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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菜的文章1:蘑菇熬白菜
文/天际帆影
我们村南有一条沙河,只有山洪下来的时候才有水,小时候雨水比现在多得多,所以沙河一带还挺湿润。沙河的南岸有一片平地,平地的另一边是高高的土崖,我们把这片地方叫做南湾子。南湾子有不少老柳树,树根周围在雨后经常长出一种灰色的蘑菇,因为颜色和样子很接近老鼠的脑袋,人们管这种蘑菇叫“耗子头蘑菇”。名字虽不雅,但是吃起来口感很不错,所以南湾子一带经常有采蘑菇的人。
采蘑菇也是我和妹妹特别喜欢的活计。我们提着小筐,从南湾子的东头起,一直往西,进到里面的深沟里,细细地察看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根。如果看见某一片泥土顶起小泡了,扒拉开泥土,十有八九就有小蘑菇,没有顶出泥头的蘑菇并不灰,是发白的,圆圆的像小孩子嫩嫩的脚指头。更多的蘑菇是顶破泥土裸露在外的,手指粗细的柄上,小窝头一样的头色脑袋泛着柔光。就像各家的孩子一样,蘑菇有独根生长的,也有三两一簇的,也有挨挨挤挤一大蓬的,有意思得很。我们总是满怀欣喜地轻采慢放,小筐都提得用心着呢。
土崖跟儿,柳树下,都潮湿,采蘑菇的时候经常遇到一种身体黑亮的蚰蜒,小时候的我有点怕,但是那么多蘑菇在招引我,我硬着头皮从蚰蜒窜着的地方采出一朵朵蘑菇。
采回来的蘑菇,轻轻抖落泥土,大的一撕两半,小的就整个,都用线穿起来,一串串挂在窗户外晒干。
妈妈总爱把干蘑菇和白菜一起熬,而白菜只有夏秋有,所以这菜就有季节性。
村子南面是一座大山,沟沟梁梁延伸到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道沟里修了两道坝,就形成了两个水库,上游的我们叫做“大水库”,下游的叫“二水库”。二水库的水通过涵洞流出来,人们就把水渠修到村东的一片湾地,那里是各家的菜地。菜地是以人头分的,大概每人半畦,各家的数量不等,但是种的却差不多,无非春种菠菜和山药,夏种白菜和芥菜蔓菁。
夏末秋初,起了早山药,就翻土种白菜。白菜不是现在的品种,那时候都是一层层撇着吃的,不到深秋不会连根拔起。有时候,撇白菜的活也会交给我和妹妹。我们就?着筐来到菜地,我家的菜地在第三排靠边不远的地方,爸爸做过记号,我们能很容易找到。站在畦头,仔细观察,看看哪些白菜妈妈已经撇过,我们要找没有撇过的动手。一手扶住整棵白菜,一手去撇其中的一片叶子,每颗大约撇上一层就好。
伙提着一筐菜回到家,学着妈妈的样子把菜叶平摊在院子空地上,让它蔫一蔫,不然太脆,清扫泥土和虫子的时候容易断。清扫的时候,都是用已经磨得很短很秃的小笤帚。妈妈把一片大叶子放在膝盖上,利索地正面扫扫背面扫扫,要是发现虫子,就更仔细地检查一遍。
洗好的白菜切成不足一寸的段,放到开水里焯,然后过凉水,攥成一团一团的备用。耗子头蘑菇用开水发好,洗净。等锅里油开了,葱花爆出香味,就把白菜放进去翻炒几下,然后倒入适量的开水,放入蘑菇和调料,有时候还奢侈地放进一些豆腐,就咕嘟咕嘟熬起来。蘑菇的香味浸染了寡淡的白菜,还飘得满屋子香气,那味道比现在的香菇浓了不知道多少。
我们每人端着一大碗蘑菇熬白菜,就着劲道的黄糕,想不出人间还有比这更适合胃口的饭菜。
后来,雨水越来越少,南湾子的柳树也少了,地也干,耗子头蘑菇就绝迹了。两个水库也干了,菜地全成了旱地,只能种玉米了。想吃一顿地道的蘑菇熬白菜再也不可能了。
关于白菜的文章2:最是白菜暖人心
文/杨丽丽
大白菜,是北方普遍种植的一种蔬菜,叶白如脂,叶绿如玉,素有“冬日白菜美如笋”的称赞。一直喜欢大白菜,不仅因为她食用起来味觉甘甜,还因为她朴实的贴近生活,温暖人心。
大白菜耐储存,是中国的老百姓冬储菜里必不可少的菜品。一户人家往往需要储存数百斤白菜才能应付冬天里菜品的萧条。我的老家就是北方最寻常的农家,砖瓦红墙,篱笆小院,记忆里整个童年的冬天,大白菜都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菜品。
北方的冬天,寒冷,萧瑟,少有新鲜的蔬菜,即使商店里有卖的,也因为价格的昂贵而使大多数人家望而却步。但是大白菜就不一样了,因为亲民的价格而受到大多数人家的青睐。记忆里的冬天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白菜,还好母亲有一双巧手,可以变着花样给我们改善大白菜带来的朴实味道。白菜炖粉条,醋溜白菜,白菜丸子汤,白菜鸡蛋饺子……这些最日常的菜品,经过母亲巧手的调配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而大白菜那些清香味也慢慢深入了我们内心。
母亲常说: “百菜不如白菜,白菜是农家的看家菜,入了冬,储下一窖白菜,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母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每年的秋末冬初,母亲总会在自家的小院里储下大量的大白菜。大白菜都是自家种的,一个个经了秋霜,都瓷瓷实实的,白胖白胖的惹人喜爱,排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那股大白菜朴实的清香就钻进人的肺腑,让人闻着踏实放心。
白菜含有蛋白质、脂肪、多种维生素和钙、磷等矿物质以及大量粗纤维,除了炖、炒、熘、拌以及做馅、配菜。母亲还会腌制酸菜,在北方用白菜腌制酸菜是每个家庭主妇的拿手戏,母亲腌制酸菜的方法总是与众不同,不用一滴水只用细盐。新收获的大白菜在院子里晾晒几天,母亲就开始腌制大白菜,选那些白白胖胖瓷瓷实实的大白菜用菜刀细细地切成细条,一层白菜撒一层细盐,紧紧压紧码进一个坛子里,一层一层压下去,压满了就用一层薄膜封好坛子口,再压上一块洗干净的石头,把坛子挪进通风阴凉的角落里,接下来就是慢慢地等它发酵变酸。一整个冬天酸白菜特有的气味就飘散在小院里,那种酸味儿没有陈醋的浓烈,却比陈醋多了一些日常,闻起来更加地贴近生活。
母亲最喜欢做白菜汤,不管是白菜豆腐汤,还是白菜虾米汤,还是酸菜粉条汤,母亲喜欢那种热腾腾的感觉,她觉得熬汤的岁月里那些水汽蒸腾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一大家子人在冬日的寒冷里,围着火炉上热气腾腾的白菜汤,你吃白菜,我吃豆腐,香气袅袅,热热闹闹,那是何等的幸福圆满又是何等的日常朴实。
其实,最日常的日子都是平淡的,就像大白菜的味道,家常,普通却是温暖的有温度的。
关于白菜的文章3:白菜 上山
文/仇保珍
刚过立冬,看到电视里播出的一些老人又开始购买冬储大白菜的新闻,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那还是1958年,我在门头沟广播站工作。当时,门头沟98%的耕地是山坡梯田,土地贫脊,全区也没有菜地,更没有种过大白菜,人们想要吃菜,就得到山外去运。斋堂、大台、门头沟公社党委召开会议,决定各公社都要自种蔬菜不靠外援。1958年,仅斋堂公社就种了30多亩大白菜试验田,这一年人们吃上了自己亲手种植的大白菜。大白菜上山获得了成功。
第二年,也就是1959年,斋堂公社就把菜田扩大到了400亩,生产各种蔬菜150万斤,这些菜,除供应当地厂矿机关学校和社员自己吃外,还调出了70万斤,支援了其它地区。
1960年,斋堂公社菜田扩大到900多亩,这年虽然遇到自然灾害,天气干旱,从播种到收菜克服了一道道难关,人们挑水浇菜,公社党委书记安久善经常到菜田和社员一起研究新技术,社员说:“我们不仅让白菜上山,还要让白菜高产。”这年,全社收获蔬菜四万多斤,在白菜丰收的喜庆时刻,人们欢欣鼓舞,共产党的领导好,使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
如今,国家的经济大发展,物质极大的丰富,人们想吃什么有什么,想买什么有什么。尤其是到了冬天,不再指着吃大白菜、萝卜这些当年的当家菜过冬,也没有几家再去冬储大白菜。但回想起这段历史,还是挺温馨的。
改革开放后,政府取消了票证,昔日每人每月半斤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关于白菜的文章4:温暖的白菜
文/杨丽丽
大白菜,是北方普遍种植的一种蔬菜,叶白如脂,叶绿如玉,素有“冬日白菜美如笋”的称赞。一直喜欢大白菜,不仅因为它食用起来味觉甘甜,还因为它温暖朴实,贴近生活,贴近人心。
大白菜耐储存,是中国的老百姓冬储菜里必不可少的菜品。一户人家往往需要储存数百斤白菜才能应付冬天里菜品的萧条。我的老家就是北方最寻常的农家,砖瓦红墙,篱笆小院,记忆里整个童年的冬天,大白菜都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菜品。
北方的冬天,寒冷,萧瑟,少有新鲜的蔬菜,即使商店里有卖的,也因为价格的昂贵而使大多数人家望而却步。但是大白菜就不一样了,因为亲民的价格而受到大多数人家的青睐。记忆里的冬天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白菜,还好母亲有一双巧手,可以变着花样给我们改善大白菜带来的朴实味道。白菜炖粉条,醋溜白菜,白菜丸子汤,白菜鸡蛋饺子……这些最日常的菜品,经过母亲巧手的调配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而大白菜那些清香味也慢慢深入了我们内心。
母亲常说:“百菜不如白菜,白菜是农家的看家菜,入了冬,储下一窖白菜,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母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每年的秋末冬初,母亲总会在自家的小院里储下大量的大白菜。大白菜都是自家种的,一个个经了秋霜,都瓷实实的,白胖白胖的惹人喜爱,排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那股大白菜朴实的清香就钻进人的肺腑,让人闻着踏实放心。
除了炖、炒、溜、拌以及做馅、配菜,母亲还会腌制酸菜。母亲腌制酸菜的方法总是与众不同,不用一滴水只用细盐。新收获的大白菜在院子里晾晒几天,母亲就开始腌制大白菜,选那些白白胖胖瓷瓷实实的大白菜,用菜刀细细地切成细条,一层白菜撒一层细盐,紧紧压紧窖进一个坛子里,一层一层压下去,压满了就用一层薄膜封好坛子口,再压上一块洗干净的石头,把坛子挪进通风阴凉的角落里,接下来就是慢慢地等它发酵变酸。一整个冬天酸白菜特有的气味就飘散在小院里,那种酸味儿没有陈醋的浓烈,却比陈醋多了一些日常,闻起来更加地贴近生活。
母亲最喜欢做白菜汤,不管是白菜豆腐汤,还是白菜虾米汤,还是酸菜粉条汤,母亲喜欢那种热腾腾的感觉,总觉得熬汤的岁月里那些水汽蒸腾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想象一下,一家子在冬日的冷寒里,围着火炉上热气腾腾的白菜汤,你吃白菜,我吃豆腐,香气袅袅,热热闹闹,那是何等的幸福圆满,又是何等的日常朴实。
关于白菜的文章5:冬吃白菜
文/九月菊
家里有大白菜,放在阳台阴凉处,外面一层风干成了“记忆中的往事”,而里面依然是水水嫩嫩的鲜活模样,切菜前总忍不住欣赏一番,舍不得下手呢。
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一个人在外过日子,自己做饭自己吃,就像无人喝彩的一场演出,演得再好,也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所以很佩服自己在孤寂中没有倦怠的情绪,把胃喂得好好的。那时候钱挣得少,想想上馆子里打牙祭就心疼,所以大白菜便宜又好吃,被我做得花样百出。
大部分做法都是跟奶奶和妈妈学的,老式做法,简单美味。清炒、醋熘、凉拌、炖煮,朴实无华的大白菜,真是百搭,和豆腐搭配,清爽可口;和鲜虾结合,白菜当中蕴含极鲜美的味道,无疑上了个层次。没有鲜虾用小虾米也好吃,往往吃得风卷残云。
长久地爱着一样食物,往往和年少的时光有关。母亲和奶奶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靠着一双巧手,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颗大白菜,是老百姓过日子的看家菜,可朴素,可唯美,兼具大众与小资的情怀。白菜梗不太讨喜,奶奶将梗竖着切成细丝,配上山楂丝或者红辣椒丝,让人眼前不由得一亮,真是一道好看又味道极美的开胃菜。
《红楼梦》中有美食无数,其中的一道火肉白菜汤,是林黛玉最喜欢吃的。原料简单易寻,做法也不是很复杂,相比那道著名的 “茄鲞”,简直是素雅至极的。曹公真是会讲故事啊,茄鲞这样的富贵繁缛的菜品,配的是贾母、王熙凤,而林黛玉,清高孤傲,火肉白菜汤才是标配啊!
齐白石也喜欢吃白菜,曾经用一幅画换老农一车的大白菜,成为千古佳话。白石老人的果蔬画,清淡雅致,就像宋人的词,清瘦。那副《白菜与辣椒》,提款为: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菜之王,何也?颇有些为大白菜鸣不平的意思呢。
白菜其实没什么味道,却贵在久吃不厌,就像日子,凡俗中好像少了些许的浪漫和激情,可是能拥有一份大白菜式的爱情,平淡无奇却温暖舒心。
关于白菜的文章6:开水白菜
文/王纯
有一道菜——开水白菜,貌似简单,就是清水里泡着几棵白菜心,并不能激起人们的食欲。其实,“开水白菜”美味的秘诀在于“开水”。这看似白开水的清汤,是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排骨、干贝等放入汤锅内,加入足量清水、姜、葱,烧开后撇去浮沫,加料酒,改用小火保持微开不沸,慢慢地熬至汤出鲜味。熬制这样的清汤,至少需要4个小时。在长时间的熬制中,把种种滋味融在一起,最后以“白开水”的姿态来呈现,看似平淡,实则是淡而有味。这汤颇有些禅意,蕴含着生活与人生的大境界,以最朴素平凡的面目示人,却有着丰富而厚重的内涵。
有一位作家,年轻时的文风颇为张扬铺张,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才情,极力浓墨重彩,层层铺陈。感觉那时候的他,就像个刚出道的武林侠士,每一个文字都带着刺眼的光,拼命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的文字越来越内敛,就像秋后的树,抖落了张扬之气,呈现出风骨和韵味。如今,他的文字大气老道、温和平静,颇有谦和淡然的味道。原来,真正的武林高手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不着一言却有强大的气场。
不过,如果没有当初的文字历程,恐怕他也难以修炼成淡然轻巧、自然天成的文风。浓墨重彩的阶段,恐怕是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那是一种铺垫和过渡。
不光是文字,人生也是如此。人生如果能达到“开水白菜”的境界,实在是达到了佳境。情到浓时情转淡,君子之交淡如水,感情只有淡然一些,才会细水长流,永不枯竭。
经历了人生的百转千回,你找到回归平静的途径了吗?杨绛先生在《一百岁感言》里有一句话:“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
关于白菜的文章7:素雅白菜
文/张春波
但凡见过台北故宫博物院中的“猪肉”与“白菜”,你会从心底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如果说那块好似猪肉的“肉形石”还有些许人工痕迹的话,那么“翠玉白菜”则完全出自天然,新鲜滋润,仿佛是菜农刚刚从田里收割起来的。一块璞石,经过工匠的精雕细琢,绿色部位是菜叶,灰白部分是菜帮,整棵白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既素又雅。
我想,如果台北故宫博物院把“肉形石”和“翠玉白菜”同台展出,那么大陆的游客特别是东北客定会联想起“猪肉白菜炖粉条”这道北方常见的菜肴。“翠玉白菜”乃稀世珍品,只可雅赏;现实中的白菜,却是过冬素菜,且“食之可忘肉味”。其实,一棵白菜就是一段温暖的冬日记忆,暖心暖胃,熨帖舒服。
白菜,一种极其普通的蔬菜。白菜和其他的蔬菜不尽相同,没有选择春的生机,也不钟爱夏的繁茂。过了白露,细细地整出一块田来,再均匀地施上些土杂肥,就成了白菜生长的温床。它们就这样静静地守侯着寒冷北风,傻傻地等待着漫天飞雪,在各种蔬菜退隐时粉墨登场成为了主角。生在江南的鲁迅先生曾说过白菜是“物以稀为贵”,因为那时“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
然而,在北方,白菜可没有那么金贵。记得半个世纪前,每到冬天就有菜农推着板车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叫卖大白菜。有一次,菜车经过齐白石先生的家门。先生不仅擅画白菜,也是白菜的忠实“粉丝”,于是向菜农“吹嘘”自己的画作能值大钱,之后表示愿意给卖菜人画幅白菜图,以换他的一车大白菜。不料,卖菜人生气地说:“你这老头好没道理,想要拿你的假白菜来换我的真白菜。”或许我们会嘲笑菜农“不解风雅”,甚至“鼠目寸光”。但退一步讲,如果菜农慧眼识宝,珍藏齐白石先生的“白菜图”,那他还会觉得地里的白菜鲜嫩养人吗?
我在农村生活过,知道在农人的眼里,一棵现实的白菜要比一张字画实在得多。记得小时候,母亲每年都在自家的菜园里种上几分地白菜。收获后,母亲把一些白菜腌制成酸菜。酸菜猪肉炖粉条算是家乡菜炖品里的代表作了,把爆炒过的五花肉放入煮过肉和骨头的老汤中,然后再用文火慢慢炖制,待汤汁变白,加入粉条和酸菜,炖上几分钟便可起锅。香喷喷的一锅炖菜,粉条丝丝透亮,经嚼耐咬,猪肉合着酸菜的味道,鲜而不腻,如果再喝上一口浓浓的汤汁,酸菜那浓郁悠远的香味沁人心脾。家常菜,家常话,全家人就在冬季里享用这样的御寒美食,品味朴素的百姓生活。
朴素的,也许就是高雅的。素雅的白菜,靠着它淡淡的味道、朴素的外表、平实的品质,让人们在冬天里感受到一种温暖。
关于白菜的文章8:鱿鱼衣架白菜裙
文/曹淑风
客厅里,先生看着电视吃饭,我坐在他旁边,在朋友散文集的页面空白处画插画。
我正给一棵树画叶子,他突然笑着叫:快看,这像不像衣架?
我抬头一看,也笑起来。
他正吃的菜有两盘,一盘是肉炒白菜,一盘是辣椒炒鱿鱼圈。他让我看的是一个鱿鱼圈,因为是尾部,圈洞只有筷子头那么大,向两边伸出长长的弧形翼,确实太像衣架了!
我们都停止正在做的事,他一手托碗,一手举着筷子,一根筷子头上挑着鱿鱼衣架走到光线好的白墙边,调整各种角度配合我拍照。我们这样摆弄着,相互取笑不务正业,然而世间果真只有正业可务?期间,鱿鱼衣架歪斜几次,滑落几次,但终于拍好了。
我低头翻看拍好的照片,嘀咕着有衣架就得有衣服,我们给它配件衣服吧。他说太迟了,已经嚼碎了。说完翻看菜盘子,居然又找出一个来,虽然模样不如之前那个周正,却也是衣架的样子。就像真正的衣架,有的造型好看有的造型不好看,功能是相同的。
我把这个“衣架”洗干净,放在速写本的空白页。去厨房撕了一片白菜叶子,用剪刀裁剪。白菜是新鲜的,脆生生不好成型,裁出的连衣裙跟上了浆一样僵硬呆板,不肯妥协地支棱着,像是它的主人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社交活动,必须保持齐整规矩。我好歹把它摆得像挂在鱿鱼衣架上,又勉强摆出随风飘的样儿,拿黑笔在裙子左上方画出冒火的太阳,再给这《晒太阳的裙子》拍了照,去雕塑那个黑泥巴的吹风女子。此时,先生已出门去忙他的事。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我经过茶几,目光被那条白菜裙子拽住,即刻停下来,弯腰与她对视。她变温润了,色调也柔和起来,褶皱间的缝隙不再对峙,而是亲密地合在一起,拉拉裙角就能飞扬,像是经了多次水洗阳光晒的旧衣,能够贴合身体随形就势。又像经了岁月磨合的情感,摒弃了毛刺杂碎,只留下柔情蜜意。
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软,心也变得柔软,想起张晓风《衣履篇》中的《睡袍》,说她认识的一个杰出女子,穿上不同衣服就能成为不同场合里受人瞩目与尊敬的人,但这杰出女子的小女儿却在一个夜晚抱着妈妈说,最喜欢妈妈正穿着的旧睡袍,因为这样一来,就说明妈妈不会出门,母女可以共享一个晚上了。她觉得这个故事又心酸又美丽,晚上,她也换上旧睡袍,总想起这个故事,就好像穿上一袭故事。她还说:不管明晨有多长远的路要走,不管明天别人尊我们为英雄为诗人,今夜且让我们夫妻儿女共守一盏灯,做个凡人。
此时,我看着变旧的白菜裙,就好像看着一个故事。
一个凡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