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文章

请欣赏美食文章(精选10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美食文章1:那些与美食有关的事儿

文/阿 土

黄闷鸡块:一个人的八级厨师

记忆中,很多事情都已事过境迁,不复当年,不过仍有些久久地占据着心田,令我思绪万千。

我无法忘记最初做的黄闷鸡块,虽然只是件极小的事情,对我影响却不同其它。我得说那是一种开始,是它让我突然明白了饭菜并非为了裹腹那么简单,有些时候,人们对待美食的态度,其实也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那年冬天,为了做一道菜,我第一次下了厨房。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来我家做客的乡邻、长辈,我不想让他们觉得离家四年,什么也没学会。另外就是想给女友的母亲留个好印象。此前,女友表情冷漠、口舌锋利的母亲已不止一次说过我,说连饭菜都不会做的男人,决不会是个好男人。她本就对我不满意,女友又非常孝顺,不愿拂了母亲的意思,只寄希望我能通过她的考验让她转变观念,成全我和她的爱情。

那是我第一次做菜。之前,我从未做过饭菜,小时候只是帮姥姥烧烧火、端端菜盘、收拾桌子,连菜都不会切。到部队后才有了进厨房的经历,也不过是每周例行公事地到炊事班帮帮厨而已。尽管如此,我还是学会了择菜、切菜、摆盘、调味等基本功,并在帮厨的中把炒菜的程序熟记于胸,自己动手炒菜却是没有过的事。

我决定为大家做一道“黄闷鸡块”。鸡在家乡一直是道比较传统、比较尊贵的菜,常常用来招待客人。在家乡的酒宴上,鸡是第一道大菜,鸡做的好不好直接影响人们对接下来食物的心情。

我以部队所看到的程序进行操作,先将切好的鸡块用油炸至金黄色后盛出沥油,再放入油将姜片、葱段。因为在乡下,佐料没有那么齐全,能代替的则代替,不能代替就舍弃。没有料酒就用白酒,没有生抽就用酱油,没有香菇、笋片则以土豆应付。待葱、姜爆好锅之后,放入土豆,然后把酒和酱油等调好的汤汁加入,稍后把沥干的鸡块倒入,并加盖以小火焖煮,待汤汁近干可以出锅前,我又别出心裁地取了两个油炸的红辣椒切成块状摆在盘边,再把烧好的鸡块装入盘中。就这样一盘色泽金黄边上点缀着几点暗红的黄焖鸡块就做好了。

不知道我的“黄闷鸡块”是否成功,但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我的乡邻和长者十分满意,吃得浑身冒烟,气氛也格外热烈。推杯换盏间,不仅把鸡吃得一干二净,还在饭后借着酒兴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学过厨艺。我不知该如何对他们说,只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我可是个八级厨师哩”。我完全没想到可爱的乡邻和长辈们竟然不知道厨师没有八级,而我顺口说出的一句话,也由此给自己戴了一顶“八级厨师”的帽子。

无论是“黄闷鸡块”还是“八级厨师”都没能改变女友母亲的态度,尽管她也由衷地夸赞过我的“黄闷鸡块”炒得的确与众不同。谈及我和她女儿的事情,却坚决得如同她大块嚼食鸡块一样,毫不留情。

我最终没能留住女友,在她母亲坚定不移的反对中,女友和我分了手。我得承认女友母亲的眼光,她看好的那个男人真得很有“钱”途,短短几年,那个男人就让她的女儿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现在,我偶尔会和爱人说起“黄闷鸡块”与“八级厨师”的故事,然后被她满怀爱意地取笑着。家中的饭菜依然是我在做,爱人满口生香吃饭的样子,却是我最快乐的事情,那时,我觉得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对于女友的母亲,我早已忘了恨她,她为了让女儿生活好一点的想法并没有错,对于一个没有错的人,我有什么理由怨恨呢!那些吃过我做“黄闷鸡块”的长辈们大都不在了,惟他们的纯朴常常让我怀念。人的一生能有些值得怀念的往事,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世界不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幸福,才格外的美好!

叫花鸡:丑陋的往事

清晨的阳光斜照到书桌上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股荷叶与鸡的清香气息,我忍不住伸长了鼻子。那是我熟悉的“叫花鸡”味道。同室的工友开始在餐厅里唤我,他说早上下夜班路过菜市口看到新出一家卖“叫花鸡”的摊子,就买了一只。工友浙江人与我邻省,难得在同一家公司相遇,便合租了这套房子,吃食也不分彼此。

我和工友都爱“叫花鸡”。工友喜欢它是因为来自故里,有故乡的味道。我喜欢它则是与一件丑陋的往事有关。我把那件事称为丑陋并不过分,因为它让我们伤害了一个人,而他至今仍蒙在鼓里。我为此发过誓,要自己永远不能忘了那件事,要用那件事时时提醒自己,“损人利己的事情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更不能做”。

那件事发生在八十年代初期,是我和表弟所为。那时候,家乡的生活水平虽然有所提高,仍然十分贫困,食物依旧以青菜萝卜为主,荤腥味只在逢年过节时可以一嗅。现在想起书中“三日不食肉味,嘴中都能淡出鸟来”的句子,不禁有些赧然。我们那时如能三月食一次肉味,也算不得可怜了,真不知道嘴里当时淡出的都是些什么。

暑期中的一个雨天,我和表弟原想到生产队的芦苇荡里偷些鸟蛋。此前,我们就经常在下雨天到芦苇荡里偷鸟蛋。只有在下雨天,看苇的老人才会躺在窝棚里,他不相信会有人冒雨偷芦苇。我们不偷芦苇,只偷鸟蛋。我们偷鸟蛋也不是为了吃,太小,如指头,吃不着。我们偷回去孵着玩,希望像鸟妈妈那样,孵出来养着。但每次偷回的鸟蛋不是被猫吃掉,就是不小心挤碎,只是我们仍乐此不疲。

我和表弟像往常一样钻进芦苇荡,没想到我们钻进的地方正躲着几只避雨的小公鸡,它们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四处乱飞。其中一只竟误闯入芦苇深处的拉拉藤中,不停地发出惊恐万状的叫声。雨虽然很大,我还是十分心虚,唯恐看苇老人听见,蹲在芦苇丛中东处西望不知如何是好。表弟虽小我几天,胆子却大,他扑身上前,一把就将缠在藤中又扑腾又叫唤的小公鸡摁进水里。我想像不出平时在课堂上呆如木鸡的表弟,这会儿手脚竟如此利落。过了好久,没见看芦老人有动静,表弟才将手中的小公鸡松开。谁知小公鸡已不知何时被表弟摁在水中闷死了。我害怕极了,鸟蛋也不敢偷了,就催表弟离开。表弟见鸡死了也开始紧张,见四周无人便把鸡裹在披着的塑料布下和我离开了。我们最终没有扔掉鸡,当然也不敢带回家,而是去了表弟父亲护林的棚子(表弟父亲是护林员,白天在家,晚上回来)。我们决定把鸡吃掉,因为没有锅,就学着从小人书上看来的“叫花鸡”样,从棚子里找了点盐抹上,连同顺手摘的玉米用叶子捆上,包了泥,然后用柴火堆着烧。可能是柴太湿的缘故,火一直烧不旺。断断续续烧了近一个小时后,我和表弟又累又饿又紧张,又怕他的父亲突然回来,便熄了火。

鸡的味道很美,渗着淡淡盐味和玉米清香的鸡肉,嫩嫩得,嚼在嘴里异常爽滑。只是第二天,我和表弟同时拉起了肚子,一前一后在村医院里打点滴。此后那段时间,我一直惴惴不安,听到“鸡”字就紧张。开学后,邻班一个同学失学了,听说是他把家中留给他交学费的鸡看丢了。那时候鸡的价格非常便宜,一只五六斤重的大公鸡才二三元钱,可那时一学期的学费也只有二三元钱,到学期结束时,还时不时会退回几角或几分钱来!

我知道,那时候小,不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即使做过一些错事也能得到原谅。但是,我们不能以为事小就肆意为之,因为很多对别人不利的事情,对自己也不一定有益呀。

工友买的“叫花鸡”并不理想,他边吃边自嘲地和我说,现在食物再也无法和以前相比了,环境污染和工业化生产让一切原本的东西都消失了。我只能陪他笑笑,说这就是现代的社会!

我吃过工友从老家带来的“叫花鸡”,异香扑鼻,味道极其鲜美。工友还给曾我讲过做“叫花鸡”的程序。他说,老家用来做“叫花鸡”的鸡都是自家放养的,在除去内脏后填入绍酒、姜、葱等佐料,然后用猪网油、荷叶等分层包裹、扎紧,再涂上酒坛泥,放文火中煨烤三、四个小时……

没想过做“叫花鸡”会如此麻烦,就像我没想到当年会在无意中杀了一只鸡,并闹了肚子,还因此把一个同学的学习生涯耽误了。而人从小到大的一生不正是因了这些不可想像的事情,才变得格外丰富多彩!

我想,我会永远记着那件丑陋的往事,因为是丑陋的,我才会避免再次重复做出这样的事情!

昂 刺:一溪忽略在故乡的春水

几日前,朋友聚会,没想到会有一道野生昂刺鱼烧豆腐。我原在水边长大,对鱼一直有种说不清的喜爱,只是这些年鱼大多为人工饲养,吃鱼的心情淡了许多。昂刺现在也越来越少了,这种鱼多为野生,因为它多在静水或江河缓流中活动,喜欢栖身水底,且又长不大,小的如指长,大的也不过七八寸长,饲养价值不高。昂刺鱼烧豆腐的味道极美,鱼香肉滑,豆腐也极嫩,入口即化。由不得多吃了几口,竟唤起了我对它的思念。

昂刺书名黄颡鱼,《本草纲目》[鳞部第四十四卷·鳞之四]黄颡鱼记有:“黄鱼(古名)∶颡、颊以形,以味,以声也。黄颡,无鳞鱼也。身尾俱似小,腹下黄,背上青黄,腮下有二横骨,两须,有胃。群游作声如轧轧。性最难死。气味甘,平,微毒。”由此可知,黄颡古时又叫黄颊,头宽嘴阔,形似鲇鱼,体型轻巧,十分灵活。昂刺无鳞,但有锯齿状的鲠刺分长两腮和脊背处。捕捉起来十分棘手,一不小心就会被扎伤手指或手掌。

昂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较强,在不良环境条件下也能生活,因此分布十分广泛,称谓也各不相同。在四川,人们通常都称它“黄腊丁”;上海人则叫为“昂牛”;苏州人谓其“汪钉头”;东北人喊“嘎牙子”;南昌人多唤“黄丫头”;湖南人号其“黄鸭叫”;惟南京、扬州、宁波等处多叫它为昂刺或汪刺鱼;杭州人也喜欢叫它“黄鼠狼儿”。更有些地方直呼“棺材鱼”。我知道这种叫法是因为昂刺背上的鲠刺,刺有毒,被扎者无不感到其痛无比,如不极时处理,伤口还会迅速肿胀。小时候我们常用尿来消炎,我们不止一次听长辈们说过,童子尿对昂刺刺毒最有效。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有科学依据,却十分管用。每每被扎就撒上几滴,伤口果真不再那么疼痛,自然也不会肿胀。由此,我对那些长辈格外向往,觉得他们太伟大,太有智慧了。如今终于明白,他们所凭的不过是长期积累的经验。但我仍然十分尊重他们,他们应用经验的方式是值得学习的。

我偏爱故乡对昂刺鱼的另一叫法——“嘎吱爱”,这种叫法源自它发出的声音。在故乡,昂剌曾十分普遍,且极易钓取。最令我们好奇的是昂刺所具有的发声本领,“嘎吱、嘎吱”也有人说是“昂刺,昂刺”。叫声听上去并不优美,但是能看到可以发出声音的鱼已经足够我们震惊了。我们对昂刺总是格外关注,每次捉到都要放在缸中或瓶里养上。昂刺的生命力极强。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像所有贪玩且没有耐性的孩子一样,好奇心很快就过去了,就会因为贪恋其他而把昂刺忘得一干二净。过了不知多久,偶尔有一天突然发现,它竟然还在缸底悠然自得地游着,捞起它又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让自己兴奋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昂刺在故乡的鱼类中,是最好吃的一种。家常的做法是昂刺鱼烧蒜苗或烧豆腐,因为这两种食物同样出自乡间。将昂刺鱼洗净入锅油煎后,加入姜、葱、醋、酒等,然后加入适量的水,水沸后将洗净的蒜苗段或切好的豆腐倒入,再加入适量盐同煮。如此烧出的昂刺鱼,肉味鲜美,口感滑爽,昂刺鱼肉极细嫩且没有竖刺,惟一根横骨三根鲠刺,可以放开手脚大吃特吃。不像别的鱼,浑身是刺,一不小心就会鲠在喉中,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实在不是滋味。后来读到汪曾祺老先生的文章《故乡的食物》,说“昂嗤鱼其实是很好吃的。昂嗤鱼通常也是汆汤。虎头鱼是醋汤,昂嗤鱼不加醋,汤白如牛乳,是所谓‘奶汤’。昂嗤也极细嫩,腮边的两块蒜瓣肉有大拇指大,堪称至味。”在知道昂嗤即昂刺而不知汪老先生籍属高邮之前,我一直坚定地把他当作老家人。

突有一日,在网上发现“一溪春水泛黄颊”这句描写昂刺的诗句,查了半天却没找出是何人所写,只知道出自元诗。其实,找不到原诗的出处并不要紧,让我感到惭愧的是,一直自称在水边长大,还无数次捕过昂刺,吃过昂刺,竟然把昂刺属于春天都忽略了。唉,真是对不起那溪在故乡泛了多年的春水呀!

美食文章2:母亲精制的美食

文/游水方

我始终不明白,在物质那样匮乏的年代,母亲竟凭她的双手将生活打理得那样丰满。比如番薯她可以做许多种不同的食品,嫩薯叶可以开水烫制,伴上蟛蜞汁吃;番薯可整个煮,可擦成丝煮,可磨成粉做饼,可与米伴煮,不断地调换我们的胃口。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她精心制作的泥丁炒薯粉,虽不属高档之物,但口感极好,味道极佳。我品尝了不少美食之后,至今仍觉得母亲制作的泥丁炒薯粉属美食中的精品,凡意念所系,总是口水直流。

泥丁炒薯粉,主要原料是泥丁与番薯粉。当然,要制作一份美食,一方面在于原料,一方面在于制作。母亲说,原料是主要的,在于七成功夫。制作这一美食,从选料到制作,母亲都十分讲究,没有丝毫马虎。母亲说,可以偷工减料,但会影响味道。

番薯粉是番薯的淀粉,制作并不简单。先将番薯擦成丝放在水中洗,捞起,水中便留下了淀粉。接着用纱布过滤,把杂质清除,让淀粉水静置数小时,待淀粉在盘底凝聚,即将水倒掉。再放清水搅拌,再凝聚去水,以清除异味。然后置于阳光下晒,弄碎再晒,直到干透为止。趁中午热腾腾时,将它置于瓷罐里封存。如果淀粉未干存起,就会变味了。擦一次薯丝所得的淀粉不多,要吃上一次过瘾的泥丁炒粉,起码要积攒十来次,花的功夫可想而知了。

泥丁是一种海产品,像一种小虫,长于海滩涂的泥巴里。抓泥丁就用锄头在海滩涂里挖,一条一条地捡,费好多功夫才挖了一斤多。要制作一次泥丁炒粉,起码要去挖两次泥丁。吃泥丁讲究季节,泥丁肥美时味道才好。那时,母亲常说一句顺口溜:“正月螺,二月蟹,三月泥丁没有买。”三月的泥丁最瘦,不好吃,泥丁一般是年底时肥美,所以过年时的泥丁炒粉最好吃。

母亲在制作泥丁炒粉时,先对泥丁进行挑选,将一些死的、瘦弱的拣出来,避免影响味道。接着将泥丁摊置于一块木板上,用一个圆形的小瓷罐在上面来回辗压,啪啪作响,将泥丁的肚汁压出。一次辗压只能少量,避免漏下或压得不干净以影响味道。辗压后将泥丁多次搓洗,并认真检查,确认干净了便捞起置于小箩里滤干水。

制作薯粉条,母亲更是下足功夫。先在簸箕上铺一张厚纸,倒出薯粉于其上,用米升来回辗压使其粉碎,用铜箩斗筛过。接着取一部分粉末煮伴成稀糊,再将稀糊与干粉和在一起搓。搓功越足,粉条越有韧性,就越滑口,越有嚼头。搓好的粉糅成一团,由白色变为黑褐色。然后取一小粉团放在簸箕上用米升均匀地辗压,使之成一大块圆圆的薄片,再将薄片折叠放在砧板上用刀切成细粉条。粉条全部切好后,将其放在沸水中烫一下捞出滤水,粉条变得柔软了,颜色更深且有光泽,半成品制作完成了。

炒薯粉时,先炒泥丁,下适量的油盐,不要炒至熟透,炒到八成熟时取出。再下油炒粉条,大火炒上十来分钟即将泥丁和上再炒,炒够火候了,撒上一些葱粒,炒匀即可。

刚炒熟的薯粉,松散不黏,富有光泽,粉条又软又韧又滑,掺杂的泥丁又挺又脆又爽,慢慢地嚼,口感极好,那香气在口中环绕,透入肺腑,令人沉醉。吃了,还想吃,不知其饱。

每次母亲炒泥丁粉,总是炒得多,一是怕我们吃得不过瘾,二是分给左邻右舍。母亲一贯很珍惜邻里关系,常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屋边人。所以我们邻里间很和谐,大家没红过脸。

母亲炒熟了粉,仿佛对着一件艺术品,总要认真端详一番,并且最后才吃。她从大家的笑脸中,从邻居的赞叹声里得到了满足,脸上也溢满了笑容。

我出来工作了,在外面也吃过不少泥丁炒粉,但总吃不出母亲炒粉的味道。我发现,现在的泥丁没那么肥美了,薯粉也没那么纯了。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制作薯粉已用上了机械,水和粉同时进去,粉条就从那边出来了。我想起母亲那句话,偷工减料了,当然也少了不少味道。

母亲炒的泥丁薯粉实为一道难得的美食,它的美味已烙在我味觉里,而母亲精心制作的过程更是给我深深的启迪,使我认识到,无论干什么工作,只要认真下功夫,都会干出精品。

美食文章3:花器

文/东篱

就像好马配好鞍,美器盛美食,花与花器也讲究和谐匹配的。若将鲜花比作新娘,那么花器就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嫁妆,美化并提升花的气质、意境、情怀以及韵味。

在我的故乡,人家檐下多置一缸荷花,亭亭细梗撑起四五片阔叶,叶下两三尾小金鱼,泡眼,蝶尾,悠游自在。雨来,鱼鳞瓦上生出迷蒙水烟,缸里鱼儿欢快地追那雨花,不小心撞上荷梗,凝碧水珠叮咚滑落,唬得鱼儿赶紧闪避,有趣呢。广口深腹的黄釉陶缸,是养荷的最好花器。

爱花的人,并非一定用花盆来种、花瓶来插。漏水的木桶,装上土,即可养一桶栀子。废弃的石臼灰扑扑的,里外全是岁月的包浆,盛点河泥,注上水,随手扔几只风干的荸荠。清明过后,就有笔芯似的青茎冒出,水面上还浮一朵两朵菱叶,再过些日子,或许会游出几只小蝌蚪,蹊跷,哪来的呢?古旧的石器,鲜绿的植物,生机盎然,一片清新,多让人喜欢。孩子小时用过的搪瓷碗,正好养一碗铜钱草。地里的棉花开了,爱美的姑娘突发奇想,折了两枝回家,就插在母亲的小口腌菜坛里,石青的、土黄的皆可,洁白的棉絮随意皱缬在张开的棕褐棉壳间,特别的朴拙有味道。炎夏时候,又换成翠绿可人的莲蓬插进来,看一看,养眼哦。馋了,慢慢地剥了,一饱口福也好,屋后莲塘里有的是。秋后,还可插葵花,插芦花,插芒花,插枯干的蒲棒,仍不忘一两枝老成铁黑的莲蓬,呈现出别样的凋敝之美。

你若从河埠走过,没准儿会看到残破的船舱里,竟有一行行宋词小令似的慈姑苗,阳春三月则是几株金黄烂漫的油菜花,不为收获,只为好看。那船舱应是我见过的最大花器了。有一次我经过后街,人家窗前斜斜地挂了一只箸筒,筒里却开了两朵粉红的石竹花,顶着晶莹的露珠,好玩呢。更有趣的是,那天在一艘小渔舟上,我看到两只破鱼篓也成了花器,一只长了茉莉花,一只里面全是红艳艳的辣椒哎!真叫一个因陋就简,却简陋得让人新奇。

花器也分三六九等,名花异卉当然用高档花器,若是插花,清逸坚贞的梅专门就用短颈丰肩的梅瓶来插,姚黄魏紫的富贵牡丹还得用青铜宝鼎来装饰,大观园里素喜阔朗的探春,插水晶球儿的白菊也得用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又用一个大观窑盛着,宝玉摘了桂花给贾母和王夫人则是插在联珠瓶中送去的,便是妙玉盛梅花雪的鬼脸青花瓮,哪一件不是罕见的古董珍品。独有宝钗用了只土定瓶供养数枝菊花,却透出一种野逸素雅之美,让人刮目相看了——花与花器也应与人的性情相配的。

平凡如你我,比不得诗礼簪缨的贵族,爱花爱草爱自然,从刻板机械的生活中找一份闲趣逸致,寻一份诗意生活,也是种惬意享受。其实不难,花器随处皆可得,一节毛竹,即可插两朵野花悬在柴门上;踢破的足球穿上绳挂起来,正好长一株绛紫色牵牛,长长的藤蔓可劲儿往窗棂上爬,边爬藤边开花。家里不用的蓝花菜盘,添几枚石子,长一盘水仙当案头清供多好。河边的野蔷薇开得正盛,掐一把,插在缺了盖儿的茶壶里,满目的田园气息。

上一周,我去好友阿庆家,见他家卧室门口是两只浅灰的高靿雨靴,里面,如火如荼的,全是蓝莹莹的胡麻花!细一看,却有一种幽默和谐与返璞归真之美,亏他想得起来,雨靴也能当花器。

美食文章4:乡愁里的美食

文/喻柔涓

前几天在办公室收到一份“本公司专业承包各大中小型企业、医院、学校、酒店员工食堂”的传真小广告,其中有段话读来叫人捧腹:“一个好的食堂,可以帮您留住员工,给您的企业腾飞带来无穷的助力。”明明是正经腔调,我却读出很有些调侃意味,有一种拿捏人性、扯下面具、以利相诱的感觉。是呀,我们活着不仅仅是为着上层建筑,也是为着回应内心对许多微小幸福的渴望——比如,美食。

于是当网友们总结出“所有的乡愁都是因为馋”,我简直不能同意更多。美食可以承载将“乡愁”概念操作化的伟大使命。在这个路径下,我内心朦朦胧胧诗情画意的“乡愁”,顷刻就被解构成了热气腾腾的烧饼、滑嫩灵动的豆腐脑儿、金灿灿小花朵一般的芝麻肉、酱油汤的鲜肉小馄饨、香味雄霸一整条街的油豆腐、清甜的散发着酒香的香肠、在芝麻酱和辣酱缠绵中叠着罗汉的炸串、在火锅中可绵柔如云朵的毫无添加剂的纯天然椭圆形白色鱼脯(名唤“芙蓉鱼”)……这些个形象真真十分具体乃至十分感人!胃中空空的人,请轻易不要太过思乡,断不可把自己置身求而不得的试炼中。

回忆起在外读书的那些年,每次回家都把日程安排成带着时间轴的菜单,顿觉许多温馨:吃到熟悉的味道,身体的记忆被唤醒,精神的褶皱被熨帖,身心通畅逍遥。去外面的世界转悠了一圈,如今在距家1小时车程的城市工作,“乡愁”对我而言已不再是三尺口水那般奔涌急迫,甚至渐渐木然到无甚关切,只是借着北漂表弟每一次的归乡,尚可观赏一番他的乡愁巡礼。他有两大原则,一是尽量在家吃熟悉的饭菜,二是只去那些唯家乡小城才有的吃食店。谁要是拉他去吃全国都有的品牌餐饮,他定要露出“你糟蹋了我来回的机票钱”的痛苦表情。我会拿出健胃消食片来打趣,鼓励他加速消化,准备投入几小时后新的美食作战。有一回,姑姑看着狼吞虎咽的亲儿子,费解地问“北京没有吃的么?”表弟来不及伶俐了口齿,裹着满嘴的美味含糊地挤出几个字:“不,是,这个,味。”姑姑就赶紧欣喜地试探:“那就回来吧,回来发展也不错,至少吃得开心。”表弟毅然决然地说:“吃!吃完,我还回北京!”我们纷纷大笑,而美食若有灵性,此刻怕是要哭出声来了。在这个人口流动习以为常的时代,乡愁里的美食,被画意地描述,被诗情地颂赞,仍扯拉不回年轻人志在远方的匆匆步履。是呀,我们活着,内心对某些微小幸福的渴望就像一种美丽的点缀,偶尔为之才愈显珍贵。对着乡愁美食的求而不得,带来了一种感官满足的落差,也竟成就了梦想放飞的一片天地。

我劝乡愁里的美食们不必苦楚失落,因为他们的客走他乡,你们才被惦念铭记。朝夕喂养,恐怕也只有麻木的咀嚼、消化、排泄。在那样的场景里,你不会被称作动人的“乡愁里的美食”,你大约只能被称作“我所习惯的食物”了吧。

美食文章5:母亲的辣椒美食

文/吴嘉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如果说春天的颜色五彩缤纷,夏天的颜色绿意盎然,那么,秋天的颜色就是灿烂的金黄,火辣辣的红。我最爱儿时母亲的菜园,那些逐渐凋零的绿里,掩映的那一抹耀眼的辣椒红。

母亲的菜园总是辣椒在唱着主角。盛夏的辣椒,是青春勃发的孩子,入秋以后的辣椒,是风韵犹存的徐娘半老。辣椒是最耐热抗旱的作物了,只需一点点雨水滋润,就能让它们吐露芬芳。那些挂在枝头的一颗颗红红的辣椒,就是它们骄傲的果实。我最喜欢母亲在秋天的早晨,端着盆子,摘下满满一盆的红辣椒,做成各式美食。

我家里有一个小巧的陶罐,是母亲用来腌辣椒的。每年夏天,母亲把吃不完的青辣椒摘下来,把辣椒蒂去掉,放在烧开了水的锅里焯一两分钟,捞出来沥干后,晾在太阳底下晒。辣椒晒得发白后,母亲又给它们一一翻身,同样晒至发白。然后母亲把洁白如玉的白辣椒放进陶罐密封,二十天以后,就可以吃了。

在暑气很重的夏天,我们没有胃口吃不下饭的时候,母亲煮一锅白米粥,上一碟酸辣椒,切得细碎,加上姜片、蒜头和豆豉翻炒出香味,便是一碟美味可口的下饭菜了。那时,我们一边吸溜白粥,一边咀嚼酸辣的白辣椒,不知不觉,好几碗粥就下了肚。

酸白辣椒还有一道美味做法,就是用来煮鱼。母亲先把鱼切成小片,加盐腌十来分钟后,倒入油锅炸至两面金黄,放入切碎的酸辣椒、姜片、蒜头加水煮,煮到鱼汁成乳白色,放盐葱花即可装盘。加了酸辣椒的鱼肉细腻嫩滑、爽口味美。

入秋后,菜园里的青辣椒变成红艳艳的,相当诱人。母亲便忙碌了起来。她把红辣椒摘下来,清洗晾干。用锋利的刀把红辣椒切小,再剁得细细碎碎,拌上姜、蒜泥。然后把红辣椒、姜末、蒜泥、盐搅拌均匀,放进玻璃罐子,加稍许白酒封存一个星期,即可开罐食用。

母亲的剁辣椒是我最喜欢一道美食。不仅是因为辣椒的红而诱人,更是剁辣椒里辛辣里的香。一星期后,母亲终于答应开罐了,我巴巴地围在母亲身边,吸着鼻子看她一层一层地打开密封罐,用长筷子伸进罐子里挟出红色诱人的剁辣椒酱,再小心地放进碟里。那辣眼的红、浓艳的酸蒜辣香味直扑口鼻,挑逗着我们的嗅觉和味觉。一时间,所有人口生津液,涎水直流。下一秒,便是伸出各自的小爪子撮一撮,再丢进嘴里。

混合着辛辣、蒜香的剁辣椒一旦进入嘴里,味蕾瞬间激活,胃容量迅速增大,随着牙齿和舌头的配合,那股像红火球一样的东西直抵胃部。于是,温暖的灼热迅速把我们的感官包围。剁辣椒的辣实在嚣张,一旦占领了人的胃,还要控制人的嘴,即便辣得眼泪直流,依然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再次挟起这细碎的美味送进嘴。看着一群像饿狼一样的熊孩子,母亲笑了。在渐凉的秋天,在物质匮乏的旧时光,就一碟剁辣椒,全家人都要吃得腰滚肚圆才罢休。

母亲说,辣椒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其他一些维生素和矿物质,能够给人体补充生理活动所需要的养分。辣椒能刺激唾液和胃液分泌,增进食欲,促进人体血液循环、散寒驱湿,燃烧脂肪,缓解疲劳、帮助消化,常吃对人体有益。

秋天的微凉清晨,母亲总会端上一小碟剁辣椒,让我们就着白粥吃,神清气爽。母亲说,寒凉的天气吃些剁辣椒,可护住阳气,增加抵抗力。一碟剁辣椒,让我们吃得既开胃,又保暖。母亲的剁辣椒是价廉味美的美食。

一转眼,又步入秋天,母亲和剁辣椒的故事又在上演。在这平淡的日子里,享受如此浓烈的母爱,真是一种火辣辣的幸福。

美食文章6:美食,心灵的抚慰者

文/莯愮婳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食,在当今社会也成了远在他乡游子思念故乡的一种寄托方式,它易能安抚思乡之人的愁绪,排除忧伤。

街上,一阵家乡的味道(螺蛳粉)扑鼻而来,唤醒我沉睡中的味蕾,在味蕾的犒赏下,我对美食的热爱更加的浓烈,琳琅满目的美食,让我垂涎三尺。我迫不及待的点了一碗螺蛳粉,囫囵吞枣咀嚼起来,它就像一剂良药,安抚我这颗支离破碎思乡的心。慢慢地,它的味道传遍大街小巷,然后安静地伴随风,飘向我远方的故土。

食寄相思,一碗螺蛳粉犹如天上放飞的风筝,风筝虽在天空起舞,但线始终牵引着它。我,何尝不是那只风筝呢?吃着螺蛳粉,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潸然落泪,那热烈的泪,带着我的相思缓慢的,安静的融进碗里。

美食文章7:吃蛳螺

文/陶都风

说到美食,许多人眼里浮现出的可能是鱼翅海参、刀鱼螃蟹、飞禽走兽或其他什么的山珍海味。而我的记忆里,首先想到的则是蛳螺。尽管蛳螺这样的菜上不了什么大台盘,但我还是认定了它。

蛳螺,是我们宜兴人的通俗叫法。外地,则通常把蛳螺说成螺蛳。宜兴人吃蛳螺也不叫吃,而叫“嘟”。如果菜肴也有“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分的话,那么,蛳螺只能归入“下里巴人”一类了。蛳螺,尽管在菜肴这个大家庭里显得很不起眼,但它却是很平民化的一道菜,也是百姓餐桌上常见的廉价菜肴,更是街头小巷夜排档上必不可缺的一道寻常美味。

对于美食,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个特定的记忆。从小到大,记忆里最忘却不了的滋味,应该是从母亲烧的饭菜里保存下来的。小时候,我家境很是贫穷,父亲早逝,兄弟又多,又正赶上物质贫乏的年代,家里吃了上顿愁下顿,是常事。能吃上一顿饱饭,已是不错了。菜肴上,除了锅里飘上几滴油花的青菜萝卜外,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还有什么。因此,对美食的需求,只能说是一种奢望。在这样的情形下,蛳螺便当仁不让成为我家饭桌上唯一的一道能常见的“荤”菜了。小时候所形成的记忆是深刻的,所以,对吃蛳螺也有着一份特别的感情。

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一边忙碌着做饭菜,一边数落着生活的艰辛。那时我尚小,也理解不了艰辛生活的全部含义,只是当母亲在锅中哗啦哗啦炒着蛳螺的时候,家中黝黑小屋的空气里,立马会弥漫出使人欢欣的味道。这味道混合着葱香和酱香,夹杂着淡淡的甜味和辣味,香味扑鼻煞是好闻。当然,烧好后的蛳螺是无法敞开供应我们吃的,我们兄弟几人的饭碗里每人也只能分到少许。我捧着饭碗,对着剪去了壳尾的蛳螺,态度是极其认真而非草率的。用筷夹着一粒蛳螺送进嘴里,“嗞”、“嗞”地嘟着,嘟出的不仅是螺蛳肉,更嘟出了鲜美的螺蛳汤汁,那种咀嚼蛳螺时心理的快感与味觉享受所产生的混合快乐简直妙不可言。碗里的蛳螺当然会吃得一粒不剩,就连蛳螺汤汁也不会浪费,把它浇在米饭里,就着饭吃,那种萦绕在舌尖上的鲜美荤味快感,是青菜萝卜决计代替不了的。

蛳螺不仅是我们宜兴的一道美食,在全国各地,似乎都有蛳螺可吃。出差到别的城市,只要条件允许,我也会来一盘蛳螺嘟嘟。记得2004年在常州召开的苏南文学座谈会期间,我和冯光辉、黑陶、张羊羊、胡正勇几个人没等到会议上的正餐吃完,便相约外出找了家夜排档继续吃了起来。叫了几个小炒,主菜就是一大盘酱爆蛳螺,几个人一边灌着啤酒天南地北聊天,一边一粒一粒用手指捏着蛳螺在嘟,此起彼伏的“嗞”、“嗞”吮吸声回荡在夜空,不绝于耳。这种俗世生活的情景,半分情趣半分野趣,非一般言语能说得清,让人很是怀想。

吃蛳螺也有一些需要讲究的。比如买蛳螺,要选择那些外壳呈青色或是褐色里透着黄绿色的那种,外壳要有一定的光洁度,这样的蛳螺比较干净。个子一般要选不大不小的,太大的蛳螺肉质粗糙,太小的又食之不爽。处理蛳螺首先将蛳螺放在清水中滴上些菜油,浸养一二天,换几次水,待蛳螺体内的秽物排漂干净,并除去泥土腥味,然后剪去其尾部洗净烧。烧时待锅内的油热后,放入葱、姜、八角茴香等炝锅,然后倒入蛳螺爆炒,七八分熟时加入黄酒、酱油、糖、盐等。待螺壳脱了衣,撒些葱花便可出锅。这样,一碗油光锃亮、香烫热辣的炒蛳螺便好了。吃螺蛳可以用手捏着,用嘴对着螺蛳直接嘟螺蛳肉,也可以用牙签将螺蛳肉挑出吃。但后者的吃法,少了些许情趣,蛳螺壳里储存的鲜美汤汁也吃不到,味道也会减少许多。当然,吃蛳螺也要得法,这得法指嘟蛳螺时需要掌握的力度。用力轻了,蛳螺肉嘟不出来,用力重了,会把整个蛳螺连身子带尾巴嘟进嘴里。因为蛳螺的尾巴部分是不能吃的,所以最恰到好处是既把蛳螺肉嘟了出来,同时,蛳螺的尾巴部分仍要留在蛳螺壳内,牙齿再轻轻把蛳螺肉咬出,而蛳螺的尾巴部分则留在蛳螺壳内。这样吃法,就功德圆满了。

蛳螺的做法很多,一般情况下,是做酱爆蛳螺。当然,也可把蛳螺煮熟了,挑出蛳螺肉烧汤或是伴着其他菜烧。“清明螺,抵只鹅”。指的是清明前后蛳螺肉质最肥美、口感最好。清明过后,春韭初裁,挑了螺肉与阔叶韭菜一起炒,是一道时令菜。或与豆腐共煮,也极具风味。宜兴民间还有其他许多烧蛳螺的方法,有“一网鲜”、“腊肉蒸螺蛳”、“蹄膀炖螺蛳”等。我吃到一种比较特别的烧法是湖父绿缘山庄烧制的“蛳螺青”,即用蛳螺红烧青鱼,味道特别鲜美,令人难忘。在全市烹饪大赛中,该菜品还获得过金奖,蛳螺能摘得这样的奖,也不枉我对它的一往情深了。

我喜爱蛳螺这份菜,也似乎是蛳螺在水乡河水里缓慢生长出的营养,一点一点滋养了我。河水在静静地流淌,而江南的风情,则随着灶间的炊烟把蛳螺的香味随风飘散到四面八方。在林林总总的舌尖美味之上,由蛳螺透出的亲情、乡情与风情,本就是恒久驻扎我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生活滋味。生活的滋味五味杂陈,有时复杂,有时简单。复杂的滋味,很难道明。说到简单,许多时候,其实只需要三五好友,一瓶啤酒,就着一盘蛳螺,悠然自得的生活趣味便会不请自来。如是,也就足够了。

美食文章8:母亲的黄粉

文/吴晓明

黄粉是故乡人的特色美食,也算得上是母亲最好的手艺。顾名思义,黄粉的得名一定与粉的质地的颜色息息相关。

母亲的厨艺在故乡的女人中算不上好,可是黄粉却做得相当好吃。

每年到了夏天特别炎热的时候,母亲总是时不时做黄粉,既简单快捷,又解暑去躁,确实是故乡人夏天舌尖上的美味。

黄粉的做法不算复杂,可是任何美食精道的手艺里一定藏着智慧,所以,能让黄粉筋道而又柔韧,那是技术,更是艺术。黄粉的主要原料自然是豆面。豆面是豌豆的孩子,而豌豆故乡人称呼小豆子,也许那是因为和大豆相比,它的个头就显得有点小巧了。豌豆是故乡那片土地上家家户户都要种的农作物,因为它的用途特别广泛,它既能给人们带来精致奢华的快乐(譬如用豆面滤制的青粉),又能给人们带来踏实通俗的欢乐(比如用豆面插成的黄粉)。

等到圆润的小豆子颗粒归仓之后,庄户人的日子尽管粗糙些,可是也像是豌豆一样饱满。在一些闲散的光阴里,女人们便把小豆子放在石磨上去磨,磨出来的面粉自然叫豆面。

到了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母亲便给我们插黄粉。母亲拿适量的豆面倒进温水里,当然还加点适量的青粉,然后一直搅拌,等到面糊均匀之后,便在面糊中加入适量的食盐。这时候锅里的开水已经开始欢快地舞蹈,母亲左手把面糊慢慢倒入开水中,右手不停地搅拌。等到清稠适中的时候,母亲便站在锅旁边,专注地搅动着,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黏到锅底上,如果黏到锅底上,黄粉就有一股焦糊味。在满屋子的水汽中,母亲便显得柔和了许多。

等到插熟时,母亲便把那些黄粉盛到锅碗瓢盆里晾着,这时候的孩子们站在锅旁边,蹦蹦跳跳,一脸的兴奋,母亲便把锅巴刮下来,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们的小脸上洋溢着一脸的满足。

这时候,黄粉晾着,母亲便在自己的小院里,采摘点小白菜、菠菜等,洗干净之后在开水中烫一下,放上各种调料,然后再炝点清油。母亲还要在自己的菜园里挖几株新鲜的蒜,把蒜苗和蒜瓣一并捣碎,也用油炝上。

等到黄粉完全晾冷了,母亲就从碗碟中倒出来,有的是碗状,有的是碟状,母亲都会熟练地把它们切成条状,然后给孩子们盛上。然后拌上母亲的小菜和蒜,再放点油炝辣子,醋等。那顿饭,既有豆粉的醇厚,又有青粉的润滑,既有悠悠豆香,又有淡淡菜香。孩子们吃得酣畅淋漓,吃得口舌生津,吃出了夏天最美的味道。其实,那是童年的味道,也是母亲的味道。那是精神的盛宴,也是童年的大餐,那也是绽放在记忆深处最肥硕最妖娆的花朵。

如今的母亲,已离开我们童年生活的小院很多年了,那个村庄里的炊烟已经与我们无关了。也许到了夏天,我们家那几间破旧的老屋被邻居家的炊烟氤氲的时候,被别人家的豆香覆盖的时候,在它们黯淡的思绪里,也会想起它曾经的喧嚣,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年,我也经常吃到母亲的黄粉,可是吃不出小院里的味道了。去年暑假,我去看母亲,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我走进厨房,母亲正准备插黄粉。她说,丫头,知道你爱吃我插的黄粉,你来学学吧,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可以自己做了。我瞬间有点心酸,心里有一种生生的疼痛划过。我说,我不学,你不在了我就不吃了。说完,转过身去,把泪水逼进了眼眶。我把视线移到窗外,不去触碰母亲的视线,我想起了周国平的那段话:一个人无论多大年龄上没有了父母,他都成了孤儿。他走入这个世界的门户,他走出这个世界的屏障,都随之塌陷了。父母在,他的来路是眉目清楚的,他的去路则被遮掩着。父母不在了,他的来路就变得模糊,他的去路反而敞开了……而我已经没有了父亲,多么怕再失去母亲。

母亲看到我走神,她说,丫头,我陪不了你几年了,终究好多事情都得自己动手。说完,母亲沉默了,我也沉默了。那顿黄粉,尽管母亲是精心做的,可是我吃的是五味杂陈。

父亲走了十七年了,母亲一个人孤单习惯了,轻飘飘的时光就那样千篇一律打发着。独立要强的母亲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谁会都不如自己会。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母亲都要亲力亲为。

如今年过古稀的母亲,已经很少做饭了,可是到了夏天的时候黄粉必须是她亲自插。尽管小豆面是超市买的,伴着黄粉的也不仅仅是凉拌白菜、菠菜等,母亲会炒上茄辣子、醋溜辣子等等,每个夏天母亲的厨房里总有淡淡的豆香弥漫。

当然,迄今为止,我也依旧不会插黄粉。我心里暗暗想,只要我不会插黄粉,母亲的这个手艺她不能传给我,她是断然不会离我而去的。

母亲给我的点点滴滴的爱就如那一缕豆香,已经渗透在我灵魂的罅隙里了。

美食文章9:肯为你做美食的人

文/刘云燕

有人说:“餐桌边上人人是小孩。”在美食面前,我们褪去伪装,享受着最自然的味道。

和老公恋爱时,他还是个穿军装的帅小伙儿。因为学的是“司务长”专业,竟然会轻轻松松地为我做一大桌子菜,而且色香味俱佳。炊事班里有几口大缸,里面竟然是老公亲手腌制的小咸菜,还为它们取了一个个动听的名字,诸如“南国相思豆”“苏北小黄瓜”等等。那时心里就偷偷地乐,找个会做美食的男朋友,幸福!

慢慢的,我们成了三口之家。做饭的艰巨任务自然落在老公身上,老公也乐此不疲。他的理论就是:照顾好一家人的胃,也就照顾了一家人的健康。每天天刚亮,老公就一个鲤鱼打挺地起来,忙着在厨房里为我们煎炒烹炸。儿子喜欢吃小饼,老公就给儿子烙鸡蛋饼。我喜欢吃炒菜,老公就忙着炒丝瓜,炒青菜。每每睡眼惺忪地起来,看到沐浴在晨光里忙碌的爱人,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着,他忙着切菜,动作娴熟,看上去真美。

午餐各自在单位和学校解决。每每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就会响起来。似乎总是那温馨的“老三篇”:“今天能按时下班吗?想吃什么?注意安全哟。”我就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如报菜名儿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出来。等我慢慢骑自行车赶到家,家里已经饭菜飘香了。爱人单位离家近,下班了顺便买菜回家。老公说:“一边骑车,一边东瞄西看,有什么好吃的,就顺便买回来。”老公隔三差五给我们炖鸡,蒸鱼,来个大餐。我一边抱怨着:“这怎么减肥啊?”一边吃得不亦乐乎。老公就呵呵地笑着,说:“咱吃饱了,才有劲儿减肥啊!”

爱人是一个对美食极为敏感的人。什么味道,吃一次就会做了。他经常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今天学了一道新菜,望老婆和儿子点评。”不多时,一道美味的菜肴就做好了。待得到我们的夸奖时,他就跟中了彩票一般。

老公做菜属于“豪放派”,速度极快。你还没做什么,那边饭已经大功告成了。而且,老公炒菜作料极足,他充分了解那些诸如蒜、姜片和葱的属性,所有的作料都散发着十足的香气,让人吃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不过,这种“豪放派”却根本不在意厨房的卫生。每每吃完饭,老公像“大爷”一样休息去了,我需要把已经“掀翻了天”般的厨房用品一一归位,每每用的时间比老公做饭的时间还长。

老公有数不清的“狐朋狗友”,下馆子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就带上我们两个“小跟班”。实在不方便,老公就会信誓旦旦地说:“不用做饭,等我打包回来。”我们俩就像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一样,等着他回来。等到他回来,果然打包了他认为这家酒店最好吃的菜。我们一边吃,一边大叫着:“好吃。”老公就极为得意地说:“这家某某菜也不错,哪天我们一起去尝尝。”哎,我的“减肥大事业”啊,自从遇到老公,就没成功过。

结婚后的生活,没有了那么多花前月下的浪漫,却更多地增加了日常的柴米油盐,更多地加入了亲情的元素。而那个时时刻刻都为你做美食的人,更是用心在爱着你。

嫁给一个肯为你做美食的人吧,那份甜蜜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就像有人曾说:“爱,本无形。唯心笔,可绘之。”

美食文章10:玉米美食

文/孙文胜

秋分一到,几场强劲的热风刮过,渭河河谷成片的玉米林就慢慢褪去青纱,逐渐换上了成熟的妆容。等到中秋,围着圆桌吃过月饼,扳棒的、砍秆的、肩扛的、车载的收玉米人吆吆喝喝地就布满了河谷。

新玉米收回来,大部分会打包上市。留下的一袋半袋,是农家搭配生活的储备。吃玉米,熬玉米糁是首选。玉米糁熬制有窍道。熬时若加一小勺碱面,粥就特别黏糊,老幼皆宜。这种粥会吃的人,嘴巴顺着碗边转,吃完后碗里很干净;不会吃的人,左挑右刨,碗里就乱成了马蜂窝。吃糁子,最佳拍档是油泼辣子酸黄菜。夹一筷头菜,刨一筷头粥,酸辣绵软,口舌生津。关中乡下有句话叫“吃饱了,喝胀了,跟皇上他爸一样咧”,说的就是冬日暖阳下喝玉米粥的感觉和意境。

玉米粒晒干磨成面,打成糊饭叫“搅团”。关中人“搅团”有三吃,即水围城、凉鱼鱼儿、切片片。“水围城”,是热吃。调好汁子,舀一勺热搅团在里边,稍凉后,就着汁子夹块儿吃。吃的时候不能急,急则会烫了嘴,烧了喉。凉鱼鱼儿,是用漏勺漏出来的。漏的时候,勺抬高点,鱼儿细长,落低一点,鱼儿就短粗,胖瘦俊丑全凭个人喜好。鱼儿跳水,手一划动,就成群结队地游动。看了,不由得你心不动。凉片片是热搅团放在盘子里晾出来的。炎炎盛夏,凉鱼鱼儿凉片片浇上酸菜汁,放上红辣椒、绿韭菜,酸酸的、辣辣的、红红的、绿绿的、油油的、汪汪的,让你口舌生津。

干玉米嘣豆豆,很有特色。小时候炒豆子的情景,记忆犹新。土灶坑旁,哥添柴火我扯风箱,谁都想把锅赶紧烧热,好让娘炒豆儿。娘把半盆沙子倒进锅,拿一个玉米芯儿,呼啦呼啦搅一阵儿,摊平手掌试试温。感觉灼灼的,就把玉米豆儿倒进去。她边搅动边吩咐我和哥改文火。突然,一粒豆儿炒热了,“啪”的一声蹦起来。“噼噼啪啪”,接着又有一群豆儿蹦起来,间或还有的炸开了花。我忍不住起身朝锅里看,滚烫的豆儿蹦到人脸上,麻酥酥地痒、热乎乎地疼。豆儿熟了,娘用筛子罗净沙,我捏三五粒抛起来,张嘴接住,“嘎嘣”一咬,满口溢香。

父母不在,我嘴馋时也偷学娘炒豆儿。我怕用沙子露馅,就搂一抱麦秸文火干炒。豆儿半熟,调一碗底油盐汁儿,用筷头撩拨其上。“滋啦滋啦”,锅里就升腾起一团热气。再煨一把文火,喷香的玉米粒就鼓突突、亮晶晶的,吃起来又香又耐嚼。上课时忍不住偷吃,老师看见油乎乎的嘴唇,总是免不了罚站的待遇。

玉米的美味,准确应该是从白露算起。那时,粗壮的棒子刚刚从秸秆上分身。拨开青皮,轻掐一下鼓胀的籽粒,白色的浆汁不小心就扑射到脸颊上。这时的玉米营养极其丰富,或煮、或烤、或熬随你意。

煮玉米谁都会,烤玉米也简单。农村家家几乎都有土锅灶,柴火正红时,丢几个剥皮棒子进灶膛,三翻两转,个个就金黄喷香。煮烤的太烧不好拿,娘就插上筷子让我们举着吃。村街上,小伙伴你举一枚,我举一枚,满街暗香涌动。当然,秋燥时,能喝上嫩玉米熬的排骨汤也别有风味。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