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薯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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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薯的散文1:母亲的红薯粥

文/徐光惠

气温骤降,寒气逼人。回家推开门,爱人已做好晚饭,从厨房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粥,说:“快趁热吃!”红薯粥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软糯的米粥,香甜的红薯,就着可口的小菜,我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浑身暖和了许多。

我是喝着母亲熬的粥长大的。那时生活贫困,家里兄妹多,父母为了一大家人的生计奔波忙碌。母亲生下我后奶水不够,我日夜啼哭,母亲精心熬制小米粥,一勺一勺喂我。

母亲有一双巧手,会做各种粥,玉米粥、青菜粥、绿豆粥、南瓜粥、红薯粥,每种粥有滋有味。在农村,几乎家家都种红薯,父亲每年也会在屋后的地里种上一些红薯,红薯不娇贵,好伺候,是救命根,能填饱肚子抵御饥饿。

冬天,母亲从地里挖来又大又胖的红薯,去皮切成小块,再淘点碎米,掺在一起放在锅里熬煮。母亲通常会往灶膛里添两把柴禾,火一下燃得很旺,火光映红母亲瘦削的脸庞。不一会儿,锅里沸腾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灶屋里蒸气四溢,氤氲在一片朦胧的热气中。母亲用大勺在锅里来回搅拌防止粘锅,然后改用小火慢煨。

熬粥不能图快图省事,要有耐心,锅边不能离人,先用旺火后改为小火慢慢熬制,这样熬出来的粥才不失营养,味道香浓醇厚。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粥熬好了,冒着滚滚热气,香味扑鼻,在屋子里四处弥漫,我和兄妹们早已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盛一碗端起来就喝。我呼噜呼噜一阵狼吞虎咽,常常被烫得直吐舌头。母亲心疼地嗔怪:“慢点儿吃,烫!锅里还有很多,够你们吃呢!”

那时的冬天特别冷,手脚冻得像冰棍。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边,开心地吃着笑着,无论怎样的天寒地冻,只要喝下两碗热乎乎的红薯粥,瞬间就能感觉甜到心坎里,浑身暖融融的。

红薯中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物质,营养丰富,有一定医疗价值,具有补血、活血、化食、暖胃、清热等功效。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岁月,母亲的红薯粥温暖了我童年和少年时的胃。而今每次回家,母亲还是会为我熬上一大碗红薯粥,那久违的味道依旧和从前一样,醇厚香浓,甜蜜绵长。那是故乡的味道,亲情的味道。

关于红薯的散文2:烧红薯

文/陶陶居

中秋以后,红薯陆续上市,街的两边,不时可以看到有卖蒸红薯或烧红薯的小摊。蒸红薯时,把生红薯洗净一蒸就成。那烤红薯不仅甜,还特香。我看见店主们大都是用一个大铁桶,里面用煤生火,盖着块薄铁皮,把干净的红薯排到铁桶的内壁周围,让热气慢慢地烘,软了便熟了。远远地就能闻到烤红薯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每每要引得我停下来,花上一两毛买上一个,慢慢的享受。

小时候,红薯种得比现在多,主要是那是稻谷的产量不高,人们为了填饱肚子,就大面积的种红薯,一亩田大约能产红薯几千万把斤,十数倍于稻谷的产量。红薯的吃法也是以蒸为主,或是混在饭里汽(也是蒸),吃得多了,就有些胀肚子,好放屁。

红薯即使餐餐要吃,也不是很多,不便窖藏,储存就是个问题,我们家的红薯都是放在糠头围子里的。“糠头”就是风车扬出的秕谷,堆放在柴灶前,用土砖就墙角砌一长方形的圈子,这就是糠头围子,糠头吸湿通风,红薯放在里面不会烂,慢慢地蔫了,还怪甜的,成了孩子们上好的水果吃食。

每到放学,肚子里“哗啦哗啦”响,一股酸水直往上冒,走到家,拿起红薯就啃。挨到烧饭,总要挤在灶前帮妈妈烧火,把草把扔进灶膛,用根棍子拨空,让草燃得旺些,偷空把一两个小红薯扔到红灰中,让灶火“烧”。等一段时间,估摸熟了,用烧火棍拨出来,稍冷,便迫不及待地抓起来,用两手倒夹着抛来抛去,象棒操一样,边抛边哈,吹去外皮上沾的灰屑,也使红薯冷得快些,等待可以入口的时机。这温热的烤红薯比又冷又硬的生红薯吃下去要强得多了。烧红薯比现在的烤红薯更香,大概是柴草烧烤的缘故,也可能是儿时美好的记忆作祟。

以红薯为饭食的年月已成为过去,红薯成了一种菜,还金贵起来,有时为了尝鲜,我买些回家出来,佐上葱花调料,但妻子和孩子很少下箸。每当有红薯上市,我就静静地坐等她们放碗,我好包下那一碗红薯,间或拿上一个去火上烤着吃,妻子起初有些纳闷,慢慢地习惯了,认为这是我的一种嗜好,轮到她买菜遇上了总会买些回来,只是吃红薯是我一个人的事,妻子便也懒得费心切煮了。

儿时的记忆会随着岁月的远去而愈加光鲜,不知道我的孩子会对她今天的生活留下什么样的记忆,待到我现在这般年纪,孩子会有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关于红薯的散文3:亲爱的红薯

文/曹会双

在老家,我们不叫红薯,我们叫地瓜。

一开春,有的人家会在屋前朝阳处,弄块小地,把储存在窨子里的地瓜提上来,细心地埋进松土里,再撒上一层细沙,泼上几担水,蒙上塑料薄膜,培地瓜苗。待苗长到一拃多高时,掀开塑料薄膜,晒上两天便可提苗栽到地里了。

红薯是至贫至贱的,是农民大众的,是乡间沟畔的。红薯又名甘薯、番薯、红苕、地瓜等,别名就有十来个,是旋花科一年生植物。这些名字中,我最喜欢红苕,俗中透雅,笔名一样好听,而切地瓜可不是雅的事了。

秋天,种上麦子后,就开始晒地瓜干了。先把纵横交错的藤秧扯断成大团,扔到堰边,一垅垅的地瓜被扬起的镢头逐一揭开谜底。望着一地的红皮地瓜,农夫们把镢头抡得更高了,农妇们烧火做饭的劲头更足了。受累也罢,下力也好,收成了终是让人高兴的事,庄户人盼个啥,不就是盼个收成年嘛。切地瓜用的刀,是在一个长方形木块中下部凹进去的地方,按一刀片。切地瓜时,躬身把刀倚放在右腿上,左手拿地瓜,右手上下切,“嚓嚓嚓”的声中瓜干纷纷聚成堆。刀片锋利,切时要小心,割破手指和手掌是常事,我常带个黑胶皮的护手,切起来就大胆些了。大小不一的地瓜穿过刀片后,如过奈河桥,经过太阳一晒,如喝下了孟婆汤,有了超越。通常,大人们切成一堆堆后,撒开来,让小孩子摆晒,大片小片的瓜白,如晚秋里的素笺。地瓜油不易洗掉,很裂手,皮肤不好的农妇指端会裂开血口子,一个冬天都好不了,奶奶和母亲的手经年会这样。切地瓜干时,最怕连阴天,晒到大半干的最怕见雨,最易烂掉。母亲说,有一年连阴了好长时间,地瓜干烂得只能当柴烧,边烧边心疼。

地瓜很喜半沙半土的旱地,结出的瓜红润滚圆,因水分少可多晒地瓜干,煮熟了也特别面,奶奶极爱这一口,而我最爱吃我家门前那块地结出的地瓜,因水分大,煮出来甜软可口。看来,不同的地有不同的风水,相同的地瓜遇不同的地茬,土地是变通的,地瓜是灵活的,二者合力满足了农人的不同口味。地瓜不易多吃,吃多了会烧心、打嗝、泛酸、胀气等,因早年缺吃的,母亲吃过地瓜叶吃过滚煎饼(用地瓜面摊成的煎饼),吃出了胃病,曾长年受此病的折磨。而对我来说,最好吃的莫过于是红心地瓜,当年我曾央求母亲买两捆红心地瓜苗,秋收后了专门留着冬天煮着吃,母亲嫌产量低,就是不同意。直到现在,我看见长着红叶子的地瓜地,就感觉很亲。

早些年,地瓜干是农家一年的口粮,记得小时候,母亲会专挑些大块的洗净晾好,到石碾上碾成糁子,在锅里煮,稠且黏甜,我们都爱喝。后来,麦子已不是稀罕物,吃白面馍是三餐的事了,地瓜干和玉米就成了猪娃们的美味。某年小猪的行市好,我家的两窝小猪卖了个好价钱,点着成摞的钱,我竟有了自豪感。

红薯从来都是卑微的,也是寡言的,肥沃些的地让给了小麦玉米和瓜菜,唯那些瘠薄的山地才轮到它们。红薯命贱,栽到哪里哪里活,长到哪里哪里就成片。我们这些吃红薯长大的孩子,骨子里有倔强,行事中有隐忍,性情里有敦厚,在没有人脉资源,没有出镜平台的状况下,辛酸又执着地奔波于尘世,却不曾沦落人格。

霜降后,所有的庄稼都进了家门,立冬了,意味着休养生息。老家的妇人们看着电视剧,或剥着花生或做着女红,炉子上的锅里熬着红心地瓜饭,小米当了糯香的说客。冬天在门外不紧不慢地走着,屋里的日子安稳踏实,这是乡间的岁月静好啊。

关于红薯的散文4:丑红薯的春天

文/冷月

前些天,我在整理厨房时,发现橱柜里有一个被遗忘的红薯,因放得太久了,红薯本来就坑坑洼洼的表皮上又多了几道皱褶。面对这样一个丑红薯,我觉得它已毫无价值,便随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午饭后,在翻看微信时,打开一条“水培红薯也可这样美”的链接,那些生机勃勃、造型精美的水培红薯的图片让我心动,我也很想弄个红薯实验一下,可家里除了上午被我丢进垃圾桶的那个红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红薯了。为了早日欣赏到水培红薯的美,我从垃圾桶里找出那个红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它的一头儿泡在装了水的瓶子里。

几天后,那个红薯长出了几个紫色的芽儿,泡在水里的部分生长出许多细细的根。它长势喜人,每天都会带给我新的惊喜:又长高了,又多了几片叶子,又发了几个新芽……半个多月后,它已有一尺多高,叶子翠绿,造型别致,俨然变成一个精美的艺术盆景,它让我花钱买回来的几盆娇嫩花木都黯然失色。

这个小小的红薯盆景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希望和乐趣。每次看到它生机勃勃的样子,我都会被一种精神和力量感动……

窗外,花红柳绿,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的春日景象。窗台上,我的红薯沐浴着春日暖阳,展现着它完美的姿态。它让我明白:再卑微的生命也有绽放美丽的时刻,丑红薯也有自己的春天。

关于红薯的散文5:红薯的叶与花

文/柏峰

红薯非常好成活,若是在阴天或者蒙蒙细雨飘洒之时种下,要不了几天,就会扯起碧绿的藤蔓,迅速覆盖了黄土田垄,田野里一片生机———这是渭河流域关中平原最为美好的季节:小麦快要成熟了,摇起滚滚金色的波浪,鲜红的太阳跳荡在玉米青纱帐上,远处高大的白杨树朝气蓬勃。

经历寒冷的冬天、万物复苏的春天,平原上迎来了夏日的生机,就连空气里都饱含泥土的清香和庄稼成熟的味道。这个味道形容不出来,但是在你穿行于村巷之时,总会闻到,也许这就是家的味道。

村外的田野上,此时最为旺盛的是那一片片红薯地,红薯的藤蔓窜出来了,向四周伸展扩张,卵形的叶子犹如小孩子的巴掌在风中噼啪作响,就连身边玉米地拔节的脆响也被这声音遮盖了,好像整个天下都是红薯的。

照理说,地里最金贵的是小麦,其次是玉米和豆类作物,原先,还种植点谷子和糜子,有时候,也种点荞麦,可是,这些秋庄稼的产量不高,不像红薯,只要有一点雨水,就可劲地长,可劲地长,谁也阻挡不住。一场箭杆子白雨过后,又冒出了一堆一堆的绿,绿得发黑,绿得健壮。夏天的太阳是那么炎热火辣,红薯就喜欢这炎热火辣,长得更加欢快,欢快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悄悄地开放紫色的粉色的花,吹响一地里的喇叭,看得人心里高兴。

叶之美者,莫过于莲叶,故有这样的描写———“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一望无际挨挨挤挤的滚动着晶莹露水的碧绿的莲叶,在微风里轻轻翻卷着一波又一波叶的涟漪,多么美的一幅江南水乡莲池图。地处渭河流域的关中平原与黄土高原结合之地,很少有湖泊,很难见到“莲叶何田田”的风光,然而从初夏到晚秋时分,红薯地的风景也异常优美:清晨,从山地漫过来的略带清寒的风儿,吹拂着深绿色的红薯藤叶,你瞧啊,“薯叶何田田”,满地的红薯藤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勃,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在高原与平川上流溢着。

当年,文学家茅盾从大戈壁一路跋涉来到延安,当他走上黄土高原时,扑进眼帘的是傲然耸立的白杨树,于是有了《白杨礼赞》。茅盾先生也许没有留意过关中平原上白杨树和红薯地所构成的壮美世界,那是天地之间最为质朴却也最能引发诗意的景观———那绿到天涯海角的红薯藤叶和力争上游的白杨树,给人的不仅是视觉的震撼,更是心灵上的震撼,这就是土地之伟大!

红薯那艳丽的花儿一旦吹响小喇叭,那就是红薯地里最为热闹的时候。它们细碎地成片成片地大面积开放,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忽然间洒满了太阳的金光。莲花高洁,而红薯花质朴,它们匍匐于大地,满是朝气。

冬天,万木萧瑟,在书房朝南的玻璃窗前,我总会寻得一个素雅而稍大的浅盘,摆几粒小卵石,再放上一块红薯,用作案头的清供。红薯的藤叶很快便会郁郁葱葱而起,带来宁静质朴而又蓬勃向上的雅致之趣,令人想起夏秋渭河流域遍及山野的红薯叶,以及那吹响了小喇叭的红薯花……

关于红薯的散文6:窖红薯

文/陆琴华

秋天窖红薯留着冬天吃。我小时,一到秋天,红薯到处都是,地里一堆又一堆,跟小山似的。来到家里,发现院内和院外也都是堆着红薯。打仗有碉堡,我们小孩子不懂事,会把红薯堆当成碉堡。当“敌人”从红薯堆往上爬时,在红薯堆那一边的我们会把顶上的红薯当成手榴弹用力往下扔,扔到了“敌人”身上了,我们就欢呼胜利。可是大人看见了,我们准挨他们的训,原来这些红薯弄到家里要窖起来。窖红薯自然是那些完好无损的,而那些有钊眼的,或碰破了的红薯往往要淘汰下来,也就是破了皮的红薯不能窖起来。

红薯窖常常建在地势高的地方,这样能远离水源去潮湿。如果院前的空地高出堂屋,也可以在院前挖个红薯窖。河堤又高又厚,得风得太阳,有人家还会把红薯窖挖在河堤上。我家距离河堤最近,每年我家都要把红薯窖挖在河堤上。

红薯窖的大小要依窖红薯的多少来定,或者依人口的多少来定,人口多的自然窖红薯就多,那坑挖得就得大一些,也就是窖子得大一些。我家人口多,把爷爷奶奶加在一起有十来口人,所以我家的红薯窖子跟一间屋似的大,站在窖子里能直起腰,水牛掉进去能调开屁股,两只膀子伸开,够着东墙就够不着西墙,够着西墙就够不着东墙。妈妈,还有姐姐把上好的红薯挑出来,爸爸就用车子推到河堤,车子来到红薯窖子跟前了,爸爸把车子一掀,车子里的红薯就哗啦一下全倒在红薯窖子里。红薯把窖子装满了,这时就像盖屋一样要把红薯窖子盖起来,几根木棒横在窖子上,固定好。爸爸就把早已准备的秫秸或芦柴一小捆一小捆的用绳子系在那横放着的木棒上,结结实实,密密严严,一点儿不透亮,一点儿不透风。这时妈妈和姐姐已经从地里回来了,爸爸对他们说:“可以盖土了。”妈妈姐姐就手握铁锨把先前挖坑的土堆在了红薯窖子上面。堆在窖子上的土有半米多厚,爸爸还会把和好的泥巴抹在红薯窖子上。手伸进红薯窖子里,暖乎乎的。

窖红薯就是不让红薯在冬天里冻坏,吃时方便。所以红薯窖子朝阳处还会开着一个三四十厘米的洞。平时不吃红薯,用稻草团把洞堵起来,要吃红薯了,拽出稻草团,手一伸,就够着里面的红薯了。待窖子里的红薯手够不着了,我们小孩子就派上用场了——钻进红薯窖里拿红薯。在窖子外面的妈妈或姐姐朝红薯窖子里扔一个小框子。小框子里装满了红薯,我双手一举,递到窖口。妈妈或姐姐双手一接,红薯就离了窖子。

有时天暖和,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我们还会把窖口的稻草团拽出让窖子里的红薯透透气,这样窖子里的红薯保存的时间会更长,吃了一个冬天,红薯也不坏,甚至冬天过去了,迎来春天,那红薯还好好的。人说最后熟的果子最甜,这时从窖子里掏出来的红薯也最甜,生吃这样,煮熟了吃也还是这样。

关于红薯的散文7:又到红薯飘香时

文/李田清

深秋初冬,季节还没来得及交替,城市的大街小巷,就出现了许多烤红薯的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让人老远就能闻到那烤红薯诱人的香气。

每次路过烤红薯的摊子,那软绵绵、黄亮亮,闻着香喷喷的烤红薯,就让我馋得流口水。买上一个,剥开薄薄的皮,热乎乎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热乎乎地咬上一口,温暖与香甜顺着舌尖直抵我心窝。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情景,不由得把我拉回童年,让我回到了那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而又物质匮乏的年代。

我的故乡久安背,是湘南一个美丽的古村,那里土地肥沃,四季如春。但在我童年的七十年代,农村生活苦得没法说。农民主粮不足,多以红薯当口粮度日。

谷雨过后,人们就会从地窖中取出年前贮存好的红薯种,在院子里选一处向阳地,将猪拦肥、牛拦肥一担一担挑出来,垒起一个约六十公分的肥床,把红薯种放上去一个个整齐有序地排列好,然后撒上一层细土、浇上适量的水,最后盖上薄膜保温。约二十来天后,薯种就会发出一束束嫩芽,进而发育成红薯苗。

清明过后,父辈、爷爷辈的乡亲,赶着牛,扛着锄,将山上开出来的荒地,整理出一垄又一垄土块。他们将红薯苗剪成一节一节的,每节约五公分长,弓着腰,一锄锄、一棵棵地插到松软的泥土里,浇上定根水,称之为“插红薯”。

搞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出工,多半是青壮年挖土抽沟,上了年纪一点的挖坑,妇女插苗。天将下雨前,是插红薯的最佳时机,插完红薯老天下一场透雨,红薯苗一下子就活起来了。用不了多久,绿色的红薯秧就焕发出勃勃生机。

接下来就是薅红薯。当红薯苗长到一尺来长的时候,土里的草也长出来了,这时就要把土薅松,把草除掉。等到红薯藤将盖满土畦时,就得将藤子挑起来,翻过去,再挑起后翻过来,院子上的人叫“翻红薯藤”。如此反复折腾,红薯藤不但没有憔悴枯黄,反而愈加茂盛。远远望去,碧绿的叶,红红的茎,原来荒寂的土地变得葱茏而充满生机。到了九、十月秋收季节,那茂盛的红薯藤下面的土里,便长出了圆滚滚的果实。

记事起,红薯为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乐趣,野外烤红薯更是让我难以忘怀。每到红薯快收获的时候,周末我们特别乐意上山放牛。我们把牛赶到山坡上,就开始分工,拾柴火、挖红薯、扒土坑……到哪一块地里挖红薯,我们事先是仔细观察过的,哪块地里的红薯藤茂盛,地下的红薯就肯定大,一挖一个准。负责挖红薯的同伴,猫着腰钻进红薯地,瞅准那垄上开裂的地方,用小石块或木棍小心翼翼扒开土层,一个又大又饱满的红薯就挖了出来。挖红薯时,其他的根是不能揪断的,挖完还要把土回填,原样埋好,红薯藤也要捋好,原样放在垄上。否则,红薯藤就会枯萎,渐渐变黄变干,就会被发现。

这时,负责找柴火的同伴,找来了一大抱枯枝。负责挖坑的同伴,则在山坡避风处挖好了土坑。我们先是将树枝放进坑里烧起来,待坑里烧满了红红的火堆时,把红薯扔进去,再在上面架起树枝接着烧,让红薯慢慢焖熟。缕缕炊烟,在空旷的山野袅袅升腾、弥漫……

当我们冰冷的小脸被火烤得暖暖和和的时候,红薯也烤熟了,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们迫不及待地拿起树枝往火堆里刨,一个个烤红薯从土坑里滚出来,直冒热气。拍去火灰,把皮剥掉,里边黄橙橙的瓤肉就像蜜糖一样,香味更浓烈了。我们吃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烤红薯,享受着野炊美味,沐浴着暖融阳光,一个个手上是灰土,脸上是炭黑,就像从灶膛里钻出来的一样。

收获红薯的日子是秋天里最红火的景象。深秋,霜降前后,红薯藤叶子变黑,收获红薯的时候就到了。

这时,村里热闹得就像过节,男女老少齐出动,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在红薯地头一字排开。先是割红薯藤子,然后一厢一厢挖。男人们举起锄头,照着裂开缝的红薯根周围挖去,一大串硕大肥实的红薯就挖了出来;身后的妇女孩子蹲下来,轻手轻脚地剥掉红薯上的泥土,再把邻近的几窝红薯堆在一起。不一会儿工夫,地上就摆满了红薯,红红的、光溜溜的,大小各异,形状不一,有圆形的,也有椭圆形的。

挖红薯的场景是难忘的,家家户户虽然忙着、累着,但人人都快乐着、幸福着。他们边挖边吃,生红薯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村里洋溢着的尽是红薯的甜蜜了。

那时候,在村里人的眼中,红薯全身是宝。它的嫩叶嫩芽可当菜吃,红薯藤可做猪饲料,哪怕是地下的老藤也能当作牛饲料。红薯的食用方法多样,可以蒸着吃、熬着吃、烤着吃,还可以晒干成红薯片、红薯干。从我记事起,红薯就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主食,皮白的粉糯,黄红的绵甜,最好吃的是桔红瓤的,像南瓜的肉色,软甜似蜜。一日三餐,家家同样。

说实话,虽然红薯的味道甘甜,可是天天顿顿当主食吃,似乎谁也难说出“好吃”两个字。红薯终归是红薯,不管怎么做,吃多了,都“烧心”,吐酸水。但是,尽管红薯不好吃,为了不饿肚子还得吃。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见到红薯就愁,就反胃。我曾经喜欢过红薯,也厌烦过红薯。

“红薯当家”既是一段往事,也是一段历史。每次回家,站在村头,眼望对面山坡,那满目葱郁的树林,早已覆盖了当年的红薯地,喜悦、酸楚、怀念……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不禁情深如许、心热泪涌。

关于红薯的散文8:挖红薯

文/袁一方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大地变成金黄色的了。今天一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乡下的田野真漂亮,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铺满了金黄金黄的稻子,整个田野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一阵微风吹来,稻子随风摆动,就像大海里的波浪。

一走到爷爷家门口,刚好遇到准备去挖红薯的爷爷。我急忙叫住爷爷,对他说:“爷爷,带我一起去挖红薯吧!”爷爷说:“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连忙拿着小铁铲、铁耙子等工具,高高兴兴地跟着爷爷来到红薯地里。爷爷家的红薯地真大呀,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红薯藤。我问爷爷:“这么大的红薯地从哪儿开挖呀?”爷爷回答:“我都划了线呢,今天就挖左边这块,你先看看我怎么挖。”“一、二、三”爷爷一声令下,拿上工具就开始示范了。只见他高高地扬起锄头,找准一颗红薯根用力挖下去。几锄头过后,一个胖乎乎的红薯像顽皮的孩子似的露出了小脑袋。我喜不自禁,连忙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拔,可是红薯好象是舍不得离开大地怀抱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用小铁铲把红薯周围的泥土铲松,然后双手紧紧抓住红薯根,边摇晃边往上拔。渐渐地,红薯松动了,我再稍稍一用力,一个完好无损的大红薯破土而出了!瞧,它身穿大红袍,歪着小脑袋,神气活现地看着外面这个新鲜的世界,那样子真是惹人喜爱。

爷爷挖了一会儿,地里摆满了红薯。趁着爷爷休息的时候,我接过锄头,挖起红薯。锄头又大又重,我一锄头“挖”下去,可怜的红薯“一分为二”了,白生生的伤口瞬间渗出了白浆,我接连几锄头下去,红薯顿时遍体鳞伤。我感到很沮丧。爷爷鼓励我说:“没关系,敢于尝试就是好样的。”爷爷告诉我,挖红薯的时候,一定要用锄头小心地从沟的最底处挖起,否则就会伤及红薯。

照着爷爷教的方法,我尝试着挖了一锄,这个方法果然很灵,红薯再没有被挖坏,一个个不再缺胳膊少腿。我挖了一个最大的红薯,一根藤上串着大大小小足足有五六个。爷爷说我挖了一个“红薯王”。这真是大自然赐予辛勤劳动的人们最珍贵的果实!

在欢声笑语中,我和爷爷挖了满满一箩筐红薯。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满头大汗,手上沾满了泥土,但是很快乐。因为我从挖红薯中,从丰收的田野里体会到了劳动和收获的乐趣!

关于红薯的散文9:红薯往事

文/阿晔

红薯,在我们冀西山地称红山药。

我爱吃烤红薯,源于小时候。

小时候,我们那里种红薯;因为粮食不够吃,红薯成了辅粮,大人孩子皆喜爱。种红薯要压秧。每个生产队找一块儿暖和的地方,把种薯埋在沙土里,蒙上一层塑料,过一段时间,就有红薯苗儿出来,等到四月栽进红薯地里。红薯的地埂特殊,一排排平行的地埂,像战士一样排列。等到栽时,红薯秧子从窖里取出来,分成把儿,放在水桶或者阴凉里;那几天,家家户户都栽红薯。平地里好弄水,坡地里就要从河里挑水;高高的山坡里,大人挑着担子,一趟一趟地将水从山下挑到地里,再用葫芦瓢一瓢一瓢地舀进去,湿一个窝窝,放两棵秧子。等水渗透了,将湿土埋上。过几天,红薯地里就绿茵茵的一片,红薯苗们晃动着脑袋在春风里歌唱了。包产到户后,户里不压秧子,就去集市上买上几把。山里人对红薯都有一种天然的感情,秋天红薯熟了,蒸上一大锅,大个儿的吃,小的晒成干儿和片儿。红薯片是用擦条擦出的,晾干后做淀粉,或者磨面,做红薯面干粮、红薯面饸捞、蒸饺、烙饼;红薯梗儿也不浪费,用它喂年猪,猪可爱吃了,红薯叶子红薯蔓都是它的好饲料。没有磕碰、蹭皮的好红薯,放进山药窖里,等冬天吃,红薯怕冻,窖里暖和,吃的时间长一些。

生产队时期的红薯是集体的,队里集中起来再按人头分给每家每户。但是,刨的时候总刨不尽。这个时候,是孩子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带着尖头铁锨荆条篮子就去地里“罗山药”,在已经收获过的地里一点点儿的翻土,也能翻出被“遗漏”的红薯来。一旦听说那块地收过了,我们就“呼朋引伴”去“罗山药”。别看我小,我是“罗山药”的能手,运气好的时候,能“罗”半篮子。半篮子山药就等于一家人几天的口粮。“罗”回来的山药大的吃,中不溜儿的晒山药干儿,很小的喂猪。“罗山药”给我们带来了乐趣,也从那个时候起开始用微薄之力参与生活,体验生存的艰辛。

红薯有的甜,有的面,甜的如蜜,面的干、噎嗓子、有板栗味;红薯按颜色分白瓤、红瓤和黄瓤,不同的瓤儿代表不同的味道;红瓤和黄壤的红薯“物以稀为贵”,比较甜,白瓤的有的甜,有的面,有的因为土质不好,没有红薯的味道,这样的红薯就被擦成片儿,晒干后磨面,或者喂了猪。红薯片儿一片一片的在房顶或柴禾垛上晾晒,是秋天的一道非常漂亮的景观。

红薯的吃法有很多,蒸红薯是最传统的,可以去皮与大米小米豆儿熬山药粥,甜香可口;可以炸,做拔丝山药,过年请客,我曾经多次做过拔丝山药;家家户户要晒红薯干,红薯干是我们山里孩子的零食,放学回来饿了,没有熟饭,吃几个红薯干临时垫垫肚子;红薯干有的是蒸熟后带皮晒的,有的是大块的切开后晒的,切开后晒的带着红薯的瓤色,白的红的黄的很是好看,越干的越经嚼,在嘴里慢慢软化,嚼的过程也是享受的过程,能充分感受红薯干的甜美。

冬天是红薯绽放薯香的时候,将洗净的山药放在煤火的炉口,用一个破脸盆扣上,放学回来就能吃到喷香的烤红薯。夜里上晚自习回去,肚子饿,父亲就把煤火捅旺,给我们闷山药吃,一家人围坐在煤火边吃烤山药别有乐趣;贫困时期的山地也有“悲壮之举”,秋天红薯还在地里,去山里割柴的年轻人不愿意带饭,饿了就从地里刨来红薯黄豆在山沟里烧红薯烤黄豆,这种“烧秋”的行为尽管有些“不雅”,同样也是一种感情;上班后,车间锻造加热炉上边的温度很高,职工们就带来生红薯放在炉顶上,红薯熟了,车间里飘荡着红薯的浓香,让人奢望,有“脸皮厚”的悄悄拿走“偷偷”地吃了,吃了也就吃了,反正是吃的东西,犯不上“犯罪”,连“品德”也算不上,最后知道了哈哈一笑,因为带红薯的人还有饭,谁谁吃了就当做“嘴馋”和“笑话”,大家也不计较。那种“吃的东西吃了不算偷”之“亲密无间”的气氛成了工厂生活的回味。

离开家,离开了亲爱的土地,与红薯接近的机会少了。父亲姥姥每年还会晒红薯干,晾干了让我们吃。似乎,现在的红薯不如小时候的好吃了。冬天脸盆烤红薯的生活远去了,也没人去地里“罗红薯”了,因为现在不缺吃不缺穿,不像以前那样生活艰难了。大街上有卖烤红薯的,我每次见了都要多看一眼,烤红薯的味道拽着牵引着经常买一些回去,让爱人和孩子享受烤红薯的甜美。我做工会工作时经常买烤红薯奖励那些参加活动的爱吃烤红薯的“馋嘴们”,以此“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使大家乐意参加工会的活动,让我的工会工作有声、有色、有“味”,“味”就是烤红薯的味道。

红薯是长寿食品,连红薯叶子都能吃;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没有粮食,吃“代食品”,我父亲就吃红薯蔓做的“干粮”,说是“干粮”,其实根本捏不到一块儿,只好用布“包”起来吃。他咬着牙,坚持上完中学,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烤红薯在城市的街头是一道风景,也是离乡游子重温红薯生活的平台。黄昏里,我为爱人买回几块儿刚出炉滚烫的烤红薯。每年冬天,“不经意”买回去的烤红薯总是让她欣喜!

红薯,红薯,红的红薯,甜的红薯,舌尖上的红薯;红薯,红薯,童年里的红薯,也是乡愁的红薯;浓郁的红薯香在岁月里打着旋儿,让我口齿萦香,念念不忘……

关于红薯的散文10:忆红薯

文/阿原

红薯、蕃薯、甘薯,胶东人谓之“地瓜”。但我后来才知道,地瓜是明朝后期由菲律宾引入中国的。

道光《平度州志》将地瓜列在“蔬之属”里,在所收42种“蔬”中排倒数第四。这说明直到道光末年,平度种植地瓜还很少,被视为南瓜、茄子、萝卜一类的瓜菜,谈不上作为粮食来用。可是过了不到30年,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元)编纂的《平度志要》里,就说“山居约十亩之产,率以其半栽地瓜”,地瓜已成为山区最主要的粮食作物和农民最主要的食粮。再过40年,民国《续平度县志》里云:“地瓜,近栽者益广”,又因以“瓜干酿酒者日多”,故“其瓜干兼运邻邑”。此时地瓜不仅成了主粮,还成了重要的外销商品,种植面积已由山区推向平原以至洼地了。

读李树《平度史话》,竟被先生所作的关于地瓜的文字记叙感动出许多温暖,读着读着,就禁不住想起那么多关于吃地瓜的趣事、往事来。

我是一个地道的吃地瓜长大的孩子。不光是我,大概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那些农村娃们,其童年时代大都是清一色的“地瓜肚子”。不过我得好好感谢母亲,她用一双勤劳灵巧的手,常是将地瓜做成百吃不厌的“花样”饭,让我享受到太多难以忘怀的“口福”儿。

其一是“红薯馅饼”。做法简单:把红薯带皮煮软,剥掉皮,趁热捣成泥;加干面粉,一起揉匀,捏成圆饼,大小随意;在锅底放少许油,把饼摊放在锅中,文火煎到饼两面变成焦黄色,红薯饼就熟了。那时候面很少,半斤红薯顶多也就加一两面粉,不过总能让我有种大快朵颐的感觉。

其二是“红薯馒头”。这种馒头不需要发面,不擅长做面食的南方人都可以轻松地做出来。做法如下:先把红薯带皮煮熟,煮得软软的,去皮;红薯和面粉各一半揉到一块,使劲揉匀,一般不用加水,倘是红薯很干,觉得揉起来费劲,可以稍加一点水,但不能太多;冷水上笼,中火蒸熟,最后大火加蒸三五分钟,蒸出来的样子和馒头一样,不过这样的馒头又暄又软,味美至极。

还有一种“红薯咸汤”。把生花生切成碎末,过油稍微炸一下,炸出香味后,放一点葱花和姜末爆锅;爆炒几秒钟,把切好的红薯条下锅略炒;加适量冷水煮开,待过10分钟,红薯咸汤就做成了。这汤喝起来,既有淡淡的香味儿,又能顺气通肠,我父亲的脾胃虚寒症,生是被这红薯咸汤给奇迹般地治癒了。此外,还有锅灶烧地瓜,地瓜干做馅儿的“豆沙包”,地瓜面花卷儿,地瓜猴儿,地瓜棋子……

这么说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地瓜就是庄户人的命根子。生产队里分地瓜时,人手够使的,就用两侧都绑着“偏篓”的小推车给送到家;人手忙了,就按每家人口多少分好堆,上面压一纸条,写着户主的名字,待大喇叭喊过后,男女老少拐起篓子、提篮,纷纷到生产队场院,往家里搬运地瓜。家口多的人家,生怕地瓜吃不到年关,就三五成群到坡里刨落下的地瓜。我就跟母亲去过多次,要走很远的路,早出晚归,脚底磨起泡,手掌生出了茧。倘是捎的干粮吃光了,就吃刨出来的半截子红瓤地瓜,肚里的“饥饿鬼儿”就立马飞散了。

我母亲说,她这一辈子,随我姥姥,是个“地瓜命”,大肉大鱼不稀罕,就爱吃地瓜,怎么都吃不够……姥姥、母亲那两代人,当然还有我们“60后”,那逝去的岁月与生活,汇织成积弱困窘的百年中国民间关于红薯的共同感受和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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