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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立秋的散文1:午后蝉鸣
文/马科平
时光走过了立秋时节,一阵风过,捎来了高亢的蝉声。它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而来,声音简单明快,很有穿透力。短暂的停歇之后,它又开始歌唱,不厌其烦的歌喉把我带回了乡村的午后。
家乡人管蝉叫知了。吃过午饭,人们小憩,村子变得安静起来。鸡在树荫下刨出的土窝昏睡,黑狗软绵绵地爬在地上,张嘴吐舌,闭目养神。只有知了肆意的欢叫声,从院子的椿树、柿子树、榆树、槐树上传来,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乡村音乐,传遍村里每个角落。
趁娘歪在椅子打盹,我不再假装睡觉,小心翼翼从炕边翻身下地,光脚轻挪,蹑手蹑脚走出屋门,找到藏在老榆树背后早已备好的捕蝉器,一溜烟跑出家门。
捕蝉器其实简单,一根竹杆,顶端有铁丝弯成的圆圈,收集几张新鲜的蜘蛛网,粘到铁丝圈,用手一触,黏黏糊糊,正好用它来粘住薄薄的蝉翼。来到树木茂盛的村北城壕,搜寻知了的踪迹,午后日头炙烤得人通体流汗,脚下泥土蒸腾起阵阵热浪。
午后知了叫得欢畅淋漓,整个村子都是它的声音。仰起脖子,循着声音在树丛中追寻,有早到的小伙伴,像潜伏的侦察兵示意我注意。知了爬在褐色的树干上嘶鸣,看似忘情,实则不然,一旦觉察到风吹草动,便警觉地停止鸣叫,悄悄蛰伏起来,身上的颜色与树干混为一起,很难发现。
我们比知了有耐心,头顶烈日,身体静止不动,眼睛一刻不停地四处搜寻。过了一会儿,可能经不住同伴的诱引,知了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危险,继续开始忘情歌唱,暴露行踪。
锁定目标,心中一阵窃喜,我们屏住呼吸,手举竹竿慢慢靠近,距离差不多时,快速把铁丝圈扣在它的身上。当接触到知了的一瞬间,摆动竹竿,让更大面积的蜘蛛网粘到翅膀。被粘住的知了渐渐动弹不得,只好束手就擒。
在村子里这般来回游荡,每棵树都投去审视的目光,小胳膊、小腿和浑身的皮肤晒得象熟透的苹果,黑里透红。捕获到的知了,找些茅草、树叶,生火烧烤,味道鲜美。
岁月叠加,往昔斑驳,远离家乡,悠扬的蝉鸣竟一下子从生活中消失了。依窗凭栏,耳畔传来蝉声,感觉亲切生动,眼前浮现过去历历往事,缅怀那逝去的时光……
关于立秋的散文2:草
文/孔明
立秋后的一日早晨,去大明宫遗址公园散步。恰是久雨初晴,一眼的清新温润,没有一丝的秋意。太阳悬在树梢,像是被蒸过了,没有了燃烧的热焰,却凝聚了吉祥的温情。霭,淡得像纱,将阳光过滤得丝一样柔和。天地之间,明媚如春,依旧满眼的勃勃生机。最精神的是树,沐浴了淋漓的雨露;最激动人心的却是草,仿佛压抑久了,突然间爆发出来,像要挣脱土地似的,宣泄着旺盛的生命力。那是纯粹的野草,知名的,不知名的,以前在乡间随地都能看见。摆脱了黄土地,也摆脱了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呵!何曾想,此时此刻,野草回到了没有围墙的公园,回到了硬化了的水泥路旁,回到了人工栽植的名贵树木之下。就势蹲下去,低首,垂视,真想去吻。城市里的所谓绿化,就是把绿色像鸟一样装进笼里,或者像水一样装进瓶里。没有了野性,那还叫野草吗?野草就应该像眼前这样,遍地丛生,恣意疯长。不需要肥料,不需要照料,只需要闲置的泥土上,有充足的雨露和阳光。给野草生存的空间,野草就会释放出生命的能量;给野草生长的自由,野草就能证明生命的顽强。
我的家乡在岭上,黄土就是家乡,家乡就是黄土,可以不长庄稼,却绝对长草。阡陌地畔,路边沟畔,房前屋后,阶上檐下,甚至墙头屋顶,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地方,都会蹦出绿来。可以说无孔不入,无所不在,随遇而安,安之若素,却罕有人欣赏。在农人眼里,草像阳光,像空气,谁稀罕呢?只要长在了庄稼地里,农人才视如眼中钉、肉中刺,唯薅之而后快。所谓锄地,就是锄去庄稼地里的草。但不长在庄稼地里,那又是另一种诱惑。草生来就是要牛羊撵着吃,就是要人割。家乡的荒坡、荒地、荒梁,实际上就是不长庄稼只长草的地方。烧荒,就是烧干枯了的草。捂一冬雪,到来年春上,不等雪化,向阳坡上就已吐出草的嫩芽了。一夜春雨,荒野变成了绿野,到处都是牛羊。加上人割,一茬子草似乎净尽了,又一茬子草从地里冒出来了。草是越割越旺,越旺越要被割,割到秋尽,由荣而枯,仍覆盖着地,那就是“荒”了。所谓的荒山、荒梁、荒坡,也就是这样来的。人要休息,地也要休耕。地一闲着,草就疯长,耕地就撂荒,成了荒地了。开荒,就是向草要耕地。宜耕的,草除尽,便是良田沃土;不宜耕的,白费力气,只能广种薄收。记得人民公社时代,地里的草总是锄不完,产量就上不去;人均耕地多,却总不够吃。包产到户了,退耕还林了,人均地少了,粮食反而吃不完了。青壮年喜欢到城里打工,倒把责任田都撂荒了东一片,西一片。我每回家乡,看见满地里茂盛的草,就感慨自己小时候,为了给生产队割草,是如何的不辞辛苦,烈日炎炎,担着草架,跑得没远没近。多少年了,还时常梦见草深到人高,只管割,就是割不穷尽,以至于人醒了,仍想回梦里去割草。
草像芸芸众生,供养着牛羊,却不被珍视。在农人眼里,草的价值就是被割了喂牛羊;在城里人看来,草就是为了营造绿色,养眼,软化水泥地面的坚硬。无论长在哪里,草就是草,不被人看好。不是常有人说,草即使长在高山上,也是草吗?
就如树就是树一样,不能因为草就是草,就蔑视草,诅咒草,欺侮草。没有草的山那叫秃山;没有草的城市,那算什么城市呵?草以自己的贫贱赋予了自己的生生不息,以自己的渺小装饰着土地,使之即使荒芜也不失美丽!
我敬畏着草的生命力,也惊叹着草的扩张力。庄稼需要人精耕细作才可能丰收,草却无须播种,就有遍地的收获。一场雨,就是一茬草。雨水多,草也跟着多;如果地里连草都不长了,那不是旱了,就是泥土出了问题了。
无论如何,没有草的世界是可怕的。
关于立秋的散文3:昆明的秋雨
文/小不点儿
立秋以来,昆明的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接连下了好几天。白天,有时艳阳高照,可一会儿天空飘来一片厚厚的乌云,頓时,细细的雨丝从天而降。晚上,进入梦乡的我被一阵滴滴答答的雨声惊醒,拉开窗帘,借着电线杆上的路灯向空中看去,一阵稀稀拉拉的细雨悄悄地在夜幕里下着。漫天的细雨慢慢的飘下。细细地倾诉着它的情,好像在秋天来临的日子有流不完的泪和剪不断的情,悄悄地、在这静静地夜晚向夏日叙说着难以离别的爱。
昆明秋天的雨,不像夏日的雨那么的激烈疯狂且变幻莫测。夏天的雨,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大雨倾盆。那下雨的姿态,粗粗的雨柱急速而下,大滴大滴的水滴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粒粒的水花。跳动的水花在地面上舞动,立刻扬起了一层水雾。雨下的时间一长,路面积水,大地来不及吞咽,田园沟塘溢出,霎时,积水成潭,进而引发洪涝灾害。这时人们似乎不太喜欢夏日的雨。而秋日的雨落下时,一丝一丝地从天空缓缓的垂下,慢慢地降落,像千万条丝线挂在空中,顺天而下,就像一个水帘挂在天幕里。一根一根的排列整齐,疏密相间。整整齐齐地不停的向下,轻轻地慢慢悠悠地落下。它落下的是那么的轻柔,就像上天把它轻轻的放在大地上,生怕把它摔碎了,没有水花四溅。只有慢慢的滋润浸入大地。它的姿态又像美丽的姑娘披着一头长发,从头顶缓缓的坠下。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逸洒脱。尽情地张扬着秋的风韵。秋雨更像母亲的甘露哺育着大地孩子,使大地孕育了无限的生机,这才是人们青睐秋雨的本意吧。
昆明秋天的雨,有如此的缠绵,抚摸着被夏日狂风暴雨伤害了的大地。尽它最大的能力去补偿、去回报、去滋润。
昆明的秋雨有时一下几天不歇,夏日娇阳似火的火炉,被它一天一天的浇灭,天气有了一丝丝的凉意。即使“秋老虎”也撑不了几天。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 。秋雨伴着秋风,大地将会一片秋色,田野里一片金黄。难道这不是秋雨带来的美丽吗?这样看来,昆明的秋雨,以它无比的温柔抚慰了夏日狂风暴雨带来的伤害,用它润物无声的姿态滋养了大地。
秋雨告诉我们,它是冬的前奏,是冬派来的使者。随着秋日的一天天变老,植物伴随着秋雨的慢慢结束,吸足了秋雨水分的万物生灵,秋收冬藏,把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去迎接冬日的凛冽。为的是来年春日的绽放。
2021/8/19于昆明
关于立秋的散文4:立秋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八月七日前后,古语云:“斗指西南,维为立秋,阴意出地始杀万物,按秋训示,谷熟也。”
立秋了,暑气渐消而凉意生,秋天即将来临。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秋天的气候已经到来,相反,中国大多区域还一时暑气难消,可别小看了“秋老虎”的秋阳肆虐,甚至大有“秋后一伏热死人”的感觉。
作为秋季的第一个节气,立秋过后,一阵风习过,虽然依旧温热,但也不难察觉渐生的凉爽;起得早的人还会发现,大地上开始有了雾气;而树荫里感阴的寒蝉,声声凄切,仿佛是在与最后的光阴作别。
对于立秋最为敏感的就是梧桐。所谓“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听说宋时皇宫里必栽梧桐,立秋这天,太史官早早地守在殿内的梧桐树旁,等秋风扫下一片落叶,太史官便立即高声奏报:“秋来了!”然后整个宫城里的人们一声接一声地报秋。文武大臣和黎民百姓都知道,皇帝要准备去西郊狩猎了。
此时乡下的玉米地里,农民们正在秋忙。妇女、老人还有孩童,都手提竹篮排成一排,一株接一株挨着掰,只这样才不会遗漏。偶尔妇女会骂一句到处乱掰的儿子:“猴子搬玉米,搬一个撂一个。”
张家港的老百姓们,在这一天也有他们的习俗——“啃秋”,吃西瓜。老百姓们经历了一夏炎炎酷暑难熬,终于等到了立秋,一定要将它咬住,爽口消暑,真真是个好日子。据说,吃西瓜还能不生秋痱子。倘若不喜吃西瓜,还可以将七颗红赤豆就水吞下,同样可以驱恶疾,过立夏。农人“啃秋”,实际上是在表达立秋丰收的喜悦。
有许多因夏天燥热食欲下减逐渐消瘦的港城老百姓,过了立秋后,家人就会为其补充各种肉食,俗称“贴秋膘”。
立秋这天夜里,尚未生育的妇女,大多会在小姑子或邻家女伴的陪同下,到田地里摸瓜豆。她们相信摸到南瓜易生男,摸到扁豆易生女,如果摸到任何带有白色的瓜果,那更是个白头偕老的好兆头。而且按照风俗,田园瓜农这天不得责怪夜间的采摘人,这便是“摸秋”了。
当然,秋社祭祀土地神,对于厚道的农人来说更是一件大事。很多地方依然保留了食糕、饮酒、妇女归宁、敬社神、煮社粥之俗。
叶落知秋的时节,天地容平,趋避肃杀之气,宜收不宜散。
关于立秋的散文5:细纱窗外绿洋槐
文/阿简
立秋已经很久了,天气却还像仲夏一样暑气蒸腾。空调成了有再造之德的恩物,恹恹的午后,在它的福泽浩荡里睡去,梦里,却是老电影一样的旧时光——院子里的洋槐树上,知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爷爷摇着阔大的蒲扇坐在一边替我扇风,方桌上的细瓷碗里晾着桂花绿豆汤……碎片一样的画面,模糊、昏黄,情节也不甚关联,在我急着想探个究竟时,又毫无先兆地戛然而止。
怅怅醒来,只有窗外川流不息的隆隆车声。
于是就靠在床头呆坐一会儿,在半梦半醒间,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没有空调的旧时夏天。那时候的午睡,总是在一片蝉鸣中醒来,纱窗外摇曳着洋槐葱绿的树冠,木窗棂上的铁钩在微风中吱扭作响。不等脸上的枕席印子褪尽,便跳下床拿起大号的搪瓷缸,一路呼啸着跑去大礼堂的东门口买冰棍吃。一辆二八加重的自行车,彪悍地斜靠在礼堂暗红色的砖墙上,后座上绑着雪白的木箱子,上面蒙着厚厚的棉被,用半旧的自行车内胎束紧。这样简陋的保温装置,性能当然有限,所以卖冰棍的小姐姐在取冰棍时总忙得“兵荒马乱”,细黄的羊角辫左右翻飞,晒成高粱红色的圆脸笑得让人心疼。我起初以为,卖光那些冰棍儿是她必须完成的工作、而那些冰棍儿并不归她所有,有一回还特意多买了一支送给她吃,她当然谢绝了,但从此跟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每次我去买冰棍儿,她都要挑挑拣拣,找一根红豆最多的给我。
有时也会跟同院的发小儿一起,猴子一样蹦过一条窄河,去隔壁的窦大大家找二哥。他是最听话的孩子,大人嘱咐一句“好好看家”,他就乖乖地在房前屋后坐上一整天。二哥素来是沉默的,话很少,句子又精短,给我们讲的故事,也都简缩得像内容提要。感人的是他通篇都带着认真和宠溺的微笑,憨厚而木讷。词穷的时候,就带我们捉蝴蝶蜻蜓、逗蝈蝈蚂蚱,摘东山墙外红亮滚圆的枸杞子,和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蜀葵花。
窦大大家的东山墙外,是一条小河。一到伏天,总有男孩子瞒着家长,呼朋引伴地偷偷下河游泳,呼啦啦一大帮扑通通跳下去,水花飞溅,欢脱得像炸开了锅。他们撒欢儿、比武,也为了孩子王的名分声望角斗——一个猛子扎下去,在远远的河中间露出头来,撸下脸扬起手,是最得意傲娇的水上骑士。留在岸上的有欢呼也有不忿儿,铁粉和黑粉之间便因此起了争执,黝黑的皮色在白花花的日头底下闪闪发亮,像不懂什么叫累的马驹子,蓬勃,原始,洋溢着小兽一样野性的斗志。
暮色四合,开始上演一天中最温情的重头戏,那便是街坊四邻的户外“party”。如伞如盖的洋槐树下,孩子们或嬉戏奔跑,或东倒西歪地靠在大人的身边耍赖撒娇,吃这家在凉水里拔了俩钟头的西瓜,喝那家端来的果子露。大人们则坐在马扎板凳上摇着蒲扇赶蚊子,聊细碎的家常,说让人捧腹的俏皮话。女人们身上的花露水和痱子粉香明灭旖旎,闻着让人心安。男人们聊到嗨处两眼放光,像头顶上墨蓝色的夜空里,熠熠生辉的星星。
那时候的夏天,没有现在这样酷热难耐,人与自然相安无事,彼此保持着无声的默契。不像现在,老天对人类的不管不顾似乎总有着幽幽的怨怼,没等进伏就频放大招儿,或“清蒸”或“碳烤”没个消停。而自认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当然不肯吃亏,空调装得无处不在——看似玩得游刃有余,却也让老天的怨气变本加厉。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人定胜天;后来又听过一句,叫王不见王。人与自然之间到底谁才是王?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关于立秋的散文6:纸上乡愁生云烟
文/王文静
立秋以来,我的视觉,我的味觉,我的听觉,我的手感,无一例外,都与故乡有关。就连落到纸上的文字,都离不开故乡的风土人情,田园画卷。日日里的乡愁,牵着我,黄昏,蝉声鸣唱,伴我独坐书案,冥想苦思,然后,宛若一个水墨画家,捉一支竹管狼毫,游走水墨之间,在素白的纸上,不禁生起时浓时淡的云烟来。
此时,在城市郊外,我的文字视野,穿越林立楼宇,放眼我的冀中平原,一路十八桥。乡间俗语里的“桥上人家”。有桥无水,是十八个带桥字的姓氏村庄。村庄以外,尽是油绿的玉米庄稼。大块玉米地,偶尔还会看见坡地,道边,河道上,可耕种的小片的土地,或棉花,或高粱,或山药,或花生,或大豆,五谷杂粮,甚至还能看见黄灿灿成熟的油葵,在田野深处,把泼墨绿的主题,点缀得格外明亮显眼。
此时,我年过古稀的父母,依旧农民本色,不辞劳作,锄地,耕作,施肥,浇水,将庭院西墙月亮门外,方圆几分的小菜园,侍弄的瓜果飘香。立秋前后,想家的心思,抑制不住,工作生活牵扯着,实在回不去,就每日晨起,去离家附近的菜市场,转上一圈。专找那些郊区的农民样子的菜摊,水灵灵的小白菜,嫩嫩的香菜,品相不好的窄叶韭菜,还有胖冬瓜大南瓜丑倭瓜,顶花带刺的歪黄瓜,喜欢和父母一样的摊主,用冀中方言闲散地聊几句家常,就仿佛那些塞进篮筐的新鲜菜蔬,刚从爹娘的园子里拔来的一样。回家,择一择,洗一洗,切一切,凉拌素炒,饭桌上的味道,舌尖上的乡愁,直达心底。
在这座城市的街头拐角,闹市居民区,上下班的路上,常常不经意地就会发现,满满一车,胖胖的青玉米,一群城里人在那里挑着捡着。将自行车停在玉米车旁,拿起一个饱满的青玉米,放在鼻尖闭上眼,直觉身生双翼,落脚我故乡的玉米地里。倏忽,化作一条鱼,在绿色的庄稼地,摇头摆尾,掐一朵野牵牛,插在鬓发间,挑一个没长玉米的甜棒棒,掰了尖去掉根,一节节,像啃甜甘蔗,汁液微甜。还能手疾眼快,就像小时候,没多大功夫,就能逮着一大把蚂蚱,用根草茎穿起来,回家过油一炸,又是一道田间营养美味。
临近中秋时节,小片的花生、山药、青毛豆,慢慢地就上了餐桌。即使家里没种这些,也会有左右邻居,亲朋好友,拎着篮子,背着筐子,送进家门,没进大门前,就大声吆喝:“哎,快接我来,给你们家送好吃的来咧!也让你家孩子尝尝鲜,轮着吃,谁吃不是吃,不能撑着我饿着你的!”然后爹妈就从小菜园,摘上几根黄瓜,一把豆角,一捆香菜或韭菜,招呼着塞到人家的篮子或筐子里。于是在中午和晚上的食谱里,一小盆煮花生,几块蒸白薯烤山药,一碟煮毛豆。
如今在城里,立秋以后,每坐在书桌前,白天的蝉鸣,夜晚的蟋蟀,那声声鸣唱真像来自故乡。落笔写字,总也躲不开冀中平原,一路十八桥,我的秋日思念,净是家乡的田园村庄,水墨画一样,不知不觉地,纸上乡愁生云烟。
关于立秋的散文7:美丽的朝阳公园
文/王诣煊
立秋过后,秋高气爽,我随着妈妈和舅妈去朝阳公园游玩。
一走进朝阳公园的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碧如洗的天空。碧蓝的天空中镶嵌着洁白如雪的云朵,云朵千姿百态,有的像奔腾的骏马,有的像可口的冰激凌,还有的像蹦蹦跳跳的小白兔。放眼远望,蓝天下的小树林郁郁葱葱,一阵风吹过,树木像绿色的云朵从大地上升起。一树浓,一树淡,一树绿,真是好看极了。树林的边上紧挨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让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沿着林荫小道,拐个弯,一条小河出现在我们眼前。湖水清澈见底,杨柳的枝条垂到水面,引来了不少摄影爱好者呢!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妈妈的陪伴下从小桥上俯视河面。仔细一瞧,明镜一样的水面不时漾起一道道波纹,原来是一群小鱼在嬉戏,小鱼儿不断地吐着泡泡,旁边还有一只小乌龟跟它们一起游水呢!
蓝天、白云、小桥、流水,虽然这只是朝阳公园小小的一角,但美丽的风景早已深深地吸引了我,让我流连忘返!
关于立秋的散文8:秋访仇池山
文/温小牛
七月初二,节已立秋,令在中伏,时值西和乞巧盛会,城乡异彩纷呈。久闻仇池之山,颇多传闻故事,然三进其县而不至。印象仇池形势,乃为绝塬之上一阔堡。适逢友人相陪,携妻造访,甚幸!
晨八时许,车出汉源古镇,南向而行,溯漾水,经十里乡、洛峪镇,途皆峡谷。沉云低垂,间或有雨,时大时小,时阴时晴。忽见二巨峰锁道,嶙峋怪石,鹫岭也。鹫岭者,鹫之栖岭也。友人言,尝见秃鹫立石,黑岭黑鹫,如鬼门关。诚可谓“溪西五里石,奋怒向我落”。
沿西汉水西南行,至大桥镇,远望仇池,耸竦嵯峨,狮崌云端,上下翠绿,中色褐紫,山体如筑。扶山带水,盘旋而上,路悬空间。愈高,见河谷村庄屋舍若烟盒,若棋子。及至山顶,豁然开朗,纵目群峰突兀,方见仇池面貌。
仇池之险,洛峪之河与西汉之水自东西向南相交,岷山与秦岭相汇,一头衔山,三面临水。大寨小寨,隔河相望,虎踞山脊,遥相呼应,望之皆若古堡,实则自然鬼斧神工之杰作矣。
仇池之峻,《水经注》云:“绝壁峭峙,孤险云高,望之若覆壶。高二十余里,羊肠蟠道三十六回。”登顶峰,极目八峰崖,类若蒲叶,此古之百顷山矣。俯视仇池与八峰间,诸岭藏深涧,岭岭有脊道,条条如土龙,此前人攀仇池之路。临绝崖,两股颤颤,膝盖酥软,心惊肉跳,不可再观矣。
仇池之奇,《水经注》亦云:“上有平田百顷,煮土成盐,因以百顷号。”《太平御览》曰:“上广百顷,地平如坻,其南北有山路,东西绝壁百仞。上有数万家。一人守道,万夫莫向。山势自然,有楼橹却敌之状。”仇池之山,形若船体,飘乎万千沟堑间,故有上、下码头之地名。今其上有千人,土里刨食,或耕田,或以果蔬为生。见夫妇老者,年岁七十,头戴柳枝,伏地挖芋。夫缺左腿,问其缘故,言碾场为碌碡致残截肢。重山阻道,无可想象,生命竟如此顽强。
仇池之异,有泉百眼,不降不溢。无根之水,号曰天池。俗语云,山有多高,水亦有多高。又见一瀑布,天地之灵气,于此山大彰矣。
仇池之灵,有圣人出,伏羲降生之地;有天将折,形天葬首之所。伏羲崖有伏羲庙,古今传有三目神。伏羲爷乃人宗,马王爷三只眼。是龙是马,难以说清。然龙马精神,民族之根也。伏羲崖类若麦积山,形如狮子蹲。崖上有庙,联曰“生于仇池,长于成纪,此山鉴人文肇始;俯则法地,仰则观天,八卦开宇宙光明。”横幅则为:“仇池之根,扶基华夏,护佑子孙。”亦见蜈蚣长五寸,周游岩上。又一道姑,不知高龄,自言已庵居三十余年。道姑养几只鸡,种几畦菜,于白云深处,信守一念,怡然自得,亦是一种生活态度。
游走仇池,身边山花烂漫,四野郁郁葱葱。白云朵朵飘于眼际,鸟鸣声声啼于耳边。赏景而生情,临境而怀古,真桃源一处也。
古来占山为王者多,以山名国者鲜。仇池之国,吾乡清水氐人,吾妻杨氏之姓。有腾、驹、千万、飞虎及诸子孙于此割据。凡立五国,历十八世,三十又三主,三百八十有六年。此魏晋南北朝之事也。五国者,前后仇池、武都、武兴、阴平国是也。立国之大峙,凭仇池势险,地域闭塞也。
人之大眼者多,以大眼命名者鲜。杨氏大眼,“少有胆气,骁捷,跳走如飞然。”此奇人“出长绳三丈许,系髻而走,绳直如矢,马驰不及,见者无不惊叹。”武二打虎,盖酒壮英雄胆。“北淯郡常有虎害人,大眼搏而获之,斩其头,悬于穰市。”其人力胆也。又传“淮泗荆沔之间,有童儿啼者,恐之云杨大眼至,无不即止。”仇池之大倚,诸将之威名,武功之高强也。
地之偏者甚,因势而匪者必众。民国有匪酋马尚智者,仇池山下大桥镇马集村人氏。其人好色好烟好滑竿,劫财不害命,打富不济贫,不吃窝边草。人称三好三不马上治。马氏作恶半生,终吃耳门一斧,呜呼毙命。友人指山下伸于河水一舌形地言,此乃马氏故宅所在,拆除却是近年之事。
地之险者,向为负隅之依。民国末年,西和县长张氏孝友效法前人,故伎重演,退守仇池。终为人民政府招降起义。由是观之,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诚可信矣。吾观秦之剑戈,迄今锋芒仍露,然终不过于博物馆中供人观视尔。
看景思古,不觉大半天。友人中途致电妻弟,已备美餐。土鸡炖得正烂,面条擀得柔韧,佐以山野之菜肴,美酒相敬,甚为感动。兴致所至,心中不觉涌上老杜诗一首,曰“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神鱼人不见,福地语真传。近接西南境,长怀十九泉。何当一茅屋,送老白云边。”
同访者,陇南高君,西和袁君,妻杨氏。
关于立秋的散文9:秋声
文/钱红莉
立秋的第二夜,楼下草丛里就想起了虫鸣,潮水一样在月光下,一波波涌动……古人云:虫鸣醒耳。一点不浮夸,声声不息的吟唱让人格外清醒……躺在睡不着的夜里,真是感念,比起这些小生命对于天时节候的敏感来,人显然愚钝得多,尤其在面对四季轮换的时刻。不止秋虫,还有植物树木们,它们或许早就觉察到盛夏即将去了,提前把身上的叶子染黄,还时不时地借着风意抖一抖--窗前的一棵紫槐,比肩三楼,一身浓荫在立秋前就卸得差不多了。每有风来,紫槐的叶子簌簌而去,宛如名伶卸妆,残脂剩粉里都是一种高不及攀的磊落,偶尔似乎藏着那么一点点的寂寞。落叶离枝的景象向来孤漫无言,像一个困厄良久的人终于舒了一口长气。
这一年的盛夏有多么褥热,终于等到了秋天。石榴还挂在枝上,小灯笼一只只,红红的惹人爱;还有柿,青涩的小果子无忧地悬在秋风里,日渐一日地大起来,把枝条都压弯了也不罢休,像极了顽皮小儿,一边把双脚踩在琴键上,一边肆意地抖动着身体,既好气又好笑。
夏天的时候,清炒丝瓜异常可口,一旦立了秋,炒在锅里,明明青扑扑的,但一盛入碗碟,立即变了一张黑脸,仿佛气乎乎的,口感大不如前。有些蔬菜过了季,就不易入口了。惟有秋茄子、秋南瓜依然那么下饭,最好配一两只青椒,然后是一碗冬瓜汤--人在平常素菜的滋养下,一日日变得神清气爽。
秋天一到,一切都有了远意。盛夏的时候,像开水滚了又滚的蝉声,渐渐消下去,四周恢复了宁静。抬头看天,天也远了,也阔了,非常蓝,偶尔有一两朵白云飘过。这时才想起来怎么没有去看荷花呢?是尾声荷了吧,所有的花都谢尽,所有的莲蓬都被人摘了,袅袅婷婷了一整个夏天的荷叶,明显的有了疲态,它们正慢慢地枯萎下去。实则,枯萎配合着一塘秋水,也是一种气象。秋天的荷池,最值得一看,残了的叶子覆在水面,梗由青变黑,芒刺历历可现--所谓灵魂消逝了,场还在着。
人在秋天,心是静的,勤于思考,真切地感受着自己活在四季里,像墙根下的车前草,一年年的轮回,从青到黄,然后就是秋天,一些籽垂落,被几场雨水冲刷,没入地下,酣畅地睡一冬,来年初春,又是生机盎然一派。草,过的永远都是逍遥派的日子,不愁,不烦,从来都是想通想透了,不比人类,时不时地总要纠结那么几下--为何就不能像天鹅那么优雅呢,不论生活对我们怎样薄情寡意?
一到了秋天,小白菜籽就要下地,把稻草厚厚地覆着,每天黄昏,泼几瓢水,慢慢洇下去,清凉又滋润,到了夜里,也不孤单,有虫声相伴,不几日,就冒出头来了,再一棵棵分而栽之……在秋天有小白菜可栽的人,是有福的,他们默不作声,把小白菜秧移栽下去,用拇指、食指压紧根部,然后浇灌。过几日,也不闲着,用水把粪稀释,去描一下--我们乡下人就是这么说的:我去“大暮凹”描一下小菜秧去。无非像城里的女性描眉,淡淡扫一下;或者画家泼墨,到末了收笔的时候发现哪里不对,就又想起浅浅描几笔。最后总归是都妥贴了,无论城里妇女的眉,还是艺术家的画作。
真是一生都忘不了大暮凹,那里起伏着我家的菜地、稻田,哪里有几块地几分田,至今于心了然。人一忆及这些,就特别舒服。小时候也不觉得累,一遍遍往大暮凹跑,无非锄草,摘菜,刨地,挖山宇,割麦子……还有那些星罗棋布的坟包,我们那里作兴把南瓜藤牵到坟包上去,南瓜像天上的星宿一样不大轻易出来示人,总把自己藏在密密咂咂的叶子下。乡下的生活天然得很,人跟植物总爱打成一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交集,比如人死了,就把自己搁在坟包下,然后在上面长草,让南瓜藤覆上去,顺便撑个荫凉,也未尝不可的。
然而,一旦到了秋天,所有的南瓜都被摘回家,再去到菜地旁的坟包,就感到荒凉了,在心里有哭一场的寒凉,人活着,真是萧瑟啊,最后什么都要归于零。所以,人在秋天,把身体都收得格外紧,夜里裹着薄被,到了凌晨都会深感凉意,古人书信上所写:“夜凉如水,珍重加衣”应该发生在一个秋夜吧。
等草丛下的虫鸣越发清越,剑一样寒光闪闪时,那是秋天深了。
秋天深了,神的家里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秋天深了,王在写诗
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海子这诗多么好,说尽了一个孤独的人的所有包袱。
关于立秋的散文10:一雨成秋
文/紫夏浅荷
一、立秋
忘记是在哪一场雨水里,夏秋完成了季节交替。好像昨天还夏蝉声声萦绕耳畔,而一夜雨之后,便于万绿丛中隐匿了歌喉。更有几片不知名的叶子忙不迭的跌下树梢,随着渐起的秋风且歌且舞且逍遥。
好像每年的秋天都在夏的阴影里成长,正午的时候,都会闷热至极,也就是人们常提及的‘秋老虎’之说。而今年,秋天却那么从容的转身,仿佛昨天还被酷夏骚扰,而今天就已秋风习习,让人倍感舒爽惬意。
真的是天凉好个秋。天空朗晴成一片蔚蓝,白云悠悠散散,垂在天边。秋高气爽,风轻云淡,不觉给人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休闲的午后,坐在阳台上,插了耳麦,让一首单曲在耳畔循环,任凭乐声袅袅;偶尔翻一两页书,很是心不在焉,不去刻意记住文本的内容,只为寻一脉书香,陶冶自己的情操;也偶尔抓几朵菊花茶,看它们在莹白的杯子里,慢慢舒展,慢慢把自己绽放到从容。不经一刻工夫,满眼的菊开,挨挨挤挤的争相浮上水面。也或许忘了家糖,偶尔想起,随手掷一两块冰糖,看糖落下去,菊花又那么迅捷的连成一体,颇有波澜不惊的意味。也偶尔,懒散一下,不去拿糖,就让自己细细品味一下菊的本色本香。
很多时候,都刻意的想寻求什么,并试图想知道永远的距离。可是就像我们常说的幸福,我们常把它比喻成手中的沙粒。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多,适得其反,我们摊开手掌,不去刻意的强求与挽留,它却乖乖的躺在你的掌心里。阳光下,更是能漱沙成金,满眼的金灿灿。
幸福很简单,简单才幸福。一首歌,一本书,一杯茶,一缕暖暖的阳光,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休闲时光更让人陶醉,更让人流连忘我吧。
二、秋分
入秋以来,好长时间都是暖阳铺地,雨水仿佛被晾晒得没有了呼吸。记得去年中秋的时候细雨绵绵,一轮月圆被挡在了雨帘之外。中秋月不圆,自是有几分叹惋。加之去年中秋母亲刚刚离去,中秋之夜那种凄凉的心情无以言表。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虽然偶尔的想起,也会泪如雨下。今年的中秋,回了老家,一大家子人挨挨挤挤团团圆圆。那一刻才深深地体会到,有一种幸福,就是珍惜当下。
今年中秋月圆人更圆,虽然天空有些阴暗,一场雨还是成人之美的没有落下来,倒是朦胧的月色更添几分神秘与美好。
昨天,孕育了几天的秋雨终于缠缠绵绵的从悠远的空中落下来,凉凉的雨丝,瑟瑟的秋风,让一身单衣顿显薄凉。气温徒降,让人不觉有了深秋的寒意,走在大街上,竟然有人裹了冬装出来。“二八月,乱穿衣”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从不关心节气,也不喜欢问黄历今夕何年。不经意的翻报纸,才知道已然是秋分了,按时令算,秋天已经行了一半路程,不觉就从心底生出几分感慨,时光匆匆,流水而逝。
秋天总是很短,好在今年的秋天没有秋老虎的淫威,还让人着实舒服了些时日。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分一过,日子变得又短了些,秋风里少了几分惬意,多了几许薄凉;阳光里也少了几分骄纵,更多了几许柔和。
翻开衣橱,随季节更衣,无需刻意打探下一个节气,只用心过好每一天,冷暖自知,任凭时节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