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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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玉米的文章1:苞谷与米

文/伍成勇

玉米有个俗名儿,山里人叫苞谷,既与谷沾边,可见它的地位。山里人长得结实,憨直,腿像树干,背像石板,臂像铁管,去了平原大坝,常常会被人指着背脊说:那是吃苞谷粑粑长大的。

禾乃田中而立,玉米土坡即生。田比土金贵。坝头的田,一个田就是几亩甚至几十亩,一级一级,似舒坦开的书页;山上的土多,漫山遍野,垦荒斩棘,烧坡拣石荡土而成,很是任性。山上的田地就不那么容易侍弄,一般是在沟谷、河边、山弯,田要有水源,又能蓄水,也有田在山梁上的,雨水一到,田就像漏斗,那或如大山里的孩子,不能有太大指望,有无收成全在自身造化,若遇上风调雨顺的,也能捡些三瓜两枣的。

稻谷与苞谷似乎是农村的两妯娌,既平列而生,但又似乎无法真正相融。稻谷多而玉米少,玉米少则稻谷多。在山里,稻谷就像是个宝,米粒就是融在山里人肌肤里的血液。记得小时候,全家七口人,玉米多,麦子多,一年的稻谷得省着吃,母亲历来精打细算,盘点一下全年的谷子收成,再想想这么几张嘴,还得刨开人情开销,人家送了一升大米你不可能还人家一升玉米,敞开肚皮吃那怎可以?因此,咱家大多数时间是吃馒头,吃玉米,即便吃米,一般也是搭着红苕洋芋胡豆,蔬菜尽管吃,瓜菜一半粮嘛。面对满罐的呲牙裂嘴的红苕,真的有些亲近不起来,只有锅巴最受欢迎,因为那差不多全是米粒。母亲想必也是吃厌了麦子和玉米,总把面粉、玉米粉变做花样做给我们吃,但终究是那个味儿呀,玉米馍、玉米糊、玉米饼那能不是玉米味儿?以至于我一碰见那又大又绵软的馒头就哭,拿上那硬实的两面都有锅巴的玉米饼就在桌上狠狠地掷。父母看在心头,只得隔三差五用瓷碗给我蒸上一小碗白米饭,我就在哥姐艳羡的目光下大块朵颐。我能隔三差五地享受那么一顿白米盛宴便再无怨言,犹如门前那几十亩的玉米苗沐承着自然所赐的雨露默默生长,那种顿顿要求吃碗白米干饭是极不符合山里人生存法则的。

我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在我的眼里,那种皮肤好、身材好、相貌好、头脑好使的人似乎难以出自山里,应该出自平原大坝,因为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吃米。城里人环境更好,应该比坝头人长得更标致,头脑更好使吧。因为我的几个表哥就在城里住,每次来我们山上,我们都是好饭好菜招待,米饭是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白得那么纯净,香气那么诱人。他们气宇轩昂,眉飞色舞,见多识广,我从他们嘴里,好似看到了匍匐在井边时见到的天与云彩,荡荡悠悠,有些梦幻。

后来呢,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吃米已不是多大难事。我在于猪牛羊亦不设防的村小轻松地念完了小学,去了一所区重点中学,一日三餐都沾米,两周一个归宿假,回家一个重要事情,那便是背米,背米得背二十里路,十三四岁的肩,三十几斤米,爬山下山,过桥涉水,有时遇雨,道路泥泞,生怕摔跤,人摔不足惜,身上驮的可是米呀。驮到学校,上过秤,换取饭票,不知怎的,那时已再无幼时吃上白米干饭的惬意,总觉内心有一种梗塞,无法轻盈得像片洁白的羽毛,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飘荡。

随后进城读县中,起初一年仍是自己担米,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父辈们在那山大树密石多田窄的大山里侍弄稻禾的身影,那眉梢上欲坠未坠的汗滴。那么一块块贫瘠而小的田地,竟一样会种出色泽亮于坝头沉甸甸的谷穗,在阳光的照射下那金黄的颜色,在青山绿水间是一种多么喜庆与殷实的存在!每当我端着一碗满满的白米饭,白米饭上头已不时出现那么一份蒸肉或烧白,我内心总是充满愧疚与感激。

距离产生情怀。当我真正有资本离开大山之时,我便俯下身贪婪地体会其中的情意。我会在农忙时节回老家,帮父母收玉米,顶着烈日,一筐筐担回家中,看玉米棒子堆积如山,金灿灿地映得堂屋发亮,我会绽开以前并不曾见的笑脸。然后,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躬着腰,双手执着玉米棒在胶鞋底上脱粒,然后,把玉米搬在地坝头晾晒。伸伸酸疼的臂肩,看满地的金色,凉风习习,此时发觉,阳光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地坝角的梨树叶哗哗作响,不远处的松林里蝉鸣如水,再远处的玉米林更透射出大山里独有的情怀与魅力。

感谢大山,感谢大山的苞谷与米,使我任何时候都携带着大山的气息。

关于玉米的文章2:卖黏玉米的小女孩

文/王悦刚

立秋后的一个早晨,天空飘着牛毛细雨,空气和路面都湿漉漉的。

在早市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摆着一堆黏玉米,被卖茄子、老黄瓜、长豆角的地摊夹在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站在那堆黏玉米旁边,嘴里不时喊一声:“卖黏玉米啦!”声音极小,要是不走近,很难听清她的吆喝。

我出于好奇,在离小女孩不远处停下来,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和单薄瘦弱的身体,听着她叫卖声里那尚未退去的童音。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吸引着我的目光。

好半天也没人光顾她的生意,只是偶尔有一两个问价的。牛毛细雨让她的头发和睫毛都挂上了水珠,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

这时,有一个衣着光鲜、牵着宠物狗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向小女孩问价钱。小女孩告诉她,每穗玉米8角钱。中年妇女斜眼看了一下小女孩,又低头看向那堆黏玉米。她弯下身子,一双手把玉米翻了个底朝天,最后选出6穗玉米放在旁边,随即从兜里摸出5元钱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找出两角钱,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却没有接这两角钱,而是嚷道:“你得找我5角钱,要不我就不买了!”小女孩没有说话,依然把那两角钱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此时挺直了腰板,脸色就像天空那极低的黑云,嘴里蛮横地抛出“不买了”。

我看到这尴尬的场面,急忙走上前,从兜里掏出5角硬币,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欣然接过硬币,拎起挑好的黏玉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中年妇女的背影,又看看细雨中默默站立的小女孩,我的心里萌生出同这小女孩聊上几句的想法。

经过询问得知,小女孩今年12岁,上小学五年级,在学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在外地打工,她和爷爷一起生活。爷爷今年72岁,身体不好,一到阴天下雨就犯气管炎,每个月吃药要花不少钱,爷孙俩的日子过得很紧巴。这不,园子里的黏玉米刚刚灌浆,正是又嫩又甜的时候。掰下来的黏玉米,她自己一穗也舍不得吃,一心想着拿到早市上换点钱,好给爷爷买药,让爷爷减轻咳嗽,晚上能多睡一会儿。

说到此处,小女孩的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扑簌簌的眼泪流过脸颊。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一双手摆弄着刚才要找给中年妇女的两枚硬币。

正在此时,小女孩有生意光顾了。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走过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小女孩把黏玉米查好数目,给他装进塑料袋里。小女孩仔细地数着黏玉米,一共20穗。男子掏出钱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此时的牛毛细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女孩的黏玉米卖完了,她很有礼貌地同我告别,然后转身走了。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在雨中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了,只有那一丝笑容仿佛仍在眼前。

关于玉米的文章3:一株玉米的花样年华

文/雨兰

初夏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初夏的风,温暖而柔和。

我家有玉米姑娘,初长成。

我不说离我太远的,我就说这一棵,离我最近的这一棵,我钟情的这一棵,我内心里默默宠爱的这一棵。我不说她的前生,也不说她的来世,我只从她的现在说起,向你说一说她的美,她的清澈,她的蓬勃朝气,她的花样年华。

看,她呀,这一棵青春期的玉米,她得天地灵气,她吮吸日月精华,她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夏日的清风?每一阵凉风吹来,她都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她可真是长袖善舞呵,碧绿色的衣袂飘飘,她是多么美!她在风里轻轻地吟着唱着,有少女的天真、无邪,更有女孩的娇羞、娇媚。

她蓬蓬勃勃,她活泼自在,“葱葱郁郁气佳哉”,说的就是她了。当然,这是我轻轻说给她的。

她一点一点地长高,她一点一点地变得丰润,她的身段越来越修长俊美,她站在那儿,真是玉立亭亭,风采熠熠。

她慢慢长出白皙、娇嫩的小脚趾,一只又一只,多么精致,多么秀美。青色中透出白皙,微凉。青草绿色的长发不时拂过她小小的脚踝,让她有一点点的痒,她微微地笑了,内心里有小小的暖,小小的甜,小小的醉。

她的身体是新鲜的、水嫩的、甜蜜的。她沐风而歌,她向月而舞,她安然自足,她轻灵婉然,她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好日子,陶醉于自己生命的美好时光。

经常,我也在猜想她。她是不是这样告诉自己: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美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都是唯一的,都是值得纪念的,你要珍重,你要热爱,迎接每一天,以快乐的心情,以感恩的心情,以美好的心情。幸福是新鲜的,即使是给你的疼痛也是新鲜的。

她是不是这样勉励自己:你要歌唱,美丽地歌唱,恬静地歌唱,即使是唱给一个人听;你要倾听,即使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活着,就要心怀诗意,就要心怀光明,多么美好,多么有意思。

当然,她也懂得倾听,她倾听夏日的美妙风声,倾听野花打开小小的心扉的声音,倾听露珠从她长长的臂膊上滑落的声音,倾听虫儿温柔又嘹亮的鸣叫。这些声音多么美好,她喜欢,她无比地喜欢,怎么听也听不厌倦。她说不出话来,就用臂膊的轻舞去说,就用身体的战栗去说,一遍遍地说。

日子在慢慢延展。从夏天延展到秋天。

亲爱的玉米姑娘,她已经褪去内心的青涩,开始变得安详持重,变得隐忍坚定,她的腰身逐渐变得丰腴、粗壮,原来,她开始了默默的孕育。

是的,她就要成为幸福的小母亲了。接下来,她一点一点地为能够成为合格的小母亲而做着种种准备。

她要默默地积蓄力量,积蓄养料,让自己既要能承受日晒干旱,又要学会面对风狂雨骤。

她要把生命之根倔强地往下扎。她的那些白皙、娇嫩的小脚趾开始变得粗壮、有力,每一只都紧紧地、牢固地抓住大地。然后,慢慢长成独特的大脚板,那是茁壮有力的大脚板,那是玉米族徽的大脚板。

她圆圆的大脚板像锚,紧紧地锚住大地妈妈的胸膛。稳固住自己就是稳固住未来,就是稳固住永久,玉米家族的未来与永久。

她还是那么美,她当然还是那么美,这棵亲爱的玉米,她只是由少女的柔美和秀美,长成少妇的强壮、粗犷之美。

只因为,她是母亲,骄傲的母亲,自豪的母亲,勇敢的母亲,有责任的母亲。

她是母亲,对孩子就有种本能的责任和护佑。

她是母亲,她就要坚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坚守着自己一生的使命。

风狂雨骤的日子,她要站得稳当、稳定,她要在风雨里立定精神,不左摇右摆,也不摧眉折腰。

她是大地妈妈骄傲的女儿,她要在广阔的大地上继续书写着自己的美好华年……

关于玉米的文章4:乡村走来的玉米

文/陈树庆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股诱人的烤玉米香味,忍不住一路探寻,当我的目光触到一处小吃摊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只见烤箱上面放着一排嫩玉米,外焦里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味,十分诱人。

玉米是北方最常见、最普通的农作物。乡下人一般不会把玉米当成土特产,但在我心中,玉米的味道却最令我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每到玉米成熟季节,我们孩子们难以控制焦急等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自家的玉米地里钻。听大人说,从玉米绣出红缨开始二十一天后就可以吃了,记忆里水煮嫩玉米最好吃。玉米从玉米棵上掰下来拿回家中,剥去那包裹得紧紧的青青的叶片,掐去玉米顶端上斑斓的“红缨”,便露出金黄鲜嫩的颗粒,明眸皓齿一般,把嫩乎乎的小玉米丢进煮饭的开水锅里一起煮。不一会儿,嫩玉米就煮熟了,玉米的香味开始弥漫,我抑制住去掀锅盖的冲动,母亲赶紧捞出来放进盛凉水的盆子里冷却。吃嫩玉米不应叫吃,而应叫啃才对。煮熟的嫩玉米水灵灵的,热气氤氲,用双手握住玉米的两头,用牙齿轻轻地啃食,一啃,那玉米颗粒会“蓬、蓬”地一声一声地绽裂开来,蘸得满嘴都是,不仅连叫“好吃啊,真好吃!”齿颊留香,令人几天都沉浸在美味里。

每当玉米成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是烤玉米,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跑到地里把玉米撕开一点,用大拇指掐一掐玉米是老了还是嫩嫩?如果冒浆,则嫌嫩;如果表面没硬,中间会冒浆,则烤着吃正好;如果掐不动也不冒浆,则老了。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地头拐角田埂的小土坎下,找上几块砖头搭建成简易的灶台,白天乡亲们在田间除的杂草,历经一天的太阳暴晒也渐渐变干了,在简易的灶台之下用这些干草点起小火,烧烤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层层剥去翠绿的玉米包皮,揪掉玉米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透过细细的绿皮,隐隐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玉米粒,整齐地排列着。剥去青皮的玉米插上小棍,轻轻地把玉米架在简易的烧烤灶台上烧烤。不一会,伴着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脆响,玉米开始散发出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烤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那真是世间绝无的佳肴美味。

眼下又到玉米成熟的季节,煮玉米、烤玉米是很多人喜爱的美食。现在,玉米早就走下了农家的餐桌,已从主粮变为副食,偶尔想吃,就去地里将鲜嫩的玉米掰几穗,用自己的创造力调剂得美味些。乡下的玉米也走出了农村,融入了城市,走进了城市的酒店、超市,在城市安家落户,成为城市人的美食之一,经常会在城市街道边见着烤玉米、煮玉米的。有时,会买上一两个,解解馋,狼吞虎咽一番,但每次吃完后都会怅然若失,玉米香甜依旧,但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味道,只是觉得不如儿时曾经拥有的玉米味道。

每到玉米成熟的时候,家乡那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那一穗穗饱满香甜的玉米会出现在梦里,让我明白,家乡的玉米味道与众不同,那份香甜的感觉,已烙印在我的味觉中。

关于玉米的文章5:玉米羹

文/张君亭

早晨与妻子散步,走得较远,路过一处偏僻的玉米地,时已初冬,下过清霜,田野一片肃杀,玉米早被农人收获,只剩下秸秆站立着,都已死亡干枯,在地边竟发现了两株依然翠绿的玉米,还结了两个硕大的玉米穗,剥开看看,籽粒饱满鲜嫩,和妻子掰了拿回家。

在这个季节里,多么难得。

我让妻子把玉米用擦床擦成颗粒,做了一小盆玉米羹。

刚喝了一小口,就像醉了一样,口舍不得往下咽胃像伸出贪婪的手。说甘似甜,说甜像甘;浓香里饱含着鲜美,鲜美里透着浓香。

猛然,却又是很自然地想起了故乡,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去世已三十七年的母亲。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喝母亲做的玉米羹。

每年的金秋八月,新玉米成熟了,生产队把收获的玉米穗分给各家,总有少量未及成熟的玉米穗,在那粮食几乎数着粒吃的贫穷岁月,这样的嫩玉米穗谁家也不愿意要,母亲却不吱声,她知道她的儿子喜欢喝玉米羹呢。

放学回到家,母亲笑着迎我,堂屋的饭桌上放一碗香气扑鼻的玉米羹,感觉屋外的阳光都格外灿烂。

童年时喝玉米羹,只是感性地喜欢,玉米羹真正的味道,既不能准确感知又不能用语言表达。

要说我在家乡短暂的童年里,吃过什么美味,母亲做的鲜玉米羹,即是其一。

我的童年,物质生活那么贫瘠,但家庭氛围又是那么幸福,父亲晃着宽阔的臂膀,像大山一样扛着风雨,我则沐浴在母亲无边的母爱里。

父母早早地离开人世,我们一家三口人,只剩下我自己,流落异乡,而今,两棵偶遇的玉米让我意外享受了奢侈的温情。

这两颗玉米,莫不是我的父亲母亲幻化而成?

着名作家洪烛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南方的鱼》,说到在江苏南通吃河豚鱼、吃河豚鱼皮时,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审视眼前河豚的皮(已被厨师事先剥下,搁在鱼背上),确实布满粗硬的毛刺,刚刚放到唇边,顿觉如砂纸或猪鬃般扎人。主人笑了,教我将鱼皮放回盘中,翻过来卷着吃,即毛刺冲内而背面光滑软组织冲外(跟穿翻毛皮袄似的),以避免正面的细刺戳口。他建议最好整个吞下,不要咀嚼。又说这样消化后,极其养胃,鱼皮融化成稠浓的汁液,会给胃壁覆盖上一层起保护作用的黏膜。我试着这么做了,感觉良好,胃里顿时暖融融的。像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胃里按摩。”

我把洪烛先生的文章讲给妻子听,我说:洪烛先生吃河豚鱼皮的感觉像是专为我今天写的,她笑道:“你喝玉米羹还能喝出河豚的美味!”我说:“我不曾吃过河豚鱼,但我想,只怕洪烛先生的河豚倒未必能比得上我的玉米羹。”

关于玉米的文章6:一棵玉米

文/老修

记忆中的大淌老家,曾是玉米的王国。而今,玉米正与我渐行渐远。

早晨,雨丝细密,雨声淅沥。伫立大淌农家小楼的窗前,极目远望,群山云雾缭绕,烟雨迷蒙。大淌的土地上,各种蔬菜或携手并肩,和睦相处;或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前些年,高山蔬菜像一支迅速壮大的新生队伍,迅速占领了大淌里的绝大部分土地。一年四季,家家户户,一片连一片,一茬接一茬,你追我赶,前赴后继,玉米种植越来越少。时值仲夏,气候温热湿润,正是玉米生长的鼎盛时期。零星的玉米穿插在蔬菜之间,留守着属于自己的方寸领地。玉米,这个曾经的主角,彻底被边缘化了。

一个人相对于一段时间、一个地点、一件事物,都只是过客。经过即是离开,离开即是疏远。我之于童年、之于大淌、之于玉米,莫不如是。大淌的玉米将我喂养大,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玉米的汁液。曾经一度,我就是生长在大淌土地上的一棵玉米。一经过去,一旦离开,一步走远,步步疏离,回归成为一厢情愿的徒劳。时间与距离将我与大淌里的一切慢慢阻隔,衰老与变化将现在与过去生生割裂。潜意识里,我一直在静心等待四十年前大淌玉米海洋中的某一棵玉米,期盼着某一时刻与它的不期而遇。如同等待一个久违的亲人,等待一次久别的重逢,复活一个完整的童年,演绎一份完美的亲情。那一棵玉米一直顽强地生长在我的记忆深处,杆壮叶茂,风姿卓然,长青不老。今日的雨中,我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和一棵英姿勃发的玉米缓步向我走来。

大淌位于马畈南部,马畈是磨子尖北部山脚下的一个小盆地。一说盆地状如骏马,故称马畈。一说王莽大军曾在此畈放马,故而得名。两说相竞,无从考证。马畈北部叫上畈,南部叫中畈。大淌是中畈南部的一条山淌,顾名思义,也是中畈周边最大的山淌。马畈分属两个行政村,在历史上是举县闻名的缺粮地区,一年要缺大半年粮。中畈分属周围六个生产队,仅有畈上那一片有限的水田。马畈属于高寒山区,那个年代,水稻品种老化,耕作方法落后,产量极低。马畈大部分水田属于冷浸田,低温寒冷,青封灾害频发,水稻经常颗粒无收。大淌背南向北,高山遮挡,山岗相夹,光照时间短。大淌水源出自山泉,水性寒凉,不适合种植水稻。大淌里的旱地,只能用来兴种米麦和玉米。米麦是一种粗粮,虽然稍微耐寒,但还是难以熬过马畈的严冬酷寒,夏粮收获寥寥无几。大淌人的全部希望只有寄托于麦收以后播种的玉米。可以说,玉米是我家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生存,还是死亡?是粮食的问题。我喜欢一篇小说的题目,叫做《狗日的粮食》,道出了我埋藏了几十年的心声。小时候,在大淌老屋里,为了活命,我吃过一切勉强能够作为粮食的东西。尤其是那些与猪共享的食材,长相光鲜,口感粗粝,缺油少盐,味道苦涩,残酷地磨砺着我的味蕾和胃口,一点一点挫去我生活的信心。河东河西,世事难料,有些东西在许多年后居然成了城里人争相追捧的养生良品、美味珍肴。我至今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舍得花大把银子去酒店、餐馆吃那些我幼年时期难以下咽的东西。用我的话说:“把送我,我都不吃!”稻谷稀少,米饭是真正的稀物,一年到头难得见到几次。大年晚上,大约可以尽情饕餮一餐透米饭。透米饭就是不掺和其他瓜菜杂粮的纯米饭,那米饭梦幻一般香甜,不要菜都能吃上几大碗,那是何等的享受。相比之下,平日里,玉米的地位至高无上。

家乡土话称玉米为玉榴,玉米粒叫玉榴子,其原因大概是因为玉米粒的形状像石榴子。认识石榴以后,我才发现这一名称十分形象、传神。十岁前后,上学之余,除了砍柴、推磨之外,我开始跟在大人们后边学做农活,主要任务是侍弄玉榴。挖地时捡石头,种玉榴时把子。锄玉榴草,浇玉榴,委玉榴。敲破盆、赶鸟雀、吓獾子。直到掰玉榴,剥玉榴,收晒玉榴,磨玉榴粉。一年到头,几乎都要围着玉榴转。夏秋之交,玉榴灌苞,日渐成熟。一只只饱满的玉榴,像骄傲的乳房,富有成熟女性的风韵,美丽诱人,让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产生无限的遐想。这时,如果舍得下手,掰下一根青苞玉榴,烧饭时放进锅洞的柴火里一烧,待苞壳烧去,文火微烤,外焦里嫩,趁热来吃,香甜软糯,原汁原味,味美难当。大淌老屋里的烧玉榴胜过山珍海味,暖人肺腑,回味无穷。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山珍海味所谓何物,所食何味。米饭都难露尊容,烧玉榴自然独占鳌头。

大淌的玉米地是一九六九年山洪暴发后在泥石流冲积带上开垦出来的,土地里的石头无穷无尽。我家自留地紧邻大淌河沟,处于泥石流冲积带中心,石头层出不穷。这些石头十面埋伏,神出鬼没,长期与玉米作对,危害玉米正常生长。铭记玉米的大恩大德,我永远站在玉米一边。石头和玉米过不去,石头就是我的宿敌。一有时间,我就到玉米地里清理石头。那一片玉米地,不知清理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发现。石头一次次挑战着我的耐心、决心和体力,没完没了。任我怎么清理,锄草的时候,还会有埋伏在土里的石头冷不丁硌着锄头,稍不留意,便会给玉米带来致命的伤害。几年前,我的散文《断裂》,记叙了一棵玉米苗意外死亡的经过。“那一棵玉米苗死了,死在一个十岁男孩的锄头下,这是一个意外。”这是文章开头的一句话。十岁的我,因为亲手杀死一棵玉米苗而如雷击顶,诚惶诚恐,悔恨自责,哀怜惋惜,欲哭无泪。那棵玉米苗就是被隐藏根部土壤里的一个石头弹起锄口斩断而死,死得干脆利落,不留牵挂。那一棵玉米苗向死而生,她死后,一直扎根于我的内心,蓬勃生长。而我对于石头的怨恨,自兹而始。

大淌老屋的堂屋里,架着两块巨大的石头,那是用来磨玉米的石磨。天阴雨下,早早晚晚,稍有空闲就要推磨。全家九口人吃饭,须得不停地磨。稍有松懈,便有断顿的危险。每逢母亲铲出玉米,我便如临大敌,愁眉苦脸,痛不欲生。人生悲哀莫如推磨,那是一种繁重而又枯燥的劳动,是简单而又漫长的重复,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为了尽量将玉米磨细,提高出粉率,母亲下磨总是非常细心。几粒几粒下,一圈一圈推,周而复始,度日如年,磨无止境。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就紧闭双眼,手上推磨,脑子开溜,天马行空,神游八极,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大淌土地上收获的玉米,一颗一粒,必经石磨。这副石磨盘踞我的人生整整十八年,将我最美好的青葱年华磨得和玉米粉一样粉碎。石磨在磨出玉米粉的同时,也磨迂了自己,那是一种共同的牺牲。那时的我,老是怨恨石磨何以怀有如此虎狼之心,恃强凌弱,毫无善心,让我难以解脱。老屋拆除后,这副万恶的石磨终于下落不明,无影无踪,不得善终。这正印证了那句俗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奇怪的是,石磨消失的时候,我的内心不仅没有丝毫庆幸,反而增添了几分不舍。因为此时,我已年近而立,石磨究竟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朋友,已经不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玉米的根须紧紧抓住大淌的土地,随遇而安,身心合一,坚强不屈,朴实单纯。玉米和石头互相争夺,互相对立;又互相依存,互相砥砺。一年一年,周而复始,永不厌倦。长期出没于玉米地,与玉米相濡以沫,相依为命,我亦如同一棵玉米。我将玉米照进内心,常常自愧不如。我不能像玉米一样,心甘情愿在大淌扎下根须。我的悲哀在于,身为一棵玉米,却梦想飞翔。心欲飞翔,身体和影子永远留在地上。我年幼稚笨的翅膀却摆脱不了脚下泥土的沉重,仰望云天,空余叹息。大淌里一棵梦想飞翔的玉米,一定是极端“唐吉坷德”的,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因此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杳如云烟,荒唐可笑。每每端碗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黄灿灿、香喷喷的玉米饭食,我感激自己笨拙而又微薄的劳作,驿动的心就会稍许平静。关于玉米的一切让我明白,要想活下去,最终只有靠自己。只要活着就必须侍弄玉米,侍弄玉米就是为了活着。生命的本质似乎就在于不停地种玉米,这让我不得不想起猴子掰玉米的情节。这一发现让我常常对着玉米发笑,引发我对生活以及对生命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绞尽脑汁反复琢磨,我终于有了深刻的领悟。生活中,总有捡不完的石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大的,小的。有形的,无形的。肉体的,精神的。历史的,现实的。这些石头时不时会绊倒我的脚步,硌痛我的人生。生存的过程,就是不停地捡石头。捡了又有,有了再捡。循环往复,一如转圈。或者说,生命的意义就是推磨,推磨就是转圈。就像磨玉米,不停地转圈。哪一天不转圈了,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由此推之,人生如推磨,推磨即转圈。人生就是转圈,转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四十年后的今天,阳光和雨水依旧转着圈儿轮流眷顾着大淌里的生命。近几年,大淌的变化太大,大得面目全非,大得令人措手不及。大淌里的玉米屈指可数,我担心有一天终将消失,那一天迟早会到来。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缺少大淌玉米的滋养。严格地说,大淌里的玉米与我的切身关联越来越少。我的圈子起自大淌,最后还要终于大淌,疏离玉米使我感到重心的严重偏离。大淌里,我找不到老屋,找不到石磨;很快将找不到玉米,最后可能也找不到自己。时过境迁,身心分离,过去成了一个幻影,似隐似现,似是而非,似有而无,似近而远,似实而虚。越来越难得一见的玉米,是否还能继续坚守?究竟还能坚守多久?人生路上,我的频频回首,能否留住玉米的脚步?远离大淌,我只能在内心深处留一块风调雨顺的沃土,力图让一棵玉米青春永驻。

细雨渐歇,云开雾散。山川草木,眉清目秀。蔬菜地边间种的几棵早玉米挺着壮硕的苞棰,像几个乳汁丰盈的母亲等待嗷嗷待哺的孩子。尽管烧玉米的香甜顷刻浮现,但我还是将急切萌生的馋念狠狠地摁了回去。我不忍将眼前几棵鲜活的玉米斩尽杀绝。我已抛弃劳作,绝无权利收获。玉米是我的亲人,她们急需传宗接代,繁衍生息。

踯躅良久,心已抽空。转身离去,思绪茫然。人将走远,几度回望。大淌是否还在原处?玉米是否仍然健在?难道,世事真的如烟,一切都只是经过,从不曾拥有?

如此,我依然渴望自己是大淌里幸存的一棵玉米。

关于玉米的文章7:母亲的玉米

文/夏雪芹

母亲一直希望我到她那里住几天。她知道我自小就爱吃嫩玉米,所以每年都少不了要在地里种一些,待到成熟的时候,赶紧让我去吃。

自放假以来,我只顾着应酬采风聚会等事宜,所以去看母亲的行程一拖再拖。眼看假期即将过半,母亲沉不住气了,打来电话说,你再不来,那些玉米都老掉了。

我没有再拖下去的理由。于是带上儿子,回到那曾经生我养我的小村庄。农村人朴实,况且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刚进村,那些婶子大娘都迎上来,亲切得如同见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笑着问候她们。还没走远,就听她们在背后议论:这闺女孝顺,经常来看***……心里顿时涌满愧疚,我为父母做过什么呢?忙忙碌碌的我只不过是偶尔过来看一眼罢了。

母亲知道我来,老早就煮好了一锅嫩玉米,放在冷水盆里浸着。我闻着玉米香顺手拿了一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母亲一边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吃,一边说,地里多着呢,你多住几天,保你吃个够。我含糊不清地说好啊好啊。一旁的儿子不干了,大叫着说外婆家没有空调,晚上太热了。

我用眼神制止了儿子,母亲不再说什么,忙着做饭去了。在母亲转身的当儿,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

吃过饭,母亲拿来了塑料袋,说孩子要是不住下,就给你掰一袋玉米带走吧。我要和母亲一起去,母亲答应了。推个自行车,和母亲一路说笑着向地里走去。

母亲专挑穗大的玉米掰,她先抠开皮,再用指甲掐一下,有的掰掉,有的却略过了。我问母亲原因,她说,玉米太嫩了不香,太老了又不好吃。在母亲的精心挑选下,我们很快就掰了一大袋,然后往家走。

回家路上,突然听到一阵凄凉的哭声,循声望去,不远的一块地里有一座新坟,一个女子正跪在坟前伤心地哭着。母亲忧伤地说,你李婶走了,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呢,夜里不知道咋的就走了,她闺女再哭也见不到娘了。

唉,人啊!母亲叹了口气。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是啊,与母亲相守的时光,应该珍惜啊!

回到家,我故意对母亲说感到很累,今天不想走了。母亲先是一愣,继而惊喜不已,忙不迭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夜晚,我和母亲坐在月光下剥玉米,夜风习习,虫儿呢喃。顿时,小时候和母亲夏夜乘凉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呈现。母亲一边剥玉米,一边讲我小时候的事。其实那些故事我不知道已听了多少遍,可为了不扫母亲的兴,我还是拿出所有的热情,演员似的在一边配合着她,直到困得再也睁不开眼。

那夜,我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回到了母亲的老屋,闻到淡淡的玉米香……

关于玉米的文章8:玉米地

文/丹麓听翁

一路追绿,追到秋天,遍地平原的玉米林,打捞着绿色的青春。

行间距如簇如拥,田垄间似云如玉。扑鼻的玉米清香为秋季交出成熟的载厚度。玉米铺展而来,带着古典的绿色,在平原上做着秋天的嫁妆。

那金黄的玉米棒子还挂在半空中,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作为平原上的一种修辞,富饶的玉米地总是变幻着喻体。

视野随便跑,都跑不过玉米地。我被高铁带着穿越平原,无论穿越到哪儿,哪儿都有一片玉质的玉米地在远远地为我挥手。

临摹出玉米的成长过程。平原收藏了玉米的一生。

等待季节的蜕变。玉米走着从平原到仓廪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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