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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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文章1:接地气

文/游水方

大年夜,辞旧迎新的鞭炮“噼噼啪啪”响过之后,母亲便把熟睡的我催醒,让我赤脚踏一踏地板,我看到母亲也赤脚踏在地板上。这是我们家乡过年的习俗,称为接地气。

那时,我们还很穷,住的房子是泥砖茅草房,地板是用粘土拍打结实的。当然,赤脚踏在地板上就是踏在泥土上,脚是会弄脏的,母亲让我踏上去,我总是心有不甘。我问母亲,为何要踏上去?母亲说,因为你是农民的儿子,新年接了地气,一年都会有好运。当然,我对母亲的说法很是不解,但也无法拒绝。

后来,父亲教我读《成语考》,开篇就是,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我想,母亲说得对,土地是气凝而成,是有地气的。

我渐大了,要帮父母干农活了。我踏进水田里,地里确是冒出水泡来,有时水泡从跟前冒出,有时水泡从别处冒起,有时竟冒出一串来,这不是土地呼出的气吗?

于是,大年之夜,不用母亲提醒,我也把赤脚踏在地板上。

我读书时,读过一则故事,说的是地神盖娅的儿子安泰只要一接触大地,就会产生无穷的力量,他的敌手赫拉克斯看出这一点,在一次角斗中趁着他双脚离地的一刹那把他举起,在空中将他扼死。我想,他的巨大力量就来自于地气。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的力量也来自于地气。

这力量来自我吸纳了地气漫溢的芳香。我生于这片土地上,我吸着这片土地的气息一天天长大,力量一天天增强。这种气息,我感到很亲切,就像孩子对母亲的气息一样。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雾气还没有消散,庄稼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晨风轻轻地吹,那气息格外清新,沁人心肺,让人神清气爽。烈日下,远看着田野上升腾的水汽在颤动,南风从水塘那面吹来,伴着水草和庄稼的清香,让人有如喝了香茗一般,顿时心旷神怡。久旱逢甘雨,那清润的雨水注进泥土里,仿佛滋滋作响,地里便汩汩地冒出薯香的滋味,让我们兴奋不已,我们深知这不是下雨,而是在下谷下米。犁地时,那泥土在犁尖上翻转过来,沉积在泥土中混杂湿润的气味尽情释放,灌进鼻孔让人神清目明,心中不禁涌起新的希望,预示着新的一造种植又开始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片土地上扬起的气息已经铭刻在我的神经里,流淌在我的语言里,融化在我的情感中,定格为一种符号,那就是乡土,不管走到哪,都忘不了这种气味。

这力量来自我在土地上付出了艰辛的汗水。几岁时我便要下地帮父母干活了。开始时干一些轻小的活,除除草,松松土,放放牛之类。年纪稍长,又干一些重一点的活,掘地、淋水、施肥、下种之类。十六七岁时,父亲便教我一些犁地打秧这类粗重的农活了。父亲说,这是男子干的活,一定要懂。犁地,手臂要有力,能扶得起犁,还要驾驭得了牛。父亲教我犁地歌诀:“深抽,浅抑,大路扶仄仄。”我至今不忘。打秧不仅要力气,还要技术。初学打秧,手掌肿痛难忍,学会打秧,手掌便结了一层老茧。我会了犁地、打秧等行当,便有一股自豪感充溢心间,因为我已步入男子行列。在土地上摸爬滚打,我会干所有的农活,我的身上也不知流出了多少汗水,只有这土地才能算得清,因为这汗水俏无声息地渗进了大地,与地气交融在一起,被吸收到了农作物的身上。我对那首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也便体会得很深。父亲常说,力气去,力气回,出了力气,会得到更大的力气,人不必吝啬力气。在农活的磨练中,我的筋骨不断强壮,我的身体不断结实,我的力量不断增强,肩挑一百多斤的担子在小小的田埂上如履平地。

这力量来自土地上种出的粮食赋予了我能量。这片土地吸进了我们艰辛的汗水,又给予了我们丰厚的回报。土地随季节更换她的外衣,给我们展示了她的五彩斑谰。有时是满眼的青葱翠绿,展现出无限的蓬勃生机。有时是满眼的流金溢紫,展现了成熟的丰硕。有时是满眼的姹紫嫣红,展现了生命的多彩。收获绿色,那是青菜、波菜、丝瓜、青瓜;收获金色,那是稻谷、玉米、麦子、高粱;收获黄色,那是南瓜、番薯、土豆、黄豆;收获红色,那是金笋、西红柿、辣椒;收获白色,那是萝卜;收获紫色,那是茄瓜……我咀嚼这些食物,觉得很亲切,觉得土地没有亏待我们,付出了汗水,而尝到了芳香;付出了力气,而回报了能量,这就是她的博大。这田野,一造又一造,一年又一年,给我们创造了多少粮食,给我们提供了多少能量,让我们满怀希望地创造美好生活。

我时时心存感恩,我时时记住我是农民的儿子。尽管我穿着鞋走进城市,但是我没有忘记家乡那片土地,那股滋养生命的地气。每年的大年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过,那如潮的鞭炮响起,我就自然脱掉鞋子,赤脚踏在地板上。虽然没踏着泥土,但是我传承了父辈的传统,从心里感念着泥土。我并把这传统传给孩子。星期天,有空我会带着孩子回家乡看看,闻一闻泥土的气味。坐在办公室,看到群众前来办事,我会想起我的父母,想起家乡泥土的气息。

接上地气,让我们充满生机活力。接上地气,让我们结出丰硕成果。

辞旧文章2:与“龙”共舞

文/曾霓

在一声声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中,龙姑娘换上了崭新的衣裙,骑着一匹白龙马欢快地来到了人间。太阳公公见了她,欣慰地笑了,霎时间,祖国各地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云奶奶见了她,舒心地笑了,转眼间,天高云淡、一碧如洗;大海爸爸见了她,笑逐颜开,瞬时间,海面碧波荡漾、水天相接;风妈妈见了她,开心地笑了,顿时,微风习习、风平浪静。

龙姑娘骑着那匹小龙马,飞往祖国各地,给大伙儿送去最美好的祝福。她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哈尔滨,在这里,富有神韵的冰雕,精美细致的窗花,使这冰的世界更加美丽。龙姑娘向人们抛下一串串祝福寄语,这些祝福纷纷飘进人们的家中,化为一个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龙姑娘飞呀飞,来到了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在上海,有个不可缺少的春节活动,就是逛城隍庙。今天,城隍庙里人山人海,大伙儿个个穿得漂漂亮亮的,脸上挂着节日的喜气,好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龙姑娘向人们撒下一把把美好的祝愿,这些祝愿化为一个个小精灵,钻进人们的帽子里、手套里、皮包里……

在祖国大地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龙姑娘的脚印,空气中的每个分子仿佛都含有龙姑娘的深切祝福。

让我们与“龙”共舞,吸着“爱”的氧气健康、快乐地成长!

辞旧文章3:回味美好春节

文/范佳怡

一年一度辞旧迎新的时刻来到了,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人人披上红色,处处流露欢喜,伴随着鞭炮鸣响,春节拉开序幕。

夜色降临,除夕的夜格外热闹,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着丰盛的晚餐,开开心心地有说有笑。大人们互相劝酒,小孩们追逐打闹,人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我最开心的便是收压岁钱了,压岁钱也可以说是红包,因为红色象征吉祥。大人们派发红包给未成年的晚辈,是表示把祝福送给他们。红包里的钱多少并不重要,主要是让孩子们开心。我和弟弟妹妹们拿到红包,便喜滋滋地塞进口袋,向长辈们一一道谢。

屋里欢声笑语,屋外也是热闹非凡。爆竹声、欢呼声,声声入耳,我们几个小孩一起来到屋外,欣赏美丽的烟花。只见一个个烟花从烟花筒中喷出来,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天空中的烟火有的如一串串珍珠,有的如一朵朵菊花,有的如一条条瀑布……让人目不暇接。一声声响亮的爆竹声,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飞舞、闪耀着。

我爱春节,因为春节是我们中国人最热闹的传统节日,我们可以过得开心、轻松、充实,而且充满想象。在爆竹声中,春节早已过去了,但春节的快乐却给了我无尽的回味。

辞旧文章4:绽放在烟花上的幸福

文/葛亚夫

有些日子是辞旧迎新的,比如春节;有些日子是驻足仰望的,比如元宵节。生活就这样,走走停停,那些烟花装饰的岁月,拖着影子的尾巴,繁华而孤单。站在又一年的烟花下,我能清晰看见那些远去的时光,踩着烟花,明明灭灭走来。

正月的乡村,继承了腊月的贫寒,只生长冰凌和雪花,哪怕一丝光亮和色彩,都让我迷醉不已。在那清贫的岁月,春节过于寒酸,我的心灵和胃肠一样饥饿。元宵节的烟花,让我的视线高过村庄,知道了繁华和绚烂,学会了仰望和幻想。

在父母经营的拮据生活里,我不敢奢求太多,哪怕一个烟花。那些绚丽的记忆,都是借来的——我坐在家门口,仰望着别人家的烟花,幻想着烟花般的生活。最后,繁华落尽,我踢打着影子,披一身月光,钻进母亲暖暖的被窝。

元宵一过年渐远,我也要离家了。多年后,我才知道,我那么在意的并不是烟花,而是离别。元宵不只把年和岁月分开,也把我和家隔开。村里有学校,父母却舍近求远,把我送到镇里。在他们眼里,我是最耀眼的烟花,承载着他们所有的仰望和梦想。

时光就像荡秋千,我向前,父母向后,愈行愈远。从小镇,到县城,最后都市,我见识过最繁华的烟花和生活,但我依然是孤独的。烟花很近,家很远。不知何时起,元宵节和我一起背井离乡。年复一年,我以城市为凳,仰望元宵,但我再找不到坐在家门口的那种幸福。繁华的烟花里,我仰望的不再是幻想,只有村庄和父母。

时光是个吝啬鬼,先把春节变短,又把岁月压弯。父母老得比岁月还快,他们已弯成满月,把我射得足够远。父母老了,我才发现,摧毁他们岁月的利箭,不是时间,而是我。那一年,我辞职回家,只为了把春节延长几天,陪父母过个月亮一样圆的元宵节。

我买了很多烟花,把和父母一样苍老的院落,装饰得流光溢彩。父母依偎着坐在门口,一会儿看烟花,一会儿看我。忽地就想起那些一个人的元宵节,我坐在公园石阶上,也是这样看烟花,没有开心,没有不开心。烟花绚烂,转瞬即逝,这多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已过去。我开始明白,无论我走多远,我们都不曾在彼此心上离开过。

我没再回南方,在家乡的小城,我找份工作。父母的腰弯得厉害,不再适合仰望,我不能走太远。那些清贫如洗的生活,早已成为往事,我不能再让他们的爱家徒四壁。每个周末,我都回家,帮母亲烧锅,帮父亲干农活。有时不能回家,他们会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问,就像我小时放学回家,一间屋一间屋地找他们。

天色暗下来,火树银花,烟花让村庄沉浸在一场春梦里。我陪父母坐在家门口,看烟花,说话。偶尔会蹿出一截往事,被抓个正着,惹得一家人笑逐颜开。幸福就这样简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时光会老去岁月,烟花会陨落成灰,但此刻,父母在,我在,幸福也在……

辞旧文章5:一年的关键词

文/张建春

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刻,又一次感念和感动于生活。

过往的日子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拽不回来了。流光溢彩或者喑哑暗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留下可以细细品味的东西,甚至可以咀嚼的段落又有几多。听着仍然怦然有力的心跳,回眸、回首曾经发生的事情,坦然面对的有之,掩面回避的也不少,可以圈点的是件幸福的事,而拍头遗憾的还不至于对生活失去信心。

犬牙交错的日子,如同日出日落,光明的心境,灰淡的失落,交织成生命的图景,好歹都是一幅画,一年间的时光就是细细的笔触,零乱抑或刻意,把这幅画淋漓得充满了人情味,退后几步认真去读、去看,留白处正儿八经题下的几行字,当是一年中的几个关键词:生活、劳顿、收获、幸福、痛苦。

记得小学和中学的日子,每每新年开始,老师布置的第一篇作文肯定是《新年打算》,那时见了作文头痛,但作业是必交的,拿起笔来不知从何着手,也不知咬坏了几支铅笔。时光如梭几十年过去了,似乎还在重复这样的事,老师的作业已成了遥远的过去,但心中的这份纠结仍在,每到年底,在心中依然有着这篇作文,见诸文字已不重要,心中的盘点却是当然的。

静下心来生活是不容易的。今天的世界委实精彩,生活的表情一天比一天生动,浮躁却是不可避免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往往激动着平淡和平静,起伏的情节带来了尖锐的风声,生活似乎在这风声中多了色彩,多了各种调料的混合滋味。好在生活的列车行驶在一条延伸的轨道上,尽管有些颠簸,却实实在在向前了,这肯定是件幸运和幸福的事。

一年间必须提到的是劳顿,奶奶在她九十多岁时曾说过:人是累的命。实际上真的是这样,累是生活的组成部分,更是年复一年必须经历的过程。加班、熬夜,把一个又一个动词、名词组合到一起,把它们拉开加上标点,在阳光下奔走、在风雨中赶路,“干活”的概念在心和身上一再演绎出新的内容。不过劳顿的结果是以收获作为报答的,收获的大小自可不论,哪怕有一点也是值得欣慰的,比如换取了别人的微笑,比如一个小小的创意,比如传递出的手给了他人一丝的温暖,回首间只要能够拾取一点点,这一年就没白过了。

兔年和各个年份一样是平凡的也是不平凡的,日落月升,寒暑交替,当屏住呼吸,静静地去回味,总要把“生活”、“劳顿”、“收获”、“幸福”、“痛苦”这些个词,一次次理顺了,打乱了,打乱了,理顺了,想从中抽掉一两个,心却一次次强力地拒绝。

回到中小学写作文的日子是一件多好的事啊,有老师盯着写新年的打算,写实现打算的决心,现在靠的是自己的自觉和理性了。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许多的寄语已在路上拥拥挤挤地奔来,龙年想为自己作一些勾画,想来想去,老掉了牙也没有什么新意,几个关键词也是过去用过的:真实、平淡、拒绝、包容。

推开窗户点燃一根烟卷,淡淡烟雾,围绕着翠绿的兰草,慢慢化去,兰的香味已在一次次轻敲新年的门扉了。

辞旧文章6:岁月深处的年事

文/杨元魁

年年辞旧,今又辞旧。岁岁迎新,今又迎新。年里曾经的旧事依然清晰如初,历历在目。

记忆深处,年味总是弥漫于乡下的,似乎和喧嚣的城市没有多大关联。乡下的日子因为节日,是可以慢下来,让人们不至于遗漏下一件有关年的章节。

在孝行积淀深厚的地方,腊月初一这一天是最为庄重的,家家户户都要祭拜祖先,请过世的亲人们回来过年。年味也就在此刻加快了发酵的步伐,一日三餐都要祭祖,香火缭绕。谁家的孩子要是淘气,母亲就会说,听话,你看,爷爷,老爷爷在看着乖儿呢。

年,又是一幅水墨画,鲜活而悠远,喜庆而经典。这水墨,多半源于乡下,源于童年的记忆。比如,早年乡下的隆冬季节,冰冻三尺,一家一户宅在自家的四合院,母亲坐在炕头,盘着腿为孩子们缝制过年的新衣服,父辈们喝着茶谈论着来年的农事,孩童们可以睡懒觉,也可起来三五成群地疯跑,期待着起五更、吃饺子、要压岁钱。

一方水土一方风情。置身于都市的人们,和乡下的人比,也许权贵,也许富足,也许风光。然而,他们的血脉里压根就没有流淌着最本真的年味,所以,一生都很难领悟到对过年的期待和喜庆。今年,领着孩子们回到山里,回到山里的乡下,让他们真切地感知年的温馨,年的温暖,让年文化在他们的心灵得以延展。

过了腊八,年事越来越密集。二十三,打发老灶爷上天,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月二,扶龙头。

那时,日子清贫,有些人家都过不起年。然而,年的喜庆,年的祥和,年的温馨,并没有因贫穷而失色。

我兄妹多,过年对母亲而言,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然而总能听到母亲讲的那句话:人家过年咱也要过,还要过得好。她把一冬天也没有纺完的絮棉放下,整夜整夜为我们赶制过年的新衣;把饲养了两年的一头猪卖掉,把喂养了一年的山羊让人帮着宰杀,卖掉一些羊肉,剩下点过年用;把平时省下来的面粉蒸成雪白的馒头,炸成橘红色的麻糖。除做供品以外,还可以享受到白面食物。

我的家族是一个近千口人的大家族。按照辈分,父亲是这个家族的尊长。一到腊月,父亲的身影总是那样的忙碌,常常为晚辈们操办婚事,迎来送往。过了腊月二十,半个村子的乡亲们来让父亲写春联,一写就到了深夜。有时我会帮父亲拉对联,晾对联。次日醒来,窗台、屋地、院子里全是红彤彤的春联,散发着浓浓的墨香。择日,还要召集有点文化的晚辈们,一起整理家谱,商量辈分所需的“字”,供晚辈起名字用。

毕生辛劳的父母先后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回家过年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望着荧屏一个个春运的画面,天各一方的游子们顶风冒雪,日夜兼程地奔波在回家的路上,就会被这样的情景深深地触动。因为我也曾亲历过那样的亲情之旅。那一年,当接到部队的探亲通知,在一个大雪飘飘的傍晚踏上了回家的路。从遥远的北疆辗转到县城,又没赶上一天一趟的公交车。徒步赶到村头,庄子的除夕夜已是张灯结彩。老父亲冒着飘零的雪花,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因为,只有回到家才能闻到年的味道。因为,只有回到父母的身边才能感知年的温馨与祥和。

时光渐行渐远,年味也似乎越来越淡。然而,那曾经的年味,曾经的年事,依旧鲜活,依旧真切,让人不能释怀。

辞旧文章7:岁月深处的年事

文/子隽

年年辞旧,今又辞旧。岁岁迎新,今又迎新。年里曾经的旧事依然清晰如初,历历在目。

记忆深处,年味总是弥漫于乡下的,似乎和喧嚣的城市没有多大关联。乡下的日子因为节日,总可以慢下来,让人们不至于遗漏下一件有关年的章节。

在孝行积淀深厚的地方,腊月初一,这一天是最为庄重的,家家户户都要祭拜祖先,请过世的亲人们回来过年。年味也就在此刻加快了发酵的步伐,一日三餐都要祭祖,香火缭绕。谁家的孩子要是淘气,母亲就会说,听话,你看,爷爷,老爷爷在看着乖儿呢。

年,又是一副水墨,鲜活而悠远,喜庆而经典。这水墨,多半源于乡下,源于童年的记忆。比如,早年乡下的隆冬季节,冰冻三尺,一家一户宅在自家的四合院,母亲坐在炕头,盘着腿为孩子们缝制过年的新衣服,父辈们喝着茶谈论着来年的农事,孩童们可以睡懒觉,也可起来三五成群的疯跑,期待着起五更,吃饺子,要压岁钱。

一方水土一方风情。置身于都市的人们,和乡下的人比,也许权贵,也许富足,也许风光。然而,他们的血脉里压根就没有流淌着最本真的年味,所以,一生都很难领悟到对过年的期待和喜庆。今年,领着孩子们回到山里,回到山里的乡下,让他们真切的感知年的温馨,年的温暖,让年文化在他们的心灵得以延展。

过了腊八,年事越来越密集。二十三,打发老灶爷上天,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月二,扶龙头。

那时,日子清贫,有些人家都过不起年。然而,年的喜庆,年的祥和,年的温馨,并没有因贫穷而失色。

我兄妹多,过年对母亲而言,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然而总能听到母亲讲的那句话:人家过年咱也要过,还要过得好。她把一冬天也没有纺完的絮棉放下,整夜、整夜为我们赶制过年的新衣,新鞋子。把饲养了两年的一头猪卖掉,把喂养了一年的山羊让人帮着宰杀,卖掉一些羊肉,剩下点过年用。把平时省下来的面粉蒸成雪白的馒头,炸成橘红色的麻糖。除做供品以外,还可以享受到白面食物。

我的家族是一个近千口人的大家族。按照辈分,父亲是这个家族的尊长。一到腊月,父亲的身影总是那样的忙碌,常常为晚辈们操办婚事,迎来送往。过了腊月二十,半个村子的乡亲们来让父亲写春联,一写就到了深夜。有时我会帮父亲拉对联,晾对联。次日醒来,窗台,屋地,院子里全是红彤彤的春联,散发着浓浓的墨香。择日,还要召集有点文化的晚辈们,一起整理家谱,商量辈分所需的“字”,供晚辈起名字用。

毕生辛劳的父母先后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家过年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望着荧屏一个个春运的画面,天各一方的游子们顶风冒雪,日夜兼程的奔波在回家的路上,就会被这样的情景深深的触动。因为我也曾亲历过那样的亲情之旅。那一年,当接到部队的探亲通知,在一个大雪飘飘的傍晚踏上了回家的路。从遥远的北疆辗转到县城,又没赶上一天一趟的公交车。徒步赶到村头,庄子的除夕夜已是张灯结彩。老父亲冒着飘零的雪花,不知在那里等了许久。

因为,只有回到家才能闻到年的味道。因为,只有回到父母的身边才能感知年的温馨与祥和。

时光渐行渐远,年味也似乎越来越淡。然而,那曾经的年味,曾经的年事,依旧鲜活,依旧真切,让人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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