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消逝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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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消逝的散文1:消逝了的我的雪

文/王脚脚

雪,似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喜欢上它。

小时候尽管对雪没有特殊的情义,但至少在冬天时还能时常与它幽会,在冬天的某个日子里,雪都会热情的大片大片的厚厚的把大地铺上一层,铺上一层我无法用我所知道的任何法典、价值、理念……去理解的净白的圣洁体,凡是试图用世俗社会的观念去理解它的行为,我认为都是一种肮脏的侵害。可是现在,雪是越来越难得了,当我对它喜爱的加深愿意将其视作老朋友的时候,雪已经不像儿时那么的热情了,不再在某个日子里大片大片的下了,甚至几片零星的雪花都成了可笑的奢望。似乎它成了我的一个思念啦,就像思念某个亲人一样。

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天都会下一两场大雪,那时候我一般都是裹得紧紧的窝在屋内烤火,心里还可能在谩骂、抱怨,但是只要有不怕死的招呼一声,全院子的孩童就一峰窝的奔到最开阔、雪层最厚且没有被践踏过的雪地上进行那些永远不可复制的只属于那时的我们的游戏,我们享受白雪、享受寒冷、享受那时属于我们的光景,那一张张被冻得通红的脸蛋我认为是最阳光的,也是永远不可重现的消逝了的仅存于些许模糊记忆的画面。

我很享受站在屋外傻看雪花飘落的场面,我觉得这是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刻,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都能享有这一场景,就像你无法永远拥有你的生命一样。当你消逝了的时候,雪仍然会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下下来,所以如果你在有生之年能够观看到某场雪下落的场景,我觉得这是极其珍贵的。

每年冬天都在期盼着家里能下几场大雪,但现实中有这么个事实:奢望往往是不可实现的。似乎儿时的雪景已经远离了、消逝了,我也渐渐的相信了,就像逝去的光阴一样,一模一样的雪也是不可再造的,它回不来了。

我知道,雪地的游戏不会再有了;窝在屋里烤火观屋外雪的闲情似乎也丢失了;一呼百应的萌动更是遥不可及了。雪消逝了,尽管在其他地方每年都会下更大更厚更好看的雪,但是有什么雪能比下在自家门前的雪更让人欣喜、更让人去珍惜的呢。

尽管很少再见到雪了,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去理解它,也不会让我感到沮丧。如果哪天早上起来发现它来造访,我会去热情的拥抱这位老友。雪、生命都会消逝,但是,雪和生命也会延续。在我的生命段所遇到的那段雪我都应该去认真对待。生命也需要自己认真对待,

也许你的生命没有雪那么洁白无瑕;也许你的生命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功;也许你的生命没有得到别人认可的价值,但是你都应该以最大的热情去认真对待自己的生命,去活好自己的人生。要知道真正的美好从来就不用刻意的去言说的。

关于消逝的散文2:消逝的树

文/方桂红

村庄让我觉得有点遗憾的,是村口没有一棵让人向往的古树。

“应该有的。”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甚至想着那该是樟树、枫树、榆树、银杏、或是金桂,可是问过村里许多老人,他们都说没见过有树。这答案让我不禁有些失望。

就如一个家庭,总希望有位睿智老人在呵护和关注家人一样,觉得一个村庄,也该有这样的标志来护佑村庄,承载村庄历史,而这个标志最好是树,是苍劲挺拔的树,即便一棵,只要有生命存在,也了人心愿。于是,我在村庄更早通往外界的出口寻找,想在那里得到答案,却依然失望。

我知道村庄内曾经有棵树。那是棵桂花树,就长在一户人家的围院里。树很高,站在村头便能看到树冠,树干需三四个人环抱才行。深秋,庄稼收获的季节,微风吹过,整个村庄被金桂的甜香氤氲。孩提的我们,总喜欢跑进院子里看桂花雨,喜欢张开手掌掬着,倘若有花蕊落到手心,便像中了彩一般,欢喜不已。后来,那户人家搬走去了城市,每到清明,他们还回村庄祭祖,后来,他们把房子卖了。“房子卖了,是要断回乡的路了。”从此,在村庄再没见过他们。那年仲秋,我回乡探亲,习惯站在村头朝桂花树方向望,隐约中,感觉树没了原先的葱郁,倒有些像倦怠了的老人。那些日子,空气淡淡的,我开始隐隐有些不安,“那树已经两年没开花了,大概是老了,现在正落叶呢。”妈妈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测。我无法判断,这棵树的老去是因岁月,还是其他,只是这样的结果令人无奈,无法释怀。

村外田地边,曾有过一片银杏林(村里人称“白果林”),有十几棵银杏树,树干挺拔。孩提时,遇到大人在附近做事,我们总是跟着去林里玩。秋天,叶子黄了,果子熟了,宝贝似的拣回家,将叶作扇,将果磨孔,剔出核肉,做哨子。夏季的一个晌午,狂风大作,我冒雨给妈妈送蓑衣,虽是戴着雨笠,可见到妈妈时,我还是全身湿透。妈妈见了生气,怪我雨大风大不该出门,那年,我七岁。时隔多年,我却依然记得,从银杏林回家,妈妈始终牵着我的手,从没松开。也就在那场暴雨中,村里一个男孩在野外放牛被雷电击倒,银杏林里几棵树或被连根拔起,或被雷电拦腰劈断。从此,村里少了一位俊秀少年,村外没了银杏林。从那以后,对于大自然,我心怀敬畏。

我还是放不下村口的标志,我给自己解释: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村口是有棵树的,或樟树,或枫树,或榆树,只是这棵树没经得起岁月沧桑,以致后人不知晓罢了。而凡俗的我们,除了珍惜和感恩,谁又能抵得过时光和大自然的力量?

关于消逝的散文3:那些盛开的和消逝的油菜花

文/王秋女

三月,是江南油菜花花事最盛的季节,近些年来,油菜花开算是春天里的一件盛事,各路媒体每天都会推出花事预报,贴心提示某地的油菜花大概会在某时段开放,还有行车路线、周边景点等等。身边很多朋友都蠢蠢欲动,计划着来一次或远或近的和油菜花的约会,好像没看过油菜花,朋友圈里没放上几张站在油菜花丛中拈花傻笑的照片,简直就是过了个假春天。

我有几位玩摄影的东北朋友,更是计划不远千里从尚是冰雪覆盖的北国奔赴江南,来一次油菜花朝圣之旅。他们根据各地油菜花开放时间的早晚设计好行程,打算从哈尔滨飞杭州,租车经武义、开化至婺源再到安徽石谭、霞坑,且行且摄。

听起来似乎很美,但我忍不住打击,你们还是做好车堵车、人挤人的心理准备吧。

说到油菜花,自然绕不过婺源,油菜花已经成了那儿最靓丽的一张名片,是他们吸引游客的法宝。油菜花也早已不再是当年村民们为了获得菜籽油而种植的油菜花,而是当地政府刻意打造的一个旅游品牌了。在政府的大力扶植下,如今的婺源乡村几乎是遍植油菜花,务必追求漫山遍野连绵不绝的壮观景象,以吸引游客和摄影者。与之相对的是花期时汹涌的游客,原本不设防的小山村,为了收售门票,都修筑了高高的围墙,将整个村落围得严严实实,墙外的大片农田改造成停车场,停满了旅游大巴,还有无数自驾车见缝插针。看到那架势,对高墙内的风景自然不能期望多高,你所想象中的最美乡村其实只存在于那些精修过的唯美大片中。

进了村,一下子掉进了个杂乱喧闹的市集里,商贩夹道,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的东西大同小异,香樟木块香樟球、粗糙的木制玩具、琳琅满目的假古董……还少不了卖臭豆腐烤肉串油炸小鱼的……婺源的乡村留存了很多明清时期的徽式建筑,部分至今仍有村民居住其中,现在都成了旅游的卖点,游客们跟着导游走家串户,举着手机或相机肆无忌惮地窥视拍摄着古民居里的生活。

曾在村子里看到一个小孩,被家长放在一只木桶里,这是当地一种古老的辅助孩子站立的器物,称为立桶。用木头或竹子制成,上大下小,桶内有隔板,孩子放在桶内,可以抓住桶口的围栏保持身体平衡,也可以坐在桶内玩耍,更主要的作用是可以限制孩子的行动范围,把孩子放在桶内,大人可以放心地走开一会,孩子无法自己爬出来。游客看到站在立桶里的孩子,大为好奇,一堆人边围着拍个没完边大声批判:“把孩子放在这里面,都没法活动,太不人道!”这儿不想讨论立桶对孩子的成长发育的利弊,但从孩子疑惧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此种猎奇行为,对孩子未免不是一种伤害。

村子里太喧嚣,那就到田野山丘上去透透气撒撒野吧,可如今的田野山丘,小道上堵着车,田埂上游人挤挤挨挨,路边架满了长枪短炮,花田里人头攒动,到处是拗着造型自拍或被拍等着发朋友圈的手机党,想找个人少点的地儿和花儿撇个情操装下文艺都难,好在如今的照片都有强大的后期支撑,大不了一会儿把那些乱入的路人统统P掉。

婺源沦陷,其它一些赏油菜花胜地也未能幸免,基本都是复制婺源的模式。种植油菜本是乡村村民们自给自足的一种生活方式,秋种春收,花开不喜,花落无憾,只有榨油时看到滴滴金黄香醇的菜籽油缓慢溢出时,嘴角才绽开一道满足的笑纹。而上升为旅游经济模式后,素朴自然淡泊宁静的油菜花也难免现出急功近利浮躁张扬的吃相。

前几天有事去老余杭,城西到老余杭,一路上林立的高楼,将当年蔓延几十公里的田野塞得满满当当。想起二十年前的春天,去一老余杭同学家玩,一路上,车窗外不断闪过一片片刚冒出新绿的田野,间或夹杂着一片片油菜花田,那鲜亮的明黄色突如其来地扑到你眼前,是猝不及防地惊喜。打开车窗,隐约有花香浮动,春风十里,不如油菜花开!

彼时除了城郊,即便是城内,也是有油菜花的,浙农大的农场里,除了油菜花,还有大片的紫云英,在春风里摇曳招展争妍夺艳,老教授忙着指点学生插秧,孩子们在田间追逐,趁着东风放纸鸢。而今这一切只能梦中追寻,有当年农大的学长感叹:“某某楼盘,哥当年在那儿种过水稻!”

多年前的一个春日,去安徽的石谭徒步,那时的石谭,名气并没有现在那么大,只是偶尔能见几位行摄者。4月初,天已经热了,油菜花的盛花期已过,我们从石谭徒步到深渡,一路上只能零星地看到几簇油菜花还在招摇,但山回路转之时,却突然有大块金黄色跃入眼帘。白居易曾吟道:“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返程是从深渡渡口搭船到建德的千岛湖,烟雨迷蒙,沿途有青山、有绿野,间或还有油菜花,原本热闹世俗的金黄色,在乍暖还寒的春雨中,却别有一种清冷脱俗的美。

这些才是我心心念念的油菜花,无需刻意去追随热捧,只是不经意间地狭路相逢,在你眼底在你心头,涂上一抹难以褪色忘怀的金黄。

关于消逝的散文4:消逝的乡村景观

文/宁江炳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乡村景物已成为乡村一段亲切的回忆,一块抹不掉的烙印,一个紧扣的故乡情结……

稻草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农人还是不会丢掉稻草的。收割后,农人把稻草一束束扎成把放在田里晒干,冬闲时,农人便拿着绳子拉着板车去拖稻草。一车车稻草像一只只慢慢走着的企鹅,稻草擦着车轮吱吱地响和着人的笑谈,乡路便是支动听的曲子。有稻草堆得高的,转弯时一不小心便翻了,大家便停下来一起用力将车翻过来。

将稻草挑回家围着一根树好的杉木垛成堆。于是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一两个大大的稻草堆,高的有两层楼高,很是壮观。路人只要看一眼农户家草堆的大小,就知道这户人家家景如何。稻草堆既是庄稼人的一份荣耀,也是庄稼人的一份依靠。稻草是牲畜过冬的棉被,草屋靠它遮风挡雨。而在孩子们看来,在稻草堆上掏个大洞,更是他们嬉戏、捉迷藏的绝妙场所。如今,稻草已不往回挑了,收割时,顺手将草撒在田里作肥料。机耕代替了牛耕,水泥屋顶代替了草屋,液化气灶代替了土灶。稻草堆也随之在我们视野中消失了。

风车。《辞海》注释:“风车即‘风力机’。”在我的家乡还称为扇车、飏车。它由杉木制成,四条腿,高约1.5米,上面是一个大漏斗,右边是一个圆形的风箱,内有四叶片的风扇,左边是一个四方的喇叭口。在漏斗中倒入谷物,转动手柄起风,风车便“吱呀吱呀”的地唱,打开漏斗底部一个舌状机关,谷物滑落进箩筐,尘灰便从喇叭口扬出去。夏收、秋收时节,风车的歌声连成一片,成了晒谷场上美丽的风景。

搞大集体时,生产队里有几架风车,包产到户后,没有分到风车的农户都添置了风车。因为扬谷子、大米、豆子等农作物中的秕、糠、尘土等杂物要用,借别人家的总不方便。风车总是站在庭院中、禾仓下,一幅老实憨厚的样子,就像我纯朴的老父。小时候风车上面的大漏斗还成了我们捉迷藏的最佳藏匿点。记得有一回,我们几个孩子捉迷藏,我藏在院子里的风车漏斗中,却在风车的漏斗中睡到半夜……

随着收割机、碾米机在乡村普及,风车也渐渐消失了。但之于我,孩提时一个风车里的美梦却一直在记忆里。

水车。现在极少看到水车了。在人力农具中,水车可算是一件制作复杂的工艺品。长长的车厢有一丈二的、一丈的、八尺的不等,宽尺余,车厢上环以木制的“链条”,“链条”上装有木叶片,看上去如一条带鳍的长龙,很有点威风凛凛。用时,车头架在田埂上,车尾架在水塘里,摇动车头(手摇脚踏两种),木叶片就将水带到田里。

一到庄稼发棵最需要水的五月,碧绿的田野到处可见水车的身影,水车欸乃,水声哗哗,常惹得一群光屁股孩子在水花中嬉闹。炎炎夏日,农人为图凉快,往往只戴一顶草帽,身上脱得光光的,只在腰间围一大方巾。农人的歌声悠扬粗犷、幽默有趣:“长水车来水车长,车水不用穿衣裳……”风中和着蝉鸣、歌声、稻叶的清香,把一片绿绿的田野都熏得有点醉了。

水车已走进了历史,走进了民俗馆,成了供人们观赏的景点。

油榨坊。油榨坊临村中小溪而建,简易平房的中间横放着大檀树凿成的榨床,一个长长的大木槽把小溪里的水引进水车里,古老的水车就咿咿呀呀地带动碾盘不停地转动把菜籽碾成粉……每年冬天或来年四月开榨的时候,油榨坊总制作出许多乡村焦点新闻。

少年时,我曾几次随父亲去榨油坊榨油。我注视过那些小小的赤色的颗粒,转瞬间被碾碎,接着放到大蒸笼上蒸,蒸熟后再用大铁圈和稻草包装做成茶饼,再把几十个大茶饼挤压在庞大而笨重的榨床上,几个身强力壮打着赤膊胸前挂一张涂满油渍厚布的汉子,一起挥动大碗粗的大锤,唱着号子抡个满圆,击出山崩地裂的巨响……以至钢丝绷断,铁箍飞脱,撬杠腾起,油花溅满全身,这时,那些承受着巨大打击的茶饼,慢慢流出一种叫做油的液体,清香、黄亮中透出人影。小小油坊里已然响如祖辈流传的朴素温饱生活的心愿。

关于消逝的散文5:乡村的夜

文/九满

当落日的余晖即将消逝,青黛色的烟霭已急不可待地笼罩了整个旷野,乡村的沟沟壑壑顿时模糊起来,宏阔渐沉的夜幕便徐徐拉开……

此刻,田间劳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拾掇农具,顶着夜色荷锄而归。

鸟倦了,归巢后叽叽喳喳地再吵闹一阵,然后,在枝丫中渐渐安静下来。

鸡们边走边交流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悠哉游哉地钻进鸡笼。钻进去了,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耳鬓厮磨,互道晚安。

猪回圈,牛回棚。偶有一头牛不听话,掉在后面,悄悄往稻田里捞上一把,被牛馆发现,一鞭抽在背上,便“哞”的一声,朝场棚飞奔而去,跑到门口,突然滑了一下,头一下子搁在高高的栏杆上,不断地挣扎。

灶间,熊熊燃烧的柴草气息与家家户户弥散的饭菜香味,在空气中窜得很快,满溢着庄户人家平凡的热闹似乎又有些开阔的虚静。

村子里的灯渐次亮起来,在夜色和丛林的掩映下,似点点星火,小心翼翼又满怀信心。每盏灯都是一个港湾,白发老人在灯影里给淘气的孙子喂饭,壮硕的妻子翘首等侯晚归的丈夫;每盏灯都是一种呼唤,无数的灯映射出乡人质朴的忧乐。

天,彻底地黑了,村庄恢复了宁谧。一个人或几个人,守着一盏灯光,抽一管旱烟,泡一壶茶,或拉家常,或商农事,抑或给孩子们讲叙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夜虫在附近的泥土和草叶上不停叫唤;有一些飞蛾远道而来,奋不顾身地扑打灯罩。

不知不觉地,夜便深了。但谁也不知道夜是怎样深起来的。

还没咋拉话呢,怎么月亮就爬上屋顶了!

百虫的歌声越来越力不从心,唱到后来见无人理会,声音越去越远,最后悄然钻进大地中去了。

哗,谁家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一盆洗脚水泼在地上。紧接着又“吱”的一声,门关了。明天还要赶地里的活,庄稼一天高过一天,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庄稼,就是他们的命啊!急忙爬上床。然后“噗”的一声,吹灭了煤油灯。这家人算是彻底告别了一天的忙碌与劳累,睡了。

一家,两家,三家……

等到最后一户人家的灯熄灭,村庄便陷入了更深沉的夜,成为黑夜的一部分,像一瓶墨水,倒进了更大的一桶墨水里。

村庄里,每晚都有一些不速之客,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昼伏夜出。

黄鼠狼、老鼠、野猪以及不知名的鬼魅倾巢而出,就着夜色的掩护,在村庄里四处游走。

人们睡着了,虽然他们的身体躺在村庄里,灵魂却跟着月光走得很远很远。他们一生住在村庄里,难得出趟远门,只有跟着梦境做一次旅行。无数庄稼和农事堆积在生命中,就像膝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守在他们周围,守得他们一生再无精力顾及其他的事情。

人们不知道,在他们远行的时候,有多少事物乘机光顾了自己的村庄,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它们旁若无人地在村庄里走来转去,这家门前瞅瞅,那家屋里坐坐,将农家剩下的半碗冷饭吃得干干净净,抑或把木凳上的袜子扔到地上,甚至把碗柜里的一小块腊肉拖到床底下……

孩子们是不肯早睡的,村里村外疯跑疯玩,一会儿悄然无声,一会儿又急呼高叫,闹闹哄哄。玩饿了,趁大人们睡觉了,偷偷开始他们的“美食计划”,从篱笆的缝隙里钻进邻家的菜园,放开胆子,放开肚皮,吃着装着,夜半才归。

归家的路上,除了知了从树丛里隔空问候,黑夜将他们层层包围。路过的村庄已经沉睡,路过的凶险之地,像一口巨大陷阱,连风中打摆的树叶,也包含了某种玄机,甚至致命的暗示。偶尔,响起叶子相互摩擦的声音,都会令他们心惊肉跳,竖着耳朵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害怕,对黑夜的害怕,让他们时不时往身后看。脑中还不断地恶补遇到恶人、恶狗,甚至恶鬼的各种情形,应该采取的保护措施。他们不断地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跨过去,一下子回到自己的家里。可是,家是必须一步一步才能走到的。

临近自己家的时候,心情放松了许多,暗自庆幸自己能够穿越漫长而凶险的夜幕,再一次安全地回到自家屋里。打开门,头一歪倒在床铺上,掉进另一个更加深沉的黑夜,把自己丢失在伙伴们的游戏里。

偶尔,一个起夜的人,看见一个黑影从村里走过,像梦一样飘忽。他不知道那是动物、人类还是传说中的鬼魅,撒了一半的尿停在空中,赶紧披衣进屋。对他来说,这是比黑夜还黑的另一个黑夜。他必须死守这个遭遇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仿佛一旦泄密,他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猫顺着黑暗的乡村,去靠近老鼠的气息,逮几只老鼠填饱肚子。吃饱喝足了,想起另一只猫,便悄悄翻越院子,去看一眼隔壁的母猫。于是,一场村子里最张扬最浪漫的爱情大戏便拉开了大幕……

关于消逝的散文6:消逝的昨天

文/静

并不以此做奠,只是每每昨天,每每回忆,每每消失,每每匆匆,心中不免失落,不免难过,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是外婆的童谣?是稚童手中的玩具?是小时候肩上的书包?而或是身后的步伐,是沉睡在沙尘中的古城?我们在一条名为昨天的街道上缓缓的向前,当我们把此刻变成昨天,当我们把前一秒变成昨天,当我们把时间变成昨天,谁又一直看清了,看清了那一次次前行的伤逝,看清了那一步步脚下的痕迹,昨天,总是消逝?难道不是么?

很奇怪,我总是在此刻心中异常的不平静,总是想用双手用力止住自己前行的步伐,用眼光去拒绝明天的一切,因为我以为这样,或许可以让我哪怕是多一秒的看清,我昨天的样子,人不能总是向前看啊,你总共才有多少个明天,我并不想因此止步不前,也不想这样让身边的朋友因此总是回忆过去,你知道么?我只是忍不住,忍不住去向昨天看去,向逝去的昨天看去,向铭刻在脑海石碑的坟头看去,我一直不愿知道结果,因为我总是明白结果就是自己,因为早已经清楚,一切的结果只不过是将自己装进昨天的大墓中罢了,如果我从这方面想去消逝的昨天或许正是自己的岁月,正是自己的生命啊。

你总会进入让自己难过,至少在我这里,没有人能快乐,年轻气盛的我们,每每念此心中如腊月寒冬,总是感觉昨天那么美好,不免会有轻生之念,未免有些让人惋惜,不过轻生也好消极也罢,我们似乎都被一个问题给困扰着,那就是如果的假设,如果我能在再次选择,我会如此如此,我会怎样怎样,于是昨天似乎成了数学题中的未知数,而我们怀念昨天,我们如此不免有些让人失去了生命的唯一性了,如果生命可以选择,那样才是可怕啊,不是么?一切按照你规定好的路子,一切按照你的方案,某某年出生,某某年工作,某某年结婚生子,然后又是某某年如何怎样,似乎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似的,只要逻辑顺利了,一切就顺利了,我并不是说一帆风顺不好,也不是说计划不好,只是有些讨厌如果的假设罢了,你不是自己的主人,却让如果成了自己的主人,岂不可笑,或许人生最无趣的事情不是把假设呈现,而是当事情已经成为不能改变的过去时,又去想象着如果能够改变后的样子,我们不能否定经验的意义,也不能阻断时间的连续性,但总是沉浸在消逝的昨天并持之以恒的进行着假设动作,这让人确实有些难以接受,让人不免会问,时间会允许你假设人生么?

时间在佛教那里有三尊佛,分别为指前世今生未来,如果我们仔细想想真有前世,真有今生,真有未来,那确实不无美好之处,但至少在你的记忆中不会出现罢了,佛教也讲苦集灭道,有时仔细思旬不免太过拗口,有些需时日的研读才能略懂一二,不过有时也希望自己是一名修行之人,抛却三千烦恼,了却身前身后事,追求那六道轮回之上的路,不过如果总是这样给自己这样说,就有些不符合自己的问题了,存在是定有道理,只不过这道理不同人眼中不同罢了。

昨天是一千零一个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美好,昨天又是一千零一个哈姆雷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收获,每每消逝了,我们都或多或少的感触,有些期求明天的到来,有些盼望结果的到来,不同的不同之后,剩下的只是时间,它变成一辆巨大的马车,带着我们的身躯,当然我们并不是唯一的乘客,历史才是最大的乘客,宇宙同样也是它的乘客,都说上帝创造了世界,那上帝是谁创造?都说现在的宇宙是大爆炸后形成的,那大爆炸之前又是什么,时间似是最大的口袋,似是最大的黑洞,一切都逃不过它的引力,念此不免有些伤情,不过事实难道不是如此?或许我们将在不久的日子里慢慢变老,虽然我们会化身昨天,虽然我们不能逃脱,但我至少认真的过活,死亡并不是结束,死亡也不是开始,死亡只是一种象征,人类的并不是死亡就死亡了,我们不会因为我们死亡就忘却自己的在乎的人,相反,我们会更加的努力,因为消逝的昨天其实是一种习惯的问候,一种早已印刻在脑海心间永远无法消逝的昨天。

关于消逝的散文7:风生水起,心念勿忘

文/义工老谢

云,在风雨后消逝。风生水起,雨打落叶,是一种自然悟语,是一种岁月感受,更是一种万物净化的牵挂;无需刻意,看雨,不是随风而起,而是一种融化,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无需承诺感情渗透。听风,不是一种追逐,而是一种生命的稀释融和,一种幸福的云水谣。当风云纠结时,雨过天晴便是真实,是真谛。如果说云在风里,风在云中,那么风云一定在雨里成长,更在天长地久中永恒!

因为爱如风,所以会吹走云所有的烦恼。风起,心中更加思念,但愿云勿忘!!

风行走在每个季节,每个路口,每个云朵转弯处,有风作伴,云就是一种简单的快乐,简单的幸福。往事随风,浅释云朵的纠结,让心如明月般纯净;雨雾随风,或是擦肩而过,或是浅然一笑,或是心念勿忘,珍惜岁月如歌;生命随风,总有一道雨后霓虹美仑绝幻的风景,会让云心念勿忘!

喜欢云儿一动不动的宁静,可以不思雨,可以没有风中的曾经,只有海天一色的炫烂,只有雨打芭蕉后的楚楚心动;风喜欢在雨中游离,不需回避,勿需要太多的翘首,只有飘洒浪漫的心雨,铺就沧桑的传奇。喜欢望云凝思,只要一种沉醉,一种刻骨铭心的期许,风就不离不弃。

最美的风景,其实就在风云心里!!!

风云相遇是一首歌,会让雨永远心潮澎湃;总有一扇门,会让风无言泪流;总有一段情,会让云永远难以释怀。无法忘记,是因为风云的前世今生已经融入岁月;无法言语,是因为风云已经渗透生命;无法舍弃,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把风云分开,让风云离开雨而独步寻觅。

沧海桑田,风云此情可鉴,此情可待!!

心念勿忘,其实是生命如歌。雨雾更替,风景迥异,可是路依然,岁月依然,执着依然。若心念是单行道,请勿忘走在前面,让云时时看到风;若勿忘是一条七彩的双行道,请让云牵着风的手,穿行在茫茫雨雾中,永远风生水起;如果云没有了多情的风,请让风默默托起云,一起穿越雨雾,穿越时空,穿越生命。风云惯看秋月春风,尽享那潮起日落!

风云相遇,总在风生水起中淡然绽放。打开风心窗,纳入云阳光,雨后就会压抑释放,就会找到一份真实的美丽,就会得到一种简单的幸福。生命如此,人生如斯。其实梅林和你一样总做那些斑驳的梦,用尽所有去拼搏去奋斗去诠释生命,却忽略了身边最真实的风景,失去了很多可以感受的心情。

诠释风云在雨中的心念勿忘之后梅林才明白:岁月从不会为谁是谁逆转,为谁是谁停留,美丽一直默默陪伴在我们身边!云在起风前,就已经和幸福相遇。

关于消逝的散文8:让生命花开,年华消逝

文/ゞ夜聆离殇☆

岁月奔腾不息河流,是谁荡着漂泊的双桨,在时光的长河里,消逝了生命的年华。而又是谁;在那如镜明亮的水面上,荡漾着泛起的微波。亦如清风挽絮水波惊涛之际,长影映江,水光连天,纵千帆过尽之所知,驾驭凌风,满绪茫然;浪静佛风般呼如唤风,而终不知其所然。唯留下了一声长长的呐喊?风起浪涌之后,波涛澎湃之时,是否遗憾,那曾遗失的绚丽多彩?那无奈里演绎过的美好;竟凄美了多少春花秋月?酌酒诗吟的篇章,纵年华消逝,何不让生命花开。

生命里的美到底在多少苦难和艰辛中驻足!流过泪的痕迹收集了多少流逝的积累,落叶枯萎之后,将宣告了生命的终结,年华消逝之后,判定了生命的衰老,年轻将遥不可及般一眼万年,然、这个秋天注定不再回来。可为何变得这般苦涩,再一次端上了尘封的过往,枯萎了一束落叶韵味。黯然发现;在这物欲横流,浮躁无比的现实里,早已没有了停留,而选择了原地等待和重新起跑,将是要决定自己如何寻觅光明的未来。

雄鹰在苍穹中能够翱翔万里,必将注定有无数摔下山崖的痛苦,我们锲而不舍的努力,定要要面对无数失败和徒劳,因为明天永远在昨天的前方未知,或许精彩就在踟躇的路口吟歌,让且行且远的年华,变得朦胧不晰,摸不清弥漫在雾里的光明,在迷幻里失去了生命之光和年华之色之际,终体察不到他人也无法观察自己。当经历风吹雨打的坎坷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们自己原来输给自己。

生命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注定早已不再平凡。用一份努力和追求,寻找心中最真实的自己,没有谁的不平凡是上天赋予的,时而用来幻想的回忆,永远是现实里的憧憬,即使满足了心中的欲望,可虚拟往往不会消散,一个勇于和风浪挑战的人,是坚持了心中不懈的信念,在痛苦和困难面前,谁都有悲思忧惧的心里状态,在短暂而漫长的年华里,领悟痛苦,其实就是一份生命花开的一纸懂得。

人生,永远是一条漫漫长路,走过了,便领悟了,很多时候对于失去和拥有,都不知是那个,究竟先会来到?或许;太多迷茫里的不知所措,无法去提醒时间里计较的自己,对于某一件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又和不做,原本就是两回不相干的事,若让自己能够迅速强大起来,持界竟是选择的境界,懂得彻悟,不断的完善残缺的心智,内修和自省则是自己最好的自律,有时候管好自己就是把握眼前一切。

不管生命还有多少明天,很多人都懂得,活在当下,那么活在当下,不是在当下活着,而是在隐匿的生活节奏里,用勇气去直视不同观点的人生哲理,领悟自身的虚渺和如何去在现实生活里创建梦想的路子。年华消逝,婉转轻语,徒步阑珊,何须伤春悲秋,不至与何,早已不喜欢那些伤春悲秋的华丽句章。有时候的说和做,模仿别人和琢磨自己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和结论,取之补短则是一种寻求者的最好境界。

一纸缱倦,轻描淡写,一份懂得,领悟真谛,一份信念,持之以恒。我们在成长的路上,无数次经历和阅历不同的人和事,甚至在怀疑和疑问中,往往忽略生命价值的同时,忘记了幸福真正的力量。而幸福,就是年华中从从未离开的那些人,在失落和无助的边缘,给过希望和安慰,坚强和信心。当然更要感谢从未得到和失去过的,让我更懂得了,珍惜我眼前的所有,在乎和不在乎,却是两个相交的概念。

年华是一指流沙,在时光的沙漏中,消逝殆尽,生命是一张洁纸,在追寻和奋斗里,填写空白。似水年华;匆匆流逝,生命之旅;疏离蹉跎,时间里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羡慕和仰望,消沉和颓废,是一种懦弱的体现。生命之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的瞬间,是否让它成为一幅美丽的夜空图,一条妙趣恒生的风景线,一场生命花开,年华岁月里的交响曲?短暂的或许只有那么一刹那,留住和远去只有取决于自己。

这个秋天;望着云,望着天,回想生命里一路穿行而过的时光,随几任秋风摇曳,飘飘洒洒了沧桑了一路的过往,点点滴滴,在生命过半的长路上留下的,唯曾是一个人无数次踽踽独行在充满寂寞和孤单的日子里,寻找的梦想和幸福,听似水年华的轻歌,韵律着生命里那些残缺不全的日子,把明天扭成了一幅年华彷徨过的寂寥。走过了;也懂了、生命这场曲曲折折的道路,在年华一如既往的消逝里前行,而生命之花绝不能就这样残败。

生命;苦尽甜来,年华;乐极生悲。要想让梦想实现,就必须让生命花开,跟随一路花香弥漫,寻找茫然的归途。我们只是时光里的拾荒者,收获一份成功,无非都是要用所有的艰辛努力去换取,若是静等花开;守株待兔,没有辛勤的耕耘和播种,没有付出谈何得到?何来丰收的喜悦?我始终相信那句;“路在脚下,光在前方”在短暂的年华消逝里,随一路花开,寻一世生命的的归途。

婉转轻语,行至岁月阑珊,执悟光阴渐行渐远的足迹,把青春之希望,写下年华它精彩。即使年华消失殆尽,无影无踪,寻不到从头再来,就让生命之花,开满盛世,此生;走一遭人世沧桑正道,脚踏尘世最艰苦的路途,用一种顽强的信念征服所有的苦难,争做生命的舞者,追逐在苍茫的世间,若是心跳依然在继续跳动,那么;前行就让我们相信,明天;将永不会落幕。

若年华消逝,就让生命花开,若流年逝却,就让光阴载满,所有梦想的希望。让憧憬里的未来,随一路生命花开,绽放给生活一份坚强的声音,让呼唤微笑面对人生。让生命的那一叶扁舟,在年华中穿行,在时光的长河里,航行在天水风云之间,让有限的生命焕发无限的光芒,用一份彻悟的真谛,聆听年华轻吟的欢歌物语,一场岁月的洗礼,饱受风霜,历经严寒酷暑,让生命之花,永不凋谢。

原创阅读QQ/392306863

文/夜聆离殇

关于消逝的散文9:永不消逝的电波

文/吴东林

早春的夜,还是有些寒意,不过风柔了许多。走在弯曲的小路上,不时踩一踩还未返青的枯草,望一眼树枝上还顽强地纠结在那里的几片黄叶,深吸了几口春的气息。摆脱了一天的嘈杂,独享月下这静谧与温馨,如果再打开我手中的收音机,听上几段西皮二黄,可真是心甘如饴了。

无论是早上遛弯,还是晚上散步,喜欢带上收音机。小的时候就特喜欢听收音机。原来大队里有一台,只是到早起全村党员六点半收听新闻的时候才开,我们的上学时间也比较早,早操前,就蹲在大队部门前,凑近门缝,侧耳听一会,其余时间是听不到的。后来小队里也买了一台,放在会计家里。每天中午会计都会把收音机放在他的墙外边供大家听。那时候农村里的人都爱端着碗去街上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有了收音机,大家就围在收音机旁随便听点什么。如果是有评书连播,出来吃饭的人就更多了。

七十年代收音机绝对是奢侈品,能够听到已属不易,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家里能有这种东西。有时候看着收音机楞楞的想,这木头盒子里说话唱戏是怎么弄得呢?一次看电影,是朝鲜片《看不见的战线》,记得里面有这样一个镜头:美国中情局给潜伏在朝鲜的特务发情报,是通过一首钢琴曲在收音机里播放接受的。在影片画面上,漆黑的夜空里,一个高高的铁塔发射着电波,另一边收音机里播放着钢琴曲,特务听着、记着。于是我想,咱们这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也许是北京的高塔上发出的电波,那电波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送到每一部收音机里,才让我们听到了美妙的声音。

自己家有了收音机,听起来就方便多了。那时候,收音机里的节目是很丰富的,也没广告。不像现在,收音机快成开药铺的啦,整天的卖这卖那。中午放了学,打开收音机,爱听小说连播,像什么《大刀记》、《东方》、《沸腾的群山》什么的,听的是津津有味。晚上就找曲艺节目,听听相声、快板书、河南坠子、京东大鼓。七十年代中期播的都是文革时期的电影,像《创业》、《海霞》、《青松岭》、《春苗》、《侦察兵》,到了后期,就有外国电影了,像《简·爱》、《叶塞尼亚》、《阳光下的罪恶》、《追捕》、《永恒的爱情》、《尼罗河上的惨案》等,这些译制片的配音真是美极了,我想肯定比原音还要棒,现在很难再有那样高水平的配音演员了,像童自荣、李梓、乔榛、丁建华、毕克那样,富有磁性的、带有鲜明个人特点的语言,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我们家真正买收音机大概是一九七九年。那时候父亲在村里的拖拉机站负责,有四台拖拉机为村里跑运输,除了记工分,还给点补贴。于是攒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台红灯牌的收音机。要说还是正品的质量好,选台多,声音静,也不像叔叔组装的那样声音总是刺刺拉拉的。这台机子外边还配有一个黑皮套,还能像书包一样背起来。

现在的媒体,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电脑、电视、手机,带给我们的娱乐如排山倒海,然而,这如潮的信息,淹没不了我的怀旧,我儿时的快乐,我的绿盒子的收音机,和沉淀在记忆里的永不消逝的电波!

关于消逝的散文10:乡村的夜

文/九满

当落日的余晖即将消逝,青黛色的烟霭便急不可待地笼罩了整个原野,乡村的沟沟壑壑顿时模糊起来,宏阔渐沉的夜幕便徐徐拉开……

此刻,田间劳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拾掇农具,顶着夜色荷锄而归。

鸟倦了,归巢后叽叽喳喳地再吵闹一阵,然后,在枝丫中渐渐安静下来。

鸡们边走边交流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悠哉游哉地钻进鸡笼,钻进去了,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耳鬓厮磨,互道晚安。

猪回圈,牛回棚。偶有一头牛不听话,掉在后面,悄悄地往稻田里捞上一把,被牛馆发现,一鞭抽在背上,便"哞"的一声,朝场棚飞奔而去。

灶间,熊熊燃烧的柴草气息与家家户户弥散的饭菜香味,在空气中蹿得很快,满溢着庄户人家平凡的热闹似乎又有些开阔的虚静。

村子里的灯渐次亮起来,在夜色和丛林的掩映下,似点点星火,小心翼翼又满怀信心。每盏灯都是一个港湾,白发老人在灯影里给淘气的孙子喂饭,壮硕的妻子翘首等侯晚归的丈夫;每盏灯都是一种呼唤,无数的灯映射出乡人质朴的忧乐。

吃过晚饭,天,彻底地黑了,村庄恢复了宁谧。一个人或几个人,守着一盏灯光,抽一管旱烟,泡一壶茶,或拉家常,或商农事,抑或给孩子们讲叙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夜虫在农家房前屋后的泥土或草叶上不停地叫唤;有一些飞蛾远道而来,奋不顾身地扑打灯罩。

不知不觉的,夜便深了。但谁也不知道夜是怎样深起来的。

唱倦了的蝉儿们,也偃旗息鼓,偶尔传来的狗叫声、蛙声,反使夜幕帷幔包裹下的乡村更显静谧。

哗,谁家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一盆洗脚水泼在地上。紧接着又"吱"的一声,门关了。明天还要赶地里的活,庄稼一天高过一天,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庄稼,就是他们的命啊!急忙爬上床。然后"噗"的一声,吹灭了煤油灯。这家人算是彻底地告别了一天的忙碌与劳累,睡了。

一家,两家,三家……

等到最后一户人家的灯熄灭,村庄便陷入了更深沉的夜,成为黑夜的一部分,像一瓶墨水,倒进了更大的一桶墨水里。

人们睡着了,虽然他们的身体躺在村庄里,灵魂却跟着月光走得很远很远。他们一生住在村庄里,难得出趟远门,只有跟着梦境做一次次的旅行。唉!有什么办法,无数庄稼和农事堆积在生命中,就像膝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守在他们周围,守得他们一生再无精力顾及其它的事情。

村庄里,每晚都有一些不速之客,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昼伏夜出。

黄鼠狼、老鼠、野猪以及不知名的鬼魅倾巢而出,就着夜色的掩护,在村庄里四处游走。

人们不知道,在他们远行的时候,有多少事物乘机光顾了自己的村庄,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它们旁若无人的在村庄里走来转去,这家门前瞅瞅,那家屋里坐坐,将桌上剩下的半碗冷饭吃得干干净净,抑或把木凳上的袜子扔到地上,甚至把碗柜里的一小块腊肉拖到床底下……

孩子们是不肯早睡的,村里村外疯跑疯玩,一会儿悄然无声,一会儿又急呼高叫,闹闹哄哄。玩饿了,趁大人们睡觉了,偷偷开启他们的"美食计划",从篱笆的缝隙里钻进邻家的果园,放开胆子,放开肚皮,吃着装着,夜半才归。

归家的路上,除了昆虫从树丛里隔空问候,黑夜将他们层层包围。路过的村庄已经沉睡,路过的凶险之地,像一口巨大的陷阱,连风中打摆的树叶,也包含了某种玄机,甚至致命的暗示。偶尔,响起叶子相互摩擦的声音,都会令他们心惊肉跳,竖起耳朵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害怕,对黑夜的害怕,让他们时不时往身后看。脑中还不断地恶补遇到恶人、恶狗,甚至恶鬼的各种情形,应该采取的保护措施。他们不断地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跨过去,一下子回到自己的家里。可是,家是必须一步步才能走到的。

临近自己家的时候,心情放松了许多,暗自庆幸自己能够穿越漫长而凶险的夜幕,再一次安全地回到自家屋里。打开门,头一歪倒在床铺上,掉进另一个更加深沉的黑夜,把自己丢失在伙伴们的游戏里。

偶尔,一个起夜的人,看见一个黑影从村里走过,像梦一样飘忽。他不知道那是动物、人类还是传说中的鬼魅,撒了一半的尿停在空中,赶紧披衣进屋。对他来说,这是比黑夜还黑的另一个黑夜。他必须死守这个遭遇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仿佛一旦泄密,他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猫顺着黑暗的乡村,去靠近老鼠的气息,逮只老鼠填饱肚子。公猫吃饱喝足了,想起另一只猫,便悄悄翻越院子,去看一眼隔壁的母猫。于是,一场村子里最张扬最浪漫的爱情大戏便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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