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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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散文1:倾听落雪

文/代义国

对于雪,我从不单纯地把它看作是自然界的一种现象,不单是聚水成云、凝雪而落的简单事物。在我的臆想中,雪是生命之水轮回时盛开的花瓣,是冬日的一种丰饶,是季节苦心孕育的高贵;而雪的出现更具有诗性的美,更接近生命的实质,更能让人品味出一种白、一种洁、一种净,一种晶莹剔透、一种轻柔飘逸、一种圣洁高贵……

这个冬天是从我眼睛里开始的。当浓浓秋意正如火如荼地铺展时,一阵自边塞而来的朔风便把秋天刮走了,剩一地落叶在风里乱舞;蓝色的天空也忽地蒙上了冬日的僵冷和阴郁,压着一股愈来愈冷的气流,天马行空地驰骋着;而雪就会若有灵犀地飘满整个天空,在我的眼里盛开着一冬的繁花。

那场雪是在夜晚落下的,一片片雪屏声剑息地划过夜幕,蹑手蹑脚地泊了下来,像是夜袭而来的白色精灵,一夜间便占据了人们的视野。奇怪的是,暗夜飞雪时我却在睡梦里,直至翌日梦远我才蓦然惊叹:雪来了。清晨,大雪停歇,喷薄而出的红日在地平线上低徊着,似欲嫁出阁的新娘面对盛大的婚典,一时羞红了脸庞,乐颤了腰肢,万种风情地展示着她的妩媚,可不多久,红日便缓缓攀升,红彤彤的光晕撒满雪原,把洁白的雪染成色彩斑斓的光影,晶晶亮的,直入眼帘。

但逢落雪,心情便会因雪而轻盈许多,如掬一捧冰雪在掌心,凉丝丝的,顺着掌心一直洇到心底,顿失了无雪时的浮躁,只觉着周身清爽,极想在雪上漫步一番。目所能及的是雪,是厚厚的,有着温暖线条的雪景,近处的屋顶、墙垛和白杨披上了银装,一改往昔的浑浊和呆滞,鲜活地招引着我的目光。那一株株修长的白杨在雪地里立着,它们的每一根枝梢、每一段树桠都裹上了毛茸茸的雪絮,静静望去,疑是天宫仙女飞临凡间,不禁令人浮想万千。远处的山岭和荒原早已白茫茫一片,曾经的蛮荒被一种纯色的空旷所覆盖,先前的皱褶也被神奇的雪一一熨平,使人如入童话世界。

我一直相信,荒原才是雪的真正的家园。楼宇与楼宇间的空隙太窄,日夜不息的喧嚣太密,在城市里,人们的浮躁和漠然太匆忙,而雪是需要静的,需要静来承接它的美,需要静来等待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盛开。因此,在城市里看到的雪并不是原本意义上的雪,而是有着雪的外形却无雪的灵性的水。而荒原则不同,在荒原,雪的声音会音乐般飘游耳畔,会让人感到那些柔软而冰冷的雪正在举行一个盛大而又散漫的庆典。它们缠绵悱恻,纷扬相牵,在一种魔幻主义色彩中让人内心充满了向往和感动,而它的轻扬曼舞却是人们可望不可及的。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雪显示出它的超量内涵和最原汁的哲学意义,在这里,生命则会褪去一切伪饰,裸露出最真实的灵魂,消除一切邪念和恶欲,只剩下雪,剩下内心的沉静和感动。

在荒原看雪,能使人凫入诗的世界。那雪域似星陨落,一闪无踪;或缠绵柔情,摇曳多姿;或轻盈飘游,珠帘漫卷;而它轻盈的体态、优雅的身姿和不沾凡尘的圣洁则幻化成诗的骨血,超脱了物我两隔的界痕。在广袤的荒原上,在巨大的沉静中,它们合奏着不可捕捉的音响,是歌唱、是轻吟、是喁喁私语、是莞尔一笑……或许,它更像诗,是诗,这每一片盈盈飞雪就是一句诗文,而这无数的雪就是一部与圣洁、与生命、与梦幻密不可分的诗典。

雪所蕴含的诗味之美恐怕是历代文人墨客笔墨所难于触及的吧!“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为梨花,只是道出了雪的芳清四溢和纯洁无瑕;“腊雪化为流水去,春风吹出好山来。”雪融水去,春风归渡,徒自怀想冬雪的绝妙之处;“朔风吹雪透刀瘢,饮马长城窟更寒。”隆冬飞雪,漠野苍苍,一派严冬飞雪之景而已……于雪而言,这些脍炙人口的诗章仍显单薄,像是一片连绵天际的花海,摘一枝来赏,总比不过漫步花丛更让人心旷神怡。更令人沉醉其间。

赏雪与之听雪,我更乐意听,如同听一位艺道高深的琴客,于优雅自如间玉手抚弦,缥缈之音若有却无,似是而非;在飘雪时,轻掩眼帘,静心谛听,那纷纷扬扬、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雪便与狂荡不羁的风声一唱一和,组成奇异的多声部的音乐盛会。雪花飘落也会有声音吗?我想有的。如同花开,如同一件美好事物的呈现、真善美的拓展,这声音来自于它们本身,来自于它浸淫着诗性的骨骸,来自于我们对美的向往和情感的珍视。当然,被喧嚣和忙乱遮蔽的思想是浮躁的,用贪欲和媚俗培植的情感是冷漠的,自然是难于听到雪落的声音了。其实,对一个人而言,能听听雪落的声音是幸福的,而独步雪原倾听落雪更是一件极美的事儿。千里雪飘,浩淼无涯,天地相合,无数飞雪笼湮大地,在荒原上染一派纯纯的白,一片裁剪不来的洁。临雪独立,静心谛听,那些浓密的雪便如秋夜虫鸣,极细极细的那种,像在心叶上吟着舒缓的曲调,缠绵不绝;似无边天籁,极深极深的那种,一重重地来,又一层层地去,经久不息;若花蕾欲绽,极美极美的那种,一片花叶牵动另一片花叶,一朵花蕾唤醒另一朵花蕾,不觉间,所有的花儿都笑了。

我始终认为,落雪与花开有着同样的美,它们都以花的形式呈现生命,也都以花的凋谢而消隐生命。倾听落雪,是听一种最深的惮,听一种最幽的静。听一声雪落,或许就是听一颗诗心在尘世的苍桑中此生不老。

落雪散文2:落雪听禅 心境无尘

文/谈笑在指尖

喜欢在飘雪的时候,踏进远山处那座庙宇,盈一眸恬静,书一抹情怀,静看那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入红尘的最深处里。暂离喧嚣的尘世,放空自己的心灵,尽情的去体会那份旷达与纯净。我们每一个人在生命的旅途中,都会有彻入心扉的疼痛,也会有不期而遇的欣喜,一地落红,氤氲了冷暖,一树梅开,缱绻着浮华,清净的内心,得到的是禅悟和觉醒。雪则如拂尘,能掸去俗世的无奈,也能将滞留尘世已久的灵魂净洗。

古寺里,佛是主基调,古刹里充满了佛光,悠悠禅意。我虽不信佛,也不懂佛说,但在古寺内走行,分明会觉得有种别样的气氛在身边围绕。那种佛光四射,梵音穿行,环境清幽,庄严肃穆的氛围,顿时会让你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那间间禅房,更让人有种“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境,这大概是深陷俗世之人的一种幽清之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当初对繁华追舍不止,为情感执著不悔,到最后,却发觉所有欲生欲死的情深和追求都不值一提。

我们每天过着的日子,是送走了今天,怀想着昨天,又期待着明天。我想寺庙内的许多僧者,最开始的修炼坐禅,也许只是为寻求自我的解脱,才会离尘避世。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不断的修行,最后,可能会被经文中的禅理所感化,便达到了忘却自我的境地。修炼让他们感到了,任何的眷念、难舍、不放,都是在自寻烦恼,所谓因果自偿,便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些尘世之人何尝不也是这样?尘网之中,处处皆是荆棘,你若不动,则不会受伤,你若挣扎,则伤痕累累。静,可以摒除一切执念;淡,可以将世事看空,善,可以化解一切恶源。

我常想,并非一定是要佛门中人,才可以参禅悟道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册禅书,每个简单的章节里,都蕴藏着深刻的玄机,而每段繁复的过程,也不过是一些简洁的组合。平日里我们总喜欢抱怨自己的庸常和无为,总喜欢感叹世事的艰难与不平,却不知,有一颗平常之心才能参透深邃难懂的人生。真正的禅书,是众生都可以读懂它的,一个平淡的词句,就可以启发出深刻的道理。生活若禅,用禅心来宽容一切,苦闷必然会随之消去,闲淡则会萦绕于身。“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因果就在我们的生活中,“种甚因,结甚果。”

有时我在想,究竟是什么能让禅者有这般的信任和依恋,把自己完全沉浸在禅中?我曾不辞辛劳地做着大半生的努力,却发觉,兜兜转转,还是抵不过上天安排的宿命。由于经历过太多的喧嚣,太多的浮华,深感现实真的有点沉重,沉重到一枚落叶,都足以将自己砸伤。时光飞逝,季节更迭仓促,一晃大半生就这么过去,让我再也不敢一意孤行了,考虑着要冷静面对人生,于是将落叶偷偷收藏起,把那记忆折叠,开始爱上了平静,爱上了淡寂,爱上了恬淡走岁月,恬淡过生活。恬淡,不是禅,而是禅里开出的花一朵。

时间飞逝,一年又将过去,站在岁末的渡口,打开心灵的窗户,静看时光旖旎着一曲花开花落。一路走来,曾走过山坡,走过小径,走过断桥,走过笔直与曲折,一路上的故事有很多,挥袖向昨日告别,所看到的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站立于古寺中,听着梵音,虽无法道明佛祖的笑意,心中却努力想着如何把今后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去过。人迂回了一世,一条路到底要走过多少坎坷?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离别?一颗心能容下多少的悲喜?一个故事能演绎多少个轮回?一段光阴能包容多少的曾经?一眼回眸里能书写出多少的沧桑?一个转身又能带走多少的过往?我想,这一切终究都会凋零成泥,最要紧的是要珍惜当下。红尘是修炼身心的一个道场,人生本就是清净生命心性的一个过程,禅悟之道,贵在明心。

落雪听禅,心境无尘。

落雪散文3:落雪了

文/季冬梅

今天结冰了,也落雪了。结冰并不让我惊奇,可落雪却让我既欣喜又惊讶。正是深秋,树叶还没落完,雪花怎么来得这样早?

望着窗外飞飞扬扬的雪花,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10点半。轻轻软软大大小小的雪花在空中飞得杂乱无章,有的在风中还直打旋儿呢。仔细看,小粒的雪花极力向上飞着,仿佛不愿落到地面。那些飞到玻璃窗上的大片雪花瞬间就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你的心跟着扑扑地跳。我知道了,或许它们来得太匆忙,所以才这样慌里慌张迭迭撞撞的。就连那只在树下游荡玩耍的小花猫也愣愣地望着天,小家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雪花吓住了。也许它在问:天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花不该来得这样早啊?

风仿佛大了。树上的黄叶儿又被吹落不少。橘黄的落叶也凑趣似地伴着雪花随着风儿四下飘落,这情景倒也热闹。我相信,碰到落叶的雪花一定马上被融化了。因为,那些刚从树枝上飞下的落叶身上还存有树杆热热的体温呢。眼前有几片大树叶很快就落到地面,像飞倦了的黄蝴蝶。我仿佛听到它们沉沉的叹息声。我想它们是无奈的,也是无怨无悔的。因为雪花都飞来了,哪能不落叶呢?大自然的规律,谁能抗拒得了?

窗外的行人把衣服裹紧了,埋着头大步行走着。一位穿得单薄的年轻人一边跑着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大声吼着歌儿:我想飞得更高,飞得更高。他那薄薄的格子衫也在风中飘起来,有一种洒脱的美。雪花和落叶伴着年轻人豪放的歌声在空中轻盈地飞着。此情此景,我禁不住哧哧笑了,心情也放松了。是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雪花来得早也是正常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在心中叮嘱自己:冬天快到了,多加衣服迎接寒冷吧。世界万物只有不断经历严冬的历练才能更坚强。因为,只有严寒才能真正唤醒万物内在的灵魂。

东北的冬天很美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样壮美的景色,多让人向往啊。在落雪的冬夜,听雪读书也是最美的意境。如果有红泥小火炉和热乎乎的烤红薯就更好了。此刻,我也真想唱首歌,那就唱“雪花飘飘”吧。

落雪散文4:落雪的日子

文/张燕峰

日暮时分,雪花从天而降,洁白,轻盈,像纯洁的精灵,又像高雅的舞者。它们飘飘洒洒,心无旁骛,落在山尖,落在树梢,落在老人的眉毛上,还溅起了孩子们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声。

雪花漫天飞舞,像鹅毛,像柳絮,簌簌飘落。不一会儿,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树梢顶着朵朵白花,妩媚极了,远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朦朦胧胧的,像羞涩的少女。小村的街道也铺满了雪花,拄杖的老者抖动着白胡子,道道皱纹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大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脸上的笑意像清风拂过的湖面,动人地荡漾着。孩子们在雪中追逐着,不时弯下腰来团几个雪团,猛地朝对方掷去。孩子们躲避着,笑着,快乐地像小天使。

落雪的日子,天地静谧,小鸟也隐藏了踪迹。勤劳的农妇会把一盘土炕烧得热热的,炖一锅猪肉干菜粉条,男人慢慢地喝几盅热热的烧酒,一边惬意地吃着,喝着,一边扯几句家常,还不时闲闲地望一望窗外的雪花。屋里是画,屋外是画,一样的温馨,一样的唯美。

最妙不可言的是到了夜晚,万籁俱寂,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不一会儿,“吱嘎”一声,自家的柴门开了。夜归之人抖落一身雪花,用劲搓着凉凉的面颊。然而,这样的时刻如果不喝几杯多么索然无味呀!来,干杯!屋外冰天雪地,屋里热气腾腾。暖暖的灯光流泻,绵绵情谊在悄然流淌。

雪,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恩赐,是严寒日子里如花一般的盛开。冰清玉洁的雪,装点了我们的生活,妩媚了我们的心情。

落雪散文5: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文/黑白

雨总是落在秧青色的南方,落在姑苏寒山寺、徽州西递村,落在秦淮河的灯影里,富春江的柔波上。打湿了竹叶稻叶荷叶柳叶、鱼鳞瓦油纸伞乌篷船青石桥,打湿了衡山庐山黄山峨眉山雁荡山、太湖洪泽湖洞庭湖鄱阳湖,还有白娘子的断桥、李煜的雕栏、唐伯虎的桃花、温庭筠的青衫。黄梅时节家家雨,寒雨连江夜入吴,巴山夜雨涨秋池——这是南方的雨啊。在江南三月杏花村一蓑纷飞的细雨中……那清甜婉转的黄梅调让人想起南方故乡的炊烟牧歌与青梅竹马,还有那清清甜甜的黄梅子黄梅雨横梅戏。

南方落雨的时候,北方总是落雪,雪落在赭黄色的北方,落在长安马嵬坡、黄河风陵渡,落在乾陵黄土塬下、边关烽火台上,覆盖着平遥老宅大寨梯田草原敖包黄土窑洞,覆盖着三边三秦三晋雁门关嘉峪关准噶尔柴达木克拉玛依锡林浩特,还有渭河黄河塔里木河天山昆仑山祁连山喜马拉雅山。 大雪满弓刀,燕山雪花大如席,雪落黄河静无声,飞雪连天射白鹿——这是北方的雪啊。在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天空下,秦腔总是如狼烟般冲天而起,那是苦难的生命在呐喊,高亢悲愤的嗓音如暴风雪般抽打得我的脸与心像刀割一般痛。

落雨的南方,柳永和杜牧的南方: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落雨的北方,岑参与王翰的北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温暖湿润的气候让南方多流水,正像寒冷干旱让北方多风沙一样,清清流水让南方像桃花般妩媚多情,苏州、杭州、桂林,精致的城郭荷叶一样浮在南方的流水之间,黄梅锡剧越剧和那多如芝麻绿豆的采茶调秧歌调,都像南方甘蔗一样甜。风调雨顺的气候让南方人民种稻植桑、酿酒水纺丝绸,富足的生活又让南方的才子佳人多如秧歌蝴蝶。杜十娘沉百宝箱于逝水中,李煜写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便是南方,南方多水多桥多菱藕多莲花,出诗歌出才子出美人 南方茶叶嫩得像春天的心尖儿,瓷器青得像头顶上的一片天,还有徽州大山里白得像白天一样的宣纸和黑得像夜晚一样的徽墨,有了这两样宝贝,唐伯虎与唐后主当然要舞文弄墨……

大平原大草原大戈壁,在中国的北方,西伯利亚寒流席卷国土的时候,就像一匹骏马穿过暴风雪和沙尘暴驰骋在我家园上空,驰骋在我瑰丽的想象之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便是北方,不多的雪水融进一条叫黄河的河流。泥浆血浆似的流水凝滞不动,汉民族就在它两岸玉米高粱似的遍地生长,这是寒冷干旱的北方,常常是荒沙千里寸草不生,风不调雨不顺的气候给人类的生存雪上加霜,但苦劣的生存造就了强硬的民魂,北方的男人站起来顶天立地更多的是硬汉,秦始皇、李闯王、成吉思汗、努尔哈赤——发生在北方冰天雪地里的故事哪一个不令人荡气回肠?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北方天地的壮阔和生命的壮美注定了北方男儿个性的张扬与心胸的宏大……

南北地理不同肯定要造成生理差异,进一步会在文化心理人格上留下影响,例如北方多琵琶唢呐,南方多二胡洞箫;刘德海在北方弹的是“阳关三叠”、“十面埋伏”;华颜均在南方演奏的是“梅花三弄”、“二泉映月”。当北方的陈忠实贾平凹在写作《白鹿原》、《怀念狼》时,南方的叶兆言苏童正在构思《夜泊秦淮》、《妻妾成群》。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中,北方将士骑马饮酒佩剑打仗豪情义气歃血盟,刎颈之交桃园三结义,而在杏花春雨小桥流水里,南方才子则划船吃茶提笔赋诗秀才人情纸半张,文人相轻老死不往来。北方和南方是两个不同的地理时空,北方在西北风中脚踏坚实的大地,而南方则在东南风轻飘飘地浮起来。

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正像北方的雪会一直落下去一样,南方的雨也不会有停止的时候。北方的风雪中,大豆高粱小麦棉花早已收获;南方的烟雨里,水稻茶叶甘蔗桑叶正在成熟。北方西北风中的白杨像壮汉冲冠的怒发,南方春雨里的杨柳像美女飘洒的青丝。北方的雪融进黄河里,黄河岸边行走着骆驼与牦牛;南方的雨流进长江里,长江岸边腾飞起孔雀与凤凰。北方的黄河像男人,是龙的子孙;南方的长江像女儿,是凤的传人。黄河长江最终在茫茫大海上热烈拥抱,那一片无垠的蔚蓝色是北方和南方所共同的向往的——因为,南方北方都在大洋西岸;因为,北方南方就在地球东方。

落雪散文6:落雪无声

文/宋群

窗外,雪的花早就开了,不紧不慢地落了满地。一壶茶的功夫,地面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白色的,毛绒绒、软绵绵。

依窗而立,看着楼下撒着欢的孩子,思绪也被他们的身影牵着,随着飞舞的雪花飘了好远好远。飘回了溪湖,飘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飘到了那宽敞的三间瓦房,宽阔的庭院,高耸的骆驼岭,还有门口,那棵长满故事的老槐树……

童年是快乐的。

妈妈四十岁生我,哥哥长我十一岁。名字当中虽有个群字,家中却只有我们兄妹两个。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儿,是给邻家送好吃的。每每家里做了新鲜玩儿意,妈总会拿碗盛出一些,给什么唐婶呀三叔呀送去。我会很爽快地应着,乐呵呵地把事儿办了。那时候的邻里关系,真叫一个亲,无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喊一嗓子准到。

喜欢蝴蝶,会被它花枝招展的样子迷住。一旦看到,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双手举着比自己还要高一大截的扫把,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不留神把自己摔了个正着,摔得那个惨啊。左侧的手臂上,至今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疤。

爸最疼我了。每天一到下班时间,我都会坐在路口等他。爸爸骑着一台二八自行车,车把的兜儿里,总是有我爱吃的东西。那香香的炉果、八瓣儿酥,至今想起来还咽口水。现在的点心,怎么就吃不到那个味儿了呢?

雪悠闲地下着,空间变得辽远、宁静、整洁起来。一些不规则的东西,被藏到了雪白的毯子下面,呈现在眼前的是北方的筋骨,白山黑水之美。

雪的素白,静着心。

天与地,也在雪中无声地交融着。那些曾经的青葱岁月,曾经的年少轻狂,那些憨憨的儿时模样,都在年复一年的雪舞中,变得渐行渐远了。

雪,从容地下着,恋一抹素白,恋一段铭心刻骨的旧事,所有的旧事,都是雪地上的脚印,无论如何珍惜,也总是会被春风抹去。

雪无声的下着。

一片一片,像是天地之间的灵魂低语。

落雪散文7:一场泪唤不来一场雪

文/小小麦子

落雪时,总想沿着一片雪花寻找故乡。
一滴泪,起落都有雪羽透明的思想。
梅花自然要开,一次绽放就是一场爱。
一枝至柔至善的牵连,谁能体会一针见血的感觉?

如果让严寒再次把白云撕碎,那自然就是一场大雪。
曾经渴望月亮把黑夜带走,可如今的太阳又在何处?
假若那场雪,指明晶莹的走向,没有黑夜和忧伤。
那么,谁会一次又一次将泥土的醇香交给北去的风?

一切都在身体之外,出现的,等待的,并不比消逝的更多。
在夜与昼的更替中,梦回村庄,在心灵深处聆听你远去的脚步声。
不要许诺,摊开手掌,任太阳于其上。
敞开胸怀,任星月灿烂于其中。

其实,雪有时是村庄凝结的语言。有时也是飘落的泪水。
青翠的憧憬,葳蕤的希冀,如今都碎成一地漂泊的秋声。
谁将天空那亮晶晶的星辰读了许久?终于明白为何有了这场雪。
一切飞翔,都是干净而空灵的,我不需要村庄太重的泪水。

我每天都在寻找雪,寻找可以讴歌的纯洁。
而一粒雪花的歌唱开启我尘封已久的河流。
从候鸟单薄的翅膀下,我嗅到了故乡年代久远的爱情。
从此,我多想成为你的倒影,在村庄脊梁里挺起自己的高度。

世间,有多少这般柔软,可以省略生命的骨骼?
或许,一次倾诉不能先安静下来。
或许,一生的爱恋,只能获得内心的澄净。
至今,谁会用一滴水的重量,称灵魂的薄厚,肉体的轻重?

如果泪水能够把你重新唤醒,甚至血,我毫不吝惜。
因为那场雪,我的源头越来越亮……
一路的蜿蜒、柔软和妖媚,漫开了村庄的景象和向往。
那伤透心的红叶,谁用心血来喂养,和梅朵一样红润?

现在,谁还会惧怕红尘里干涸生命的饥渴和枯萎?
落雪的情节,早已消融于另一种生命完美的过程。
爱上一瓣雪是从一滴泪开始的,但并没有结束。
雪花的爱完美而短暂,然而比人类更坚韧更长久。

也许,一场泪唤不来也唤不回一场雪。
然而,春天依旧借助雪的翅膀,不可抑止地诞生了。
如村庄桃花的背后的杏花、油菜花,比爱,更亲密,更熟稔。
那一片片雪花,是一枚枚反哺大地之歌的音符么?

落雪散文8:在那落雪纷飞时

文/轻羽兰觞

一把摇橹轻轻慢慢地摇进了我的梦,于是我沉醉于一圈一圈的涟漪中,素手慢拨清水涟涟,贪恋着如花似的江南梦。水乡的孩子似乎天生浪漫敏感,透过雨露,脚下踏过斑驳的青石板,却在向往漫天飞雪,一片一片,旋转、飞舞进自己的梦……

寻寻觅觅,久等不来的雪一直一直北方停留。我多想,多想隔着千万里捧一把你的素颜印在我双眸间。然而终究是一场飘渺的梦,醒来,徒留满地的破碎。于是我决绝的转身嵌入江南的烟雨,将这份旖旎的情思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一直过了很多年,偶然间的回眸,与那朵花的邂逅,才发现苦苦追寻的一直在自己身边。那朵花就是蒲公英。

蒲公英于美丽温柔的江南水乡,不过是一点墨汁,一缕不着痕迹的清风,无需刻意寻找,随处可见。似乎有风的地方就有那娇小的黄色花瓣,像太阳一般的黄色,散发着热情与纯朴,在潋滟山水中独留一份清新与生机。

初识蒲公英,是在午夜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多日沉闷被一场雨一扫而空,心中爽朗,闲庭信步,不辜负此时良辰美景。推开门,阵阵清新扑鼻,声声虫鸣入耳,顿觉欣喜,然入目的是满地狼藉,枝枝叶叶斑驳蹒跚在脚下的路上,牵引着我那碎碎点点的怜惜,也终于明白再名贵的花也抵挡不住暴雨的摧残,不觉有些失望。不想踏染满地尸体,转身回去,却瞥见那依然挺立的一抹明黄。我悄悄的靠近,犹如寻到万世之宝,小心弯下身,生怕惊醒着雨后战神。那倔强的、破碎的花瓣,没有枝叶的支撑,依然昂首不屈。似乎只要站立就没什么不可能,看着它你感到一股可与自然抗拒的力量。有如雪一般的无畏,即使知道逃不过命运融化的残酷,仍然无怨无悔滋润孩子枯竭的心灵。他就那样沐浴在清风烟雨中,在柔弱的江南梦里画上阳刚的一笔,风华绝代的身姿,令我情根深种。从此我孤独地守着这份悸动。

不知守了多久,似乎是千万年,守候总是漫长寂寞,然而终于守到梦的完美。

秋风在萧瑟中洒落一地凄凉。我以为蒲公英迎来一生中最悲壮的一刻。白绒绒的球

在风中摇曳,仿佛脆弱得一眨眼便支离破碎。我知道终究会破碎,可是不舍得,那般可爱的球化作一粒粒的种子,随风飘散;不舍得,经历了春夏秋,却也躲不过命运的纠缠;不舍得,我的守候成了没有结局的笑话。我默默祈祷:不要离开,不要走出我的梦。风不解我情愁,微微轻抬纤臂,蒲公英由一朵化作万千,慢慢的漂浮在空中,向着风的方向自由自在畅游,像连绵的飞雪,旋转、飞舞……我惊呆了,雪,这边是雪吗?似实现梦的孩子,与雪翩然起舞,奔跑、追逐……

江南的梦还在继续,然而不同的是,等到了雪的眷顾。因雪结识蒲公英,因蒲公英缘雪梦。人的执念往往在无意中消散,思想在片刻间顿悟。不顾一切地向前追寻,不如回顾身边的风景,可能令你感受另一番的韵味。

在那落雪纷飞时,我仍在守候我的蒲公英,一直一直……

落雪散文9:落雪

文/樵子

生在南方,看雪是十分难得的,好几年没有纷纷扬扬的下雪了!

记得年少还在山区老家笔架山下的时候,几乎每个冬天都能遇上落雪的日子,有时一年还能遇上好几回。雪天很冷,但对于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寒冷便不算什么,可以不用上学,可以尽情的享受雪天带给我们的无尽快乐。

拂晓,尽管阁楼的门窗关得紧紧的,房间里还是一团黝黑的时候,但积雪的纯白已经透过门窗的缝隙间诱惑着我们。父母怕我们受冻,总是骗我们说,清晨的雪地里有专吃孩子的雪狼。在落雪的清晨,即使有我们所害怕的雪狼,起的早早的,照例是我们这些孩子,为的是最早看白色群山的温柔轮廓,在铺满积雪的乡间大路上第一个印上自己的脚印。胆子大些的伙伴,会沿着村落的大道去较远的地方寻找所谓雪狼的脚印,有找到像梅花印子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雪狼来过,也兴奋的仿佛真的看见了雪狼的踪迹,那惬意和骄傲无以言表。

雪停了,等过了一两天,地上的积雪硬化了,雪团拿在手里不散的时候,我们会找一处空旷的地方滚雪球,堆雪人,或分几个小队在干涸的田野里或是小树林里打雪仗,尽管衣领里,鞋袜里满是融化的雪水,这种时候,大人们很少有干涉的,他们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盆烤火。积雪消融的时候,背阴的小树枝和低矮的房檐随处可见高悬的冰挂,晶莹剔透的,将一段树枝逐一敲落它们,听着一阵冰挂摔落的乒乒乓乓脆响特别悦耳享受。有见到品相上佳看起来又非常洁净的,挑一截在手含在嘴里,自然是无味的,但冰爽的感觉却很好。也可以在水塘的冰面上,取大石头砸着厚厚的冰层,欣赏着冰面破碎的裂痕。

玩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冷,只有快乐和放纵……

这样的雪天心境似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离开故乡后在外奔波,后住到了平原的城镇,往后的冬天都很少落雪,每到冬天的时候便盼望着落雪,即使是那年南方雪灾,我居住的小城也只是飘了一阵子的雪花,却看不到茫茫的积雪。我实在按捺不住,背着行囊回乡,希望遇着一场雪。那一次果然遂愿,临近除夕,听过雪霰子满地跳动的悦耳声响,一夜之后,纷扬的雪花还在飘落,天地白茫茫真个干净。我换上跑鞋独自一个人出门踏雪,冒着大雪跑到村后的土山上看脚下银白的田野、树木和村落;看头顶上镶着斑斑白点的铅色沉云;看远处连绵不断捉摸不定的群山……我伫立在天地之间沉默,任雪花飘在我的头上,附在我的身上,钻入我的衣领之中,在我注视下的故乡就宁静得安卧在我站立的土山之下

此后的许多年终于没有落大雪,也就无从咀嚼雪天的心境,但对于落雪的期盼仍然不减当年,白皑皑的群山雪地和点缀在雪地里的村落总是无声地流入我的脑海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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