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听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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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听雨的文章1:听雨

文/李福寿

南边叮咚,北边劈啪,东边哗哗,而头顶上密雨淅淅沥沥扣击雨棚,犹千军万马过境。

住阳台山边小楼顶层,楼顶雨棚遮蔽平台一多半空间。我安坐桌板后听雨。

南边全景窗有布棚,雨点打上去如豆子落鼓,声音沉闷却十分圆润,有些许雨与棚布摩擦的余音。北窗是铁皮棚,雨点敲打如沙粒瓢泼,空洞而泛滥,有沙子在铁板上跳动的粗砺。头顶雨声博大多了。因为是铁皮材质,均匀密集的雨点齐刷刷阵阵唏里哗啦、起承转合、抑扬顿挫,真是振聋发聩、撼人心魄。檐水成流,在眼前织成雨瀑,映着雨雾朦胧、草木丰茂的群山,山顶萦绕些团团缕缕迷幻莫测的白雾。豪雨高奏中,雨水成滴成流,或间断或连续,落在楼下人家窗棚上,冲刷敲打,节奏轻快急促,恰如交响中的强音,与那些或委婉或直接、或沉重或轻柔、或细微或硕大的雨点合唱齐唱重唱伴唱,委实热闹悦耳。而统领这所有声音的,是楼东边山上飞泻而下的溪流落崖鼓潭之声,奇伟、宏大,令人错觉所有的雨水都汇集到那溪流中了。

雨慢慢小下来时最有趣。头顶渐趋寂然,甫停,耳朵有一览无余的空洞,甚至有失落的轰鸣。南窗北窗雨滴声逐渐舒缓轻慢,在时间的推移中,三三两两,嘀嘀咚咚,渐小渐稀,偶尔夹杂久积雨水突然成群滑下急落,余音绕楼,不绝于耳。楼旁山溪飞流就成了一泻千里的主旋律,山野楼围只有这溪流在酣畅淋漓地高奏凯歌了。

这回的雨随着冬天的降温节奏,断断续续,下得急,下得久,放檐下接浇花雨水的水缸以前下多次雨都很难接满,这次满满荡荡,旁边辅助的盆桶也都满满溢出了,真可谓盆满钵满,令人惊喜。这在刚刚过去的夏秋季节是很难得的。厦门夏秋的雨比较活泼、玩笑,喜欢打游击,跑来走去,急下急停,我家水缸总是半缸半缸的供不应求,似乎总是在檐水成流后就云收雨住甚至云开雾散了。因为希望接更多雨水,而雨水又这么精贵这么难得,我就组织许多盆桶之类在檐下一字摆开接雨,帮助灌满水缸。很少能接满一次用他十天半月的。有趣的是,在外面遭遇下雨,我会懊悔没将盆桶摆到檐下,误了雨水。有好多次,正好在家,雨下起来,我忙爬上楼摆盆置桶,刚刚还哗哗啦啦的雨忽然就嘀嘀咚咚住了,檐水还没成流,渐渐地像眼泪一样吧嗒吧嗒滴入盆桶,缸中悠然响起零星嘀咚声,惹得妻调侃说,你别接雨水了,你一接,这雨就停了。好像老天故意挑逗我的贪心似的。

耳好,分得清如此巨细轻重舒缓洪大的冬雨之声,福气。

关于听雨的文章2:南山听雨

文/李森林

去南山聚会,夜宿农家乐,遇雨。

雨是傍晚下起来的。独倚椅中,泡了一杯茉莉花茶,花香溢浓,齿颊留香。看着这雨,如同看见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真真有些微醺的感觉。这雨,也像是知己似的,轻抚着我的面颊,抚弄着我的手儿,好像与我对酌似的。瞩望着这山,这树,这羞答答的细雨,一时之间,醉了山,醉了水,醉了我这个过客。临风听雨,任清风盈袖,思绪飞扬,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雨先很小,绵绵的,似有似无,渐渐淅沥。雨声响了起来,可也不是很大,沙沙沙甚是欢快,就像欢畅的小溪。

天色已经暗下来,空气清新得很,饱饱地吸了几口,清新得醉人。这是大自然的恩赐,经雨水洁净了的空气,蕴含丰饶的负氧离子,真的让人宠辱偕忘,满肺满腑一片清新,顿觉沉疴暗疾顷刻卸下,年轻好几岁。

抬眼窗外,山上山下,一片迷迷蒙蒙的葱茏,那巍峨的标志性大金鹰早已不见了踪影。细雨真是绝好的美容师啊,雨中的景致,却又是一番情景。那是绿,那是寒冷中依然盎然的生命。小风吹拂,香樟树儿微微颤动,苍虬的老黄桷树挺拔了腰身,翠竹欢快地吟唱。有的树叶已经凋零,那又是一番风景。银杏树金黄的叶片飘飘洒洒,坠落树下,满地铄金。这些娇小的生灵,在雨中欢笑,以娇小的身子滋养着自己的母亲。小草频频点头,还有农家利用房前屋后地块种植的蔬菜和花花草草,都舒展了身姿,欢快地迎接着雨水的眷顾。惟有那芭蕉叶片,早已伫满晶莹雨滴,好像含情脉脉瞩望上苍的一汪汪亮晶晶的眼睛。

望着初冬的小雨,这些郊野依然灵动的生命,那树啊,竹啊,蔬菜啊,花花草草啊,无不显露出了勃勃生机。谁说冬雨冰凉无情?滴答的雨点,似一颗颗坠落凡尘的泪珠,捧在手心,静静地凝望万千细密雨线,好似缕缕情思,染醉了谁的眉梢,勾画着淡淡的思念,淡淡的愁绪。

雨,终归是古典的,它是大自然诗化的语言。尤其这冬季的细雨,细细聆听,就有了一种古典的意味。古来文人骚客,总把雨当成吟诵抒情的对象。“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表达了杜甫的热爱大自然的欢悦之情;“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展现了陆游的爱国热情。南宋词人蒋捷一首“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眠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寥寥数语,总结了自己的一生。“疏雨漏梧桐,春水洗杏花,剑门斜雨,古城涤尘轻。……”这些都是人们久唱而常新的曲子。它们让我们相信,雨声,是能为每一个人伴奏的好乐师。

细雨纷纷扬扬,侧身卧榻倾听。此刻,万籁俱寂,唯有这雨声,惟有这雨声。倾听这雨,好像倾听曼妙的琴声。这是一首古曲,用古筝弹奏,很轻,也很走心。古琴,不能与其他乐器合奏,在交响乐里古琴的声音会被淹没,而一旦单独演奏,遇到知音,它会充满魅力地展示自己的丰富,这就像高贤隐士,不擅于在人群中哗众取宠,却能让你洞悉人世的真谛。

生于闹市,生活喧嚣,但是,聆听这雨声,真的觉着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地,轻轻地抚慰着自己。听雨,让自己骤然一得:听雨,实则是焦躁的心灵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与对话。只要我们怀揣一颗热爱生活,善于创造,善于发现的心,歌乐观竹是美,缙云观涛是美,花卉园赏花更是美,我们的新重庆哪里哪里都是美呀。朋友,休息闲暇,或与家人一道,或携三五好友,纵情山水,陶冶性情,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吧。让我们疲惫的身心,得到休整,这时,你宠辱偕忘,俗世的车马喧哗,市声纷扰,统统抛掷脑后,你定能消弭疲惫,振奋精神,重新投入新的创造之中。

关于听雨的文章3:听雨凤凰

文/韩健畅

到凤凰古镇时,雨下大了。听着凤凰的雨声,就觉得是躲在一叶巨大的荷叶下听雨。雨点打在叶盖上,汇成一珠珠晶亮的圆融,在盖子上滚着,时而倾到叶东,时而倾到叶西。四面青山都遮掩在雨雾里,檐头的老瓦也显得更黑更亮。雨也是静静的没有一点火气,不急不缓地下着,顺顺溜溜,下成一条条的雨线,千缕万缕,就是给这凤凰梳理清洗羽毛的。两山夹着一条川道,到这里时,凤凰镇好像结成了这一个珠子,就沉在这里了,年深日久,却成了一种深藏。交通是不发达的,但看着这里的门面,却能想象到当年商贾簇集、车马辐辏的繁荣,整个一条漫漫长川的生意都跟水一样流到这条街道来,汇聚在这个丹丸一样的小镇上。

正是秋天,又是在猝然而来的急雨里,街上显得有些冷清。一些铺子的门板上着了,光光的门口静静悄悄,给人一种倦意,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又是在这样的雨天,最好的就是歇了生意,在深深的院落里吃饱饭,然后烫一壶茶,饮过三杯,然后就窝在床上,大睡一觉。而像我们这样的游客,也最好的就是不走了,留宿一两个夜晚,随着这样的街道,和这样的雨声,放慢日子,溜溜达达着腿,是人生的一种享受,感受地老天荒的一种闲适,不去辛辛苦苦地追赶城市的喧嚣,和那些累人的名利。那些名缰利锁啊,背负在肩膀缠裹在腰身,真是骨骼都不能伸展。可以想象,如果在这里睡一夜,那肯定是沉在睡梦最深处的深沉,一觉过去,能把十年的困乏都脱去的。

外面胡乱闹活的时候,“破四旧、立四新”的时候,狂风暴雨竟然没有吹刮到这里来,这些门面没有被当作“四旧”破掉,也是万幸。也许真是应了“天高皇帝远”那句老话,谁拆了这些老门面,就得给盖新门面,但盖新的门面得花钱,钱又从哪儿来?总不能风扫残云一般的就把老门面都拆了,然后叫人家都住在风里雨里。迁延计议,这条老街却奇迹般地在天地间收藏了下来。这是天留下来的一条老街,给后人做先人衣食住行的样子看的。

街道上的山货还是在雨雾里卖着。腊肉、豆干、蜂蜜、核桃,都是馋嘴的美食。还有山里人家自酿的烧酒,清亮清亮,就装在透明的容器里,一排排地摆在门口,或者摆在门里的柜台,叫人想起当垆的文君。

街道上的青石条很快就湿润了,街面上有了水,湿溅溅的,原先的高耸的店面的一刬的青瓦砖墙就变得黛黑,檐头雨水滴答。这时候,凤凰就像江南。听着沥沥淅淅的秋雨,心也突然就有些朦胧,时光倒流,就像一下子退到了少年的时光。

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起了这样的幻觉。难道一条老街的雨就使时光倒流了?还是凤凰老镇的斑驳把记忆悠忽地闪到了童稚之年?人在一定的年龄里,就很容易回味懵懂的时候么?

听说这街道上还有造纸的作坊,是老式的造纸法,原料是枸树皮,虽然纸质粗黑,纸面也不均匀,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甚至透出一个核桃大的窟窿,纸面还夹着草棍、麦秸棒棒,但是这粗黑正是纸没有被漂白的原色,枸树皮的纤维也使得纸异常的筋韧,如果拧一根绳子,就拽也拽不断。据说,王羲之的《兰亭序》就是拿这样的纸写出来的。所以看着这纸,就知道了《兰亭序》的纸色纸质,也就闻到了一千八百年前的那一峨冠博带的人在鹅池旁曲水流觞的气息。原来,凤凰离高古文雅是这么近,近在咫尺。

关于听雨的文章4:听雨

文/沙漠里的鱼

夜、更静了,有的只是那雨声、滴答、滴答……

清晨、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它一直下个不停、看着雨、想起你、只留下与我一些纸条、而你的影子;随风逝去、我徘徊是否应该与你一封书信。 其实这封信他很容易、只是自己的不愿意、自己的恐惧而推迟到了这个有雨的日子里、窗外有风飘进来、撩起我蓬乱的头发、我蠕动的笔尖写着心语、被风吹动、有些调皮、小鸟清脆的鸣叫、拨动着我的思绪、道道蓝迹从纸上划过、追溯着那些难忘的记忆、拾起那片飘落的残骸、而我只剩下回忆……

我仍在犹豫、我知道是自己的内向、自己的自卑而使我不能果断向前、现在是收获的季节、漫漫枝头应飘下坠坠金黄、其实:满枝的花朵只源于一粒小小的种子、我感动、那春雨滋润中倾吐的第一滴绿意另我感动、那夏日炙烤下绽放的第一朵鲜花另我感动……我在想是否自己也能给自己一点勇气另自己感动!时间在悄悄的流逝、我知道:成功和失败不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自己却依然驻足在这里、我不应该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我翻动着书柜、寻找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信纸、思绪着该如何起笔… 其实人生的道路不总是一帆风顺、我们总是在走走停停、正如我所要写的这封信、停息了这么久、终于要起航行笔、熟悉的仿佛又消失的寄予、又充盈着我的心灵、在这有雨的日子里、我想写信给你、风声雨声、点点滴滴、我写在心里、一纸的雨意、一纸的思念、在这折旧的信纸上、我、终于写下了:“我、依然在这里等着你!”似乎天气和我的心情一样、放松了心忌、那毛毛心语开始嗒嗒的敲打着屋顶、夜更深了、透过窗户看不到一点场景、不知道明天的路会有多么的泥泞、但我必须走下去、因为或许终点会别有洞天。

风吹起了那如花般的记忆、我拿着信在你的门口、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不知道我又为何驻足在了这里、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等待那里的花开?还是为了等待自己的勇气?前行、我告诉自己应该前行、因为那里有个人在等你!

关于听雨的文章5:听雨

文/万物同荣

雨下了两天两夜。这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雨,被寒潮沁润过的雨点凄苦又冰冷。榕树的叶子、香樟树的叶子、紫荆花树的叶子在雨中湿淋淋地颤栗着,棕榈树高大颀长的树干也同样被风雨打湿,它孤独地站在暮色里企盼着雨过天晴。东湖水库已然消失在蒙蒙烟雨里,梧桐山莽莽苍苍的身影也被白色的雨雾掩盖了大半,只露出几丛山尖,像是浮在海上的几座仙岛。

我站在紫荆花树下,听雨,观看冬雨的苍凉。

我知道,这冰冷的雨不只是落在我眼前的世界,更多的落在千家万户的屋顶上,落在行色匆匆的过客的伞面上,落在大梅沙海滨的沙滩上和海水里,落在梧桐山的原始森林里和深潭瀑布里,落在都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落在斑马线和红绿灯上,落在公共汽车的车顶上,落在宝马车的雨刷上,落在时尚美眉的眼眸里,落在农民工沟壑纵横的老脸上……

每一滴雨都有不同的轨迹,也有着看似不同的命运。落在房顶和地面上的雨很快就会化作污水,落在深潭瀑布里的雨则会成为清澈甘甜的山泉,落在沙滩上的雨只能帮孩子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落在海水里的雨会融入波澜壮阔的太平洋去掀起滔天巨浪,落在宝马车上的雨会看到车里挺胸凸肚的男人和梨花带雨的女人,它刚想“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这话是谁说的呢?就被雨刷恶狠狠地驱赶到地下,极不情愿地和地下的脏水会合,但是它想,俺总算是坐过宝马车了……

来自天空的雨,就这样扮演者各自不同的角色。每个雨点看似必然的命运,其实都是偶然的因素造成的。正如它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将来又去向何方一样。如果说遗憾,那该是岭南所有冬雨的遗憾,因为此刻,江北和塞上的雨点正在蜕变成洁白美丽的雪花,云横秦岭,雪拥蓝关,终南积雪浮云端,太行王屋雪满山。北国的冬雨历经苦寒后化作玉蝶纷飞,把万里河山雕琢成银装素裹玉世界。而岭南的雨对此只能长太息,它们永远不能演变成洁白晶莹美丽的雪。如果岭南的气温再下降三五度,它们完全可能来一次华丽转身,成为诗人口里的咏叹、画家笔下的壮观、孩子眼里的童话、情人心里的浪漫。但是老天根本不给它们这个机会,于是它们只能在液态与气态之间转换,无可奈何地与美丽和洁白擦肩而过。

没有美丽,没有洁白,岭南的冬雨带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苍凉。南宋词人蒋捷年迈时在僧庐下听雨,说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一千年前的某个寺庙,瓦檐下的雨滴声敲醒了作者沉睡多年的记忆,人世沧桑悲欢离合的往事随着雨声点点滴滴都到心头。而今晚,冷雨敲击紫荆花树叶的淅淅沥沥声更是重合了这个意境。

晚唐诗人李商隐也爱听冷雨。“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这两句七律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一个冷冷的秋夜里,白霜无声地覆盖在枯萎的荷叶上,忽然,一阵冷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荷叶的残枝上,夜的寂静被打破,雨打残荷声让作者的心境陷入一片悲凉寂寥之中。长夜漫漫,秋雨冷冷,思绪茫茫,唐朝的秋雨和今天岭南的冬雨没什么区别,都是让人冷彻心扉的冷雨。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我又想起苏东坡的这首《定风波》。苏轼在黄州时,是多么胸襟开阔乐观豁达啊!他可以穿着芒鞋拄着竹杖冒着暴雨在树林里从容漫步,不时纵情长啸一声,一蓑烟雨,快意人生。可是当他再度贬官到了岭南定居在罗浮山下时,为何再也没有写出这样雨中即景的潇洒词句来抒发情怀了呢?

因为岭南的冬雨啊,它太过苍凉凄苦了。它是蒋捷眼里的僧庐雨,它是李商隐耳中的枯荷雨,苏东坡的竹杖芒鞋蓑衣根本承受不了这种苍凉而凄苦的冷雨啊!

我站在紫荆花树下,听雨,观看冬雨的苍凉。湿淋淋的紫荆花在湿漉漉的花枝上时隐时现,冷雨从冰冷的花间流下,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心里忽然冒出美国诗人庞德的《地铁车站》诗:“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浮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我想,我身后的都市不正是一个巨大的地铁车站么?

关于听雨的文章6:听雨

文/黄沁舒

雨,平平凡凡,但这平凡中却透露出深深的不平凡。雨,你不倾听,又怎会知道它的美妙呢?

听!“滴滴,滴答”,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小雨声。“沙沙沙沙!”小雨点像精灵般从天而降,像丝丝银发一样缓缓而下,它伴着优美的舞姿来到大地,“啪嗒”“啪嗒”,在地上开出了朵朵小花。细细柔柔的雨丝,织成了一张大网,从云层一直垂到地面。在雨中看远方是迷迷蒙蒙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清,如梦一般的感觉,诗一般的意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雨密密麻麻地连成了线,真像一大片珠帘。“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下了似的铺天盖地地从空中倾泻下来。你听!雨掉在伞上,“滴滴答答”,就像奏着的打击乐;雨落到水洼里,“叮叮当当”唱起来,还不时溅起了一朵朵小浪花,像一个姑娘在轻盈地跳着美丽的华尔兹,美妙动人。

雨渐渐停了,还有几座房子的屋檐在“滴答”地滴水。这一刻,多么有趣呀!

关于听雨的文章7:听雨

文/青柳含烟

越来越喜欢安静了,是静到空寂,静到孤绝,静到虚无的那种超脱。在这样的静里,倘若沏上一杯碧绿的春茶,用闲淡,散漫的心听听窗外的雨声,那便是人间最美好最惬意的时节了。

一直以来,偏爱雨,不可救药的偏执和迷恋,不顾不管。那种自在的洒脱,那种任性的淅沥,那种穿透寂寞的清澈,那肆意的缭绕和缠绵,让一颗俗世里的尘心能听见来自灵魂的声音。

李商隐的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道尽了人间多少惆怅与无奈。是繁华过后零落的诗意,是咫尺天涯时寂寥的离愁。宝玉本是叫人拔除可恨的枯荷,只因黛玉喜欢这一诗句,从此后宝玉再也不叫拔荷了。这意境,这气场,有点清幽,有点凄凉,像是在一种宿命里,悲悯地弹奏着黛玉清冷孤艳的生命音符。这样的雨声让人心疼。

幼年不识愁味,儿时在老家江口,母亲常带着我坐渡船去对岸的外婆家,听雨点打在船篷上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奏出一曲美妙的音乐,应和着我幼小欢快的心灵。所以,听雨其实就是听心情。

听雨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个在生活的烟雾里脱身而出的另外一个自己,在江南的烟雨小镇,关上隔绝风雨的玻璃窗,打开有所期待,有所小欢喜,也有所隐隐伤感的心门,倚窗聆听雨落屋檐的声响,雨,落在逐渐老去的时光里,也落在心里。光阴一寸一寸地长,褪尽铅华,素心不惹尘埃……

韦庄的“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倘若能卸下生命里太多的负荷和郁结,这又是怎样一种闲适逍遥的境界呢?听雨是听一种情绪,是听天地的灵气和岁月的交缠。听日月的光辉在不动声色的静水中的潺潺流动。

红颜易老,江山多变迁。听雨,听安静之上莲花从开放到凋零的声音。听一场枝繁蔓荣的相聚在流年中分崩离析的私情,有快意,有凉意,惊扰的不是心,是在时光的海里沉淀下来的淡然和孤傲。

听雨,听一颗心和一个灵魂的对话,听心和心的交汇,听沉寂里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庆典,不为妖娆,只为自在。

关于听雨的文章8:瓦屋听雨

文/关维红

住进崭新、干净、整洁、高大的楼房,喜悦满足自豪之情油然而生。春去秋来,躲在楼房里,听不见雨滴敲打的声音,于是,我怀念起我的瓦屋,怀念那拍打在瓦背上的熟悉的悉悉唰唰、滴滴答答、噼噼啪啪的雨韵声。

老宅建造于1962年,当时爷爷与二公、九公等几家几十号人就住在一起,后来后两者两家人搬离。我们几兄弟都出生于此。

老宅位于村庄的西面,100多平方米,高约3米,分上下两座,中间为天井,10多平方米。从大门(此处原来没门,后来在五伯的老屋被拆后才开的)进去,下座左右各一个10多平方米的房子,左边的是三伯家的,三伯父和三伯母住;右边的是我家的,父母亲住。

老宅的地面为泥地,凸凹不平,我们的小脚丫和大人的大脚板印在上面,清晰可见,凉快极了。有时我们因哭闹使性子跺脚,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大人时而柔声相哄,时而大声呵斥。如果此时还不识时务,继续胡闹,该到三伯出场了。只见他伸出铁钳般的左手一把拉住哭闹者,两条大腿一夹,圆瞪铜铃般大眼,憋着气鼓鼓的嘴巴,颈部的青筋暴突,如数条巨大的蚯蚓横在脖子上,右手挥舞着一把白花花的竹篾(三伯闲时砍竹破蔑织斗笠卖),竹篾在空中哗哗作响,吼道:“不能哭!立刻停!”哭声瞬间停了下来,哪怕正在哭了一半,也只能强忍着咽下去,使面孔扭曲变形。

三伯很强势,脾气火暴,到老没变。大家都怕他,平时不怎么敢跟他说话,因为每个人都领教过他的厉害。只要他一出声,没有谁敢违抗。

当然,鸡、鸭、鹅、狗常来凑热闹,不时留下“杰作”,地面难得干净过。每当清晨和傍晚,那是动物们放风和回家的时间,整座屋回荡着它们得意的拍打翅膀声、高兴的鸣叫声、互相追逐的打闹声和大人的呵斥声与小孩的哭泣声,空气被各种声音搅动着,屋檐上的瓦片和灰黄的墙皮被震得就要掉下来。

大门右边墙角有一条踏碓,那是用来舂寿桃籺、糍粑等的馅料,如芝麻、花生、椰子丝、红糖等。踏碓只有在重要节日才启用,那是我们向往的乐园。左边墙角放着锄头、铁耙、铁铲、挑巴、禾担枪、扁担等农具,一个装满煮熟的番薯叶的大缸紧挨着墙角。番薯叶已为灰黑色,那是猪儿的美食。喂猪时,提一桶潲水,打上一大勺番薯叶,往猪兜上一倒,猪儿们拼命地抢着吃,你挤我,我挤你,发出“嗒嗒嗒”的响声,连气也不换。吃饱了,猪儿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

墙为泥砖砌的,历经几十年的风雨岁月,外墙斑驳脱落,坑坑洼洼。有点地方出现了拇指大的缝隙,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当然,雨滴像长了眼,见缝就钻。屋前有郁郁葱葱的荔枝、龙眼、漆木、黄皮果和苦楝树矗立,屋后有挺拔高大的尤加利树环绕。这些树有的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立夏来临,雨水越来越多。天空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上午刚刚晴空万里,中午却下起大雨。看着刚抽穗开花的粗壮的禾苗,身为队长的三伯既喜又愁,喜的是禾苗生长喜人,愁的是禾苗抽穗开花却遇上雨,怕影响结果。还好,大雨很快就停了,三伯脸上的乌云一扫而光。于是,不管昼夜,他带领社员骨干光顾稻田更殷勤了。

雨点是常客了,常常热情地光顾我的小山村。噼噼啪啪,滴滴答答,雨点打到我家的瓦背上,然后又跳到另一家瓦背上。雨点时缓时急,时小时大,在瓦背上欢快地跳着舞蹈,腾起一层雨幕。不久,屋檐下起了瀑布,雨水落到地上,砸出了深坑。此时,个别顽童玩性被挑起,对着雨大喊大叫,冷不防地冲进雨帘,慌得家长顾不上带雨具,一同冲进雨幕追赶叫骂。当对峙的双方早已成了落汤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最享受的莫过是大人和小孩,大人不用出工,小孩不用上学了,难得偷懒,躺在床上睡懒觉,数着雨滴,倾听下雨的声音和韵律,美妙极了。

如果是假日那更妙,长青河已发洪水,我和江哥手持捡来的破网在河湾处撒网抓鱼;或提着鱼笱放在河沟边,等待鱼儿自投罗网。在水田里抓鱼更过瘾。此时鱼儿顺着水流逆流而上,翻过水坝,跳上田埂,一下子钻进禾田里,啪啪啪,哗哗哗,泛起层层波浪,或者优哉游哉地游着,逗得我们心痒手痒脚痒。将鱼笱置于下水口,用泥块填好缺口,将上游水口一堵,鱼儿就乖乖地顺着水流流进了鱼笱,不沾泥巴,不用追赶,效率甚高。

提起鱼笱,将鱼笱尾部打开,将鳙鱼、鲢鱼、鲫鱼、鲤鱼、刀鱼、虾公、螃蟹、塘鲺、斑鱼、黄蜂角、猪乸卷、走水乸、花手巾等源源不断地装到鱼篓里,鱼获大小不一,令人目不暇接。它们在里面使劲地蹦跳挣扎,我们迅速合上盖子,拼命地按着鱼篓,心也跟着噗噗地跳了起来。

“阿婆,我们抓到鱼了!”未到门口,我扯着嗓子兴奋地喊了起来。

阿婆闻声出门迎接,“今晚煮饭,不吃粥了。”阿婆手脚麻利,将渔获弄干净,多余的拿来晒鱼干,其他的下锅煎炒炖焖,变成鱼宴大餐。鳙鱼头炖汤,清蒸鲢鱼,芋头苗煲螃蟹,酸菜煮虾公,豆鼓姜丝焖青刀鱼,油炸黄蜂角……菜一上桌,风卷残云,大家吃得饱饱的。江哥饱得站不起来,还砸吧着嘴;我扶着墙壁伸着懒腰,打着饱嗝。

后来,老宅颓废崩塌,轰然倒下,看着让人伤心流泪。于是,三伯在老宅后面的山坡上建起两层楼房,我们也在半山腰上建了一层楼房。

“老宅是福地,就在老宅地基上建起一栋本村的文化楼吧!”九哥动情地说,“这也是响应国家政策,要振兴乡村传统文化!”于是,文化楼如期落成了。

老宅的使命已完成,我们也已长大成人成才,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路。一茬人老了离去,一茬人出生成长。接过父辈的担子,我们勇敢艰难前行,生生不息。

关于听雨的文章9:夜半听雨

文/邓世琴

手机电子书看到迷顿,半梦半醒间,被淅沥的雨不经意地滴醒了,雨点敲击着窗棂,发出的声音听来甚是悦耳。披上衣衫爬下床,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窗前,原来窗户根本是开着的,风虽不急,可也感到了迎面的潮湿,一丝丝的湿气顺着面颊、眼角,继而入侵到全身,向身体的每一寸蔓延开来。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就这么听着,黑夜里,雨在轻声地低诉它的寂寥,像是一首忧郁的情歌。

近日又看《红楼》,林妹妹虽不喜欢义山的诗,可是对那句“留得枯荷听雨声”却情有独钟,可见,在她心中,静静地听雨是一种意境,那雨声不是琴声却胜似琴声。我没有黛玉的情怀,但是既然被滴醒了,自然是睡不着了,泡上一杯老白茶,怀着一份宁静听雨,也是相当的惬意。

深夜听雨,或窸窸窣窣,或沙沙露露,自古以来,多少文人骚客对雨偏爱至极,写下来不少字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愁绪满怀,“屋上松风吹急雨,破纸窗间无欲”的孤寂冷清,“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更苦”的无可奈何……

雨,自古以来总是承载着诗人太多的情感,走过千年。此时,太过安静了,尤显得雨声的清晰,这样的夜晚用来迷睡岂不是虚度?若有三两知己剪烛西窗共话夜雨,该是多好的境界。

此刻,还在听雨的人又有谁呢?

关于听雨的文章10:听雨

来到松江五年,这里的天气雨水较多,不像家乡河南“春雨贵如油”。之前一直住在五楼,深以不能听雨为憾。今年春节前后,我们买了一楼的房子,南面有一个小院儿,里面杂种了花草、蔬菜,放置了一些花盆、木架。

清明过后,雨水隔三差五而至。可是,有时下雨的时间合适,而我没有听雨的心情;有时我有听雨的心情,而天却没下雨。直到那天的午夜,我躺在床上,思量往事,心潮起伏难眠,外面哗哗地下起了雨,我的心情一下子与雨产生了某种共鸣。

雨先是下得很大,虽没有风,但是砸落在地上,铿锵有力,泛起一阵啪啪啪的响声。仔细倾听,还有砸落在花盆、木架、墙头、玻璃窗上的不同声响。我的心也跟着一阵加速,一些过往的人或事,在我的脑海中飞速而过。好像他们就在雨中,通过雨声在跟我一言一语地倾诉着什么。

我很想一句一句地把他们说的话,都记下来,可是他们又说得太快,于是我就只能聆听他们传递的感情了。我知道,他们是在让我奋进,让我与困难厮杀,让我抬起头颅,去面对惨淡的人生。然而,所有金戈铁马之后,留下的往往是残破的战旗和凌乱的尸体。我忽然担心起花盆里的兰花,还

有岳母特意种植的蔬菜。

过了一会儿,雨小了些,滴滴答答的,落在花盆上的雨滴声,更加地清脆了,好像是谁用纤纤玉指,拨动了古筝的弦。落在木架上的声音,则有点钝,还有落在水泥地上的雨滴声,混在一起,我听着极为舒畅。

尤其是那没有雨滴落下来的间隙,是的,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的心也处于静谧当中,好似一汪如镜的湖水,忽然一粒雨滴打破了平静,然后又是一阵哗哗声,就像天公弹起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而我也好似陷入了重围当中,被所有的烦恼、痛苦、欲望,所包围了,久久难以平静。

就在这种心情当中,我被雨声带入了梦境当中。我梦见六七岁时的春天,天空落下了毛毛细雨,可是这对苦旱的庄稼,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双掌合十,跪在堂屋门口,祈求老天爷能够将雨下得再大一些!

梦中是如了愿的,我在欣喜当中,被闹钟叫醒,打开窗户一看,见兰花和蔬菜都经起了暴雨,我更加欣喜了。可是,欣喜之余,我突然想到,此刻老家正是青黄不接、急需春雨的时刻,如果能将松江的雨分给豫东一些,那么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想像梦中那样给老天跪下来,虔诚地祈求,可是试了几次,膝盖总是跪不下来!或许,我是真的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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