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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年的文章1:回家过年是一道美丽风景
文/吴增苗
春节的脚步声近了,心头那只思乡的鸟儿开始扑棱棱地飞,梦里那隆隆的新春鼓点,仿佛故土在声声唤儿归,牵扯着那一颗颗异乡人的心。
故乡的这一头,老母亲开始打扫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再挂上大红灯笼,贴上大红对联,红红火火地等待迎接那归家的儿女。那留守的孩子,开始每天数着日历,怀着满心的期待,每天都跑到公路上去瞧一瞧。他们坚信,再不久,那条蜿蜒的公路上,定会出现他们日思夜想的双亲的脸。
这一头是切切地盼,那一头是浓浓地思。
城市里,打拼的人念叨着,这日子怎么过得又慢又快呢?慢,还得等几天才可以放假。快,怎么忽然一下就到春节?赶紧定下回家的日子,抢票、买年货,买新衣,回家就要有回家的样儿。不管挣多挣少,都要精精神神地回,体体面面地回,给家人带去希望。
那买了车的,今年一定要自驾回去,向乡亲们炫耀炫耀自己还混得不赖。载上老母亲满村子转悠转悠,辛苦了一辈子,让她老人家也风光风光。
那没有小车的,摩托车也能载咱回家。将年货绑得结结实实的,喊上乡亲工友,组成一支归乡的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奔向家的方向。任凭道路漫长,任凭寒风割脸,心里却是热腾腾的,在一路眺望中,家一点一点地近了、近了。
那抢票一族,开始搜索各式抢票攻略,下载抢票软件,午夜蹲守,车站排长龙。实在不济,即使加开的绿皮火车,转几趟大巴,也要回家。
怎能不回家呢?
家里老小这一年的苦苦守望,一想到就心尖发颤啊!他们都对外出者寄予了多少期望,收入的增加、生活的改变、出人头地的体面……哪怕未能如愿,平安回去,即是团圆。
而那打拼的人呢?这一年的背井离乡、辛苦工作,为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但那亏欠的孝心、为人父母心,总是在思念的夜里隐隐作痛。这一年弥补的机会就在这短短的春节归家中。陪着老父亲喝几盅酒,跟在老妈妈后面听她唠叨,帮着拾掇,检查孩子这一年的学习,晚上温柔地拥他们入怀安眠,跟兄弟姐妹围炉夜谈。在春节的喜庆与团圆中,亏欠的情感一点一点得到缝补。
而这一年的思念之苦、一年的辛酸疲惫,一年的隐忍无告,唯有回到故土,回到老家,在熟悉的泥土芬芳里,在可爱的山山水水里,在亲切的音容笑貌中,逐渐烟消云散。故乡给予了身心最好的治疗,也给予心灵最温暖的能量。
回家,是内心深处最深情的渴盼,是最强烈的呐喊!
记忆里浓浓的年味,实质是我们眷恋的浓浓的人情味。回家,慰藉的是被阻隔拉扯的情感,圆满的是亲人互相思念的心!
关于过年的文章2:忙年
文/柯明
过年,是要忙的,是那种有条理的忙,是全家齐动员的忙,是心中带着欢喜的忙,也是满怀急切希望的忙。如果不忙,就不像过年,就找不到过年的感觉,也就没有过年那种特有的心理满足感。
忙年,从刚进腊月就开始在心中盘算。起先并不急切,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想法,像一粒种子,然后慢慢膨大,直至发芽生长。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也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似乎并没有真正地忙,但又的确为过年在计划。年过得好坏,年过得是否成功,年过得能否达到预期效果,都取决于当初的谋划。这或许是一家之主的事情,别人也可以提提建议。
第一次预演是腊八,尽管只是一碗粥,却要喝出腊味和年味来,也并不太容易。第二次预演是送灶,在我家乡送灶饼是必不可少的,还有贴在灶台上的“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小小对联。灶王爷去天宫“述职”的七天里,是忙年最关键的时刻,不过少了灶王爷的“监管”,人们可以任性一回,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煎炒烧煮蒸熘熬,各种方法全用上,这样准备出来的春节一定是香喷喷金灿灿的,想不隆重都难。
忙年,主要是预备过年的吃食,穿用行当然也有考虑,不过与吃比起来,那是次要的、简单的。各家各户情况不同,忙年程度自然也不一样,但总离不开采购和烹煮烧制。采购就要赶集,年集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商品也是最丰富的。集要一趟趟地赶,东西要一次次地买,不厌其烦。采购还要对应着家里的实际情况来进行,假如家里杀年猪,自然就不用买猪肉,有时还要出售一些。再假如村里起鱼塘,那么鱼也不用买,准备别的东西就行。
采购回来的食材还要进行加工,此时是家庭主妇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做豆腐、蒸包子、炸肉圆、熘鸡糕,处处洋溢着令人陶醉的香味,这或许就是年味吧,让所有人迷醉。过年的喜庆气氛离不开鞭炮和春联,这也是忙的一部分,买现成的春联也好,买红纸回去书写也好,贴春联时总能把忙年的气氛推向高潮。就像流光溢彩的舞台最后一次装饰,就等着演员们出场了,就等着人们快快乐乐过年了。
忙年是忙碌而热闹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倦而满足的表情。倒是真正到了春节,人人衣着光鲜,轻松愉快地走亲访友,没了年前的忙,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
关于过年的文章3:过年了,等着你归来
文/李晓
这风雪飘飘的腊月,有多少火车奔跑在万水千山朝故土家园的方向抵达,在家的窗口下,有多少母亲忙碌的身影,一粥一饭里,盛满了对儿女们归来团聚的期待。
我的母亲,在腊月里也开始忙年,这是她从乡下进城后,一直没有改变的一种生活习惯。
母亲首先给在乡下的侯老大打电话:“我说老大啊,你家里不是养了两头年猪吗,你家娃娃们也出门打工去了,哪吃得完哟,杀了年猪,得卖我一些。”侯老大在电话里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侯老大是一个憨实的庄稼人,他一直把我母亲当作在城里的亲戚。腊月的一天,快满七十岁的侯老大,咿咿呀呀担了竹筐进城来,筐里,是他家刚宰杀的土猪,有一百多斤肉。那天侯老大一大早就敲开母亲家的门,他乘了从镇上开往城里的早班车,睫毛上还挂着蹚过草丛时沾上的露水——— 这些年我老家那边人迹罕至,四野寂静,一些路早没在杂草丛中了。母亲欢喜地接下侯老大的担子,望着竹筐里那白花花的肉,掰着指头就开始念叨,腌腊肉四十斤,灌香肠三十斤,做坛子肉十斤……侯老大还提来一只大公鸡,说这个绝对不要钱,是送给母亲过年吃的,那公鸡,是啄虫虫长大的,正宗土鸡。
母亲的忙年,随着乡村猪肉的抵达,正式开始了。母亲洗净那口腌腊肉的大缸,把猪肉码了盐、花椒、白酒、桂皮、香叶,用一块木菜板压在上面,扣好盖子。半个月过后,把腌渍好的腊肉从缸里提出来,晾挂在阳台上。等把肉吹干,母亲就把肉、香肠一同背到巷子里的王大妈那儿熏制。王大妈用一个铁桶,在巷子里用燃起的柏树苗烟熏肉,柏树苗烟袅袅升腾,恍惚以为是乡下屋顶上飘散的炊烟。王大妈在城里熏腊肉,让人感觉她是一个从事城里老行当的手工艺人,这也是她一年之中最有成就感的时候。在一个网络论坛上,有人发了她熏腊肉的照片,网友们亲切地称她为“腊肉大娘”。
腊肉、香肠都准备好了,紧接着,母亲去超市采购鱼、海带、绿豆、汤圆、糯米、红糖、瓜子、核桃……其实这些东西,有的家里还有,但母亲总觉得要把冰箱、厨房中贮藏得满满当当的,才觉得放心。
炸春卷、鱼丸子,蒸藕丸子、喜沙肉,这些母亲也得提前准备好的。喜沙肉,是父亲喜欢吃的;春卷,是孙子喜欢吃的……母亲边做边唠叨。有天她让在藤椅上正看报的父亲去楼下朱胖子店里打酱油回来,父亲嚷着说,不去,不去,他正关心黎巴嫩局势。父亲还辩解说,这年头过春节,还缺啥吃的啊。母亲从厨房出来,一把扯开报纸,撕烂了,忿忿地说,“泥巴嫩”离我们这么远,关你啥事儿啊,娃娃们都要回家过年,你自己搬到“泥巴嫩”去。父亲这才哆嗦着下楼去打了酱油,还在店里向朱胖子倾诉衷肠,说自己在腊月里过得不清净。父亲还说,侯老大送来的那只公鸡,常半夜鸡叫,吵得他睡不着觉。
母亲把这些年货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挨个巡视一遍,还用一个小本子和父亲一道写好了大年夜的菜谱。母亲说,她昨天出门买大蒜,看见许老头在楼下找魂似的不停转圈,许老头的儿子在外地安了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家,有时深夜里起来唱京剧。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今年大年夜,就把许老头接到家里来一起吃团年饭吧。父亲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有。
母亲头上缠着一张帕子,她站在条凳上,用扫帚打扫天花板上的灰尘,那些灰尘平时看不清,一到年关,就簌簌而落,仿佛旧时光的逝去。母亲摩挲着家里的老照片,一遍遍擦拭,照片上,母亲看着一些早已离去的亲人,那天,母亲难过地哭了。母亲说,老奶奶喜欢吃的粉蒸排骨,吃不上了……
今年春节,城里的母亲,你不要站在阳台早早张望了,我们一定早点儿回家过年。愿这万家灯火里,都荡漾着喜悦与宁静的幸福。
关于过年的文章4:就地过年
文/马晓炜
“爸爸,妈妈的车票退啦,过年给宝宝和姐姐做好多好吃的吗?”下班刚进家门,年幼的儿子兴冲冲地将妻子“就地过年”的消息告诉了我。儿子的话让我不免有些纳闷,妻子提前购买了回家的车票不说,上午还告诉我去做核酸检测,开启她的回乡之旅,咋说变就变了呢?
与妻子结婚这些年,我一直在部队工作,逢年过节是和战友在军营度过的。前两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后,考虑到家中老人年事已高,所以几乎每逢重大节日,我们都是风尘仆仆、不远千里往家赶,纵然受尽旅途颠簸之苦,但为了与父母团聚、尽份孝心,却一直乐此不疲。
妻子“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传统观念更是根深蒂固。纵然当前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各级倡导“就地过年”,减少聚集的情况下,她还是预订了回家的车票。没想到儿子竟然爆料,说妻子要留下过年,这是唱的哪出戏?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有啥好奇怪的,你都响应了‘就地过年,非必要不出行’的号召,咱娘仨不向你看齐,就显得家里太不和谐了,况且孩子这么小,我不能只想着回家,不考虑两个孩子吧。我想等到春暖花开时,疫情过去了,与父母团圆也不迟!”妻子的一番暖心话,令我感动不已。
“老爸,不去外婆家,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自己家过年,您准备咋安排呢?”我和妻子说得正起劲,读六年级的女儿迫不及待地询问过年期间的活动安排。是啊,这些天我们为在哪过年而纠结,连置办年货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既然选择了“就地过年”,吾心安处是故乡。于是,我们当即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从贴春联、买灯笼、选年画等入手,张罗着要准备年货了。说说笑笑中,浓浓的年味似乎已徐徐弥漫开来。
全家“就地过年”,作为一家之主,我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一定好好表现,不仅承诺过年期间我掌勺,力争一日三餐吃得不重样,还要把丰富多彩的文娱活动开展起来。女儿也不甘示弱,说春节不能当面给长辈们拜年,除夕她要以视频连线的方式,向亲人和老师同学们祝以新年的问候。女儿的提议,我和妻子完全同意。妻子说年初一打算组织个包饺子、做汤圆比赛,我和儿女跃跃欲试,准备应战。考虑到平时忙于工作,答应陪儿女爬紫金山、登方山的事,一直没有兑现,趁着过年有时间,我们要一起去登高,许下新年的一桩桩美好心愿。这些还不够,我们将打卡新华书店、图书馆,品味书香盛宴,享受阅读之美;积极参加羽毛球、乒乓球、跳绳、跑步等体育锻炼,在动静结合间,实现过年七天乐,健康平安过个幸福年。
家是最小的国,国是千万家。与许多家庭一样,今年春节我们选择“就地过年”,其实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与团圆。
关于过年的文章5:清供水仙风信子
文/樵夫
每年的头过年,我都要抽空儿去一趟花卉市场,买几头水仙回家泡上,掐好日子,等到年三十儿那水仙就正好开了,灼灼其华,满屋的馨香,谁见了谁爱。
汪曾祺写过一篇散文,名叫《岁朝清供》,说的就是过年时家里供养水仙,泡萝卜花以为“清供”的事。
“清供”,名字真雅。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水仙,每年腊月初八泡腊八蒜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们自制几盘儿“清供”,所谓自制清供,其实就泡几碟儿青蒜。青蒜——现在想想——除去不开花,和水仙也差不多,也是翠翠的,绿绿的,在寒冷的冬日里,给人带来一丝春意。制作起来也容易:把蒜剥了,用一根细细的铁丝穿起来,穿个十五六瓣儿,窝成一个圆圈儿,放在一只浅碟儿里,然后加上清水,不几天就生根长出芽子来了。再几天,那挺儿会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蹿。我小的时候,一进腊月,最盼着的就是泡青蒜,泡上了好像就有了某种盼头,盼着它生根,盼着它发芽,盼着它长大。记得泡上青蒜的那几天,出去玩儿回来,一进门就跑去看看窗台上的青蒜发出芽子来没有。许多年之后,再想起这事,觉得这大约是对年的一种潜意识的期盼,小孩子嘛,总是愿意过年,过年多好啊,有好吃的,好玩儿的……
制作清供,也有用萝卜的——把萝卜头切下一块,切口朝下泡在一只碟子或者小碗儿里,放上点儿水,不出几日便冒出绿色的叶子来,我们叫它萝卜花。把萝卜花放在屋里,以为清供,别具一格。
我家有个邻居,跟我同班,他有个哥哥,叫小北,比我们大个七八岁,小北手巧,会自制毛主席石膏像,和商店里卖的一模一样。他家也泡青蒜,但泡的和我家不一样,他家泡青蒜不用碟子,而是把半只卞萝卜掏空放进穿好的蒜瓣儿,等青蒜长出绿挺儿来,红和绿搭在一起,透着喜兴。
如今过年泡青蒜泡萝卜花的已经很少了,即使泡也是为了怀旧。许多家庭供养山茶,寒兰以及金桔之类,我也买过几回,不会养,没几天就死了,倒是水仙皮实,易养,供养了三十多年,至今不弃。这两年,在路边常见有蹬三轮小贩儿买风信子的,十五两株,外带两个泡风信子的玻璃瓶儿,买过几次,不次于水仙,花有粉、白两种,带香味儿,花姿也美。
今年春节,逛南锣鼓巷,在一家书店,见主人用一小缶泡一株绿植,十分养眼,我问店主,绿植何名,曰:铜钱草。我以为用它作清供应该不错。
明年,买几株回家养着。
关于过年的文章6:过年———怎一个“情”字了得
文/刘孔伦
年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节日,每逢过年,真普天同庆,万众欢腾。
过年的主题是什么,说法不一。仔细体味一下你会发现,年味中最浓最醇的是人性和人情,过年最核心的主题是一个“情”字,是人们尽情享受的一场感情的盛宴。
过年是中华民族最大的团圆节,是人们充分享受天伦之乐的节日。平日里,一家人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分散在东西南北,过年了,人们便不管离家千里万里,也要回到家里与家人团聚。做父母的,自从进了腊月门,就会扳着手指数子女回家的日子;如果除夕晚上还没到家,父母便会倚门而望,甚至一次次到村头路口去了望;如果子女因事回不了家,也要提前写信、打电话问候了,甚至于提前回家探望。对于千千万万中国家庭来说,过年最大的主题是团聚,是充分享受亲情,年夜饭的酒席桌,只是一个汇聚亲情的平台,丰盛的美酒佳肴,只是亲情盛宴的道具而已,那丰盛的年夜饭,实质上是一场手足亲情的盛宴。
过年家族中相互拜年,享受的是血脉亲情。平日里各忙各的,即使相隔咫尺,低头不见抬头见,也难得有时间互相走动。过年了,给本家长辈拜年,到本家兄弟家走一走,一个家族的人结伙去上坟祭祖,甚或坐到本族人家的炕头上,一边随意小酌,一边拉起家常,从太祖说到自身,一股浓浓的亲情便油然而生,即使平日里有些言差语错,磕磕绊绊,这时候也都被这浓浓的亲情所融化,而互相宽容了。
过年到亲戚家去拜年,享受的是亲戚之情。不管城市乡村,平日里没有特殊的事情,谁有空串亲戚?过年了,正月里有空闲,也有礼物,便姑家姨家走动走动,看望看望。坐在暖暖的土炕上,吃着简单的家宴,边喝边谈,谈农事,谈收成,谈老人身体,谈孩子出息,攒了一年的亲情话,说起来没有完,真是越谈越热乎,越谈越亲热。
中国有一句老话,“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一些举家在外地居住,甚至连本族本家都人丁寥落的人,不管是当官的,做工的,过年了,也都愿意回到老家看一看。一是为了看一看生他养他的地方,即使家乡是个贫瘠的地方,但“美不美家乡水”,回去走走看看,以暂时了却心头的乡愁。二是为了看看家乡的人,“亲不亲家乡人”,多年不见的、没有来往的邻居、同学、耍伴,一旦见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没有了近支本家,也就没有了远近亲疏之别,反倒成了公共的嘉宾。大家相聚在一起,说起相当年来,忘记了时间长短,忘记了天亮天黑,任凭杯箸停在半空,烟卷烧到手指,都不管不顾了,或高兴,或悲戚,或欢笑,或叹息,无不透出浓浓的乡情。
在战争年代,军民并肩战斗。过年了,部队官兵深入农户抚贫恤寡,走访群众;群众给军队送草送粮,到部队营房给官兵拜年,或军民大联欢,歌声口号声中,充溢着浓浓的军民鱼水情谊。
每逢过年期间,领导深入群众走访慰问,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一袋米面,一桶油,几百元钱,礼轻情意重;而干部坐在群众的炕头上,像一家人一样唠家常,那种干群之情,就像通红的炭火,把寒冬的天变成了温暖的春天。
过年,怎一个“情”字了得。
关于过年的文章7:一罐儿猪头肉
文/牧歌
又逢过年,窗外的大雪,让我想起了令人揪心的文化大革命,恍惚中,爸爸又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地扫着大街。
文革前,爸爸是医院的院长。
一九六六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爸爸被打倒,他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黑色的资本家,…
爸爸被关进了“牛棚”,开始了挂牌子游街、示众,无休止地批判、折磨。他胸前后背都缝着白布,白布上有黑色的大字,前胸写着: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后背写着:没有改造好的资本家。白布和黑色棉衣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样刺眼,令人心悸,…
遭遇了非人的折磨,爸爸面容憔悴,但是腰板还是挺直的!
要过年了,妈望着冰冷的家,再看看眼前年幼的五个儿女。说:爸爸不在家,年还是要过的。
医院护士丽萍姐家杀了猪,妈叫上我,去丽萍家买点肉。丽萍姐看见妈和我前来买肉,把脸别了过去。她转头瞬间冷漠的一瞥,像钢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不停地搅动着。我看见妈的眼里也满含泪水,嘴唇微微颤动,患有严重类风湿的双腿似乎站直了,她紧紧地拉起了我的手,转身离去。
爸爸没能回家过年。
正月初五,妈对我说:你去给爸爸送点猪头肉吧,你是小姑娘(那年我12岁),或许造反派会给点儿面子。
我用毛巾包裹着一罐儿猪头肉,小心翼翼地送到医院。
看守冷冷地说:放在这吧。
过了许多天,医院告知我们去取爸爸的东西。
老远,我就看见那两个看守,还有那毛巾包裹着的罐儿。
看守狞笑着说:拿回去吧。
我双手捧起毛巾包,闻到一股臭味儿。看守根本不允许爸爸吃猪头肉!还故意让我取回这臭了的猪头肉,以此给予我们家最大的羞辱。
我气得直哆嗦,泪水在眼里打转儿!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长大了!
历经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终于结束了!
爸爸获得了彻底平反。
医院开始清理三种人: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和打砸抢分子。认定为三种人者,将影响其晋职、晋级和加薪。
爸爸说:我文革中受到的打击、折磨,是社会运动造成的。我们还是要跳出个人的恩怨,历史地看待这一切。得饶人处,且饶人,宽恕他们吧。
爸爸以他宽阔的胸襟,饶恕了所有整他、批判他、折磨他的人。
他没有怨恨这个社会!
十年文革浩劫,把人世的艰辛和人性的丑陋,都裸露地呈现在我们眼前。爸爸被打倒,关“牛棚”,妈妈以她羸弱的身躯,带领我们五个儿女,不屈不挠,顽强地向上生活着,矢志前行!
历经艰辛而又难忘的十年磨难,我们长大了,强壮了!小弟当了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大哥带领我们四兄妹上了大学。
十年文革浩劫告诉我们: 当你遭受严重打击,甚至是身败名裂时,都不要顾及周围人的嘲笑和辱骂,那样,只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更不能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停下前进的脚步,那样,周围的人就会一拥而上整治修理你。更不要指望别人的怜悯和施舍,你必须咬紧牙关,不屈不挠,紧盯心中的目标,砥砺前行!风雨过后,曾经打击你的人,就会被你甩在身后;当你从高处俯视他们,那些曾经鄙视的眼神,就成了仰望!
关于过年的文章8:乡戏
文/季川
每到过年,正月初五开始,在老家,咱们村里年长的都会与村长协商,邀请安徽安庆民间的黄梅戏班子来村里唱大戏,这是村里的大事,也是村民们奔走相告的喜事。
我老家的家门口,由于地方宽敞,方便搭建戏台,每次都是首选地点。开戏三天前,村里几个管事的,就会提前召集人马,把戏台稳妥地搭好。一切准备就绪了,村长就会租用一辆大卡车亲自带人前往安庆接戏班子过来。戏班子不仅人员众多,最主要是道具也多,不用大卡车是不行的。
戏班子来了以后,必须要安排住宿吃饭,一般一户村民家里要安排演员两到三人,今年你家,明年他家,轮着来。好多年了,村民们接待戏班子的演员们像接待自家亲戚一样,从安排吃饭到睡觉,都是细心周到得很。
我家里每次都有演员入住,我们小孩子最有好奇心,对演员和他们的服装道具,都会问个不停,比如问姐姐的脸部是如何化妆的,水袖里面真的可以藏东西吗?大刀长矛会不会伤人等等。他们很有耐心,给我们慢慢解释,我们每次都是听得似懂非懂的。
我最佩服的是他们的嗓音,唱旦角的温柔婉转,唱小生的俊美飘逸,唱丑角的活泼可爱。殊不知,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每天天不亮,他们就起身去门外练习,吊嗓子,练习唱腔,丝毫不含糊。
待到正式开戏那天,台下老老少少早已自带板凳坐好等待了。每天演出的节目,戏班子领班的都会用一块小黑板拿粉笔书写好了,悬挂在舞台一角,很醒目。一般老看戏的,都会对要开场的戏中内容了如指掌,而不明就里的人都会向他们请教,这样被剧透过的人总是一脸的满足。
琴师的各种乐器,助阵的锣鼓家伙一响,帷幕缓缓拉开,戏就正式开始了,台下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会安静下来。记得名戏《郑小娇》是十足的哭戏,大部分的心酸苦楚,都被演员的泪水表达出来了,到最痛处,郑小娇落难时,台上泪水涟涟,台下也是哽咽一片。戏班的领班最精明,每次哭戏时,他会提一个空篮子,在台下穿梭,说落难人需要救助,请父老乡亲及时出钱出力。装钱的篮子,每次都会有不小的收获。大家入戏很深,根本没有把投钱当回事,一会儿又融入戏中人物命运当中去了。
一场戏往往都是半天的时光,村民们跟着戏里角色,把忘恩负义还是知恩图报,把忠诚义士还是奸诈小人,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看戏也是看人生,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手机流行,电影电视普及,好多人已经不屑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看戏了。但我还是觉得,在老家露天看戏依然是一场视觉盛宴,它与浓浓的年味连在一起,显得那么朴实与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