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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早晨的散文1:六月葵花向阳开
文/刘风美
六月天晴朗的早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升起,盛开的葵花盘儿迎着太阳慢慢开始向西转动,直到日薄西山,葵花才停止了转动,在夜间又悄悄地把脸儿摆回东方。
这种葵花朵朵向太阳的自然属性,被世人比喻为向往光明、矢志不渝的美好品格。读宋人刘克庄的“可曾沾雨露,不改向阳心。”我感受到葵花向阳的恬淡从容,其中描绘出来的原生态画面,让我想到葵花的向阳之心正如许多张笑脸弥漫的生命神往,那是人们精神坚守中透露出来的温暖和渴望。
记得年少时,我不仅在阳光下躲进葵花田里看太阳,晚上也藏了进去,想透过花枝的缝隙找月亮。那时喜欢向日葵,并不知道梵高,可是向日葵的金黄色彩依然让我感动,多年后感知梵高笔下勾勒出来的向日葵,让我想到孩子们的一张张笑脸,灿烂、舒展而充满热情,那种明亮的艺术色彩与感恩的艺术境界,充满了精神海拔的向心力,弥漫着文化气息的冲击波。我终于顿悟,自然中的向日葵与艺术中的向日葵,某种意义上是默契的,它们不改的向阳之心,让我想起童年看过的电影《向阳院里的故事》,那绽放笑脸的老爷爷在孩子们的心灵里是多么亲切而生动。
宋人梅尧臣的葵花诗:“此心生不背朝阳,肯信众草能蘙之!真似节旌思属国,向来零落谁能持?”汉朝苏武使臣,手持节鞭牧羊于北疆草原,他誓不变节,爱国之心像葵花高洁的向阳之心,傲然风骨中表现民族和人性的精神力量,以及人类崇尚的生命气节。
“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有一位女性朋友对我说,她一遍遍教女儿唱“葵花朵朵向太阳”。她说,女儿是葵花的后代,她应该保持一颗“向阳心”,因为葵花是皇天后土之上心灵的太阳,它的每一朵花瓣上,都闪耀着人类的光荣与梦想。她还说,葵花朵朵向阳的品格,象征着忠诚、健康和活力,那是一种青春与阳光的美妙情趣,也充满“葵花宝典”一样的扑朔迷离。她还告诉我,少女时代的她躲在葵花地边的窝棚里,期待六月天背井离乡远行出走的父母归来,那时父母是她心中的太阳,她是一朵向日葵在渴望某种期待中的结局。多年后她终于明白,那种期待捧着一颗童稚的心灵,带着半根野草的清香和一轮美丽夕阳的深深眷念。
听了她的话后不久,我看到一则科普材料才知道,向日葵的背部生有一种物质,它是惧怕太阳的照射,才一个劲地扭转方向面朝太阳。面朝太阳是因为惧怕太阳,那是多么令人惊讶的向阳之心,让我感觉到某种生命暗藏的玄机和神秘个性的力量——那本是一种生命本能,就像人们脸庞上的笑容与心灵的默契鸿沟,不可言喻的是无法超越或不可更改的现实与无奈。
关于早晨的散文2:游走在书院门
文/徐祯霞
在这个夏日的早晨,阳光清清朗朗,十分明晰地投射在古城的每一个角落,让古城的天空看起来分外地开阔和高远,我漫步在古长安街上,有了一种想去读读这座古城的愿望。
一直以来,听人说西安有一个书院门,听着这个名字,就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往。在我爱想象的脑海里,这一定是一个充满着书卷味与墨香的地方。因为,在我理解,此“书”不是书卷的书,便是书法的书,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却一直未能去走一走。这次,借在西安出差的机会,我决定去书院门走一遭,看看我神往已久的“雅集”。
从市中心的钟楼往南走不远就可到书院门。一座塔式的牌楼出现在我的面前,翘角的顶,翘角的檐,无不弥漫着一股岁月的味道,充盈着一种沧桑古老与厚重的气息,牌匾的中间是颜体书写的三个金色大字“书院门”,门两边的红漆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碑林藏国宝”,下联是“书院育人杰”。单凭这气势,已令人心生敬畏。
这是一条古老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是店铺,中间的人行步道上是一个一个地摊点,而这里所有的物品全都与文化有关,有卖古典书籍的,有卖印章的,有卖毛笔砚台的,还有竹简书,上面撰写着《道德经》《弟子规》之类的文字,这儿还盛卖着一种非常古老的乐器“埙”,六个眼,灰黑色,一样的古色古香,一样的质朴典雅,所有的一切,都充溢着一种浓浓的文化氛围。
行走在书院门街道上,祥和、淡然、文雅之气扑面而来。看那店里的老板个个端坐其中,手握一把紫砂壶,悠悠地品着清茶,没有人叫卖,也没有人吆喝,任由客人们慢慢欣赏,慢慢地品玩,看好了掏钱成交,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买卖,没有人刻意而为之。走在这里,让人感觉有说不出的恬静与适意,这儿的宁静与附近街市的嘈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喧闹的大都市里,有这样一个闲适的文化街市,的确很美。
街道旁的一个字画店里,围着许多的人,将这个并不宽阔的老房子挤得满满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着他们,让他们久久地围在一起不肯散去。我好奇地侧身挤了进去,原来是一个老者在挥毫泼墨,旁边的人在连连叫好,其中还有两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他们不停地说“good,good!”老者年事已高,须发银白,但却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他手中挥舞着一支粗大的毛笔,在一张两米见方的宣纸上自如的游动着,一边写,还在一边大声地给旁边的人讲解着,原来,他在写“六然训”:“自处超然,处人蔼然,有事斩然,无事澄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在他的讲解中,我方知道,这六句话是明代学者崔铣的修身格言,细细品味,确实是做人的一种境界。老者声音响亮,吐字稳健,精彩简洁,让大家在欣赏他精湛的书法艺术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书家所倡导的做人的要义与真谛。
其实,在这条街上,当街写字的人随处可见,这是书院门一道独有的文化景观。书者自顾自地写,观者自顾自地看,如见写得精彩了,便夸赞几句,或掏钱购上几幅作为纪念。这时,一个写《兰亭序》的年轻书者走进了我的视野,他没有店面,只在当街摆了一个书画摊,上面摆放的全是他自己的书画作品。我问小伙子,在这卖书画作品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赚不了多少钱,也就讨个生活费。再说,只是因为特别喜欢而已。喜欢,好一句喜欢,而这种喜欢便成了他的追求。也许,正是因为他和他,或者是她,以及无数老者对中国字画和书法的喜欢或痴迷,才让这书院门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墨香,而这墨香浸染着远远近近来书院门的人,让人们留恋,驻足,徘徊在这里久久地不肯离去。关中书院在岁月中老去,成为一段久远的历史,而这条古老的街市,在时光的风雨中却能够依然历久弥香,散发出这个城市独有的气息与味道,而这味道,在书院门的街市上流淌着,而这气息与精髓却来自于这一群质朴优雅而内心恬静的人们。
离开书院门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什么让这些平凡而又普通的人能够如此从容而优雅的生活着?是文心、是墨香、还是一颗热爱艺术和超然淡定的心,或许这都是有的。
关于早晨的散文3:万年难开的玉树花
文/静水
早晨,来到学校,听到办公室隔壁盥洗室里几位女同事叽叽喳喳的话语声,她们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忠洪校长打趣的说:“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呀!”
出于好奇,便寻声而去。女同事们还在兴致盎然议论着,观赏着。只见普普通通的已经早被淘汰了的办公桌上,摆放着暗红色的花盆,简单粗糙,上边沿烧制的盆泥已经剥落,诉说着沧桑,花盆上印迹着斑斑污白水渍;一树花赫然入目,粗壮的树干有力挺拔,翠绿丰满光亮油润手掌似的花叶,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片片丰盈伸展着,富有张力;一团团白色小花有如蓝天上的朵朵白云,盛开着,再仔细看,小巧玲珑白玉般整齐匀称的五叶花瓣上透着微微的粉红色,含羞的样子,尤如美丽少女脸颊泛起的红晕,从花蕊处外延由浓渐淡,消失在那浅浅的白色里,隐隐约约,仿佛灿烂的朝霞弥散在天际。
万年青开花啦。这是盆普通而又平凡的玉树花,人们俗称万年青。然而,她却有着不普通不平凡的经历。
那是五六年前,我们学校和十六中学在一个校园的时候,办公室的王主任看到十六中学的一位教师欲把这花扔掉,他觉得可惜,留了下来。三年前,我们学校搬迁新址时,王主任听说这花有毒,怕惹出是非,决意不留。学过植物学专业的刘老师发现了,她又留了下来。那时,这盆花已经枯萎的不成样子,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片叶子,蔫蔫吧吧,无精打采的低垂着,花盆里满是墙皮白灰。
放在办公室里觉得不妥,于是,就放在了三楼的盥洗室。平日里,刘老师很少关照它,只是偶尔想起,给浇浇水,仅此而已。盥洗室的塑窗把手失灵,冬雪校长还时常用它来做挡窗户用,免得关闭不严。
前天,才突然间发现,它,开花了,而且是郁郁葱葱、蓬蓬勃勃,满树新绿满树花,给大家带来意外和惊喜。其实,这花开已经有几天了,在无人问津时,默默开着。
刘老师告诉我,这万年青学名叫玉树花,也叫燕子爪,由于它的叶子圆润厚实颇像观音的手,也叫观音手,这是她昨天在互联网上得知的。之前,她多次在网上查询万年青,但没有这个词条。民间有“千年铁树不开花,万年玉树难开花”一说,玉树开花,一般要在十年以上,还需要光照充分、温度适宜、营养充分和通风良好四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年头再长,也不会开花。由于花开难得,人们又叫它吉祥花。
万年青耐旱,平日里少浇水,恰恰符合了这花的特性;拿它去挡掩窗户,又正好能够得到良好的日照和通风条件。在人们的不在意不经意间,这万年青奇迹般的开花了。玉树花的最大特点就是生命力强,随处栽就可成活。开朗大方的刘老师说起它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它。平日里,那么不在意、不待见人家,却坚强的活着生长着,而且,还郁郁葱葱,鲜花怒放,给大家带来惊喜、吉祥和美好。”善解人意的刘老师一边说着,明亮的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疚歉。
看着这冬季里盛开着的春意盎然的万年青,让我心中对它油然而生敬意。它让我想了很久很久,让我想了很多很多。这是盆普通而又平凡的玉树花,然而,它确实不普通,也不平凡。
关于早晨的散文4:水中烟
文/王太生
在乡村,早晨起来,清亮亮的小河边,爬满螺蛳,河水清澈见底,乡人伸开双臂,用两只手捧,河床上泥雾腾腾,并向四周扩散,河水部分被搅浑了,泾渭分明,它是水中烟。
水中烟,是水中的泥土,受到搅刮,呈灰尘状,在水体扩散,就像岸上的沙土,被风吹拂,在空气、天空中扩散。
水中烟,多美呀,像淡墨,在缓缓移动,缓缓奔跑,一团、一绳、一线,只有河水清澈,你才能看到水中灰。
清澈的河水,是映衬灰或烟的,就像蓝蓝的天,衬托白白的云。水中灰,它是一幅抽象画,羊和狗,树和草,或像两朵蘑菇云,又像一管泼墨,在水中四散开去。
水中烟,有时候还是农人在船上罱河泥。
河水一样清澈,还有水草袅袅,农人的罱具,伸到水里,厚厚的膏泥之中,一使劲,河泥被罱到船上,罱具把水搅得并不是那么浑,水中有一溜浅浅扩散的灰尘。罱上的河泥,大多倒在一口干涸的水塘沤着,做肥料。这样的肥料,施在田地里绝对天然无污染。从前,我的一个乡下亲戚每年冬闲他都要撑一条水泥船罱河泥,罱上来的河泥倒在麦田里。
有一个古镇很特别,罱上来的河泥制青砖,河泥烧制的青砖古朴而结实,千年古镇掩映着一片青砖灰瓦之中。
这些在水中腾腾,在水体扩散的,是水中烟。如果在岸上,它会尘土飞扬,沾在你的头发、衣服上。
而在水中,它们是节制的,舒缓的,像一种意境在生成、渗透,全在于清水的衬托。
私家园林看水中烟,一尾红鲤,摇尾游弋,将沉淀水中的尘埃、枯叶掠起,水中灰,或烟,断断续续,烟和灰在水中划一道细痕。
山涧沟渠看水中烟,几尾小鱼觅食,水至清,亦有痕。痕,是寻觅、奔波,碌碌的风尘,有风即有尘,在水中亦莫不如此。
泉水看水中烟,底无泥,则无烟,纵有小鱼在水中戏嬉,水的源头来自砂岩缝隙,水中尘埃落定的沉淀物少,鱼游过,淡若无烟。
一个古村沉没水底,有没有水中烟?在浙江淳安千岛湖水下考古,透过电视直播镜头,我看到潜水员像鱼一样游过水下古村的砖墙、牌匾、台阶、石坊,游过之处,所拽起的一股细细的泥浆在追逐、扩散,它就是水中灰,或水中烟,让人想起从前,远古村落的鸡鸣狗吠,一缕炊烟在村庄上空缓缓飘荡……
一缕水中烟,水中有粗烟和细烟。
冬天穿皮焐子的捕鱼人蹚过,踢腾的是粗烟;一条古灵精怪的小鱼贴着河床游过,掠起的是一溜细烟,如缕,如线。
游泥如烟墨,在水中慢慢扩散,慢慢濡染,最后烟,或灰,慢慢沉淀下去,慢慢就消失了,水体恢复澄明。
一条鱼,在清水中游动,掠起水底沉淀物,若隐若现,或粗或细,那些被波澜曳起的灰或烟,是鱼在水里写字,字若鱼,鱼如字。
鱼在水中拽起水中烟,游得慢的是小楷;游得不紧不慢的行书;游得飞快,且摇头晃脑的是狂草。
我们看东西,要从多种角度看,飘在空中的是灰和烟,腾腾在河床水体的也是灰和烟,是水中灰,或水中烟,另一种美的呈现。
关于早晨的散文5:石碾
文/村姑
山沟的早晨是热闹着到来的。晨曦刚从万安山的缺口处露出一点儿,大红公鸡就站在老枣树上使劲地拍拍翅膀,再憋足了劲,慢慢弯下脖子,又勾起来,昂到天上,喉咙里冲出一声长啼——天亮了。狗也不再蜷卧在门角,浑身的毛都膨松起来,然后半蹲着,打量着从门前过的人。然后,村里传来扫帚的唰唰声、扁担担水的吱吱声、织布机的咯噔声……
还有一种声音,轻轻地,持续不断地响着……那是我家隔壁门前一盘石碾,它不分春夏秋冬,一直工作着。
有人背了一袋子干红薯片来,一边碾,一边要用罗筛。接下来的日子,红薯面窝头,红薯面条,红薯面饸烙,红薯面花卷……各种各样的主食就会变出来。山北的坡地,不好好长麦子,但每窝红薯都是一嘟噜一嘟噜的。
偶尔,有人公式着一篮子洗好的青辣椒来。刷了碾盘,青辣椒被碾成酱,多撒点盐,放到罐子里,能当半年的下饭菜。
有人来碾辣椒了,我会飞快地跑回家告诉奶奶。等人家走后,奶奶会端出一盆切成小块儿的红薯,倒在碾上,推几圈,就变成了淡绿色的红薯渣,饭时可以吃烙辣饼了。或者是把碾刷一遍,收获多半盆青绿色的水,可以喝咸辣汤了。
碾盘也是孩子们主要的活动场地。孩子们在碾盘上或玩羊拐,成玩石子,或者拿一把椿树梗挑着玩。精力用不完时,他们甚至推着空碾转圈,碾磙与碾盘相撞,咚咚咚地响,滚雷一般。皂角树撑出一地荫凉,清风徐来,悄悄带走许多时光。
这盘碾大家公用,主人是谁呢?有人说是陈姓老祖宗留下来的,有人说是麦奶家的。麦奶小脚,不多的白头发挽着一个髻,孤身一人住着一间土墙瓦屋。据说她是有儿子的,可惜长到十七八得病死了,麦爷觉得没活头上了吊。邻居全娃每天会送来一担水。有时,奶奶包了扁食,也派我端过去一碗。麦奶笑着拉拉我的手,从一个瓦罐里抓出一把枣来,放到我的口袋里。
来推石碾的,常去麦奶家借簸箕一类的用具,送还时,总会送半碗米或一碗红薯面什么的。有时带着用具,想起麦奶,也送点,麦奶很难为情,推着不收。后来,人们就不拿用具了,都去麦奶家借。麦奶每天起床,必定把碾道和皂角树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麦奶后来在一个夜里死去了。后来,女人们推着碾,还会不时地提到她,想起她的好处与可怜来。
包产到户后,头两年,碾盘还会转转,接下来就只有孩子去陪它了。再往后,有人买了麦奶的这处院子,在皂角树边垒了土墙,把碾圈到了家里,石碾就被人遗忘了。再后来,这家人也搬走了,土房子、土墙壁在风雨中都化为了泥土,石碾被埋在了泥土之下。
前两天回老家,站在门口,看碾盘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隆起的土堆,土堆上荒草一片,半个碾磙露在草间,似乎那一段时光不曾存在过。只有那棵黑粗的皂角树,依旧绿意葱茏,风来,一地绿荫中光斑轻轻摇晃。
关于早晨的散文6:这里很安静
文/鴽若鸢
这里很安静,早晨的窗台投落一道道光影,读书声在阳光中穿梭游离。
这里很安静,孩子们的笑声嘹亮清晰,铃声在欢跃的脚步中被踏碎一地。
这里很安静,一座座灰黄的老屋在无边岁月里安寂,在一年年的童声笑语中垂垂老去。
这里很安静,听得见过去的回音。
老师你从哪儿来?有个脆生生的声音问我。
我就从这儿来,从这个学校里走出去,从这个教室里走出去,还可能从你的位置上走出去,现在我又回来。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呆了表情,忽然那双眼睛又眯成了两弯清泉,倒映着天上的星辰都揉碎在里面,随后哇了一声,跑开去。
不由得就笑了起来,细细想去却也觉得十分感慨。那时自己也不过是这般大小,转眼十年已过,无数斑驳颜色飞速掠去,待站稳身形定睛一看,又回到了这里,却已不是站在原地。
学校每层楼的花坛已经不再种野菊花了,还记得那些花在落了之后便露出一团团黄白色的绒毛,一直被我们当做蒲公英争论。其实回想起来也并没有那么漂亮,那些绒毛泛黄甚至有些脏脏地粘在一起,可我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趴在走廊上找到一棵又一棵,深吸一口气,朝那团并不飘逸的绒毛猛地吹尽身体里所有的空气。它们大多都飞不起来,如果有那也是被我们的蛮力给顶了上去,不过片刻便沉沉地朝楼下坠去。旁边看的同学便会发出几声遗憾的叹息,甚至有些调侃的哂笑,于是便不死心地继续寻找下一棵“蒲公英”。或许正是因为小时候那美丽的误会,才让我对蒲公英维系上了说不清的执念。
这里很安静吗?以前一直是这么觉得的,上课的时间那么多,下课的时间总是嫌少,拘谨的发言和正经的语调当然显得整个课堂十分安静。可我此刻站在这里,为何以前从未觉得下课如此吵闹,就像是一百个高音喇叭在你耳边开了最大音量疯狂地嘶吼一般。也许当时我也是这些高音喇叭中的一只吧,可是已经静音太久,早已忘记怎样去嘶吼。
安静的午后从教室前走过,已经记不起以前是否有这样一群麻雀,在午后空旷的走廊上,在起伏的朗朗书声中,那样均匀地在米黄色的地砖上撒了一地,点着脑袋啄食午饭后留在地上的饭粒。远远有人走来,它们呼啦啦全飞了去,一粒粒落在顶楼的钢筋上,一动不动。忽然,坠下一只,又坠下一只,很快顶楼就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钢筋看着一群麻雀落在另一块教室的走廊里。
再见到很多的老师,竟然奇迹般地认出了我来,而十年的时间竟也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有人说和孩子们在一起,整个人都会变得年轻,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我看着每一个路过的老师都会这样想。老师中也多了很多很多的新面孔,不像小时候全校老师的脸都能记个大概,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学校的,然后说一声老师好。学生一批一批地走,老师也一个一个地换,学校一个样子一个样子地变,日子安静地一天一天被时光抛弃,却仍然有人执着地将其捡起,小心翼翼地收好在背包里。
办公室里总是很安静,笔尖快速划过纸张的声音带着魔力让我从小就特别着迷。老师的办公室一直都是我们最好奇,最敬畏的地方,现在我坐在这,拿着一支红笔——小时候把红笔看的无比宝贵和荣耀——滑过一句句稚嫩的话语,有啼笑皆非的童言,也有感人至深的真情,一切都在一本本薄薄的本子上,在这方正的办公室里进行。当初的羡慕和崇拜,变为现在的日常和重复,是小时候个子太矮,所以习惯把什么东西都看得特别大,特别了不起。
老师的一天,劳累而忙碌。以前教授们一直在强调,教师的责任不仅仅是教书,还有育人。来到这里才体会到,教师的责任何止是教书育人。每天明明有大把的时间,设想着上完课还能干点什么,但是一点一点的时间就从指缝中漏了出去,融入大大小小各种琐事之中,再也找不到痕迹。我只想安静地做一个教书匠,我的班主任一边改着作业一边叹息了一声。可她眼中明明有那样的温柔,嘴角噙着的笑意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她的笔下正划出一道长长的波浪线,不知道待会儿这个学生看到漂亮醒目的作文本会有怎样的欣喜。
这里真的很安静,即使点点滴滴的琐屑把时间都分去,剩下的也便一心一意当个安静的教书匠。
也挺好。
老师你什么时候走?很多个声音在问我。还没呢,我回答着。
可是转眼间这个答案就到了期。
我很感谢最后一天在秋游中结束,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笑着打招呼,笑着分离。我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本不应引起太大的波澜,未来漫长的道路中要洒落的泪水无数,现在又何必为我落泪,即使是一滴我也觉得心疼。秋游那天,送走了最后一个孩子,周围变得很安静,却与那校园中的安静截然不同,让人无法忍受。我开始往回走,家的方向离学校越来越远,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再也走不回去了。于是,才有一股迟来的离愁和惆怅。
一所校园,一个班级,一群孩子。
这里很安静,听得到最纯粹的内心,听得到最纯真的声音。
关于早晨的散文7:雪花飘飘,往事悠悠
文/何红雨
2016年1月12日早晨出门,看到了白色的落雪。
彼时,我仰头看天,依旧是微黑的,但有细小的雪花在飞落,它们安静地落在了我的面庞上,像是这个早晨给我的最好亲吻。
伸出手来,想要接到一些雪花,然而,却最多只是有着雪花静落掌心的感动罢了。
雪是在夜里悄然飞落的。
那时候,已临近午夜,我在睡前又看了一眼朋友圈,看到有朋友说,真好,2016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也有朋友在祈望第二天能够看到一派的白雪皑皑。
连续的雾霾天气,使人郁闷压抑,终于落下的这场雪,虽然不大,但是却已然令人满足。
这座城市中几乎所有的人,今晨都拍摄了落雪。
朋友圈今天被刷爆的风景依然会是“雪”。
看着窗外的飞雪,看着友人们拍摄的雪景,记忆仍旧会牵扯我回到久远的童年。
想起那样的冬天。是寒冷的,白雪纷扬,走在雪中,人会被鹅毛大雪包围,不一会,就会变成了雪人儿。不过,亦是种乐事趣事。小孩子们并不会怕冷,总是在雪地中嬉戏。用手去抓地面上的积雪,还有张开嘴巴要吃雪的。是纷飞的素白的雪花飞落到了张开的嘴巴中,亦是将揉成雪球的雪儿吃进嘴中……那时候,出门走在雪中,似乎,连妈妈亲手做给我的那双红色灯芯绒的棉窝窝也要灌进冰雪了……
妈妈总会大声唤我。
我听到妈妈的呼唤,就会乖乖地回家,虽然在回家的时候,心中仍旧有不舍,但是,毕竟会因了对妈妈的爱而很快地回家。
妈妈那时会替我扫去头上、身上的雪花。也用疼惜的口吻说,这么冷,跑出去会冻着的……
一个并不大的土炕,会被妈妈烧得很热。于是,一家人都会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围坐在热炕上。我和哥哥总是不会安分的。伸出小手,悄悄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然后,从捅破了的窗纸处看飞扬的雪花。妈妈看到了我们的淘气,但并不会再多说一句,只是依旧微笑着忙着她手中的活计。
男孩子总在雪天更加地不安分。
哥哥总会在雪天带着我捕捉麻雀。很常见的那种捕法。将一只竹筛子用小木棍支撑起来,小木棍上系有一根细细的绳子,谷米撒在竹筛子下面,然后躲在一边等待麻雀的偷食。这样的捕法,亦总会有效,总会有那么几只笨笨的麻雀会中计被我们捕捉到。
捕捉到的麻雀会被哥哥串在一根细铁丝上,然后放进炉膛的火中烤熟。
麻雀肉并不好吃,然而,幼时,却会在落雪的时候,成为我和哥哥的唯一肉食。
不由想起有年早春,去翠华山游玩,竟在山下一户人家见到了油炸的麻雀肉。出于好奇我点了一盘,大约8只麻雀很丑陋的趴伏在白色的洁净瓷盘中。看着它们,我忽然心生怜悯和感伤,并没有吃一口,就匆匆起身离开了。
随着年岁的渐长,会越来越懂得爱护动植物。于肉食,总是会有排斥的心理。不忍心去吃了,并且,也总是劝说亲友们远离肉食。
做菜时候,极少使用调味品,只放入适量的精盐,偶然会放点香醋或是酱油。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烹制出来的菜蔬色泽艳丽,味道鲜美。是呀是呀,这正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有年春节,去舅舅家拜年,天空中飞着鹅毛的大雪。
姐姐领着哥哥和我,一起边走边唱。虽然寒冷,但是却分外快乐。
到达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成了雪人儿。
舅妈跑出来迎接,用自制的刷子扫去我们身上的落雪,又笑着给我们吃糖果,还有她亲自烹炸的撒子……屋子里炉火生得很旺,大家说说笑笑,很有过节的气氛。
舅妈那年离开的时候,恰好也是落雪的时节。
在我去看舅妈最后一眼的时候,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彼时,她静静地躺在棺材中,面容慈祥而静美……那刻,我亦是想起了那些她为我们扫去身上落雪的情景。她的绵软温和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然而,她确是永远永远地走了,走了……
雪的记忆,很美好,也很温暖。但偶尔,亦会氤氲出几许感伤。
就像这个雪天,我在欣赏美丽雪景的时候,仍会忽然想起我那逝去多年的舅妈,以及那些逝去了的流光往事,而,眼泪亦会悄悄然——漫出我的眼眶……
关于早晨的散文8:学煎荷包蛋
文/何亚轩
星期天早晨,外婆在煎荷包蛋,我在一旁看得心里痒痒的。在我一再请求下,外婆终于允许我尝试一下。我系上围裙,准备一显身手——
我先在热锅里添了点油,一转眼的功夫,油花四处翻腾,锅里“扑哧扑哧”冒起了小泡泡。我挑了一枚大鸡蛋,往锅沿轻轻一敲,没想到蛋壳却纹丝不动。我接连敲了好几下,“啪”!蛋壳终于凹进去一小块。我迅速翻转过来,“破相”的鸡蛋好像睁着一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我,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也冒了出来。
我沿着裂缝把蛋壳小心翼翼地掰开,蛋清和蛋黄就迫不及待地钻出来滑进了油锅,鲜亮的蛋黄和透明的蛋清一直从蛋壳延伸到锅底。为了让最后一滴蛋清与蛋壳完全分离,我双手靠近锅底,来回抖动……突然,一滴滚烫的油飞溅到我手背上,我不由自主地把蛋壳松开,哇哇大叫起来。锅中的蛋壳似乎在嘲笑我的样子。
我打起精神,用筷子把蛋壳一块一块请了出来。这时,只见锅里的鸡蛋中央涌起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四周的小泡泡们也开始“啪啪啪”地伴奏,它们有的像白色的小珠子上下翻腾,有的像雨后的春笋前后簇拥,纷纷探出了小脑袋。等蛋的背面完全凝固变脆以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铲子把鸡蛋翻了一个身。
一转眼,荷包蛋煎熟了,我用筷子夹出了锅,先尝了一口。“哇,好香!”我情不自禁地呼喊起来,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荷包蛋的香味。
今天,我学会了一项本领——煎荷包蛋,我还懂了一个道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收获的果实特别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