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散文

请欣赏节气散文(精选8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节气散文1:江南落雪

文/落英

大寒节气天空阴沉北风萧瑟,中午时分天空落雪,硕大的雪花密集地下着。“江南江北雪漫漫,遥知易水寒。”南宋诗人雪中作诗抒发情怀,我们今天再读此佳句是否有同感?其实,雪与雪之间,寒冷与寒冷之间的感受是不尽相同的。

江南的雪,不比北方的雪厚重坚实耀眼炫目。江南的雪,阴柔之美别有一番娇弱,软软的落在屋头树上竹林中。皑皑白雪压弯了枝头,经过雪的妆点韵味十足。撑起雨伞走向室外,听无声的落雪,看飞雪漫天。在欣赏雪景的同时,拍上几张照片,定格在人与雪的自然中,给单调的冬季增添一些情趣,感受一番分明的四季更叠。

近年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气候已经悄悄的发生了一些变化,江南夏季的酷暑似乎不再那么不可忍受了, 江南冬季的寒冷雨雪也少了许多。雪,已有几年没有光顾了。但是,今年这已经是第二场雪了。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经过冬季漫长的等待,春天的脚步已经走来,立春就在眼前。可是白雪却不耐春色来迟,兴冲冲的送来厚重的礼物,用雪的洁白妆点人间,把房屋、庭院、树木素里在银装里,就权当落花以充春景。

落雪无声落雪有痕,徜徉在雪的世界里,漫天飞舞的雪花宁静而清丽。落在地上已经有些融化了,踩在松软的雪地上,雪迅速以水的形式流淌开来,因为大地还有些温暖,不足以让它坚实起来,这也许就是江南江北落雪的不同之处吧。

“江南雪,轻素减云端。琼林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冷影褫清欢。蟾玉回,清夜好重看。谢女联诗衾翠幕,子猷乘兴泛平澜。空惜舞英残。”王琪的忆江南,景象映入眼帘,好一幅“江南雪,轻素减云端。”

此情此景,我欲穿越时空隧道与古人对话,请教前辈面对雪景抒发的情怀。又或许诗句就是诗人的对此最好的阐述。四季轮回,冬季不请自来,在不常下雪的江南,有谁知道在哪一年,人们又会邂逅在哪一场冬雪之中?因为是赏自家的雪景,不期而至最好。

节气散文2:霜降

文/屈绍龙

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天气已经转凉,不时有弱小的冷空气南下,昼夜温差很大,室外已有阴冷的感觉,尤其是早晚,感觉更为明显。连续的晴天,连续的北风,若是势力强大,秋末的作物,就会深受霜冻。

地面上、玉米秸上、柴草上……有洁白的霜花。低洼处的霜花最为明显,覆盖薄薄的一层霜花。

年老的人们,在清晨,穿上棉衣防寒,寂静的街道上,冷清、寂寞,偶尔,商贩的吆喝声,打破空气的宁静而流动。

树叶主体色依然是绿色,杨、槐、柳更为突出。天空湛蓝,远远望去,一尘不染,从中央到边缘,蓝色淡化。秋虫似乎绝迹,没有它的鸣叫声,在果园里行走,偶尔,惊飞两只鸽子,它们惊叫着飞走了。

小麦苗,从土里钻出来,鹅黄的颜色,仿佛是满地的韭黄在生长。田野间空旷而辽远,人们的心情,也随之开阔了。缺少往日的喧嚣,寂静的野地里,野兔没有藏身之处,在田埂的阴暗处,悄悄地活动。清晨,胆大的野鸡,在土路上踱着步子,显出悠闲的样子。

清冷的天空下,街道上,是人群集中的地方,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是他们的话柄。农家院里,是丰收的景象:金字塔状的玉米堆,卫兵似的芝麻依墙而立,大豆不失自己的体形,在地面上围成一个圆。

远山清晰,蓝紫色。空旷的田野,村庄隔着道路两旁的树木相望。不同品种的杨树,大部分叶子已近落光,鸟巢在渐渐地显露出来。

霜降,一个季节的终结,一个季节的转换。

节气散文3:节气里的秋天

文/季川

立秋

初秋的八月,骄阳还是不能直视。黄昏向晚,夕阳西下,百鸟归林,叽叽喳喳的心事欲说还休。

水稻在灌浆,玉米在开花,蛙鸣护佑庄稼的决心有增无减。

桂花盛开,枝头像缀上了细碎的金子。月季娇艳,她的美丽,与玫瑰有的一拼。夜来香在夜色的掩护下,暗香涌动,恰如甜蜜的亲吻只需要两个人的世界。

一切都是那么值得期待。天空眷恋大地,白云爱着蓝天,庄稼厮守田野,劳动与汗水互相敬重。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西风既来,流火将退,所有的凉意就要抵达人间。我愿意等那秋雨款款而来,把我的初秋美梦淋湿。

处暑

炎夏的背影远去,新凉整装待发,所有的草木仿佛都有了一种久违的禅意。

秋声由远及近,月影婆娑,虫鸣此起彼伏,村庄的朴实与厚重再次被日子写在心田。曾经流下的汗水,应该都有了归宿。曾经发出的家书,应该都有了回音。

微风吹起,梧桐叶落。蝉声形单影只,柳树无奈脱下了心爱的绿装。

种下胡萝卜吧,让它们的甜蜜深入浅出。种下大白菜吧,让它们的美名名副其实。种下晶亮的露水吧,让它们的玲珑剔透,被草木一生捧在掌心。

闷热不再来,秋燥渐生起。待从头,携秋雨,踏凉去。

白露

露从今夜白,天至此日凉。在江南,肯定有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在天地一角,在水一方,守着我久远的沧桑,守着我灿烂后的平静、从容及安详。

肯定会有一场奔赴,日夜兼程,风雨无阻,驰骋在幸福指点的那个方向。

月白风清,清泉为证,所有凝神的,凝眸的,凝望的,都是纯白、纯洁、纯粹的模样。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而如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我在异乡,再一次把明月认作了故乡。

秋分

秋分来临,把昼夜均分,那么也顺便把秋色平分吧,这也是人生的一个境界。

一行行大雁意志坚定,它们愿意长途跋涉,去圆梦南方。

棉铃吐露心扉,晚稻披上了大片的金黄,丹桂飘香的不只是心情,还有美好如初的祝福。

天高气爽,所有的澄明与透彻,是那么真切、自然。

月光如镜,清辉洒满红尘。虫鸣时断时续,加深着夜色的薄凉。其实不用伤秋,即使梧桐叶落,芭蕉叶黄,还可“停车坐爱枫林晚”。

那么,分手与告别,也许又是一次重生。

那么,思念和牵挂,也许又是一次重逢。

寒露

谢谢金秋,丰收之后,颗粒归仓,田野空旷,再次种下的都是来年满满的希望。

蛙声无影无踪,芦苇说出了芦絮的身世,它的瞳孔里还闪现着水鸟栖息的影子。野渡无人,那叶扁舟,只能与亲人般的小河相依为命。

秋已深,将要尽。树木日渐消瘦,而菊黄正散发出冲天的香阵,不为透过长安,只为透过你的鼻息。

望穿秋水,不见伊人,我的思念会不会凝结成霜,化作往事的云烟与独自的忧伤?

雁声已过,重阳即来,心有千千结,爱有万万种。凭栏望,寒风近,梦里依稀可曾见我朝思暮想、依依不舍的故乡?

霜降

那是约定,也是承诺,仿佛一场完美的交接,所有的寒冷,结霜为证。

芳草已成萧艾,黄叶遍地覆盖。河床已经见底,秋水何故走失?草叶上的银霜,已将曾经的繁茂与旺盛渐渐删除,留下值守的寒月,任凭它作一场无奈的叙说与真情告白。

天上只有淡淡的白云在放牧蓝天的胸怀,地上只有浅浅的足迹印证行走的意志。

在江南,无数次,我依然敬重季节的安排与意图,没有寒冷的接力,我怎么能够懂得立冬那场胸有成竹的问答与考验。

我相信光阴的公正无私,不偏不倚,它将引领我,走向更加厚重的哲思与永恒。

节气散文4:雪意

文/魏海玲

节气,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就好像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什么时候开什么花儿。这是隐匿在大自然中的秘密法则。对于大自然的召唤,植物、动物有着天生的感应,一拍即合。

相对于他们的敏感,被空调等现代化工具娇惯的我们,则显得迟钝得多。即便这样,在这个一场雪也没下、大地尚未冻透的暖冬,大家也会心生抱怨,这也算是冬天吗?

终于,盼来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大地银装素裹,楼宇粉琢玉砌,人们欢欣鼓舞,迎接上天慷慨的馈赠,拍雪景、打雪仗、堆雪人。有人说,老天爷这是要把憋了一年的雪,都下完。而节气,明明到了大雪。

雪,让世界增了色,添了柔。只是一场出其不意的雪,就让人们把冷漠、疲惫渐渐释放,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与雪花撞个满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酣畅,每个人有每个人隐秘的欢乐。

还有什么比在萧瑟中遭遇一场大雪更令人心旌荡漾。沉睡的土地,被雪花深情的拥吻惊醒,这是天与地的重逢;春天就要来了,这是天与地的秘语。白雪覆盖下,孕育着风情万种的美丽色彩。雪花优雅从容,天地在看似安静中萌动。土地深处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芽,汇积成支撑天与地的震动。

清冷的气息中,雪落无声。一场花事,在不知不觉中酝酿。所有的人心怀期待,等待万象更新。

雪终将融化,种子总会发芽。积雪深处,情怀不改。

我有一位朋友,认识她时,她已经退休了,我们是忘年交。我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的。我们在一起谈论更多的是阅读、旅行、人心、花朵、星空等话题,很少说起生活的琐碎与泥泞。从只言片语里,我揣度她从前的不容易,可她从来不控诉或者辩驳,一直安静淡定着。曾有一段,我身体抱恙,情绪萎靡,陷入人生的冬天。她来看我,并不多说什么,只带来两样东西。一样,是漂亮的鸡毛毽子,一样,是雅致的丝巾。那含义再明显不过,毽子每天踢一踢,锻炼精神;丝巾扎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质挺拔。

我笑,她就是这样一个提着精气神过日子的老太太。甚至,让人忘记了她的老。

就算生命落满厚厚的积雪,也不要冰封热情,埋葬希望。却要保有充沛的元气,充满探索的好奇,让温暖藏在心灵深处,融化冰雪,清澈滋润,隐忍悸动,等待春暖花开,纷繁芬芳。

节气散文5:泡桐开花

文/何频

春分节气刚过去,杂花生树正闹,桃花玉兰海棠丁香等花开正好。3月25日的下午,农历二月十九,我在朋友圈里晒出一组泡桐开花的“随手拍”,又加个“调皮”的表情包,问大家“早不早”?

这时离清明还有十余天。料不到,很快就有豫北安阳的朋友回我:“不早,早几天这里就开花了。”同是郑州,也有人说,就是的,前几日我们去登封少林寺打来回,瞅见这桐树开花还挺纳闷的。哎!这次我算是马后炮。

关于泡桐,我倒要好好说说它开花的情景──仿佛我的熟人里头某君的优点和长处,默默无闻地贡献,被埋没被忽视了。可是,我要说的不止是它开花。第一,泡桐的花色挺丰富的,中原地区常见有紫红、桃红和月白色的,大体是这三种颜色。而紫红色的泡桐花在明丽的江南地带,个别近乎于紫蓝而通体透明。泡桐花和藤萝紫藤花,色相相同。第二,有人将泡桐分为兰考泡桐和毛泡桐等,大致差不多。但玄参科的泡桐树,可不是梧桐,梧桐即中国青桐,诗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传说梧桐招凤凰的,但梧桐华而不实,木材无用。而泡桐成材,不仅是上好的板材,更是加工乐器的良材。梧桐制琴是浪得虚名,琴与筝,皆取材于泡桐而非梧桐。第三,包括泡桐在内,不少树木的花蕾孕育,要经历很长时间。玉兰和杨树开花先不说,而春天清明开花的泡桐花,它的花蕾在头一年立秋节气就萌生了。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修炼,而泡桐花蕾在霜雪严寒里孕育。

说绿水青山,就要说植绿植树,也离不开古树名木的保护。百年以上的老树算作古树,而焦裕禄在兰考亲手栽下的泡桐,那大树参天的“焦桐”就是名木典型。每年到豫东兰考来凭吊焦裕禄、仰望“焦桐”的人不少,如今已经脱贫的兰考,经济和城乡建设大发展,县城的城标,大道上竖立的是琵琶和古琴古筝的雕塑。当年,为防治风沙而大面积栽种泡桐,后来省里又大力推广平原地区桐树与作物混合生长,于是河南泡桐最多。而兰考就地取材,利用泡桐加工制作民族乐器形成了产业,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到河南代表团座谈,还特地询问兰考的乐器制作和出口创汇情况。

春天就是看花天。每年春天去洛阳看牡丹的人,四面八方来客多如过江之鲫,而泡桐开花正好与洛阳牡丹重合。这时候,无论是乘火车走郑西高铁,还是自驾车走连霍高速公路,河南境内郑州至洛阳这一途,河带山砺,恰好走的是沿黄景观大道。车在邙岭上行走,黄河若隐若现,一路是接天桐花开得繁茂盛大,连绵不断。文气说似漫天绯云,如彩霞,如虹霓;野蛮说如大爆炸,如天崩地裂,女娲补天之际。曾经几次陪远道的朋友去洛阳打来回看花,牡丹固然国色天香,可朋友更难以忘怀的是那一路起伏而具有排山倒海之势的整齐怒放的泡桐花。

说廿四节气,离不开说七十二候。与七十二候直接相关的花事有三个,分别是:惊蛰,一候“桃始华”;清明,一候“桐始华”。再就是,寒露三候,“菊有黄华”。惊蛰连着二月二,每年山桃开花最早,至今对应节气准当。可是,由于气候暖化的原因,泡桐这些年则常常提前开花,等不及清明来临。一年四季,只要不出远门,每天我要从报箱里取报纸的。大院的整体报箱上面是棵桐树,它的树枝窝下来,几乎可以打着我的头──其串子一样的花蕾枝自下而上开花,最初它开花,似海蛏子露头一样,慢吞吞地一点点出来,不动声色;逐渐伸长,即刻变成扑灯蛾形状,颜色惨淡而阴森森的颇冷清,不过留意并发现它的人很少;风一吹就大开花了,一串又一串缤纷开花,上上下下开花,“桐花万里山丹路”是也。

节气散文6:风中行走

文/匣子

看节气,早已是“春风又绿江南岸”了。可惜大西北的春天,草木萧瑟,狂风肆虐,沙尘漫天,丝毫感觉不到春的暖意。

夜里,我被风哭醒了。睁开眼,夜色寒凉,风声呜咽。不知是干枯的树枝挂住了风的衣衫,还是空中的电线缠住了风的乱发,亦或是日益高大拥挤的楼房挤瘦了风的身躯,反正他发了疯一样。扬起一团团沙尘愤怒地砸向玻璃窗,恶狠狠地撕扯着电线,树木被推搡得东倒西歪。一股又一股的风在各条街巷窜进窜出,不期而遇的两股风,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和头发,气急败坏地不断指责叫嚣着。呼啸而至的风声忽大忽小,如鬼哭狼嚎般凄厉碜人。我不由裹紧被子睡去,梦中风声肆虐。

清晨,透过玻璃窗抬眼看天空灰蒙蒙一片,鼻息中的土腥味越来越浓。低头,窗台上落了一层尘土,原来风沿着自己熟悉的每一条缝隙,携尘土而入,已然反客为主了。院子里的簸箕、筛子、脸盆被风耍得团团转,丁零当啷散落各处。脚刚迈出家门,风便从不同的方向窜过来,东拉西扯一番,真可谓无孔不入。为避风,我总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看路,或者干脆背风倒行。风中走惯了,却发现这些措施都于事无补,无论你愿不愿意,从你迈步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已经身处风中。不管是背风而行,还是迎风而上,总免不了在风中行走。在风中行走的日子,不是被风沙迷了眼,就是被风沙弄得个灰头土脸,这早已是定数,无处躲避。

马路上的塑料袋和废纸随风翻卷滚动,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全没了方向和章法。银行和商铺悬挂的横幅,让风很是好奇,他掀起放下,放下再掀起,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红布,绝不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门帘。不过在红布上荡一荡秋千,听自己哗啦啦的歌声,也还不错。风,得意洋洋地不断旋转着身躯,奋力敲击着沿路的广告牌,撕扯着电线杆上没有贴牢的小广告,裹挟着更多帮凶,一路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天空,大地,一片混沌,散发着土腥味的浑浊空气,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呼吸道像被卡住了,感觉到了窒息般地压抑,不得不咳嗽几声清清嗓子。

狂风怒吼中,草随风倒伏,摇摆不定。人在风中只能歪着身子行走,树被不同方向的风刮歪扶正,扶正又刮歪。除了承受风的肆虐,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大风过后,抖抖身上的尘土,让自己重新站直。

“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常年生活在风中,比人更能承受风的欺凌。风从树林穿过,我听到撕身裂骨的声音飘荡在树林上空。高耸修长的白杨在风中不屈地挺立着,有些小树被狂风拦腰截断,更多的白杨挺着圆润的身子在风中晃动,虽不时有树枝被大风猛然折断,但风中的白杨依然不停地向上,向上。树冠如盖的槐树分列路两旁,树梢被风揉来拧去飘忽不定,凭着手牵手的力量,他们共同抵御着风沙。沙枣树在不同方向的风中变得扭曲而古怪,弯弯曲曲的树身刻满了风霜,无论老幼,都坚韧而奇崛。最终这些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树,都能长得粗粗壮壮,韧性十足地挺立在大地上,任尔东南西北风,也无力再撼动他们了。

风不召即来,像熟门熟路的亲朋好友一般,隔三差五就跑来一趟。其实更像无赖一样一时半会赖着不走,躲在东家窗根下听一点闲言碎语,溜进西家后院里转悠一圈,支棱起耳朵听点私房话,然后把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和尘土细沙一起搅拌一下,立马背着手腆着肚,神色诡秘地绕着村前的白杨林转个弯,一路溜达一路诡笑,笑得白杨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到每家每户都要进去转悠一圈,丢下一两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高深莫测的话,顺便把西家茅厕的臭味卷进东家厢房,把赵家的饭菜香刮进张家的猪圈,把邻家妹妹的情书悄悄塞在刘寡妇家的菜园子里。最后想溜进村后的沙枣林,结果把自己挤成了丝丝缕缕。

说起风,我竟然从没有感受过“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软。这样的风应该蕴含清雅的花香,泥土的芬芳,像妈妈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梳理着我的柔发。更像一支画笔,点染出大片大片的绿意,遍地金黄的油菜花,争俏斗艳的各色花朵。也像一位良师益友,循循善诱,不断理清我纠结烦乱的心绪,引领我聆听天籁的悠远与静美。

生长在腾格里沙漠边缘,风无处不在,却感受不到风的温柔多情。对沙尘暴三天两头的袭击,大西北的人每日里置身风中,也早已不足为奇了,甚至连这里的花草树木尘土石头也已习以为常了。该伸枝展叶的,不会因为风而推迟一天,该争奇斗艳的,哪怕有沙尘遮面,也会含笑迎风绽放。有风的日子,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开业的开业,该种地的种地。人本就活在风中,只要在狂风来临之时,摆正位置,认准方向,在风中也胜似闲庭信步了。

很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和表姐在山野里放羊的时候,就遭遇了罕见的黑风暴。那天,天边忽然出现了一朵黑云,就像墨汁被猛然泼到宣纸上,一团团墨迹晕染开来,迅速扩大不断膨胀,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魔。就在我们盯着那朵可怖的黑云怔忡之时,黑云忽然从天边四散开来,顷刻间天地一片昏暗。我们被浓重的黑雾笼罩起来,恍惚间似乎被恶魔囚禁在黑黑的山洞,眼前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最近那只羊肥美的白尾巴。黑气弥漫四野,寒风凌冽飞沙走石,黑风暴整整刮了一天一夜,刚刚出土的麦苗被风沙掩埋了;即使没有被掩埋,露出地面的麦苗也被冻死了;昨天还在水渠里流淌的清水变成了泥潭,许多羊陷入泥潭无法动弹,慢慢死去;还有很多牧羊的孩子在风中不知去向。

风越刮越大,弥漫的黑色渐渐淡了些。我和表姐随着羊群,蜷伏在一个沙沟的背风处。单薄的春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飞沙走石裹着雪花生硬地打在脸上,抱着双肩发抖的我们迷失了回家的方向。风中行走习惯的我们,无所畏惧。想想顺风而行其实并不是捷径,认准方向才是关键。最后我们断定,黑风暴一路向东南而去,我们的村庄在正东方向,不能随着风的方向走,那样会越走离家越远,只能半顶着风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就这样,我们顶风冒雪一路向东。虽然路途中也有迷惑,甚至路过邻村时有恶狗挡道,但是,当其他孩子还在风中摸不清方向的时候,全村的大人还满山野找我们的时候,我们自己却走回了家,那天风寒雪冷。

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风声伴着日子前行。大西北的风虽然凌厉,有时也能让人迷失了方向,但是却不能阻止四季的轮回。几场沙尘暴过后,大地回暖,春意萌动。当风声落定,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有人群的地方,风便无处不在,当风起时,请认准方向继续前行,莫让精彩的日子随风飘零。

节气散文7:麦黄杏熟时

文/赵文汉

小满节气已过,小麦收割进入倒计时。麦穗慢慢变黄时,还有一种水果也在逐渐成熟——杏子,我的乡邻都叫它麦黄杏。杏子成熟是一个由青逐渐变黄的过程,跟小麦一样,难怪乡邻都叫它麦黄杏了。

看报道说,阜南的麦子开始收割了,麦黄杏应该也黄了吧。我的生活已远离麦黄杏,没法看到它成熟的过程。然而,在童年时期,我家门前就有一棵杏树,我看着它从小长到大,也看到杏子由青变成黄。

每年小满节气前后,一个个本来藏在叶下的杏子们,慢慢地开始变脸了,由青变绿再变黄,最后透出红时,叶子便再也遮不住它们,杏子熟了。黄中带点红晕的杏子摘下来,咬一口,酸中带着甜,那是年少时,初夏时节里最为爽口的果品。母亲指挥着我爬上树,把它们一一摘下来,摘了满满的一小竹篮。母亲挎着竹篮,挨家挨户分给乡亲们品尝,不停地念叨:大家尝尝俺家小三的麦黄杏。

母亲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杏子是我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因为这棵杏树是我栽种的。

有一年的春初,我和父母一起下地栽红芋。我在一道红芋岭上发现了一棵小树苗,刚出土,两片小叶子,水灵灵,娇嫩嫩的。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小叫起来。父亲过来一看,说是一棵杏树苗,把它挖出来栽到家门口去,三五年,它就能结出果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给挖了出来,在根部包上一大坨土,然后飞奔回家,在院门前左侧一个不影响人走路的地方,种下了这棵杏树苗。为了防止鸡叨它、猪拱它,我还找来很多枯树枝,围了一个小栅栏。

从此之后,每天上学的时候,我总要去看看它,浇浇水。父亲说:“不能天天浇,你会把它浇死的。你再喜欢它,也不能天天围着它转。小心你的喜欢害死它。十天半个月看一看,干了,浇点水就行了。”

父亲的话让养活了小杏树,也让我受用一辈子。

果然,五年后,小杏树长到了一人多高,开始挂果了。一开始结的果子不大,吃上一口,差点把牙给酸掉了。随着杏树变得粗壮,它的果实开始慢慢变甜。到了后来,每到麦黄的季节,几乎全村人都可以吃到我栽种的麦黄杏。

今天,麦黄杏又该变黄了。可是,我的麦黄杏早已没有了踪影。

节气散文8:二月春来早

文/路志宽

二月的大地,已过立春节气,这就是春天了。

只是春风料峭,倒春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在人间制造出最后的一点风浪,但是大地的深处已被喊醒,春天的温暖势不可挡,无论是天上的太阳,还是低处的大地,都一次次地往人世间输送着无穷无尽的温暖。温暖,成为此时唯一的主题和主角儿。

绝大部分的冰雪都已消融,只有背阴处还有一些残留下来的,不过它们也许知道自己的末日不远了,春风和春阳每抚慰它们一次,它们就感动得流泪一次。被冰封了一冬的河流,此时已经解冻,大块大块的冰凌,顺河而下,就这样流着流着,一条河就彻底恢复了夏天的容颜,又开始了她哗哗啦啦的歌唱。那些呱呱叫的鸭子,千年前就在一首诗里,体验过这春水的温度了,现在它们依旧是乐此不疲。

融化的冰雪,融入泥土,正午的阳光下,你会看见有淡淡的水汽儿在缓缓升腾,如烟似雾,朦朦胧胧,春天的微风轻轻吹着,吹来泥土的芬芳,这视觉的味觉的感受,都让你强烈地感受到这春天来了。

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草探出自己绿色的小脑袋,好奇地观望着人间,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花儿,不怕春寒的料峭,竟然一朵朵绽放,此时大地,就是一幅生机盎然的图画,草是它绿色的背景,花儿是它最美的封面。

你看吧,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一朵紧挨一朵,一片连接一片,苏醒的蜂蝶,在其中更是流连忘返,这是属于它们的季节,你看蜜蜂嗡嗡叫着,忙碌在花丛中采撷着生活的蜜,它们那辛勤劳作的样子,多像是我的乡亲们,一生都不舍劳作。这蝴蝶更是疯狂,你看它们舞蹈的样子,多像是在这花丛里的一种狂欢。

最爱水边柳,她一头的鹅黄色的秀发,低垂着,在水边梳妆,微风一吹,还会随风荡漾,如同一位位初长成的少女,在微风中甩着自己的头发一样,那样美丽,那样动人,看得人心痒痒的,让人不能自持。树上有很多只鸟儿,但是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它们的叫声都是那样的动听,如同来自天籁的声音,唯独那几只黄鹂鸟的样子,我能一下子就认出来,忽然想起那首古诗里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啊,黄鹂鸣翠柳,古诗词里的意象,不就被现实地摆放在你的眼前了吗?所以说,这如画的春景,就是一首平平仄仄的诗。

那些迁徙的候鸟,都在向着北方向着家园回归,天空中,时不时地就会有它们成群结队飞回来的影子,一群群一排排一道道,好不壮观!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在那么多的寻常百姓家的屋檐下,重新筑巢,一段悠闲的日子,就要重新启幕了。

喜鹊在枝头叫着,那叫声里全是洋洋的喜气儿,是啊,春天来了,一切又都可以重新开始了,这是梦想上路的季节,一切都充满希望。

那些踏青的人们,心中都是绿色的,都是被这盎然的生机填满了的,都是带着欣喜的,还有那些孩子们,空中飞翔着的风筝,不就是被他们放飞的最大的快乐吗?追逐着,奔跑着,欢笑着,快乐被一望无际的放大……

这就是二月的春天,被寒冬冰封了这么久的人们,终于可以与温暖靠近了,不说春景如画,不说春光如诗,就是这温暖的春风轻轻一吹啊,就能让人酩酊大醉了。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