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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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文章1:沉默

文/鱼禾

某次友人聚会,轮到我行酒令,我想了一个很不厚道的办法,说,咱们来试试不说话的感觉——我计秒,大家沉默一分钟,忍不住的自饮一杯,若全忍住,我喝三杯。一分钟的沉默,在独处时几乎感觉不到它的长度,但是在一个酒局上,那一分钟的沉默好奇异啊,就像在澎湃而下的瀑布中剪开了一个洞。我看着手腕上一格一格旋转的秒针,觉得时间正在被我们的沉默拉长。一分钟过去了,一圈人纷纷深呼吸,仿佛不是沉默了一分钟,而是被窒息了。我喝下三杯酒,问,我坐庄了,再来?众人端起酒杯嚷,不要,受不了。

对于沉默的喜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难找到一个清楚的起点。一种喜好唯有到了特定的程度你才会意识到。就这样,有一天我终于意识到,许多情形下的说话都让我觉得兴味索然。这或许就是传言中的孤僻吧。我总结过,但凡勉强跟什么人亲近过度,哪怕其中有一丝勉强,那么不久,准会出现僵局——我不愿意再理会他,或我态度淡漠到不近情理,令人不愿意再理会我——虽然彼此并没有能溢于言表的嫌隙,找不到陡然中止亲近的理由。在交际或情意传递的意义上,我的态度没有确凿的动机。只是我对于疏离的喜爱越来越强烈,任何一种密不透风的相处都让我深感局促。这种局促感如果不能藉由距离和沉默得以化解,就必然化为厌倦。并不是别人做错了什么。当然谁都会做错点什么。做错点什么并不是事情的原因。

在某种交往中陷入疲惫,眼睛就会变冷,把对方的好与不好都看得明白。而一旦开始评判,交道就完了。对方那点好在感觉里越来越钝,那点不好却日益触目。当然,换个角度也是一样的。如果我在嫌弃什么人,那必然是,对方也在嫌弃我了。

说到底,并没有什么比自知更清透的了解。我们以为存在于人群之间的所谓知己,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的镜像罢了。在某个时期,一个人坐在你面前,恰好,这一面活生生的镜子里映出了你的影像,清晰,大致对称。于是,那人成了你的知己。说穿了,都是凑巧。我们各自走在路上,怀揣各自的经验、判断和目标——也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唯有速度接近的人才可暂时互相见识。有一天,其中的一个开始跑步,或者其中的一个要停下来歇歇,便一拍两散,各自开始新的际遇。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人总觉得可以在自然际遇之外显示自己的高明。人们喜欢虚构情分,在人际聚散中加入一种成分不详的强力胶。你要孝悌友善恭敬。你要担待亲人及朋友的错误甚至恶劣。你要奴隶般地感恩念旧。你要俯首甘为孺子牛。你要赴约吃饭。你要登门致意。你要从一而终。但强力胶也不能使不规则的东西无缝联结。所以许多时候,我渴望从众声喧哗中凿出一点沉默,就像在澎湃而下的瀑布中剪开一个孔洞。

曾经有过一段令人难以呼吸的相处——我常常在对方弹雨般的质疑里张口结舌。我试图阻止,但阻截的话一出口,便会招引更密集的弹雨。有一天我们在伊城东郊的野外驱车闲逛,质疑又一次无端降临。在越来越激烈的问话里,忽然加入了乌鸦的叫声。那是东郊经常出现的景象——大群大群的乌鸦,从不知什么地方骤然飞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鸣叫。车停下来,我呆住,他的质疑也停止了。我们呆望着那群乌鸦在空中凌乱地飞翔。在空阔的郊外,在有风的阴天,乌鸦的叫声斩钉截铁。那一刻我便确定,我们之间的质疑和阻截,热情和敌视,都要结束了,就像一切喧哗终将归于沉寂。

我对于话语的鄙薄,也许,就是在那一天,在那个乌鸦群集的午后开始的。

友人文章2:有了你,就像有了一个家

文/贾赛赛

它是友人在路边捡来的。拿水冲洗了三遍,才漏出了那身出淤泥而不染的白毛。奈何他们家里已有一只,便寄养在我这里,说是寄养,其实已经由我全权负责。

送来之前,它被寄养在宠物医院,除菌,除疫。友人问:“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我说:“就叫小婊子吧!”纯属戏谑,却保留了下来。

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买猫粮,玩具,铲屎,洗澡……我俨然成为一名合格的铲屎官。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由于工作与学习分隔两地,我只能周末赶回。于是,每周和它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一晚,其余时间则全部由友人照看。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的确宠爱它。不仅仅因为它是猫,还因为我喜爱猫,这种喜爱不是一般地喜爱,是上升到了猫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一部分的程度。无论之前我是否有能力养猫。但我始终觉得猫就是宠物,再无其它。

忘记了是从哪一天开始的?我不再将它当做一只宠物,而是一个家人。

应该是友人和我说了那番话开始的。她说:“赛赛,要不你把它放了吧!”是啊,一只见惯了这大千世界的野猫。如今,虽然已经锦衣玉食,可是从它一次次跳上桌子,巴望着窗外时,我便知道,它开始怀念屋外的繁华了:那笔直宽阔的柏油马路;那迎风飘摇的秋叶子;当夜晚降临时,那皎洁神秘的月女郎;还有月女郎那群不安分的星星们。所有一切的一切,我不知道这只曾经风餐露宿的野猫是否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留意过这些,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此刻,它应该多少会想起,它也曾在这广阔的人世间驰骋过吧。友人接着说:“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搬走了,到时候就没办法再照顾它了。”一时间,我也感觉到这是个问题。

是啊,该怎么办呢?果真将它放回到它原来的世界里,它心里的落差会不会太大?人都说:人可以忍受从贫穷到富有,但是却忍受不了从富有重新回到贫穷。那么动物呢?在它的心里,今天的日子又算是怎样呢?我看着正在玩球球玩得不亦乐乎的它,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从此,我意识到,我不再拿它当宠物。

房子是我租来的,不精致,但是我却是花了心思布置的。可我总不会管它叫家,无论工作到多晚,甚至是多么疲惫。跟家人通话时,他们也经常会问:“下班了吗?到家了吗?”我还是不愿意承认这是家。但是,自从有了它,很多事情就变了。虽然我还是不愿意把这里称作家,但是在这里,我开始有了牵挂。每个星期能陪它的时间少之又少,其余的时间我都希望可以过快些,这样我就可以多陪陪它了。也自从有了它,屋子不再是冷冰冰的味道,我开始嗅到生活的迹象。新买的紫菜稍不留神会被它弄得满屋子都是,无奈打扫,却乐得逍遥。每晚睡到半夜,要么脚底,要么手心会被它动来动去。虽然睡不踏实,可是等它安静时,它会舔舔我的额头,钻到我的怀里打鼾,亦是无奈,却信任得自在。

偶尔有一天,在友人家里一行人呼朋叫友玩起狼人杀,不亦乐乎。友人家的那只猫便在众人的手掌里摩挲着睡去,摩挲着醒来。等落到我手里时已经困不急待。我一时兴起,上下打量着它那上下两排小小却精致的牙齿。说起来,这是我唯一的癖好,把玩猫猫的牙齿。这是一排没有经历过苦难的牙齿:洁白,精致,小巧,很是漂亮。两侧的咬齿坚韧,锋利。不禁想起我的小婊子,它的牙齿便露怯多了。小牙虽然无伤大雅,但从两侧断掉的咬齿便可以看出,它一定一定经历过众多的磨难。都说人看面相知福祸,在我这里,是猫齿知过往。

我不禁有了些许愧疚感,这愧疚感幻化成更多的小玩具。

在众人的拥簇中,友人的猫已经从一只猫娃子出落成酷炫吊炸天的男猫,柔软的毛发,红得晶莹的小鼻子无一不彰显着其养尊处优得状态。而还沉浸在狼人杀的我想到我的小婊子此刻却没人陪伴。牌局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房子里,它显然是无聊到睡着,再被我吵醒,然后围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它都要跟着,要么蹭蹭,要么舔舔。就在我打下这些蝌蚪之时,它还趴在我身边仿佛用一种交流式地口吻在告诉我,它多么喜欢有人陪着它。

我想,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向办法留住它吧。它已经历过磨难,我愿时光待它和善,我愿待它和善。

这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应是如此,如果你曾经历过苦难,那么请相信,时光会待你和善,生命会待你友善。

在这里记下自己一个年老之时的梦想:到时候,买下一片到空地,盖个房子,种些菜,养些花,寻觅一些流浪者,给它们一个安安稳稳的家。

友人文章3:友人在 时光慢

文/刘进

人到一定岁数,踏入一定的生活进程,就会觉得时间匆匆,不经意间,几年就过去了。有很多人,在流逝岁月中,在不断延伸的时空距离里,渐行渐远。愈加让人觉得,友人难得,经得起时光洗涤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有人可能认为未必,会说“我性格好,与周围人都能交朋友”,会说“五湖之内皆兄弟,四海之内皆朋友”。其实很多人,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是想拉近与陌生人的关系而已。在他潜意识中,已经将“熟人”等同于朋友,而这,正是缺少真正朋友的一种表现。

真正的朋友之间,是纯粹的,要好的,没有猜忌和试探,说话做事,都不会有太多的拘谨和顾虑。如果一个人,和他周围所有的人都要好,那往往掺杂着虚高的成分,是没有底气的。鲁迅先生曾送给瞿秋白一副对联:“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可见,知己难寻,友人不可多矣。

我越来越觉得,人离开了学校,踏入了社会,面对的人群更加广泛,交往更加频繁,反而会增添内心的孤独感。时常会话不投机,酒不对意。有的人,为了跑业务、拉赞助,一场饭局下来,徒添疲劳,最后只剩下独自醒酒的孤独。而朋友,便是治疗孤独和缓解压力的良方。

友人小聚,是讲究仪式感的,这种仪式感,注重的是内心之间的认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对待朋友,要有诚意,就像白居易对待他的朋友,米酒,一定要拿新酿的,大雪将至,屋舍寒冷,要用红泥小火炉将酒暖一暖,驱除友人体内严寒。这种仪式感,更像一种默契和关怀,似乎降低了时光的速度,让日子过得更加精致,缓慢而悠长。

当然,真正的朋友之间,也不用刻意讲面子,不用过于约束。聚餐时,不讲排场,不比阔气,饭馆不用太大,饭菜对味即可。喝酒时,不必劝酒,不用三缄其口,随心,随意,随性就好。

曾有一日,一位朋友约我聚餐,不巧的是,那天我刚好加班,于是,与他商议改天再约。没想到他却一反往常,说不急,等我加完班。等我匆匆赶到时,已经入夜,打开门,看见桌子上一只大蛋糕,周围坐了好几位朋友。当他们起身祝福时,我才意识到当天是我的生日。很多年不过生日的我,内心忽然澎湃起来,满满的感动。

作家李丹崖曾说:人生在世,少年可以浪荡,青年可以潦草,到了中年,对待朋友就别敷衍了事了。人生如白驹过隙,时光会渐渐让我们认识到,友在于真,不在于多,哪怕朋友只有三两个,与其小酌,与其叙旧,与其谈笑,也才够让如流的时间慢下来,让轻飘的岁月沉下来。

友人文章4:正是河魨欲上时

文/周苗

友人某君,长年漂泊海上,以捕鱼为生。几日前携一塑料袋来访。打开看时,心头一热,沉甸甸的一袋河魨鱼干。某君素来知道我嗜爱河魨,故其在繁忙的劳作之余,亲手将混在鱼货中的河魨逐一挑出、剖开、洗净、晒干。晒河魨鱼干可是件细致活,要把鱼的内脏和血迹彻底洗干净,这可来不得一点点马虎。要知道,河魨最毒的部分就是内脏和血,据说一丁点儿的血液就足以夺走一个成年人的性命。

河魨鱼的毒性在中国古代就已经有了足够的认识,宋人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吴人嗜河魨鱼,有遇毒者,往往杀人,可为深戒。而明代的张岱《夜航船》中有更详细的记载:状如蝌蚪,腹下白,背上青黑,有黄文,眼能开闭,触物便怒,腹胀如鞠,浮于水上,人往取之。河魨毒在眼、子、血三种。中毒者,血麻,子胀,眼睛酸,芦笋、甘蔗、白糖可以解之。

在我们当地,一般不会轻易拿河魨鱼送人。因为吃这鱼的风险太大,宰杀、烹饪过程中稍微的不慎,都足够酿成大祸。那时馈赠的善意就不可避免的成了害人的歹意。

和某君相交20年,彼此知根知底。既然他心怀磊落的拿河魨送我,那我大可坦然的食之。这些年的友情如老酒般越发醇厚,在小小的河魨身上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或许这种近似不避生死之嫌的情谊,就是古人所谓的刎颈之交吧。

海岛人向来有吃河魨的习惯,只是近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岛民的餐桌上已经难得一见河魨鱼的身影了。这未免不是个小小的遗憾。

对于我来讲,吃河魨的记忆应该是从少年时代开始的。饭桌上常常会有一碗红烧河魨,母亲一次就会烧一大锅,一碗碗盛出来让汤汁结冻再吃。那鱼肉的鲜味、鱼冻的嫩滑似乎至今仍在我的口舌间回旋。母亲是料理河魨的好手,经过她宰杀烹烧的从来没有失过手。可即便是这样绝对的自信,她也不允许我在太小的年纪品尝这美味,直到我成长为半大小伙,具有足够抵抗力之后。

当时,父亲从事近洋捕鱼作业。每年春后,河魨开始上市。这些河魨个头一般不大,约摸两三寸长,青黑色有花纹的脊背夹杂在雪白的虾堆里,偶尔还蹦跶几下,一条条象可爱的生命精灵,丝毫不会让人想到它体内竟然含有杀人的剧毒。这些河魨一般不会出售,一是怕人买走后,食用方法不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二是数量不多,家里人也喜欢吃,况且还有我这个来者不拒的吃货。

母亲用剪刀从河魨的下颚处把它的肚皮剪开,顺势挑出鱼鳃和内脏,再用拇指把淤血抠出,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最后用清水漂洗几遍,就可以下锅了。烧煮时还不能让灰尘等杂物掉进锅里,直到鱼肉熟透,尾部两侧的肉和骨头完全脱离,才能出锅食用。据老人们讲,如果没有熟透或者沾染了灰尘,那吃下去就有生命危险了。

河魨的美味世人皆知,让多少饕餮之辈舍生忘死,欲一尝而快之。俗语“拼死吃河魨”说的就是这种勇气。记忆中,左右乡邻亲朋倒是有过几次中毒的,但也没听说哪位真的一命呜呼。反正在岛上流传着一种妙药,用新鲜芦苇根捣烂成汁,灌入口中,河魨毒立解。

河魨的美味不单对普通百姓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对于那些见多识广的名人更是有着非凡的杀伤力。东坡先生就极其喜欢吃河魨,尤其是他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魨欲上时”的名作,让多少喜欢吃河魨的后来者吟咏再三心生感慨。

作为现代文坛巨擎的鲁迅先生也是河魨的忠实拥趸,早年留学日本时,经常光顾河魨鱼餐馆,还写过一首无题诗:故乡黯黯锁玄云,遥夜迢迢隔上春。岁暮何堪再惆怅,且持卮酒食河魨。看来,河魨不单单是饱人口腹之欲的美味,也是替人消除忧思排解乡愁的妙品。

或许可以这么理解,喜欢吃河魨者都是生活中比较豁达之人,既然有勇气吃河魨,那么生命历程中的一些失败挫折在他们看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友人文章5:放飞童年的梦想

文/郑能新

友人周威寄来一部书稿,是中国文联出版社已审定通过的他十岁儿子周俊熹的作品集《会飞的汽车》,收录了俊熹小朋友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的作文一百多篇,其六岁的女儿芸竹为其插图配画。故,此书集对他的家庭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

说实话,刚刚拿到书稿时,我也作过这样的揣测:在全民涌现“出书热”的今天,这本书也许跟千千万万的自费书籍一样,只是出书者为自己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而已。我还想,一个十岁的孩子,又如何写得出多么出类拔萃的文章呢?

然而,事实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用一天时间,一气呵成地读完这部书稿时,竟然有了一种深深的震撼。这是一部记录着一个孩子五彩斑斓的童年史话,是一处展示其丰富内心世界的精神家园。在这里,我读到了一个聪明、善良、阳光、幸福的少年对生活的独特感悟,对事物的细微观察,对世界的初步认知与真切感怀,还有他对问题的“犀利”见解和对未来的理想憧憬。《小蜗牛开店》、《蜗牛与猎豹》、《难忘的活动》等篇章,寓情于理,寓理于事,作者的机智和哲思得到充分体现,颇有经典童话的影响和启迪;而《可爱的小金鱼》、《我家的蚕宝宝》、《小白兔》等作品,则运用简朴、白描式的语言,通过对动物世界的观察与纯真、浪漫的认知过程,把小俊熹的善良和爱心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种绿豆》里,作者对生活观察细致入微,叙事鞭辟入里,让人心生感叹;《我的小金鱼》、《关于花的联想》则尽情展示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让人惊奇地感受到完全不同于成人的浪漫纷繁的内心世界;而《午间小事》则是十足的“小故事,大道理”;《我最喜欢的老师》、《和爸爸打赌》、《老师的评语》、《我的爸爸》、《妈妈是个拖拉机》等作品,虽是一组常见的记人叙事作文题目,按说一般低年级学生很难写出新意,可是其行文却不落俗套,言辞机巧灵动,人物鲜活风趣,文章以小见大,平中见奇,令人拍案叫绝!

俊熹不仅善作文,而且会写诗。他的《秋天来了》、《如果》、《寻找春天》等诗作都别具新意,颇富想象力。他在《寻找春天》里写道:“当我一回头/发现/原来春天/也藏在妹妹甜美的笑容里……”在看似恬淡、平实的文字背后,却涌出了汩汩清泉般的诗情,纯净、透明、晶莹夺目,尤其是结句画龙点睛,余味无穷。

任何作品,有了思想就有了生命力。他在诗作《如果》里,就充分运用了常人少有的思维定式,“如果,如果把长城、金字塔拆开了,就是一堆没用的石头……”看似平淡无奇,却饱含着作者“语欲尽而意不止”的文学思想。

读完这些作品,除了从那偶尔显露的稚嫩语言中可以解读作者的年龄层次外,真的让人无法相信这部书稿出自一个十岁的孩子之手。当听说俊熹已经在公开报刊发表作品20多篇,并先后获得“温州市第五届中小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和“叶圣陶”杯中小学生听说读写大赛二等奖的消息后,我又释然了。我相信,这些成绩来自于长期良好环境的熏陶和有意识的兴趣培养,来自于他自己的勤奋、思辨和观察,以及他对万事万物充满新奇和感知。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至碧霄。浩荡的春风,总是深情呼唤那些搏击风雨的飞鸟;茫茫沧海,总是眷恋那些远航的征帆。以俊熹这样的文学起点,只要假以时日,只要他依然保持这样浓厚的艺术情趣,继续勤学不辍,苦练基本功,那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又有一颗文学新星冉冉升起!真的,我在期待着这一天!

友人文章6:飘香柘皋

文/李夏

几年前,与友人同游柘皋,他将我领进了一间老酒坊。这酒坊有近70年历史了,在那里,我头一回看见了古旧的窖池及酒糟,甚是惊艳。可以说是一缕酒香引我来到古镇的。

在巢湖,乃至合肥市范围,柘皋称得上历史悠久,可追溯到西周和春秋。午后,我们徜徉于柘皋大桥上。友人告之,这座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钢筋混凝土大桥,其前身却是春秋时一座简陋的木桥——孔难桥,它因何得名呢?相传孔子周游列国时,准备在柘皋一带讲学,他们驱车疾行,岂料欲速则不达,马车从孔难桥翻落河中,随身携带的书简全被河水浸湿,落了难。弟子们将其捞出,晒在河边的土墩上,此墩又因此得名晒书墩,我们在河边找到了它——一面斜缓的青青山坡,生长着绿树和一些庄稼、菜蔬。然而一缕缕书香文气却氤氲浸染,漫漶2000余年。上世纪40年代,青年鲁彦周从柘皋走出,问鼎文坛,终以《天云山传奇》等佳作巨着,为安徽矗起了又一座大山。

今年秋天的一个早晨,我们特地赶往柘皋去吃早点。行走在古镇的街道上,两旁多是古旧的徽派建筑,据说最久的建筑已有400年历史了。走到古镇的中心地带,兀地看见街口立有一块“北闸老街”石碑,前面就是一条不太宽的青石板街,青石路面光滑如镜,路中央还留有或深或浅的独轮车车轮印,记录着那流逝的光阴。街道两侧多为一阁一底楼舍,上层居住,下层是门面,老房子斑驳的墙体上,“胡德成缫丝店”“桓记号南北货”这样的字迹依稀可辨。

号称“天下第一铺”的李鸿章当铺也坐落在古街中段,店铺前后有三个大开间,三座高大的石门门额正中间雕刻着八仙图,虽然历经百年风雨沧桑,这些图案依然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看着走着,却嗅到了一阵阵香味,那是香油和食物混合的香气,我们蓦地想起此行的目的——吃早茶,这是当地人的说法。在老街上,无论是修葺一新、装潢考究的“迎湖轩”,还是那种上门板的早点铺,都经营“早茶”生意,我们选了一家大众化的早点铺,进门落座。店主介绍道,柘皋的早点小吃,随便数数就有十几样:面皮、狮子头、鸡杂碎泡饭、响淋锅巴、鸡蛋锅贴、拌千张、生煎包、油炸麻花、三尖子包油条、芹芽馅春卷……其中,柘皋早点的代表作之一“面皮”,独具风味,它根据食材的不同分为“面面皮”和“米面皮”。柘皋面皮中还有一种叫“凉皮”的,它用绿豆和荞麦做原料,入口绵润、滑、酸、辣、香,五味俱全。相传乾隆皇帝第四次下江南,在庐州停驾几日,当时庐州府的巢县籍官员进贡了柘皋野猪肉炒面皮,乾隆吃后赞不绝口,挥毫题下“面薄筋光,鲜酸辣香”八个大字,柘皋的早点由此声名远播。

面对桌上色、香、味、形俱佳的柘皋美食,我们食指大动,尽享口腹之福,直至离开古镇后,依然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一路上我在想,如果将合肥周边的环巢湖十二镇串联成项链,无疑,柘皋堪称其中一颗耀目的明珠。

友人文章7:凤凰,那条沱江河

文/飘如尘烟

友人问我,你写过古城凤凰的那座山,写过古城凤凰的那条巷,为什么不写一写古城凤凰那条沱江河呢?

其实在我前几篇关于故乡的文字里都有提过沱江河,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倾注笔力去仔细描述。也许是因为它太漂亮了,象征着古城凤凰的灵魂,怕自己肤浅的文字写不出它的绝美,亵渎了它宁静的神韵。

无法去追溯它的源头,只是清楚多少年来它就这样依着城墙静静地流淌,踏着岁月的脚步,轻轻穿过古城沧桑的时光,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古城儿女。

它没有长江的惊涛骇浪,没有黄河的汹涌澎湃,它也没有洞庭湖的宽广,更多的时候它像是一个含蓄的多情湘女,在人们期待中,轻轻掀开脸上蒙着的神秘面纱,缓缓露出它欲遮还羞的笑容。它的美不像乌镇那样千回百转,也不如丽江的浮华,它是一种远离喧嚣的宁静,是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泊。

河床不宽,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江水清透,看得见鱼儿欢快的游着,水草扭动着身子随水摆弄着优美的舞姿,鹅卵石一动不动静静躺在水底,仿佛沉醉在那水面上摇着小船的苗家阿妹悠悠婉转的山歌里。尽管它是那么小那么窄,但它却有着极其精致的美丽。早晨,小城还睡眼惺惺,沱江便披着晨雾的衣裳,展现它清新梦般的神韵,像是一位仙子在云雾里轻轻挥舞长袖,撩拨着飘渺萦绕在江面上,周遭的万名塔,吊脚楼,虹桥在雾里忽隐忽现,像是海市蜃楼又像身在人间仙境。听,谁家的女子那么早就在河边捶打着衣裳,啪,啪,啪,敲醒了沱江的黎明;看,河岸已有了压制不住一夜兴奋的游客三三两两悠闲的逛着沱江的早晨。陈旧的木船缓缓划来,渔夫吆喝着鱼鹰下水,鱼鹰抖动着翅膀以优美的姿势跳入水中,荡起层层涟漪。

蜿蜒的江边错落着一排排古旧的吊脚楼,老城墙下的水车悠悠的转着,没有喧嚣,就是那么静谧,让人恍如隔世。不禁令人想起先生所言;“我心中似乎毫无残渣,透明烛照,对河水,对拉船人同船,皆那么爱着,十分温暖的爱着。”

坐一叶扁舟,顺水而漂,两岸风景尽在眼里。当苗家阿妹欢迎的山歌唱响,当撑船的汉子一声吆喝,当一缕阳光照射在沱江河上,当微风轻轻拂过,心情惬意之际,不禁想说,古城你好!沱江你好!轻问一声,那吊脚楼窗口晾衣服的阿妹,你是先生笔下的湘女潇潇么?那岸上背着小背篓的女子你是边城里的翠翠么?怅然之下又有一丝淡淡的伤感,“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待到夜幕降临,沱江河换上艳丽的盛装,把一河灯火呈现在人们的眼帘。明月高挂,两岸璀璨的灯光变换着不同的色彩,与天上的繁星遥相辉映。行人熙熙攘攘,酒吧里传出强劲的乐音,小餐馆里,各种店铺里挤满了游客的身影。你可能难以置信,这哪还是那一条静静的沱江河?这分明是上海滩的十里洋场,分明是流光溢彩的十八里秦淮河啊!

人影憧憧,跳岩上独木桥上你来我往,他想站在桥墩迎一袭江风,你想停住脚步留下一张永恒,更有那岸边一个又一个的人,舒舒服服的坐在石板上将一只又一只脚放在水里或戏水或侵泡,眼睛尽情的将风景收入眼底,放松心情享受着这份懒散的味道。

江面上灯火点点,顺着河水悠悠而去。那些纸做的河灯各式各样,一盏一个心愿,一盏一个祝福,一盏一种虔诚,带着放灯人的祈祷飘啊飘的渐行渐远。

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暧昧,清吧里的音乐有些微醺,此刻的沱江河洗去了浑身的空灵清秀,给人的感觉却无半分不适。也许,它的古老需要现代的气息来彰显,一路沧桑的历程中,它必然要接受现代文明的陪衬,它是古城的母亲河,它是古城的灵魂,不管它有多么的无奈,现实里却是改变不了的宿命,然,它终将是美丽的伟大的。

午夜过后,灯熄人散,只有零星的游人还在江边恋恋不舍,这时候的沱江方才恢复平静,古城的夜色在沱江河温暖的臂弯中悄然入梦,沱江河的夜景依然那么完美。河水静静的流淌,不知哪一个无法入睡的旅者吹响了短笛,空灵的夜晚里,笛音忽近忽远,如泣如诉,至给某个远方的人,至给这座古老的城,至给这一弯浅浅的沱江水。

一座山,一条河,一座城,在书里,在画里,在歌里……

友人文章8:懂我的人,自然懂我

夏目友人帐终于又更新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喜悦。一直以来都是看的火影、柯南这些热门的动漫,却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部动漫,没有悬疑和花哨,没有打斗和热血,有的,只是一份单纯的感动,也许是悲伤,也许是寂寞,也许是温暖。故事从主角夏木在祖母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友人帐开始,因为一份羁绊,因为一份执着,因为一份对妖怪的信任和爱,踏上了归还名字的道路,尽管,这是一条充满艰难的路。

之所以开始看这部动漫,纯粹是因为当时的火影和柯南都没有更新,于是我就寻找起了新的动漫来度过这段时间,纯属偶然的,我看到了它,就如它的内容一样的平淡。当时的它不像海贼,火影一样在PPS动漫列表的顶端,享受着万众瞩目,只是安静的待在中游,凭借着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谓的缘分,我点开了它,来消磨我的时间,结果我迷失在了这部淡然的,却又浸入人心的动漫里。

看完第一集的时候,其实我颇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又是一部爆米花动漫,就当是打发时间吧,我接着点开了第二集《露神的祠堂》。因为这一集,我终于正视起了这部动漫,只因为它对那份孤独的描写,叩响了我的心扉之门。‘一个人久了,会很孤单吧,孤单会很痛苦吧,孤单是很可怕的吧…’一句句的台词回响在心底。直到最后,露神唯一的羁绊,最后一个仍然供奉他的小花因病去世,露神也逐渐消失,却还是笑着说:“这样我也终于能和她在一起了吧。”结尾曲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里已经掉了下来…

孤独,是一种心理上的创伤,不会因为你身处人群中,你就可以避免的。它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牢牢的跟随着你,嘲弄般的看着你躲在人群里,咧开了嘴角的弧度。

一直以来的我,都喜欢一个人呆着,发呆也好,听歌也好,看书也罢,总之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无比舒心的感觉。可是一个人久了,难免会产生孤独感,会想要去接近人群,去接触阳光,去拥抱温暖,无奈的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融入那种氛围,只好戴上了伪装自己的面具,假意的欢笑,自卑的高谈,只有聆听,才是最真的。

孤独感的产生伴随而来的是惧怕黑暗。我很害怕黑暗的到来,会从内心的身处浮现出深深的无力感,直观的,赤裸裸的看见自己是一个人的,是孤独的,是没有人陪伴的。害怕到无法入睡,各种杂念纷沓而至,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脖颈,收拢,再收拢…疯了一般的打开了房间的顶灯,光亮再一次的降临,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却驱散不了笼罩在心头的黑暗,只能涣散着眼神无助的躺着,躺着,躺到自己麻木,然后睡着…又是一天…

一直以一个开朗,乐观的形象存在着,以为自己真的开心了,放开了,可是到最后曲终人散了,自己依然是一个人,没有改变。多么的希望,多么的渴望,多么的奢望,能够有这么一个人,走近我,拍着我的肩,轻轻的说一句:“我懂你,我也心疼你。”付出着,承受着,缄默着,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需要人来理解,不需要人来同情,我也不必去和人解释什么。也一直在催眠着自己:会有人懂我的,我所做的所说的,总会有人理解的。然后继续走下去,走着我自己所坚持的路,不管对与错,不论值或不值。

也曾不经意的和好友说起过一句话:“猜猜我为什么一直喜欢笑。”好友回答我说不知道。我笑了说:“因为如果我一直笑着,那么总会有一次,你们会回应我的笑。”好友无奈的笑我傻。确实啊,真的是很傻,明明知道自己傻,还是不愿意去改变,或许这才是我吧…

To the end:

写完了我才发现有些东西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丝发泄后的轻松写意,也算是值得了我自曝懦弱吧,虽然我的读者可能只有我的好友,和不相识的陌生人…

友人文章9:登黄梅西山

文/何峰

周日下午,携相机同友人再上黄梅西山。到达一天门村已经4点多。想拍全景,只有爬到山顶,边爬山边远看,高度逐渐有了,可满山坡的树木都把视野遮挡了。这时,我看见前面的山巅上有个信号塔,只有借力了。

当我们爬上90多格后到了最高层的工作台,极目四望,典雅庄重的四祖寺尽收眼底,左前方的台阶引领我的眼光追随到高高的传法洞。依偎在大山上新春的绿树怀中,下面寺庙的红墙黛瓦与前面的传法洞白墙黛瓦相呼应,形成一个整体。我的相机快门“咔嚓、咔嚓”地直响,想把这美景尽收。四祖禅寺唐宋时盛极一时,有殿堂楼阁八百多间。可历尽沧桑,几经复毁,被破坏殆尽,1995年起,本焕长老费时五载,建成殿堂200余间,才有了今日建筑殿堂楼阁盘桓交错,层层叠叠,古色古香的景象,昔日祖庭,重现辉煌。2003年,净慧大和尚继席方丈,再扬四祖禅风,为黄梅佛教圣地增添了一份内涵。

小心地转到被风吹得晃悠悠的工作台左边,山下一垄农田寂静无人,弯曲的田垄错落有致,构成了美丽的图案。偶尔一阵烟火增添了些许生机。寺庙、山峦、山路和轻雾在这春日里浑然一体。一切,都显得那么恬淡悠然。四祖道信大师在佛教史上首创农禅并重,自耕自足。

斜阳映照的大山,重峦叠嶂,厚重的大山让人感受到的只有宁静;旷野清风吹拂,沁人心脾,凉爽怡人,让人抛却所有烦恼。我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内心的安静,不由得体会到灵润桥下那前人所题“洗心”二字之韵味,早忘记了手中的相机。

下山走过一棵栗树时,我们看见一身穿灰衣的青年女子站在树桠上。随口问了几句,知道她是辽宁人,在这已经住半年了。她喜欢这里的安静。我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为何能在此住这么久,但是,我相信,她和我即使有着别样的人生经历,但此时激情与淡定、荣耀与失落,已经无关宏旨了。只愿山长青,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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