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腊肉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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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腊肉的文章1:腊肉芳香里的新年

文/钟芳

“腊七腊八,腌鱼腌鸭”,每年只要腊月一到,乡村的年味就浓了,家家户户像赶趟儿似的,开始着手腊货的准备了。这时,农家小院从早到晚弥漫着松枝柴火熏腊肉的烟火味儿,行走在这样的味道里,总让人胸中漾起一股暖融融的情愫。

在我的记忆里,乡村的年是香郁的。熏制腊肉香肠、做猪血丸子、蒸甜酒、打糯米粑粑,是故乡备年货的重点,跨入腊月后,农家院落里便接连不断地听到猪的嚎叫声,开始杀年猪了。杀过年猪,除留下眼前要吃的外,全部腌制成腊肉。

腊肉的制作十分考究,绝不是如今城里人乱用柴草的急熏。记得母亲要腌制腊肉时,总要把屋角的大水缸洗干净,用毛巾擦干缸内的水分,在缸底铺上一层盐,然后把粗盐、花椒等配好的材料均匀地抹在鲜活的猪肉上,将肉装进大缸中,盖上盖子,腌渍一番,几天后取出,于寒风中晾干,挂在火炕的横梁上。

在落雪下雨天,一家人和三五的邻居围坐火坑,一边畅谈着今年的收成,一边用橘子皮加上松柏等具有浓香的生树枝熏腊肉,慢工细活却又充满韵味,等猪肉流出了油、熏上了色,便具有了腊肉的真正品质。看到黄灿灿、亮晶晶的腊肉,乡亲们便有了收获般的满足,孩子们便知道离过年不远了。

母亲做的腊肉质地鲜美,放得越久,色味越正。从头年腊月,经春暖花开,盛夏酷暑,秋高气爽,寒冬凛冽,可以一直保存到第二年腊月。每当有客人来时,母亲总会切下一大块,洗净,切片,或炖或炒,待煮熟端上桌,吃上一口,但见膘白肉红,食用油而不腻,软而不绵;膘油浸入菜里,连着菜也淡香幽幽,开胃下饭;和梅干菜蒸制成烧白,入口即化,那种香,那种鲜,沁人心脾,全身的毛孔,淋漓痛快,没有一处不舒坦。

随着新年的临近,那种对母亲腊肉的思念之情也愈来愈强烈,虽然平日里大鱼大肉早已吃厌,但我一直对母亲的腊肉情有独钟,始终认为年夜饭桌上只有吃到了腊肉,才觉得是真正地过了年,当锅里的腊肉香气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漾开,一切都变得温馨可爱,年味儿也就萦绕在我们的心里头久久不能挥去。现在的我已拿定主意,春节期间,一定带上家人回故乡走走,去大快朵颐母亲那手工腌制的鲜美腊肉。

关于腊肉的文章2:让鸟儿分享一点腊肉

文/贾载明

鸟类与人类一样,有善恶之分。然善总是多于恶,所以好鸟比歹鸟多。欲世间多些美好,自当抑恶扬善。所以。凡人类、物类,都应该亲近善而远离恶。

又人与鸟同林,虽现在生存各有圈子,但或许血液里有相同基因,或许“混沌”时期同为一体。故善人与善鸟要相互亲爱。

固然,善人不一定都必须亲鸟、爱鸟,不过,卑人有这个雅好。特别是住在城里后,鸟稀罕见,亲鸟、爱鸟之心更甚。即使是麻雀在人行路前面闪闪跳跳,我也会伫足观望一会,直到这些可爱的小精灵扑哧一声飞去。

这便是让鸟儿分享腊肉的动因吧。

此腊肉来历不俗,为川东新宁特产。那个地方过年熏制腊肉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人,也不知源于何时。新宁这个地方四面是青山,中间全是良田沃土,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城就在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中间。可以想见,这样的环境养育出来的猪只是何等温柔敦厚,那肉是何等细腻鲜美。将新鲜猪肉熏制成腊品,专用山上柏树上的枝丫,慢慢熏烤,让沉甸甸、湿浸浸、白花花变为干瘦瘦、油润润、黄亮亮。老远老远,就感到香气扑鼻。

我让鸟儿品尝腊肉美味不在川东新宁而在川西成都龙泉。居处有偌大屋顶花园,乃人与鸟共享之处。三三两两,各种不同种类的鸟儿常到花园里寻食、鸣叫、嬉戏,而以麻雀为最多。叽叽喳喳、扑哧扑哧飞来飞去声音不断。有此声音则一人独处也不感到孤独。

人家宠狗、宠猫,我何不宠鸟!先是撒之以米,啄净。突然想,鸟儿吃腊肉吗?让它们也过过年。于是将一公斤多一块腊肉放在阳台护栏上试验。

一天未见动静,第二天也未见动静,第三天发现有情况了。一只跟麻雀大小差不多但比麻雀灵秀、俊俏,尾巴比麻雀长的鸟儿停息在那块腊肉的旁边,活泼着身躯,左右顾盼,然后快速接近腊肉啄食起来。它警惕性极高,啄食两三下,便看看附近有无动静。如此往复数次,然后飞去。一会它又来了,侦察环境、啄食艺术与前次一样。它不断再来,但绝不久留,很快便飞走。看来它是知足的,比有的贪恋金钱,沉迷玩物的人还聪明。古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聪明的鸟儿,怎么会为食而亡呢?

第四天,来了一对与前面长像完全相同的鸟儿,是它的恋人或伙伴吗?它两一个放哨,一个品尝腊肉,交错着来。但来来去去和停留的时间和前面那只鸟儿差不多。不,看来这是一对夫妻鸟,因为它两有亲昵的行为,还有,那只单独的鸟又来了。

跟着这对夫妻鸟后面来的,是一对较大的鸟儿,全身黑色,叫声响亮。它两也是一个看响动,一个尝鲜。也不久停,很快离开。

三批鸟儿不一起享用,都是交错着来。尽管第一只鸟与那对夫妻是同族,但也不在一起。我观察感觉,孤独的那只鸟畏惧那对夫妻,而那对夫妻又畏惧那对黑色的大鸟。可能是力量对比的原因吧。强者主导世界看来是一条定律。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鸟儿们食净了那块肉的“心肝”,只剩下皮子了。只见那对大鸟儿将那块肉皮子在不到一尺宽的护栏上叼来叼去,脚下就是“悬崖”,我惊异鸟儿的本领,没有让腊肉皮从半空中落下。

奇怪得很,麻雀竟然不吃腊肉。

家里没有腊肉了,我准备到市场去看看,如果有,再给鸟儿们弄一块。

关于腊肉的文章3:我家的腌菜腊肉水饺

文/姚荣华

一大早,厨房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合奏曲,这是母亲在为我们包腌菜腊肉水饺做准备。

今年春节家庭聚会时,大哥看着饭桌上丰盛的饭菜,随口一句“好想吃小时候妈妈包的盐菜腊肉水饺啊”。从那以后,母亲把包一顿腌菜腊肉水饺作为自己的重要事情。与大哥通电话、视频时,总会问“大娃子,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们包腌菜腊肉水饺”。

母亲盼啊盼啊,念叨啊念叨,却总在大哥“工作忙,没空回来”的答复中而失落。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就像我们小时候盼过年一样,天天盼呀、算啊,甚至经常问父母亲还有多久才过年。

大哥口中的腌菜,是母亲将地里收回的青菜叶洗干净,晾晒至半干,加入盐使劲揉搓,再将其放入坛中腌制。母亲时常从坛中抓一把腌菜,切成二三段后,放入锅中的沸水熬制,再放入面条,一碗香喷喷的腌菜面就出锅了。有时,母亲将其切碎,放在沸水里煮成一锅腌菜汤,或倒入放有姜蒜佐料的油锅里,炒成下饭菜。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比较差,每年三四月地里就没什么菜了,腌菜这时就会派上大用场。

其实,在我们心里,腌菜最好的用处就是与腊肉完美结合而做成的腌菜腊肉水饺。饺子馅是母亲将腌菜、腊肉切碎,再加上豆芽、鸡蛋或四季豆之类的辅料,一起炒制而成。馅里加入辅料是母亲为了防止馅的盐分过重,提前将腊肉用清水泡上一阵,降低腊肉的盐分,也是母亲常采用的办法。

母亲包的饺子皮又大又厚,四五个水饺就装一碗,狠狠咬上一口,面皮的筋道,腌菜腊肉混搭的鲜香,馅里油汁对舌尖的刺激,让我们挖空脑袋都不能找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那种美味,只会觉得饭量突然大增,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难怪几十年过去了,大哥仍盼着母亲当年做的腌菜腊肉水饺,这味道已深深地印在他心里。

后来,因我们相继工作,父母退休后回老家居住等缘由,就再没有尝过母亲亲手包的腌菜腊肉水饺了。

母亲在盼了大半年后,终于得到大哥三天后要回家吃饭的答复。母亲很兴奋,当天就从老家赶到我这里来。第二天,母亲很早就起了床,在厨房里忙碌着,精心准备包腌菜腊肉水饺的各种食材。等我们起床后,母亲已将饺子馅炒好放在盆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我和妻子吃过早饭,就和母亲一起和面,准备包饺子。

母亲边擀面皮,边回忆以前我们小时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清苦、调皮都被包进了一个个皮厚、个大、馅多的饺子里。

第三天中午,大哥兴致勃勃地赶回家。“这个跟小时候的腌菜腊肉水饺一模一样,谢谢妈。”大哥欣喜地看着碗里的水饺,对身旁的母亲说。

“你先尝尝,小心烫。”母亲用慈祥地眼光看着大哥,站在一旁乐呵着。

“对,就是这个味。”大哥自语道,一口接一口,一碗水饺全下了肚,“好久没吃这样的美味了。”

母亲包的腌菜腊肉水饺承载着儿时的记忆,也饱含着对我们沉甸甸的爱。

关于腊肉的文章4:我在海外做腊肉

文/苏秀英

记得刚到新西兰时,飞机尚未降落,从窗口一望,蓝天白云下,大草原花红草绿,牛羊成群。新西兰的美,让所有的语言苍白无力。

我每天在住地周围遛弯,偶尔走错路,也会惊喜地发现,又是一处花园,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可我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在餐桌上我很快发现这个世外桃源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事。

这里盛产牛羊肉,价格也不贵,可我长了个不知好歹的中国胃,独钟情于猪肉。寻寻觅觅,买到的猪肉都是肥膘薄,瘦肉柴,且有一股强烈的膻味。我不知所措,于是便生出浓浓的乡愁。脑海里就浮现出一道道猪肉佳肴:红烧猪肉、扣肉、梅菜蒸肘子、辣椒炒肉……特别是每年过年那一碗蒸腊肉,母亲做的。那是怎样的腊肉啊!一筷子夹上去,颤巍巍地似乎就要滴出油来;一口咬上去,顿时熏香满嘴,来不及品味,就滑进万分满足的肠胃了。

我从不惧困难,我决定用他乡的食物,烹饪出故乡的味道来。

于是我在猪肉上动脑筋。选肉时,我舍弃纯瘦肉,只买那种五花三层。烹制时,过水后洗净,然后辅以桂皮八角,加入从国内带来的珍贵白酒。经过反复在配料、刀法、火候中摸索,终于做出蒸、炖、炒、卤和红烧等各种口味的猪肉菜肴。家人朋友品尝后,发现原有膻味了无踪影,都啧啧称奇。

有了做新鲜肉的经验,我产生了做腊肉的想法。

我去附近华人超市买回五公斤五花肉,进行腌制,然后置于冰箱冷藏室。根据母亲的教导,腌制时间为鱼三肉七,即鱼三天,肉七天,才能入味。我考虑现在是冰箱存放,显然不是若干年前长沙零摄氏度左右的冬天,于是灵活调整为五天。

五天后将腌好的肉取出晾干,此时遇到故乡不可能发生的困难。长沙的冬天北风凛冽,几天功夫肉就吹得如干柴一般。

而新西兰的冬天仍有十几摄氏度,挂出去后,一分钟左右就有苍蝇闻讯而来。也有邻家无须签证就可大摇大摆进入我家阳台的猫咪,逐味而来。还有时不时想尝鲜的飞鸟和想落就落的太阳雨。

此时我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湖南老乡都说新西兰做不了腊肉。他们一定都试过,知难而退了。

提着腌好的肉,心头一阵惆怅,进退两难。我想起母亲的话,头发打湿了就要剃。于是从楼上把电风扇搬下来,像晒腌菜一样,将肉挂在室内玻璃门的位置,一边可晒太阳,一边用电扇吹。几天下来,腌肉达到最佳干燥状态。

剩下就是熏制了。没有合适的工具,这个好像难不住我。我去女儿家寻到一个做烧烤的红炉小灶,只要配一个能够围炉的东西就行。女儿说商店有洋人熏鱼用的正规炉灶卖,憨厚的女婿立即要陪我去刷卡支付。

他开车带我们到专门的商店,果然有卖。不过一看价格,要人民币一二千元。贵且不说,规模也大,性价比不爽。

虽然女婿贴心关怀,我还是决定不买它。我想,只要能找到一块尺寸合适的铁皮,就有办法制成围炉。

心里有了谱,我便朝最后一排货品柜走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铁皮水桶,十多元钱,这才是我需要的围炉啊。

女婿捏着手里的卡,一脸茫然。他这个现在的工程师,实在不能理解我这曾经的工程师,怎么操作这个铁桶啊?

回家后找来一些锯木屑,放进烧烤小炉里引燃,再撒上一把湖南黑茶添香,摆放好干肉条,然后将铁桶反扣在小炉上。我兴奋地发现两者合一,尺寸天作之合,不由得感叹老娭毑眼力劲不减当年。

几个小时后,大功告成,我解开了湖南腊肉在新西兰的密码。至于味道,女儿女婿孙女面对餐桌,横扫千军如卷席,足以说明一切。

小孙女朵朵一边竖大拇指一边问我,你是当工程师的,为什么又能写出那么多的文章?你是当作家的,为什么又能做出这样只有大厨才能做出的好菜啊?

我想了想回答,我当工程师称职不称心,当作家称心不称职,当大厨才既称心又称职。活到老了,能够在厨房找到自己的位置,让家人亲近故乡美味,也算不枉此生罢。

关于腊肉的文章5:穿过风雪吃腊肉

文/李晓

每当临近年关,诗人二毛就要从北京回到重庆酉阳县的乡下。在一部片子里,我看见二毛穿过风雪漫天的山寨,他是去老乡家里收集最地道的土腊肉,回到北京,耿直仗义的二毛,要为嗷嗷待哺的朋友们,在都市里做上一顿丰盛的乡村腊肉宴。朋友们在温暖的炉火房中喝着酒吃着腊肉宴,这友情浓浓的炊烟,在都市的一角袅袅升起。

我没有二毛那样的闲情,但每到入冬,我就看见山里的雪花那个飘了。飘来的,还有乡下三嫂子家的鼎罐腊肉,那袅袅香气熏倒了我。

是这样一幅场景:柴灶里的火苗呼呼呼向上蹿动,舔舐着一个黑色大鼎罐,鼎罐里咕嘟咕嘟响着,香透了乡村里雪花漫漫的夜晚。

鼎罐里,炖着老腊肉,是山里饲养的土猪肉。那土猪也是散养着,和牛一起在漫山遍野里走动,埋头吃草。待土猪宰杀后,我认识的乡下三嫂子,系着碎花布围腰,在厨房里麻利闪动,三嫂子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三嫂子将宰杀的鲜土猪肉加盐、白酒、五香八角、辣椒等调料进行腌制,捂在一个大木盆里,等浸泡入味后,把肉提出来挂在屋檐房梁下风干,浸透了雨雪风霜天光的腊肉,黄亮亮的一片,望上一眼,唾液就在舌头里打着转儿。一些农家,柴火灶上还备有挂架,将腌制好的肉挂在灶口挂架上,利用灶内袅袅青烟上升去熏制,有的乡民还往灶中加入柏丫、橘皮、柚子壳等物,以此熏成带有特殊香味口感的老腊肉。

这样的老腊肉,让我在城里常思念。尤其是山里雪天,雪花如鹅毛纷纷,银装素裹的山野 中,乡下人一般都不出门,就窝在暖烘烘的屋子烤着炭火,在鼎罐里炖着腊肉,喝着山里用了十多种原材泡的药酒,几乎就是我想像的那种世外桃源的美好生活。三嫂子的丈夫刘老三,前年没在外地打工了,就回乡种粮食,三嫂子一年喂养几头土猪,过着你耕田来我喂猪的逍遥田园生活。

入冬,山里早早就飘起了雪,刘老三跑到山梁上给我打来电话,那边雨夹着雪,风忽忽乱窜,手机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我说,我说呀,兄……兄弟,来山里嘛,你三嫂子给你炖鼎罐腊肉。”一下就勾起了我旺盛的食欲。我邀上画家老雷,驱车就往深山里跑。山里雪大,山路上积雪很深,小车轮胎要带上防滑链条,像老坦克一样艰难行驶,但想到那诱人的鼎罐腊肉,我和老雷感到,这样的跋涉是有意义的,比我在城中暗夜遐想一些纸上的浪漫丰满多了。

我和老雷赶到刘老三家时,老三正把收割后的高粱梗码成垛,他还在山里种了两亩多红高粱,我去过那秋天红彤彤的高粱地,如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我在那大红中晕眩了,仰头望天,感觉云朵也变红了。热情的三嫂子拍打着衣衫,笑眯眯地说,昨晚,柴火灶里火苗呵呵呵笑,我就知道,有客人要来呢。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三嫂子那乌溜溜的黑眼睛,恍然明白刘老三恋在山里的缘由了。

黄昏,雪还在空中滚动,山色黯淡,刘老大掩上木栅栏,几个人就围在炭火暖暖的鼎罐边。腊肉已炖得烂熟,肉汤里,加了干花椒、橘子皮,汤浓肉香。先喝一碗山药腊肉汤,那个鲜啊,老雷咂吧着舌头,摇晃着头说了一句,哎哟,妈妈。我知道,老雷是被这山里美食陶醉。

一顿饕餮后,我和老雷连打了几个嗝,舒服地躺在藤椅上。老雷突然说,三嫂子,我给你画一幅画吧。三嫂子就随意坐着,很快,体态颤颤面容窈窕的三嫂子,便栩栩如生在老雷的画中,后来,老三把这画就挂在堂屋中央。

今年过年,我还要去山里老三家,吃三嫂子炖的鼎罐腊肉。我听说,他家的鼎罐,有四十多年了,成为古董还早。如果是雪天,我要写一首抒情诗,我可有好多年没写诗了。

关于腊肉的文章6:腊肉香

文/凌河

说起腊肉,忍不住先吞了一回口水。

红润鲜艳,香气四溢的肉块儿就似在眼前缭绕,和着母亲的温暖,点点浸入心田。

小时候,家里很拮据,餐食里很少有肉星。别人家的孩子都会念着要吃肉,我和弟弟却并不稀罕,一来不肯父母为难,二来觉得肉食腻烦,还不如吃几棵青菜爽利。久而久之,竟养出了不喜肉食的习惯,倒叫父母担心起来。

小孩子不食荤腥,恐营养不良,母亲就变着法儿让我们进点肉食,腊肉就是其中一味。记得刚面对一碗腊肉的时候,我还是不动筷子,母亲说,吃吧,真的不腻,吃了长身体。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肉,眯着眼睛塞到嘴里,准备着不喜欢时就吐出来。这一尝,果然不是平常肥腻腻的味道,却是说不出的香和糯,从此后,我就喜欢这种味道了。而熏制腊肉也成了母亲每年冬天的必修课。

每逢入冬,天干物燥,农活都已忙完,母亲便有了时间为我们准备吃的。她拽着平时省吃俭用留出的钱,到店里砍上十来斤好肉,开始忙活了。

厚厚的肥肉被剔出榨油,而五花肉和瘦肉被切成条块,均匀地抹上食盐,放在盆里腌制。这备熏的肉为何不是连肥肉一块腌呢? 只怪我嘴刁,不喜肥肉,所以母亲的腊肉也便有些与众不同了。

肉块腌了四天左右,就用竹篾或铁钩串着挂起来晾干些水分,然后放到熏缸上开始熏。母亲用她亲制的竹条网架在熏缸上,把肉放上面,竹条网下面放只火盆,火盆里是杉木灰屑、谷壳、干橘皮等造烟的物质,这木灰木屑不能太干,防止起明火。肉上头还要盖个严实些的膜,通常是编织袋,使烟气慢慢升腾,肉块块们受烟均匀。为了防止猫儿、狗儿偷嘴,母亲还要常常守着,一会给火盆里添点料,一会给肉块块翻个身。平缓的烟才能熏出好腊肉,太强的烟火会把肉熏成干柴,太弱的烟则无法熏透肉里,肉会变质——这些都是母亲边熏肉边传授给我的经验。

常年熏制腊肉,母亲还自创了一套熏方。咱家的土灶有两个灶堂,一大一小,小灶堂小铁锅常用来煮饭炒菜,大灶堂大铁锅平常很少用,只有过年过节蒸煮大物的时候用——熏腊肉可巧能用上。母亲将大灶堂的大铁锅搬出来,把竹条网架在灶上,肉块均匀地铺上,灶膛里生起烟来,再把那口大铁锅反扣在肉上方。猫儿、狗儿甚至老鼠看着大铁锅,均只有干瞪眼的份了。熏个三天,晒个两天,腊肉就可以烹饪上桌了。

为了使腊肉保存得更久一些,母亲腌制时会洒些醋,熏好的腊肉保持干燥密封,可放置来年二月间。民间还有乡亲发明了长久保存腊肉的办法,准备一个可密封的陶坛子,放置前,先在坛底用碗盛一杯白酒,再用竹条作架置于酒上方,然后才将腊肉层层叠叠放在竹架上,坛口密封。母亲倒是不必这般,因为一般等不到来年二月,腊肉早已成我们腹中餐。

母亲熏的腊肉,咸淡适中,色泽口感俱佳,是我青少年时期钟爱的食物之一。每每食之,都像过年一般,也不再有对荤食的抵制和抗拒了。 母亲烹饪腊肉也甚为精心,大体分为三类:炒、蒸、煮。所谓炒,是在热锅内放少许食油,待油也热了,先将佐菜下锅,一般有青椒、红椒、蒜苗等(这蒜苗是次年春天之物,所以蒜苗炒腊肉是春天的一道佳肴),佐菜炒至将熟,放少许盐拌匀,再将切好的腊肉放入锅中与佐菜一起翻炒。临出锅前,洒上少许干净的清水,再将菜盛起来,炒腊肉便成了。蒸腊肉,有纯蒸或合蒸。纯蒸是将腊肉切成大片大片的,直接蒸熟即可。合蒸则花样多些,可以先在蒸碗下方放上拌好调味品的豆豉等物,再附上腊肉蒸熟,腊肉加腊豆香,最是下饭。煮,即制作腊肉火锅,选料就非常之多了。最经典的当属冬笋腊肉火锅。父亲从竹山里挖来鲜嫩的冬笋,母亲将冬笋去壳,切成薄片,待腊肉火锅沸腾起来,将笋片放入锅中,直至煮熟。冬笋嫩脆,腊肉香美,是这个季节的恩赐。

这些年来,每逢冬天,母亲都会准备腊肉,我们也早早盼着冬笋生长。有腊肉的冬天始终这么甘甜美好,就像母亲的爱永远裹在身上,甜在心上。

关于腊肉的文章7:寒冬腊肉香

文/庄晋玲

江西人爱吃熏肉。在乡下,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要熏腊肉熏香肠。春节,谁家的餐桌上要是没有腊肉香肠这些熏品,可就会被人说缺少了年味,不够意思。

寒冬腊月,正是农人在家休闲的时候。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喝茶聊天。火堆上方冒烟之处,一根铁钩子从房梁上垂下来,腌制过的猪腿、牛肉、鸭子、鸡腿,野兔、山鸡,还有一圈圈香肠……一串一串,全挂满了,晃晃悠悠的。经过多天的烟熏火燎,油油的,黑黑的,有点黑木碳的样子,样子难看,却浓香四溢。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农村熏肉的情景。现在,农村人和城里人一样,多数住进了新楼房,他们不舍得把新楼熏黑了,于是单独弄个熏肉间,把熏肉和烤火分开。这样,烤火的人也免去了烟熏之苦。

在乡下居住的时候,我时常把肉送到亲戚家去熏。后来住进了县城,没有那么方便了,但和许多人一样,对熏肉并没有放弃。

我家做房子的时候,留下一只很大的废铁桶,那是建筑工人盛水施工用的,现在废弃了,放着占地方。正当我要把它当作废品卖掉时,妻子却突然阻止:“别卖了,留着有大用处。”破铜烂铁的,还会有啥用?我一时不解。过了几天,她找人在大铁桶的中间开了个洞,就像农村家里的土灶口,刚好能够放柴烧火的样子。她把开了口子的铁桶摆放到院子里,再找来一只旧脸盆,盛着冒烟的木梓壳,轻轻放进铁桶底部——当然这都是暗火而非明火,木梓烟袅袅而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铁桶。接着把要熏的肉——香肠、猪蹄、鸡块、鸭子、猪肉、牛肉等,整整齐齐悬挂在里面,然后盖上铁桶口。

“好了”,她满心欢喜,仿佛一个重大科技发明在她手上诞生了。

“你真的很会想,用这种办法熏肉,也算是你的发明创造了。我应该给你颁个科技进步奖。”我在一旁赞许,她开心得直哈哈,绯红的脸上写满了快乐。

“每过一个小时就要加一次木梓壳,千万不能让烟火熄了。估计这么一天下来,肉就熏好了。”她要去上班,临出门的时候叮嘱我。

“那当然,你放心吧。一个小时加一次,误不了。”为了吃上好腊肉,我谨遵指示。

那个灶口,正是用来加柴的。用勺子把木梓壳按量加到火盆里,面上加一些谷糠做引子,然后盖上,让它慢慢熏。烟雾从铁桶上方升腾而出,轻烟曼妙,犹如缕缕薄纱,带着浓浓香气,升腾,飘散,飞向远方。

晚上,揭开铁桶盖子,一圈圈香肠,一块块鸡腿,一刀刀腊肉……熏了一天,原来的水色现在丝毫不见,全都已经变得蜡黄蜡黄,看着让人眼馋。肉香、木梓香,混合在一起,弥漫空中,香气扑鼻而来,令人浑身舒泰。

斟满米谷酒,端来腊肉片,还有香肠、烤鸭、牛肉干……一年的辛劳,都在这肉里,都在这酒里。

春节,大家满口含香。简单的,平凡的,惬意的,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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