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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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散文1:唐诗的冬天

文/李建国

今年又是一个少雪的冬季。盼雪的日子里,阳光和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使人感到周围好像多了些萧条和荒凉,少了新意与生机。好在案头上放着的《唐诗集注》,使我走进了唐诗里的冬天。细细品读,才真正感受了寒冬风霜的唯美境界,找到了雪飞挥洒的诗情画意。

无雪的日子,尤回味大雪天亲友相聚的时刻。翻开王维的《冬晚对雪忆胡居士家》,就能慰藉雪中思亲的情怀:“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借问袁安舍,翛然尚闭关。”王维写雪,细腻而有层次。诗人先从听觉着笔,写他夜里隔着窗子听见风吹动竹子的声响;接着写视觉所见:清晨开门一看,才发觉皑皑白雪已铺满了山头 。接下去的一联 ,“洒空”二字摹写动态,描绘雪花纷纷扬扬、漫空飞舞之态;“积素”二字写静,表现地面上已积起厚厚的一层白雪。诗人绘出一幅清寒、寂静而又有声息、光色、动感和生气的夜雪图。

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的《江雪》,诗中的一个“独”字是点睛之笔。“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诗的开头以夸张的手法描写了一幅万里冰封、人迹全无的景象。有人说这两句颇有禅意,不管是鸟迹或人踪,此时皆归于无。其实这是诗人被贬永州,有意渲染出的一种“孤傲不屈”的境界。在永州的十一年里,伴随他的不仅是对故土的思念,还有对有朝一日能够重返政坛施展才华的梦想,诗中的渔翁无疑就是作者自身的写照。在漫天大雪之下独钓寒江的“渔翁”垂钓只是诗人的一种抗争,一种一无所得的抗争。因为在尘俗的视角里,寒江独钓,注定将空手而归。所以,这首诗就成了唐王朝那个冬天的绝唱。

有寒冷的冬天,就有寒冷的诗歌,更有寒冷的诗人。孟郊就是唐代的一个苦寒诗人。一首千年咏诵的《游子吟》,使所有的中国人只要提到“母亲”这个词,就自然想到的第一首唐诗。寒门出孝子,孟郊饱尝了贫寒穷困的滋味,在他的诗歌中,有许多反映贫困、饥饿、寒冷的诗篇,这在其他诗人中是少见的。有一年冬天,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独处在陋室里的诗人被冻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这时,好心的友人送来一些木炭,于是诗人写出了“驱却坐上千重寒,烧出炉中一片春”的感叹,终于“吹霞弄日光不定,暖的曲身成直身”。难怪宋代大文学家苏轼曾说“(孟)郊寒(贾)岛瘦”,这里的“寒”、“瘦”固然指其诗歌风格,而孟郊之“寒”,却是有寒冷困顿的成分。

尽管孟郊贾岛等人的寒促苦吟使人同情感慨,但已没有了盛唐诗坛的豪迈气象,然而有一个人,在中唐诗坛寻回了唐诗的伟大和尊严,他就是“诗王”白居易。他写《长恨歌》宛转动人,缠绵悱恻,成为千古绝唱。他写冬夜饮酒的《问刘十九》,亦是体现诗人文人情调的经典之作:“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一日,大雪将至,邀好友刘十九共饮,为朋友相聚创造一些小情调、小惊喜。于是,用一首精美绝伦的小诗作为请柬,相约喝酒、吃火锅。诗人用自然的物、自然的景、自然的话、自然的人,短短二十个字,就描绘了一幅冬夜好友相约又韵味悠长的温馨画面。

合上诗集,伏案回想:走进唐诗的冬天,怎能少了诗人岑参那首《白雪歌》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千古名句呢?岑参有一双孩童般的眼睛,对世界充满了好奇。独特的边塞生活经历及异国风情给诗人打开了一扇新窗。其妙就妙在诗人以春写冬,以妩媚的梨花写狂暴的风雪,严寒带上了春意,肃杀浸润了娇美,非心如孩童般澄澈天真,焉得此妙语?所以有人说,品味这千古名句,恰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妙手回春。

唐诗的冬天,有雪,有酒,有花,有情,有守望。因为,无论今年冬天有雪无雪,冬天过去,春天就来了。

冬季散文2:让我拥抱你

文/潘藤月

又是一年冬季,又行走在这条窄窄的青石板的小路上。虽然依旧是寒风夹着雪花的拍打,但一想起那副饱经沧桑但开怀大笑的面庞,便再也没有了寒冷的感觉。

犹记得前年最为寒冷的那天,春城都飘起了雪花。我因要去还书,急急地走在这条青石板的小路上。也许是路太湿滑,我居然摔倒了。猝不及防的摔倒让我疼痛难忍,加之寒冷冻僵的双手再也支撑不起我的身体。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并且有声音响起:“孩子,把手给我。”

待到那人将我扶进他的在路旁的茶室时,我才看清了他的脸,略显沧桑却善良的脸。坐下喝了一杯热茶,待到身体好些后,因着急还书,我起身道谢欲走。这时,他拦住我,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很是惊讶,他笑着解释道:“我在年轻时最无助的一刻,有一个人不求回报地帮助了我,并让我承诺一一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并给他们一个拥抱。我希望你也将这个拥抱传递下去。”

我若有所思地背负着一个拥抱离开了。

过了半年,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又一次走在这条窄窄的青石板的小路上。忽然一个小男孩向我跑来:“大哥哥,那里躺着一只猫,感觉快不行了,你能来看看它、帮帮它吗?”我跟着小男孩走到小猫的面前,真的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猫,呼吸若游丝。“是你家的猫吗?”我问男孩。“不是,我看到它就这样了。我们帮帮它吧。”“好的,我们来帮帮它。”我轻轻地抱起小猫,找到最近的一家宠物店。医生说是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猫,是因为太饿了,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和小男孩相视一笑,“谢谢你,大哥哥!”

“不用谢我,你也是为了救素不相识的小猫呀,应该谢谢你自己!”

“大哥哥,我还想给你一个拥抱。”

“啊,我也想给你一个拥抱。”

我蹲下身,拥抱着小男孩,仿佛是拥抱着一个春天。

想着这些美好,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曾经温暖过我的那间茶室。老板也许记不得我了,看他忙着,我没打扰他。要了一杯陈年普洱茶,慢慢地品茶里的醇香。

冬季散文3:生命之汤

文/肖云儒

那年冬季,北中国下了几场大雪,我对自己说,开春的壶口瀑布肯定有看头了。好不容易等晴了天,驱车便往宜川跑。

可了不得,往日的黄河不见了,那条腰身日见其纤细的河,此刻竟无比丰腴,黄水十倍百倍涨满了宽阔的河床,从鄂尔多斯台地汪洋恣肆奔来,连托克托90度的拐弯也没能减慢它的速度,像古战场上赴死决战的军阵,铺天漫地扑向壶口。它不再是“千里一壶收”的身影,而是横着竖着立着拥挤着交错着层迭着,从上千米长的悬岩上、从有路没路的悬崖上,义无反顾地跃身而下。亿万斯年躺在大地上的黄河,乍然一个托地鱼打挺,就那么蹦起来了,飞起来了。

千万头猛兽咆哮着,怒吼着,扭动着,翻滚着,绞缠着,敲击着,撕裂着,腾跃着,喷薄着,无数次交手出击,无数次粉身碎骨,无数次重聚新生,无数次变幻羽化,化成一绺烟,一片雾,一阵霏霏的雨,一道五彩的虹,消失在前方的地平线上。

瞬间便有种极致的感觉:我们的黄河活着,活得很旺,很青春,活得生龙活虎。壶口让古老沧桑的黄河转型了,给中华民族鎸刻了一个生命力、创造力、凝聚力永不枯竭的雕塑。

避开狂放高呼的游人,找到一处僻静久久站于瀑前,对视,聆听,感受,和着它的脉博神思飞扬。我由南方来到黄土地已经50年,50年中,在生命的青年、中年、老年各个时段,都和它有过深切的对话。

1963年初夏,年轻的我刚刚完成了第一次延安采访,便急切地从延河直奔黄河。很远就开始激动,对瀑布作着各种各样的想象。接着听见了河谷飞起的涛声,心跳剧烈加速。终于见到了它,则几乎晕厥。那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极限性的惊涛骇浪,一下将我击倒!脑子全乱了,壮观伟大、壮怀激烈、英气勃发、豪情满怀、烽烟遍地、云锦漫天、舍我其谁、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铁马冰河入梦来,无数充溢青春豪气的词汇,水花般从脑海里溅出来,音符般在浪尖上跳跃。年轻的生命在水中哔哔剥剥燃烧。壶口给了我的青春以最恰切、最极端的表达。

1977年夏天,进入中年的我又来到壶口。其时“文革”刚过,我在十多年中下到大巴山区,辗转山乡小城、铁路工地,又落脚山沟深处的国防工厂,很感知了一番人生的冷暖和时态的炎凉。人近不惑而无作为,早已自甘平庸。这期间有过一次壶口之行。

飞瀑的惊涛骇浪又一次振奋了我。黄水有如煮沸的铜汁,在鼎锅中翻滚。森严的峭壁从四面围堵了出路,水浪被挤压着,围困着,驱赶着,千百次突围千百次被击成齑粉,千百次被击成齑粉又千百次再组织突围。终于,绕指柔战胜了百炼钢,绕指柔也变成了百炼钢——千万次被围困的黄河重又找到了出路,千万次被破碎的黄河重又聚合成一泻千里的大军,舍生忘死朝龙门奔涌而去。我的生命蓦然奋起和昂扬,几乎马上懂得自己应该如何对待人生路的各种障碍,对待那些狼牙般啃噬你的巉崖,那些密不透风纠缠不清的蛛网,那些津津有味咀嚼着你的红眼白牙……壶口让几乎萎顿于中年的我又一次站起来!

年过花甲,为了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和冼星海诞辰100周年,中国文联和陕西文联在壶口瀑布组织千人《黄河大合唱》。作为组织者又几度造访了壶口。对步入老年的我,是又一次生命输氧、生命补钙。振奋依然那样强烈,却平添了几分旷达和博爱,那是一种对生命意义极致的、又极致到复归平淡的感受。

《黄河大合唱》最早的创作灵感,是光未然在黄河的激浪中点燃的。冼星海谱曲时,延安鲁艺的小屋冷得要穿棉大衣、毡靴,作曲家的心却燃烧着。没有钢琴,写好一段用提琴奏一段,或让妻子试唱。炽烈的激情使寒冷的小屋一片春意。1939年4月10日,《黄河大合唱》由抗战演剧三队和鲁艺联合公演。乐队中西合璧,胡琴笛子、西洋乐器全上,大提琴是煤油桶改制的。“怒吼吧黄河,怒吼吧黄河,怒吼--吧,黄--河!”数千名观众沸腾了。星海泪水满面。

从那一刻起,《黄河大合唱》传遍海内外。但60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在它的诞生地演出。老歌唱家郭兰英多次来过延安,这次年已八十的她,是作为嘉宾邀请的,没有安排演出。不料大合唱一开始,老人便激动了:“大老远跑来休息吗?在哪儿休息也不能来这里休息!”她很认真,我只好说去商量补救办法,心里却清楚,大合唱完整的演出中不可能插入别的节目,正作难,郭老已冲进舞台下侧的红军方阵,情绪饱满地唱开了:“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观众骚动了:“郭兰英!郭兰英!”涛声、歌声、掌声被五月的风顺着河谷送到远方。

黄河,我们民族长长的、读不尽的创世史诗,壶口瀑布是这首长诗永远的惊叹号!黄河,我们民族历史文化的大动脉,壶口瀑布是起搏她的心脏。黄河是民族之魂,壶口是黄河之魂。

冬季散文4:冬季鸣曲

文/马欣阳

每一个季节都有自己独特的声音,声音一响起,你就知道什么季节来敲醒了我们的心灵。然而,我认为冬天是一组朴素的鸣曲,它拥有自己的乐章。

第一乐章:慢拍

初冬,天气渐渐地冷了。一片金色满园也逐渐褪色。早晨,花园里的叶子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雪,金黄的叶子也被它们冰封了。现在,我知道了叶子要冬眠了,这个世界也要变成我内心空虚的白。因为,动物们已经去冬眠了,没有乐趣,所以,内心是空虚的。

第二乐章:圆舞曲

冬天慢慢地降临。窗外,早晨笼罩着白雾,路灯也在白雾中闪烁着。我走在雾里,好像被一层层白纱所覆盖。路灯照耀着白地毯,我仿佛是一位公主在白地毯上翩翩起舞。虽然,我没有一位白马王子的陪伴,但是身边有许许多多的“白精灵”。跟着路灯忽闪忽现的。多美啊,真像一个盛大华丽的舞会。乳白色的雾徐徐散开,拉开了舞会的序幕。

这一次,我感到了冬天不是空虚的而是梦幻的。它满足了一个我童年纯真的公主梦。

第三乐章:快拍

寒冬来临,气温骤降。北风呼呼地吹着,刮到人们脸上就像刀割似地痛。偶尔又飘着雪花,这个冬可真顽皮。

随着冬天的节拍,这一年又悄悄地流逝了。春之美在于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夏之美在于热情洋溢,充满活力;秋之美让我们体验到丰收的喜悦;而冬之美是因为朴素无华,还有它那如诗如画的韵味。

冬季散文5:感受冬季

文/蒋国雪

冬季,一听名字就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冬季最美的就是雪了。

雪是自然的使者,冬天来了,它们便会随冬而来,向人们传播冬的信息。

我十分喜欢雪。

下雪之前,老天像变了脸一样把笑脸收回,露出一张黑如锅底的脸。霎时,乌云密布,刮了一阵狂吼的风,接着就下起了雪。

雪花如鹅毛一般,悄悄地、慢慢地从天而降,点缀着万物,仿佛一个个小天使下凡来了,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给房子穿上了银装,树枝上,一团团、一蔟蔟,就像松鼠的尾巴,蓬松松的;马路上更是好看,仿佛一条长长的带子,人们踩上去,咯咯作响,好像在弹奏着一首交响曲。那雪花,还在空中漫舞,用手轻轻接着,一下子就化了,从手心一直钻到心里。

地上的雪,就像无数颗小星星,闪着耀眼的光芒,到处是一片洁白晶莹的世界。天放晴了,人们出来扫雪了,小朋友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顿时,热闹起来了,一阵阵欢声笑语在雪地里回荡。

我爱雪,因为瑞雪兆丰年,我赞雪,因为雪洁白无瑕,我更爱冬,因为有冬才有雪。

冬季散文6:冬季里的童年

文/张光恒

冬天的厉害,是人尽皆知的。冬天的风硬气,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人的脸,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头缩进腔子里,分明是恐惧了冬风的撕咬,但是,我们,在七八十年代的那些冬天里,尚是小孩的我们,是不畏惧的。

邻居张奶奶至今还替我们自豪,她说:你和三钢蛋他们,数九寒天,就穿一条单裤子疯跑,我一摸你们的小腿,竟暖手地热……天天跑得满头汗……我和张奶奶唠着嗑,虽然捂着的是厚厚的羊毛棉袄,但还是瑟瑟地颤抖着,就像村头风里的那棵老朽得快要倒地的树,我感觉,我也真的老了。

那时候,我们快乐地生活在八十年代的寒冷冬天里。天冷得奇绝无比,但我们又是过得生龙活虎。小土路上,早冻裂开了,道道裂缝,纵横交错结成张张蜘蛛网,我们脸上挂着汗珠,飞快地从这条小道上跑过去,扬起阵阵烟尘,弥漫在我们的屁股后面,看起来一群孩子就像驾云行走在天空里,行人缩着脖子,倒退着走,避着西北方向刮来的冷风,他们羡慕地望着我们……路边撒满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麻雀,探头踱步,寻找吃食,都被我们纷乱的脚步声,惊吓得忽然胡乱飞起,子弹般射向天空,消失了。我们的精力,并没有因为消化的是粗糙的瓜干煎饼而大打折扣,相反有点过剩,在村子里,东一头西一头胡钻乱跑,或者在村前地里拉开阵势对骂、对打几仗,再不就是去村头偷一抱老赵头家的麦秸,跑到避风处生起一堆火,烤从家里带来的红薯、花生,吃光后作鸟兽散。

那时,我们最擅长在结了冰的河面上,再放一块大冰块,当“滑滑车”,上面轮流坐人,一个推,一个拉,刺啦啦……“滑滑车”一下子滑出去老玩。有的人坐不稳,会一下子一个大马趴摔倒在地,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三钢弹的笑声,简直如毒药般毒性强烈,每当他乌鸦般的笑声猛然响起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耳朵捂住,但三钢弹还是继续把笑声砸向冰面下的鱼,企图激发得它们再像闷热的夏天里一样,活泼地在水里游翔,但是没用,鱼儿全在冰底下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关于那时候的记忆,最深刻的是饿,饿得真是不行,到处找吃的,土里的茅根,庄稼上的虫子……都吃过,而到晚饭的时候,抢东西般的把三碗瓜干稀饭和两整块玉米饼子撂进肚子里并还饿得在半夜里起来翻东西吃。

冬天一个接一个过去,全无记忆,很快又到冬天了,很快我就十岁了,这年冬天,我们开始疯狂地迷恋一种叫“彩电”的新玩意儿,它被放在大队部院子里的高石台子上,像人们过年时的供品,高高在上,傲视众生。村长伸手在上面乱摁了一番,那个四方的、亮晶晶的玻璃框里,突然有一个人窜出来,腾空跃起,单脚踢出,并在人物的脸部,浮现出两个字“陈真”,随之而出的还有激昂的唱声:“孩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古朴益显出风貌,大号是中华。”不过,那时候唱词是一句都听不懂的,只是无端地觉得让人热血沸腾……

终于电视剧又在激昂的歌声中结束了,所有的人都把腰弯下去,脱掉鞋子,从里面倒出一股股水来……

冬季散文7:冬季去黄草

文/陈岳

黄草镇,镶嵌在东江湖畔的璀璨明珠。

她的声名,与东江浙水漂流,与绿波湖上泛舟,与夏令寻凉消暑,齐齐地享誉粤港澳和长株衡潭广大区域。这一片秀美、雄奇的山山水水,是旅游者“旅游指南”中的伊甸园,更是他们梦中永远的香格里拉。

夏季的黄草,当仁不让地成为湘南山水旅游的龙头老大。其实,上面那段话,除了介绍背景的意思外,一应赞美之词皆属矫情。——人家酒好,巷子又不深,要你喊什么喊!

冬季的黄草呢?似乎少有游人去过,也未见有锦绣文章介绍。寒风乍起,湖面初凉,游客渐稀,夏天里曾喧哗热闹的湖、山,不免生出些萧瑟的意味。

我在秋末冬初的时节,去到黄草参加市作家协会举办的笔会,在桃园山庄住了几天。冬令的黄草,在我的心目中,充溢着无尽的美好。

在东江大坝乘船,从码头拾级而下,三五文友,谈笑风生,没有摩肩接踵,没有气喘汗酸,少了熙攘,多了从容。此时游客约为旺季时的十分之一。湖水清澈,湖面空廓,近山静谧,远山肃穆,一下子将心境调适得平顺、轻盈,十分惬意。

站在黄昏的黄草桃园渡口,看斜阳将湖面轻波细浪染成起起伏伏碎花斑斓的红毯,一直蔓延到四面青山。归航的渔船,载着收获,匆匆驶向亲人们顾盼的视域。

早起,沿着小路上山。山阴道上,一只大黄狗,立在大路中间,头微昂;双眼平视,极亮,有神。腰身略略后坐,正是那种四蹄张扬、一扑而上的预备架势。我有些怵,正思想如何应对,大黄狗却撒开四蹄从身侧掠过,急回头,见一只中白狗,在我身后小路的三五米外正含情脉脉。一黄一白,八蹄缠绕跃动不止。不禁哑然,继而莞尔:以人心度狗腹,岂知狗们的天地!

山道弯弯,路两旁一人高的橘树上橘叶如同涂了一层青绿的釉彩,熠熠闪光,满树金黄的橘果,触手可及。抬望眼,漫山的橘林绿中绽黄。忽然想起沈从文先生的妙语:“人家多在橘柚林里,橘子树白华朱实,宜有小腰白齿出入其间。”

沿山径走出二三里,折返,已是朝阳初露。仍站在桃园渡口,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打燃火机,“叭——哒”,打火机的声响竟悠然地在湖面回荡,不由惊讶万分!此时,方才觉悟宁静的至美包容着全身心。同时,内心的惊诧却是久久无法平复:一个宏阔、浩渺的巨大空间,上达九霄天庭,下覆万顷平湖,周接四围青山,竟如此地寥廓静寂、激扬悠远,私心以为受用者已初臻禅、仙的境界了。

于是赶紧逗引同来参加笔会的文友侃一侃各人眼中心中冬令的黄草。有人言:冬令黄草,平和,清洌,恬淡,安逸,总之,——静,美。有人言:冬季来黄草,莫做强烈运动,操持者宜辟出山间循环游道,走山看山,不宜太过惊险,藏一点惊奇、惊异在里头就可以了。有人建议:东江鱼集冷水和深水的品牌优势,可为东江鱼的烹调开研讨会,办大奖赛,把品牌优势发挥到极致。各类山珍也要彰显黄草特色,更上一层楼,搞出个“黄草佳肴系列”,冬令进补,美食诱人啊!几乎是共同的见识;携三五好友,冬季来黄草,看书、作文、扯谈、打牌,妙不可言。此境只应天上有,人间独家在黄草。我由此归结出冬令黄草的魅力——让人们真正地享受恬静和悠闲。

其实,相对于狂躁和喧闹,寂寥何尝不是一种美的境界?远离喧嚣的都市噪音,松弛忙乱的生活节奏,冬季的黄草,是至美的去处。

临别,换下休闲装,重整西装革履,虽须再入喧嚣、重起忙乱,然行囊已经山间清风所拂,心绪已为湖上轻波所洇,心底已然青绿一片、蔚蓝一片、温馨一片、宁静一片……

冬季去黄草,去与久违的心灵的静谧、去与自如的山水的精灵作一番仁与智的絮谈,美境如画,柔情如诗,其意绵绵,其义也绵绵。

冬季散文8:清简时光

文/素衣舒舒

在最寒冷的冬季,我又不远千里,回到了故乡,这座曾生活了20余年的小镇。远离工作,远离电脑,远离尘世的一切烦恼、喧嚣,生活是那样的安闲、慵懒,像一只冬眠的虫子。

每天早晨,很晚才起床。母亲早已熬好了清淡的白米粥,有时,也放一点细碎的蔬菜在粥里,青绿绿的,一缕淡淡的香气在屋子里萦绕,甚是诱人。桌上,放着一颗煮好的鸡蛋,一小碟母亲做的红豆腐、豆豉。

最爱母亲做的咸菜了,每次离开,我总会带上一瓶。回到客居的高原小城后,慢慢地吃,品着那些母亲的味道,回想着那些在故乡的简静时光。

喝了米粥,就帮着母亲择菜,听她絮絮地说着。母亲说,这老屋,这院子,也不知我暑假回来还有没有了。这一片已经规划拆迁,邻居们都纷纷搬走了。祖父祖母的坟还在旁边的泉景湾里,恐怕也该迁了。

父亲上街买菜回来了。母亲起身看看,说父亲没有买我喜欢吃的菜蔬。拎着菜篮,两位老人又出门了。我知道,母亲是心疼我。几个儿女中,就我一人在异乡漂泊,远隔千里。所以每次回到故乡,母亲都会做许多许多我爱吃的。

小院里静静的,小黑狗牛牛卧在院门口的香樟树下,闭目养神。我泡上一杯家乡特有的茉莉花茶,搬一把竹椅,在院子里安静地看书。

虽然平素里特别喜欢喝普洱,可只要一回到故乡,我就改喝家乡的花茶了。透明的杯子里,茉莉花瓣轻盈,晶莹小巧。叶与花在水里,缓缓地舒展开来,绿绿的茶叶衬托出数朵洁白的小花,飘飘逸逸,馨香四溢。

墙角,一树腊梅已经开始吐蕊,浅黄的花,淡雅的清香。那一篱在春日里青如翡翠,如锦缎般柔软的藤萝,只剩下细细的藤蔓懒懒地依附竹篱笆上。几竿翠竹斜立。一棵只剩主干的枯树直直地刺向苍穹。天空灰白灰白的,三两朵云儿慢吞吞地飘游,慵懒如我。

太阳出来了,暖暖的。光缓缓地移动着,从矮墙到腊梅花树,到父亲刚搬出来的几盆兰草,再挪移到我身上。一寸一寸,淡若花痕,清若茶香……

青色的屋瓦上,几茎枯了的狗尾巴草寂寂地挺立着。两只灰褐色的鸟雀停歇在瓦楞上,低低的鸣叫几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然后就扑啦啦拍着翅膀,远去了。娇小的身子,划过空阔的浅灰色天空,随意写下几枚暖意融融的动词。

躺靠在竹椅里,我一会拿着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看看,一会儿又翻看着胡兰成的《今生今世》。这两本书,我其实已读过好几遍,可依然时常翻阅。胡兰成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这静。”一抬眼,便望见矮墙外那一株瘦瘦的桃树,错落的褐色枝条光秃秃的,树干爬满了苍绿的青苔,薄薄地惆怅着。

恍惚中,我看见有人执了画笔,往那疏离的枝条上画着。一朵一朵。满树的桃花开了,灼灼其华,嫣然一笑,从《诗经》里,从唐诗宋词里袅袅而出。那么娇艳,那么妩媚。

谁是那画桃花的人呢?

清寂的风微微吹拂着我的长发,吹着我素素的衣衫。

就这样,兀自发呆。

一个假期,就这么过来了。清简,静好。

冬季散文9:冬季恋风

文/同煤小兵

岁弊寒凶,北风萧萧,夹裹着对世俗的不屑与冷漠呼啸而至。在风的拉扯下,冬进驻了人间,不知不觉中,她穿过云之罅隙,开始了一场冬季恋风的斑斓华章。

严冬惨切,寒气凛冽,劲风在空中旋舞,在冬的指引下,他吹颓了昏昏枝丫,吹散了阴阴雾霾,更吹乱了人们心中的如烟往事。千年天朝翠华摇摇,浩汗霜风刮乱天地。苍苍天幕下的远山尽显萧瑟,草木在风的摇落中也尽现衰败。没有任何刻意留恋的姿态,朔风扬起漫天飞雪,犹如摧枯拉朽之势定要与天一决雌雄。好一个飞雪连天,丘峦崩摧!

冷锋过境,寒风侵肌,幽幽天涯摩苍穹,窗外雪纷纷,寒意阑珊。实有些“朔风厉严寒,阴气下微霜”的意境。冷风摇曳,烟波尽处涛峰迭,涛峰迭,触礁万朵,踏云飞雪。风声婆娑作响,似在慨叹萧瑟冬季今又是,换了人间。是啊,冬天来了,嫣然的梅花也悄然爬上了枝头,或许是梅儿太久的等待,或许是梅儿太多的柔情,当梅儿缓缓地来到这方山水之间,义无反顾地投入了爱的怀抱。天地为她歌唱,日月为她舞蹈,在爱的浪潮中,梅儿披荆斩棘织就了一幅波澜壮阔的锦绣画卷。“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战寒冬,铁骨铮铮。

云蒸霞蔚,徒然一副盛世摸样,且听风吟,声声不尽,千古从来,如旧风景。长歌杯酒,袖怀天阔,行动而心静。古有太白“斗酒十千恣欢虐”的嗜酒如痴与狂放不羁,今朝更有“沐雨听风伴日月,拂花卧草戏鱼虫”的昌平乐道和逍遥安逸。是啊,吹波逐浪叹此生,潇潇息复惊。唯有“独踏天涯路,莫从过路人”,才能柳暗花明,一览众山小。

“幽香淡淡影疏疏,雪虐风饕亦自如”,“勋名鼎鼎磨星斗,百年衰落归黄泉”。情愁早已随风去,吾心酩酊亦豪迈。天寒,好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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