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文章

请欣赏十一月的文章(精选8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十一月的文章1:深深深秋

文/清晨和日暮

十一月,深深深秋。又一个寂寞的冬天要来了。

以前在沙河,总觉得太空旷了,想要搬回来。

现在搬回来了,明明在人群之中,还是觉得死寂。

安静,大概是冬天逃不开的命运。

而长大后,似乎也不再有童年记忆中漫长的冬天了。

棉袄,烤红薯,火炉,帽子和围巾,大白菜和饺子。

所有有关冬天的印象,都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傍晚六点钟的天黑,凌晨五点的鸡叫,宁静而美好。

仿佛怎么都没有办法写出那种感觉。

总是想念上初中之前的家。想想是因为那时候总是一家团圆,没什么分离,家里永远都有爸妈。

后来,连在家里睡觉的晚上都要计算着。每次回家要数着能在家里睡几晚,待几天。

再后来,少得都不用数了。慢慢的,都快忘记了小时候的家里都多暖。

小学同学小我两天,都已经结婚了。奶茶妹妹93年都要生孩子里。如果不读书,我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如果现在就离开家,还是觉得太早了,我还没有被父母养够。

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围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寒冬将至,希望家人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十一月的文章2:阳光

文/昔颜

现在是阴历十一月,难得能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拉开窗帘,让久违的阳光涌进房间,被阳光照得刺痛了双眼的我却还微微笑着,他的脸孔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浮在了我的脑海里。

好久没见他了。

自我有记忆以来,他便一直坐在那黑黑的轮椅上。他的右手是紧紧握着的,只有左手能自由活动。

他很喜欢阳光,冬日里总是盖一条毯子在双腿上,要外婆推他出去晒太阳。阳光下他的头微微后仰,惬意地闭着双眼小憩。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脸上的皱纹似乎也被阳光融化了,只剩下细细的几条。我躲在屋檐下,看阳光在他的胡子上跳跃着,给他讲着日前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故事,好不温馨!

儿时,母亲一得空便带我去看他,他对母亲说:“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推我出去走走罢。”于是母亲推着他,外婆抱着妹妹,我跟在父亲的身后陪他去走那他最想走却几年走不得的路。我们走了挺远,从九厅一路逛到了新城区,彼时的新城区还未开发,秋日的阳光温温软软的,照在半人高的野草上,我却没有觉得荒草萋萋的感觉,反而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幸福感包围,不爱笑的他正望着远方的天空笑着,一副再满足不过的模样。

他喜欢吃粥,与他一起吃饭时,母亲和外婆是极安静的,这让我也好生无趣,只闷着头扒饭,间或抬头看他一眼。母亲说过他不喜欢吃饭时有人说话的。桌子上只有碗筷的声音,除此之外,我最是喜欢他吃饭的声音,“么么么”的,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后来,他坐不动了,连左手也动不得了,只得整日躺在大床上。他依旧喜欢阳光,他醒来要交待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外婆拉开窗帘,让暖暖的阳光洒在地面上,他则望着窗外绿绿的山和新建不久的马路想着什么,倘是累了,就闭上眼小憩。

他还是喜欢吃粥的,尤爱八宝粥。母亲带我去看他时总会顺着带上一箱的八宝粥。他很疼我的,总是要母亲把八宝粥留给我吃,我不喜欢吃,却是不能拒绝的。后来我爱上八宝粥时,他却早已离去多年。

一日,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急急地召了家人一起,母亲和阿姨们在他的房里陪他讲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自上午进去后直到下午也不见她们出来。我有些倦,便在前面的房间里午睡。夕阳快下山时,我被一阵哭声闹醒,我朦胧着双眼找下楼,灯开着,却没有人。我喊母亲,良久,母亲从楼上下来,她双眼通红,哑着嗓子对我说:“他死了。”我似懂非懂,母亲备好晚饭,叫我乖乖地吃饭。我独自坐在饭桌上,透过窗户看见夕阳正一点点没入大山之中,天边被烧成了吓人的红色。

那时我还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已逝去的他会成为我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怀念。后来有人说,也许将死之人能预见自己的死亡,这大概也就能解释那日他为何急急地召大家前去。

翌日,大人们双眼都红红的,个个沉着脸置办灵堂,没有人顾得上我。我坐在客厅,看着佛龛上多出来的黑白遗像,遗像上的他板着个脸,他不爱笑的。我侧了侧身,阳光通过遗像上的玻璃射向了我的眼睛,我被晃得有些难受,又想起母亲那样坚强的人竟然会哭的那样惨烈,而且她今日完全顾不上我了,我有些难过,兀自掉下泪来。母亲过来问我饿吗,她眼里还蓄着泪,嗓子比起昨天更哑了些。我闷闷地答应了一声,低下头抹了抹眼泪。母亲点点头,摸着我的头说:“该哭!他生前对你最好了!你该为他哭!”

他出殡的那天,我没有下跪,彼时不懂事的我正为了一条白布哭着。眼前的世界一点点变得朦胧,泪落下的一刻世界又突然清晰了,我清楚地看见泪珠摔在地上碎成了更多的小珠,它们在冬日冷冷的阳光下闪着支离破碎的光,生生地扎痛了我的眼。

走了很长的山路,看他们把他埋进公墓,周围是整整齐齐的墓碑,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我突然想,他会挤得慌吧,他是那么不喜欢吵闹的人。

他的离去在当时对我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直到两年前,在他的忌日那天,我去了外婆家。我烧着纸钱,一阵弱弱的风吹来,卷起了一点灰,看它们越飞越高,我抬起手,冬日里的阳光透过我的指缝照在我的脸庞上,竟然有些许暖意。我迷了双眼,想,难怪他那么喜欢晒太阳,原来这样舒服。忽地又想起那年我倔强地不肯给他下跪,自责包围了我。如果我那时不倔强,如果我当初多陪陪他,如果我能早点懂事,如果。

今年的清明小姨夫带我给他扫墓,天阴阴的,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只有我去了,似乎也只有我对他念念不忘,也只有我在谈及他时会那样多愁善感。

现在是阴历十一月,难得能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拉开窗帘,让久违的阳光涌进房间,被阳光照得刺痛了双眼的我却还微微笑着。我的外公,如今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一定正和我一样,沐浴着这温暖的阳光吧!

2013-01-16

十一月的文章3:雨,滴在心灵里

文/东山峰人88

进入十一月以来,忽高忽低的温度让人不知所措,纠结着不知道穿上什么衣裤合适。秋雨过后更是满地落叶的‘黄金甲’。厌倦了落叶的我遂想起遍地垂柳来,心不由得还是喜欢上了春天的清新,喜欢春天的美丽,更喜欢春天的多情。作为回应,我试图让自己亢奋起来,窗外没有阳光,灰色的天空飘着雨,我明白这是深秋以后的初冬,阴雨将成为常态。此刻,我借这深秋,再一次雕琢婉转的心扉,在落叶与雨丝的纠缠里,再一次写下字里行间的眷恋,在碎碎的书笺上,再一次舞出漫天的情牵。只愿盛世静好,我把心思深藏,只愿背靠希望,去迎接一场隆冬白雪的苍茫。站在秋的路口,与秋轻轻地挥手告别!

雨,滴在窗外,滴在我视线中,滴在我心灵里。朦胧里有些事情仿佛已被忘却,彼此混在一起,只剩下一种笼统的印象:痛苦的、单调的、令人窒息的印象,我突然发现,自己这160多平米的房子里每一寸的空气里都弥漫着那个熟悉的童年、青年的呼吸。每一次开门,就仿佛有纤云轻柔的叮嘱。也才猛然发现,那个叫岁月的老人已经丝丝入扣的扎根在自己每一寸的血液里了。于是,也就有了叹息,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叹息,却也痛得只有自己才能感受的叹息。其实,在长沙的秋天不仅仅有满眼的银杏和岳麓山的枫叶,还有许多美丽湖畔呢! 西子湖畔的微风,洋湖湿地秋景,梅溪湖的音乐喷泉,它绚丽的色彩会把人带进了童话般的梦幻中。天凉好个秋,赏景正当时!再不去看,真的要等明年了。

有人说;中年时要常常去旅游,我却不然,人不是向外奔走才是旅行,静静坐着思维也是旅行,凡是探索,追寻,触及那些不可知的情境,不论是风土的,或是心灵的,都是一种旅行。我不反对向外奔走旅行,然而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多的是静静坐着思维去旅行,当世界的地理风土人情揽于心、博于记时,我会慢慢地品赏和思索,在深邃的差异中去探求。思绪也会常常蔓延在祖国的山山水水之中,交融若一阕山与水的赋词,那泛黄的墨迹便会写满山水对白的静溢。心与心搁于电脑的键盘里,被细敏的岁月翩跹在轻舒漫卷,拂皱成不同生活的波澜。我慢拈一份幽情,让那份独有的思绪交融在文字里辗转,曳柔成一抹不知为谁的思念,从而有种曲径通幽处、发古之悠情的感觉。一种饱满的情绪便会悄然挤满在心头。

子曰:“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六十岁一过,暮霭沉沉楚天阔,人生大彻大悟:神马都是浮云,健康最重要。你的孩子:是上帝赐给你的一张存单,当然不是你的账户,密码也未知,你就只管往里存,什么时候可以取出來享受,那得看它的主人了,別指望,就当奉献了。对于父母:他们是为我们立帐户的人,虽然他们沒想要收回成本,但现在也该是我们加倍奉还的时候了,奉还的不是金钱,而是孝。也许直到他们离我远去,都还是还不清得呀。

所以,我想中年的尽头,仍然有路,只要你愿意走;有时,看似没路,其实是你该拐弯了!六十岁,拐弯了。也许我们是真的“颓废”了?变老了?消沉了?但也觉得轻松了,豁达了,开朗了。如果事事和人争,天天和人比,那不是纯粹和自己过不去。该拐弯处且拐弯。学会自己哄自己开心,周围的人也就都心平气和了。回头看看我每天上班下班都开着车呀,瞧见那还有骑车还有走路的呢,还有拄拐的呢?这样,你就心平气和,轻松、豁达、开朗了。人生在世几十年,无论你活着时是权贵还是乞丐,最终都归于黃土一捧,也许你做不了官,但你肯定要学会做人;也许你缺少钱,但你内心肯定很富足。不同的心境,看不同的景致,也体味全然不同的人生。同样的境遇,有的人仿佛置身天堂,有的人感觉如处地狱。人生犹如一丛玫瑰,沒有绝对的美丑,看是鲜花,身带芒刺,端看我们关注的是什么。心中充满感恩,温暖时时相伴,念念宽恕別人,和气自然相随。在家庭中,感恩、理解、宽恕,成就了我们愈加宽阔的心胸!我们彼此理解、珍惜,更加相亲相爱。人到六十,你才逐渐明白这些道理。这样,你才能感到,人生就像一次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我每天挤在马路的狭缝中,看前面的宝马、奔驰、法拉利,呼啸而过的速度象财富闪过的意念,丝毫没有引起羡慕的余光。我有车有房虽不高挡但也在平凡生活中足够抵挡。只有自己感到心身满足,不予攀比,不管世界如何变幻,我们都要在心中,描绘自己的春夏秋冬。不见得每天都是好日子,顺心事,但每天都有好心情,就靠我们自己去把握。我知道,有些人都习惯了扮演一种不屑一切的冷艳,其实,演技越好,离快乐越远,还是别藏得太深,不然,幸福会找不到你。

雨,还在下,它滴在屋檐上,滴在马路上,滴在我心灵里。我咀嚼着秋的寒冷,岁月绵绵的情愫伴着秋雨吹皱了眼中的苍寂,纷飞了鬓白的清愁,它搁浅了秋的颜色,它浮华了秋的厚重,但滴落的却是心弦。季节的离殇又一次刺痛了我岁月的过往,渐行渐远的萧瑟又一次斑驳了心情。有些苍老,有些黯然。

2015.11.16

十一月的文章4:引人遐想“龙潜月”

文/卧龙

农历十一月,还有一个最有意思的称谓叫“龙潜月”。

“龙”在东方文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是根深蒂固的。我们以“龙的传人”为自豪,这里面不仅有深深的敬畏,还蕴含着一种发愤图强,积极向上,渴望美好与幸福的情愫。

当天气转冷,降水由雨滴变为雪花,是不是掌管行云布雨的“龙”真的潜藏起来了呢?而在整个冬季,也确实很少听到雷声,直到第二年的春雷响起,“龙潜”才正式结束。

那么,“龙潜月”里,龙潜到哪里去了?浩瀚无垠的大海?滚滚东去的长江黄河?或许吧!在我看来,“龙”并未走远,或许在浅浅的池塘,或许在深深的水井,再或许,就在不远处的旷野……

我看到池塘里的水如此清澈,清澈得能看到近岸处的沙石。阳光尚好时,还能看到粼粼波光的水纹的影子,像是整个堤岸都在游动。

从深井里提取的泉水,从井口取出时瞬间冒着热气,用手触摸时并不冷,像是带着谁的体温,暖暖的。

至于十一月的旷野,或强劲凛冽的北风卷起无根的蒿草狂舞,或铺天盖地的飞雪漫卷,或阴云拉低天空压迫枯枝野树。可当太阳出来,阴云散去,冰雪开始消融。一条条涓涓而至的流水在田野间奔跑,麦苗欣欣然睁开眼,一切又都是如此生机盎然。这时候,在阳光下伸个懒腰,感觉整个旷野都是祥和而美好的。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月里,“龙”或许真的潜藏了,潜于每个中国人的心里,潜于“龙的传人”对美好与幸福的向往里。

十一月的文章5:十一月的落叶

文/陆子

十月末的风,是为了十一月的落叶,还是十二月寒冬。

荒凉的气氛与一切都显得很不协调,没有同伴,更没有欢笑,风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消瘦。

莫名的惆怅和心烦,记得以前除了工作我的世界还有好多东西,可是现在除了工作我的世界所剩无几。

周末的世界,一个小窝,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去想,只知道孤独围绕在身边,也不想让人来打破我安静的世界。

偶尔半夜的时候会听到隔壁小夫妻的吵架声,一些生活的琐事,可是听着听着倒是羡慕起来了,至少生活还有一些小插曲。

在我的世界里,我的小窝里,听到最多的都是窗外风吹过的声音,感觉好像戈壁滩的寂寞。

偶尔听听音乐,想衬托下心情,可是总是听得莫名的惆怅,也不知道到底惆怅着什么,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神经兮兮。

听完《好久不见》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把内心世界都透明化了,但是差了一扇窗,心里闷闷的总是想找寻一个突破口,可是四面都是墙,全白色的。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感情或许就是那根线,可是我总是控制不好,时常跌落,或许我追寻了不该追寻的,失去了不该失去的。

蓝蓝的天空下、似曾相识的感觉。留给我以后的是一个人远走。

你不会突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不在说从前

只是对你说一句

好久不见

十一月的文章6:祖母的葬礼

文/耕耕

今天十一月十六日,离祖母下葬已经23天了。在祖母生前,我就在想着用文字或者其他的形式来记述一下祖母了,怎奈学业繁重,又天性懒散。我一直没有能寻到安安静静叙一个人的机会,后来记述变成了祭奠。原本在脑海中构想的是以祖母的生平编撰一部小说出来,但因工程浩大被我删减成了几篇散文,再后来干脆就写一篇了。

24日是周日。一如往常的在学校自习。下午,留校的数学老师来教师找我。说我家里"出事"了。语气凝重而焦迫,我知道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在没有假条的情况下,被数学老师推推搡搡的出了校门。立在寒风中,心底一阵突兀的失落。勤勤恳恳,忠实劳作的父母应该不是"出事"的对象。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我的祖母。

机械的一脚一脚踏着自行车,一叶远行的舟舸驶向了启程的港口。物欲横流的社会并不会在乎一个人的走近或者走远,就像一个繁华的海港从不会去清点失落的船舶,也不会去寻找,或者安抚无助的船夫的妻儿。我心里是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但我实在想不出我的安逸的家还有其他事情能被定为"出事",能让旁人嘱咐我迅速收拢盘缠,踏上这冷风凛冽的归家之路。

终于,走到了村口。远远地见到了二伯家与我家门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见到家边堆了几个花圈,上面用黑墨蘸写着:孝侄/孙,给祖母罗华氏。我真正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祖宅里那副黑洞陈旧的棺木不见了,在宅里留下了一个狰狞恐怖的大坑,我父亲把我的车填了进去。母亲接过我的书包,疲乏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吩咐我去村口,等一车热水瓶。我望了望家里,人很多,声音很杂。父母大概还要去招呼客人和料理后事。我像是失了魂落了魄,在村口无目的的等着,不知道是在等不能显灵的救主,还是在等离人亲肉的黑白无常。

"祖母,华氏,生于民国十一年二月二十七日卯时,卒于公元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寅时……"道长吩咐我们孙辈的过去,一个一个报上自己的名字和辈分。与我站在一起的有二哥和我哥。大哥在深圳拖妻挈子不便赶来。我哥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关系。祖母生前待他最好,相反的对于我这个"后来者",祖母是不太待见的。后来祖母年纪大了,浑了头花了眼。总是把我错认成我哥。为此,与我一样是"后来者"的母亲对这个婆婆也产生过不少冲突。我是无所谓什么陈腐旧规,所以我当过很多次劝架人,也不偏袒母亲。我哥念旧恩,也顾不得嫌隙了,就赶来了。所以今天我才有机会见见这个好几年都不能见到的哥哥了。

"孙辈还有人么?"道长声音很洪亮,二哥给了我一肘。我急忙说:"我。"道长压了压鼻梁上的老花镜,微微偏过头,镜片上方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我按他的问题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末了,道长说:"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人,烧的黄纸都写不下了。"母亲笑了笑,"我们是大家族,托了妈的福,现在四世同堂都聚在一起。"我无意中撇见了卧在中堂的祖母,心底无限唏嘘:可怜年纪最长的人,这个家的老祖母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按我家乡的习俗,人死后是有很多程序的。但由于我晚到了,没能赶上送终,浴尸和移尸。但我也见到了"盖白巾","脚后灯"和"燃烛"."白巾"其实就是一块白布,盖了死人的脸上,后来听母亲说是花了两百在寺庙里求来的,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点佛气。"脚后灯"是一盏亮腾腾的白炽灯,也不知道古时候是怎么样的,棺沿围了一圈花绿的彩灯,映衬着鲜花锦衣,祖母是漂亮体面地走的。"燃烛"是三炷半人高的红烛,汩汩地淌着烛泪,在热气与亮光中一点一滴的溅到了器皿里。

祖母卧在一张木板上,旁边是一副冷藏棺,族老说今夜子孙守了灵,明天就去火化了。母亲递来一见白大衣,我穿上后系了腰带,但实在没能给我觅到一顶"白圆帽",我又不到戴"三梁草冠"的年纪、在人群中,我显得有点另类。

随着道长的一声吆喝,众道士敲锣打鼓了一番,声音不好听,道士长操着一口浓重的吴地方言,念念有词。族老催促我们仨兄弟,"抬香炉""送神灵".我跪在左侧,二哥在右,我哥最高,就在中间了。自然也就由他来"抬香炉".一个道士出来交待我们要随着锣鼓节奏跪拜,但怎奈总是找不到一个循环的节点。后来舅母自告奋勇,站在我们身侧,指挥着我们行跪拜礼。立着的时候腰很酸,手很累。但好在道士们念念打打也累,要休息。每次趁着香燃完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偷闲的机会。重复几次。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过了。直到东方鱼吐白的时候,我才知道,祖母已经走了两天了。该火化了,该下葬了。

车很颠,人很多,又因为是一晚上没睡好。昏昏沉沉,就干脆钻进姐夫的轿车后座,睡起了觉来。行至横河火葬场前的岔口时,姐夫姐姐连忙把我叫醒,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讲了,我要"扔鞋",要扔远,还要大喊"奶奶跑得快".我不懂为什么这风俗这么安排。在姐夫开车绕了花坛几圈之后,我终于把祖母的鞋子扔出去了,也喊了。但是没"扔远",没"大喊".

持着竹棒,立在停尸厅,停尸厅有个雅致的名字,叫秋菊厅。我四处一张望,还有春花厅,夏荷厅,冬梅厅。走就走吧,还有一个略显文气的厅室来供奉亲人最后的悲哀。一队人过来说要不要吹小号伴乐歌,只要一百块,被大伯回掉了。父亲去了信用局取钱,还没来。在停尸厅里我们仨孙辈立在了最中间,身前就是已经弃世的祖母。

我不想多叙火化场的种种了。因为盯着录像,看着祖母一点一点被推进了火化室,出来后就剩下了一瓶灰了。一个人最终还是斗不过时间,一副皮囊最终也斗不过跃燃的火焰。大伯颤颤巍巍的接过瓷瓶,这个长年在陕北的汉子,在祖母走时一声没哭的人,终于在瓶盖与瓶身的轻微摩擦的关头,老泪纵横。舅母哭了,婶婶哭了,连平日与祖母有嫌隙的母亲也哭了。我的眼泪早在眶里打转了,我还忍着,下不来。

一个人,活过了一声,被时间带走了。走时毫无痕迹的,一声无息的,博到了亲友的几滴泪,几声哭。人阻止不了日转星移,春秋交替,对于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也毫无能力。像一只蝼蚁,早已注定了后半生的离开,却断不了对生的念想,对死的恐惧。

唉,原谅我的贪心,我真的想要至亲至爱的人都幸福安康。千思万念化作一语:一路走好。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十六日14:07:20

十一月的文章7:一次离家出走

文/黄颖

十一月,到处是冬的气息。气温来回升降,天气翻来覆去地变化着。外面的风总是肆意地吹着,侵袭着来往行人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是刺骨的冷。一个人在街上游游荡荡,漫无目的地走着,无人顾及我的表情,无人发现落在我脸上的泪珠。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才的片段,耳边不时回响着妈妈的话……

夜已深了,伫立在商店前,望着时钟不停地转动,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又一次地争吵,又一次地摔门而出,又一次地拉不下脸面主动回家,可这次没有听见妈妈的呼喊。看着街道上愈来愈少的行人,心中满是回家的渴望,可脚总也踏不出这一步。快凌晨了,街上已没有人影了,心里是愈发害怕。我终究还是回家了。

房子的周围一片寂静,我小心翼翼地上楼,正琢磨着怎么进去时,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中一片惊讶,随即又想这该是妈妈特意留着的吧,心中顿时释然。小心地走进房间,悄悄地爬上床去,准备睡觉时发现外面有动静。我急忙闭上眼睛,眼角瞥见妈妈正小心地推开门,然后走到了我的床前,细心地帮我掖好被子,拉好窗帘,又悄悄退了回去。我缓缓睁开眼睛,心中一股暖流在蔓延。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可能是心中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妈妈吧,所以想避开那个时间段。在床上发呆良久的我,才惊觉肚子好饿,准备换衣服出房门时,瞥见床头柜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和一张小纸条。纸上写着:“早饭在厨房,吃之前要热一下,还有天凉了,外面下着雨,出门要多穿点衣服。”拿着纸条,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在青春的花季里,我们时常会不知不觉中伤害我们最亲最爱的人,但有幸的是,悔悟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可以依旧美好下去。

十一月的文章8:张宦姐

文/刘洪忠

民国九年,十一月三日夜,鲁北沿海发生海啸,沿海各县庄稼颗粒无收。民国十年,鲁北沿海大部分老百姓家中断粮,只得到海边挖野菜充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最基本的权利就是生存,生存就要吃饭。由于连续几年的天灾人祸,粮食青黄不接,再加上民国政府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不聊生,以致匪患四起,横行乡里,百姓不堪其扰,生活苦不堪言。

灾年必有异象。民国十一年四月四日下午,鲁北平原忽起黄风,自北而南,遮天蔽日,太阳无光。现在我们习以为常称其为沙尘暴,然而这样的天气在民国时期极为罕见,加上老百姓迷信,恐慌不已,以为是老天动怒。由于连年灾荒,饿殍遍野,十室九空,加上天气炎热,这年七月,境内发生瘟疫。县内恩贡生张公及其子也不幸染疾病相继去世。贡生是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科举时代,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优秀或资格老的,送入国子监继续学习的学生。贡生分岁贡与恩贡,明清科举制度规定,每年由府、州、县选送廪生入京都国子监肄业,称为岁贡。凡遇皇帝登极或其他庆典而颁布恩诏之年,除岁贡外再加选一次,称为“恩贡”。

恩贡张公有一孙女,性格刚正,聪慧过人,知书达礼,家教有方。年方二十一岁,与母亲、祖母相依为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忽然有一天,数名绑匪持枪闯入院内,要将张宦姐掳去,其母跪下请求绑匪放过女儿,匪首不答应。其祖母大声骂贼,被土匪痛打。张宦姐不忍祖母遭贼人毒打。在一旁哀求说:“你们不要打她,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但是容我片刻向祖母、母亲道别,即随你们去”。

土匪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退出院内。张宦姐从容对母亲说:“母亲不要悲伤,女儿不去也免不了一死,女儿去可以保全家性命,也算是女儿尽孝了,我唯一的愿望是母亲要以孝养祖母为重”。说罢便出门而去,祖母拽其衣襟挽留,宦姐毅然扯断衣襟而去。

数日后,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说:“作恶多端的这伙绑匪在匪首的婚宴上全部中毒而死”。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