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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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散文1:荷塘的鸟

文/陈瀚乙

家门前有一荷塘。荷塘东部有一棵柳树。夏天的夜晚是蛙的天地,“哇”声此起彼伏,一浪一浪。像极了小河的水,时大时小时断时续。但是到了白天,胆大的蛙胆子一下变小了,让位给鸟儿。偶尔“哇”一声,旋即藏起来。我想是这样的。这不,一只疑似鸭(像鸭,不能断定为哪种鸭)在一株莲上一喊:“现在开会了!”它的面前,嘴边是一朵谢了的莲,咋如此像话筒。也怪,那些鸟都在看它。有黄鹂,话多的鸟,不说话了;麻雀,在一片荷叶上,呆了。估计讲话的鸟在宣布会场纪律吧。点水雀不知开什么小差,钻进水中,未敢胡来,出水在一片荷叶上,聆听批评似的。空中还有飞来的鸟,怕开会迟到了似的,风尘仆仆。我数了一下,应该有二十余只不同的鸟,思忖都是一些小领导吧。有守纪的,有好动的。有的偏头数秒,有的啄荷叶,像是记笔记。可能家鸭背景不一样,依然在荷塘滑游。讲话的鸟声音高了,更高了。我猜是整风会吧。聪明的滑头鸟,是不会提意见的。一只小翠鸟摆了摆头,宛如对风气的一种态度。是短会,几分钟便散会了。黄鹂、麻雀、翠鸟各有私交,交头接耳,私语,暗语。有些鸟好像敢于说话,说唱难分,如此这般。

我不知道是鸟儿不爱开会,还是我见到的少。我更多的时候看见的是劳作的鸟。别看小小荷塘,会唱歌的翠鸟能叼出一条泥鳅。不会游泳的麻雀能在荷叶上休闲停驻,如伯劳。伯劳和麻雀是这儿最多的鸟。我的家鸭总是有主人的优势,宛如有靠山似的,在荷塘中显得有底气,向来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状态。比起偶尔在荷叶上的停驻者,少了东张西望,少了慌慌张张。

我注意到黄鹂是不怎么到荷叶上的。但只要来了,黄鹂比翠鸟会找谢了花的花柱。翠鸟却善于钻水。伯劳更多的时候只是在荷塘的上空飞一阵,一上一下,波浪状。也有的只在荷塘上空飞行,只飞一条线的。也有忽然转弯飞的鸟。荷塘的领空,没有实施管制,属于公用空间。

荷塘的莲,我其实是要加强管理的。有时候,要让荷塘的水多一点,有时要让荷塘的水渐无。似乎我的这个权利,也影响了鸟儿的生活。荷塘无水的时候,我就见到过家鸡也去。还见到过野鸡的光顾。当然,这是在季节变化的时候。在五百平方米的荷塘,一批一批的鸟儿来了,又走了。有的如正常上班一样,按时来,唱歌就像是例行公务。有的则是打工似的,季节性地来。

我认识了十余类鸟,一些不认识的鸟,还在逐渐淡化陌生,也许会熟悉的。一次,在看一只鸟飞的状态时,忽然发觉,鸟儿不飞的时候,有一些美在暗处。小小荷塘,我喜欢与鸟儿共同开发。收获,有时是感觉,有时是藕。鸟儿的收获呢?有时是爱情,有时是粮食。我和鸟儿经常一致。

家门散文2:熬冬

文/郭华悦

前阵子,回了趟老家。

刚抵家门,就看到翘首以盼的母亲。一坐下,还没来得及擦汗,母亲就迫不及待地问,想吃点啥?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水煮迟菜心!

母亲有点迟疑,但没说什么,还是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声音,我心中更是急切起来。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迟菜心。这趟回家,除了挂念母亲,迟菜心也是一个原因。我总盼着,能回到家里,再尝尝念念不忘的迟菜心。

可等到母亲把迟菜心端出来,只尝一口,我就发觉不对劲。

这不是记忆中的迟菜心!小时候,母亲最常做的,就是水煮迟菜心。将迟菜心洗净切好,下锅水煮,等熟了就放入油盐等调料。端上桌,热气腾腾,迟菜心清新而带着泥土气息的甜香,扑面而来,令人未尝就已口水直流。

但这次的迟菜心,入口却有些软烂,完全不是记忆中清脆的口感!

见我一脸失望,母亲笑着说,让你晚些时候再吃,你还不信!母亲接着解释,以前的迟菜心,一般要在入冬前栽种,隆冬时节才能上市,吃起来,口感清脆甘甜。如今的迟菜心,自然不再是冬季才有。只是,不经过一番寒彻骨,迟菜心的美味是出不来的。唯有在一次次的寒霜过后,迟菜心才能在寒冷中,慢慢凝结出令人迷醉的味道,也才能成为令人念念不忘的美味佳肴。

我这才知道,迟菜心的美味,是在寒冬中熬炼出来的。

母亲的话,似有所指。那一刻,我也明白了母亲的心思。那趟回家,本来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所以回去散散心。母亲对儿女们了如指掌,岂会看不出我的郁闷难消?那番话,是母亲借着迟菜心来开导我呢!

回城后,尽管还是会经常碰到些沟沟坎坎,但心中也不再觉得气馁。人生就如迟菜心,经历了苦熬,才能磨练出醉人的滋味。

而这个,就是迟菜心教会我的道理。

家门散文3:陪留守儿童过“六一”

文/李爱华

那天,我刚进家门,十岁的儿子怀里抱着一辆遥控赛车就迎了上来。“妈妈,这是爸爸给我快递的节日礼物。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妈妈会给我什么礼物呢?”

我是一位小学老师,老公异地上班,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平日里我既要上班,又要独自照顾儿子,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陪他一起出去玩了。想到这儿,我有些内疚,忍不住对儿子说:“豪豪,对不起,妈妈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六一’那天,妈妈陪你出去玩一天,你看怎么样?”儿子一听,立即欢呼起来。

我正要征求他去哪儿玩时,儿子忽然沉默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低着头,幽幽地说:“妈妈,我们班上的张晓雨好可怜呀!他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他跟着他爷爷奶奶过。”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满脸凄楚的小男孩,他的身后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我的心一片濡湿,为了那个小男孩,也为了我善良的儿子。

我们这个小城位置偏僻,大型企业不多,外出打工人员不少,有一批留守儿童。我们常说“金色的童年”,无疑,童年应该充满了欢笑和快乐。可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呵护的儿童,他们的童年一定少了许多的欢乐和笑声,多了几许的期盼和泪水。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的父母丢下他们出去打工,但我们至少可以做到,给他们一些我们能够做到的。

下午,我把我的想法说给校长听,校长略一思忖,为难地说:“李老师,你的提议很好。只是,带着这些留守儿童出去爬山。你一个人能照顾过来吗?”岂料,校长的话刚落,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老师说,我们一起去吧。

这在我们学校是史无前例的。在征求留守儿童的意见时,除两名留守儿童身体不适之外,我们一共收到了全校71名留守儿童的愿望——希望老师陪他们过“六一”。甚至,有些不是留守儿童的学生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竟然来了100多个学生,还增加了四位家长。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先去了郊外的小河边,孩子们洗了脸,我们稍作休息之后,又去爬山……大家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的笑声感染了林中的鸟儿,也跟着唱起了婉转的歌儿。远远望去,他们都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天使,谁能猜到他们大都是留守儿童呢。

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让我感到由衷地欣慰,我决定:来年,我还要陪留守儿童过“六一”。

家门散文4:家乡的莲藕

文/李晓翠

我家门前有半亩池塘。夏天,池塘里长满翠绿的荷叶,那迷人的绿色使人不由想到池底下那白嫩嫩的莲藕。

心灵手巧的妈妈会变戏法似地把莲藕做成好几样鲜美的食物:凉拌藕丝、炒藕片、蒸藕夹、炸藕片……满桌的藕菜,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我恨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吃个够……

在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爸爸问:“你们那么爱吃莲藕,谁能把它的好处说出来?”

哥哥说:“莲藕的味道美,既鲜嫩又翠甜。”

“莲藕很有营养,吃了对人体健康很有好处。”妈妈说。

奶奶说:“莲藕价钱便宜,谁都喜欢,到处都可以买到,而且做起来特别简单。”

爷爷说:“莲藕是一种高级蔬菜,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各种维生素和矿物质,既可以当水果吃,也可以烹饪成佳肴熟吃。如果制成蜜饯或藕粉,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我小时候专爱吃生藕,脆生生、甜丝丝的,妙不可言。”

爸爸说:“藕的好处很多,有一样最可贵:它长在污泥里,不像荷花那样亭亭玉立,白中带粉,时常引来几只蜻蜓、蝴蝶飞舞嬉戏,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情。莲藕甘于寂寞,不求虚名。”爸爸又说:“你别看它生长在又黑又脏的淤泥里,只要用水一洗,就会显出白嫩的本色。一个人要向莲藕学习,不管处在什么生活环境中,都要保持自己的本色。”

那天,我们谈到深夜才散,由莲藕的妙用引出莲藕的品质,继而又提出我们要学习莲藕出淤泥而不染的优秀品质。莲藕的食物也吃完了,但爸爸的话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

家门散文5:我家门前的那棵枣树

文/我心本恶

老家门前有棵枣树,一逢春季,苍翠挺拔,枝繁叶茂,树荫浓郁。

树却不是我家的,是邻家为孙子出世时栽种的。

只不过树在两家搭界的地方,乍看起来都以为是我家的。

枣树多大,满堂就多大。

满堂出生的时候,他奶奶高兴得挨家挨户散红鸡蛋,因为这个孙子来之不易哩。上头是一个姐姐,等了好几年他母亲才怀了他,所以他一降生就带来了枣树的生命。

奶奶希望他像枣树一样开花结果百枝满堂。

奶奶为他栽一棵枣树,等他长大时就有枣子吃了,奶奶总是替他想得很周到,几年后的零食都安排好了,奶奶捧他在手心里。

满堂长到五岁那年,母亲又为他添了一个弟弟,叫满楼。

奶奶还是喜欢长孙,但奶奶七十岁的时候,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奶奶去那个世界的时候,满堂哭得像泪人一般,他爱奶奶,奶奶是他最亲的人,奶奶宠了他十二年。

满堂十六岁,初中毕业不想上学了,去县城里学裁缝。裁缝师傅喜欢灵活聪明的满堂,满堂每次回家表现出的那副神情非常的开心加得意,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谈恋爱了。姑娘是距离县城不远的郊区人家的女儿,姑娘喜欢长相俊美的满堂,那时,满堂天天把头梳得油光光的,衣服拉了又拉,生怕有折皱的地方,我们笑他像女人,说得不好听叫男婊子,家乡的人喜欢这样骂爱打扮爱照镜子的男人,并没有多少恶意。他嘻嘻一笑,也不介意,爱情中的人儿就是宽容,什么难听的话都能接受,真是服了他。

满堂还没有学完裁缝技术就回来了,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梳了,衣服也不整理了,听他母亲说是失恋了。那个姑娘家里不同意,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姑娘退了学,去了别的地方学技术,满堂也没有心思再学了,做什么都失误,师傅也生他的气,无奈,满堂干脆回家了,父亲大骂,气他半途而废,没用的东西!父亲整天把这话挂在嘴边,我母亲常劝他不要这样对待一个刚失恋的孩子,满堂也不小了,也有自尊哪,他父亲叹了口气,过会儿想起来还是会这样骂。

自从失恋后,满堂开始下地干活,剩余的光景都是在枣树下度过,他喜欢那棵粗壮的枣树,不允许别人乱碰,更不准爬树。枣树越来越粗,结果也自然越来越多,每每有小孩来悄悄地砸,一点声响也会惊动满堂,真不懂他的耳朵那样尖,听觉非常灵敏。满堂也不会追,只是招招手,满脸的笑:“你们过来吧,我打给你们吃,别砸,砸坏了,我的枣树明年结果差多了,你也吃不了。”

满堂早准备了一根竹杆,长长的,一举,就够着泛红的枣子,轻轻往下敲,地上,一群你追我抢的小家伙们。有时我们也会悄悄地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偶尔,也会被满堂逮个正着,我们姐妹不好意思的笑,他嘻嘻一笑,赶紧拿过来长竹杆,任我们自己敲,只是一再说小心点,小心点!那模样仿佛我们会打疼他的兄弟似的。

满堂喜欢读武侠小说,琼瑶小说当然也不肯放过,在那些个岁月,除了这类书,也没有什么好吸引人的书可读。

满堂喜欢坐在枣树下看书,每每看完书,会叹口气,无限失落和寂寞,不胖不瘦的身子依靠在枣树上,用白皙的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他心爱的枣树粗糙的皮,仿佛他满腹的心事只有枣树可知可懂可听。

随着年龄的渐长,村里的年青人大多结了婚,比满堂小一些的二姐也嫁了。

满堂平时喜欢和二姐说话,大约二姐心细,总是能读懂他的心事吧,只不过二姐太忙,没时间理会他。满堂似乎没有朋友,在村里同龄人中,他是最爱打扮的一个年轻人,还真没见过他和谁深交过,也许他的孤独就是这样养成的。

孤独的灵魂容易敏感容易自我封闭,而农村的孩子通常都是三五成群的,但满堂好像不是。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对镜穿衣,有时,走在路上,他还忍不住捋捋他油光光的头发,失恋好久后,他又重拾了干净整齐的德性。

村里长辈们都笑他太怪僻的一个孩子。

满堂红着脸,和长辈们擦肩而过,神情讪讪,羞怯笑笑,低着头,默默过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驼,也许太多的心事压得他很沉重。

村里好心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山里的未婚妻。

未婚妻长相一般,和满堂也相处得不错,当几个月后谈论婚嫁时,未婚妻的娘家对彩礼要求高了些,满堂小气的父亲一急之下,说了些难听的话,女方家立即退了婚,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嫁了镇上的人家,那家在镇上开店,条件好。后来听说这女子一脚踩了很多条船,也许满堂的父亲只是顺势推了她一下而已,满堂的命运注定了悲哀。

那时候,我们开始看到满堂没了笑容,也没了神采奕奕的精神,他很蔫,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大愿意和我们说话,只是遇上枣树开花的时节,他才露出一丝开心的神色,仿佛枣树逢春他的人生也会逢春一般。

枣树一树枣时,又一批小家伙们来偷偷用石块砸枣,满堂依旧听不得一点声音,不过他还是那样憨憨地笑,并不骂,利落地拿起竹槁,小心地打枣,看到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抢枣,他轻声叫:“慢点,慢点,别摔着了,都有,都有,不急。”

孩子们走时,我看到满堂眼里深深地失落,也许他也和我一样羡慕孩子们的欢愉和无忧,因为我也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孩子们一样悄悄地去砸枣了。

满堂真是不幸,在他二十四岁那年,还没有合适的女孩愿意嫁他。其实满堂长得很英俊,他的皮肤像他的父亲白皙而光净,包括他的弟弟满楼也是,真是奇怪,在乡下很少有这样的皮肤的,不过他唯一的姐姐倒是像他的母亲皮肤粗糙得很。

满堂的母亲因为儿子的事整日心忧,常常和我母亲吐露心声,怕满堂的将来很惨,我母亲总是安慰她想开些,婚姻的事只是晚些罢了,迟早会有媳妇的。

这年,满堂的母亲去楼上晒棉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竟然不吭不哈的去了,眼睛没有闭上,让人凄酸。

满堂受不了这个刺激,奶奶走后,母亲是最疼他的人。

满堂渐渐地痴疯,好在他不离家出走,他开始每天呆在枣树下,抱着枣树发呆,偎着枣树嘻笑,他陪枣树说话,他陪枣树睡觉,他陪枣树一起春夏秋冬。

父亲从来不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和治疗,因为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给村里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仅仅活着的人,他没有朋友,也从来不和村里的劳力们在一起干活聊天,他似乎就是一个身在此处心在世外的高人,谁也不了解他,所以他的几个孩子都遗传了他古怪的个性,不与人相交,不与人交流,默默孤独,忧伤自尝。

满堂每日依旧下地干活,他不像一般的疯子,他什么都记得,只是忘记了自己的过往。

满堂的脸上天天都含着笑容,一副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心痛让长者们唏嘘也让我们怜悯。

满楼也该结婚了,媒人介绍了很多女孩,但女方一听他家里有一个疯子,婚事就成了泡影。

后来附近村庄有个女孩答应了,女孩常年在外打工,似乎不是很计较这些事情。

然而结婚前一段时间,女方家提出了要求,必须送走疯子满堂。

说不上是老实还是愚钝的父亲听从亲戚们的劝导真的送走了满堂。

父亲选了一个月亮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早晨,把满堂领到了热闹的县城里,含着眼泪悄悄离开了满堂。

看着满堂傻傻地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嘻嘻的笑,一副新鲜稀奇的模样,父亲哭了,赶紧逃了回来。

不见了满堂,村里当然很快知晓了,都以为他自己走丢的,很是替他难过,这孩子将来死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啊!

村里人的同情总是给予弱者,这是我乡亲们最忠厚最善良的地方。

然而不到十来天,满堂竟然风尘仆仆的站在那棵枣树前,满堂的头发零乱,衣服也破碎,神情憔悴而可怜。

他父亲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能找回来。

满堂呵呵笑,说:“我找我的枣树,我认识我的枣树,你看,这不是我的枣树吗?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村里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懂得一个疯了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枣树就能找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满堂似乎全部忘记了,他只晓得自己又回了家,回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弟媳妇的母亲有些生气,让满堂的父亲再送远点。

父亲无奈,再次选了一个雾气朦胧的日子,送走了满堂,这回是迂回曲折像迷宫一样的山野。

然而不到几天,满堂又回来了,依然是神情振奋地抱着他心爱的枣树,快乐的模样让我们感动,也让弟媳妇震惊,她淡淡地说:“别送走了,好歹是一条命,我也不常在家呆,就留下他陪伴公公吧。”

弟媳妇的话无人再阻拦,也决定了满堂可怜的余生不再游荡孤魂。

很快,弟媳妇和满楼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夫妻双双去南方打工,孩子交给了外婆家。

满堂陪着父亲默默地干活,每日坐在绿树成荫的枣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看他的破书,他还记得古龙和金庸。每当枣树结枣时,他还是会打枣送给来玩的小孩子们,包括邻家的我们。

前年回家,在地口碰上他,他愣愣地看着我,嘻嘻一笑,说:“心莲,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说,我的发型好看么?”

心莲是二姐的名字,他始终记得儿时的伙伴,他也不忘记他的油光发型,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我微微一笑:“记得,你那时天天梳头抹油呢。”

满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粗糙乌黑的手摸摸他零乱粗硬的头发,呵呵一笑,避开我,晃动着不利落的身影向地里去了。

我慢慢地回首,看见他是越来越驼了,三十九岁的人宛然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我黯然神伤。

老家门前那棵枣树也越来越老去,结枣渐渐稀少。

家门散文6:月下赏柳

文/笑梅的玫瑰

傍晚,刚吃过饭走出家门,清爽怡人的秋风拂面吹来,仰头望见浩月当空,禁不住信步漫走。离家不远处,有一个新建的公园,每天吃过晚饭如果没有变故便到那里去散步。那里很清幽,我独喜安静,那里便成了我理想的去处。

那里有一条用小石子砌成的小路,两边是两排错落有致的一棵花树一颗塔松相间排列的园景,最外围是一圈随风即起徐徐飘动的柳树,一条小路宛若一条小河镶在其间,穿上软底鞋,一双脚踩上去,犹如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光滑柔软的玉手在按摩足底的那些穴位,脚也瞬间变的舒坦轻柔起来,自己便如一条美妙的鱼在水里尽情地游来游去,放开手机音乐,听着那些缠绵悱恻的柔美情歌,心也莫名的温润柔软起来,举头望月,想着远方的爱人,虽不能日夜相处,却可以在同一片月光下,行走或着矗立,低头或者沉思,微笑或者歌唱,犹如爱人就在眼前,一种默默的温情就从心间流出来,久而久之,对那里产生一种莫名的依恋。

那里并非是我一个人的领空,偶尔,不远处也传来初恋少男少女的窃窃私语声,我不去打搅他们,我走我的,他们或拥抱或热吻,我都不去理会。我只沉迷在自己想象的天空里。

如果说白杨树是树中的伟丈夫,那么柳树可称得上是树中的美娇娘,那窈窕的身段,那娇羞甜美的笑声,那缕缕丝丝的长发,像极了一位风姿卓越而又仪态万千的少妇。秋日的夜风清爽怡人,尤其在月光下,更显出柳的婀娜多姿,与白天艳阳高照微风浮动的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白天的柳多了几分清丽几分妖冶几分翠绿,而夜晚的柳更生出几分沉醉几分甜蜜几分娇媚几分热烈几分神秘。

这时候,风霎时大起来,热烈地拥抱着柳丝,柳丝是柳跳动的长发,然而,那却是一种心的律动,她醉心欢快地舞动起来,一改她那娇羞的作风,热烈地接受着风的拥吻,他们狂热地拥抱在一起,像一对久别的夫妻,在热烈甜蜜醉心地交缠在一起,然后,整个树身都颤抖起来,她发出一种前所未有高亢激昂的歌声和笑声,她在狂风中飞舞起来,在天地之间飞舞起来,宛若一个身着圣装的仙女在霓裳起舞,红袖添香,柳在风里,在月光下,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她的风采,她的热烈与冲动。我竟不住望着柳深深地沉醉了,好一个树中的美娇娘,我想去伸手触摸她的容颜,可风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时候,音乐里恰好放出着名歌唱家李玉刚的《雨花石》,听着李玉刚那略带男人大气磅礴而又有女人味的歌声,李玉刚虽为男人,却演绎出比女人更有女人味的柔美歌声,他无疑是女人中的姣姣者。而柳却似李玉刚一样,也有那种大气磅礴,而又不矫揉造作的性格,她们都有女人的性格,却把男人更为优秀的一面,带给了女人,作为女人,我突然想做柳一样的女人。

在回家时,我无意中看见一颗被火烧了一多半的柳树,我仔细察看了一圈儿,柳树的树身绝大多数被火烧成黑礁的木炭,留下很少的一点,然而,那些绿丝便从那仅有的一点树身上稀稀疏疏地垂下来,我更为细致的查看起来,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很多植物都被烧焦了,而唯独这一棵柳在这保存着仅有的一点生命迹象,她还勇敢地向世人证明,我还活着,我是烧不败打不垮的柳,春风一吹,枯木逢春,我又顽强地活了下来,就像一个生命力顽强的残疾人,凭着对生活的热望,战胜身体的一切残缺,百折不挠地历练自己,然后,在生活上走向独立,在艺术上走向成功,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如若有残疾人一半的坚强,我们又怎会一事无成?

夜深了,我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往家走,这时,我不由地想起<增广贤文>清周希陶的那句至理名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树强劲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我们做女人的,要做就做柳一样的女人。

家门散文7:母爱的目光

文/林海一树

儿子偶遇母亲家门,忽然已经好久未看望母亲,便走进屋里。

母亲看家儿子的到来,甚是高兴,儿子是一家小厂的经理,机遇和勤奋是他在工作上小有成就。母亲一想到这些,笑纹就不经意地爬到脸上,面对左邻右舍那些大妈大婶们,母亲常常夸大儿子的些许优点,一遍又一遍地讲起儿子很多趣事,每到这时候母亲的脸上就溢满自豪。

母亲在厨房为儿子准备饭菜,他知道儿子最爱吃什么,儿子在旁边看着母亲,母亲步态稳健,锅碗瓢勺信手拈来,像弹奏一支欢快的曲子,儿子想帮母亲的的忙,母亲总说,你坐着歇歇,你坐着歇歇,就是剥棵葱,母亲也不让儿子动手,其实儿子哪累呀,不一会功夫几样小菜就端上餐桌,儿子一看都是自己以前最爱吃的。

儿子在外应酬很多,每天泡在饭店里,吃腻了酒席,今天吃着母亲烹制的饭菜,有开胃又爽口,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实实在在吃一顿饱饭,食欲大增。

母亲在餐桌边手端饭碗,两眼痴痴地望着儿子大口吃饭,一连串的情景突然回到了眼前,儿子搂着自己脖子撒娇,儿子放学回到家里喊肚子饿了,儿子欢喜地把考了满分的成绩单递给自己,儿子到外地上学和自己洒泪而别……温馨的笑容荡漾在脸上。

儿子抬头看见母亲慈祥而专注的目光,忽然怔住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倏地传遍全身,那是一种母爱的满足啊,儿子的眼睛湿润了,饭菜突然梗在喉咙。自己忙于应酬已经很久没看母亲了,母亲老了,仿佛一夜之间,白发爬满了母亲的头,儿子不敢对视母亲的慈爱眼,不敢接受母亲绵绵不绝的温情,母爱的情丝被时间拉长了,没有了着落。儿子忽然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如果母亲不在屋里,心里就总好像缺少什么,定会到处寻找,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一种心灵的依靠。自己每天在忙什么?牌局上,酒店里,歌舞厅,不能放下一样回家看看母亲吗?妈妈呀!儿子在心里轻轻地呼唤。

儿子走了,回头不住地同母亲说;妈,往后我不忙了,我会常来看你。母亲满是喜悦的目光。

家门散文8:小河

文/盛有倩

去年暑假,我去了外婆家。她家门前有一条小河,那是一条充满快乐的小河。

这条小河环绕着整个村庄,村庄的房子和花草树木倒映在清澈见底的小河里,显得很美。河水碧波荡漾,鱼儿在恬静的小河里安家落户,它们可喜欢这里了,整天在水中跳跃、嬉戏、追逐,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河水是从山谷里流出来的,它迈着轻快的步伐融入河里,穿过一座座石拱桥,绕过一座座山,哗哗地唱着歌,把山村的风光送向全国各地。夏天,这里便是孩子们的天堂,大人们娱乐的场所。

瞧,孩子们玩得多开心啊!他们穿着泳衣,像游泳健将一样做好热身操,再摆好跳水的姿势,一个个都轻盈地从河岸上跳下去。有的打水仗,有的潜水,有的玩水枪,还有的在水里摸虾,几个大胆的孩子还在水里玩捉迷藏呢!

大人们也没闲着,撑起河边的小舟携老带幼,其乐融融。在小舟上边喝茶,边聊天,享受着天伦之乐,好不爽快!

看,还有的背着鱼兜,拿着钢叉干什么呢?

呵呵,在戳鳖呢!

家门散文9:自剖

文/陈雨纯

我家门前有一棵枇杷树。小时候怕狗,为了躲避野狗又不愿意在家里呆着,总是爬到树上去,躺在最粗的枝干上,看天看云,吹口哨。而今,枇杷树已经长得很高很高,这几年我在外求学,只有寥寥几日在家逗留,更不会爬到树上去,那样悠闲自在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高中时,我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下:“大千世界何其美丽丰盛,我必在有生之年览尽人间芳华。”大学三年间,我曾经在美国有过短期交流,现在在台湾做交换生。我已经走在了历览人间芳华的路上,见过很多人,看过很多风景,却很想停一停,爬上记忆中的枇杷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看天看云,吹口哨。

和很多学文的人一样,我总说我有一个浪迹天涯的梦想。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我就真如脱缰的野马,说行万里路比读万卷书更重要,总是想着往外跑。有时候,只是一时兴起,就可以订张机票出发。我想尽了办法飞往外面的天空,永不满足,因为世界太大,还有太多我想去的地方。可渐渐地,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梦想,行万里路的意义并不在于用脚去丈量土地,而是真心实意地去爱一方土壤。我似乎走进了“念由心生,长念为执,执念便苦,苦念更执”这个怪圈。很多次躺在陌生的床上时,我总是无比想念家里看报的父亲,做饭的母亲,一遍遍地质疑自己是否应该往外跑。可在家的时候,又厌倦那种安逸的、没有波澜的生活。恋家和冒险在我体内不断冲突和融合,有时候我被这矛盾折磨得想蹲在马路边哭,也有时候我觉得隔着山或海看家的方向很美好。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会有的感受,一方面渴望疯狂,一方面又想着安定。

这样的我最常有的状态就是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头,我可以不被别人打扰思绪,一边看着没见过的风景,一边想象家中的场景。以前总是觉得一个人很孤单,受不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现在我可以坦然自若地在食堂要一份饭菜填饱自己空虚的胃,也能抱着一杯奶茶安然地逛一条街,成长这东西,说不上好或坏,只能说当时爱吵闹的自己很可爱,现在愿独处的自己也很可爱。不争,大概是我现在最想拥有的心态。得之我幸,不得我幸,虽然年少轻狂者如何会相信有得不到命运,但如果要我解释命运这个词,我说,命是弱者借口,运是强者谦辞。《甄嬛传》里有一段话:从来只有软弱无力自己不肯争取的人,才会以缘分作为托辞。以缘分深重作为亲近的借口,以无缘作为了却情谊的假词。这段话是深得我心的,已不是原本解男女情谊之语。我相信一切之中自有冥冥天意,也相信我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也许重要的并不是我是否真的相信神明,而是我愿意付之努力,若没有回报也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说听天由命,不至于陷入执着的困境。我并不想做风筝,我更愿意做一只鸟。

最好的事情,不是一直奔波于万花丛中,携风采露,亦不是终日无所事事,沉溺于云淡风轻。真正的从容淡定波澜不惊,是览尽了人间芳华后,还能走回原来的地方,大隐隐于市。我想,总有一天,我又会有坐在家门口枇杷树上的心境,一样地看天看云,一样地吹着口哨,只是这口哨中,定有我千百丝的回忆。自省吾身,只愿为自己活一回。

家门散文10:老家有条乾江河

文/乾江河畔

老家门前有一条乾江河。

她发源于蟒岭深山的千岩万壑,在云烟弥漫层峦叠嶂的大山体内千回百转的奔流、激荡、冲刷,终于在一个叫月亮沟的小村子前面一座山麓下汩汩流淌出来,清泉碧波,水花四溅,形成了老家远近闻名的一道自然景观————出水洞。

出水洞有一个悠远美丽的传说,话说当年出水洞经常有鱼儿从山洞里游出来,鱼鳞闪闪,肥美异常。出水洞附近有一户人家,夫妻年过半百,膝下无子,苦得那家妇人焚香祷告,在菩萨面前许了多少愿心,后来这家妇人生了一个男孩,一家人欢天喜地,满月这天大办宴席。四邻八乡的亲戚、邻居、朋友都来道喜祝贺。席间有一位仪态雍容的贵妇,还带着一名侍女,看着满桌的山中菜肴,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今天饭菜着实不错,就是席面上如果有一道鱼,岂不是更好。旁边一个青年男子说:咱这大山大野,到哪儿去弄鱼呢。贵妇微微一笑说:出水洞就有啊,这样,你们明天正午时分到出水洞,你会看见一群鱼的。山里人听得一头雾水,似信非信。第二天,这个青年男子和村中几个年轻人正午来到出水洞,但见出水洞碧波粼粼,浪花飞溅,一群鱼正从山洞里鱼贯而出,看得这帮年轻人好不心热,他们捕到了游在前面的两尾鱼,回到家中烹饪时,却发现鱼腹中尽是昨日宴席上的饭菜,方知贵妇人和侍女皆是鱼精所变化,山里人懊悔不已。从此,出水洞再无鱼儿出现。

出水洞源源不断的涌出泉水,漫出水潭,流过宽阔的河床,流至我家门前截山改河的遗址时,竟然形成一道奔腾的瀑布,雨季丰沛时节,浊浪排空,怒涛拍岸,气势雄伟不亚于壶口瀑布呢。

乾江河在老家门前默默地流过,河两岸的家乡人在她身旁浣衣、灌溉,生儿育女,繁衍生息。老家人早晨下地干活,来到河边撩起清凉的河水抹一把脸,从地里回来,又在河边洗去一身的汗水和灰尘。女人们在这里给男人和孩子洗衣服,河边的青石上激荡起多少明亮的水花和多少爽朗的欢笑声,乾江河融入了老家每一户的生活。

我是一个散淡的人,每逢假日回到老家,我盘桓、徜徉在乾江河畔,溯河而上,我爱和村里一些老人闲谈。我才知道,五十年代的乾江河曾经是水草葳蕤,水鸟飞翔。每天清晨,薄雾袅袅,水气弥漫。旭日东升时,栖息在水草间的一只只老鹳拍着翅膀飞翔在早晨的霞光中,鹳鸟的鸣啭声久久地回荡在老家的田野上空。老人叹息说:自从截山改河后,公路修进我们这里后,那些水鸟就不见了,再也没有飞回来。你看现在的乾江河几乎是一条干河了,上游的挖掘机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的挖沙取石,一天到黑乾江河的水是浑浊的。要知道五六十年代,一连半个月的连阴雨过后,雨过天晴,咱们这一带人从蟒岭深山砍伐的修房用的椽、檩,都是趁乾江河发大水时放舟而下。我和你爷爷那时候都是虎狼一般的年纪,身强力壮,四五百斤的粗檩,顺流而下,我们赤脚站在檩上,如同乘舟漂流。水浪汹涌,两岸的青山、绿树、人家从眼前一掠而过。有时候木头卡在石缝里,我们下到齐腰深的水浪里,喊着号子,将木头拖拽出来。这一趟水路,要运输一座房子的木料呢。你看看,这几年连续的干旱,咱这乾江河那里发过大水?哎,不说了,说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老人叹息着走远了。

听着老人的回忆和感叹,我知道昔日盛大、连绵的乾江河正在慢慢地消失,消失在老辈人的记忆里。那些昔日的盛景,也随着村子里一个个老人的辞世而永久地消失在岁月的风烟里。

看着沿途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楼房,还有耳旁不断传来的切割机切瓷片刺耳的声音,我知道,我的眼前再也不会看见乾江河的浪花了,再也不会有那柔波一样的碧波闪闪,婉转流过的美景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黯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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