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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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文章1:回家陪父母过年

文/鬼谷云梦

小时候盼着过年,是因为有新衣服穿,还有糖吃,还能跟妈妈到姥姥家去,吃上一顿新鲜可口的饺子,到街上一面拣拾没有放响的落捻炮仗,一面钻进大人堆中听一会儿半懂不懂的戏词。

年只存在于儿时的记忆中。童年的快乐大多与过年有关。

而如今,我已好久没有再盼着过年的激情了。唯一能让我想起年的好处的,就是回家陪陪父母,一大家子团圆到一起,拉拉家常。

父亲已经快八十了,母亲也已经七十多岁。他们都进入了老年时节,身体也不如以前硬朗,大毛病没有,但是小毛病一直没有断过。比如,走路,都有点蹒跚了,腿痛病折磨着他们,给他们自己也给我们以苍然的感觉。

父母一辈子,把所有的希望和能量都给了子女。子女苦,他们跟着心痛,子女乐,他们跟着高兴。除了奉献,从来没有在孩子们身上想到一点索取。

年二十八,我回了一次家。中午,两个老人和他们年近半百的儿子,三个人,有的摘菜,有的烧火,有的刷碗,一面说着家里家外的事,做了一顿属于我们自己的午餐。

年三十,我与儿子商量,我说,我想回去陪老爹老妈过一个除夕。儿子说,我也跟你去吧。我想着,***妈还要值班,家里也得有人看门,到新年钟声敲响时,还得放放炮,就说你在家吗,我自己去就行。于是,我骑上自行车,一个人回到了十几里之外的我的农村老家。

在家乡的老屋前,我心潮澎湃。这座老屋是宣统年间建的,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只分到了东边两间。我就是在这两间小屋里,点着煤油灯,完成从小学到高中的学业,然后走出这片黄土地的。现在,西边三间原属于叔伯家的,我们也买了过来,算是有了一座完整的堂屋,前几年翻修过后,因为冬暖夏凉,父母再也不愿意离开。虽然纸箱仍然放着他们的衣物,瓦罐仍然盛放着他们的粮食,也使用上了电冰箱,看上了电视机,这种亦古老亦现代的摆设,还是让我倍感亲切。

晚上,在火炉前,我们三个人围着,思绪和话题在几十年中来回穿梭。饺子和春晚似有似无地陪伴着我们,回忆和感慨倒成了永远的主题。

父母说,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过上今天的日子,看着你们都有了家,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稳定的工作,知足了。我说,你们一辈子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这是老天有眼。你们少操点心,健健康康地多陪我们几年,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春晚结束了。母亲把我的被窝铺了又铺,总怕我冷。父亲还象以往一样,从厕所提了两个尿盆过来,一个放在他们屋里,一个放在我的屋里。然后还不忘嘱咐我灯绳在哪儿,哪只暖瓶里是新倒的开水。

晚上,我睡得很香。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我上学的日子。

东间睡着父母,西间睡着我,在大人身边的时光真是一种享受。

第二天是春节。父母早早就起来了,他们在筹备着客人来拜节的一切事宜。我稍稍又停了一回。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匆匆把尿盒给端了出去。

一会儿,父亲问我,昨晚你没用尿盆。我说,端出去了。

老人就是这样,吃喝拉撒睡,他总是想着你的一切。

回家文章2:回家的下午茶座

文/田弘毅

列车继续向西,我的旅途已到达终点。车站前的广场像一个被混凝土和玻璃幕墙环绕的古老集市———旅人大包小包,商贩卖力吆喝,多的是几滴眼泪,两三盏笑容。一缕香味如同笛声曲折而来,黄土遮不住嗅觉:牛肉面。我的心定了———总算还是个兰州人。然后是慌张,因为陌生。

往北是铁桥,离得不远就是黄河母亲雕像;往南是五泉山,动物园里有小时候喂过的矮羊。往西往东,记不清有几条街,更记不清街上的事物。我像一个没有行李、不拿相机的外省游客,混迹在人群中。他们说话,我听,那些音调大多熟悉,但在自己的齿间唇畔已经找不到了。我要是和他们搭几句话,多半会换来夸奖和友善的纠正:“这个外地人学得还挺像!”

这个外地人出生在这儿。广场附近的噪音监测台早已拆掉。那东西像一棵矮树,我是树上的一只怪鸟。每天早晨,我立在上头,用4岁或5岁的眼睛环视四周。“看车车。”我这么说,时不时细着嗓子叫上几声,“捷达!桑塔纳!”公园里的滑梯没有了,一只大象,一只长颈鹿。滑梯曾被无数个幼小的屁股磨得发亮。夜晚路灯亮起,映出一片金黄,滑梯侧面画着的动物也像有了灵性,要迈起步子。小孩们玩得尽兴,大声喊叫却不回头看看妈妈。

站在原地呆想,那噪音台子也许被做成了模型,正斜躺在一个男孩的玩具箱里;大象和长颈鹿会不会在一个下雨的深夜一声不响地走进昏黄的灯光里不见了。马上又笑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些水泥、仪表、铁板、铆钉,早就投胎转世,成了楼板、零件或护栏。孩子们的童年记忆是它们前世的照相存念,但照片大多遗失、粉碎,寻不回来。世上的建筑终要崩毁,只是砖瓦上停留的指纹、脚印、目光让人觉得可惜。

街上到处是围栏,里面动着态度野蛮、技术粗糙的手术。割开薄薄的柏油皮肤,露出土黄色的肌肉,把钢铁种在肉里。扬起的沙土像溅起的血雾,和工人的汗水混在一起,油一样流进浅浅的口袋……

到家,倒头睡下。醒来,奶奶在包饺子,案板上有手指嵌进面团时的古老声响。我站在厨房门口,突然感到自己从未离开。

回家文章3:第一次吃马兰头

文/赵梦楠

放学回家,妈妈神秘地对我说:“梦楠,今天,我要给你做一个你从来没吃过的菜!”我一听,赶忙跑到厨房去看。哇,满满一盆像草一样的菜放在那。它那翠绿翠绿的叶子像柳叶一样,尖尖的、长长的,它的根大约有四五厘米长,还有点发紫呢!妈妈说:“这是马兰头,就是我今天要做的菜!”

开始做马兰头了,只见妈妈先把洗干净的马兰放在沸水里煮一会,然后再捞上来。哎呀,刚才还是一大盆的马兰怎么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妈妈把切碎的马兰和香干放在一起,再撒上盐等作料,最后又倒上香油,用筷子一拌。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真想马上来一口。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第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咽下去了,赶紧再来一口,我细细地品味着,咦,怎么除了香味还有一股苦苦的味道啊!妈妈说:“马兰头虽然有一点苦,但是它清热解毒,春天吃最好了。”原来马兰头还有这个作用呀,我一定要多吃些。

回家文章4:记得回家,看看妈妈

文/缪志宁

从这学期开始,孩子到县中上高中了,每天下了班必须开车往县城跑,晚上就近住在县城,算算竟然两三天都没回西来的家了。妻子今天问我:“你三天不回家了吗?妈在家念着你呢。”我不耐烦地回到:“不就三天嘛,有什么不得了的。”话音刚落,我就一怔,后悔了。因为我知道,对我而言的三天,对母亲来说,可能是七十二小时,可能是二十六万秒,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是的,我得回家,看看妈妈,别让妈妈太寂寞。

我单位对面,住着位姓张的老师,张老师今年已五十六七岁了,他的母亲患老年痴呆,记忆力已相当差。但是每天下午五点左右,不管刮风下雨,她会准时站在自家的院墙门口,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等到儿子下班回到家门口时,她就会拍着双手喊着 “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一边抓住儿子的手,一起往家里走。张老师也笑着,扶着妈妈,慢慢走回家。大概在她残缺的记忆里,仍然把张老师当成上小学的小孩。每每看到这温暖的画面,我都感动不已。但丁说: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我也要说,世界上有一段最温馨的时光,那便是依偎在母亲身旁。

曾看过央视的一档节目,台湾八旬老兵高秉衡讲述他的故事。1947年,他的父亲在战乱中去世,在那样混乱的情形下,妈妈希望他能活命,就把他送上逃亡的列车,妈妈依依不舍、不断向他招手。但13岁的孩子当时顾着贪吃手里的石榴,忘了抬头,等同学提醒他时,火车已启动,正好拐了一个弯,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当时哪里知道,从此后母子被一湾海峡隔开,天各一方,母亲,就这样永远从他的眼帘里消失了。从那以后,高秉衡再也不吃石榴。当他讲到这一段时,荧幕上下,多少人为之动容。高秉衡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肩负着众多老兄弟的重托,把他们的骨灰一趟又一趟,送回大陆,让他们在地下与母亲重逢。

好喜欢听电影《小街》的主题歌: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是的,有妈妈在,永远有童年,有妈妈在,心中永远充满欢乐。好好握住妈妈的手,没事的时候,多跟她唠唠嗑。因为,总有一天,她将会逝去,永不回头……

今天下了班,哪儿也不去,回家陪妈妈吃顿饭。

回家文章5:常回家看看

文/高彩霞

前段时间,母亲摔伤住进了医院。我在药房取药时,遇到一位60多岁的老人,在等取药。黝黑的皮肤,瘦削的脸庞,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看着有点心疼。禁不住上前问:“老人家,家里谁住院了?”“老伴,突发脑梗,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话语间,老人有些激动,也有些伤感。“那你的孩子们呢?”我有些担心地问。他说:“孩子们在外地工作,平时都特别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钱倒是都打过来了。”

“孩子们忙,孩子们忙”。是父母那博大无私的胸怀和那深沉的爱在为我们找托词。

生活在节奏如此之快的城市里,我们有压力,要奋斗,确实忙。忙工作,忙生活,忙社交。忙,奏响了我们生活的交响曲。闲暇时,可曾想到,有多长时间没向父母问声好,有多长时间没回老家看望他们了。睡梦中,隐约间可曾听到那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在唤儿归。父母老了,他们缺的不是钱和物,而是天伦之乐和精神上的慰藉。儿女走到哪,父母的目光就投向哪里,哪里就满是最温暖的牵挂。父母在哪,哪就是家,就是我们永久的驿站。父母的爱如一幅山水画,洗尽铅华之后,留下清新自然。我们可以少一次同学间的聚会,少一次朋友间的推杯换盏。常回家看看,别辜负了他们的翘首以盼。

前几天,在腾讯网看到一则新闻,山东淄博一位男子,因为平时工作忙,长时间没能回家看父母,在火车站面对前来送别的父母长跪不起,曾感动了无数人。有人认为这是在作秀。我要说,不然你也秀一个?别错解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乌鸦尚知反哺,更何况我们这些受父母养育之恩的儿女们呢?

扪心自问,我们真的是天天都在忙吗?喝酒喝到半夜归,打牌打到三更时。可曾想到,一个电话,一句祝福的话语,就能成为父母心中永远温馨的回忆。如今交通如此方便,下班拐个弯就能回家看看,和父母吃上一顿团圆饭,他们的脸上就能笑出一朵花。别把常回家看看作为一个口号、一种形式,应让它成为一种常态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千万别为忙找借口,辜负了那分亲情,错过了那分牵挂。回家看望父母不需要理由,忙,更不是理由。

回家文章6:回家的路

文/熊仕喜

二十多年前,我离开家到池州读书。初见城市道路宽阔平整,街上车水马龙,忽然惊觉城乡差距之大。毕业那年,望江的一位室友执意要送我回乡。下车后,他帮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走在七弯八绕的山路上,他不停地问,“还有多远啊!这山路可真难走啊!”

那条路是乡村最朴实的土路,如今只在记忆深处依稀有它的影子。

十年前,我进城工作了,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七、八十里外的乡下老家仍然是我的牵挂。母亲年纪渐大,还守着家里的老宅,周末的时候我总想带着妻儿,回乡下老家看看。下了客车,从国道边的一个朋友家里推出我寄放的摩托车,颠簸在山路上匆匆回家,每次到家,总是头发蓬起,灰尘满面。晴天还好,石子路上就是灰尘多一点;遇到雨天,车轮溅起的泥浆更是烦人。

说实话,经常奔波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不只是累,更多的是觉得不方便,有些日子甚至不想回老家了。除了路不好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农村用水也不方便。吃的水到村子共用的水井(水塘)里挑,更别说享受太阳能淋浴了。

好在这种状况不久就得到了改善。四年前,“村村通”惠及家乡,七八里长的乡村石子路全部改造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年前“农村道路畅通工程”开工了,路面又拓宽了不少,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处宽阔的会车地带,回家的路算是让我们放心了!前年,村里又通了自来水。有了自来水,就可以安装太阳能热水器了,我们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洗漱的不方便了。

有一天,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民生工程”的标识牌,便用手机拍了几段小视频放在朋友圈里。家住望江的老同学马上在下面发了几个灿烂的笑脸,还真诚地写道:“改革开放结硕果,民生工程惠万家!”我立刻跟帖:“回家路上赏美景,城乡遍开幸福花”!

回家文章7:我记得

文/Stephanie

我记得过年回家和朋友在外K歌,几乎凌晨家里来电,妈妈坚持让爸爸开车来接我,临近末尾,妈妈用十分过意不去的语气和我商量“爸爸开家里那个小夏利去接你可以么?”之后又急忙的解释了好多……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记得最后那年过年,记忆里我和奶奶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饺子。我吃光了自己的那份,顺手从她碟子里扦了一个,她停下来,看了我半天默默地说“你别吃我的饺子。”我当时笑她小气,可我记得她说的下一句话“我碰过的你不嫌乎我么?”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她,她躺在那儿,昏迷不醒发着高烧,我握着她的手,很热……我知道她已经没有意识,可我心里还是希望她知道,我来看她……我一直记得手里的温度,那证明她活着……

我记得每次见姑父,他总是笑着夸我聪明,然后拿出新的玩意儿,逗我要领我游遍大江南北,他是第一个真心夸我聪明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想我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一个内向的学东西很快的小侄女……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握着他的手,有些凉微微透着汗。他的手指不停地比划着,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即使在最后也要挣扎着写下来,姑姑说他只是没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记得三个小时之后我站在他的床前,一个小小的推车,仪器歪在上边,我看着仪器上的心跳,医生在静脉管里打了药,数字在几秒内跳到120,半分钟不到又变成十几,最后只剩刺耳的滴声。医生看了看表跟护士报了时间……我听到姑姑的哭声,有人把我推出来,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那些礼仪公司的人在念念有词的装殓,当他们盖上那个软棺的盖子时,一句话卡在我的喉咙里“盖子盖上会没有空气!他会不能呼吸!不能盖!”可我只是站着不停地流泪,和其他人一样……

我记得第一次去冷冻库,里面是集装箱一样的铁柜,生了锈又有些发绿,一排窄窄的门。礼仪们抬着姑父的软棺进来,开一个小门,可以装三四个人,我感觉到里面流出来冰凉的雾气。利索的扣上门把,他们出了冷冻库。我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心里却在想“你们不能把他关在这!这很冷!又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最后的那个人开始拖冰库的门,而我又在想到冰库的棚顶原来这么高,灯光是黄绿色的,好暗……他发现了杵在原地的我,把我拽了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我记得隔天早上,和奶奶的悼别会一样,嗡嗡的乐声,转圈走着的人,还有躺在中间那个让我陌生的人……道别会结束,我站在焚烧炉前,看着姑父的遗体,他们说这是最后的道别……那么近,他穿着古怪的中山装,他从不穿这种衣服的。这是家人口中的老顽童、是会夸我聪明的姑父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传送带开始移动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大哭大闹,我跪在地上抓着台沿,哭着口齿不清的说不能烧!不能烧!有人来抓着我,可我死死的盯着姑父的遗体,”不能烧!烧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最后我还是没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些……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也许是第一次面对身边的死亡,第一次要和一个亲人永远的道别。我想大家都很在忙着办丧事,只有我一个孩子在全神贯注的体会失去……

今年我又去了一次火葬场,因为我的闺蜜,经历过这些就不希望身边的人再有同样的遭遇,可我意识到我无能为力……

我们每一次轻松的分别,都是因为我们下意识的认为很快会再见……

你有没有细想过?

会不会害怕?

回家文章8:人生就像是下棋

在回家也有快一个月了,在这个月里想了很多可是就是没有想出一个我想知道的问题,人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事了,好难,好难,真的好难。

我的人生之路要怎么走,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打工,是要在打工中度过,可是要做什么样的事情了,太轻松了,我不喜欢,我想做的可能还是用电脑类的工作吧,现在21世纪还是跟上时代的脚步吧,嘻嘻……

编辑编辑,编辑就是在在忽悠别人与被别人忽悠的状态活着。说实话除了这个,我还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可能是因为那些是我都还没有尝试的吧,人生长路慢慢何尝找不到了,只有不想做,没有不会的。

学学学,我还要学跟多的,不管是玩还是工作的,学的多的我快乐越多,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定的乐趣。

下一步我应该干什么了,我得好好的想想看了,人生就像是下棋,一步走错就是 全盘皆输了。

回家文章9:走过寂寞林

文/伴云来

时常选择步行回家,在缓缓而行的步履中轻轻梳理一怀心事。我知道,远远地看我,是一个踽踽独行的陌生人,固执而有节奏地移动包裹在躯体内的思绪。那些擦肩而过的人和事,我看重,别人却不一定看重。我知道,近处看我,你却会看到深锁的眉心,那一片迷迷茫茫的云,在幽蓝幽蓝的天空下,忧郁得深邃。

你会为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吗,陌生的人?也许你只是奇怪地瞟上一眼,便匆匆擦肩而过,瞬间忘记曾经遇上过一个有着忧郁的人。他的淡淡的忧郁,只是你一闪而过的风景。你不会在意他的痛痒,你不会关切他的表情,你不会走进他的心,去看他滴血的伤痕。

时常是选择固定的路线,走自己的人生轨迹。无论烈日炎炎,无论细雨霏霏,无论落花飘絮,无论寒风凛冽,一个人走过四季的交替,走过岁月的絮语,走过时光的梦境,也走过人生的寂寞之林。

回家的路,竟是如此遥远。遥远得令我总是要穿过那片寂寞得宁静的树林。在夜色渐渐地暗下来的时候,我终于就要走进那片美丽的、自由的寂寞林。我想,会不会在那片林中,遇上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女子?她会不会也有我一样蓝色得深邃的忧伤?

傍晚时分,曾经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退去了空气中恼人的闷热。夜用清凉的手触摸着我微汗的额头,像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用模糊的柔情试探着我忧郁的深度。我明白匿名的苦衷,是因为世俗的目光太过恶毒。于是那些怜惜的心,只能隐藏在虚拟的深处,用文字轻轻擦拭我疼痛的泪。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期望遇见紫色的意义。

这片树林就寂寞地站在公园安静下来的小两路旁,郁郁苍苍,沉默不语。高大的香樟,永远是参差不齐的寂寞中,那片孤独的仰望,因为最先承接夜色的黑暗而显得虚无;而小叶榕支撑着扭曲的岁月,把窸窸窣窣的相思铺陈开来,以丝丝缕缕的气根呼吸着空气中潮湿的叹息;黄桷树则是另一种风景,因为甘于寂寞,并不要求土地的温存和给予,它用年轻地皱纹执着成无数蔓延的根,紧紧地拥抱着属于自己的孤寂;柔情的垂柳,把三千烦恼丝垂得深深,不住地追寻风的踪影,期盼一个修剪忧愁的消息,在长长的相思中深深浅浅地飞舞;还有三叶枫,一种四季不变的青绿,顽强地守候写在脸上,写在心里,写在风中……还有零落的桃树、橡皮树、泡桐等等,孤单地穿插在树影之间,寻找属于自己的缘分天空。

来到这片寂寞林,我的心就会放慢脚步,与寂寞的世界静静地沟通。那些幽暗的沉默穿过我的指尖,如潮汐一般渐渐淹没我深锁在心中的忧愁,成为一种抚慰般的致意和问候。我的灵魂似乎原本就是这片林中的一叶孤独,当黑暗深沉地与我握手,灵魂便成为一棵守候的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守候紫色的哀伤,还是在守候蓝色的忧郁,但守候的欲望却是那么强烈,如叶隙间随风摆动的宿命,故事一般地等待结局。

林间的小路并不漫长,也并不蜿蜒,却情如兄弟,默默地陪伴着我散漫地游移。城市的霓虹把七彩的激情倾洒在树林上,与泪水一般潜伏在叶片上的雨滴发生碰撞,我看见破碎的心坚强地在风中起飞,发出永不放弃的光亮;我听见叶与叶之间叮叮当当地升起闪烁的风铃,颂诗一般地发出厚重地吟唱;我感知静静的小路匍匐着树与光灿烂结合的影子,紫色得高雅,蓝色得深重,黑色得苍凉。

雨又来了,已没有先前的猛烈,间歇地滴在脸上,清凉如丝,醇厚如酒。我被这种怡人的温柔感动着,有清凉地液体滑行在脸庞,滑行在心上,滑行在恍恍惚惚的迷离之中。

站在寂寞的深处,我倾尽毕生的柔情,饮下一杯叫做“红颜”的酒,那一刻,我醉在相知的浓香之中,不愿醒来。

一个人孤单的寂寞总逃不过悲凉,而沉沦于寂寞的林中却可以自由的徜徉。我可以与相思的榕树一起相思,我可以与仰望的香樟一起仰望,我可以与执着的黄桷一起执着,我可以与顽强的枫树一起顽强。这样的肩并肩,这样的手挽手,这样的心连心,还能够被寂寞左右吗?拾起树们的对话,一种执着的坚强便在这无声的鼓励中静美的生长。

踏着一路散碎的心事,挥洒一片期待的时光,走过那片寂寞之林,终究,我会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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