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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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文章1:绝美红脯鸟

文/刘成章

院子里种了些枣树、桃树和玫瑰之类的花木,阳光烤炙着,每天都必须浇一次水。于是,我们在门口放了三只桶,有了洗过菜淘过米的水,都倒进桶里,以待黄昏时使用。就因为这三只盛水的桶,意外地给我们的院子增添了几分美丽——飞动的、有颜有色的、携着琴音的美丽。

那是一些红脯鸟。它们的头和尾小燕般黑,背和翅是鸽子灰,肚脯最打眼,柔美的红,宛若沾上了我们种下的红玫瑰的花瓣。它们是专门为喝水而来的。它们发现水时,应该如同我看见它们时一样的惊喜。我从它们蹲在桶沿上不顾一切地低头一啄一啄的姿态上,从它们微微颤动的红脯上,从它们尽情尽兴享受着的目光上,真切地看出了这一点。那是很自然的,因为附近有的是虫子等食物,但水却很缺乏——人们给花木浇水都是用水管子浇,没有人像我们一样门前总放着攒水的桶。

红脯鸟有了这样的第一次之后,就成了我家院落的小常客,有时来得多些,有时来得少些。而我,每天都期盼着、留意着它们的到来。常常,我正伏在案头做着什么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忽然瞥见几朵柔红自天飘落,空气里的温度好像因之有了微微的上升,我知道一定是它们来了。但它们对人总是保持着一种警惕,来了之后,并不径直飞向桶沿,而是先站在墙头上或树梢上,小眼睛骨碌碌转上几转,确信院子绝无人迹之时,才会飞向目标。它们喝水的姿态真让人百看不厌。我有一次透过玻璃窗去看它们的时候,其中一只也正斜着脑袋看着我;它大约看见我并无什么动作,并无什么歹意,便不慌不忙地又去喝水了。另一些鸟儿呢,被它所感染,也变得不慌不忙起来。不久,它们喝得很满足了,就在桶沿边互相梳理起羽毛,那优雅的姿态,如同舞蹈。

有时候,桶里的水并不是很满,它们的喙够不到,那可难为了它们。它们尝试了又尝试,最后不得不悻悻离开。于是,我赶紧打上半盆水添到桶中。本以为它们早已飞远了,可是我刚一进门,它们就倏然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环顾院落,我恍惚觉得,这些红脯鸟,就像是我们种下的几朵红玫瑰,却无根茎的牵扯,来去自由;而红玫瑰呢,活脱脱就是半院香气袭人的红脯鸟,似乎随时都可以飞着唱着腾空而起。再看看我放在门前的三只水桶,它们原本只是为院里的花木服务的,可是现在呢,它们已然增添了新的服务对象。

桃子红了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各色鸟雀,大的,小的,色彩朴素的,如同做了美容手术且装扮妖艳的,一伙又一伙地来争食。那些鸟雀们东一口西一口的,两三天下来,硬是将半树桃子咬得烂兮兮的。于是,我一边驱赶一边抢收,尽管那些桃子还未完全成熟。红脯鸟呢,当然也在众食客之中,不过它们总是两只或三只共吃着一只桃子,绝不胡乱糟蹋。这使我对它们心生爱怜,在驱赶别的鸟儿时,对它们网开一面。红脯鸟一定是看出了我对它们的特殊优待,心怀感激,吃得更加细心,竟能将桃子啃得一干二净,于是,枝上突兀着几颗不存一丝果肉但并未断蒂的桃核儿。我看了看,桃核周围大部分地方皆是一片虚空,几乎没有什么落爪之处。我惊讶得想了又想:它们难道是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啃食的吗?这不是辛苦得太让人难以想象了吗?哦,这美丽的可爱的鸟儿!

一日,我们上街吃了顿饭,桶里没攒下多少水。我回家之后,透过玻璃窗刚好看见三只红脯鸟口渴难耐地站在桶沿边,一次又一次地伸长了脖子,向下试探,但水太少了,只有少半桶,它们硬是无法够到。但大约它们渴得实在太厉害了,再也无法隐忍,明知够不到,却还是越来越焦灼地频频试探,结果一只红脯鸟一不小心,竟掉入桶中。我听见它在不断地扑腾着,挣扎着,而桶里的空间太狭窄了,它竟无法重新飞起来。我心里好急啊,可是,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快递邮件,等着我签收,我无法立即过去施以援手。我边签收边扭头看,那一刻,另外两只鸟儿忽然全都蓬起了浑身的羽毛,烈焰一般地先后冲进桶里,义无反顾。接下来是一阵让人揪心的竭尽全力的繁响和鸣叫。不用说,它是在勇敢地搭救它的妻子或者丈夫,或者仅仅是朋友。及至我迫不及待地扑到水桶边的时候,三只泡在水中的红脯鸟虽然还有些互相往外拉拽的意思,但都已奄奄一息。我很为自己行动的迟缓而愧疚。我心痛地颤抖着双手把它们掬了出来,小心地把它们湿淋淋的身躯放在桌子上,并用干毛巾轻轻擦拭它们的羽毛,然后让太阳照晒着它们。说来实在万幸,不久,它们竟都恢复了生机,又过了不多一会儿,它们都重新飞上了天空。

我欣喜地目送着它们。我心上对这些勇于互救的鸟儿涌出了深深的崇敬之情。至此,我才算看到了它们全部的美丽,那是一种高情远致的绝美。它们的羽翅上浮漾着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浮漾着令我们这个世界生生不息、芬芳氤氲的精神元素。

桃树文章2:云朵的味道

文/王昕怡

春天来了,小溪边的樱桃树开花了。一个明亮的早晨,小白鹿到小溪边玩耍,玩累了,就坐在一棵樱桃树下休息。它抬头一看,呀!雪白雪白的樱桃花一朵挨着一朵,密密麻麻,就像一朵朵飘飘悠悠的白云。小白鹿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能尝到白云的味道,那有多好呀!

从那天起,小白鹿每天都来看这片樱桃花,再看看天上的白云。它心里的愿望就像种子一样,越长越大。这一天,小白鹿又坐在樱桃树下发呆。这情景被经常在小溪边喝水的长颈鹿小姐看在眼里,长颈鹿小姐轻轻地走到小白鹿跟前,问:“小白鹿,我这几天每天都能看到你在这儿发呆,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小白鹿不好意思地说:“长颈鹿小姐,您知不知道云朵是什么味道的呀?”“原来你在想这个呀!”长颈鹿小姐轻轻地摘下几朵樱桃花说:“小白鹿,跟我来吧,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长颈鹿小姐把小白鹿带回了家,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长颈鹿小姐把樱桃花瓣一片一片地放进去,再加上一勺亮晶晶的粉末,摁下按钮。顿时,奇怪的东西从嘴里吐出一团又一团洁白的云朵。长颈鹿小姐微笑着说:“小白鹿,你快尝一口吧!”小白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小心地捧起一团云朵,又轻又软的云朵一直飘到它的嘴边。小白鹿吃了一大口,啊!云朵又香又甜,真是太美味了!“原来云朵的味道是这样的!”小白鹿心满意足地说。

“我新买的棉花糖机还真有用!”长颈鹿小姐也满意地想。

桃树文章3:老屋旁的那棵桃树

文/叶 永 军

老屋旁的那棵桃树

那棵桃树我邻居家的院子内,我们两家之间只隔窄窄的一条路,虽然它不属于我家所有,但在我的童年里,它确实带给我很多快乐,所以我更愿意把它 叫做老屋旁的桃树。

桃树的主人姓唐,小名长妹。我不知道桃树是谁栽种的,也不知道它有多大年纪。总之,在我的记忆里,它长得很茂盛,也挂了许多毛桃,这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是一件很适宜的事情。

那时,这棵桃树确实带给我们很多快乐。

桃树虽不是长得那么盘虬卧龙,但也枝干遒劲有力。虽被邻居家用土墙围住,也阻挡不了一树繁茂的树叶往外蔓延。

高原的春天姗姗来到,一树绯红桃花给人“山寺桃花始盛开”之感。桃花盛开时高原还有隆冬的影子,冷风舔舐着人们的肌肤,总担心塔桃花被风吹得“花落知多少。”不过,桃花依旧笑春风,碧绿的菜畦此时在高原并不能和江南相比。

孩子的想法丰富而简单,总想着一树的桃花明天就会结成一树毛桃。晨曦中我睁开双眼,还是只有一树扑鼻的桃花芬香。我问家中年纪最长的奶奶桃树什么时候结果,奶奶慈祥的笑着说:猴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你长大点,桃树就结果了。我于是耐心等待自己长大,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这嘴上无毛的小孩,没多久就没了耐性,只见一树的桃花依旧独自盛开,毫无结果迹象。于是,我又跑去问父母,回答也是要耐心等待。耐心似乎成为等待的唯一标准,不久一树桃花渐渐凋落。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高原变得空前透明,各种花儿也跟着热闹起来,倒像是艺术家画笔下一幅绝妙山水画。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有“单是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的描写。桃树下的泥墙根一带是老人和我们小孩活动的场所。父母们外出上班或劳动,把看管小孩的任务交给在家的老人。老人们聚在一起谈着往事,讲讲故事。这于我们很适宜,老人们高兴地交谈 ,不太理会我们,不过交代几句小心之类的话。

泥墙上有许多蜘蛛网,也有许多蜘蛛洞,倒让人想起“稳坐军中帐,来捉飞来将”这句话。捉苍蝇黄蜂来喂蜘蛛成了我们的乐趣,我们对喂蜘蛛这样的是自认为是一种善举,也有个别的孩子只是将嘴对准蜘蛛洞口,模仿苍蝇黄蜂发出嗡嗡声引诱蜘蛛上当。

泥墙根下有个蜜蜂巢,我们把它叫做蜜蜂窝,我们静悄悄的蹲在一旁看工蜂进进出出,以至于一看就是小半日。野果们在这个季节里疯长,有名无名的野果吸引着我们的馋嘴。泥墙根一带长着几棵野草莓树,挂着令人垂涎的野草莓果,摘下来撮成一捧,味道又酸又甜。热闹的夏季里,桃树孕育果实而归于沉寂后,累累毛桃挂满树梢,又引得我们小孩垂涎三尺,不过,摘毛桃不像摘草莓那样容易,颇费周折。我们用小石子和弹弓来打毛桃,收获不太大,此时的毛桃味道又酸又涩。老人们则告诫我们不要再打,如果被主人逮着,会受到惩罚。也许,毛桃对我们有着太大诱惑;也许,总想尝尝毛桃的味道,并没把老人们的告诫放在心上。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曾被长妹逮了个正着,她并没责罚我们,回到家里我们无一例外的都受到父母们的惩罚,我们自认为是长妹告的状,于是发誓不再打她家毛桃,也不吃她给的毛桃,以此来“报复”长妹。

七月半(农历七月十五)过后,高原的天气渐渐转凉。俗话称“七月秋风渐渐凉”我们的“联盟”在毛桃渐渐成熟的日子里有点动摇。高原的秋天来得特别快,下过几场霜后,我们又渴望能吃到长妹家桃树上的毛桃。这种煎熬的等待在一天洒满夕阳余晖的傍晚得到满足,一时间,桃树上下浸透着热闹,其间也夹杂着发誓要“报复”长妹的我们。我们一半是来帮大人们捡散落在地上的毛桃,一半是忙里偷闲地偷吃毛桃。

忙到天边擦黑,只剩一些零散的毛桃挂在树梢。长妹说:这样做,一来祈盼来年丰收;二来留些毛桃给鸟过冬。听长妹这么说,已尝到毛桃味道的我们早把“报复”长妹之类的誓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节渐渐转入冬季,高原的冬季来得很快。相比于繁茂的夏季,冬季比较无味,雪一下可就两样了。除堆雪人外,我们常在雪地里捕鸟。我们找来足够长的竹竿,将竹竿的一头固定在早已钉好在地里的木桩上,再用绳子系住竹竿的另一头,用力拉将竹竿拉成一道弧形,人远远的拉住绳子,见鸟雀们觅食我们早已撒好的谷物时,放开绳头,竹竿便会因为弹性而向觅食的鸟雀们横扫过去。收获收获 不太大,麻雀居多,后来也不知是谁提议我们将捕获来的麻雀清理干净,再从家里拿些盐巴撒在被我们清理干净的麻雀肉上,在野外烧堆火烤麻雀肉吃,味道在我们看来是一种美味。

打雪仗也是下雪的冬日带给我们的乐趣。我们往往分成两拨打雪仗,边打雪仗边嘲讽对方,说对方是“豆腐兵”“豆瓣酱(将)”越是嘲讽越是打得起劲。

在山坡上滑雪被我们看做是勇敢者的比拼游戏。滑雪工具千奇百怪,有拿木板来滑雪的、有拿板凳(长凳,方凳)来滑雪的、有拿盆子来滑雪的。山坡上被我们滑出一条长长的滑道来,在我们看来,滑雪游戏惊险刺激,总有人高声尖叫,其间也夹杂着欢乐的笑声。

高原的冬天将滑道变成滑溜溜,硬邦邦的冰道。在冰道上滑雪,不时会有人摔跟头而哭鼻子。起初我们安慰哭鼻子的人,见劝阻不住就都嘲笑他的胆小。哭鼻子的人立即停住哭声,边站起来边辩解自己不是胆小鬼,就又和大家一起继续游戏。

每每看到老屋旁的那棵桃树,童年的那些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桃树文章4:弹指间,惊动了谁的心弦?

文/化茧成蝶

桃树岸,花飞绕。裸着双脚,踩在几根用竹萦做成的笮排上,随着溪流,慢慢地划向夏风的渡口……

___引语

当无意发现这地方时,一抹淡笑不经意划过嘴角。我知道,我找到了,找到心中的那份热衷,那份真实。

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小隐山可歌竹颂兰、可赞石赏山、可玩鸟戏水;中隐市可评点潮流、可交流艺术、可泛用科技;大隐朝可淡泊名利,可远离浊世,可省思略想。有时候,无论隐的程度怎样,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爱上那就住上。

新环境,新生活,新心情。换一处地方,放开心菲。用全新眼光探视着身边的每一事,每一物,每一人。心、脑、思、想就像被春雨洗礼,纯净空灵。

山色空蒙,翠云彩霞。置身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渗透着那点点佛道,归真着那幽幽情愫。放飞着少女情怀,欣然走进金利的夏天。6月的乡村小镇,将问候寄托在夏风中,轻轻掀起我的长发,温柔似水,欢迎我的到来。

烈日炎炎,火云如烧。知了在群山里争夺着K歌之王的冠军,山谷回荡,声势惊人;划破暑气,直插云霄。青草、绿树、野花被炎阳蒸晒着,空气充满了天然芬香,撩人心脾。鱼儿快活地在池塘里畅游着,时而躲在荷叶底下私语,时而撺出水面,好奇地观看草棚里嘶叫的小黄牛,却惊走了停歇在荷花上的红蜻蜓。

远看,过腰的禾苗连着天际,就像一块无边的黄丝绸,染黄了夏日蓝空。数只麻雀在绸布上尽情地玩耍,全然不顾坚守在田边的稻草人。戴着草帽的农民伯伯在田野中探视着,看见数株杂草,弯腰拨出,用手背抹开汗流如注的额头,后撑着腰,露出纯朴的笑容,自豪地看着自己劳动的结晶。

蒲公英恋着夏风,轻轻地从母体抽离,慢慢地扩延开来,点缀了晚霞那含蓄的天空。仿佛在揣摩着一段人生的旅程,一段邂逅的情意。是隐林茅屋的悠然与淡泊?是白云与蓝天的对话?是一树一蝉,一花一草的缠绵。

用脚拍打着溪水,清爽入心。数只白鸭在水里嬉戏,“嗖”一声,潜进清澈水底,又“嗖”一声,撺出水底,搅浊了清溪,调皮地撞了旁边的同伴一下,后溜之。如此活泼生机,欣欣向荣景象,我不禁傻傻大笑。

天地中,日昼下。躺在草地上,倾听着汩汩溪流;闭上眼,凝思遐想,任由思绪不羁前行。凝神间,前尘往事,几许惆怅,几许思忆,淡拥心头;丝丝传情,缕缕达意;若即若离,像远像近。似是诉说穿越千年之恋的神话,又似是讲述懵懂岁月的那些磕绊,如梦如幻。

空夜,月明,风清,幽静。

透明的杯中漂浮着几片叶芽,几缕轻烟散着温热,带着几许淡香。看着倒映在茶中的人儿,那一抹淡然的笑意,那一刻恬静的神态。在岁月的蹉跎里,就像是洗尽的铅华,脱俗超然。

兜兜转转了19个春秋,听着轻音乐,剔除过去的种种,忘却往日的事事,疲倦的身心在夏风里全然得到释放;清爽中带着有点闷意,活跃中带着有点抑压。如此神秘,如此缠绵。像人生般虚幻,像社会般真实。细细品味,别有一番滋味。

一时兴起,弹着响指,与清爽乐曲同步,细琢着夏蛙的每一轨声道,放飞着自己的心坎,弹出青涩年华的岁弦,演奏一曲属于自己的歌。

弹指间,惊动了谁的心弦?是夜风?是夏月?还是田蛙?我不晓得。但我可肯定说:是我。

桃树文章5:拉萨小桃

文/刘宏伟

一棵普通的小桃树,高不到两米,长在拉萨江苏路旁的一座普通院落里。

如果不是因为旁边是个公用的水泥浇铸的洗衣槽,大院里的女人们为了趁手,有时会把刚刚洗过的尿布抹布手绢之类的东西,随手挂在它干枯的枝头,我想,大概是不会有人留心到它的存在。我最初的留意,也仅仅因为它就长在我居住的房门前的草地上。

当草木脆嫩的清香从拉萨河飘进窗口的时节,那些刚刚冒出来的草尖、嫩芽依然被高原大地上无边的干枯笼罩着,但春的气息已经弥散在日光城的每一缕空气里了。门前的小桃树,干枯了整整一个冬季的枝条,开始变得湿润起来,树皮也渐渐地由枯黄转为暗紫色,枝条上开始错落有致地鼓起一些小包,慢慢地鼓胀,直到撑破了先前的树皮,冒出一个个暗紫色的花骨朵。

十来天后,这样的花骨朵就粘满了整个小桃树,早先冒出来的花骨朵进一步膨胀,陆陆续续地,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地炸开、绽放……因树小的缘故,就算满树粉嫩的桃花怒放,依然只是有限的那么一小片灿然。只是此刻院里洗衣服的人们,已经不再把洗过的东西随便地搭上小桃树的枝头了,每次习惯性地准备把东西搭上去时,总会发出“哦,开花啦”的呓语,似乎夹杂着几丝难以置信。

当满树粉嫩的花瓣凋谢后,一个个毛茸茸的小桃便显露出来,尾部粘连着枯萎的花蕊,接着一片片嫩叶开始冒出枝头,待到夏至左右,就成了满树葱茏的绿荫。不扒开枝叶仔细看,很难看清楚隐藏在树叶间的小桃,此时的小桃已经有大拇指般大小了,翠绿色的果子上长满了一层粉白色的小绒毛。

小桃树的树叶跟我在内地惯常见到的桃树的叶片有少许的不同,它的叶片明显地没有内地的桃树叶片圆润,虽然大体上也呈椭圆形,但显得瘦长,而且叶片也较单薄,叶肉泛出隐隐的淡黄。

随着小桃一天天地长大,不久就开始在枝叶间露出毛茸茸的个头了,在一旁洗衣服的人们,总会一边用手搓着衣服,一边时不时地朝小桃树打量几眼。面对果实,人们大抵都会滋生出一种天然的满足和喜悦感。

我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小桃们能在树枝上挂多久。在内地生活的时候,我看见不少城市公园或绿荫道上的果树,在果子还青涩地挂在枝头时,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摘掉了,徒留满树的残枝和依旧青翠的果蒂。

每天晚饭前,我都习惯在房前的梯坎上坐上一阵子,发呆、看日落、看偶尔歇脚在对面屋檐的鸟儿……从花骨朵粘满小桃树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眼里就没有其他的物事了,看着小桃们一天天疯长着,几乎每天都会变大一圈,看着它们渐渐撩开枝叶的遮挡,一个个变得圆润厚实起来,由青翠变成浅蓝,最后由点点腥红变成鲜红一片。看着小桃树的枝桠一天天弯了下去。这样的情景让我越发担忧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第一件事就是看满树的小桃是否还在。事实证明,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小桃一个也没有被人偷摘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桃树的树枝完全被压弯了,好几根枝桠都触到了地上,树叶开始变成了淡黄色、暗褐色。满树的小桃都变成了红彤彤一片,有的变成了暗红色,那是熟透的表征。我忍不住摘下一个尝了尝,香甜松脆,原来是棵脆桃树。

再碰见院里有人来洗衣服时,我总会主动请她们摘桃吃,可她们总是满眼欣喜地看一眼满树红彤彤的桃子后摇头婉拒:“家里有刚买的。这么棵小树苗,居然能结这么多桃子”。他们毫不掩饰的神情,让我彻底地领会了高原人的淳朴,那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在小桃落地前,我只好亲自动手,摘下熟透的小桃,趁傍晚大伙儿在院里纳凉的时候,举行了一场小小的“脆桃大会”,听着满院子嚼着脆桃的嘎嘣声、欢笑声,看着他们满脸的幸福和满足,有股莫名的感动在胸腔里翻滚。一旁的小桃树,在晚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也在分享这满院子的欢乐。

离开拉萨的这些年,总会时不时地梦见小桃树,在苍茫的高原大地上,煜煜发亮……

桃树文章6:桃树

文/心生

在这个温暖的春天里,无端地,就想起老家的那株桃树来了。

上初中的时候,爱上了种花种草。那年,那株金杯菊,是我的最爱。 开过最灿烂的岁月,金杯菊终究还是谢了。我叹息着。却无意中发现了泥土里,探出一个绿色的小脑袋,渐渐地长成小树苗的样子了。农村的孩子,是见过的,应该是桃树苗!心里欣喜,也很诧异:我的小花盆,竟能长出桃树苗来? 小我八岁的妹妹,在旁边惊喜的叫:我种的桃核长出苗来了!哦,原来有人播种呢。

可是桃树不能长在花盆里呀,于是我把它移到了我的小花圃里.移栽过去浇过几次水后,就淡忘了。后来有一天,母亲淡淡地对父亲说,那棵小桃树该剪剪枝了。我愣了愣,扭头去看。当初那棵小苗,已经长到一米多高了,细细的主干上,斜刺里长出来许多枝条来,凌乱着。

经过父亲修剪,小桃树就开始蓬勃生长起来,第二年,竟开了满树的桃花,我心里美啊,我种的桃树,要结果子了。没想到父亲又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把满树的桃花,甚至后来结的青果都早早摘了去。我不满,找父亲理论。父亲看着我,只淡淡的说,如果今年就让它结桃,这桃树就长不高了,以后果实就更少得可怜了。我愣怔在那儿。那时的我,已经上了高中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暗恋着班里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我在恍然之间顿悟,原来,人生也当如此啊,该是生长的岁月,就不能奢望丰收果实啊!

后来因为求学,我远离了家乡。那年父亲在信中告知我:你种的桃树,今年结了很多桃子,邻居每家都分得二三十来个呢。父亲说得平淡,我却听得欣喜。

再一年,回家,与母亲闲聊。母亲很高兴的说起一件事,说那年桃子还没熟呢,青青的挂在枝头。有一对路过的小夫妻,女的正怀孕,看到那青涩的果子,竟然就挪不动腿了。母亲二话不说,拿了竹竿就敲了很多下来,女的美美的吃了一顿,临走母亲还给她装了一袋子。男的要付钱,母亲说什么也没收,说自己家的,不能收,这是喜事呢,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来就是。这事过去,母亲也就淡忘了。

很久之后的某天,母亲去临镇卖蚕茧,天热人又多。母亲正发愁呢,忽然来了一男一女,说阿姨,那个收茧的我们认识,我帮你去卖好了。母亲很过意不去,陌生人呢,人家竟然主动帮她。没想到女的说,阿姨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可记得你呢,那年害喜,你给我那么多青桃子吃呢!现在我儿子都快满周岁了。母亲说着这事,就叹息,你看,就给了人家那么几个青桃子,结果人家还记着了。

我在心里想,母亲给他们的,其实是善意啊。母亲不经意的善意,却丰收了善意的回报。如今,父亲故去,我来了青岛,母亲随妹妹南下去了广州。老家的那株桃树,依然枝繁叶茂。不知道今年的桃花开过,那满树的桃子,又会慰藉谁的心,香甜谁的唇齿呢?

桃树文章7:桃花处处开

文/子薇

春天的桃树,一天一个样。前段时间,还鸦雀无声的,没多少天的工夫,光秃秃的枝条上,便萌出一个一个肉嘟嘟的苞芽,从最初的芝麻大,到绿豆大,到红豆大,再到花生米般大。之后,仿佛一夜间,炸爆竹似的,一树的花朵洋溢在和暖春风里:天地之间,光华灿烂。花正浓时,绿叶开始抽出芽尖,新绿合着粉红,不浓不淡,刚刚好。刚刚好,是两情相悦,却又不过度缠绵。给你爱,也享受你的爱,又极其善解人意地给你充分的自由和空间,绝不会把你紧紧地箍住,更不会让你因窒息而生出厌弃之心。那是山桃花。

山桃花最是性急。半个月过去,花瓣落尽,留下一树葳蕤的绿叶。其实,桃树的叶子也是好看耐看的,那绿,清新明媚;那态,婉约妖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视线越过几千年的红尘,我似乎可以明了地看见那个娇羞美艳如一树桃花的新嫁娘,她的光洁、妩媚、润泽、丰腴,大方从容地于眉眼间肆意流淌。人生的幸福,就是于千万人中,一眼辨别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之后,心有灵犀,两情相悦,坚定牵手,与子偕老。

碧桃花尤其出色。与其它桃花相比,它的出色不仅仅表现在色彩的丰富艳丽上,更表现在形态的雍容华贵上,它的绽放,是带着呼啸之音、磅礴之势的,层层叠叠,千朵万朵——千朵万朵压枝低。

走在响导的桃花林里,阳光照在脸上,春风轻抚眉梢。大家说着笑着,桃花辉映,艳阳普照,一时间,人人面若桃花。偶尔有几只鸟儿从视线中穿梭而过,随着它们空灵身影的渐行渐远,遗落下的是一串串清脆的鸣唱,那串串天籁之音随风飘散开来,倏忽间化为虚无。

在洒满阳光的桃花树下,一个可人的女孩坐在男孩的腿上,他搂着她的纤腰,拥抱着,旁若无人。哪里还有人呢?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浓情蜜意的陪衬,是他们韶华青春的背景。拥抱得久了,试图调整姿势,摆弄了半天,却难以熨帖,于是,再调整,再摆弄。哪里能够熨帖得了?浓烈灼热如开水般滚烫沸腾着的,是爱情吧,一个恨不能钻进另一个的身体里,就此融化了。年轻的时候,无论怎样的轰轰烈烈、山河浩荡,都是妥贴美好的,一如一树一树簇簇新的桃叶桃花。

天苍翠,春亦苍翠。我们就这样一日日地流连在明媚春天的大地上。柴米油盐的庸常生活,有了春光以及桃花的点染,不再俗不可耐了,它陡然间有了升华,诗行一般,有了贴心贴肺的甜蜜和温暖。

大把大把的春光,于我来说,感觉甚是奢侈。大自然有着太多的美好,我一日日地游弋其中,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不安和惶恐,怕它们走得太快了,也怕我自己越来越麻木了,已经不懂得去细细地欣赏和体味那些美好。细想想,却是我多虑了,在至美面前,我们永远敏感如初,热爱如初。

喜欢看大自然的桃花,也喜欢看画中桃花。人可废文不可废的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一书的开篇第一句话便是:“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又有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是因为画虎难画其动作其生猛其气势。我不懂画,只由字面上揣摩,绘画,如花之静,如虎之势,若要绘制到位入味,原来都是不易。也是的,世上有多少事,是容易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是独属于崔护的,他的经历,他的桃花,他的爱情,他的遗憾和忧伤,我们一遍遍地品味,其实,终究不过是隔靴搔痒。

前些年,曾两回应邀前往老梁山庄的万亩桃林,春天赏桃花,夏天摘蜜桃,今日把照片从电脑里翻出来看,方才知晓,尚且历历在目的场景,已然过去十年。

十年后的今春,在开满桃花的农庄里,观棋打牌,就着

桃花粥,吃几

块桃花糕,喝

点桃花羹,品

尝桃花茶,把

美好看在眼

里,把浪漫记

在心里,把甜

蜜吃进胃里。

让人向往的诗

意和远方,其

美好,也不过

如此吧。

桃树文章8:桃树下的老屋

文/百薇一墨

今年的春雨滴落了整个大地,滴湿了黝黑的泥土,滴红了漫山的繁花,滴软了新发的嫩柳。只是,没滴醒那棵桃树。

桃树倚在老屋旁,春天,桃花满枝,灼灼耀眼。夏天,青果高挂,坠坠而悬。秋天,果实鲜红,诱人口齿。冬天,黑枝嶙峋,萧瑟而立。一年四季,桃树都以不同的生命姿态映照季节。或许,它这么做,只是为了告诉老屋,树与屋,都还活着,在同一片天空下,相互依存着。

桃树的年轮多了一圈又一圈,周围的其它老屋渐渐不复存在,渐渐变成了洋房,渐渐不再黄土老瓦,而是变成了白墙瓷砖、阔门高楼。唯独老屋一成不变,黄土依旧坚固,黛瓦依旧在冬日里结着白霜,木格窗依旧在夜中透出昏暗的灯光,就连门前的木柴也是不曾变过的高度。

老屋的主人是一位有着和老屋一样年岁的老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一位孤独老者。我见过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劈柴,一个人上山。一个人坐在门口,卷着纸烟,用柴火划燃,看着一旁的桃树,吐出浓浓的烟。

老人也常在村间走动,也常与人寒暄闲聊,只是话不多,语言间偶尔吐字不清,眼神闪烁。人们谈及他,往往先要轻叹一番,而他似乎并不喜欢人们对他的这种长吁短叹,每当有人叹气时,他总要躲得远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或许是在这种情况下待久了,以至于只要有人唉声叹气,他便用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发声人,唯恐听见谈论他的话题。

没有人知道老人守着怎样的岁月,他的故事被人说烂,被人感慨到心中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老人依旧每日如此的活着,无话无叹,无笑无泪,守着老屋,看着桃树,一年又一年。

他是否会在夜深人静中,翻着一册年久的相片,一页页地细看。是否会用枯老的手,在一张全家福中轻轻地摩挲着。是否会看到别人合家团聚时,喃喃呓语,眼角湿润。

今年的桃树并未开花,或许要再等上些时日,或许永远都不会开了。它已经很老了,老得树皮结块,变得又厚又枯,老得枯枝满地,空脆易折,老得周遭散发着腐烂的气味。老人站在桃树前,看了很久,风静静得吹着,吹起他的白发,吹散他的烟圈。

终于,他叹了一声,转身慢慢回屋。老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踩在枯叶上,清脆的叶脉断裂声被风吹向远方。

我从未见过老人叹气,这是第一次。

暮色四起,老屋亮起一点豆灯,昏黄的灯光下,老人一桌一椅,一杯一酒,独自酌饮着。桌上还放着一台老式的音响,里面播放着咿咿呀呀的京剧,声音飘出屋外,消散在高挂的弯月上。

月下静谧,只有老屋一灯亮着,只有老屋一音响着,比老屋高出许多的房屋向远处不断延伸,最后都隐藏在无尽的夜色中。

繁星满天,在黑暗里,我仿佛看见了一盏黄灯下,有一个装饰繁盛的舞台,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红毯上迎来一个身影,踩着厚底皂靴粉墨登场,那是老人,一人在唱,一人在走,唱念做打无不精彩,在铿锵的奏乐中,独唱到天明。

桃树文章9:家有桃树

文/徐宁

妈妈知道我爱吃桃,便从爸爸的苏北老家乡下买回一棵桃树苗,栽在湖边的院子里。当时这棵桃树苗只有成人手指粗,三年过后,长得比我胳膊还要粗。桃树一开始结得桃少,后来一年比一年多。结了桃后,我常围着桃树转,天天盼着桃子快快成熟。可还没熟呢,鸟儿就和我争抢着吃。

又是一年春天到,阳春三月,桃树上慢慢地长出了米粒大的花苞。过了几天,我站在楼上望去,满树粉红色的桃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真是繁花一树。我走到树下,仔细欣赏起桃花来,桃花是一种中心对称花,有5片花瓣,有的刚开,呈深粉红色;有的盛开,粉红色浅了些,露出了豆芽似的嫩黄的花蕊,小蜜蜂在花蕊中忙着采蜜;还有的还是花骨朵儿,饱胀得快要破裂似的。古人曾用“人面桃花相映红”来赞美少女,一朵朵粉红的桃花像一张张少女的脸。又过了几日,桃树才长出嫩嫩的绿叶。

连日的风雨吹落了一树桃花,这让我想起唐代周朴写的《桃花》诗:“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这一吹,吹走了我多少桃子,我不免心疼起来。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桃花的花骨朵儿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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