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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粮食的文章1:碗底的虔诚
文/魏益君
尽管当今粮食丰裕,但每回吃饭,碗底的饭粒依然是吃的不剩一粒,不敢有丝毫的浪费。这种对粮食的敬畏,缘于那个特殊的年代……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后期,虽然没赶上三年困难时期,但在那大集体的年月,粮食依然紧张。我们姊妹五个几乎是紧挨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吃饭时,母亲喂最小的妹妹,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一人端一个碗,狼吞虎咽地吃着,常常,吃饭的频繁速度就将饭粒和干粮掉到地下。母亲就很愠怒,总说:“活要干了,饭要吃净,更不能浪费!”
我们虽然应着,但到了吃饭,依然抢着吃,依然掉粮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母亲的一个动作,心里为之一振。我看到,母亲打扫饭桌时,将每个碗里贴在碗底的粥用一片菜叶揩到一起,连同掉在地上的饭粒捡起一并吃下。
自从知道了母亲吃剩饭的事,我一下变得懂事了。再到吃饭时,将碗里的米饭吃的一粒不剩。母亲见我这样,就笑的很欣慰。
我十岁那年,天气大旱,我们家到底断粮了。那年春天,母亲拿出最后的几斤粮票买到一点粮食后,家里就再也没有粮可吃了。有天傍晚放学,远远地就看到我们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的炊烟,我兴冲冲地跑回家。母亲看我回来,熄灭了炉灶的火,说:“吃饭吧。”掀开锅盖,我一看,锅里煮了大蒜,扑鼻的热气,很难闻。大蒜生着吃辣,煮熟了就没有了辣味,软绵绵的。那一夜,大蒜吃得我们老是放屁,气味很冲。
第二天一早,母亲又要去煮大蒜,我们说什么也不愿吃了。那天,母亲回了趟娘家,到底借来了一些面粉。吃饭时,熬了粥,还做了菜团子。但即便这样,也是先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看着弟弟妹妹们猴急地吃着,真希望他们别把碗里的粥喝的那么净,我也像母亲当初那样将每个碗底揩净来吃。可他们就像小猫一样,将每个碗里添得几乎不用洗刷。
十岁的我已然长成了个子,饭量也大增,就每顿吃的那点东西,没一阵子就饿了。有时饿极了,就到学校后面山坡的茅草地里去挖茅草根吃。茅草根吃着甜甜的,但不抗饿,吃得我口里老流酸水,更饿了。
我喜欢放学后跟母亲到自家的地里劳动,锄地松土,施肥浇水,我干得很认真。我知道,地里能长出粮食,粮食能救人的命。体力消耗越大,饿的就越快,我紧了紧裤腰带,卖力地干着,想象着地里丰收的景象,心里很甜。
自从有了那次刻骨铭心的饥饿经历,使我对粮食有了深刻的认识和敬畏。后来,我成家立业。这时,农村的土地已包产到户,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买米买面也不再用粮票了。乡下的母亲,每年生产的粮食都吃不完,但依然那样节俭和珍惜。而我也一如当年,无论何时何地,对于粮食的珍爱始终如一。
这些年里,对于粮食的根深蒂固的珍惜,已成了我生命的一个特征。在每一碗米饭的底部,都有着我虔诚的祈祷。我不敢漏下一粒米饭,正如我不敢再看到一个饥饿年代的阴影一样!
关于粮食的文章2:母亲与粮食
文/谢争玲
我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与上一辈人相比,我们吃的苦已然少了许多。但在我们这代人童年的记忆里,时代的烙印依然是“饥饿”。
印象最深的是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家里的口粮供应为70%的粗粮、30%的细粮。细粮主要就是大米、白面;粗粮就多了,小米、玉米面、红薯面、豆类等,都在粗粮的供应范围内。有一年收红薯的季节,粮店里进了大批的红薯,家家按照粗粮的供应量,只能买红薯回家。俺家四口人,买的红薯堆起来,占了一整个屋角。城里人住楼房,不像农村有红薯窖,不具备贮存条件,这可如何是好?一口气吃完?不可能啊!但不吃完,这些红薯很快就会烂掉,这可是俺们一家人这个月70%的口粮啊!
至今我还记得,母亲为了处理这些红薯,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干到半夜。她把在刨挖和运输过程中破了相的红薯挑拣出来洗净,把皮肤面相基本完整的红薯归到一起,这样的红薯更耐放。说实话,这些红薯经过野蛮装卸,相貌完好的真不多了。
母亲把一部分“破头破脑”的红薯疙瘩,放在大蒸锅里蒸熟了,我们当主食吃。一些红薯切成片,晒成红薯干。还有一部分,母亲弄了个擦子,支起一个大盆,把红薯疙瘩擦成碎末,然后用水淘洗,再用细纱布将渣子过滤出来。静置一夜之后,母亲将上面澄清的水倒出,把盆底沉淀的厚厚一层淀粉用铲子弄出来,放在一个大簸箩里晾晒。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了淀粉是怎么用土法生产出来的。淀粉不仅耐贮存,而且来年夏天还可以做成凉粉或粉皮调剂伙食。
做淀粉的副产品有红薯渣和澄清的略带黄色的水。母亲都没舍得扔掉。水,母亲将其放在大锅大盆里发酵,待有了酸酸的气味就可以做浆面条了。出过粉的红薯渣更是好东西,母亲将渣子略拌一点细玉米面,放在蒸锅里蒸,就做成了红薯渣蒸菜,然后放些蒜汁一拌,特别好吃呢!
俺家每月30%的细粮,母亲留着攒着,我爷爷从老家来了,母亲才会蒸几个白面馍,那是专给老人吃的;父亲从部队回来探亲的时候,母亲也会蒸几个白面馍,或者给父亲擀面条吃。因为父亲胃不好,粗粮吃多了受不了。平时除节假日吃饺子必须用白面外,母亲就教我怎么做白面和红薯面的花卷馍,还有怎么蒸玉米面的发糕,把有限的细粮搭配着粗粮吃。
现在想想,母亲真伟大,她每天辛苦工作,30多块钱的月工资拿了几十年。但她总是乐观向上的样子,多苦的日子她都能想尽办法过下去,而最重要的宗旨就是“不能糟蹋粮食”!如今日子早已今非昔比,80多岁的老母亲不缺吃不缺穿的,但还是一个馍渣掉了都要捏起来放嘴里。
很多东西都变了,老母亲的宗旨不变:“不能糟蹋粮食!”
关于粮食的文章3:做秋酱
文/苦茶
秋风一起,田野里的蔬果粮食好东西,一波波,陆续走上回家的路。我没田可种,但每年也会制造点小秋收的欢喜:半袋子山楂,是从山里采回来的;庭院小圃里的辣椒摘了摘,有小半篮;厨房的窗上,悬着一大把野生的山葱花儿。青红靛紫,馨香馥郁的微丰收,使人有一种拥秋入怀的豪迈。
密友来访,我给她看山楂、辣椒这些铺开来像张艺谋电影一样红彤彤的收获,她惊喜道:做酱呀,做酱呀。你看我,把吃不了的葡萄,做了一坛子葡萄酒,每晚喝一点,日子凭空多出来一味。多么好!
一语点中我暗里涌动的心思,这就准备动手了。做酱宜选好风日。要一轮澄澈如金的大日头,还要秋风一缕。今日是白中微紫的韭菜花,明日是青青红红的山楂或辣椒。不要急,不要乱,漫长秋日,足够你用来慢慢酱制到瓶子里、罐子里、坛子里。
先说韭花酱,它不动火,清逸简单。韭花掐去花蒂,只要那朵伞形花絮,清水里过一遍,大太阳下,晾干;一定要舍得花费时间和耐心,去等。安静地等。等晾干了,摊在菜板上,噼啪几刀,粗剁之下,辛辣的香味,四下乱溢。如果一边有古典味道的曲子,幽静入云,那么,这个做酱的过程,便成了俗世丰足的美满享受。
韭花,切好;姜和梨子,切好。跟盐、料酒,白糖,大融合;放石臼里,小杵细捣成泥;也有用粉碎机哗啦啦一顿压榨,出来就成了碎末;芝麻油装瓶密封。这还不算完,还有重要一味:时间。时间的手,抚平一切也调和一切。将韭花酱,放阴凉处,静待时间来调和,让韭花和相搭诸友慢慢缠绵、相融。一周后就可以享用了。吃火锅,吃面条,吃馒头喝粥,都可以蘸蘸韭花酱。等主食和诸菜上桌,拣一枚豆青小碟,细瓷亦好,粗陶亦好,小勺子挖出一些些,青碧一点,置于碗碟琳琅之间,真真有点小脱俗。秋酱入口的那一刻,你总能体会到花开富贵、锦上添花的幽美之味。
辣椒酱和山楂、杜梨、苹果之类的果酱,要开火,而且主要由那种美丽文火幽幽焐成。相当考验一个人的耐心。以山楂酱为例。山楂,去核,去蒂儿,切块儿,一点点水,加冰糖,大火煮开,小火慢熬。这时候,是不可离开灶台的。你就端着整幅心思,候分数刻,守着一锅咕嘟微响的辣椒酱、山楂酱、苹果酱或这个那个酱吧。眼睛端详那一瓣瓣朱红、绛红、粉红、脏红,拿勺子轻轻搅动一锅的桃花飘零。此时,半窗橙黄艳阳,满屋酱香馥郁,如果有心,可以分一点心思出来,划拉一首有关秋藏的诗歌了。
看看旧时饱满的辣椒、秋果,在高温和时间的双重作用下,渐渐离析,交融,稠而黏,厚而亮。嘿,就要完成了。且慢,多一份的耐心,多一份的苦等,往往就多一份滋味。做酱,容不得速效和作假,它是这么高度禅意的事情。
一锅果酱,熬煮到最后,是淋漓漓的饱满,红彤彤的壮丽。一勺一勺沥到瓶子里,会有甜蜜的拉丝似断不断,真是风华绝代的一味。四季晨昏,碗碟中间那一点红,像不像妖妍媚人的隔世桃花,给人生添一份深深的吃不透?酸甜之间,酱味的厚朴,辣味的通透,醇的沉湎,醉的清醒。这样的一餐吃完,似长叹声中之掩卷,收拢一份完美无缺的幸福。
而做酱的那个过程,容不得急,容不得假,耐心侍候,安心静等。这跟父兄田垄之间精耕细作的传统,多么地曲径通幽。如今,上班走过酱坊,亲切之余,也读出来点古意。小券门,雪白墙,墙上那个“酱”字,真真入画。圆溜溜的艺术体,下部是口釉色大缸,旧时的市井风貌,普通人家的小日子,就从那字那缸,袅袅蒸腾出来了。
关于粮食的文章4:活命的粮食
本是俊美清秀的五月,庄稼却遭受了一场浩劫,一场突如其来的冷子(冰雹),把一尺来高,鲜活喜人的米玉苗砸得东倒西歪,一地狼藉。看着那原先嫩绿的叶子,被打成了一丝一绺的,看着养活人的庄稼遭受了这样的浩劫,直揪得人心疼。
冷子过后,沟渠里堆积着厚厚的,大如鸽子蛋小如蚕豆粒的冰蛋蛋,农人们不顾田间道路上四溢的泥水,急切地到地里查看灾情。看着被打烂的玉米、蔬菜,他们的脸上一副凝重的神情:这老天爷,咋又和咱过不去啊!心里虽然疼痛,却不怨天尤人,更不诅咒老天爷,几声叹息之后,就忙着清理地里的狼藉,想着怎么样弥补缺失的苗位,把天灾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最低。
我说父老乡亲是韧性最强的的人,他们却说,粮食才是最有韧性的,那活人命的粮食,命才牢的茬大呢。
不止一次的春夏之交的大旱,沙丘上的狗尾草都被晒死了,还很稚嫩的庄稼苗苗,被炙烤的苶不哒哒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农人们心急如焚,接二连三地、采取多种形式做法事,向神灵祈祷,眼巴巴地盼着天上能出现一丝云彩——就是不下雨,阴霾一会也好啊!可是神灵此时也没有了神通,明晃晃火辣辣的太阳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热情,全然不顾地上的生物已经奄奄一息。就在这样的炙烤下,有些地方的蒿草都被烤死了,庄稼苗苗也被炙烤得倒伏在地面,濒临死亡的的样子,但是却在一夜的休养生息之后,第二天奇迹般地挺直了身子,倔强的面对着太阳的肆虐,慰藉着人们几近绝望的心情,昭示着粮食生命的神奇。
种地在人,丰收在天。在我们西北,年景的好坏,很大程度上直接取决于老天爷的风调雨顺。如果老天爷不高兴了,眼看着到嘴的粮食会在一霎时遭遇冷子的灭顶之灾,满地的狼藉证明着老天爷的淫威。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农人们在哀叹几声,捶胸顿足一番之后,就忙着清理田地,复种小秋作物,不管灾害有多严重,想着法子还得活下去,日子还得一天天往前推哦。铲除了田地里的淤泥,耕耱平整好土地,或是种上荞麦或是油料作物,不能亏负了土地,更不会被老天爷吓住。那些三三两两头顶烈日、躬耕在灾后田地里的农人,应该是世界上最顽强最令人敬仰的图腾了。
少小懵懂的时候,母亲讲过一个神话故事:说是在远古年代,所有的粮食都是多穗的,人们丰衣足食之后,随意糟蹋粮食,劣迹种种。玉皇大帝得知此事之后,大为震怒,便派天神下凡把粮食捋成单穗,并且大旱三年,颗粒无收以示对凡人的惩戒。天神遵命下凡,要把粮食都捋成单穗,最后在天神捋到荞麦时,狗咬住天神的裤腿苦苦哀求,先是流泪后是流血,说是粮食都捋成了单穗,会饿死它的,祈求留下一样,把荞麦不要捋成单穗。天神看到狗一副可怜摸样,顿生恻隐之心,就留下荞麦没有捋。其实狗是为了人才哀求于天神的,荞麦秆之所以是红色的,就是狗眼睛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从此狗便不吃荞麦面。记得我也曾给我家的花狗不止一次的给过荞麦面馍馍,它只是闻闻就走开了,果然不吃。我相信母亲说的传说是真的了,从小便不敢糟蹋粮食,每次喝完菜糊汤,都要把碗舔得洁净如洗。
因为是农人的后代,再加上少小时候就与饥饿结缘,所以对土地对在土地上劳作的农人,从幼小时期就心怀敬重。尤其是看着一粒小小的种子,经过土地的孕育,竟然能够分娩出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使得我小小的心田里充满了对粮食的敬畏。随着年龄的递增,目睹了粮食在自然灾害面前的顽强,亲历了农人在自然灾害面前的坚韧,心中的敬重和敬仰就与日俱增,最终蔓延成一种由衷的崇敬,一种发自肺腑的对粮食对农人的崇敬!
眼看着麦子吐穗灌浆的时候,一场暴风骤雨从天而降,长势喜人的麦田又是一片狼藉,麦子平展展的铺在地里。农人们一声叹息:“老天爷又不要咱吃饱肚子了!”可是倒伏的麦子在静默了几天之后,又倔强的抬起了头,给了农人们莫大的慰藉。这就是养活人命的粮食啊!
农人和粮食,是我生命中最敬畏的偶像!
关于粮食的文章5:感恩粮食
文/葛亚夫
人和庄稼比邻而居,共同遵循着大地的契约:一块土地养一茬庄稼,养一辈人。
生命,对于庄稼,是一季子;对于人,是一辈子;对于土地,是生生世世——人和庄稼的历史与记忆,都融汇在泥土里,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挨挨挤挤地坐着。
像兄弟,人和庄稼永远不缺话题。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的事也是庄稼的事。哪怕什么都不说,就默默抽根烟,眼睛和露珠上也一样心有灵犀地星星闪闪。人要回家了,不忘抚摸着庄稼,把脉时光,和他们约定好,待到芒种或秋分,就接他们回去。
祖先造的字、立的规——庄稼,依次念,庄是禾的家,村庄是人的,也是庄稼的。
太爷说,谷与人本是兄弟,被贬黜乡野,但终要归位的!人也一样。于庄稼,这个位是家,在人的村庄里;于人,这个位是冢,在庄稼的乡野里。如同历史上那些兄弟,长大后成了冤家,再难聚首。这是人性,还是自然的属性?抑或是大地契约的附加条款?
庄稼成熟了,也老了,到了回家的时间。和人一样,他们抛弃身外物,换个身份,被亲切地唤作“粮食”:米良,人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终于可以与人相濡以沫了。
爷爷喜欢睡在新收的粮食上,眯着眼,吧嗒吧嗒地抽烟。烟火像星辰,发须像草木,肋骨像山川,随呼吸起伏的胸脯像海洋。父亲也是,一躺良久。他们虔诚、宁静而幸福,恍若去了另一个时空。我也躺过,但很快就跳下来——被粮食硌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父亲睥睨我一眼:粮食认生!你是城里人,脚底板没一点土,他们当然拿你当外人。
但我打小和他们一块长大的呀!是发小,虽算不上至交,起码也是故交吧!父亲拿筷子敲我的碗:有你这么糟蹋故交的吗?我狡辩:不就撒点剩饭嘛,正好喂蝼蚁、家禽。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你这,是不尊重、不孝顺!你们城里人呀,就是忘本!
像儿时那样,父亲拿过我的碗,把剩饭扒到他碗里。他轻缓地嚼着,神色平静,不像在吃饭,倒像在唠家常。那些粮食恍若也有生命,父亲敬若神明、祖先,容不得丝毫亵渎。
原来,吃饭不只是口舌之快,还是生命与生命的相遇。父亲咀嚼的是粮食,也是时光。
春天,阳光打开胚芽的门栓,粮食比人起得更早,更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阳光,雨水,露珠,风,虫鸣,黑夜……这些共同的往事,粮食都一粒粒帮人记着。父亲一口口咀嚼,时光一截截后退,从我的童年,到父亲的童年,到爷爷的童年,到人类的童年……
一粒粮食,囊括天地,聚日月精华,采天地灵气。人食用粮食,也传承了其灵性。粮食融入人体,也是阳光、雨露、虫鸣和土香在人生命中的延伸和循环。循着血脉,在灵魂深处,每一粒粮食都是一个行走的人;缘着时光,在大地深处,每一个人都是一粒坐禅的粮食。
与粮食同行。辛苦一生,温暖一生,生生不息;感恩一生,敬畏一生,生生不灭。
关于粮食的文章6:母亲的酒
文/寒梅
寒冬腊月,粮食进了仓,猪肥羊正壮,劳累了一年的人们也闲下来。天时地利,乡村的酒席也多了起来。邻居家娶媳妇的酒席就设在院里。远亲近邻、娘婆二家、高朋满座欢聚一堂,好一派喜气洋洋,热闹喜庆的场面。美味佳肴端上桌,美酒迎宾客。端起杯中酒,饮尽祝福情,宾客尽欢。
傍晚,大部份宾客散去,有几桌亲友还喝着酒叙着情,左右邻舍帮忙拾缀着。一桌年轻人喝高了,闹了起来。一年轻人的妈妈急急奔过来,看着喝多了的孩子怕他酒后失态,慌忙打来一碗清水拍在孩子的额头,意在让孩子清醒一些。
没想到孩子一挥手打落母亲手上的碗,大声咆哮着让母亲滚,不让母亲管他的事。继续摔酒瓶砸桌子,哭闹。母亲愣在原地,一脸的泪水……几年前家里修房,房子完工时整整瘦了10多斤的母亲,到现在身体一直没有恢复。两个孙子在她的怀里她的背上一天天长大。
想起我的母亲和母亲的酒。
母亲从云南远嫁四川。每每家乡有亲人来四川,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在昏黄的油灯下,围成一圈而坐,就着一碗包谷酒,拿上一本书,按顺序一人一小口酒,一句歌词的唱开来。(母亲的书都是竖体的,七字一句,一竖三句,押韵。都用唱腔来表达)。那些古老的故事经他们的歌喉唱出来,婉转甜美或苦难,混合着包谷酒的清香,久久的萦绕在我心底。
我的童年在母亲的包谷酒和歌声中故事中度过。关于喝酒,母亲是看不惯现在的年轻人的了:“够哥们不?是哥们的干了;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不够”……吐了一地,或胡言乱语,再就回家找家人撒气……
母亲说起那时:亲朋好友围坐一圈喝酒,轮到谁喝的时候,其他人还担心他喝大口了一点。
清苦又劳累的他们一生爱酒,酒碗中盛满亲情友情,端起酒碗就喝出故乡情喝出远古的故事。大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意境。
生活富足的今天,回过头来看看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个快乐的酒局,真正的品酒品人生!淳朴的岁月,醇香的自酿包谷酒,十里酒香!
关于粮食的文章7:精神粮食
文/楊超-以詩之名
首先从某种意义上讲,对当下所有各个阶层下的人做一些科普,去思考当下的人是如何谋生或者通常用什么方式去解压再或者去发泄自己。
活在当下的成年人,每个人自身背负这各种各样的压力,苟且于世。丝毫没有喘息之力,无论处于那种状态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有些人会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而大多数人会选择用香烟来烟熏自己,这些也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在当下成年人眼里没有容易二字,无论处于何种困境都需要自己去承受,去解决自身的问题,香烟也许变成为成年人他们最后的一种精神粮食,当你个人在面临孤独的时候,瞬间会想起点燃一根烟把烟吸到肺,然后在从口中把吸到肺里的烟在吐出来,俗话说;我吸的不是烟,而是寂寞。为什么香烟会成为当下大多数人生活中的精神粮食!我想大多数人都感同身受。
面对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子女教育,昂贵的生活成本不由会面临很多一系列现实的问题,当一个人面临困境的时候,束手无策的时候,心内很焦虑第一时间会想抽支烟然后静静的沉寂在寂静中,去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有时与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去谈论生活的时候无意间又点燃一根烟,所谓的精神粮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适当适合的环境,让自己可以简单的陷入沉思中去寻找一个令自己相对满意的答案或者是一种慰藉仅此而已!
每个人面对不同的生活处境,各种各样的烦恼,终究需要一种适当的理由和适合的空间来宣泄自己,当你有时候看到一个人在路边,在大街小巷,在茫茫人海中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不是证明他烟瘾有多大,而且因为他那一刻可能面临极大的困境或者是焦虑,导致他平静不下来,需要这种所谓的精神粮食给予他一些慰藉,让他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去思索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的人吸烟就像日常吃饭一样,有时候宁愿少吃一顿饭都不愿意少抽一包烟,不知不觉中烟也可以当成年人生活中的一顿饭。讲到这里无形中香烟也成为一种刺激精神的良药。也可以为许多人解决了一种适当的宣泄方式,回头想想一个成年人依赖的这种粮食却跟随他一辈子,有时候甚至吞噬了他们的生命却让人不能忘记它。
久而久之变成为成年人一生都很难戒不掉的东西,最后我想表达的是希望这种精神粮食能够远离我们的生活中,让我们每个人都能认真的敬畏生命,用许多更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去宣泄自己的内心,净化我们的心灵。也希望从国家层面能多给予解决社会出现的种种问题,提高国民的思想,能够帮助社会底层人们解决一系列面临的困境和处境,让人民生活和谐更幸福,国家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关于粮食的文章8:石器舂磨粮食
文/孙玄兴
沙上人是怎么吃到大米和面粉的?靠的是石臼、石碾、石磙、石磨等石器。
收割稻谷后,沙上人把谷穂上的谷粒掼下来,晒干扬净,然后要靠石臼、用舂和斗的方法出精粮。前者用手舂、后者用脚斗。
石臼和舂米榔头是舂米的必备之物。舂米榔头用硬树做成,上方用一鼓礅石中间凿一圆孔,下方用铁锻齿形铁装在舂米榔头的下端。把稻谷倒在石臼里,双手把舂米榔头高高举起向下着力。这样反复几百次,稻谷就会舂成大米。斗臼就不同,要做一副斗臼架子,从地上算起约高四五尺,支一踏板,踏板长约三四尺,在踏板前三分之一处装一铁轴搁在木架的木槽里,再在踏板前方绑一块方整石块。前端踏板的下方装有约三尺多长的斗米头。它的铁嘴功能与舂米榔头一模一样,牢牢地固定在踏板前端下方,以铁轴前后形成杠杆,脚踏踏板后方,绑着石块的前端就高高翘起,踏脚一松,前端就有力地落入石臼里的谷物上。装有铁嘴的榔头反复几百次,稻谷就分成米粒和糠片,用畚箕从石臼里倒出来,簸一下或在风口里扬一下就完成了。
斗米要比舂米省力得多。然而斗米要有技巧,否则前边石块不小心会倒向两边,另外石臼里谷物不能装得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了要被铁榔头的舂嘴溅出来,太少了又会专舂石臼底,达不到舂米的目的。斗米时爬上斗米架子,架子前方有一横档供扶手,踩时人就站得稳,避免踏板与架子空隙小而踏空。不懂事的小孩,大人是不允许他们爬上斗臼架子的。
还有就是利用畜力拖着石碾进行碾米。这石碾分好几部分。先在高起地面尺许的地方铺碾墩,石质碾板要铺得倾斜起弧形。碾是圆形的,中间立一柱,立柱的横梁上嵌装有一几百斤重的碾砣(石磙)。牛拉动前,碾板上铺上稻谷,其余的稻谷堆放在立柱的四周。牛走动碾砣拖着转。人就在旁边用耙慢慢地拨到碾板上,碾熟的谷物就掉到碾盘上。人们只要用畚箕从碾盘上畚下来,放在风车里扇尽糠片就可以了。这种方法加工出米的速度快又省力。沙上人称这为碾坊或磨坊。有的碾坊还兼油坊,黄豆放碾上碾压成薄片,上灶蒸熟后榨油。
旧时如何把小麦加工成面粉呢?也用石磨。石磨分大、中、小型号。小户人家用小磨子加工面粉,用小罗筛拍出面粉来。它少量加工是可以的,要是几百斤、上千斤的小麦,用小磨加工太费时!因此多数人家还是去磨坊里磨小麦。磨坊磨小麦是用老牛拉动大磨子,筛面用的是大方筛。下边装着机关,再下面放一盛面的家什,人坐在筛面旁边,脚踏在板上,左右用力使筛子左右摆动,面粉就筛下来了。这样磨面的缺点是干燥的面粉到处飞舞,损耗也大,后来人们用洋罗橱解决了问题。它为长方体,里边装着转轴滚筒,有叶片、罗筛卷,两边有侧盖板可拆卸。它是全封闭的,面粉就飞不出来了。要取面时只要掀开罗橱的背面那块盖板即可。由于洋罗橱的装置属半机械化,其出面的速度要比手工罗筛提高了很多倍,它一直使用到上世纪的50年代末。
上世纪50年代后期,沙上有了蒸汽机、柴油机拉动的米车,碾米、舂米、老牛磨才慢慢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