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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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文章1:梦里花开

文/郭华悦

儿时,村口有几株梦花树。

梦花树,名美,样子可不美。一开始,我对梦花树并无特别的好感。这树看来朴实,甚至有点“丑”。不过,在我童年的时光中,梦花树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梦花树长不高,但枝桠多,且很柔软,韧性足。老家的人,有个“小迷信”,晚上做了梦,隔天一早就到梦花树下,用纸条打个结。做了恶梦,打个结,就可以化解,免得恶梦成真;做了美梦,也打个结,美梦就可以实现。

小时候,我个性较为敏感。不像同龄的孩子,该吃吃,该睡睡,一躺在床上,每三分钟就想起了轻微的呼噜声。相反,我有时想得多,这也影响了睡眠的质量。有时,一个晚上,常常要醒来两三次。睡眠浅,做梦也会比较多。

常常,做了恶梦,醒来后发现汗湿了枕头。心惊胆战的大半夜,再也不敢入睡。早上,无精打采地起床,和母亲说起做恶梦的事儿。这时,母亲就会牵着我的小手,将我带到村口,指着梦花树说,打个结吧,恶梦就不会跟着你了!

那时,做美梦少,恶梦多。梦里,老被追着,赶着,筋疲力竭之余,才在惊恐中醒来。尽管怕,但一想到梦花树,心里就笃定了起来。那时,幼小的心灵中,对梦花树的神奇功能是毫无怀疑的。打了结,一切恶梦里发生的事儿,也将随之远去。

我在梦花树下的时光,和其他的孩子比起来,多得多了。由此,也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对我而言,梦花树不再是“丑陋”的树,而是一位能帮我消除惊恐的知心朋友。那时,个性的关系,我的朋友很少。而在我心中,梦花树就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年岁渐长,知道梦花树的“功能”是无稽之谈。那种在岁月中积累下来的情感,却依旧如故。梦花树,仍是我童年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

前些天,和老家的母亲打电话,说做了个恶梦。当时,只是随口提起。哪知道,隔天一早,母亲就打来电话,高兴地说,别怕,我去梦花树下打结了,没事了!

一刹那,想笑,但泪花却忍不住涌上了眼眶。在母亲心里,我还是那个怕做恶梦的小子。朦胧的泪光中,我仿佛看到,母亲牵着我的手,朝着远方的梦花树,走去。

儿时文章2:儿时的年

文/李衍长

又到腊月,年味儿渐渐浓了。儿时过年的情景,在我的眼前一幕幕地浮现出来。

腊月二十三,是灶王菩萨上天的日子。那天一大早,祖父便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井井有条。还搬来楼梯爬上屋顶,检查一下烟囱、瓦片。说是怕挡住灶王菩萨上天的路,从而影响灶王菩萨的心情。据说,灶王菩萨是天神派下来掌管人家的,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他高踞在灶台之上,嗅各家各户饭菜的清香,然后上天汇报各家各户的生活状况,天神便根据他的汇报来决定次年的五谷收成。所以家家户户每逢初一、十五都点起香烛来祈祷祭拜。而最后一个月,即十二月二十三日,灶王菩萨就要在晚上上天禀报,于是每年的那一天各家各户都格外小心,要把灶王菩萨喂饱喝足,让他醉醺醺地上天去,在天神面前说些好话,以便明年有个好的收成。

到了腊月二十三,祖父就在灶王菩萨的神位上贴上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报平安。然后着手烧一桌好菜,供奉灶王菩萨。晚饭后摆上米酒点心,点起蜡烛,烧些纸糊金元宝、草纸,嘴里虔诚默念: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上天说好事,下界报平安……那有节律的音调,极像和尚诵经,看得我们在一旁偷偷地发笑。

送过灶王菩萨,农历二十五,就是我们客家人的小年了。小年那天,家家户户忙着搞卫生,男人负责把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妇人负责把厨房内外清理得一尘不染。小年过后,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食品。杀猪,捕鱼,磨豆腐,榨米酒,煎年糕,做各种各样的小吃。那天起家里大人就立下三个不准:小孩子不准说坏话,不准骂人,特别是不准摸人家的头。头是年橘,十分宝贵,摸了不吉利。

接下来的四天,就是客家人赶集的日子,居住在大山深处的客家人,挑着箩筐一拨拨走向集市。理发,购年货,购新衣,购对联年画,购糖果副食品,购针头线脑。那几天娃儿们就像跟屁虫一样缠着大人,希望带自己去逛街,买烟花鞭炮,买玩具,买小人书。

好不容易盼到除夕。这一天,上午开始宰鸡杀鸭,年老的祖父摆设香案,端上猪头、鲜鱼、鸡、鸭、鹅,供奉祖先、天地诸神、庙宇菩萨等等。而后,挑着三鲜到祠堂里拜祭,又转到村口的神庙里供奉。回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接着,架起楼梯挂灯笼,贴对联,贴门神年画。一家人早早沐浴,更换新衣,燃放爆竹,以示除去旧岁。

日落西山时分,就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了。这顿饭格外丰盛,满台满桌的酒菜,大鱼大肉,一年之中就算这天的饭食最好了。由于中午忙得没有吃饭,娃儿们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纵然如此,也非得等长辈动了筷子之后才能动手吃饭。而吃饭时,眼睁睁望着卧在盘子里的鸡腿,却不敢擅自啃食,等长辈同意了才敢动手。不过千万不能打鸡头的主意,那是当家人的专利。

饭碗一放下,长辈就开始发压岁钱,虽然只有一角二角,那也是实实在在的钱啊,足足可以把我们高兴得一夜不睡。然而,大部分孩子的压岁钱常常过不了夜,一转眼就去村头的代销店买了花炮、转盘、小人书、万花筒等玩具,然后呼朋引伴来到村头的樟树下嬉闹。比衣服,比鞋帽,比谁的衣帽新款好看;比谁的花炮多谁的花炮响。

华灯初上,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嗑瓜子守岁。新年头三天,家家户户的厅堂厨房都通宵达旦地点着灯。除夕夜,还要守到凌晨的十二点,不让时间过去,表示多活了一年。那时,村子里没有电灯电视,娃儿们只得只得围着煤油灯,吃着零食,嘻嘻哈哈地坐着。等到娃儿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年果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零点的钟声响起,就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了:家家户户开门放鞭炮。随着一挂挂鞭炮在村庄四周此起彼伏地炸响,新的一年,就这样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

儿时文章3:年味留香

文/若水

我很怀念儿时的年。童年时代虽然物质贫乏,生活简单,但过年程序却有条不紊,浓浓的亲情尽在其中。那份实实在在的快乐,现在回味起来,就像那个年代的糖球,甘之如饴,香甜仿佛还在唇齿间萦绕。

那时,对年的渴望,难以言表。“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腊八,拉开了过年的序幕,“年”开始倒计时。我们兄弟姐妹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争先恐后地去撕日历,然后大声宣告,离过年还有几天了。人们开始忙碌着拆洗被褥,置办年货,采购食品,添置新衣,洒扫清除。那时不管生活多困难,每年都要杀一头猪。那时没有钱买新鲜猪肉,精打细算的妈妈把瘦肉、五花肉腌制成腊肉用坛子装上,用于一年的食用。

二十三过小年,俗称灶王爷上天向玉皇大帝做汇报。家家户户把房间打扫干净,犄角旮旯也不放过,更要把锅台擦洗干净,给灶王爷留下好印象,让他高兴上天好多美言几句。用买来的旧报纸把屋子从顶棚到墙都糊一遍,炕头炕梢贴上买来的年画。屋里门的左侧贴财神爷,右侧帖“抬头见喜”。什么年就买什么动物的画,还有“鲤鱼跳龙门”“招财进宝”“喜鹊登枝”“年年有余”等。二十四是祭奠日,男人们去为逝去的祖先上坟。“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小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把岁守”,这些俗语真实地再现了当时过年的情景。我们家兄弟姐妹众多,家境又贫寒,不是每年过年都能穿上新衣服。有时候做一双新鞋,把旧衣服翻新一下,买一根红头绳,或者两条粉绫子,我们也高兴得不得了。那时,虽然很穷,但各种风俗尽情地渲染膨胀发酵,我们总要欢天喜地过大年!

夜幕降临,大红灯笼挂起来,点燃红红火火的日子。灯笼是爸爸用高粱秆子扎的,里面做一个蜡台,外面糊一层红纸。平时都点煤油灯,过年了奢侈一把,每个屋子都点上了红蜡烛。爸妈给我们兄弟姐妹每人发了少得可怜的糖块。是那种圆圆的带有一圈一圈色彩的糖球。我舍不得都吃,含一块,留一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女孩子嗑瓜子聊悄悄话,或者在炕上玩嘎拉哈,或者在外面踢毽子;男孩子则拿着罐头瓶子做的灯笼满大街地跑,或者偷偷地揪几个小鞭,零星地放着;大人们边包饺子边说着闲话,轻易不让我们小孩上手。人多嘴杂,爸妈怕我们说“不够了”,“没有了”等不吉利的话。

十一点多,是接财神的最佳时刻。接早了是穷财神,接晚了,财神都被别人家接走了。良宵吉时开始妈妈煮饺子,煮沸后沿着锅台边上浇煮饺子的汤,敬灶王爷,捞出饺子往外面的窗台上放两个饺子敬天地。饺子立着预示着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饺子躺着标志着可能歉收,妈妈特别在意饺子的身姿。不管什么年景,都要舍得花钱买一千挂的小鞭,三五个二踢脚,崩崩穷气。饺子下锅,开始燃放鞭炮。小鞭噼噼啪啪地爆响,哥哥弟弟捡着没有点着的小鞭。爸爸点燃二踢脚,“砰”在近处炸响,“啪”在空中开花,空气里弥漫着爆竹的味道。放完鞭炮,爸爸认真仔细的观察西北的天象,天气晴好,他便笑逐颜开地说:“明年会风调雨顺。”阴天刮风下雪,他就会自言自语:“恐怕要种一坡,打一车。”

年夜饭不能少了鱼、葱、粉这三样食物,鱼——富裕,葱——充足,粉——细水长流。吃完年夜饭后,哥哥弟弟去给家族里的长辈们拜年,我们要帮着妈妈收拾碗筷。假如一不小心打碎了碗碟,爸爸连连说:“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妈妈装上一盘饺子,放在锅里压锅底。除夕之夜,阖家团员共享天伦之乐,整个家里的气氛欢乐而又庄严,肃穆而又喜庆,热闹吉祥幸福温情便蕴藏在过年的点点滴滴中。

童年时代的春节,是那样的俭朴,但那种幸福的感觉,犹如清澈的河水在心底潺潺流淌。回眸年的韵味和那些习俗,每每想起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份对远去年味的感怀、追忆和深深的眷恋温润岁月流年。

儿时文章4:我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文/小菊

1

关于儿时的记忆,最多的是父亲侧着身子面墙而睡的背影,以及母亲在泛红的煤油灯下劳作的模样。这两件事都与我出身贫寒有关,姐弟四个,单是养活我们已实属不易,更别说还得上学。在诸事不顺时,父亲在床上躺着,一躺就是一整天,并没有心思去干活。而母亲则坚韧地咬着牙撑着,让这个家以为继。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两个姐姐为了我辍学了,自己利用假期的时间去打工挣钱交学费,所有的孩子都嫌我穷而不跟我一起玩……我深受母亲的影响,性格要强而又自卑,希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自上小学开始,我把自己的担子想象得无限大:把自己变得强大去支撑起这个家,不要让贫穷造成的无奈扥随着我。所以,我从不曾快乐过,我更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因为我从未看到过希望。

2

上了初中,那还是以成绩论英雄的年代,因为成绩好,掩盖过了其他的缺点。高一时,舍友们相对来说较为宽容,我过的比较好。高二文理分科,我已班级第二名的成绩冲进了重理一班,班里的学生当中,城里的孩子居多,不少是干部、教师的孩子,他们从小混迹于人际堆,深谙处世之道,而我,农村孩子在他们中间显得略微尴尬。一开始,成绩上还好的我也不太在意,可怕的是,他们不仅聪明,善于交往、视野宽、知识面广、思维活跃等都是我不能企及的。我的行为跟他们的标准越发显得格格不入,这时,我的缺点像在显微镜下观察人的毛孔一样,被无限的放大到恶心的地步,我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都会引来别人的嘲讽,小心翼翼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就“犯错”,得罪别人。我总是在一旁看着别人欢笑,而我什么都没有。

记得最难过的一件事是,在学校外面看到班里一位男生,他为了不跟我打招呼,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穿过马路,走到对面去,而在我眼里,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定在了原地,眼泪刷的就掉下来。慢慢的,我变得沉默,不再说话,内心无比压抑,最难过的时候,有想过自杀。在我的记忆中,这个阶段我也没有快乐过。

3

我的大学是我最为轻松的一段时光。这里所说的轻松并不是没有压力跟负担,而是内心得到了某种程度而言的解放。我带着深深的自卑来到了这所大学,连跟代班师兄讲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在所有人眼里,她很差劲,但我依然感谢。

我曾多次恨自己无能而痛哭,因为我在记者团第一次找到了归属,融入到了一个个的集体,走进了一个个人的生活。在这里遇到的人,他们的包容,让我有机会对照着改正自己的缺点,获得了蜕变。通过自己的努力,我还得到了自己与他人的尊重。可是,刚懂得大学生活,就要毕业了。我的大学在忙碌和挣扎中度过,我依然不快乐。

儿时文章5:儿时那只小猫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只猫,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陪伴我到大二,最后老到不吃不喝不动,我用奶瓶一滴一滴喂它,直到看着那12年的生命消散在我的怀中。

十六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你。

我记得,你有很多名字,猫猫、老猫、臭猫、咪咪。

我记得,每个冬夜你都会钻进我的被窝,呼噜噜的声音,陪我入眠;小时候哪有暖气?可我从不觉得寒冷。

我记得,儿时门前那颗枣树、房后那颗椿树,那是你我的乐园。

我记得,你望向我时,一双大眼那么可怜可爱楚楚动人。

现在,你在我记忆里只有一个名字,你是我儿时的天使。

现在,蒸蒸的暖气只带来了冬夜的温暖,却再也没有毛茸茸的呼噜声和我共鸣。

现在,儿时的大杂院早已不知去向,没有你我的房前屋后,也没有快乐。

现在,我再不养猫……

儿时文章6:儿时的村庄

文/周塬风

从前我的村庄,户户养鸡。母鸡生蛋,凑孩子的学费和油盐之类的零碎。白天院落、街道到处有鸡在跑,树下,墙头,草丛,鸡影晃动,有的扒土倒粪找食,有的趴在柴窝打盹。夏天闷热,鸡们会飞跃柿子树梢,在枝头歇息过夜。

躁动不安的公鸡,天不亮便扯开嗓子鸣叫,一只叫罢四方回响,整个村子一片欢腾。那时村里人普遍缺少手表、钟表,更没有现代的手机,鸡鸣声就是闹钟。于是熟睡的人们开始醒来,知道啥时候了,该起身下地干活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娘总在鸡鸣前起床,生火烧水,给上学的孩子们做早饭。洗完锅,在后锅煮上猪食,喂猪,扫院,一切安顿停当,也就到了鸡鸣的时候。鸡鸣声过,生产队长敲响铁钟,喊大伙儿上工,娘又跟随劳作的队伍,走出家门去挣工分。

中午放学归来,花母鸡“咯咯嗒,咯咯嗒”地欢叫,响亮悦耳。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娘,喊我收鸡蛋。鸡窝里有两枚鸡蛋,一枚引蛋,一枚刚生出的鲜蛋。拿在手里,温温热热。娘说,沾鲜蛋的光,可以明目。我闭上双眼,用鲜蛋反复在眼皮轻压,很是舒服,然后才恋恋不舍放进陶罐。

春暖花开,母鸡身体发烫,不吃食,占窝不生蛋,即便不是看到公鸡,有人靠近,也会伏下身子作驯顺状,这是抱窝的征兆。娘在僻静暖和的屋门背后垒窝,铺层软软厚厚的麦草。挑选个大周正的二十来个蛋,有时也拿自家的交换人家的鸡蛋,放在窝里面。

娘将抱窝的母鸡抱起,放入窝内。母鸡此时显出作为母亲的温顺,叫声柔和,轻趴蛋上,唯恐爪子伤了宝贝。又恐边缘的蛋得不到温暖,便轻轻翻动。完后,微展翅膀,匍匐安卧,半闭眼睛,开始艰辛漫长的周期。

这段时间,母鸡不思茶饭,脾气也不好,不许孩子们靠近。但它认娘,知道娘不会伤害它的宝宝。每隔两三天,娘就会把母鸡抱出来,就像对待坐月子的女人,给它喂煮熟的谷糠和干净的水。

娘说,鸡孵鸡,二十一。三星期后,听见鸡蛋里有细微的声音。娘说,鸡娃要出来了,在啄壳呢。开始一个小洞,逐渐变大,小鸡“噌”地一下,真的破壳而出,浑身湿漉漉的,怯怯憨憨,站也站不稳。一会儿工夫,便成毛茸茸的圆团。

待到油菜花开,蜜蜂嘤嘤的日子,小鸡羽翼渐丰,一团鹅黄细绒,配上红喙,粉嫩脚丫,以及涉世未深的天真眼睛,实在惹人爱怜。母鸡带领小鸡到处转悠,青草地觅食,墙根下歇息。稍有动静,小鸡迅速钻进母鸡翅膀,在温暖幸福的怀抱里,啾啾出无限的静谧与安宁。

昨天夜里,睡梦中我恍惚又回到了儿时。公鸡打鸣,母鸡欢叫,小鸡啾啾,三乡五里,此起彼伏。

儿时文章7:老槐

文/史瀚勍

儿时,在我家狭窄的小院儿南边有间矮小的屋子,这屋里有一棵高大漂亮的槐树,说它漂亮并非是人为的装束,是它自来的奔放气质和优雅姿态。

自我记事起它就住在那间矮小的房子里,与它一同住的还有一头灰色毛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像锄头镰刀、草料之类的。

五月初又逢一年槐树开花,一串串雪白雪白的,置身树下还能闻到一缕清甜清甜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腻,闻着倒不愿意离开了。白昼里满树的香甜滋味吸引来了众多蜜蜂嗡嗡嗡地忙碌。到了傍晚,暮色四起夜色渐浓,几乎看不到树的样子了,但还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映衬着它的轮廓。

我便忆起儿时爬到矮房子上踮着脚或拿一根带钩的竹竿摘槐花的情景。采摘下来的槐花可以做成槐花糕,甄选新鲜的清洗清洗,搁点盐就可以放在面粉里和了。和成小疙瘩状即可,放在锅里蒸熟了。开锅,一股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捣碎一些蒜瓣,倒上醋,点上几滴香油,享用吧,美味极了。

大人们不让我们吃太多的生槐花,就算吃也要挑开绽了的,否则就要得腮腺炎了。我也确实长过一次,腮部肿痛得厉害,最严重时几乎不能张口进食,身体还伴随着无来由的灼烫发热。奶奶说,谁让你不听话,吃了太多生槐花的。她领我去村子里的老先生那里熬了膏药,粘在一张剪成圆形的纸上,贴在腮上,这么换个两三次也就好了。吃槐花会得痄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仲夏的风一阵阵地吹,枝干一摇,凋谢的槐花真要随风了。旋转着,幽荡着,簌簌地飘落下来,满院的都是,如同一张乳黄的地毯。这时,槐树的枝叶繁茂的就像个大伞,几乎能完全遮挡住当空炽烈的阳光,地上判若两个鲜明的空间,炙烤的地狱和清凉的天堂。那一大片荫凉是我小时候和伙伴们学习玩耍的宝地。我家的可不像别家的槐树只知道窜个傻大个,枝叶眉飞色舞,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庇荫家人。

后来,我家翻盖了旧房子,老槐树也因为没有了那间小屋子的桎梏看上去修长舒展了不少,挺拔的活脱像一个大姑娘似的。槐树不抵杨柳的一袭长发动人,也不及它舞蹈时妖娆妩媚,但有着独特的气质。风一吹,它的短发呼呼的,飒飒然,潇洒而又奔放,这时却又像个假小子了。

这些年,尽管在蓬勃的夏日里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可一到冬天,槐叶差不多都归根时,它就像个被脱去衣服接受全面检查的老病人一样,皮肤看上去都苍老了。下一场雪,刮一阵风,几根空洞的枝条就不堪折磨断掉了,落到地上又摔成几截,如同疏松的骨头一样。

近两年也总是听母亲抱怨老槐树了,春天扫落槐花,夏天腻虫到处飞,所到之处黑压压,脏兮兮的,秋天又该稀稀落落地扫树叶了,干脆把它刨了去得了。父亲说:“要是卖也要听听咱娘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种的树。”那天父亲征求奶奶的意见是否同意卖老槐树,我在一旁听见奶奶颇为感慨地说:“卖就卖吧……”虽是同意了,那句话却像是历经了四十个寒暑一样漫长。

眼下我庆幸它还安然无恙的挺立在我家的院子,对于外人,老槐或许只是一根不错的木料,对于奶奶却是有着非凡的意义的。

儿时文章8:儿时纸玩艺

文/海州子

童年是在大杂院里度过的,那时的我们一到放假就会聚集在院子里玩耍。我们玩的东西有很多,大多是手工制作的,不像现在的孩子,自己动手制作的玩具实在少得可怜,最让我难忘的是叠纸玩艺。

叠纸,是种极其普通快速的玩艺。找些没用的废纸,或撕下用过的作业本,折成各种式样复杂的纸玩艺,如折叠扇子、小猴爬杆、驳壳枪、千纸鹤、军舰、风车、飞机……

男孩子最爱的是纸飞机。满院子都是纸飞机飞舞,再撕碎几十张纸片,放夹在“飞机”之中,飘舞中碎片撒落天地之间,这叫做“飞机撒传单”,当然,这绝对是当时的“文革”之语言。一架飞机当中还可以同时垫上几十架飞机,我们爬上老槐树,当然是越高越好,然后把机头对着自己的嘴巴,深深地哈上一口气,鼓足劲抛出去。此时,一架大飞机飘荡空中,突然身上许多小飞机像天女散花一样,东南西北,各自飞翔,场面极其壮观。飞机还分战斗机、火箭、猫头鹰战斗机、燕尾式轰炸机,有的甚至把飞机用火点燃后放飞空中,充当被打下的敌机。

我们还喜欢在老槐树的树荫下,打四角、拍烟纸,小伙伴们口中还不时道出香烟纸的赌码,“团结”金字金边五十万、“人参”蜡光红面八个亿、“勇士”白皮十万,“工农兵”“飞马”全不带,“梅花鹿”随便说……“梅花鹿”,这可是当年小伙伴们做梦都想得到的香烟纸。

童年,我们观看的电影大都是战争片,所以男孩子钟爱玩枪也是难免的,铁枪、木枪、水枪,尤其是纸枪更让我们爱不释手。积上每月的挂历纸、标语彩纸、旧杂志等,纸是我们那时最最珍贵的玩具材料,小心翼翼绝对不浪费地裁好纸,叠上二十四响驳壳枪、左轮手枪、冲锋枪、机关枪、卡宾枪,还有子弹袋,然后全副武装上身,手挥着纸枪“拼杀”在街巷楼道之间,当然纸枪的发射声,来自于自己的口中,“叭叭叭”“哒哒哒”。

女孩子则用其极灵巧的手指叠出灯笼、小衣、大裤、青蛙、老鼠。把自己叠成的纸船、小鸭子带到河塘边,轻轻放在水中,用嘴用力吹,用小裙子猛力扇,让纸船飘向远方。夏天女孩子们坐在院子里,听大人拿着芭蕉扇讲故事时,每人手上都有把自己精心折叠的漂亮纸扇,纸扇上还有喷着香香的花露水味道。

所有接踵而来的纸艺故事唤起了我们的回忆,一种每个人自己的,关于在童年时代里如何度过的平凡回忆。随着日月的流逝,童年已成了一个过去、清纯的命题……那无人管束的日子蕴藏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与生俱来的盲目的欢乐,却是奇怪隐秘起来,不为人知地转变为忧伤。

儿时文章9:船

文/孔颖

儿时回老家汉城,要坐4个小时的船,坐在船舱里,机器轰隆隆的听不清人声,船里人扯着嗓子打着手势交流,于是索性玩起来扑克,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也就过去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在船上相遇就像老友了。我喜欢汉江的船,一船搭载十七八人,多是挑负贩之徒,箩箩筐筐,船还未靠岸,下船的人一个箭步跳到岸上,胆大无畏。一次,一位老爷爷的钱包遗弃在船上,船已驶离岸边好几米,船夫吆喝一声“大爷,你的包!”说着扬手一扔,老爷爷上前几步,身体前倾,脚尖碰到水面,顺势一把接住,大抵都是土生土长在河边的人,熟悉水性,掉进水里也不怕。

那时候我坐在船头看山水缓缓从身边掠过,不似李白上任时“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心情,此时水上有大鸟飞过,脚尖轻抚水面,轻盈地飞向远处,翼若垂天之云,勾起了我的羡慕之情,想象着船和鸟儿一样快就好了。可是终于要到的时候,内心就会泛起“近乡情更怯”之情,故乡如同一副不经渲染的水粉画,随着这小船渐渐逼近,心里也随着船的摇摆起伏上下。船是我与故乡的纽带,没有这船,我也不知道对故乡的爱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情结。

汉江养育了一代代的船夫。破晓的阳光还未降临,朦胧的河面上却早已渐渐忙碌起来。人坐满了,船夫就会仰起脖子,轻快地吆喝一声“开船喽!”船轻轻地荡在汉江上,船尾立着的船夫也仿佛与这汉江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每次乘坐渡船,那些饱经沧桑的脸上都浮现出快乐、纯朴与满足。靠岸时,他们的动作却显得更小心翼翼了,一手掌着舵,一手使劲拉住绳索,身子往后倾着,虽然早已熟练,但每一步却仍如此小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碰伤了船,撞疼了汉江……

年少时的仲夏,镇上的少年在岸边废弃的砂船上玩耍,砂船很大,宝贝多着呢,搭铁架子做烧烤,玩扑克,躲猫儿,那是男孩女孩们的阵地,平时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交换各自的心里话,这些青春期的秘密,只有船知道。有一次我游泳完了慢慢往回走,几个男孩坐在船沿上叫我“嘿!上来玩。”一看是几个关系好的发小,因为有姑姑在,我羞红了脸,跑开了。冬日的清晨,我与朋友坐在河边的船里,雨过天晴,雾气轻飚,四周群山像屏风般迷人,眼前的村落和流水相得益彰,早起的农家在慵懒的梳洗,一位年轻的妇女撑着木船带着晨晖缓缓划过来,碰到了我们的小船,惊起一圈圈涟漪,她的船上装满了菜,那一捆捆白菜青翠欲滴,清香扑鼻。她俏皮地问我们“你们在这干啥啊?”我们羞涩的笑笑,“我们在这说悄悄话呀。”

前几年去家乡下游漩涡镇看望亲戚,回来时错过车次,便租一船夫驾船回家,入夜,远处灯火忽暗忽明,我们就坐在这小船上,点一支红烛,恍若一梦,南北朝诗人文里有一句“大江流日夜”,听河水满满的流去,却因浩渺而看不清楚,心里并没有想乱流和漩涡,我们只在船舱里悠悠的坐着,闲话家常。光阴就这样在水声中流过。

如今,我们回老家坐汽艇,一个小时就到了,渡口的木筏、客船、汽艇停在一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前世今生,也在讲着我们和船的故事。家乡的小船,它被回忆,吟颂,传说。被家乡的情感捆住,被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代替,我无力的挣脱,只能默默地接受。穿越慢和快,落后与发展,它是最古老的文物,依旧静静的,守住自己唯一的萧条。

我依恋,家乡的那一艘小船。

儿时文章10:腊月里蛋糕香

文/悠哈

儿时的腊月,处处弥漫着各色美食香,但令我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鸡蛋糕。

腊月刚进,意味着离添置新衣、放鞭炮的春节不远了,可终归还是要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是一锅锅自己打的鸡蛋糕在提醒着我:年,真的要来了!

在那个经济相对匮乏的年月里,根本就没见过高档的点心、甜品,那时候的“蛋糕”也只是停留在鸡蛋糕的层面上,像用奶油做的生日蛋糕更是连想也没想过,不过就是这些现代人眼中不上档次的鸡蛋糕,却为我的童年留下了一抹香甜的记忆。

像大多数同龄的孩子一样,寒假刚刚开始,我就缠着奶奶去蛋糕房里打鸡蛋糕,与其说是蛋糕房,倒不如说是一家有着十分落后蛋糕机的家庭小作坊。别小看这家小小的蛋糕作坊,它可以在一天时间里让渴望吃上鸡蛋糕的邻里乡亲排起长长的队伍。

打鸡蛋糕是要自己带原材料的,油、面、糖、鸡蛋更是一样都不能少。可能是奶奶年纪大的缘故,每次去打鸡蛋糕的时候,不是忘了买糖就是忘了拿面,又或是带的鸡蛋不够,每每如此,原本刚挨上的号只能被顺延到所有材料准备完善之后。

当看到排在我们后面人的鸡蛋糕都打出来的时候,我那委屈的泪水瞬间涌出,并一遍遍的责怪奶奶为什么不事前准备好材料,奶奶只能一个劲地说,“不急,我这就回家去拿。”可幼时的我听到这番话,原本轻轻的抽搐瞬间转化成了嚎啕大哭,感觉全是奶奶的错。百般无奈的她,只能向别家要上一两个刚出锅的来哄我,可我却总觉得别人家的不好吃,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了出去。

好脾气的奶奶依旧在哄着我,并拉着我一块回家去取不够数的鸡蛋或者油、面。待所有原材料彻底备全之后,再次来到蛋糕房,心情稍有平静的我,看看周围的乡亲,再看看微笑的奶奶,突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终于出锅了,当一个个冒着热气、黄灿灿的鸡蛋糕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忍不住上前抓起两个就往嘴里填,也顾不上烫嘴了,只感觉这种久违的香甜真是太美了。由于刚刚哭过,残留的泪痕还挂在脸上,像极了一只小花猫,奶奶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我的背,只喊我“捣蛋猫”。

等狼吞虎咽完第一个之后,我也会慢下来,正儿八经地品尝刚出锅的第二个,轻轻咬上那么一口,外酥里嫩,黄油和白糖的精华全会蹦进嘴里,柔软的蛋黄入口即化,那一刻,我感觉这就是世间最好吃的点心。

因为父母还要上班,寒假里的生活起居,我还是要奶奶照顾的。以前不喜欢吃奶奶做的饭,可自从打了这么一大锅鸡蛋糕,我就特别期盼她每天早上为我准备的“营养套餐”。这营养套餐说白了就是泡上一碗豆奶粉,就着有些发凉的鸡蛋糕吃,每次奶奶都会说,“城里小孩的早餐就是这样的”。由于没有真正见过城里人的营养膳食,我更是从吃奶奶自制的“营养套餐”开始,立志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融进了城里人的生活中,并吃到了真正的“营养套餐”,北京糕点、国外甜品、奢华西点,更是一一品尝,虽然口感很好,味道也比较独特,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至前段时日,我尾随公司下乡宣传,在乡村的大集上,看到了童年记忆里的鸡蛋糕,并且还是刚出锅的,我不假思索地买了一个,刚咬了一口,那香甜的味道瞬间把我带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里,边吃边流泪,泪眼朦胧中的我,仿佛看到了远在天国的奶奶笑着叫我“捣蛋猫”。

“该回去工作了”,同事的招呼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半拉鸡蛋糕,我的心瞬间被这抹香甜记忆塞了个满满当当,腊月里久违的年味也终于萦绕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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