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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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文章1:灯下杂谈

文/劫夫

昏黄的灯光,昏昏噩噩的日子,心灵似乎已被蛀空。细思量,昏噩中难免仍带有浮躁,带有企求。

沉沉的夏夜,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酷暑肆虐,令人窒息。窗外,灰暗的天空,看不见星星,看不见月亮。我渴望;一道闪电撕破这厚厚的天幕,我渴望;一声惊雷打破这寂寂的夜空,让风雨快快来临,驱散这漫天阴霾,还我清凉!

消暑解渴漫思茶。沏上一杯铁观音,点燃一支烟,我默默地注视着茶叶在水中缓缓展开,叶片粗粗拉拉的,汤色混黄,这不是好茶,仅能解渴而已。如是好茶,甘冽芬芳,必令人身心愉悦,精神振奋,中医书上有长期饮茶能开窍通淤延年益寿之说。茶经记载;"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据我所知,茶,大致可分上中下三品,每品还可分上中下三等,这上品一等,就是茶中极品,是极难得的,据说有的名茶每年仅能产几两。要论茶之极品,首先必须是品种优良且纯,生长环境绝佳,能确保其长年能充分吸收天地之灵气,承受日月之精华。其次是适时采摘,须得在农历雨水之前,挑风和日丽的早晨,摘其顶尖之芽。再其次是经制茶高手的精细加工。其中条件,一项都不得有半点欠缺,否则,就只能是降品降等。如此极品,须得有福有缘之人方能品得,寻常人一生不可遇,更不可求。

虽然极品之茶与我无缘,但稍次等的自以为还是品尝过的。记得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暮春,游太湖到鼋头渚,无意中走到光明亭下,忽见一茶肆,大概是当时玩累了,就去歇脚稍作休息。进到里面,只见肆内弥散着浓浓的茶香,茶案条凳,古色古香,很是高雅,茶客不多,十分清净。刚临窗坐下,肩上搭着白毛巾的茶博士就前来礼貌地询问要泡什么茶,当时,我也真不知天高地厚,随口就说来一杯最好的。不一会,茶博士托着茶盘前来,在我面前放下一只精致异常的茶盏,茶有七分满,几十颗雀舌似的茶芽半浮半沉,嫩黄透绿的茶汤赏心悦目,举盏闻之,一股清香直上脑门,沁人心脾,浅啜一口,舌齿留香,顿使人神清气爽,竟有飘飘欲仙之感。我饮茶数十年,饮出那感觉的,是唯一的一次。在结帐时,小小的一盏茶要了我当时近半个月的工资,不免心痛不已。但如今想来,物有所值,况有此经历,花那钱也确实值了。

饮茶,大忌的是在焦渴之时,不分好坏,胡乱饮之,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劣茶,虽能缓人一时之渴,但隐患实在太多,轻则使人呕吐腹泻,重则令人头晕目眩,甚至昏迷惊厥。更有甚者,残毒遗留腹内,终身伴随,时不时地发作,让人防不胜防,痛苦万分,严重的还会遗毒后代,祸害子孙。因此,饮茶前,得仔细分辨一下,至少要究其来源,察其本质,倘或出自虎狼之窝、蛇虫之穴,那奉劝诸君,宁可渴死也千万别饮,否则必将遗恨终身。

我喜欢白开水,它纯净,它恬淡隽永。

我亦喜欢烈酒,它使人亢奋,使人热烈。

但我更奢望能与一杯真正的好茶长相守。

灯光文章2:灯光

文/贡发祥

而立之后,对于灯光的反射越发复杂起来。常常怀念曾经出现在我孤独世界里的灯光,像一枚印章蘸满社会的色彩刻在我的记忆里。灯光的痕迹温暖而又清晰,在心底。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个清贫如洗的农家,寒苦之形,牢记于心。那时黄昏过后,村庄就暗了下来。为了节省煤油,父母出去劳动前,让孩子睡下,熄灭光如萤火虫的煤油灯。然后打着提灯,出门了。提灯,是煤油灯的一种,方便轻巧,是那时最常见的物什。

父母出门后,我们便蒙头睡觉,但夜太长了,中间是要醒来一二次,或出门小解。那时的农村,家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夜深人静时醒来,黑黢黢的,有毛骨悚然的恐惧,不是担心强盗,而是害怕大人们说的鬼怪会突然出现,那是要命的事。从敞开的大门里,能看到高岗处有一点点微弱的灯光,知道那是大人们劳动照明的提灯的亮光。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父母,那都是非常亲切的,看到灯光,心里突然就坚强起来,而且会越发高大,甚至可以独自走出屋子,站在门口张望父母回来了没有。那时的灯光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儿时的记忆,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会觉得年少的自己在瞬间长大,像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以分担父母的负担了。

灯光在记忆里是温暖的,更是一种心灵的依靠。

煤油灯的记忆,一直伴随着乡村上学的经历。在空荡荡的乡村的夜晚,能有这样的灯光,便是温暖的。挑灯夜读,是那时心灵最好的寄托。一切都是平淡的,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读书也是,没有强制性的。灯下读书,在那时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夜晚的乡村在煤油灯下,虽然落后、贫穷,却是安适的。灯光之外是安静祥和,是和睦珍贵的。这种感叹,只有在那个特定的时光里。

再后来,有了手电筒,方便的程度不言而喻了。手电筒的光,除了让孩子们好奇外,还能让黑夜行走的人,有了更多的安全。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上了初中。初中的学习一般都是集中在乡镇上。村里的孩子上学,都要住校的。每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而且离家很远。和我一起上学的还有我那英年早逝的发正堂弟,每次回家必然是披星戴月。对于孩子来说,在黑夜里行走是很可怕的,一路上随时都可能因为某种响声而惊惧。为了壮胆,我们大声说话,或者大声唱着跑了调的歌。快进村子时,我们总会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投向我们,越来越近,便听父亲叫着我们的乳名。此时,我们的神经才会全部放松下来。一种胜利感,一种战胜千难万险的胜利感,一种回家的温暖感,涌了出来。

如今夜行的时候,总渴望能与这样的一束灯光相遇,哪怕是陌生的,也算是幸运的。

灯光文章3:灯光与时光

文/程建权

人们对光最直接的需求是居室的照明。无论是怎样的居住方式,照明都不可或缺,从松明火把,到煤油蜡烛,再到燃煤、风能、太阳、核能转换的电力,从“一灯如豆”到五彩斑斓,无一不是为人们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一盏灯的变化,折射出的是一个时代的变迁。

如今,随便推开一扇门,吊灯、落地灯、吸顶灯、台灯、壁灯、天花灯和筒灯,都是平常的组合。灯具的概念已不仅停留于采光的范围,在现代居室装饰中,各种奇妙而精致的照明系统产生的装饰效果,制造出恬淡、舒适、高雅或者热烈、奔放、浪漫的光环境,这种让家庭“亮起来”的工程,起到了丰富家庭居室表情的作用。

上世纪70年代,虽然日子并不遥远,却是一段昏暗、泛黄的记忆。那时乡村通电的不多,县城里也有部分人家没法使用电灯,凭票供应的煤油是普通人家照明不可或缺的储备,因为不知道昏黄的灯泡下一秒钟还能否持续发光。我家有一个15瓦的灯泡,在板壁接近天花板处开了一个方形的小洞,灯泡吊在小洞内,这样一盏灯就可以照明两间房了。乡里的亲戚到我家作客,小伙伴们最大的快乐就是在拉线开关“咔、咔”的脆响中看灯泡点亮和熄灭,于是,睡觉前关灯的工作就是一种奖励。尽管15瓦的亮度比煤油灯的火焰亮不了多少,但起码没有呛人的烟味和满鼻孔的黑炭,所以,那时家里能拥有一盏能发光的电灯,实在是幸福的。

刚开始上学时,课文是大大的“初号”字,一页纸就几个字,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得清,年级越高内容越多,字号就越小,渐渐地,我离“小方洞”越来越近了,随之而来的麻烦是没有相应高度的桌椅,于是在桌子上放一口木箱,慢慢地从两口变成三口,先是蹲在方凳上,后来跪在方凳上,个子也慢慢长高,后来脑袋几乎要顶着天花板。无论是蹲着还是跪着,一个晚上都是十分难受的,为了看一本喜欢的书,或者是完成家庭作业,只能委屈自己的膝盖或者小腿,因为“一灯如豆”,离开方凳就几乎看不清书本上的文字。一直到初中,几年坚持下来除了学业是同伴中的优胜者外,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腿部力量不知不觉增强了,小学、中学、大学的运动会上,中长跑的各个项目屡有斩获,至今虽然年过半百,和小青年一起运动,体能和速度也不落下风。

几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灯泡好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功能不同的灯具组合。客厅里的吊灯、吸顶灯、筒灯,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为我和我的客人营造出明快大方和热情的环境;书房里的可变光阅读台灯,让不同色彩、大小的文字、图片清晰地呈现,偶尔关掉台灯再细细品味文字的内涵,进行灵魂的对话,大约就是读书的乐趣吧。

灯光的照明功能肯定会一直继续,但是由灯光衍生出来的附加功能也一定会不断涌现,我不能预测出下一个50年的灯光还能带来什么,但是我一定知道,更加人性化,更加能提升人们生活品质的灯光一定会出现。具有物理意义的光速是极快的,如果感受不到光的快慢,但起码可以体验光的明暗。我们从家居灯饰的发展,可以见微知着地感知社会的变迁,享受生活质量提高的快乐。

灯光文章4:灵灵的灯光

文/黄文娟

“月月,你看对面楼的灵灵,晚上12点灯还亮着,哪像你,10点多就关灯睡觉,怪不得成绩总上不来……”高一时,妈妈总是对月月神神叨叨,月月倒头就睡、被子一蒙,懒得理她。

“月月,要学考了,考不过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呢,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学习,你看对面楼里的灵灵,凌晨1点灯还亮着,你是不是也该加油复习了呢?”高二了,父亲对月月晓以利害,月月默然。

“月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三更灯火五更鸡’,‘一考定终身’……你看对面楼里的灵灵,凌晨2点灯还亮着,谁的成功都来之不易啊!”高三了,堂哥也来做月月的工作,月月脸红了。

“月月,灵灵家的灯昨晚一直亮着,怪不得人家每次都稳拿第一,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今年的清华、北大生非她莫属了!生了这么乖的女,她的爸妈可长脸了,我们的小巷子也要增光添彩咯!”居委会的李阿姨说,月月挣脱她的手,飞也似的上楼了。她砰地一声关了自己的房门,呜呜地哭了。

从那以后,月月变得沉默寡言,灵灵12点关灯,月月也12点关灯,灵灵2点关灯,月月也2点关灯,灵灵彻夜不关灯,月月也彻夜苦读。母亲不再神神叨叨,父亲欣慰地笑了,堂哥夸月月进步了,李阿姨也对月月竖起了大拇指。

高考如约而至,月月恍恍惚惚进了考场,刚拿起笔,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吓得监考老师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月月患了很严重的失眠抑郁症,必须长期调理,不宜参加任何考试。

灵灵不负众望,以685的高分上了清华,她听说月月病了,也来医院探望。“月月,你不该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就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有怕黑的毛病,妈妈就让我开着灯睡觉。”

月月脸色惨白、欲哭无泪!

灯光文章5:枯黄的灯光

怀念着过去,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想忘却忘不了,试着去慢慢释然,慢慢的不带任何感情生活,只想淡淡的对那些事、那些人默然一笑,却总是做不到。

呵呵呵…有时候想想,人啊!要那么多的情感有什么用,没有感情的人就不会被伤害,真好!至少能好好的守护自己。

别伤她,她真的伤不起,其实,最重感情的人总是默不作声,伤害这样的人你会后悔的。

夜深,她总爱亮着台灯睡觉,因为当周围一片漆黑时,还有唯一的一小片亮光属于这个孤单的她,给她点滴安全感!

她要的真的不多,仅仅这样,或许是一片枯黄的灯光,或许是一个真诚的微笑,或许是一句温暖的关怀,足矣!

……真的!因为你不懂她!别觉得她很复杂,其实她真的比谁都简单

…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宁可选择一直去孤单!?

灯光文章6:微黄的灯光

文/妙安

多年以来被扭曲的真相得到揭示,终于希望这个词不再是我内心的一种状态,各种复苏,会比以前的生机复杂自持。愿这美丽始终不伤人,也许只是我的妄想和极端,美丽从不伤人,伤人的是欲望。我只需要和美呆在一起,美是最低限度的舒适,底线变化了。

把两张床都搬到窗边晒太阳,在微黄的灯光下,在阳气逐渐消退的秋日,我听身体里呼喊将出的声音,这是治疗之后的春日。

还有几天,土星即将离开。我复又贴近真我,很羞愧被命运左右。而身在新疆的又失去了联系,担心无用,所以念佛。

下水尝试,再次离开,灵魂的饥渴始终大于一切,真我到了最后会跳出来,所以每个人老了之后的样子都是必然。

矛盾交织,这是平凡生活的常态,在过程中我要和真心合二为一。直心真的是道场,即使一切都艰难缓慢,但偶尔能和真理重叠,这般好。如同忘记善恶,如同回到意识产生之前。

有的人消失了,偶尔怀念那些质朴和温暖,即使貌似和我无关。但真实地存在于时空里面让我看到就很好。不是执着,是大爱。即使我们都是残缺的不能相互理解包容的人类。但是有真心留待怀念。就像看一个不用说话就能交流的灵物,默默看一眼就离开。

农历七月过去了,但愿春城的雨季过去,渴望在阳光下流汗。

灯光文章7:我愿意

文/白亚雄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颠簸的身影忙碌着,一如往常。

斑驳的橱柜被打开了。她取出那瓶快要见底的药酒艰难地挪到他的床边。豆黄的灯光轻蔑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她那顶磨破了的、褪了色的毛线帽被染成了淡淡的黄。浓重的药酒味顿时拼命地扩散开来,钻进凹凸的泥墙,最终取代了湿腥的泥臭。她小心的把药酒倾入手心,然后在他枯瘦的身体上揉弄起来,那黝黑的皮肤上仿佛盛开出一朵朵莲花……

他是白家的老六,六十年前入赘到她家。而她虽说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却也生得美丽,一头乌黑的长发时常遭到无数少女的忌妒。她的父亲是个郎中,她自小跟随父亲行医采药便也懂得一些医术。她因为他善良、老实所以愿意“娶”他。而他也没有让她失望,一辈子勤勤恳恳为了这个家,为了她。

他是个工人,在离家三里的山脚下做工,微薄的工资只能维持家里的生计。为了给予她最大的物质享受,他只有拼命的干活,铺公路,修桥梁,锄杂草,挖沟渠。管事儿的工头都劝说他:“小白,还是少干点吧!你看,四个人做的活儿你全做了。”他付之一笑依然卖力的干活。傍晚他总是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家门口等待着他。他总心疼的说:“小奂儿,辛苦你了。”她给他的回应是“我愿意”。

斗转星移几度秋,转眼间寒冬已把它收藏了一年的冷气释放了出来。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而他依旧很晚才回家。想到那一双长满茧子的手,她想买一副手套给他,那样在他挥动铁锹的时候就不至于把手冻坏。于是她卖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换来了一副男士手套。他回家后她便将手套塞到他手里,接过手套的他惊呆了。她的头发没了,那一度让无数少女羡慕的长发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被全部刮光。他明白了,手中这副手套是用她的长发编织而成的。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星星一样陨落。他曾问过她值得吗,她说:“我愿意。”之后,他给她买了一顶粉色的毛线帽,她一直都戴着。

后来,他被调到了百里外的一个乡镇里,他们长期不能相见。他拼命地工作,山石曾划破他的双脚;河流曾撕咬他的体肤;泥土曾戏虐他的双手。她留守山林,为他纳鞋,教子。1968年,他们的第三个儿子诞生了。为了让他看看他的三儿子,她决定带着孩子去探望日夜思念的他。第二天一早,她背着孩子就往那个乡镇赶去,还带了为他酿制的青梅酒。几天的行程她终于到达了乡镇,可是从管事儿的工头那儿得知他被转配到十里外的村庄修筑桥梁。工头劝告她还是别去了,山高路险,野兽出没,而她不听,又开始了寻夫之路。又经过一段长途的跋踄,她终于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村庄寻到了他。他为了纪念这件事,将三儿子跟了她姓李。

不知是上天忌妒他们,还是命运捉弄人。她中风了,整个左半身瘫痪了,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陪在她的身边一刻也不愿离开。烧菜、洗衣、做饭全由他包办。他四处为她寻医问药可是都束手无策。每天他都搀扶着她练习走路。两年后她奇迹般的可以颠簸着行走,只是十分艰难。他为她削了一根拐杖,一根沉重而有力的拐杖。可是,好景不长,他又瘫痪了,比她更严重,全身都不能动弹。但他并没有消沉,依然幽默的与她开玩笑。尽管她的腿脚不方便,但还是艰难地从山中寻得药草来给他泡澡,来制作药酒。她就这样每天用她唯一可以动的麻木的右手为他涂抹药酒揉弄身体,一天至少揉十多个小时。也许是她的爱感动了上苍,现在的他居然可以自己翻身,还可以自己直立起身子来。他满怀歉意地说:“奂儿,这辈子真是苦了你了,我……”她拉住他的手说:“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做夫妻,我愿意。”昏暗的灯光已熄灭,他已睡去,只留下虫鸣一片。

“我愿意。”这就是奶奶一生的答复,她对爷爷的答复。虽然坎坎坷坷,但她很幸福,她知道爷爷爱她。一句“我愿意”,成了她的诺言,她用行动证明了它。微风吹来,湿热的房间里似乎飘出了淡淡的莲香……

灯光文章8:窗口的灯光

文/江船火独明

冬日天黑得早,每日下班到家时天已黑透。不知从何时起已养成了一个习惯,骑车经过楼下时,总会不由自主地仰望家中那两扇小小的窗口。

西边的窗口往往亮着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充盈着整个窗口,包裹不住的溢出窗外,在黑暗中撒播出一片光亮,亮着人的眼。近半年来,几乎每天下午下班回来,这片光亮便与我不期而遇,我已搞不清是我在注视它,还是它在迎接我,我只知道那个端坐在窗前写作业的孩子正一日日长大,一天天懂事起来,这是最令我欣慰的。也不知从哪天起,儿子变得自觉起来,放学回来就认真地写作业,尽管没有我和妻的督促,他也知道把该做的事做好。当我进门的一刹那,儿子已雀跃着迎上来,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不等我换好鞋,又拽住我迫不及待地向我描述在校一天的见闻,仿佛晚一分钟说起,那些事情就会随食物一起消化掉似的。我往往含笑凝神细听,偶尔回应一两句,待儿子叽里呱啦地倾述完毕,我会催促他抓紧时间写作业。儿子有时意犹未尽,就会噘起小嘴,有些不情愿地回到窗前那片灯光下,重新拿起笔来。望着儿子小小的背影,笑容往往会漾起在我的嘴角,心中也仿佛点燃一片明亮的灯火。

东边的窗口,那是厨房,总是黑黝黝的。妻通常比我下班晚,有时八九点才回来。每当仰望到家里漆黑一团的厨房,总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真的失去什么似的。不由得会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回家,进厨房,开灯,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厨房的角角落落。厨房里没有暖气,日光灯线愈发显得清冷。顾不得一天的劳累,匆匆忙忙地烧水、洗菜,瞅个空儿还要冲出厨房叮咛儿子专心写作业。在一片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一顿简单的晚餐“大功告成”。“好吃不?”我总是会问儿子一句,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那张小嘴,等着他“吐”出那两个我最想听到的字。一般情况下,儿子多半会给我面子,做出正面的回答,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和鼓励。也有例外的,儿子会皱着眉头,半天不肯动一下筷子,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会夹起一星半点来,慢慢放进嘴里,却只是含着蠕来蠕去,如同牙齿掉尽咀嚼困难的老翁。此情此景,我知道这又是一顿失败的晚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偶尔也会有惊喜,厨房也会如客厅一样亮起一片光来,我知道,那是早归的妻正在厨房忙碌。这时往往会满心欢喜,看那片小小的灯光是那么温暖,再无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时清冷的感觉。回家,推开厨房门,饭香菜香扑鼻而来,缭绕的雾气中妻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晚餐;客厅的一角,儿子正在灯下专心地写着作业,幸福感顿时油然而生。嘿,咱也不能闲着,卫生间还泡着几件衣服,我来洗吧,蹲下身,埋下头来,“嚓嚓嚓”地搓洗起来。“爸爸,吃饭啦!”儿子推开卫生间的门叫我。“马上就来!”我迅速漂洗净衣服,擦干手,来到客厅。饭菜已端上桌,通常是黄澄澄的苞谷糁,配上麻婆豆腐、清炒西兰花、凉拌萝卜丝等几样家常小菜,色香味俱全。儿子大快朵颐,我也吃得连连打嗝,此时纵使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几盘普普通通的小菜可口。妻在家的日子就是我和儿子有口福的时候。

窗口的灯光,照亮我回家的路,那里是我身心憩息的港湾。窗口的灯光,它没有霓虹灯那样光彩夺目,引人眼球,但它永远吸引着我,永远亮在我心中。每当仰望那片小小的光亮,心头总会涌入一股暖炉,继而迅速流遍全身,温暖着整个身心。我知道,那是我对家永远的眷恋。

灯光文章9:土窑的灯光

文/漠南

土窑,站在村庄的一角,守望着那一片风沙肆虐的地方。有土窑的地方就有人烟,就有狗吠。土窑呈半圆形、隐身在半山腰,土窑的身后是山峦。居住在窑里的人也似乎从不把它当做房子看待。

土窑, 在我国的陕北、山西、内蒙古、西北一带的农村都随处可见。土窑,泥土的原色,是贫穷的代码。最初的土窑叫做“窑洞”,是由洞穴引申过来的;这使我想到了北京类人猿的鼻祖“山顶洞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祖先就是靠“山顶洞”繁衍生息下来的,他们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搏斗的进程中学会了取火,熟食,长期的群居生活又使他们学会了以种族的方式繁衍下来,并有了最简陋的居所。

土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或更远古的时代。土窑,带着隔代的暖意,穿透历史的云烟,一路走来,见证了刀耕火种的历史,经历了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另一个王朝的兴起,从古至今容颜不老。堪称是一个时代精神的符号。一间不起眼的安谧的土窑,兀立在乡村里,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布满沟壑的脸庞有河流穿过,有飞鸟飞过, 有山川与大地的韵脚。“风雨不动安如山”这句古诗该是对土窑最好的诠释吧?

土窑老了,老得再也迈不动她蹒跚的脚步,但记忆中的土窑还没有死去,土窑还活在那一缕缕上升的炊烟里,活在草木的葱茏和山峦的苍翠里,在泥土的根须里拔节的,还有什么呢?从暗哑的风箱里走过的穿堂风,走过了我的父辈,度过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一生,对一个种族,一个民族来说,一间土质的窑远比一个城堡经久不衰。

窑——洞,这个词素,加上一个洞字,似乎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窑,与窖,从所处的位置上看: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从地窖的音译和字义解读:窖有藏、寄之意,其隐秘性可见一斑;窑,在字义上有洞的谐音,有居所的遮身之意。窖,是人在非常时期在地下挖的方圆不到五米的暗穴,上面用草木遮盖,在旁壁掏开一处通风的圆孔,视为“窗户”,此种地穴用来居住实为寒碜至极。在贫弱、战乱年代,是人们寒苦生活的一种写照。在后草地某地,就有过这种叫做“地卜坑营子”防寒防身的一种“鼠仓”式避难之所。远离内地的荒蛮之地,有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此后的蒙古人,他们逐水草而居,住的是圆顶的蒙古包,从外形上与功用上看与村庄里土窑似有相似之处,但其民族习俗和理念大相径庭。

“窑”自从与“洞”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居住场所,就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土窑的用料仅取至泥土,是用野地里黏性上好的泥土,辅之以水,用自制的“模子”托成长方形的土坯,在太阳下晾干,从窑底一块挤一块圈成弓形,逐步缩小,最后封顶。其建筑工艺与土木建造古塔和阁楼相比要简单得多,似乎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内地建的土窑却有结实、耐用,冬暖夏凉的特性。土窑也像一尊历经千年不倒的大佛,成为老百姓心中的神。土窑养育了多少代的庄稼人?残损的秦汉长城遗址可鉴,古村前的古堡亦可见证它的风雨沧桑。

从我的父辈和长辈算起,爷爷的爷爷,姥姥的姥爷,他们都是在土窑里终其一生的。土窑不仅给他们贫弱的生活提供了足够遮风挡雨、繁衍后代的蜗居保障。姥爷和姥祖姥爷都是从口里走口外来到阴山北麓的前山,在那个叫做“旮旯村”的小村庄居住了一辈子。老姥爷带着姥爷姥姥, 在前山一个叫“河东”的村里靠种植几亩薄田生活下来。没有房子住,就率领家人就地取土,在村子北头圈起几间土窑。老姥爷凭着勤劳吃苦,和老姥奶养猪喂鸡,养羊,在村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土窑,那泥土做就的土窑,就是一抹圆润的记忆,中国村庄的鼻祖。土窑里那一盏盏灯,回眸历史的眼睛,恒久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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