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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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的文章1:爱情“智斗”

文/春夏

周末,表弟李强和弟媳妇王丽,带着孩子来家里玩。我们说着、笑着,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和亲昵劲儿,那“斗智斗勇”的爱情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那一年,李强经人介绍认识了王丽,他们很快进入了热恋。对王丽说出的话,李强言听计从。有时,王丽未说透的意思,李强往往也心领神会,王丽感到非常满意。

这天下班后,李强和王丽在街头散步。忽然她惊奇地问:“这里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餐馆?”李强马上请王丽进去饱餐了一顿。饭后,经过一家水果店,她又说:“这进口的水果真漂亮。”李强马上买了一堆,她欢喜得眉飞色舞。

走着走着,路过超市的停车场,王丽对一辆法拉利跑车赞不绝口:“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车。”见李强没有反应,她将这话又说了一次。这时李强开口了:“如果你喜欢,走,咱回去,把这车再看一遍。”王丽顿时撅着小嘴不出声了。

伴随爱情的甜蜜,没过多久,李强和王丽结婚了。谁知,刚结婚不久,他们就时常吵架,为此王丽郁闷不已,经常来家中找我妻子倾诉。

我妻子非常纳闷:“李强不是对你百依百顺吗?”王丽说:“是呀,结婚前他对我可好了。那时,‘吃什么有什么’,我只要想吃,他就变着法子做,实在不会,就带我到饭店去吃。而现在,他都懒得理我,直言‘有什么吃什么’,变化太大了!”

我妻子又问:“结婚前,李强在朋友面前一直说‘你是我心中的女菩萨,要好好供着、养着’,现在怎么说?”王丽叹了口气:“如今他理直气壮地回答‘结婚后,我就不信神了’。听了这话,我差点晕过去。”话音刚落,逗得满屋人哈哈大笑。

时间没过多久,他们有了爱的结晶。喜得贵子,李强整日心里美滋滋的。这两天,他发现王丽在教儿子说话,叫“爸爸,爸爸”,李强更是乐开了花儿。他遇到我们高兴地说:“别人都是先教会孩子喊妈妈,而王丽先教着喊爸爸。还是媳妇对自己好。”

几天后,再见到李强却完全没了精神。问他,李强才说:“这两天,每次到半夜,儿子都会哭闹,嘴里喊着‘爸爸,爸爸’。王丽推醒我说‘亲爱的,儿子叫你呢,你好好哄哄他’,她则转过身去继续大睡。”李强郁闷不已:“这回我捞不着睡觉了,整天困死啦!”

李强和王丽的“智斗”,流淌着浓浓的爱,充盈着生活的味道。在一天天的“斗智斗勇”中,他们的爱情更接地气、愈加成熟,脚步迈得稳健而踏实。

媳妇的文章2:家有敬老好媳妇

文/史建会

父亲心衰的老毛病又犯了,经过急救,才从模糊的意识中醒来,整个人少气无力,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媳妇听说父亲住院的消息,匆忙放下琐碎而又繁重的兼职工作,取了钱直奔病床前,跑前跑后交费、排队、检查,一刻不得闲。

母亲嘱咐我们,父亲几次住院花费不少,医保上的钱怕是不多了……没等母亲把话讲完,媳妇快人快语:“妈,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让我爸安心养病,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押金刚才我们又添了点,没有多少,妈您放心。”媳妇的举动让一家人感动不已。我清楚媳妇的为人,总是为别人着想,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婆家,生怕让老人担心或受到委屈。

我与媳妇都是工薪阶层,除了抚养孩子还要生活,有时候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但心里明白一个理儿,只要有一颗拳拳敬老爱亲的心就很容易温暖父母的心。这些年,两边老人无论是谁有个大事小情,她都关心备至,并亲自侍奉,不离不弃,千方百计尽心尽力。还经常宽慰我:“百善孝为先,都是老人的儿女,他们晚年过得舒心顺心,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福分。”

“要说儿媳,更像亲生闺女,对我们百般关心,我们可是享福了。”父母逢人便夸儿媳妇的好。家里人也对我讲:“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家里有了车,带着老人出去也方便多了。每年五一、十一,媳妇趁着休假总要陪着父母到附近走走转转,西柏坡、汊河、柏林寺、隆兴寺、植物园、动物园等周边美景看了个遍。一个假期下来,既当司机又当服务员,老人孩子高兴了,媳妇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前些年母亲曾念叨:“从老家出来一晃都六十多年了,不知道保定府现在是个啥样。”谁知这话被媳妇记挂在心上,前年十一带着老俩,坐着高铁去了趟保定,好好逛了逛总督府和古莲花池,品尝了久违的驴肉火烧,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讲。

媳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从父母那儿搬出来已有十多年了,人搬走了,心却没有走。媳妇时常牵挂着耄耋之年公婆的喜怒哀乐,隔三岔五陪老人坐坐聊聊天,做顿饭,洗洗衣服,关心老人的冷暖和健康,亲情无限,温馨备至。对于我们的到来,老俩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老早便打开房门等候,迫不及待地把那些舍不得吃的美味一股脑端出来,不停地给我们念叨些身边发生的大事小情。每当我们走出家门,父母总要站在窗口前一边挥手一边不住地嘱咐“用心工作,照顾好孩子,注意身体,路上小心”,一直目送我们很远很远。父母亲非常理解体谅儿女工作学习的辛苦,不到万不得已时从不愿打扰我们。

每每提及这些,媳妇总是眼含热泪,常说:“一想到老人们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长大,总觉得做多少事也报答不完父母的恩情。所以,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唯独孝敬老人的事不能等,不然就成了遗憾。”

媳妇的文章3:那天,清晨

文/杨儒龙

“儿子结婚上了坡,媳妇生孩交给婆。奶奶带孙一窝坨,爷爷送娃去上学。”这是在江汉平原农村流传的一首打油诗,说的是儿子媳妇结婚生下孩子,抚育孩子的责任由爷爷奶奶全权代理。

柳大妈也不例外,她的大儿子和大媳妇在广州服装厂做缝纫工,二儿子和二媳妇在泉州开卤菜店。娃们生意越来越好,老头子只得“奉调”去增援,这样一来,柳大妈一个人在家要照管三个孙子,大孙子上小学,二孙子上幼儿园,三孙子只有一岁半在家玩耍。柳大妈戏言,她就是个抱鸡母,引领着一群小鸡娃。

每天早晨起来,马马虎虎刷一下牙,洗一把脸,柳大妈便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依次把三个孙子的衣服穿戴妥当,收拾好两个孙子的书包,大孙子的书包里安放牛奶和点心;二孙子除牛奶和点心外还要存放预防尿湿轮换的衣裤,到自家门口等候接送的校车;把二个孙子打发走后,接下来就要到市场买菜,回家做饭,陪小孙子玩耍。小孙子异常顽皮,爬高损物,样样精通,只有等到小孙子睡午觉时间,她才抽空洗衣拖地,整理衣物。

下午,二个孙子随车回家,柳大妈耐心地招待他们吃饭监督做作业,服待他们洗澡穿衣,然后看电视,他们轮抢摇控器,不知什么时候战争就爆发了,哭喊声呐喊声兴叫声此起彼伏,柳大妈成了司法调解员;按下葫芦浮起瓢,战事不断调解不休,等到他们闹够了,疲倦了,一个个钻进被窝睡着了,她才松口气。

半夜里,她还要例行把三个孙子抱起来拉屎拉尿,免得床上变成汪洋大海。

那天清晨,柳大妈虽然有点头昏脑胀,依然照常上岗。她把大孙子送上小学校车;又去送二孙子上幼儿园的校车;此时,原本在堂屋玩耍的小孙子蹦蹦出家门,跌倒在台阶上,随着惯性冲下台阶钻进了停在门口的校车底盘下;柳大妈只顾叮嘱二孙子听话,全然不知小孙子的遭遇……

校车开走后,柳大妈发现满身是血的小孙子:“我的个天啦!这那门得了哟!”她嚎啕大哭,昏倒在地。

孩子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夭折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柳大妈苏醒后,想到儿子媳妇回来不会有好脸色看,索性找来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媳妇的文章4:新媳妇过河

文/霞光万道

提起新媳妇过河的事,村里的很多人,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是四十年前的事,然而,当时的场面太热闹了,太神秘了。假如当年的新媳妇——如今已是老太婆。能看到此文的报道,不知她是哭,还是笑,还是哭笑不得呢?很难设想。

这是改革开放前的事,那时候,每到连雨天,围绕村庄的洳河,泛滥成灾,冲毁桥梁,淹没良田。由于当时经济困难,村里只能用木板,在河上搭一座一米多高的小桥。洪水超过一米五的深度,行人只能趟水或游泳过河了。

记得村里有一家娶媳妇,新媳妇走到了河对岸。面对的确是十多米宽,四,五米深的滔滔洪水,大惊失色。这可怎么过去呀?幸亏婆家早有了精神准备。新郎找了一只做豆腐用的笸箩(注:一米五见方,簸箕柳编织,浸泡后里边装水而不漏,今已是古懂),又找两个游泳能手。把水笸箩当做船,新娘子坐在笸萝里。两个水手一个推,一个拉,把水笸箩拉到对岸去。这新媳妇应该是个胆大的。因为这要冒极大的风险,万一一个大浪打来,把水笸箩打翻,或者两个水手推拉的不协调,笸箩漫进了水,新媳妇就有被冲走的危险,那可就惨了。

后来,为了避免这样的危险,大家把结婚的日期,定在洪水退去的季节。可哪里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躲过了洪水,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记得有一年,大概是正月初三。说来也巧,又是一位新媳妇,她不是来结婚,而是新媳妇回娘家拜新年。

大约早晨九点钟,新媳妇骑着毛驴,驴背上驮着礼品。丈夫牵着毛驴,向我们村的木板桥走来。当毛驴前腿刚踏上木板桥,驴看见了桥下的河水,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尽管丈夫用力往前拉,驴却不肯向前迈一步,僵持了一会。突然,啪的一声,等着过桥的本村二黑子,照驴屁股打了一掌,本想促使毛驴马上过桥。可他那里预料,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驴受到了惊吓,愤怒地挣脱了缰绳,退到了桥下。连踢带蹦,把新媳妇和礼品,全部甩到了地上,自己光溜溜的跑向了回家的路上。只听得新媳妇嚎啕大哭,礼品里的核桃,苹果一个个往河里滚。看到这一片狼藉的场面,在场的人们,纷纷放下自己的工作,参加了救援的战斗。二黑子跑去追毛驴,岸边洗衣服的女士们,有的急忙打捞漂在河里的核桃,苹果,有的来看望新媳妇。幸亏她穿的是棉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看看摔在地上的礼品,可就惨了。点心盒里的桃酥,全成了碎渣渣,一篮子柴鸡蛋,没有一个幸存者,变成了一堆鸡蛋汤。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才收拾好惨局。二黑也把毛驴找回来了。可他看看小两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忍心离去。

于是,他又动员了几个小伙子,帮助小两口,制服小毛驴。

大家认为毛驴不敢走桥板,那就让它趟水过河吧!于是,两个人在桥上拉,驴在桥下走,后边的两个人用木棍,打驴的屁股,强迫驴过河。哪里知道,驴看到大河,宁可被打死,也不迈一步。大家都说“黔驴技穷,”北京的驴,也技穷了。它没有了办法,只能忍受着挨打了。

折腾了半天,二黑子他们,也是‘黔驴技穷’了。都没办法了,大家坐下来,抽起了闷烟。

正在这时候,村里走来一个老头,是个赶骡马大车的车把式。二黑看见老头走来,急忙大声喊道:“老爷子,帮帮忙吧,这头犟驴,气死我们了。”

老头笑了笑,走到毛驴的身边。只见他摸了摸驴的鼻子,嘴巴。然后,脱下自己棉袄上的外衣。用外衣把驴的眼睛蒙住,并把两只衣袖,系在驴的头上。这样,毛驴就成为睁眼瞎了。老头牵着这头睁眼瞎,在地上转圈圈。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大概老头自己也迷糊了。只见他悄悄地牵着毛驴往桥上走,驴乖乖地跟随在后边。当驴走到桥的中间时,突然站住了,好像知道自己上了当,又想耍花招了。后边的人大声吆喝了几声,毛驴无奈的,吧嗒,吧嗒的走到了河的对岸。

这时候,大家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就听一个人高声喊道:“姜,还是老的辣呀!”

像这样的毛驴,不敢走木桥,不敢涉水的事例,并不新鲜。凡是山沟里成长起来的毛驴,许多都如此。它们未经过大风大浪,对新生事物总有畏惧感。

然而,几个小伙子,面对倔强的毛驴,却败下阵来。而这个老头,不打不骂,犟驴却乖乖地走过了木板桥,这里到底有什么奥秘呢?还是留给大家去研究,去探索吧!

大家把毛驴牵过了桥,小两口感激不尽。又要送钱,又要送礼品。喜欢助人为乐的社员们,全都拒绝了。就听老头说:“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有困难大伙帮吗!”

这是在我们村桥头发生的故事,千万不要忘记呀!

这正是:

忆往昔:洪水泛滥,交通堵塞,“蜀道难于上青天。”

看今朝:四通八达,飞机,高铁,迅速可到海角天涯。

望未来:卫星神速,飞向月球,与吴刚同饮桂花酒。

媳妇的文章5:在西安当媳妇

文/王海侠

听母亲说,在哥姐还没出生时,父亲曾得到一个在西安安家落户的机会,但倔强的父亲一摇头:“西安没柴烧火,吃个水也要钱,不去!”于是我和哥姐失去了生而为西安人的资格。多年后,几经辗转,我从上学和工作的咸阳来到了西安。第一次看到厚重的古城墙,走在充满古典意味和书卷墨香气息的书院门仿古街,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西安。可是熙攘的人流、林立的高楼却让我感到丝丝陌生和怯意。这样美丽的城市,会接纳我这样一个沾染着乡土气息的外来流浪者么?慢慢地,才开始适应,开始从容,开始自信。慢慢地,我像一株山间的野草,开始把自己细密的根须,努力试着伸向西安的土地,希望可以在这里扎下根来。

几年之中,北郊的龙首村、南郊的罗家寨村和丁白村,都留下过我租住的痕迹。其时,西安于我,已熟稔而亲切。我也才知道,西安并不是个高傲的城市,它原来包容着多少异乡的寻梦者啊!有同学去北京上海广州,我丝毫不为所动,心底里,我已决定把家安在这里了。可是那熠熠闪烁的万家灯火之中,何时才能有属于我的一盏呢?梦想着,奋斗着,坚持着,我渐渐成了大龄剩女中的一员。直到认识了老公,做了西安人的媳妇,心,才终于踏实了安定了,能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总让我心生欢喜,莫名地兴奋。

第一次见公婆,心怀忐忑,像极第一次到西安时的心情。见婆婆上下细细打量自己,我不由得想:西安人真的有很强的优越感,看不起外地人么?初次见面,公婆的态度有点平淡,这一点不像家乡的人,我的乡亲们谁家要是见新媳妇,那可是掏心窝子的热情呢!心里不由又生出点点自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西安人的媳妇。

按我们家乡的风俗,订婚时男方家长和准新郎必须亲自带着礼物去女方家,这才算双方有了婚约。面对我这一要求,婆婆干脆地表示不能去,原因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坐太长时间的车。后来还是母亲劝我,说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不能因为这还没过门就和婆婆闹别扭。结果是我的家人赶到西安,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才算把婚给订了。我由此认定,婆婆这个西安人,是有些拿架子的。

后来装修新房,婆婆给我带了她做的竹笋炖排骨,非常美味。作为回报,我也给婆婆包了自己最拿手的韭菜馅饺子。可婆婆竟然一口也没吃,唉,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未过门的农村媳妇吧?我在心里暗忖。婚后我和公婆分开住,一个城中,一个城东,倒也自在。可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竟然一直没来,直到孩子过了满月她才出现。西安人就了不起么,这个奶奶怎么当的!我满腹怨愤。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实情:婆婆早年做过几次大手术,因术后医生处理不当造成了肠粘连,所以身体一直非常虚弱,吃饭只能用孩子的小碗吃一点,而且不能吃韭菜之类的。就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因免疫力低下,她得了疱疹,背疼得连觉也睡不成,听说这病可能传染,吓得她也不敢来看孩子。

误会消除,我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婆婆,这才发现老公一家其实是非常好的人,真诚、直爽、善良、纯朴,还有宽容。刚结婚时我厨艺不好,常常做菜不是太咸,就是把面条煮得粘在了一起,但是公婆从没责备过,反而常说“你在家是老小嘛,这都不错了”,让我羞愧又感动。有几年过春节,公婆都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去看我母亲,还说:“***年纪比我大,应该跟她多过过年。”他们还从自己微薄的退休工资中匀出钱来,让捎给我母亲。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想想,我当时对西安人的看法是多么有失偏颇啊!

除了老公一家,我还认识了许多西安人,他们一样的真诚、直爽、善良、纯朴、宽容。后来我才知道,公婆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他们是年幼时随父母从河南流落到此的。联想到大唐盛世街头上时时涌现的胡姬、胡乐、胡舞,我明白了,原来西安的大气和包容,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只是当我们远远地看着西安时,却常常会误解了它。

媳妇的文章6:头刀韭

文/李星涛

“头刀韭,谢花藕,新娶的媳妇,黄瓜妞”。这是家乡赞美韭菜的歌谣。将头刀韭排在四鲜之首,竟可以与新娶的媳妇相提并论,由此不难看出春韭在父老乡亲们心中的地位。

头刀韭好吃,但真正的头刀韭是啥模样,好多人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其实,真正的头刀韭从头年秋天霜降就要开始培养。这时候,无论菜畦上韭菜长得多么茂盛,种菜人都不会割食,而是由着它在皑皑白霜中慢慢熄灭蓬勃的欲望,缓缓将一身绿色的营养倒流回根部储存起来,以备来年春天萌发,长出货真价实的头刀韭。

头刀韭即便是冬天也不用大棚覆盖,而是由着它在冰天雪地里蛰伏着,至多在韭畦上拥盖一岭土杂肥取暖。头刀韭上市要到清明之后。此时的韭菜,虽然受到了春寒的压制,叶片长度很短,但由于根部的营养充足,叶片不仅肥厚,而且叶尖也不像是二刀以后的韭菜,尖头窄身,呈宝剑的形状。

头刀韭的叶端呈弧形的半圆,边缘还晕染出淡淡的紫色。用手一摸,肉肉的,滑滑的。头刀韭不高,至多半拃,整体颜色青中泛紫。倘若你看到的韭菜一身青绿,亭亭玉立,那肯定不是头刀韭了。

春韭可以包饺子,叠油饼,也可以炒千张。“两个黄鹂鸣翠柳”,这句诗就是“春韭炒鸡蛋”这道菜最生动的写照。无论是哪一种头刀韭做出来的食品,韭菜的后尾都荡漾着一缕淡淡的鲜米虾肉的腥味,这也是头刀韭味道上最显着的特征。在家乡,至今还盛行一样用头刀韭做成的面食,名字叫韭菜合儿,至今回味起来,仍禁不住唾津潜溢。

用头刀韭做出的韭菜合儿要比用夏季韭菜做出的味美,因为一旦阳光炙热起来,韭菜的味儿就会失去了含蓄的韵致,直露得让人感到些许辛辣。“葱辣嘴、蒜辣心、韭菜专剌舌头根”,这句歌谣里面的韭菜就是指夏天的韭菜。而头刀韭呢,不仅集鲜嫩含蓄于一身,而且还于平和之中将自己的清香完全彰显了出来。

妈妈将头刀韭择净洗净,放在阳光下晒得发蔫。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韭菜合儿水分过多,做熟以后渗出热汁烫嘴。韭菜晾晒好了,妈妈先薄薄地摊出几张焦黄的鸡蛋皮儿,用刀斩得粉碎,然后拌入细细切好的韭菜里,再滴点麻油,加上盐、味精。馅准备好了,妈妈开始和面擀面。她将和好的大面团分成七八个鸡蛋大小的小面团,再将小面团擀成盘口大小的面页。再在这一轮轮面页的一半之上均匀摊上韭菜馅儿。妈妈将摊好馅的面页对折了一下,用擀杖沿着未封口的韭菜合儿边儿,来回优美地旋擀几下,于是,那轮圆月似的面页转眼间就变成了吃得半饱的月牙儿了。妈妈两手捧起“月牙儿”,“啪”的一声,放进烫手的平锅里,又忙着去旋擀另一个“月牙儿”。锅里的韭菜合儿刚溢出香味,面板上又成了两个,锅里的韭菜合儿刚翻过身,旁边马上又会多出两个同伴。

韭菜合儿须趁热吃,这样的味儿才正宗。如果嫌刚出锅的烫手,可以用毛巾包着吃。你拿着半个“月亮”,轻轻咬上半口,韭菜合儿里的香气立刻就随着热气扑了出来,刹那间,你嘴里眼里鼻子里全是热腾腾的韭菜香。由于韭菜合儿封得严实,味道全都包在里面,又渐渐被热量鼓胀开来,整个合儿里都会充满着韭菜的香味。细品那韭菜,鲜而滑嫩,香而不腻,有点淡腥,带有刚从油锅里颠炒来的米虾的味道。吃到最后,沉积下来的馅液一口含在嘴里,饱饱满满的韭香汇集在舌尖,久久不散,让你迟迟舍不得下咽。

吃完韭菜合儿,最好来杯白开水,隔着一层水流,你还可以再细细回味一下韭菜那淡淡的鲜美在口腔内回旋缭绕,让你舌下凹坑,两肋生风,禁不住马上要羽化腾空而去。

媳妇的文章7:拉红毡

文/杜良振

娶媳妇这天,拉红毡(有地方也叫领拜)这一差事算是主角。可谓“重中之重”。因为媳妇全靠拉红毡的给娶回来。新女婿的一举一动都得听从他的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新郎官娶媳妇而是拉红毡的娶媳妇。这个人要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要懂得许多礼数,还得吃透女方那边的风俗。遇事机动灵活,左右逢源。无论遇到什么事,把媳妇娶回来就是本事。

拉红毡究竟是什么意义,是什么说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说就是:乡下事,老辈子流传下来的,完了。

据说,红毡里边有朱砂,能辟邪。在娶亲的路上遇见了寺庙、坟冢,村口遇见咬灾的石狮子、祭祀的家祖庙等,拉红毡的就要用红毡去挡一挡,让花轿——现在是婚车的先过去,以免邪气随着走了。再有,娶亲的队伍不能走重道,就是说要绕着村转。男方这边是:出西门(街口)进东门;到了女方那边就是进西门出东门。道路怎么走都是提前查看好了的,为了避免女方那头挑毛病,有经验的拉毡人亲自看路,到娘家府上争取意见。

强子过事这天,让大胖拉红毡。大胖本是总管,理应在事上坐镇指挥,听说娘家人比较难谈,怕挑理。强子爹说,叫大胖去吧,大胖能说。大胖能说不假,对拉毡的各种礼数不大精通。不过这次大胖也愿意体验体验。

时辰一到,大胖左胳膊上搭着红毡,右胳膊指挥强子给诸位神灵磕头。有人提醒大胖,该把红毡铺下,在红毡上磕。大胖一头雾水,慌慌忙忙把红毡铺在天地桌下,拉着强子让他磕头,强子没经过这阵势,跪下来点头就如鸡啄米,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没有见过这样磕头的。

磕完神灵磕祖宗,强子小声问大胖:几下?大胖说“神三鬼四”。强子不知道“祖宗”是神还是鬼,没有理解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磕起来。大胖边拉边说,欸,欸!这孩子,祖宗是鬼不是神!应该四下。你怎么磕得多了?强子一脸尴尬,慌忙站起身来,心想磕得太多了,连鬼带神加起来也使不清了。有了笑谈,不少人进来看稀罕。

磕完鬼神给人磕,给大辈的人磕。先从奶奶开始。强子已没有了亲奶奶,一个叔伯奶奶年纪不很大,但还争理。大胖一指,强子纳头便拜,一连几个不知是作揖还是叩首,把奶奶给磕笑了,她一甩手一跺脚:“恁奶那脚,我还没死呢!”因为强子提前把神的“待遇”给她了。众人一片大笑。一个年轻婶子本来想争个头,逗逗乐,此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头也不争了,捂着鼻子跑出去了……

三声礼炮响后,大胖拿着红毡,领着新郎官,在多部相机的拍摄下钻进了婚车。一路上鞭炮声不断。遇见一个小庙,大胖下来,两手衬着红毡站在庙前,先让婚车过去,然后跑两步跟上。

女方的村倒是不远,但再近也得绕道西口进门。又是一阵鞭炮声,给娘家人提个醒——娶亲的来了。娘家一伙人早已站在挂有红绫子的门楼下迎接。大胖先下车,一手搭着红毡一手给强子开门,门前门外的大闺女小媳妇们你挤我撞,争相观看新女婿的模样。娘家有人头前领路,把他们带到闺房里。大胖招呼着新郎坐下,又突然想起该把红毡铺在凳子上,赶忙让强子起一起身,大胖迅速把红毡塞进强子的腚底下。

落座后自然有人看水递烟,走形式地寒暄着。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没好气地问:是谁拉毡?大胖赶快站起身来:“我,是我。”

“你拉过毡吗?”只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大胖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但肯定有问题。不置可否地看着娘家人。“新郎是该坐在这里吗?”娘家人手扬了一下又叉起了腰。“理应坐在左边!”大胖说这是左边呀!又一想:噢!一个是说脸朝里;一个是说脸朝外,方向当然就不一样了。大胖想,这是理解上错误,有理说不清,就想敷衍过去:“那……快点换过。”慌忙给新郎调换了座位。嘴里随便说了一句:“下次一定注意。”

“什么!这是什么话?”娘家人立刻挑了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娶亲还有下一次吗?”娘家人把胳膊一挽,差一点没有扇大胖耳光。

大胖本不是省油灯,这时也把他激怒了:“怎么!我说下一次是对你说的吗?我说我们村下一次,不能啊?”

“不对我说……你在俺家说,怎不去你们村说!你还有理了!”她气不愤地还要理论,被一个老年人拉走了。只听外边一个人说:“过好事哩都憋点屈。”

屋里两头的人都面面相觑,气氛既尴尬又沉闷。刚消停了片刻,门外又来了个中年妇女,自称她婶子。进来脸色都不好看。问大胖上轿后怎么个走法。大胖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来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不能这样围村转,这样是反转!大胖说怎么是反转?这是我们在家都定好的路线。这人逆时针用手画了个半圆。大胖说你画的才是反转呢,谁不知道钟表是这样转,大胖也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婶子急了:“得按推碾子的方向转,怎么能按钟表!钟表才兴几天?推碾子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你们转得不对!”推碾子和钟表恰恰相反。

大胖说俺村都是按钟表,这是俺村过事得按俺们村的来。她婶子也急了:“你们过事,没有俺家闺女看你过个球!”两个人你争我吵,各说各的理。招惹一屋一院子人看热闹。最后还是那个老年人出面解得和。老年人的话正确:今天过事要以男方那里为主,要尊重男方那里的安排,这才平息了一场战争。

媳妇娶回去以后,下轿的鞭炮一响,大胖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里说,拉个红毡也这样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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