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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散文1:一个人的留白
文/书晴香
人,是怕受伤的动物,因为我们都有倾向去趋利避害,一件事情带来的伤害多了,人慢慢也就怕了,渐渐也就远了,爱情正是这样。
在大学校园里呆的久了,见的人繁了,也就习惯了每日每时夕阳下的情侣相聚,一句不和的分离,那样的轻率,好像与陌生人的擦肩告别,只在一刹那,还没拿得起就已经放下。
而如果我们的心也能这样轻易地放下就好了,可是在那你来我往间,心却会累、会碎,会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无所谓。
执念流过了太多时光的沉睡,死生相别时才知情是那么的珍贵,也才真正明白当初的自己竟是那么幼稚,过于纠结是是非非。
很多很多的城火,亮在你我年轻与记忆里的一抹,也许那时我们正在开心抑或很伤心的哭着,可这世界注定纷惹,零去了百花却还有漫天星朵……
也就注定了迷惘地要去探索,要经过大大小小的错,才能最终看到自己那完美的惊破,了解了寂寞,青春也已悄然飞过。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是很有节奏的变换着颜色,稀落的车窗外亮沉压着暗落,流星滑着,一个个人的灵魂演绎沉默……
生命要经历才会懂得,只可惜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去感受活过的笔墨……
受伤散文2:受伤的翅膀
文/暗影翔
伤了的羽翼,凌乱不堪,泛着点点血渍,再也无法乘风飞翔。或许会有不甘,而拼命的拍打翅膀,最后才痛苦的发现,那只会让自己更受伤。
从此之后,广阔的蓝天再也与自己无缘,曾经在一起嬉戏的云,现在只能抬头仰望着,它们可能早已忘记了那对洁白的翅膀,或许又会记得一点,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在乎的,是未来我将如何生存下去。我从不会毫无意义的缅怀过去,因为时间会让它流走,再也不会重来。既然无法抓住,何不干脆的放手。坚持,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果断一些,才不会像慢性毒药一样,慢慢的受折磨。
收起那对受伤的翅膀,它已经无法再让你感到骄傲,因为辉煌代表的是曾经。应该很久没有真正的走过了吧,往昔总是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感觉世界很渺小。现在才发现,其实渺小的是自己,似乎用忽略不计来描述,也不为过吧。世界真的很大,只有走过才知道,那双疲惫的腿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一步步的走来,很久没有如此累了,因为以前是有翅膀的,几个呼吸之间,就掠过一片土地。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再逞强,虽然不服输是一种个性,更是勇气。可是,还是要好好的走下去,坎坷的路途距离终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要再眼里噙满泪水,乞求怜悯是不可能的,人生就是如此,很现实。藏好自己的翅膀,被人发现,只会嘲笑你的懦弱,哪怕你真的胆怯。没有天生的勇者,谁被突如其来的恶梦,都会下一跳,习惯了,就不会再害怕,装一下也行。要知道再多的曾经都是浮云,风吹过,就散开了。折断的翼,已经脱落的羽,是否还在幻想着,那在天空的日子,那一去不回的时光。冰冷刺骨的寒水,是否能让人清醒一些,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又何必醉生梦死。展翅高飞的梦想,是一种奢望,那就脚踏实地吧,至少会获得一些抚慰,可以寄托受伤的心。
不要抱怨只有你折断了翅膀,跌落凡尘,饱受大起大落的痛苦。其实,有许多人和你一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独自哀怨。上帝是公平的,在将你拒之门外的时候,总会在窗前期待着你的努力。即使被驱逐出去,依然要有再回来的念想。现实是很实在的,天马行空是行不通的,你说自己是受伤的天使,因为翅膀折了,再也无法飞翔。别人只会一笑了之,甚至说你是疯子。别人的不以为然,到最后恼怒的是自己,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难道不是吗?你所谓的呼唤,在别人听来,和宿醉的人在街上嚷嚷,性质是相同的。
经历了许多,也错过了许多,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没有翅膀也能活的很好。当你不再飞翔,受伤的翅膀成为了拖累,那就扔掉这个包袱吧,你将会自由的奔跑。
受伤散文3:受伤的小榕树
文/李玉洋
儿子儿媳出国就学前,从市场上买回来一株小榕树,说是让我们养眼。榕树栽在一个小小的工艺陶盆里,根部硕大,透着年轮的沧桑,但枝叶孱弱瘦小,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大大的头顶上长着几根稀疏的黄毛,让人无奈地苦笑。
小可怜似的陶盆,养着傻不更事的小榕树,两小无猜一般,朝去暮来,经秋历冬,细数着自己的流年碎影。丝丝绿意,点点春色,也是隆冬严寒里的一点生机。
开春以后,我揣度着应该给小树更换个生长环境,把它移栽到个大点儿盆子里去。于是,就找到了一个多时不用的花盆,弄了些新土,给小榕树安了个新家。俗话说,多大的水养多大的鱼,多大的坑栽多大的树。换了新地的小树,肯定更喜欢自己的新天地。腰肢舒展了,根系惬意了,小树就可着意起劲地长吧!不几天,几枝新芽就“噌噌”地冒了出来,片片新叶油汪汪地“哗哗”摇手。初夏的阳光,是那么和煦温暖,那么富于营养,眼看着小树一天一个样,如同地里拔节的庄稼,更好似正在长个儿的少年,阳光俊朗、朝气蓬勃,一身青葱、一团蓊郁,把阳台上其他的花草们比得羞羞答答、退避三舍,一下子夺尽了人们的眼球。小榕树,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没想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来得急。雁阵警寒,木叶摇落。妻说,把小榕树搬到屋里来吧!毕竟是热带植物,省得冻了。我以为,着什么急啊!不是已经在北国生长好几年了吗,应该适应环境了吧?花花草草的,哪有那么娇贵呢。几阵寒风过后,小榕树依然如故,容貌不改。我心里直夸奖这争气的小家伙,真是一个经霜斗寒的好汉子。待发现有些叶子发蔫儿时,就已经大势不好了。
挪到房间的小榕树,成了遍体鳞伤的重伤员。翠绿挺拔的枝叶被冻得伤痕斑斑,一经回暖,惨不忍睹。这使我想起了少年时代手脚长满冻疮的惨象和感受,不由地为小树叫疼喊痒。我们小时候因为贫穷无法取暖被冻伤手脚,小榕树却是为我的粗心和疏忽而受的无谓之灾啊!小榕树,你痒么?你痛么?真的对不起了。多么让人爱怜的小家伙啊!
可是,没过多久,小榕树又缓过劲来了。受伤的叶子脱落了,枝叶之间疏朗了许多,有点发蔫儿的身姿又挺拔起来了,一些新芽儿居然跃跃欲试大有竞相迸发之意。只是浇了几次水,让它在窗前多接受点阳光的温暖,小榕树就克服了巨大的痛苦,迎来了一次蜕变。多么顽强坚韧,多么乐观向上,多像一只浴火重生的金凤凰啊。
快乐地生长吧,小榕树。
受伤散文4:一些受伤的文字
文/可风
《一些受伤的文字》
它们保持着沉默,被我反复的使用,放弃了申辩和抗争。比如黑,比如风,还比如失眠的灯火。
褐色的梦魇是一层薄薄的纸,但捅破它,需要的不是力气,而是勇气。
我不打算把这些写进我的诗歌,我的诗歌应该是阳光的,温暖的,积极向上的。即使长出翅膀会飞走,即使漫长的等待只是一种错觉,即使一次次潜心的修行稍不经意就会陷入更大的孤独。
那是低潮,那是抖落的灰尘,那是寂寞的时光。它们意欲叠加在一起,抱成团,一举打败我固守的城池。
我是我,我是另一个我,我是我的反面,我是我的复制体。
那些受伤的文字已经醒来,不得不寻觅,伸展,碰撞,愈合。无意中惊飞了一群在枝头聊天的麻雀。
《呼吸》
配合着心跳,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顺畅,均匀,清新。
天阴沉沉的,让我感到了压力。那些失散的脚步,被风聚拢,也被风推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停下来的地方不是福祉,不是永恒,而是另一个开始。
太短暂的美,昙花一现,仿佛就在呼和吸之间就已经消逝。抓住它是有些困难,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抓了吗?我们有那个意识和欲望吗?我们在不断的放弃着,也在不断的自我更新着,但留给我们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的坐标就是我们自己,五彩斑斓的世界正朝着我们徐徐的打开,我们才是最最幸福的那群人,因为我们在异乡,还不曾遗失属于自己的乡音啊。
天再蓝一些就好了,我们已经打开了胸腔,那是一个多么大的伤口,等待急切的救治,然后慢慢的去愈合。
《火焰》
火焰无需语言,火焰本身就是一种高度,我们可以仰望,但不可触摸。
我们可以忍住呼吸,我们可以摒弃声音,但我们的心跳不可以被局限。它呼唤,它的蓝是一种快,锋利无比。
就这样被切割,针灸一样说不出的舒服和快感。叙述是可以模棱两可的,但真实的感觉却是不曾有过的。
想想灰烬,只是想想就够了。再想想风吹,爱就会更加脆弱啊。再想想正在失去的时光,我们在赛跑啊,可惜我们还没有为将来做好任何的准备。
火焰在释放着光亮和温暖,我们步步靠近,再靠近。我们本身也是燃烧的火焰啊,我们的光和热也在不断的传给正在接近我们的人啊。
受伤散文5:受伤的小麻雀
文/张思辰
清明节放假,我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玩。
他们单位对面有一个院子,我带着弟弟在院子里面打羽毛球。我们打着打着,突然,从空中掉下了一个灰灰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小麻雀。我轻轻地把它捧起来,仔细一看,小麻雀露出惊恐的目光。它的翅膀耷拉着,腿上正在流血。噢!原来它受伤了。
我赶紧和弟弟捧着麻雀往回跑。妈妈拿出一小瓶药,给它涂上,又用白布条把小麻雀的伤口包好。这时,小麻雀的目光变柔和了。我把它放在一个纸盒里,还在它面前放了一些饭。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去看小麻雀,它精神好多了,可以一瘸一瘸地蹦跳,我高兴极了。
中午,我带着它到公园里玩。旁边有几个小孩,正准备用弹弓射麻雀,我非常愤怒,走上去说:“你们怎么可以伤害这些小鸟呢?鸟儿是我们人类的朋友,我们应该保护它们。”听到我这样说,那几个小孩赶忙说:“我们错了,再也不射了。”一眨眼,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手里受伤的麻雀,看着几个小孩消失的背影,我想,今后我一定还要保护小动物,不让它们受到伤害。
受伤散文6:脚受伤以后
文/龚柯源
4月17日,这是一个令我难忘的日子。这天中午,我吃完午饭后像往常一样来到操场看同学们扔垒球,看了一会儿,准备回教室,突然一个垒球向我这边飞来,我本能地向后一退,哪想脚一拐,整个身子朝右重重倒下去,顿时我感到脚上一股钻心的痛。我在原地痛苦地呻吟。老师得知情况后连忙打电话让妈妈带我去医院医治,经诊断,我脚背上的一块小骨头骨折了,医生给我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天哪!刹那间我变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残疾人”。第二天,爸爸妈妈一起送我去学校上学。来到楼下,爸爸把我背上三楼的教室,妈妈则帮我拿着书包和拐杖。来到教室后,我缠着纱布的的脚刹那间成为全班同学注视的焦点,我无奈地“跳”到了座位上。上课了,我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起立向老师问好,也不能站起来回答问题。课间,看到同学们快乐游戏,我的双脚痒痒的,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同学们去操场或专用教室上课时,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只能趴在窗口看操场上自由活动的小伙伴们,无聊极了。原本活泼好动的我似乎变成了笼中鸟,我多么渴望自由的天空啊!
这段时间,我是班上的重点保护对象。午饭时间,同学帮我打回了饭菜,等我吃完后再把碗筷送回食堂。上厕所时,老师特意吩咐几个同学轮流照顾我。上课时,老师特许我坐着回答问题;课后,同学们围在我身边陪我聊天;作业写完了,有同学帮我交给老师批改……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弱小,什么都需要人帮助,心中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对老师无私关爱、对同学热心帮助的感激。
在脚受伤的这段日子里,我失去了很多,但也让我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感恩。
受伤散文7:受伤的卷心菜
文/祁云枝
叶片包裹成圆圆的球体,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即便是长成这样,卷心菜们最近也频频受伤。
八月,白蝴蝶将淡橘色的卵,整整齐齐地码在卷心菜叶上,有的码在叶子的表面,有的码在叶子的背面。
有舍有得吧。卷心菜看在白蝴蝶为自己曾经传粉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卷心菜自信有能力对付白蝴蝶的后代。
一周后,卷心菜叶上的卵陆续孵出菜青虫。菜青虫出生后第一件事,是先把卵壳吃掉,接下来,轮到卷心菜遭殃了。
通体绿色、蠢蠢蠕动着的菜青虫,胃口可真好。不大工夫,它的栖息地,卷心菜叶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洞。
卷心菜感觉到菜青虫施虐后,赶紧“打电话”向老朋友寄生蜂求援。以往,寄生蜂接到卷心菜的呼救信号后会即刻赶来,刀枪剑戟并用,绿色的饕餮之徒,很快成为寄生蜂的盘中餐。
千百年来,卷心菜、菜青虫和寄生蜂,就这样敌敌我我,协同生长。
然而这次,卷心菜等来的,不是老朋友英勇杀虫的场面,而是菜农举起杀虫剂,朝自己身上一阵猛喷,菜叶上的菜青虫和急匆匆赶来的寄生蜂,纷纷丧命。
来不及为老朋友悲伤,卷心菜即被杀虫剂刺鼻的气味熏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还在昏睡中的、一身农药的卷心菜,被菜农收割,送往人类的餐桌。
受伤散文8:别那么怕受伤 你比想象中要坚强
文/SiMon齐
不知道是时代的脆弱,还是人性的敏感,我们都很怕受伤,不知道是否碰过太多次南墙,不想再去闯一闯,有些蹑手蹑脚,担心再一次受伤。人生道路漫漫,怎么能总是光明道路,笔直朝向前方,总会让你遇见几座山峰,几条河流,拐上几道弯,曲曲折折的前行,否则路途过于平缓舒适,你又怎能记起这沿途风光,又有几件事情可以诉说荡气回肠。
我们都喜欢正能量的东西,不喜欢消极负面的事情,这无可厚非,但不是说你不喜欢失败、挫折、困难,这些负面的东西就统统不会在你的人生字典里出现,相反的,该出现的一样都不会少。我们都不想长大,不想长大以后就要面临各种问题:担心工作,怕找不到自己心仪的,喜欢的;怕自己要独立面对社会复杂的关系,处理方方面面事情,怕捉襟见肘,应接不暇;怕遇到渣男,欺骗自己的感情,白白为他付出牺牲。可是即使你抗拒甚至抵触也阻止不了成长的脚步,内心中保持一份童真没有什么不好,但成年后需要的是更多的沉稳成熟睿智。
你会在毕业时准备简历、职业装,穿梭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招聘会,努力的做着自我介绍,真诚投递出一张张带着希望被录用的简历;你会在职场中由最初的菜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向别人请教学习,到后来可以自己独当一面,把自己分内工作做好的同时,还可以抽出时间帮助同事一些小忙,与同事上下级的关系融洽,人际交往也游刃有余,处理事情也变得干脆利落;你在谈过几次恋爱,分过几次手后,每次都会很受伤,难过到以为自己会过不去这道坎,感觉不会再相信爱了,你已经把力气全部用光了,可时间就是比爱强悍,可以治愈缝合任何伤口,让那颗原本破碎的心重新复原,遇到对的人,它依然会热忱激烈的跳动,感知着他的存在,最终会和他携手走过春花秋月,夏萤冬雪。
一切的事情都只为说明,凡事都要经历一个过程,可长可短,或三时五日,或者三年五载,都离不开时间这味催化剂。不要总是怕受伤,怕麻烦,怕事情,怕问题,正在赶路的你可以回头观看,那条来时走过的路,风景是多么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现在你的内心是多么的平静祥和,这时你才猛然发现:原来你比想象中要坚强。
受伤散文9:受伤的麦子
文/关山狼刘杰
种植了数千年,养活了几亿人的麦子,突然间就受伤了!
“旋黄旋割”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不顾炎炎烈日,一声又一声地提醒着、催促着,生怕人们的懈怠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可是,广袤的田野上几乎看不见麦田的金黄,哪里有麦子可供收割呢?
小麦这个外来物种,数百年来一直是西北粮食作物里的老大,它的营养成分和口感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北方人的青睐,从种植面积到收割打碾的阵势,都是无与伦比的喧闹和显赫。不仅平原川区大面积种植小麦,就是在我的老家关山林海之中,小麦的种植收割都是不能有半点疏忽的头等大事。生产队的时候,那向阳的二百多亩山洼地全是小麦,虽然亩产只有二百来斤甚至不足二百斤,但是小麦面柔韧爽滑的口感以及高能量的营养成分,奠定了它在北方人心中坚如磐石的基础,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种些小麦,全村六七十户人家老老少少二百多口人,过年的时候到哪里去找点麦面改顿呢?
每年中秋时节,种植小麦的时候,老天爷好像故意和人作对,阴雨连绵十多天,眼看着就要错过时令种不上了,老天爷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阴雨,情急之下,农人们披上装过尿素的蛇皮袋子(里层有塑料纸),戴上草帽,冒着阴雨播种。种子撒到地里,牛拉犁犁起长长的泥条,人踏牛踩,土地面目全非,人们说这样种小麦怕是自己哄自己,了心意呢,难得有麦子吃!谁料来年的小麦竟然是大大的丰收,人们踏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割麦子,不由得连声慨叹:这养活人的粮食就是命牢啊,去年那样的天气日鬼着种上的,心想怕连草都没得收,没料想竟然有这样的好收成,养活人的东西,命牢啊!我刚回家种地那年秋天,差不多下了一个多月的阴雨,地里人都进不去了,人们都说今年的小麦是种不成了。老农德胜大爷说了一个法子,说把小麦种子撒到地里,再把羊赶到地里,让羊把种子踩进泥里。人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半信半疑,有的人干脆说这是叫花子吃草乌呢——瞎胡闹。可是再没有啥办法把麦子种进地里,好歹试活一回,权当打耍耍呢!出乎人们意料的是,第二年的小麦好于任何一年。
在我的印象中,小麦是一种很皮实的粮食,不仅能够熬过一个寒冬,就是播种时候的坎坷,就足以证明小麦的硬气。人们对小麦的偏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面粉可口,还来自于小麦生长的艰难坎坷:中秋阴冷的天气里它开始发芽生长,到土地封冻它的幼苗干枯,一个漫长的冬季,它经受了三九严寒的蹂躏,好不容易盼来了春天,麦苗开始返青,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就是持续的干旱,西北的麦田很少有浇水的条件,只能依赖苍天的恩赐,眼看着麦苗被烈日炙烤得近乎枯萎,一个晚上的歇息,经过晨露的滋润,奄奄一息的麦苗又顽强的昂起了头。在我知道的庄稼里面,小麦的硬气无与伦比!
早些年的麦收时节,那场面真是令人振奋啊!辽阔的田野上,金色的麦浪翻滚,麦香醉人。每一块麦田里都是很雄性的场面,男人们光着上身,银镰翻飞,麦捆子一个挨着一个,割得兴起的女人也脱了上衣,只留一个肚兜,汗水落在滚烫的土地上“吱吱”作响。麦趟子里时不时响起几声粗狂沙哑的花儿:“想你想你实想你,想的涎水长淌呢!……”令婆娘们哈哈大笑,使姑娘们脸红心跳。娃娃们在田埂上,麦地里搜寻着蚂蚱,有时候还能逮到一只小兔子或者野鸡儿子呢。割麦子的欢天喜地,运麦子喜笑颜开,到了碾麦子的时候,更是全村人的大聚会了。一家碾场,全村帮忙。一家一家挨着碾,主人家无须操心场里的,摊场、挑场都有帮忙的乡邻操心,主人家全力准备好午饭就行。起了场,堆起堆,男主人在场里等风,帮忙的乡邻们,趁热闹的娃娃们,一律到主人家去吃午饭,不管是腊肉炒洋芋粉还是油饼子加米汤,都尽管吃尽管喝,男人们围坐几桌,娃娃们另坐一桌,婆娘们自然聚集在灶屋里连吃带说,笑语喧天。老爷们对喝米汤不感兴趣,因为树荫下还凉着几捆啤酒呢!
短短的几年时间,田野里突然间就少了小麦的身影。我几乎走遍了学校周围数十里的田野,数千亩肥沃的山塬地和滩涂地上,差不多都是玉米和洋芋,小麦的身影寥若晨星,如不仔细搜寻,很难看到那一星半点的金黄色。要知道,这些山塬地和滩涂地,在以前可全是小麦的领地啊,在旋黄旋割鸟的叫声首次响起时,数千亩等待收割的小麦,金黄耀眼,麦浪翻滚,一浪赶着一浪,极为壮观,刺激着多少农人的心啊!可为什么在很短的时间里,小麦就放弃了自己的领地呢?
六月的一个清晨,我随意游走到田野深处,在层层叠叠的玉米林里,突然就看见了一块开始收割的麦田,一个两鬓斑白的老汉正在收割小麦。
“老人家,麦子好吗?”
“唉,长得好的很,你看半人高呢么,可是一半叫雨下倒了么,倒了的就成烂柴了。”
“这山塬地是种小麦的好地啊,咋就都不种小麦种成玉米了呢?”
“唉,你是不知道啊,早先这上千亩山塬地都是小麦,亩产都要五六百斤呢!可这几年天象不好,年年到了割麦的时候,不是下冰雹就是连阴雨,麦子倒的倒芽的芽,割开了又费事,再加上年轻人都出去了,割麦成了难肠事,叫人割,一亩地一百多块,叫机子来割,人家嫌少化不来。麦子种的时候费事,收的时候又难肠,还不如种成玉米,效益远比小麦好,换成钱再买麦面,省事的多,种麦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么!”
“您不是还种小麦么!”
“说实话,粮食还是自家种的好!自家种的小麦磨的面,虽然没有买哈的面白,但是吃起来劲道爽口,不像买的面吃到嘴里寡不唧唧的没味道。我想着自家种点麦子吃,可是老天爷搅和的弄不成么,年年割麦的时候就是十来天的阴雨,麦子下芽了天也就晴了,种不成了,今年一收再不种了,费事的很!”
我置身在麦黄六月天,突然间感到一阵阵发冷:社会的飞速发展,已经遗弃了许多东西,我们的乡村在快速地消失,养活人的粮食物种也在逐年减少,就连一大半中国人的主食小麦都开始受伤、萎缩,再过数十年上百年,我们的子孙难道真的就不吃小麦面了吗?如果吃,哪里还有小麦可供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