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雪中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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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雪中的散文1:雪中忆旧

文/王明伦

每当看到雪,我便会想起童年,想起那如诗如画的山村冬日。

最初的那场雪也许是由一阵冬雨打头,冰冷的雨丝下着下着就凝结成霰,又在不经意间化为大片的雪花。因为没风,所以飘得慢慢悠悠,像中午头在北墙根下晒太阳的老汉那样神定气闲。飞雪花让天地间变得一片苍茫,早亮的灯火映照出朦胧的画面,如一位初入门的摄影爱好者所拍的照片,由于对焦不准显得模糊不清。而往日夜空中那些因严寒而不停地眨着眼睛的星星们早已隐形遁迹,不知是否也像脚步匆匆的路人一样急着往温暖的家里赶。

早晨醒来,只见大雪已经染白了屋顶,遮住了田野。天空虽还雾蒙蒙的,但厚厚的积雪却将窗户映得分外明亮。小村人站在自家窗前,满怀喜悦地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心中漾起一股瑞雪兆丰年的喜悦。院中的耐冬花红蕾欲绽,绿叶、白雪、红花三色相间,于寒冷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春意。

零落的雪花仍在飘洒,往常清晰的远山已被雪雾遮住,门前老楸树上,花喜鹊站在窝边展翅梳羽,那些珊瑚般晶莹的树挂随着它的走动而不断掉落。阵风吹过,积在电线上的雪团像一只只白色的小鸟快速地滑向地面,遁入积雪中不见踪迹。

这时候,僻静的街道上开始有了声音,邻居们见面的招呼声伴着扫雪的“沙沙”声一并涌入耳中。晨起扫雪是小村人亘古不变的习俗,根本毋需划分什么责任区,大家都会从自家门前沿胡同一直扫至大街。所以不管雪下得多大多深,小村的街道上从来都不会出现积雪覆盖、踩踏成冰的现象。

雪一停,麻雀们便成群结队地飞出来觅食,但厚厚的雪层遮住了露在地面的食物,即使它们的眼光再犀利,也穿不透那看似柔弱无骨的雪被。听它们那叽叽喳喳的叫声,似乎带着许多焦虑和无奈。而雪后的山野则像一张小学生作验算用的白纸,上面布满了各种动物的印迹:野鸡的爪印像被风吹动的竹叶那样凌乱;胆小的野兔会留下小孩脚一样的印痕;狗的足印成双成对,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点缀其间;而狼走路同人一样前后挪步,即使奔跑起来也是如此;狐狸在雪地上是不留踪迹的,它会一边走一边用大尾巴在地上拖,极像哪位早起铲雪的汉子拖着扫帚从此走过。若是碰巧天上还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那么连这样的痕迹都不会留下,任凭再精明的猎手也辨不清它的去向。

雪让世界变得安宁起来。这是是小村人一年中最悠闲的时刻:全家老小坐在炕头喝茶抽烟吃花生,或是倚着被子看电视,身心放松,无忧无虑。即使阳光灿烂的中午,你都听不到一丝喧嚣,只有灰白色的炊烟在清冽的天空中袅袅飘升。雪后的小村,就像一幅精致的套色木刻,幽静、深远,蕴藏着难以言说的寓意。

关于雪中的散文2:雪中冬樱花

文/宋海丽

早上醒来,发现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一场罕见的早雪。

立马翻身起床,想到要去河边拍那些初绽的冬樱花。在大多数人印象中,樱花是开在春天的,但在我们这座四季如春的南方城市,冬天的樱花也能盛开在苍穹之下。

一树冬樱一树雪,昨夜的雪下得痛快。雪片像床棉被,把河沿岸的樱花树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但此时的樱花开得正旺,厚厚的雪包也奈何不了它。厚厚的雪层,让人想到了芝士,粉红的花蕊,让我感觉到了温暖。抬眼望去,路的尽头,一整条都被染成粉色了。

在少雪的南方,人们似乎对雪更情有独衷。赏樱花的河堤上,只有少许的人在拍摄着雪景樱花,更多的人则在玩雪、打雪仗。在这个季节,举行婚礼的人也多,当街道喧嚣起来,婚礼花车都往这边开,拍户外婚纱照的也往这地方挤,都是为了让一袭白色的婚纱与这些粉嘟嘟的樱花相映衬。

冬樱花是蔷薇科落叶乔木,别名高盆樱、冬海棠,广泛分布于我国云南、西藏等地。冬至前后,是冬樱花盛开的时节,它的花期并不长。最佳观赏时间大约在开花后的一周之内,这时的花朵正值旺盛时节,花色鲜艳夺目。从时间上说,樱花的生命是较短的花之一。樱花七日,说的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7天,整棵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16天,形成了樱花边开边落的奇观。

中午时分,在冬樱树下已漫游两个时辰,阳光的热度一直在减弱,那些细细的雾气渐渐浓厚,总有些樱花在枝间坠落。这樱花雨,像雾像雨又像风,此时,所有的观者都成了诗人,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暗自神伤,有人躬身俯拾,捧起一瓣瓣新鲜如初的樱花……眼前的美景,“三千神仙,只饮花露,几万蜂儿,只采花蜜。”轻薄的诗人,多数留在了唐朝。李商隐曾为樱花写下“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扬岸,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劝君莫问芳菲节,故园风雨正凄其”的诗篇。是啊,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是不是这世间愈是美丽的东西愈不能长久,愈是欢乐时光愈就凋零得快。

其实,生命完全可以这样的,一岁一花香,活着就应该像樱花,即使是短暂的盛开,每一次极致的盛开都会是一种倾情。人生再短暂,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像这冬樱花一样的怒放,既灿烂了风景,也给这世界带来了美与爱的消息。

关于雪中的散文3:秋夜心上雪

文/独梦幽雪

秋夜明眸微雪中,清寒梦几回;红尘摆渡天涯客,原是故人归。素年锦时,岁月三生无悔,与君流年清欢。

——题记

柔梢隐绿云犹暖,晴雪披风水余寒。时光以裹挟的姿态汹涌而过,漫把这一场相逢书成江南柔情里的碧波清影,嵌入滔滔流年的罅隙,将这一季芳菲款款铭刻。

月落乌啼,独对千山。看尽尘世涛浪,苍凉满目,待尘缘散落成阵,在最深的红尘里饮一杯叫作承诺的酒,等待有缘人,携一瓣记忆来相认,赴一段前尘今生花好月圆的盟约。

寒枝拣尽,曲径凋零。折一袖月,一笠风,踏墨闻香,寻觅前世的乡愁。风月琳琅,裁取每一粒微尘,装入阔别的行囊,把光阴的故事寄去落英满地的远方。凝眸天际,清辉熠熠,化作点点飞花,漫空而去,抵达的会是一片遥远么……

煮酒幽篁,雪落梅章,一寸相思,化作十万秋水长。走过一幕幕预约的风景,在有你的驿站永久停留,任凭尘屑四起,哀鸿遍野,亦无半分退却。青花疏影,一梦千年,你从潇湘归来,掸去一身尘埃,落入黑夜的眼睫。幽窗棋罢,杳杳飞花,我在相思河畔,轻奏一曲柳浪闻莺把盏东篱,为你绾起一世牵挂。

沧桑为饮,年华裹腹。人生百年无凭,都托付给痴情。冷香拂断相思弦,初见,已是惊鸿。雨恨云愁,意兴阑珊,不伤水月花梦,不悲岁月枯荣,描摹一段如莲的心事,任墨香四散,落笔生情。西风古道,霜花冰结,静听落日泛秋声,不忘君颜。

苏城歌旧梦,故景叹萍踪。丹枫锁楼空,更深露重,一曲相逢,徜徉余梦中。一直将你的出现,当做生命中一段最温暖的际遇,捂热了我薄凉的青春微醺的梦,日光倾城,不敌你半片眸光。今夜落花成冢,正是一片幽情冷处浓。因为是你,所以动容,因为是你,所以情根深种。

相知如镜,玉壶冰心。岁月扬鞭抽打年华,想你的容颜在彼岸香径里策马,翩跹三世轮回暮春盛夏。我愿与君驭舟寻镜,将隔世的闲愁,付予春水东流,永世深锁进一江怆然风烟,在岁月干枯万年的河床里,以一方夜色为墨,凭一支素笔,写尽山水人生,慨叹云散碧落。

情系三生清歌浅笑只为君,笔酣墨影纵酒挥毫共江山。往事如流,每一处有你的风景在记忆的荒径里绽放出别样的风情;落花若雨,你一眼回眸落云天,须臾铺就浮生一阕繁华如锦。

浅酌思量,几度情长。纵然北风吹落回廊,你也是我平生可慰的山河无疆。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今生为君薪火煮酒,咫尺春深雪满堂,年华向晚春蒸秋尝。自别后,忆相逢,忧思难忘,与子偕臧。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时光惊涛拍岸,岁月初起微澜。山石草木毫发无伤,问一声南飞的大雁,那些关于你的潮湿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灼热年华,是否别来无恙……

卸下半生行囊,将春愁秋怨关在门外,与君宿醉流年清欢滋味,温暖相依。此去经年,相思成树,念你如初。

落笔于星雪倾城后

关于雪中的散文4:风雪中,你是我温暖的依靠

文/紫岚清风

记忆中的雪花是散漫的、温柔的、宁静的,非常喜欢雪花纷纷扬扬、满天飞舞的景象。那一刻,世间的一切包括美好和丑陋都被掩映在洁白的雪花中了。雪花展现给人们的是一个含蓄的世界、宁静的世界、诗意的世界。

然而,当无以计数的细小雪花集结起来扑天盖地而来,当厚厚的雪层覆盖了道路,压垮了房屋,掩埋了牲畜,隔绝了村庄,生活的诗意便不复存在,随之而来的是雪灾带来的白色梦魇。

不能忘记1968年的大雪,那场足有1米厚的大雪成了上世纪中后期季节留给人们最深刻的印象。大雪让住在兵营式房屋的父母清晨无法推开屋门,大雪让无数的牲畜被困圈最后一批批冻死饿死,大雪让本已捉襟见肘的生活更加艰难。

望着嗷嗷待哺的姐姐,父亲叹了口气,拎起军用铜水壶步行到5公里外的畜牧队打牛奶。那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啊,父亲走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了又凉了。没有牛奶吃的日子,父亲只好给姐姐打白面糊糊喝。说起那时的辛酸和艰难,母亲眼中充满了哀伤,那个时代留给人们的记忆是深刻的苦涩的。

进入2010年1月,60年一遇的寒潮暴雪灾害覆盖了北疆地区,这场灾难比1968年的大雪更加令人记忆深刻,降雪持续时间之长、降雪量之大、积雪之厚、气温之低,历史罕见,一个个冬牧区的生命通道被封死,一个个牧业村落成为雪海孤岛,一间间曾经盛满欢笑的房屋被暴雪掩埋,一只只曾经欢蹦乱跳的羔羊被冻死……

风雪交加中,那位曾经站在余震不断的汶川大地上的慈祥老人,捧着一腔关爱、一片厚意来到新疆,顶着七级大风,冒着零下30摄氏度的低温,走家入户看望群众。在阿勒泰市、塔城市、托里县、额敏县,在拉斯特乡散德克村,在地处老风口的多拉特乡冬古列克村……风雪中,您温暖的微笑如同灿烂的阳光,抚去了落在灾民心头的积雪;风雪中,您有力的大手传递着心中深厚的关爱;风雪中,您坚实的臂膀是我们温暖的依靠。

风雪中,来自中央和全国各地的救灾帐篷、粮草衣被等物资被源源不断地运往灾区;风雪中,无数人投入到生死大营救中,不分昼夜地打通生命线;风雪中,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发生着、流传着,感动着更多的人伸出温暖的手,那一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汇聚成一条条暖流,流淌在北疆万里冰封的大地上。

在额敏县莫英牧场,牧民吾木拉别克努尔萨黑一家七口人被暴雪全部埋在屋里四天三夜,电断了,屋内漆黑一片,看不到外面的光亮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一丝希望包裹着他们。救援人员费尽全力找到窗户,挖开积雪,在窗户上打个洞口,才将食物和水送进去。

在额敏县喀拉也门勒乡的拉斯拜村,只有15户人家看守家园。道路受阻,救灾物资运不进来,村民们的生命时时面临着威胁。为了乡亲们,村民别达力别克毅然顶风冒雪外出拉运物资,而茫茫雪原上已没有道路的踪迹, 1.5米厚的积雪覆盖了一切。不到150米的距离,他艰难地走了一个小时。在狂风中,别达力别克拉着马拉雪橇在风雪中前行的背影令人为之动容……

灾难让人们更接近生活的本质,灾难让人们更接近生命的本质。2010年的大雪,让我们见证了灾难和损失,更让我们更见证了人间的真情和温暖。风雪中,你是我温暖的依靠。

关于雪中的散文5:雪中月季

文/老程

2016年的第一场大雪骤至,单调的校园平添了童话的色彩。走出简陋的办公室,站在如沙的落雪中,顿觉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了精彩的日子。

楼前的草坪铺上一层毛茸茸的雪毯,路旁,白雪覆盖常绿灌木,似裹上了御寒的厚厚棉衣,未名湖中的枯荷在寒冷的风雪中飘零。大地仍在沉睡,只有教学楼前的雪地留着轧过的车轮新痕,表明早起的人们已开始工作,提醒着时间已是清晨。在这白色的世界,走在楼前的小道上,旁边的柏树直立高耸。低矮的灌木萎靡了不少,只有几朵被压在雪下的粉红色月季小花映入我的眼帘。

留意园里的月季是在去年的春天。我本喜欢桂花浓郁的香味,每年秋季开学的日子,她站在大楼门前的两旁,用那黄色的米粒状簇簇小花的盛开欢迎着我的到来。然而,去年她也不得不去装点另一块土地,和芭蕉一起,最后一棵桂花树移走了。我目送着树木装车离开,叹息这儿原是一块百卉园啊。

徘徊在校园内的林间甬道,凝视两旁的花草。月季长长的枝条长着细细的尖刺,树枝顶端萌生花蕾。春风催生了草地的野花,遍地白色,黄色,红色。和着万物萌生,月季的花苞渐渐绽开。树丛中的月季花仍然稀疏弱小,只有校门边空旷的草地上的三株月季树挂满了花朵,蓬勃而显生气。

日子跨过季节。草地的野花绿了,桑树吐出嫩芽结出桑椹,未名湖的荷花变成莲蓬,而月季的花苞绽放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月季四季开花,常年不败啊!

我常在课余闲暇,寻觅楼前路旁的月季花,只有这个时候感觉到日子还有色彩。人生有几多良辰美景,一旦虚过就不再来,让人念兹在兹,徒增伤感。

过去的日子已逝,只有珍惜眼前仅存的美丽。那天,雪中点缀着的几朵小红花,让我停下脚步,成了我此时的想念。

关于雪中的散文6:雪中,回望2015

文/孟宪丛

临近年终的一个周末,我又一次登上了大山。

这一次上山不同于以往,因为有雪。自从被几场厚雪覆盖,上山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雪上的足迹也显得零星。山有点空旷,静谧,安然。尽管树木没有了夏日的生机,但不失傲雪风骨,直挺挺的迎风而立。阳光下,银装素裹,绚丽多姿,冰清玉洁,委婉动人。

从小我就极爱雪,因为,只有雪,才能让冬天有了圣洁的色彩,有了唯美的情愫,有了一份最诗意的等待。也因为,有了雪就意味着一个四季轮回的收获,即使在世界变得如此繁华喧嚣的今天,这雪却仍然妩媚,宁静,淡然,没有一丝张扬,一丝忸怩,一丝摆弄。还因为,只有在这有雪的冬季,才能从心底漾起爱的暖流,用爱煲过的每一句话,驱散了所有的落寞和悲伤。更因为,只有风花,雪月,才会将所有心结小桥流水般打开,无所顾忌地明媚盛放。

站在雪山上,我凝视许久,感慨万千。因为喜欢雪,每每到了冬季,飘雪的日子就是最大的企盼。现在的雪,虽然没有了童年时那般寒冷的感觉,但每次在雪中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这温暖是来自这个世界上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如眼前的山,尽管不言,但不代表没有生命,也一如眼前的雪,尽管无声,但不代表没有情感。面对皑皑白雪,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洁白的雪啊,请永远不要被世界的诱惑杂了心事乱了脚步,你,要永远做最最圣洁的女神!

蓦然回首,看着雪地里自己一步一步踩过来的脚印,是那样富有画面感,我轻轻叩问自己:这就是一年来走过的足迹吗?一步一个脚印,车轮印痕般有序排列,每一步都不能无缘越过,少一步都觉得不尽圆满。

是啊,岁月如歌弹指过,日历一页页翻过,2015年就要结束了。不经意间匆匆走过的这一年,尽管平静如水,但心里仍有太多太多的感慨,甚至带有几分惆怅,更多的是依依惜别,有一种道不尽的牵挂和留念。一年来,有赛羊会期间与采风作家、新闻媒体朋友间留下的欢乐,有涔涔汗水中的点滴收获,也有生病期间,朋友、亲人们捎来一筐筐的问候和帮助……心存的这份感激那么悠长,那么难忘。

这一年,我曾上过无数次大青山,每一次都被一种美丽感动着,既有来自大山、森林博大胸怀的感动,也有来自小草、野花的默默奉献的感动;既有来自护林员杨虎30多年守山的感动,也有来自朋友间无尽关爱的感动。记得最后一次是在猎猎秋风中上大青山采访杨虎事迹的。这一次,与往次相比,因为有了牵挂,便有了缕缕激动。从杏花盛开的春天到草长莺飞的夏天,从红叶炫目的秋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每一次相见就加深一份惦念,那份激动就像酒后浓浓的醉意,回味久久,不忍清醒。

我站在雪中凝望远方,回忆留下无数的雪中倩影,或歪头微笑,或伸臂高蹦,或坐雪观云,或托腮沉思……我想用一行行浅浅的文字,定制一桌盛宴,把一份浓浓的情谊,一份明丽的阳光,撒落到所有朋友们的心里。让这一年的欣喜,凝聚成一朵朵氤氲着万千娇媚的风花,静静地跳跃成一片片温软的雪月,温暖整个冬季。

于是,我想问雪:2016年的冬日,你什么时候带着鼓舞,带着信念,带着甘甜,带着祝福来赴我的约会?

关于雪中的散文7:椿芽长

文/玄武

草木在寒风、冰雪中蛰伏一冬,春风一吹,嫩芽纷纷探头。光中望其剪影,像一只只小兽初生的绒毛一般惹人怜爱。这些芽在漫长冬天积累养分,在春天爆发,其力无穷,一日之内晨昏之变都令人吃惊。

有些芽可吃,且是人间美味,比如香椿。南饮明前茶,北食香椿芽。掰了树枝,采那些从深褐到浅绿渐变的芽头,汁液沾上手指,眼前树枝晃动,同时晃动错置的,是午餐或晚餐做好的香椿炒鸡蛋。

所谓春天,在人,目之遇,肤之感,心之触,鼻之嗅,还要包括味蕾之品,对北人而言,椿是可以食用的春天,它实在太配自己称谓了,“椿”之右偏旁的“春”字,既是发音,更有人对它的食欲期盼和充分尊重。它便是春天的味道。

我猜现代人很少有机会去掰椿芽了,只在市场上买现成的大棚椿芽。味道寡淡且不说,以一把多少钱来象征椿芽,总让人觉出沮丧。

椿芽所代表的春天之味美,更在于摘取的过程。我还残留着少年记忆:院落之后有一棵椿树,它保存了我少年时代每个春天的成就感。爬树摘椿,椿树枝干光滑细腻,有熟练爬树技艺的少年方能胜任。坐在树上摘完椿芽,意犹未尽,每每站起身来,在与房顶平行的树枝上荡动枝条,借弹力忽然一跃,就飞到了房顶,下面惊呼,是拾椿芽的奶奶和弟弟。

从房顶返回椿树更难。树干距离房顶一米多,需要看准,伸双臂,在房顶边缘身体向椿树垂直倒下,过去时手正好抓住树干。那时我只有一米多点个头。倒下抓住树干时,人就像一根横在房顶与树干之间的小桥。多少次我在反复惦量树下的尖石和地面的软硬,不停地荡树枝,以确定树枝能承受的分量。这样做必须万无一失,若失手就相当于自杀。

那么椿树于我,还代表春天的危险。在我少年,一些玩伴要么被造物收去,要么伤痛伴随一生。而当我少年,坐在椿树高处望远处春光时,也多次想到这次可怕的危险,敬畏之心油然而起。

椿树长得飞快,椿芽之后,椿树会长出稍硬的枝条,已不能做菜吃。掰下椿枝,像剥香蕉一样剥它的嫩皮,吃那椿枝。微甜,异香,脆嫩。吃得太多,有时生惧意,想自己头顶会长出椿芽。说像剥香焦一样剥椿枝皮,是后来的比喻,少年时我没有吃过香蕉,也没有见过。

时光飞快,椿树枝再长半月内质就变得坚硬,不能吃。它们呼呼地长着,仿佛风一吹便伸出一截手臂来捕捉雨露,也打捞日光和月光。

关于雪中的散文8:白雪中挂单的红柿子

文/杨广虎

世上的怪事很多,连天气也一样。这几天,古城西安城北不飘一丝雪花,让渭河干枯的眼神再次失望;城南山中大雪纷飞,气温骤冷。朋友约着喊着要远离雾霾,去南山看雪,呼吸新鲜空气。

从城里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浅山一户农家。不敢再往下走了,雪深,时间紧,要不就返不回城里去了。有人说,终南山是太阳和月亮睡觉的地方。这样的好地方,现在没有人的行踪,只有空谷幽兰的高清了。一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柴火摆放得整整齐齐,看我们来了,他煮起了一碗砖茶。

“来来来,先喝碗茶暖暖心。”老人高兴地招呼我们。

“也不养只狗呀!这荒山野岭的!”朋友说。

“如今狗都不咬人了,比羊还要绵。我是老猎人了,要不是响应政府号召把枪上交了,谁敢胡骚情?”老人说。

“怎么称呼你呀?”朋友说。

“村里人都叫我强爷,你们——这么叫不文明!”老人说。

“强爷,霸气!就这么叫吧。”朋友说。

“我是村里有名的强怂。年轻的时候,树挡住道路,我就砍掉,河堵住出路,我就架桥!”强爷开心地一笑说,“当然了,看上自己中意的姑娘,我就一根筋想办法娶回来!”

“厉害,厉害!这才是原生态的爱情!不为房不为车不为存款,为了一个字:情。”朋友鼓掌。

“老了,还倔强!村里人出去打工的打工,都去城里享清福去了,就我一个人看守这个村子。”强爷说。

“地主么!”朋友说。

“土匪呀!”有一朋友开玩笑。

“啥也不是。就看着柿子!”强爷说完,热上了苞谷酒。

“这有啥看的?”朋友说。

强爷说:“祖祖辈辈守着这一庄院,还有这一树南山火柿子,到了我手里,也不能丢。前些年有大老板要把这老柿子树买到城里装点门面,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我说:“这大树进城,让多少棵老树水土不服客死他乡。”

强爷说:“就是的。政府盖了楼房要把我们南山村搬到下面去,事是好事,可是牛和羊咋弄,总不能上楼吧?我也没有牛羊,自己种个庄稼,守着这个柿子树,人走了,树咋办?总不能水泥地里让它受憋屈。”

朋友杠子给强爷点了一支烟递过去。强爷摇摇手,他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玉石烟嘴,还有一个绣花包烟袋,上面绣着精致的“喜鹊弄梅”。连咂几口,呛得咳嗽几声。

“这烟袋做工不错,精致漂亮,文物呀。”朋友可可一边欣赏,一边吐着烟圈。她是美院的美女潮人。

“可惜呀,这是老伴绣的,人已经走了几年。”强爷伤心起来。

“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强爷自酿的苞谷酒!”我号召大家端起粗瓷大碗,痛痛快快干一杯。

“喝喝喝!”强爷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这要过年了,庆贺庆贺!”朋友说。

“是过年了。”强爷低下了头,“我挣死挣活供着上了大学,倒没有娶了媳妇忘了爹。两个儿子一个当官,一个赚钱,每年都叫到城里去过年,也有暖气,顺便看看孙子。可就是不习惯,孙子天天有做不完的作业,还要挨***打,看着心里难受!”

“那你一个人不寂寞?”朋友紫瞳笑嘻嘻地说。

“一个人习惯了。现在看不到狗熊了,想说话的时候,就和这柿子树说说话。上面的柿子留着,给鸟儿吃。人要过年,鸟也不能饿着!”强爷低低地说。

“慈航普度。心慈者,寿必长。”我说。

“白雪中,这些挂单的柿子多美!鲜亮鲜亮的!”紫瞳抿着小嘴,无限神往。心慈者,寿必长。

“我也给柿树挂单了,和上面的柿子一样。”强爷说,“昨夜,梦见柿子被寒风吹落了,掉在冷嚓嚓的地上,碎了,我也落单了。”

“没有,柿子还在树上。”我说,“你看,有只鸟飞来了,要吃!”

“吃吧。新年要来了,万物都要更新呢。明年还要结柿子呢!”强爷笑着,抽着烟,看着南山的雪,静静的,他的背影和终南山慢慢地结为一起,越来越高大……

关于雪中的散文9:雪中鸬鹚

文/范诚

踏雪到乡下采风,看到一群群鹅或鸭子在雪中小河里游弋,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忽然间想起小时候见到的一幕,鸬鹚在雪水中捕鱼的场景。那鲜活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在幼时,我约六七岁。那年的雪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冰冻很长一段时间,屋檐下、枝头上挂满冰凌,农田里和池塘里的冰很厚,孩子们可以在上面拖板凳当雪橇,尽情地滑雪、玩耍、嬉闹。

我跟着大人进城,到了资江河畔的白公渡口。那平时静静的渡口,此时沸腾起来了。因为室外气温很低,水中的气温高一些,那水象被煮沸了一样,一层像蒸汽像雾霭的东西,在水面蒸腾着,缭绕着。过渡的人多,渡口有几艘渡船在摆渡,许多人在等船。渡口不远处,有两只渔船在忙碌着,那是放鸬鹚的渔船。许多鸬鹚在水中捕鱼,那情景可热闹了。

鸬鹚在我们那里也叫水老鸦、鱼鹰,是一种驯养的捕鱼动物,黑色,有点像洋鸭子,但脖子和嘴比洋鸭子长得多。鸬鹚善于潜水,是捕鱼能手,能在水中以长而钩的嘴捕鱼。

乡下人说,落雪不算冷,融雪最寒冷。那下雪或雪后,鱼儿容易集中在一起。这时,正是放鸬鹚捕鱼的最好时机。只见水面上,两只渔船不停的摇动着,鸬鹚们一会儿钻进水里,一会儿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冒出水面,游向渔船,像向主人表功一样摇动着脖子,发出呼唤。船家一看见,赶紧把船摇向那鸬鹚,把鱼儿从鸬鹚嘴里取出来,再把鸬鹚放进河里,让它们继续潜水捕鱼。这样,有时这只鸬鹚嘴里的鱼还没有摘下,那只鸬鹚又叼着鱼儿出来了,船家手忙脚乱,来回招呼,真是不亦乐乎。岸边拥上好些围观的人群,尤其是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据大人们说,这捕鱼的鸬鹚每个脖子上都戴有一个脖套。因为鸬鹚很能吃鱼,一般斤把重的鱼,一口便吞下去了。而它们一旦吃饱了,便不再捕鱼。所以人们把它们戴上脖套,让它们叼上鱼后,吃不下去,只能找船家把鱼取下来,如此循环往复,不停的捕鱼。当然,等到捕鱼结束后,主人会摘下鸬鹚的脖套,把准备好的小鱼赏给它们吃。

这鸬鹚虽然很能捕鱼,但驯养是很难的,尤其是小时候,全靠人们捕捉小鱼细心喂养它们,是花费一定的心血才驯养成的,所以长大后靠它们捕鱼,也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读夏衍的报告文学《包身工》,里面描绘资本家剥削工人,就像给工人戴脖套一样,写的就是这个。这比喻确实形象生动,一时间我觉得养鸬鹚捕鱼,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

以后便很少见到那鸬鹚捕鱼的场面,大概是因为环境恶化,鱼少了的缘故。有一次到故乡的宛家岔采风,看到河畔的古树底下,有一群鸬鹚在歇息着,竟感到很惊奇,忙用相机拍下了一些。

然而,那鸬鹚雪中捕鱼的场面,因为比较新奇少见,所以至今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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