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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文章1:正月的回忆
文/陈振林
记忆中,儿时的正月初一,清晨,母亲会拿了香和纸钱插在门前的水塘边,并不点燃,因为这是祭河神的。这一天,母亲会反复叮嘱,所有的生活用水不要倒在地上。家里扫地了,也不用将垃圾撮走,只堆在大门后就行。这恰好给了偷懒的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早餐,照例是九个食碟,全是昨晚卤好的菜,冷的。上边洒着一层鲜红鲜红的水辣椒,红黑分明,好看,也好吃。这九个食碟,我最喜欢吃的是卤鸡肉,还有炸鱼。但没有长辈开口,我们小孩儿是不轻易动筷子的。早餐不只有冷的卤菜,还有热的汤圆一同上来了。母亲不叫它“汤圆”,叫它“元宝”,这是一种吉祥的说法了。这些天,长辈们担心孩子们乱说话,就在堂屋的左右墙上写下“童言无忌,大吉大利”的字条。
这新年的头一天,子女是不外出的,得拜父母,向家中族中的长辈问安。刚结婚的夫妇,在这一天早起后第一件事是端着糖茶去给族中的长辈拜年,讨得些许赏钱。那些长辈们,还缩在被窝里,被敲门声叫醒,也不恼。开门了又钻进被窝,被子也还盖着,翘起脑壳接过新婚夫妇的糖茶,咕咚一声喝个精光,在茶杯里塞进几张纸币,算是给晚辈们一点交待。这叫“喝翘脑壳茶”。也有外出走亲访友的,起得很早,那是去烧亲香。在上一年里,有亲人去世,逝者为大,活着的亲人就得在这一年的正月初一去为逝者烧香,是祭奠,也是最早的拜年了。
到了初二,这是拜见岳父岳母的法定日子。年青的夫妇,是不敢违抗这条法规的。我始终记得这个镜头:在去外婆家拜年后回家的路上,满眼银色的雪地里,我蹦跳着在前头,父亲的头上顶着弟弟,母亲悄无声息地走在最后。这应该是我儿时最幸福的回忆了。过了初二,在正月初三或初四,我总会去舅舅家看看。那里,是我和弟弟们的乐园。
等到初五初六时,年味就慢慢冲淡了。有时,会有舞狮子的或划彩龙船的经过,讨一包烟钱。亲戚朋友少的,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村人们勤劳的本色总是不会变的;兄弟姐妹多的,还在忙着走东访西。我们家只有三兄弟没有姐妹,母亲也常常将家中的菜留着一些,预备着姑父家舅父家的几个表兄来访。这时,外出打工的早就走了,上班的也上班了,上学的也准备着要上学了。偶尔,从哪一家会传出麻将声或者骰子声,这是有人在打麻将或赌博,让人感觉到年的一些其他气息。
正月初九,俗称“上九日”。这一天的清晨照样鞭炮轰响,这是在送年。拜年,以未出上九日为亲厚,过上九则为拜迟年。这天传说是玉皇大帝的生日,母亲和村里的婆婆婶婶们早就约定好,今天得去最大的万佛寺去敬菩萨。不能坐车,得走去。那些年迈的婆婆们,一个来回,一走就是一整天。这是一种虔诚,也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最好方式吧。
初九之后,人们似乎要忘记了年。但“年小月半大”,正月十五总是要庆祝庆祝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春的延续。元宵节又被称为“上元节”。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这天上皓月高悬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这些是合家团聚同庆佳节最好的节目。封建社会里,这一天是君王微服出巡、与民同乐的最佳时机,也是青年男女的美妙的情人节。有一首作者有争议的《元夜》诗说的就是这个情景: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正月十五元宵节,很多地方吃元宵,但江汉平原吃“团子”,有着全家团圆之意。团子这种食品,是江汉平原的特产。团子的做法,先将大米浸泡几个时辰,然后碾压成粉。米粉粗细要适中,太粗则口感粗糙,太细则没有嚼劲。碾好米粉,再放进锅里炒至半熟,用水和成半干不湿的状态,捏成一个个孩子拳头大的窝形,再将早已准备好的馅料包进去搓成圆球形——那些馅料有腊肉豆腐干、榨菜肉丝、胡萝卜丝、白糖等等,根据个人口味来定制。当然,也可以不加馅料,直接做成石磙样,叫“石磙团子”,没有味道,不大好吃。团子做好后,放进蒸笼里去蒸。不到一个时辰,屋子里便飘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将蒸熟的团子端到桌上,一家人围坐着,每人挑上最满意的一个,笑呵呵地,吃出自己想要的圆圆满满。晚上,天上一轮满月,还是忘不了去给逝去的亲人送盏灯。
这一晚也会舞龙,但场景没有除夕的热闹,从村头到村尾,要不了两个时辰。然后,一把火点燃,将龙头给烧掉,明年再做一个更雄壮的龙头来。如今,好多的青壮年都外出了,不单是元宵夜的舞龙要消失,就是除夕的舞龙也少见了。零星的有些舞龙的队伍,大多是为赚取彩头而来,我跟着看了几次,没有多大趣味。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无论是过年,还是元宵节,都只在回忆里才充满了那种味道。
正月初一文章2:瀛湖日落
文/赵攀强
2021年农历正月初一,正是中国传统的新年。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可是今年却有不同,这天中午气温一下子上升到摄氏二十多度,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好像进入夏季一样。
我到岳母家拜年,午饭后与亲友坐在院坝的木椅上聊天,觉得身体燥热,索性脱去棉袄,换上夹克。一年四季忙碌,难得过年清闲,我们放松心情,嗑瓜子,晒太阳,谝闲传,不知不觉到了下午,身子慢慢有了凉意。我赶紧走进屋里披上棉衣,人常说“春捂秋冻”,说的是“春头”宁愿穿厚些,也不能因穿得单薄而使寒气入侵引起感冒,造成麻烦。
站在院坝一角,伸伸懒腰,动动筋骨,猛然看见日落时分的夕阳。那圆圆的太阳距离瀛湖对岸的山头只有一丈多高了,圆心是白色的,周边是金黄色的圆圈,放射出厚厚的光晕,将天空染成了绛红色和金黄色。那山头在湖水中有倒影,太阳的倒影还没有。只见夕阳的余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向外扩散,好大一片,仿佛宽阔的湖面种上一块金田,或者是谁在湖中撒上了一团金粉,不停地跳跃和闪烁。我曾经看见过描绘大海夕阳的图画,觉得很美,没想到今天有幸看到真实动感的瀛湖夕阳图,更显其美。
我兴奋异常,下到坎下那块地边继续眺望,因为那里观日落视野辽阔看得清楚。太阳距离山头越来越近,位置越来越低,湖面的金色光团越缩越小,但是颜色更加金黄和闪亮。慢慢地,慢慢地,那个金色光团由宽变窄,收缩成为一支火把,火光熊熊,仿佛将那湖水已经煮沸。抬头望那太阳,已经快要接近山头了。随后湖面那支火把越来越短,变成了两节灯笼,紧靠湖岸的那节颜色金黄金黄,我想那是太阳的倒影;伸向湖中心的那节颜色散淡些,宽泛些,形状然如一把金扫帚,我想那可能是夕阳的余辉投射水中的倒影。
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个甜甜的声音喊叫“爸爸”,我以为是女儿来了,转过身去,高兴地答应着:“噢!柳儿”。没想到那个女孩不是女儿,她也感到惊讶,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说:“哎呀!不是爸爸!”女孩身后站着几个妇女,其中一人说道:“哦!你认错了。”我急忙搭话:“没关系,我像你的爸爸?”女孩说:“太像了,爸爸也爱生活,特爱摄影。”说罢,女孩也走近前来,立在地头,拿着手机拍照,连连说道:“太美了!太美了!”我站在一边,看着女孩,稚嫩的脸庞好像一颗红苹果,好清纯啊!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眼前的瀛湖寂静无声,微波荡漾,湖中有船,从山的那边缓缓游来。远山绵延起伏,有的只能看见山影,有的还能望见山头,近处的还可看到树木,一片枯黄色,因为立春不久,许多草木还未发芽。我的身下是田,田里种的油菜,多数已经结出花蕾,含苞待放的样子。地边有树,有大有小,高低错落,树上只有枝干,没有绿叶,那棵高大的白杨树,顶上的枝杈悬挂着一个圆球,我知道那是胡峰的巢穴。湖边杨柳依依,微波起伏,水草飘落,串串枝条在眼前轻轻划过,夕阳下的瀛湖意境真美。
再看日落,已经搁在山头了,水里的倒影,也聚焦成一个亮点,快要隐去。瞬间之后,三分之一的太阳被那大山遮掩,接下来剩下半圆,少半圆,一点点,直至无影无踪。湖里太阳的倒影,也是渐渐地褪去,直至完全消失。此时的天边和湖里,还有日光的余辉,颜色呈浅淡的黄红色,我知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黄昏时光,这种意境的美妙,没有身临其境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从1992年春节第一次到瀛湖,到现在已有二十九年,真正站在坎边一个多小时看瀛湖日落,还是首次。是以前没有这样的景致吗?是以前的我不热爱生活吗?回答肯定是否定的。那怎么就没有今晚的奇遇呢?主要原因可能是来去匆匆,没有心情。想到现在人们的快节奏,终日忙着去赶路,错过了路上的许多好风景啊!所以不少人提议让我们的生活节奏慢下来,慢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正月初一文章3:回想父母挑银水
文/何龙飞
正月初一早上挑银水,是故乡过年时的一道年俗,寓意为挑了银水后,企盼一年到头财源广进、发大财、吉祥富贵、平安顺利。如此好事,父母岂能例外,就一直坚持挑银水,过个欢乐、盼发财、平安、如意的年。
记得小时候,我家住在狮子堡。那是个大院子,住着本家四户。要吃井水,就得到500米外的田壁石水井里挑。那口井也争气,源源不断地浸出甘甜、清冽的水,滋养着大家。到了除夕,吃完年夜饭后,父母跟其他本家一样,便开始盘算正月初一清晨起来挑银水,以图发财,求个顺利。
经过摆龙门阵、烤火、守岁、舀干石缸里的水或略剩些水待用等环节后,父母及我安然入睡。到了正月初一凌晨,外面陆续响起鞭炮声,明显是在烧天香。父母醒后立即翻身起床,帮我扎紧被条后,准备去挑银水。考虑到照看我的缘故,父母作了合理分工:父亲去挑,母亲在家一边照料我,一边帮助父亲倒银水进水缸里。说动就动,得趁早,早些早发财。父亲挑着水桶,打着电筒,不到10分钟,就到了水井边。闻着井水散发出的清新气味,望望黑黝黝的天空,再瞅瞅宁静的井水,踩着厚实、稳固的石板,父亲睡意全无,反而添了兴奋、激动与惬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父亲搁好系牢搭钩的扁担,把木桶口没进井水里装水,提起,上下、左右晃动木桶,水便发出悦耳的撞击声,算作清洗木桶。倒掉木桶内的水后,再次将木桶没入井水里,提起,一桶水就装好了。其实,无须装满,有九分多就行,否则,挑起走时会荡出来,父亲谙得此理,尽力把握。不经意间,另一只木桶也装好了水,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波光潋滟,熠熠生辉。母亲已然等候在水缸旁,见父亲把银水挑进屋、放好木桶后,就提起木桶往水缸里倒。刹那间,“哗哗哗”的水声响起,就像连响的钟声一样弥漫在屋内,将我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起来后发现父母在挑银水。
有了第一挑银水,已喜煞了父母。但是,那口水缸至少得装5挑水才能装满,这挑的都是银啊,怎能不接着挑呢?在母亲的鼓励下,父亲挑着空木桶,又去井边挑银水。待到天亮起床后,我看见了满缸的银水,佩服、好奇的感觉油然而生,便请教父母。父母及时给我讲挑银水的故事、来历、注意事项、寓意等,令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从此,每年正月初一早上,父母都坚持挑银水,挑出全家人的希冀、保障、美好的心情、灵动的景致。后来,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挑银水的年俗尽管依旧传承,但大多数乡亲家陆续新建了水井,不得不在正月初一早上各挑各的银水了,少了欢笑声,多了自由自在;木桶太重,换成铁桶,实现了与时俱进、鸟枪换炮。经历两次搬家后,父母也赶起了趟儿,跟上了潮流,把挑银水进行到底。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十二年前,家里的石水井被密封了,电闸一开,电动机一响,自来水就“哗哗”地流进了缸里,解决了一家人享用“银水”的问题。从那时起,父母就不得不与挑银水告别,只任挑银水成为追忆。
正月初一文章4:乡村锣声
文/朱志成
那年正月初一的早晨,妈妈扛着我去开门,随着一阵锣声,一头怪物冲过来,吓得我一股热尿流进了妈妈的脖子。“锣鼓一打团圆声,麒麟登上贵府的
门……”寻常乡村人家哪有什么贵府?能吃饱穿暖就谢天谢地了,不过逢到过大年,喜气团圆总是百姓们期盼的,于是妈妈拿了两块圆圆的麸面饼子给唱麒麟的,唱麒麟的也用双手托着圆圆的锣面接过饼去。每年春节,乡村还会有荡湖船、舞龙灯狮子、跳马灯等娱乐活动,这些活动几乎都离不开锣鼓,春节的喜庆锣鼓声不绝于耳可绵延到正月十五。
乡村里不光是“锣鼓一响小孩脚痒”,连大人们也会心神移荡。有道是丰年唱大戏,我们村是个大村,两三百户人家,盼来个风调雨顺年,农闲或春节会凑份子请剧团进村火火地唱上几本。太阳还没落山锣鼓家伙就响了,头一阵,是催村民们该提前吃晚饭,第二阵,是催村民们该进场了,第三阵,是告诉人们大戏即将开场,锣鼓一阵紧一阵,催得姑嫂婆媳们慌慌张张丢三落四的。有的姑嫂或婆媳昨天还吵得不可开交,今晚却挤在一条板凳上有说有笑的看大戏了。装扮过的青年男女们喜欢挤在戏场外围某处谈天论地疯傻一气,也有恋人隐身在场角黑暗处卿卿我我。此外,哪家孩子当兵,哪个生产队向国家送超产粮,甚至哪个职工光荣退休,村上都能听到喜庆的锣鼓声。
在某些时候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只有锣声独来独往。比如打更,比如夜间巡逻,那锣声在静谧的夜间稀疏轻飏,睡意正浓的村民们听了,心里自然增添出许多甜美踏实来,然后翻过身去进入下一个梦乡。新中国刚成立那些年,农村没有广播喇叭,村民们有时会在清晨或傍晚听到明亮的锣声,大家知道村里要开群众大会了。还有更为重要的是公审大会,区上县上要逮捕谁审判谁,在召开万人大会前一两天会通过锣声通知远近各个村庄,使之家喻户晓,那锣声听上去格外铿锵有力,沉重严肃。
还有一种锣声,它在历史上也许只是短暂的瞬间,但令人记忆尤为深刻。那时,一些造反派谋划出一种新的斗争方式——给专政对象挂起牌子戴起高帽子编起号,让他们排着队到群众劳动的田头场头去游行示众,要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喊“打倒×××,”每人喊三遍,按序进行。一开始确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第二天第三天那锣声就渐渐萎靡起来,然后更是零零落落有气无力的了。一次,9号喊完了三声将锣和锤交给1号说:“轮你了,老实点,不要消极怠工啊!”1号迟疑地盯着9号说:“你坏分子也有资格说我怠工?你还差一声呢!”9号猛敲一下锣反驳:“你聋了!这事能打折扣呀?”两人半真半假地争吵起来,被其他几个号头的半真半假地劝开,高帽子滚到田沟里引得群众埋头弯腰一阵暗笑。
要说乡间最为紧要的锣声,应该是发生火灾和汛情的时刻。
一旦村里发生火灾,无论昼夜,村上专管太平锣的人会立即掂起锣和锤直冲门外,在第一时间发出信号,密集的太平锣声短促急迫、令人惶悚,人人面露惊恐地追问哪里哪里?紧接着水龙会上的小伙子们闻锣声而动,抬起水龙扛着消防器具风风火火地直奔火灾发生地。村民们则自发地提着水桶掂着盆紧跟其后。乡间不管哪个村子发生火灾,只要报信的锣声一到邻村,这个村子的太平锣必须立马接应,两位执锣人作短暂交接,报信的锣声又传向另一个村子去。接到报信锣声村子的救火队当然必须立即出动。
在江河水库周边的乡村,春夏季节极易发生汛情,由干部党员骨干组成的巡逻队日夜巡逻在大堤上。一边是泛滥的洪水,一边是父老乡亲和庄稼农舍牲畜,巡逻队不敢有半点疏忽。当年他们穿戴的是蓑衣斗笠草鞋(后来是雨衣胶靴),腋下挂着长电筒,手里掂着铜锣,两眼须臾不敢离开暗流涌动的水面,万一险情发生(如管涌破堤等),只要领队一声令下,锣声响彻大堤,传遍水乡,紧接着乡村的劳动力全部涌上大堤,有的抬着木头门板,有的扛着草包沙袋,有的砍树沉船,有的跳下水涡打桩,民众们在乡村组织的指挥下分工协作,全力抗险保大堤,直到洪水退去。
唐山大地震那年夏季的一个凌晨,村广播喇叭里刚刚传出几声信号,值班人紧急地敲着锣一路狂奔,全村人在惊恐中迅速向各个谷场跑去——据说那是县上为把震灾损失降到最低而组织的一次抗震救灾演习。人们聚集在谷场上,首先是相互查问人头,看有没有落单在屋子里,同时紧张地观望猜测,接着就是相互照应相互劝慰,凌晨时分凉意袭人,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单衣薄裳、被单、塑料布披在邻居的老人小孩身上,还有人回自家防震棚拿来一点干粮热水给饥者充饥给患者服药……直到缓慢的锣声响起,警报解除。那锣声那场景,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至今仍给人们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正月初一文章5:春节
文/邓睿伟
每当农历正月初一,我们就会迎来一个盛大的节日——春节,也就是农历的新年,俗称“过年”。春节是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也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而今年的春节过得特别早,在1月23日就迎来了这个热闹的节日,以往的春节几乎全在二月份。
说到春节,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相传在远古时期有一个叫“年”的怪兽,它外形狰狞,生性凶残,每当除夕时便会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除夕时大家都会逃往深山。有一年从村外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年的除夕村中竟安然无恙,后来人们从老人那里得知,“年”惧怕红色、火光和巨响。以后的除夕,人们便都穿上红衣裳,挂上红春联,到处灯火通明,并加以鞭炮的巨响进行驱赶。这件事也逐渐传到了其他村,也就有了过年的说法。
今年春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响彻云霄,随处可见一幅幅春联和一张张福字,每个人都很开心,所有的烦恼早就已经抛之脑后,到处都红红火火、热闹非凡。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一朵朵礼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时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像彩蝶翩翩、巨龙腾飞;时而像火树银花,人们都深深地陶醉在了当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离24点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分钟了,很快又只剩下了几秒,我默默地进行着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新的一年到来了,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也希望我们能在这新的一年中,天天都像这样快乐,有更大的进步。
礼花再次绽开,鞭炮声也再次响起,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了节日的烟花爆竹声中……
正月初一文章6:春天的信札
文/水边青艾
己亥年的正月初一,也就是今天,我到单位值班。
一清早,穿过某部队的营院,东西南北,此起彼落,一呼一应,传来声声布谷鸟的鸣叫。
这个春天,于我而言,尽管迈过了半百之龄,但听到这鸟鸣声,心里情不自禁地大好起来,步履也仿佛轻快了许多。
鸟鸣声之外,从昨夜到今天,整个浔阳城区没有听到一丁点儿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
虽然空气自动监测的结果显示,这几日,空气质量不好,浔城及沿江几个城市的污染指数都很高,但个人的生理体验感觉污染似乎没那么严重,空气蛮清新的,闻不到前些年这个时段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硝烟味儿,耳傍也听不到那种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小区、街道上也不见满地残红的景象,整个城市真的感觉干净和清静了许多。
自从离开部队到环保部门工作后,我整个人似乎有一种条件反射,几乎随时随地都在关注环境方面的事。早上信手写下一首打油诗,抒发下新年感悟:
浔城此岸静悄悄,隔江犹有放鞭炮。环保任重道且长,碧水蓝天待明朝。
九江地区这两年禁燃禁放烟花爆竹,老百姓大都很好地响应政府号召,而江对岸属于湖北省黄梅县的地盘,禁放的要求可能还未延伸到那里的乡村街镇。
老同学在微信群中,针对我写的打油诗表明了他的态度:禁放不合人情,有违传统,是环保的偏执。然后,我还是提倡禁燃禁放,并不苟同他的观点。
先说说是不是环保的偏执。烟花爆竹燃放对大气污染指数的贡献率是明摆着的,而随着我国改革开放40多年的发展,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已从温饱型向着质量型转变,物质极大地丰富,但长期发展的结果却是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成了一种奢望。无怪乎党和国家的掌舵人提出: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
再说说有违传统的事儿。其实,传统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是在继承中发展的。烟花鞭炮并非自古就有,在火药发明前,中国传统的习俗里,肯定没有这些内容。倘若图喜庆、图热闹的话,敲敲锣,打打鼓,吹吹唢呐,都是可行的。因此,在丰富过年的习俗方面,我们确实有许多事要做,比如,现如今在一些地方,还依旧流行的耍灯舞龙等传统习俗,应该大力挖掘和提倡。
说到过年的习俗,无疑要说到每年的央视春晚。这其实也是近几十年才形成的一种习俗。无奈随着智能终端的普及应用,传统春晚的吸引力已日趋式微。尽管近几年,春晚的导演们费尽心思,可众口难调,要想达到八九十年代那样的火爆程度,看来是难了。说不定哪一天,这春晚也就没了,只是这个没,不像烟花爆竹那样是人为的禁止,而是被新的更招人喜欢的形式淘汰了,替代了。
昨日除夕,立春。今日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春天来临了,腐叶凋零,新芽萌发。此时此刻,我坐在电脑前,敲打下这些文字。倘若在数十年前,我必定也是一袭长衫,磨墨提笔,在喜爱的纸笺上写下这些文字。那时候习惯称之为"信".而现在,这春天的信札,可以通过电的精灵,迅捷地传递到您的眼前,而邮差,也几乎成了被遗忘的工种。
正月初一文章7:正月初一,梅花树下红茶香
文/彼岸蒹葭
今年的春来得早。除夕前两日,看到朋友在大坪山上拍的照片,满山乌梅尽已绽放,一朵朵、一树树、一片片粉白娇艳的花朵,细看袅袅婷婷,远看云蒸霞蔚,我心动了。如若在梅花树下举行一场茶会,在花海里烹茶品茗,岂不风雅有趣?
丁酉年正月初一,梅花茶会如约举行。韩先生等一拨茶友专程从成都赶来,“为了赴一场风花雪月的茶会,值得!”他笑着说,从城市的噪音和雾霾中突围出来,一脚踏进大坪山,心都醉了!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山野清新的空气,远远就闻见一股细细的清香,直渗进人的心肺。举目四顾,山坡上到处是盛开的梅花,红的,粉的,白的,每一树梅花都是一树诗。它们开得素净纷繁,粉嫩娇俏,星星点点,清芳幽冽,香气里带着一丝丝冷韵。
从停车场下行数百米,即到天谷洞道观。这是一个小小的道观,相当干净,距离天谷洞不足一百米。关于天谷洞,历来有诸多神秘的传说。天谷洞也叫天师洞,是创五斗米教的张道陵天师当年修炼的岩洞,后来仙师张三丰也来此修炼。去夏我曾来过这里,满山草木葳蕤,虽骄阳似火,但人一走近洞口,便有森森冷气袭来,眼镜的镜片瞬间模糊。洞内深不可测且幽黑,我们一行人躬身前行十几米,便告退了。
天谷洞道观前有一个悬空搭建的木头平台,这是一处开阔的场所,大约两百平米,背靠大山,面朝空谷,天气晴好的时候,对面的山峦树林清晰可见。当日云遮雾锁,群山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恍如仙境。道观左侧有一株虬 枝伸展的老梅树,好像修行多年的隐士,斜伸出繁花满枝的手臂,长长的拂尘一甩,声音飘飘渺渺隔空传来:“老道这厢有礼了!”我们遂决定就在树下设茶席。因为是新年,我特意选择了深紫色的丝绒茶席,案头一枝恣肆的梅花斜插着,春意知几许。“水是从天谷洞汲来的,水质清甜,可以泡茶。”管理道观的黄诚超道长走出来,轻声问讯致礼,并细心地为我们拉来电线插座,接通电源。
天谷洞的山泉闻名久矣,而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第一道茶,冲瀹峨眉紫笋,此茶系峨眉高山紫叶红茶,滋味醇和,温文尔雅。开汤之后,我发现,以天谷山泉沏出的紫笋,汤色金蜜透红、清澈艳丽,细细啜饮茶汤,分明更有活性,更柔滑、温润,回甘更快。虽是初相见,但我一下子便爱上了这水。
茶聊中,大家说起了天谷洞。天谷洞是在峭壁上天然形成的岩洞,洞中有洞、曲径通幽,据说有大洞二十四个,应二十四气;小洞七十二穴,应七十二候,洞内岩壁及岩顶凝结着千姿百态的钟乳石花。听黄道长说,他曾入洞探寻,洞深几百米,尽头处有一小洞直通山顶,阳光可以照入洞中,幽阴吸阳,天地交合,是修炼圣薮的洞天福地。如此说来,在道教祖庭鹤鸣山鹤之背所在的大坪山赏花品茶,且用天谷洞的泉水冲沏,这一盏茶真是意味深长了。
不知何时,太阳从云缝里探出头来,露出微微的笑脸。细碎的阳光通过梅花漏影到茶席上,透视出山野特有的光阴之美。虽剪剪微风、漠漠春寒,但一盏紫笋喝得大伙儿身心俱暖。不能辜负了这树花蜜香浓的梅,我起身摘了几朵粉白娇艳的梅花,丢进盖碗里。茶汤里的温婉,陡然多了清冽的幽香。细细品来,竟是从未体验过的清凉甜香。
花间一壶茶,席上饮清雅。对花品茗,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惜的呢?梅花树下暗香浮动的这一席茶,让茶友潇湘竹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遂吟诵起《诗经·小雅·鹿鸣》:“呦呦鹿鸣,食野 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古韵悠悠,清趣无边。林歌尔姐姐也诗兴大发,当即为大家诵读了她刚刚写的诗。你一首、我一首,诗情在茶香里飞扬。清亮金黄的茶汤里,有花影荡漾入盏,也映着茶友们温暖的笑容。这一刻,茶沟通了天地自然,也连接了心灵与友情。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丰子恺的漫画里所描述的,我们“小桌呼朋三面坐”,是该“留将一面与梅花”,携山水共饮,与梅花同笑,这正是我喜爱的诗境和茶境。
此时,若有一床古琴或一管洞箫就更妙了。可惜,正逢春节,善于弹琴、吹箫的王师弟和桃子妹妹回家探望父母未能赴约,不过,留点遗憾也好,正如佛经所言,娑婆世界不完美,喝茶也是同样的道理,在不完美的世界里寻求片刻的完美。
第二道茶,我为大家冲泡了腊梅紫笋。这是一款由成都榜上有名茶庄研发的花茶,用小寒初候刚开的腊梅与春天制作的峨眉紫笋精心窨制而成。好茶自当恭敬以待,烧水,烫杯,投茶,摇香,注水,出汤……玻璃公道杯中,蜜黄通透、璀璨如宝石的腊梅紫笋引来茶友们一片赞叹。细细饮之,茶香花香合二为一,香气鲜灵,喉底沁凉圆润,回味幽长。细嗅杯底,是绵长的梅之冷香。茶香在口舌,花香在鼻目,众茶友无不欢喜自在,笑呼:“梅花树下品梅花茶,这个梅花茶会实在是名副其实!”
对花饮茶,原本清雅之极,更何况是梅花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有了梅的疏影横斜,喝茶的情趣便大不相同了。我很认同明人田艺蘅《煮泉小品》里的说法:“若把一瓯对山花啜之,当更助风景。”携手清心淡泊之人,野外寻芳,于幕天席地中,花前树下品茗,可谓浮生一大快意之事。大年初一,由茶与花开启新一年的帷幕,想来便极具诗情和韵味。
天色渐暗,山风渐紧,该回家了。我们收拾起梅树下的茶席,辞别了黄道长。走在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山径上,看到路两旁数株花开洁白的野茶,我们忍不住又停下来,驻足观赏。山坡上有大片李子树,忆及去年盛夏,来的时候正是李子成熟的季节,满树李果郁郁累累,光是看着就令人口齿生津。眼下,李树们还在沉睡酣眠中,哦,不,应该说,它们正在安静地积累力量、蓄势待发,依往年的经验,料不出一个月,它们必定蓓蕾满树,繁花满眼。想到这里,我内心暖如阳春,荡起温柔的涟漪……
正月初一文章8:正月初一早上吃汤圆
文/贾载明
川东一些地方大年三十守夜,人们睡的很晚,有的甚至守个通宵。第二天迟迟起床,庄严肃穆,言举谨慎,更不准说“死”、“病”之类的话。在这样的氛围中,人们开始做汤圆了。
汤圆的主要原材料是糯米。与粳稻米相比,糯米的产量较低,所以生产不多。价格也比粳稻米贵。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生活贫困,物质匮乏,为了节约钱,在磨汤圆面之前,就在糯米里掺杂一些粳稻米。掺得少无妨,多了则做出的汤圆很硬,没有糯的感觉。某匠人到某家做活,吃了这种不糯且硬的汤圆,回头对别人说:“王麻子家里的汤圆可以甩过屋梁。”这意思是说汤圆硬得象石头一样。
没有掺杂粳稻米做出的汤圆,柔柔绵绵软软,一口咬开,犹藕断丝连状,甜蜜的馅和柔柔绵绵软软搅和在一起,不需要牙齿的动作,滑溜溜进了胃肠。不糯且硬的汤圆,需要牙动作几下,进到胃肠沿途似乎是一路迟滞,好不容易去到目的地。
汤圆中的“圆”字,在传统文化里表示做人要圆通。不是“圆滑”,而是面对具体情况时要在原则范围内灵活应变,不呆板,不拘泥。所以古时候的铜钱铸成“内方外圆”状。铜钱里面的“口”形孔眼意思是做人要方正,要正派、正道,要不放弃原则。但“圆”还有另外一个象征意义,“满”即“圆”,“圆”即“满”,也就是人们追求的目标实实在在的实现了,成功了,象头顶上的太阳那样圆满得火热,象十五的月亮那样圆满得温惠。我想正月初一早上吃汤圆应该是取这个象征意义吧。要的是从新的一年的开头到结束时都要美丽圆满、幸福。
乡里正月间,亲朋好友之间要互相走动,客人刚坐下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端上前去。这叫“打点兴”或“喝口茶”。过了正月,招待客人就不用汤圆了。这种风俗,或许传承了数百年甚至超千年。
乡里正月初一早上吃的汤圆和招待亲朋好友的汤圆,做的有小广柑那么大,或正圆,或椭圆,需要数口才能吃完一个,哪里象成都市有名气的赖汤圆,一口便能咽下一个。
离开家乡数十年,在四川许多地方吃了各种不同的汤圆,最喜爱的,还是川东家乡上个世纪的汤圆。汤圆之不同,出了面粉的质量而外,更多的区别是馅子。有用肉作馅的,也有用以糖为主,多种原料加工成馅的。但我最喜欢的是红糖作馅的汤圆。家乡的就是这种。说也奇怪,只有红糖一种,就是个甜味,很单调,但我就是喜欢这个甜味,总感到这红糖甜的很爽,似乎心也被甜的透亮。不仅仅是我喜欢,出生在城里,成长在城里的女儿也喜欢吃红糖做馅的汤圆。这次从成都回到家乡,希望正月初一早上能吃到这样的汤圆。
这是不是生活习惯的延续呢?如果是,那么,某些习惯看来不仅仅是一种行为方式,其生命基因、细胞已经形成了接受这些行为习惯的质地。
不过,现在住在大都市,更多的是回味、想象乡里正月初一早上吃汤圆那种场面清新的光景,端上一碗汤圆,站在房前依依翠竹下,一边吃着,一边听汪汪狗叫和噼噼啪啪的爆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