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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散文1:粗粮细作
文/尧山壁
中国传统粮食为麦、稻、黍、豆、稷,俗称五谷。五谷没有包括玉米。玉米的故乡是拉丁美洲,16世纪才传入中国。可是它后来居上,早已遍及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与麦、稻一起三分天下。玉米生性皮实,耐寒耐旱,不论沙荒薄地,山坡瘠壤,甚至石头缝里都能扎地生根,且易高产,所以深受农民喜爱,只是不似麦稻精细,口感稍差,习称粗粮。
玉米身价低,与下里巴人门当户对,越是旱涝灾年,越是困难时期,越是时兴。我是吃玉米面长大的,少年时就写诗赞颂它:“金皇后怀抱胖娃娃,笑开了一地白马牙”。金皇后与白马牙,曾是玉米的优良品种。
1956年实行统购统销,粗细粮搭配供应,七三开,八二开,随着农业合作化和人民公社深入发展,大米白面越来越少,几乎在北方餐桌上销声匿迹,逢年过节才出现于粮店的黑板上。一露面,人们惊喜万分,奔走相告,手擎粮本,排起长队,让人想起杨白劳“集上称回二斤面,带回家去包饺子,欢欢喜喜过个年”。
我与老伴谈恋爱时,正是玉米面年代,我们相约回到保定北部的一个县城。岳父一家盼星星盼月亮一样迎我们进家中,人来了却犯了大难。家中全是粗粮,大米白面无处借也无处买。想不到我没过门的媳妇露了一手,粗粮细作,一连几天饭不重样,可以说达到了艺术的境界。李笠翁喜欢吃螃蟹,自称“蟹奴”。我出生在冀南,吃饭不讲究,这一次在保定可吃出了门道,做了玉米面的俘虏。至今记忆犹新,回味无穷。主要吃法如下:
贴饼子。柴灶,旺火开锅备用。粗玉米面,温水和面。水适量(玉米面不大吃水)和到偏软程度,团在手中,两手折成五六分厚圆饼,贴至水面以上锅沿,然后将水舀出一些,防止水沸煮饼。盖锅,文火烧一刻钟,香味随蒸汽溢出。掀锅,将饼子一个个铲下,贴锅一面一层焦黄锅巴,趁热吃,香脆可口。
蒸傀儡。以树叶野菜为主,春天的榆钱儿、榆叶、扫帚苗儿,夏天的山药叶,秋天还可用菜豆角。将树叶野菜洗净切成七八厘米长,放在盆里,边撒玉米面边搅拌,面不可多。旺火烧锅,架箅子,铺屉布,将拌匀的菜面撒在上面,蒸20分钟即熟。蔬菜上裹一层薄薄面皮,而不掩其本色。吃起来松软筋道,菜味面香兼而有之。不忌口者,佐以醋蒜更佳。文人称为傀儡,意为代食品;农民叫作苦累,指受苦人吃的。
摇格格。用细箩筛玉米面,箩上粗面留作生面用,箩下细面用沸水烫,边浇边搅成碎疙瘩状。手沾凉水边揉边团,擀成薄饼,纵横切割成指甲盖大小的菱形小块,放在辅有生面的簸箕里,两手摇动,使之互不粘连。下在滚开的锅里,用勺子轻轻推转,五分钟即熟,捞在碗里,状似碎金。打卤炸酱均可,清香爽口,胜似老北京炸酱面。
打烀饼。将白菜、大葱、山药叶等剁碎,放进粗玉米面内,用温水和匀,糊在锅底上约一厘米厚,用手将表面拍平光滑。盖上锅,文火烧10分钟,闻到香味用铲子轻轻转动,避免粘锅,熟后起出,状似锅盖,下面一层焦黄锅巴,掰而食之,香酥可口。
打缸炉。开水烫玉米面,包以各种菜馅,然后沾凉水,边团边包,最后拍成巴掌大半寸厚馅饼。火炉上架一个没底的破脸盆,火口上盖一个多孔铁片,防止炉火太旺。脸盆上架饼铛,倒油,放上做好的馅饼,加盖。注意要不时用铲子转动,待七八成熟时铲起,靠在脸盆壁上烤,铛上放第二批。三两分钟翻过烤好背面,即食。
把儿条。细玉米面加少许山药面,为了增加粘连性,再加些榆皮面,开水烫面,揉透和匀,擀成薄片,切成三寸宽,再叠起来,中间撒生面,切成一把长的面条。煮熟,打卤炸酱即可。
雨果说,上帝用最柔和的泥土和最纯洁的色彩制成了女人的手指,我深信不疑。困难时期的保定几日,我的牙齿和舌头、心灵都获得了一次高级享受,为后来无数次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所无法比拟。吃饭时,好像每一根面条都是她的手指,传递着聪慧,每一块干粮都是她的红唇,轻透着温情。
小人谋食,君子谋道。她每做一顿饭,好像在讲一个道理:我每吃一顿饭都好像在读一篇文章。几天饭吃下去我们的婚姻就拍定了。当时我想,我选择的道路必然是终生的穷困,永远的玉米面,正需要一个女人来粗粮细作,制造出生活的味道,创造出一个好丈夫,创造出好儿女。后来事实证明,果然。
粮食散文2:做秋酱
文/苦茶
秋风一起,田野里的蔬果粮食好东西,一波波,陆续走上回家的路。我没田可种,但每年也会制造点小秋收的欢喜:半袋子山楂,是从山里采回来的;庭院小圃里的辣椒摘了摘,有小半篮;厨房的窗上,悬着一大把野生的山葱花儿。青红靛紫,馨香馥郁的微丰收,使人有一种拥秋入怀的豪迈。
密友来访,我给她看山楂、辣椒这些铺开来像张艺谋电影一样红彤彤的收获,她惊喜道:做酱呀,做酱呀。你看我,把吃不了的葡萄,做了一坛子葡萄酒,每晚喝一点,日子凭空多出来一味。多么好!
一语点中我暗里涌动的心思,这就准备动手了。做酱宜选好风日。要一轮澄澈如金的大日头,还要秋风一缕。今日是白中微紫的韭菜花,明日是青青红红的山楂或辣椒。不要急,不要乱,漫长秋日,足够你用来慢慢酱制到瓶子里、罐子里、坛子里。
先说韭花酱,它不动火,清逸简单。韭花掐去花蒂,只要那朵伞形花絮,清水里过一遍,大太阳下,晾干;一定要舍得花费时间和耐心,去等。安静地等。等晾干了,摊在菜板上,噼啪几刀,粗剁之下,辛辣的香味,四下乱溢。如果一边有古典味道的曲子,幽静入云,那么,这个做酱的过程,便成了俗世丰足的美满享受。
韭花,切好;姜和梨子,切好。跟盐、料酒,白糖,大融合;放石臼里,小杵细捣成泥;也有用粉碎机哗啦啦一顿压榨,出来就成了碎末;芝麻油装瓶密封。这还不算完,还有重要一味:时间。时间的手,抚平一切也调和一切。将韭花酱,放阴凉处,静待时间来调和,让韭花和相搭诸友慢慢缠绵、相融。一周后就可以享用了。吃火锅,吃面条,吃馒头喝粥,都可以蘸蘸韭花酱。等主食和诸菜上桌,拣一枚豆青小碟,细瓷亦好,粗陶亦好,小勺子挖出一些些,青碧一点,置于碗碟琳琅之间,真真有点小脱俗。秋酱入口的那一刻,你总能体会到花开富贵、锦上添花的幽美之味。
辣椒酱和山楂、杜梨、苹果之类的果酱,要开火,而且主要由那种美丽文火幽幽焐成。相当考验一个人的耐心。以山楂酱为例。山楂,去核,去蒂儿,切块儿,一点点水,加冰糖,大火煮开,小火慢熬。这时候,是不可离开灶台的。你就端着整幅心思,候分数刻,守着一锅咕嘟微响的辣椒酱、山楂酱、苹果酱或这个那个酱吧。眼睛端详那一瓣瓣朱红、绛红、粉红、脏红,拿勺子轻轻搅动一锅的桃花飘零。此时,半窗橙黄艳阳,满屋酱香馥郁,如果有心,可以分一点心思出来,划拉一首有关秋藏的诗歌了。
看看旧时饱满的辣椒、秋果,在高温和时间的双重作用下,渐渐离析,交融,稠而黏,厚而亮。嘿,就要完成了。且慢,多一份的耐心,多一份的苦等,往往就多一份滋味。做酱,容不得速效和作假,它是这么高度禅意的事情。
一锅果酱,熬煮到最后,是淋漓漓的饱满,红彤彤的壮丽。一勺一勺沥到瓶子里,会有甜蜜的拉丝似断不断,真是风华绝代的一味。四季晨昏,碗碟中间那一点红,像不像妖妍媚人的隔世桃花,给人生添一份深深的吃不透?酸甜之间,酱味的厚朴,辣味的通透,醇的沉湎,醉的清醒。这样的一餐吃完,似长叹声中之掩卷,收拢一份完美无缺的幸福。
而做酱的那个过程,容不得急,容不得假,耐心侍候,安心静等。这跟父兄田垄之间精耕细作的传统,多么地曲径通幽。如今,上班走过酱坊,亲切之余,也读出来点古意。小券门,雪白墙,墙上那个“酱”字,真真入画。圆溜溜的艺术体,下部是口釉色大缸,旧时的市井风貌,普通人家的小日子,就从那字那缸,袅袅蒸腾出来了。
粮食散文3:珍惜粮食
文/耿笑言
每次吃饭的时候,妈妈总是把饭吃得干干净净。妈妈说,粮食非常宝贵,让我要珍惜。
我很奇怪,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那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秋天的时候,播下麦种,长出嫩芽,经过长长的冬季,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才变成绿油油的麦苗,再到了初夏,麦子才能成熟。我们吃的面包、馒头等等都是用麦子磨出的白白的面粉做出来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天天吃的米饭,夏天的时候插下秧苗,秧苗开始成长,成长过程中,农民伯伯要给秧苗拔草、除虫。在秋天稻子成熟的时候,农民伯伯用收割机把稻子收割上来,个个累得满头大汗。那时候,我总是看到奶奶在场地上晒稻子,晒完后,奶奶再把这些稻子碾成大米。
我们的食物是由麦子和稻子,还有许多其他粮食组成的,每一颗、每一粒都凝聚着农民伯伯辛勤的汗水,非常珍贵,我想起一首学过的古诗《悯农》: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从今往后,我要做个珍惜粮食的好孩子。
粮食散文4:野菜苦,野菜香
文/王之一
小时候,粮食总是不够吃。父母怕我们饿肚子,几乎天天扳着指头算计着家里的粮食帐。算来算去,一年中总有几个月的缺口。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买粮食要有粮票,没有粮票,不说你没有钱,你即使有钱也买不到。为了弥补这几个月的粮食缺口,我们家除了做饭时候在饭里多放一些红芋或者南瓜以外,再就是经常用野菜做麺食吃。
野菜一般要先榨水,就是把野菜放在开水里煮,或者用开水烫,去掉苦涩等异味,然后放在玉米粉或者麦粉里一起和着做馍馍,也可以把野菜做成馅子,包在馍馍里。虽然经过精心处理,可是味道还是不好,吃起来感觉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没有什么油的缘故,因为那时候油和粮食一样紧张。农村里一家人一年能养一头猪就算不错的。一般都是过年时候杀一头猪,这一头猪的猪油就是这一家人一年的食用油,生产队也能分一点植物油,那是很有限的。想买油也买不到,只有商品粮户口可以凭粮油供应本子去粮站买油,农村人没有这样的待遇。一家人一年中就是这么多油,你必须每次做饭做菜要精打细算,象征性地用一点油“哄”一下自己的舌头和肚子。如果你图一时之快,“对油当歌,人生几何”,那你一年之中就可能有大半时间无油下锅了,我们那里把这种情况叫做“吃涩锅”。为了尽量不至于“吃涩锅”,自然摊到野菜身上的油少得可怜。没有油又缺少必要的调味品做出来的野菜馍馍,和野菜的命运一样苦不堪言!
记忆深刻的是用一种“棉絮蒿”做的馍馍“最好”吃。这种野菜是乳白色的,外表有点像棉絮。母亲很会做这种馍馍,虽然仍然还有一些苦味儿,可是口感比起其它野菜味道好多了,嚼在嘴里,肉巴巴的。那时候,我觉得这是最上等的野菜了。还有大叶蒿,小叶蒿,马齿苋等等,它们都没有棉絮蒿口感好。
我记忆中的当年那些野菜们啊,你们生错了时代,你们生长在那个缺油少盐的时期,你们更谈不上有良好的佐料,那时的庄稼人即使想改变你们的命运也是无能为力的呀!陪伴你们的都是像我们这样一些有苦难言的苦人们。我们受苦,你们也跟着受苦!
斗转星移,几十年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野菜可是今非昔比了,越来越香了起来。我最喜欢吃一种叫珍珠菜的(我们老家叫“花儿菜”),经过榨水,然后晒干,想吃的时候放在猪肉汤里煮熟,我可以大口大口的吃。还有山苦菜,我也喜欢吃。这些野菜不仅营养丰富,还可以降血压降血酯降血糖,可以预防“三高”,祛病消疾,健身强体,是很好的天然营养保健品。像野笋,花儿菜,山苦菜等等,我每年春天都要托人买它个十几二十斤干货,放在家里,想吃就吃。
今年夏天,我在老家还吃了两种野菜,真的好香好吃。一种是野芹菜,这种菜我以前看见过,一般生长在冷僻的小溪里,或者长在有冷沁水的田里。一天中午,妻子和我说,今天中午有美味,你尝尝看是什么。吃午饭时,饭桌上摆了一盘凉拌的菜,我想,这肯定就是妻子所说的“美味”。我拿筷子试着夹了一小根,放入口中,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一股清凉从舌尖传到舌根,然后传到心里,那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似乎溢满全身。在炎热的夏天,能吃上这样的野味,真的是有口福啊!我问妻子如何做成的,她说,也要先榨水,然后用麻油,精盐精糖,还有醋,辣椒酱,蒜瓣等等调味品调制出来。我的天啊,没想到,我小时候曾经苦苦相伴的野菜,如今已经身价不凡了,居然有这么多的“佐料”来侍候它!如果换成几十年前,它哪有如此这般的优厚待遇哦!它哪能享受到如此这般的“荣华富贵”哦!还有一种就是叫“地菜”的,它一般生长在菜园里,不是人工种的,是野生的。用地菜和新鲜的猪肉做成的馅子包饺子,香得让你流口水。一天,妻子在我家老菜园里铲了不少地菜,中午是吃凉拌的,晚上包饺子吃。那个特殊的香气,那个特殊的味儿,让人吃了久久难忘。妻子为了改善我越来越发胖的身体,总是变着法用这些野菜来伺候我,我也乐此不疲,感觉好像是这些野菜的“野性”让我身体精神的“野性”不减当年。
这些曾经在苦水里泡大的野菜,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它们统统被称为“最原生态的绿色食品”,它们比起那些昔日的所谓“主粮”,还要更加受到人们的“宠爱”。我苦命的野菜啊,没想到,你也有香甜的今天!
吃野菜,想野菜,耳畔仿佛响起了一首儿歌:野菜苦,爷娘苦;野菜香,儿孙香。吃了野菜不生病,吃了野菜天地长。
粮食散文5:从石臼舂米到粮食银行
文/朱幸福
我老家的门前有块青黝黝的方石,方石中有个半圆形石坑,很长时间里我都一直以为这是专供我们吃饭聊天时坐的。后来,父亲告诉我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石臼,舂米的。用时,先将稻谷放进石坑中,用榔头不停地砸着,直到将稻谷分裂成米粒和糠皮,再用筛子滤净,留下的就是白花花的大米。父亲说,这舂米也很有讲究,砸轻了,稻谷砸不开;重了,米粒会被砸碎,夹进糠中白白浪费。从早舂到晚甚至都舂不到一担米,而且这米很糙,吃起来磨口,残存的小石子还磕牙。
后来,乡村通电,每个大队都在变电站边办了个粮食加工厂,有一台小碾米机,家家户户才告别了舂米的历史。将稻谷挑到加工厂,倒进碾米机的小斗中,随着隆隆的机器声,雪白的米粒和金灿灿的糠皮自然分离。一般只要碾两遍,大米中就看不到几粒稻谷了,碾一担谷也仅十余分钟,比舂米方便多了,而且出米率高,米粒光滑。那时,全大队几千人也仅有这一台小碾米机,有时要排大半天的队。遇有停电(那时常停电),还得耽搁三四天。有次碾米机坏了,十几天没修好,性急的父亲忍不住又重操石臼舂起米来应急。农忙时,父母忙于农活,十三四岁的我便挑着四五十斤稻谷到大队加工厂碾米。家和加工厂间有三里多地,全是小路,一担稻路上至少要歇三四次。遇有连绵阴雨,穿着胶靴在烂泥里走更是举步维艰。父亲便叹息道:“什么时候家门口能有台碾米机就好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粮食小加工厂悄悄地出现在临水、临路的要道口,差不多每个大队都有四五家,散在人口密集的村庄,而且大多改用大功率的碾米机,效率比大队的那台小碾米机高出了一倍多,更重要的是离家更近了。
新世纪前后,乡村发展更是日新月异,电话、有线电视、网络、水泥路、砂石路等都通到各村各户,信息发达,交通便捷,碾米时用船运或板车、拖拉机载,省了许多力气,但随着乡村青壮劳力在外打工的人数增多,留守在家里的老老少少碾米时仍有困难,于是就出现了流动加工厂:将碾米机装上拖拉机,用柴油机作备用动力,上门服务,颇受农民欢迎。
十八大之后,美丽乡村建设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许多偏远村、空白村被调整,建起整齐美丽的农民居住集中区,公共设施不断完善,三轮车、电瓶车、小货车、小轿车等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而早已取消的农业税让我们家多年未满的粮仓年年都堆得满满的。我说:“卖掉一些稻子吧,堆久了会霉变,老鼠也会偷吃。”但母亲总是舍不得多卖:“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毕竟生活刚富裕起来,要预防灾年啊。”
这几年工业经济发展迅速,农民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探索农业产业化之路,许多能人就办起大型粮食加工厂——我们俗称为沙砻厂。沙砻厂一般规模比较大,有的一天能加工十几万斤稻谷,出米率比小碾米机高许多,很适合粮食企业的大规模生产。有一次,我到一家粮食加工企业采访,看到现代化的粮食加工生产流水线时,简直惊呆了:稻谷进厂后,先晒干或烘干,再用吹风机清理粉尘等杂质,进机器碾压脱壳分出米和糠。糠加工成饲料,米则通过长长的传送带,让色选机把小石子、变质的有色米粒和混杂的谷粒分拣出来,剩下洁净的大米装袋。整个流程有条不紊,所生产的大米整齐、干净,没有任何杂质,不用水淘洗就可以煮饭吃,也称为“免淘米”。在对这种先进的生产加工技术赞不绝口时,我也表达了我的担忧:农民平时家里吃的口粮,每次最多加工一二百斤稻子,根本喂不饱大沙砻,怎能享受到这种优质的‘免淘米’呢?“那你就不了解啦!”那家粮食企业的负责人告诉我道,“农民在田里收割稻子时,我们粮食企业就上门将其全部收购进来,大部分稻谷卖给了我们企业,少部分的群众口粮也存在了我们加工厂里,记好账目。群众家里吃完了,可以随时来取米,几十斤米用电瓶车、自行车就驮回家了。我们企业大规模生产,标准化管理,损耗均有企业承担,老百姓根本没有任何风险。”我听了一乐,脱口而出道:“那你们粮食加工企业就是农民的粮食银行啊!”
从家门口古老的舂米石臼,到大队固定的小加工厂和服务到家的个体流动加工厂,再到今天生产“免淘米”的群众的“粮食银行”,它是新中国农村发展70年来的一个缩影,在这一扇小小的窗口,我们能感受到中国经济的腾飞脉搏和英姿。
粮食散文6:碗底的虔诚
文/魏益君
尽管当今粮食丰裕,但每回吃饭,碗底的饭粒依然是吃的不剩一粒,不敢有丝毫的浪费。这种对粮食的敬畏,缘于那个特殊的年代……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后期,虽然没赶上三年困难时期,但在那大集体的年月,粮食依然紧张。我们姊妹五个几乎是紧挨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吃饭时,母亲喂最小的妹妹,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一人端一个碗,狼吞虎咽地吃着,常常,吃饭的频繁速度就将饭粒和干粮掉到地下。母亲就很愠怒,总说:“活要干了,饭要吃净,更不能浪费!”
我们虽然应着,但到了吃饭,依然抢着吃,依然掉粮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母亲的一个动作,心里为之一振。我看到,母亲打扫饭桌时,将每个碗里贴在碗底的粥用一片菜叶揩到一起,连同掉在地上的饭粒捡起一并吃下。
自从知道了母亲吃剩饭的事,我一下变得懂事了。再到吃饭时,将碗里的米饭吃的一粒不剩。母亲见我这样,就笑的很欣慰。
我十岁那年,天气大旱,我们家到底断粮了。那年春天,母亲拿出最后的几斤粮票买到一点粮食后,家里就再也没有粮可吃了。有天傍晚放学,远远地就看到我们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的炊烟,我兴冲冲地跑回家。母亲看我回来,熄灭了炉灶的火,说:“吃饭吧。”掀开锅盖,我一看,锅里煮了大蒜,扑鼻的热气,很难闻。大蒜生着吃辣,煮熟了就没有了辣味,软绵绵的。那一夜,大蒜吃得我们老是放屁,气味很冲。
第二天一早,母亲又要去煮大蒜,我们说什么也不愿吃了。那天,母亲回了趟娘家,到底借来了一些面粉。吃饭时,熬了粥,还做了菜团子。但即便这样,也是先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看着弟弟妹妹们猴急地吃着,真希望他们别把碗里的粥喝的那么净,我也像母亲当初那样将每个碗底揩净来吃。可他们就像小猫一样,将每个碗里添得几乎不用洗刷。
十岁的我已然长成了个子,饭量也大增,就每顿吃的那点东西,没一阵子就饿了。有时饿极了,就到学校后面山坡的茅草地里去挖茅草根吃。茅草根吃着甜甜的,但不抗饿,吃得我口里老流酸水,更饿了。
我喜欢放学后跟母亲到自家的地里劳动,锄地松土,施肥浇水,我干得很认真。我知道,地里能长出粮食,粮食能救人的命。体力消耗越大,饿的就越快,我紧了紧裤腰带,卖力地干着,想象着地里丰收的景象,心里很甜。
自从有了那次刻骨铭心的饥饿经历,使我对粮食有了深刻的认识和敬畏。后来,我成家立业。这时,农村的土地已包产到户,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买米买面也不再用粮票了。乡下的母亲,每年生产的粮食都吃不完,但依然那样节俭和珍惜。而我也一如当年,无论何时何地,对于粮食的珍爱始终如一。
这些年里,对于粮食的根深蒂固的珍惜,已成了我生命的一个特征。在每一碗米饭的底部,都有着我虔诚的祈祷。我不敢漏下一粒米饭,正如我不敢再看到一个饥饿年代的阴影一样!
粮食散文7:石器舂磨粮食
文/孙玄兴
沙上人是怎么吃到大米和面粉的?靠的是石臼、石碾、石磙、石磨等石器。
收割稻谷后,沙上人把谷穂上的谷粒掼下来,晒干扬净,然后要靠石臼、用舂和斗的方法出精粮。前者用手舂、后者用脚斗。
石臼和舂米榔头是舂米的必备之物。舂米榔头用硬树做成,上方用一鼓礅石中间凿一圆孔,下方用铁锻齿形铁装在舂米榔头的下端。把稻谷倒在石臼里,双手把舂米榔头高高举起向下着力。这样反复几百次,稻谷就会舂成大米。斗臼就不同,要做一副斗臼架子,从地上算起约高四五尺,支一踏板,踏板长约三四尺,在踏板前三分之一处装一铁轴搁在木架的木槽里,再在踏板前方绑一块方整石块。前端踏板的下方装有约三尺多长的斗米头。它的铁嘴功能与舂米榔头一模一样,牢牢地固定在踏板前端下方,以铁轴前后形成杠杆,脚踏踏板后方,绑着石块的前端就高高翘起,踏脚一松,前端就有力地落入石臼里的谷物上。装有铁嘴的榔头反复几百次,稻谷就分成米粒和糠片,用畚箕从石臼里倒出来,簸一下或在风口里扬一下就完成了。
斗米要比舂米省力得多。然而斗米要有技巧,否则前边石块不小心会倒向两边,另外石臼里谷物不能装得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了要被铁榔头的舂嘴溅出来,太少了又会专舂石臼底,达不到舂米的目的。斗米时爬上斗米架子,架子前方有一横档供扶手,踩时人就站得稳,避免踏板与架子空隙小而踏空。不懂事的小孩,大人是不允许他们爬上斗臼架子的。
还有就是利用畜力拖着石碾进行碾米。这石碾分好几部分。先在高起地面尺许的地方铺碾墩,石质碾板要铺得倾斜起弧形。碾是圆形的,中间立一柱,立柱的横梁上嵌装有一几百斤重的碾砣(石磙)。牛拉动前,碾板上铺上稻谷,其余的稻谷堆放在立柱的四周。牛走动碾砣拖着转。人就在旁边用耙慢慢地拨到碾板上,碾熟的谷物就掉到碾盘上。人们只要用畚箕从碾盘上畚下来,放在风车里扇尽糠片就可以了。这种方法加工出米的速度快又省力。沙上人称这为碾坊或磨坊。有的碾坊还兼油坊,黄豆放碾上碾压成薄片,上灶蒸熟后榨油。
旧时如何把小麦加工成面粉呢?也用石磨。石磨分大、中、小型号。小户人家用小磨子加工面粉,用小罗筛拍出面粉来。它少量加工是可以的,要是几百斤、上千斤的小麦,用小磨加工太费时!因此多数人家还是去磨坊里磨小麦。磨坊磨小麦是用老牛拉动大磨子,筛面用的是大方筛。下边装着机关,再下面放一盛面的家什,人坐在筛面旁边,脚踏在板上,左右用力使筛子左右摆动,面粉就筛下来了。这样磨面的缺点是干燥的面粉到处飞舞,损耗也大,后来人们用洋罗橱解决了问题。它为长方体,里边装着转轴滚筒,有叶片、罗筛卷,两边有侧盖板可拆卸。它是全封闭的,面粉就飞不出来了。要取面时只要掀开罗橱的背面那块盖板即可。由于洋罗橱的装置属半机械化,其出面的速度要比手工罗筛提高了很多倍,它一直使用到上世纪的50年代末。
上世纪50年代后期,沙上有了蒸汽机、柴油机拉动的米车,碾米、舂米、老牛磨才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粮食散文8:节约粮食是一种美德
文/黄熙哲
饭菜吃不了,扔了;汤喝不了,倒了;甚至有的同学打来饭菜,认为不好吃,没吃上两口就倒掉了。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就这样流进了泔水桶,谁也不心疼,谁也不在意。这是我们在学校录像中看到的画面,严重的浪费现象让人触目惊心。
有人可能要说:倒掉一些剩饭菜不值得大惊小怪,一点剩下的饭菜也值不了多少钱。还有人认为我国地大物博,“节约”一词在人们的心里已被日渐忽视和淡忘了。但是,同学们,你可知道,这些倒掉的粮食都是用辛勤的汗水换来的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大家都会背。但是你知道粮食生产的艰辛吗?你能体会到颗颗粮食中包含着辛勤的汗水吗?
在你倒剩饭剩菜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贫困山区的孩子,他们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我爸爸曾去过贵州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他回来说:“那里粮食紧缺,孩子们一天只能吃上两顿饭,好多学生在学校饿得晕倒了。”听着这些话,我心里很难过,想想我自己也在浪费粮食,真不应该啊!
现在,在老师的教育引导下,我们班同学每天午饭都是吃多少盛多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就让老师少盛点,咳嗽不能吃鱼就跟老师说一声。好多同学都把碗里吃得一粒米都不剩。就这样,我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相互比着吃,吃得很香,教室前面的桶里几乎没有剩饭剩菜了。
节约是一种美德,节约粮食更是我们每一个小公民的应尽责任和义务。让我们拿出实际行动,从现在做起,从点滴做起,让节约粮食成为自觉的行动,成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