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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文章1:咸菜烧笋
文/雪飞
我喜欢吃咸菜烧笋。
这咸菜,须是老家乡下的咸菜,这笋,须是老家南部山区的毛竹笋。
过去,每到春暖花开之时,母亲就常做这样的一道菜。这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一道菜。
咸菜,旧年快入冬时就已经腌好,家里有好几瓮,可以吃到第二年的秋天。因为它咸极了,所以,乡下人一般就着白粥和泡饭吃,身价极低。
毛竹笋大量上市时,也是老家的便宜货。春日里,在菜场的一角堆成一座座小山的,往往就是它。
就是这两样不起眼不值钱的菜,搭配在一起,却成了我年少时代乡下人春天的美味。
鲜笋吸收了咸菜的重味,咸菜受鲜笋鲜味的滋润,它们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似一对贫贱夫妻,相互搀扶,相互依偎,相濡以沫,终究成就一段美好佳话。
这朴实而惹人爱的咸菜烧笋特别下饭。母亲知道我爱吃,每到春日,就烧好这样的一道菜,装在大号的白色搪瓷杯里,压得紧紧的、实实的,盖好盖子,再把搪瓷杯装进网兜,扎紧,步行四五里地送到学校。
上高中后,母亲很少给我送菜了。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家在老家的南部山区,她的母亲常常烧好这样的一道菜,搭乘公共汽车把菜送到学校。她把咸菜烧笋也装在白色的大号搪瓷杯里,压得紧紧的,实实的,杯子盖几乎要盖不住了。
离开家乡,好像就没再吃过咸菜烧笋。但只要春天的太阳一升起来,春风一吹起来,我就会思量起那道咸菜烧笋。还有那只白色的大号搪瓷杯。
咸菜文章2:家乡的咸菜
文/项顼
我在以前写过一篇云南的米线,不曾想许多网友跟了回贴,讨论颇热烈,不论网友的观点如何,给我的感受还是蒙各位抬爱,在写《咸菜》之时,借此说两句。
我一个蚂蚁般的百姓,经商怕受骗,当官怕受贿,因此过一个普通平民的生活,每天粗茶淡饭,吃饭显得尤其重要。虽不曾有过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之口福,只好将现有的饭菜做精致些,合口味些,聊以度日。再如吃尽山珍不觉其味,尝尽海鲜不知咸淡,再好的东西在我这平民的嘴里也是糟践。饮食无论好坏,不就讲个味道和心境。说到饮食文化,对于我们大多从贫困或刚脱离贫困的人来说,谈文化超乎现实,还是实在为好。昔东坡先生,不就是用普通的猪肘酱后,用佐料腌后上笼蒸,便成为名传千古的“东坡肘”。
尚如我们就吃论吃,也不讲点“?”,又何必写文以慰,吃还并非为嘴馋或为果腹,要真是那样,不如写个菜谱,教人放好油、盐、酱、醋;用好煎、炒、蒸、炸把握好火候,不就结了。闲话少叙,还是写好我们《家乡的咸菜》。
小时候家里穷,生活极为清苦,大多时间是包谷饭拌红豆酸菜汤,或者是青菜萝卜,再有就是咸菜泡饭。这样便与咸菜结缘,偶尔有点油荤,还不大习惯。每到夏末秋初,红红的新辣椒便上市,母亲就又开始准备一年的咸菜,有泡辣椒、糟辣椒,还有什么姜啊蒜的,做了一坛又一坛的咸菜。初时味鲜、香、辣爽口,极开胃,但又不忍立即食,毕竟要靠它过到来年的辣椒红。时日一长,有时有的便变味,及至用重盐,味到不曾变,但以咸不堪言。每每到了第二年,母亲做咸菜时,我为逃避劳动,便有理由,又同母亲吵囔,又不准母亲多做,理由是多做易变味后倒掉浪费钱。母亲却全然不顾,照样的做下去,我到吃饭时还理直气壮的吃。
到现在,成家立业,有了儿女,才悟到生活的真谛。自己儿时,味觉神经极好,吃什么都香,直至今日才明白母亲那时做咸菜,主要是为提味开胃下饭,人到一定的年纪,味觉迟钝,没有咸菜,这淡饭难以下咽。
家乡的咸菜还有辣酱和豆瓣酱,均以麻辣为主,另有一种太和豆豉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味很鲜美。在我有机会尝过其他豆豉之后,我还是觉得太和豆豉好吃。
云南的咸菜很多,我只能谈点我吃过的咸菜及感受,许多年前到昆明,总是要到拓东路去逛,那里有个咸菜门市,有许多人喜欢吃的咸菜。
昆明的咸菜,给人印象颇深的要数黑大头菜、茄子鲊。黑大头是用昆明特产的酱油泡出来的,颜色外表酱黑,切开后里过透红,菜香和酱香融为一体产生一股特别香醇。大头菜的吃法也多,可以生吃凉拌,也可炒吃;无论怎么吃,总是百吃不厌。记得有一次学校用黑大头菜炒牛肉,放少许干辣椒,我一气吃完三份,还意尤未尽。昆明的茄子鲊更是别有特色,通常是蒸熟后用素油炒,拌饭吃,很香很好吃。
云南的咸菜还有卤腐,说到卤腐,不知道你吃过玉溪叶子卤腐吗?那是真资格的卤腐,未吃之前我也不以为然,可初一尝,那滋味便永生难忘。玉溪的卤腐做法很特别,用苦菜叶包好,里边用盐、辣椒、花椒、八角、茴香等,用盐水加鲜嫩姜泡。各种味道综合在一起,相得宜彰,用它来下饭,真吃得胃疼,也不愿放下筷子。如此美味,断不敢独享,趁这个机会写出来,与大家共勉。
在卫校读书时,我上铺的兄弟是大理人,每到开学,他总是从家里用去痛片瓶子装上满满的一瓶油鸡枞,炸鸡枞油是云南昆明乃至滇中、滇西及滇南一带盛行的吃法,每年过了端午节后,干燥少雨的云南大地进入雨季,漫山遍野的野生菌成熟,尤其是鸡枞菌因不能人工培植而倍受亲睐。用上好菜籽油炸制好的鸡枞油菌真是很香,平日里不很舍得吃,直到吃面条或是吃米饭时吃一点,那个鲜美无比的味道无法用文字描述。当然,好东西是要慢慢的细细的品尝的,如果一次吃完一瓶,那即便是香辣美味的油鸡枞,也不过如此。
还有曲靖的韭菜花,也是一种很特别的咸菜,它用苤蓝丝,韭菜花和鲜红辣椒做成,鲜、香、咸、甜特别的好吃。
云南的咸菜还很多,只可惜我所能吃到的太少,这跟我个人的阅历和所经历的地方局限有关,不能将云南众多美好的咸菜写出来。感谢造物主,给予我们美食,让我们懂得珍惜怀念,质朴的原汁原味的食物才是最致美的。
咸菜文章3:又闻咸菜香
文/王晓林
回老家过年,亲戚给我送来一大袋咸菜,鲜香沁鼻,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母亲生前腌制的咸菜。
当时大多数家庭吃不饱,为了能有下饭菜,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腌制咸菜。大竹有山前、山后之说,我老家在山后,咸菜被称为“浸水咸菜”,与山前的咸菜有别。腌制“浸水咸菜”是山后一绝,更是母亲的拿手绝活。每年春节过后,母亲都要腌制几大坛咸菜,原料就是自家栽种的青菜。母亲腌制的咸菜色泽金黄,味美可口。
以前在老家时,过了正月初一,母亲和我们兄弟姊妹就开始忙碌了。先是将地里长成的青菜采收回来,堆放在自家院坝里,然后将青菜叶子剔掉,把清澈的井水倒进大木桶里,用事先准备好的竹刷将每蔸青菜由里向外清洗干净,随后用篾条将青菜穿串起来放在室外晾晒,待到青菜四成干时,就把它们取下放在簸箕里。当然,晾晒时一定要把青菜的水分控制好,太干腌不出香味,太湿会腌出酸酸的味道。接下来便是母亲制作咸菜的一道道工序:她把晾干的青菜切成小块薄片后,用食盐、生姜、花椒、辣椒面等调料按一定比例混合起来搅拌均匀,装在不沾水和油的土陶坛里,封口罩上盖,一个月后,腌制的咸菜就可直接食用了。
母亲做的咸菜有形、有色、有味,辣椒粉裹在上面红里泛青、青里透红,色泽诱人,吃在嘴里香喷喷、脆生生,辣中有麻、麻中带辣,辣得热烈、麻得鲜活,辣得有个性、麻得直摇头。只要是尝过母亲制作的咸菜的人,都会赞不绝口。
上世纪80年代初以前,由于家里穷、人口多,父亲微薄的工资收入仅能勉强交付我们的书学费,母亲一年辛苦挣的工分也分不到多少粮食,全家一日三餐就是五谷杂粮,稍好时就是清稀见底的红苕稀粥或萝卜稀饭,桌上摆的几乎经常都是母亲做的咸菜。咸菜的生香,伴我度过了饥饿的童年。
考上初中后,我来到石子中学读书。每周星期天下午返校,母亲都要用塑料瓶装满咸菜,作为我六天的辅助蔬菜。那塑料瓶盛满的咸菜是母亲浓浓的情,是对儿子天长地久的爱。母亲用她做的咸菜,为我艰难枯燥的初中时光增加了一味调味剂。
经过不懈努力,我顺利考上了高中。学校离家很远,有近60公里行程,步行单面要花上六七个小时。由于路途遥远,只好住读,住校费用相对高了,只有月末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返校时,母亲不改初衷,用瓶子盛满咸菜叫我带上。刚入学时,当我把从家中带来的咸菜在寝室里打开,一股清香引来了其他几位嘴馋的室友,他们个个伸长手指,争来争去地抢着吃,有时候吃饭也忍不住在瓶子里夹上一筷子放在碗里,吃得嘴舌生津,不到三天时间瓶里就空空如也。无奈之下,我干脆从家里背来一个小土陶坛子,和室友共享咸菜。在高中的青葱岁月,母亲做的咸菜成了我心中的寄托。
高中时期吃着母亲做的咸菜,想起母亲起早摸黑、熬更守夜的辛苦,望着她那双皲裂的双手,那是她为家付出的见证。走在清寂的校园里,想着远方的母亲,那种牵挂、那种依恋、那种酸楚,总会在心里不停涌动,只有对着远山、对着月光,默默思念母亲。母亲用她亲手做的咸菜,让我完整的人生有了一个支点。
上了大学,离家更远,我非常想念母亲做的咸菜,每每回味,都会情不自禁地吞几下口水。只是每次放假回家返校时,母亲都会为我准备更多的咸菜。大学毕业后,我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单位,每天奔忙于工作。由于有着未了的咸菜情结,我依然对咸菜情有独钟。这些年,我也吃过不少腌制的咸菜,譬如菜摊上卖的、食店里做的,种类繁多,色泽、形状各异,然而都不及母亲腌制的咸菜味道好。母亲腌制的咸菜,是我家独有的招牌菜。
母亲在世时,在灶屋隔壁房间一角落里,依大小顺序摆放着十多个菜坛子,每年都要装满咸菜,品种齐全,有青菜做的,有萝卜干腌的,有萝卜、豇豆、生姜等做的泡菜,有海带或菜叶包裹的霉豆腐,还有椿树皮浸渍的咸鸭蛋等等。
母亲去世后,我回家的次数渐少,盛有咸菜的菜坛无人管理,除了留存几个小菜坛,其余都送给了左邻右舍。尽管屋角菜坛荡然无存,但一想起母亲,就依然会想起咸菜。
母亲的咸菜,让我忘不掉清贫的日子;母亲的咸菜,让我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母亲的咸菜,让我懂得和珍惜人间的牵挂与温情。咸菜,让我自警自省,在百味人生中耕耘未来。
咸菜文章4:家乡的咸菜
文/李毅
我的家乡在泰沂山脉间,南边东边是山岭地,一条小河从村的南边往北缓缓而流,汇入柴汶河。这里有一种菜名叫蔓菁,是做咸菜的原料。
村的南边有大片大片的洼岭地,这里依靠河边,土质好,地呈梯形,每年的芒种后,村里人就往地里运圈粪,浇水之后,就用镢头锄头整地,把地刨成一条条土埂,再等一段时间,人们就在土埂上种上蔓菁。
半个月后,一条条土埂上,便冒出青青的芽。这时,人们就打开河边的水管再浇一次地。十多天后,人们开始在土埂上间蔓菁苗。间苗就是把弱小的苗拔掉,留下粗壮的苗,苗与苗的间隔不能密,也不能稀。这些程序做好了,便省心了,就让蔓菁苗在阳光的照射下,在雨水的滋润下,慢慢地生长吧。
平地里的高粱变红了,收割了;地头两边的南瓜圆圆的也成熟了,摘到筐子里。这时,也就到了收蔓菁的时节了。
村里人拿着镢头,推着胶轮木车,就到地里收蔓菁。呵,只见蔓菁长得长长的、粗粗的,前头稍微露青,后边呈乳白色,它的缨子呈深绿色。人们喊着笑着,把一筐筐蔓菁运到家。
有了蔓菁,村里人就张罗着开始腌制咸菜了。
母亲腌咸菜时很讲究。她先把绿的蔓菁缨子用剪刀剪下来,一绺一绺捆好,成串成串地挂在院子里的铁绳上进行晾晒。母亲说这绿缨子晾干了,等着到冬天做菜渣腐吃。
母亲把蔓菁缨子晾好后,就把蔓菁放在竹篮里,拣出大个的,放到铁盆里清洗。然后,就把洗好的蔓菁摆在盖垫上晾晒。三天后,母亲就把晾晒好的蔓菁放到大黑瓷缸里,再往里面放进盐、自制的香料、姜等,掺入凉开水,倒入少量的酒,轻轻进行搅拌。之后,就在瓷缸口上扣一个小盆,这样就算是完成腌制咸菜的工序了。母亲说:“两个月后,咸菜就能吃了。”
小时候,家里穷,平时是吃不上肉鱼之类的。蔬菜没钱买,是很少吃的。每天的主食是地瓜干煎饼,常吃的菜是清炒蔓菁条、水煮白菜,还有蔓菁咸菜、大葱。
母亲腌制的蔓菁咸菜是很好吃的,又脆又甜津。
记得一年夏天的早晨,母亲做好了饭,自己先吃了,就叫我吃。我快速地吃着饭,看着母亲在忙碌,只见她用布把煎饼和咸菜包好,放在竹篮里,把装满开水的铁壶也放到竹篮里。我说:“娘,这是干啥去。”“快吃饭,到南边地瓜地里翻秧、拔草去。”
我迅速吃完饭,就急忙用小推车推着竹篮、竹筐、铁锄、草绳,到地瓜地里来了。一会儿,母亲戴着草帽,拿着两根竹竿也来到地里。
地里的地瓜秧长得旺盛,一片片青绿。母亲用竹竿翻地瓜秧,我跟在后边拔草。母亲干起活来动作快,不怕累,只见长长的竹竿叩击松软的土地,上下来回舞动,仿佛是乐队的指挥棒,那匍匐的绿秧子被竹竿翻起来,秧子底下凸显几绺略红带白的根须,在风的吹拂下来回飘动,甚是好看。由于早上急慌,我吃饭少,拔了两筐草,就觉得肚子饿了。
我跑着来到地头,从竹篮里拿出煎饼,就着一块蔓菁咸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在这里吃地瓜干煎饼和咸菜,那感觉真爽,那吃咸菜的味道比吃咸白鳞鱼的味道还要爽,至今想起来,我仍咂舌。母亲回头见我吃饭,高兴地笑了。
我在镇里的一所中学读高中时,每周回家一次拿饭,每次拿饭,都拿一罐头瓶子咸菜,这咸菜是母亲专门给我做的。她在蔓菁咸菜里加上香椿芽末、姜片,再倒入少量的醋,滴上花生油。在学校宿舍里吃饭时,一拧开瓶子盖,顿时,香味扑鼻。几个嘴馋的同学就跑过来,拿几块吃。他们吃着咸菜,一个劲地说:“香香香,忒香了,好吃好吃真好吃。”
每次回家乡,我都回味母亲腌的咸菜。是家乡的土、家乡的水养育了我们;是家乡的人、家乡的情培育出了珍味佳肴。
咸菜文章5:当爱情遭遇咸菜
新学期,又是新的开始了。
婧的心仿佛是沉在了水里,冷静得很。这冷静有些痛定思痛的意思,又有些不甘心。在梧桐树下骑车而过,婧总是昂起头,狠狠地吸一口气,冬最后的一点凛冽和新鲜总是能带给她勇气和并不邈远的憧憬。裸露着的梧桐树枝也在微微颤抖,仿佛是因为嗅出了那一丝早春的气息而激动不已。
城市所有的花店里都开始大批买进玫瑰花,这是年轻人的一个重要节日,几乎所有的校园学生都是心有所待,而快乐、幸福、惊喜又只是属于少数大胆而有钱的勇敢者。
婧的心依旧是冷静,但她自己也知道是有些伪装,撑不久的。一天中午在学校吃完饭,她和妤儿静静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晒太阳,在阳光的温暖里,时间好像溶化在空气里了,有让人把一切都忘记的气氛。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来了两个人,也一样是趴在栏杆上晒太阳。有个声音在说:“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嗌!”婧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动一下,不用力气也能知道这是凌子的声音。阳光透过睫毛,就像透过疏疏密密的篱笆栅栏,印在眼睛里却是光影摇曳。
“是啊!”另一个声音说:“怎么,有人送你玫瑰花吧!这么期待的样子!”她是倩。
凌子没有回答,把头俯下来,沉思的样子:“你说没有玫瑰花的爱情该有多么乏味呢!”
婧看着前方,兀自笑了一下,想起了一些悠远无着的东西,最后目光竟停在了对面男生宿舍楼昊的房间的窗口,心猛跳了一下,赶紧移开。
“要钱嘚!”
“有谈恋爱不花钱的吗?”
“这倒也是!”
婧这么迷迷糊糊地听了一会儿,仿佛要睡着了,突然,“咸菜爱情”这个词猛然跳进她的意识,把她惊醒了。那个反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那姿势有些僵硬,而妤儿也是同样的姿势,两人的目光碰了一下,对方心底的意思仿佛是写在了眼睛里,一目了然。因为有了盟友,心便从容了一些,又俯下身继续听。“我一直都不觉得有什么‘咸菜爱情’,不仅我,我妈妈、阿姨她们也这么认为。以后,要是男朋友,我每年要花掉他三万……要是丈夫,就少点喽……”是凌子的声音。
这番话真让人瞠目结舌,可婧仿佛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目光游离在远处的山上,却是波涛起伏,仿佛要越过山似的。
婧的心里有些堵,又有些鄙夷,凌子的穿着品貌自有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霸道,她撒娇的声音虽然娇艳,却让人无法拒绝。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嚣张啊!没钱有什么错!婧想起了她的父母,她们不是同样恩爱和睦快乐吗?而那一刻,她又像是看到了自己和昊的未来,也是“咸菜爱情”,没有结果的。
是的,钱是重要,可毕竟不是关键呀。那一瞬间,仿佛很自然,婧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是纯洁的,不受金钱的任何染指,只是两情相悦,生死相托。他们还在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只要有爱情,连死也是充满浪漫。可一转念,她记得罗密欧疯疯癫癫的出场,他对凯瑟琳疯狂的爱,让人相信人间爱情的极致不过如此!可是结果怎样,在他遇见朱丽叶的一秒钟之内,他就忘记了凯瑟琳。这算什么,一个是整部戏剧中最漂亮的女人,一个是最英俊的男人。罗密欧爱她什么?朱丽叶又爱他什么呢?他们只是浪漫的一见钟情,他们互相之间真正了解吗?如果他遇见一个比朱丽叶更漂亮的女孩,他会不会又一次马上变心呢?这些比金钱更厉害,一下子就触痛了婧,她俯下身,下巴搭在握住栏杆的手上,有些颓然:难道爱情的种子若没有“美丽”的沃土,就不能发芽了吗?
晚冬的中午是从季节的缝隙里长出来的,有些逼仄,也有些萧索。
那天晚上,婧梦见自己和一个男人坐在公园的石椅上,碧玉般的湖水轻轻荡起涟漪,那一痕淡得细腻的波漾开,却传得很远。还有依依的杨柳,“万条垂下绿丝绦”的那种,发丝般轻柔而浓密。婧仿佛想看清他是谁,他却不转过头来,连那侧脸也是模糊的。阳光从那边透漏过来,一丝一丝照在自己和他的脸上。婧恍惚记得自己在和他说话,却不是发腻的情话,仿佛是在谈向往已久的隐居生活,理想中不沾染世尘的桃花源,终南山旁拄杖而行的七旬老人,还有他身后隐约的东篱和黄花;又好像是和爱情有关的故事,朦胧中浮现出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徘徊在洛神出现的秋水河边。然后他竟和自己争论宝玉和黛玉的木石前盟与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生死相恋,那一个更天长地久?!他转过脸来,分明是昊的样子,婧有些安心,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又有些惊讶,只看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有些面红耳赤,可究竟争些什么,却模糊了。
后来,天模模糊糊地暗下来,正是夕阳融金的时候,他提出去咖啡店k一顿。婧要了一杯加咖啡的朱古力,因为她喜欢这种带着深沉苦味的甜味。他则点一杯加朱古力的咖啡,因为他喜欢那种带点甜的深沉苦味。梦里是摇曳的烛光,明亮的落地玻璃窗,青灰色的卷起的厚呢布窗帘,玻璃窗外是有些斑斓的黑色,印出两个对坐的人影,还有一些说话声、缠绵悱恻的音乐,而具体是什么,又是缥缈的,和人影一样朦胧又不可捉摸的,渐渐的,人影淡去了,音乐厅也不见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些梦的碎片像是从水中缓缓浮上来的,还看得见表面的涟漪漾开,又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分外明晰。他的手里多了一枝玫瑰,是浓烈庄重的红色。而他们竟是在琴房里。他正在弹琴,婧听得很清楚,是一首《献给艾丽斯》,流利而欢畅。她穿着厚厚的黑色呢大衣,有柔软的毛领围住脖子的那种,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枝玫瑰,是那浓烈庄重的红,在胸口像火焰一般跳动着。整个琴房里充满玫瑰花的香味,那种淡得悠远,清得纯粹的香味。一切很安静,琴声没有了,玫瑰花也没有了,婧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明明是黑色的风衣,贴在皮肤上却是运动服一样的单薄而温凉,有些稚嫩的。一头长发散落下来,把一切都遮住了。又是黑和安静。
仿佛是从阡陌上吹过的一阵风,把黑掀开了,却是被青灰色的稀染料水泼过一样,暗淡朦胧。仿佛有白色的墙,土黄色的木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列着好多书,有一本是红色的书面,婧仿佛想仔细地看清是什么,却依旧是一个红字,还有一架黑色的钢琴,闪着北极最寒冷的冬夜里寒星一样的光泽,铿锵有声的。有两个人影,朦胧不成立体,有些忙碌地晃来荡去。他去买菜,取牛奶,有自行车铃的叮当声;她则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然后到屋后的花园里剪一枝玫瑰插在琴头的花瓶里。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推门进来了,她就去准备早餐,他则去弹琴,依旧是一曲《献给艾丽丝》,流利而欢畅,和着玫瑰花的香味,悠远而纯粹的。她为他煮了一杯咖啡,为自己煮一杯牛奶,都加点朱古力,还有两个美味的煎蛋,还有新鲜的面包。接着,他收拾碗筷,她去晾衣服。然后,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车送她上班,车后扬起一阵风,有好多面包屑一样的琐碎旋转着跳舞,就像是一杯加了朱古力的牛奶,被一柄小勺子不停地搅拌,混沌不清的,却能看见中间黑色的空洞,众望所归的样子。
第四个梦开始的时候,婧就感觉热,而梦里真的是很热闹,满眼的红色,到处都是笑脸,门楣上结着大红喜球,有一个蒙着红盖头的女人被扶着从大红喜球下走过来,旁边围着很多人,笑着,说着,还有人起劲地吹唢呐,打铴锣的,却听不见声音。女人被扶进一顶结满红花,飘着流苏的轿子,轿顶子是黄色的,婧看得很清晰,仿佛自己就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那个轿帘绣着很繁琐的图案,精致得找不出一个线头,又好像有很多层,重得提不起的样子。后来,女人坐进了轿子,轿帘被放下了,满目的红色。有点灼人,不像是梦里的样子。婧勉强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的灯开着,阿妈在叫自己该起床了。
婧骑着车,平直的马路上车轮一圈一圈转过。婧觉得脑子蒙蒙的,很空,不是因为一无所有,好像是因为太多了,反而觉得是空的,她仿佛是在质疑什么,又不敢确定的样子。
那些用灰黄的木门装点的名典咖啡屋,一应落地的透明玻璃窗,半掩的深绿色窗帘,或是厚厚的棉帆布,或是纤软的湘竹帘幕,是似曾相识的风景。黑色的软皮沙发,充足的暖气,考究的桌子上躺着一本制作精美的菜单,却是孤单无所依的样子。一街过来,空气里逸散四起的情歌,飘飘荡荡地停在光秃的梧桐枝头,也是似曾相识。
婧本平静的心被昨晚的梦弄得有些起皱,却还是平静,是有些修炼的难熬和坚忍的。她的心里藏着一些秘密,是梦中燃烧着的玫瑰花的缘故。有没有玫瑰花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想过,若没想过,花也是应景易逝;若心里记挂,没有花也是满腹馨香。
可是,若没有花,又如何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呢!
她今天早上准备了十四颗红豆,如果昊有什么表示,她就会托文轩带去。情人节怎么说也是西方的节日,即使传到了中国也是“洋”姓,可红豆却是正宗的国豆,被南国的烟尘熏染了最浓重的相思,早被那些去国异乡的诗人反复吟唱的。婧真的很希望昊能送自己什么,十四颗红豆,他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婧买了一份早报,上面印刷了好些别致的爱情宣言。突然,婧想起了“咸菜爱情”,有点说不出的辛酸无奈。
然而,那一天,情人节,什么都没有发生。
咸菜文章6:小鱼咸菜
文/冬子李
小鱼咸菜是白洋淀地区的一种农家菜,其流行范围可覆盖整个水区和周边地带。鱼是白洋淀一种袖珍小鱼,长不大,春天时成群结队在大淀和沟渠水面游弋,用细眼回子捞,片刻可得一盆。这道菜做起来很简单,把咸菜切成条在水中浸泡,拔出多余盐分,铁锅里放油加热,先以热油烹小鱼,加水和作料后放入咸菜、豆嘴,慢慢熬熟即可。
一种农家菜能够长时间流传必然有它的合理性,小鱼咸菜就具备了方便、廉价、好吃三个特点。白洋淀地区水网密布,沟壕纵横,小鱼小虾随处可取,腌萝卜、黄豆嘴更是最便宜不过的农家菜,可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原料,做熟以后却有其独特的滋味,萝卜可去小鱼之腥,小鱼可提萝卜之味,豆嘴又富含营养,三者结合成就了一道民间名菜。
小鱼咸菜有一种特殊的香,而且越冷越香。孙犁先生1936年曾在同口镇教书,他在《善暗室纪年》中曾记载:“五四纪念,曾作讲演,并编剧演出。深夜突击剧本,吃凉馒头,熬小鱼,甚香。”对此我深有同感,许多次夜半回家,在厨房里寻得一块剩饼,此时如有半盘吃剩的咸菜小鱼佐餐,其滋味不逊于山珍海味。若再有几根小葱,简直可胜过一顿宫廷盛宴了。
不过,小鱼咸菜终究是一种草根美食,无法登上大雅之堂。白洋淀的全鱼宴里根本没有它的名号,然而它却有着最广泛的群众基础。它的深邃之香已经印入了众多白洋淀人的记忆。很多成名成家的水区人从城里回到家乡,第一件事就是要吃一顿正宗的小鱼咸菜。因为他们幼年时曾经在自家的大柴锅前流着口水久久等待。锅里的小鱼是孩子们刚从渠沟里淘来的,半碗鱼加了半锅咸菜,味道却依然诱人。这揉和着母亲厨艺的香味足以令人回味终生。
美食的生命力原本就在民间吧,有了众多白洋淀人的魂牵梦绕,小鱼咸菜的独特之香必将穿越岁月,在后人的味蕾上留下深远的反响!
咸菜文章7:小虾米咸菜
文/王丽芹
每次去市里走亲戚,我都要专门做一锅小虾米咸菜,让大家解馋。别看是普通的一道开胃菜,却有绝窍在里边。虾米要选那种活蹦乱跳的小青虾,虾熟后鲜红靓丽,色香味倶佳;咸菜要选腌了一年左右的老咸菜,腌不透的不能用,年头太长的也不可取。
我的特别之处是,油烧热后先放入一大勺白糖慢慢搅拌,在白糖变成深红的一刹那,倒入洗净的咸菜丝,快速翻炒几遍,让咸菜均匀上色,然后放入葱、姜、蒜及花椒、大料等调味品,盖锅盖儿焖上两三分钟,待咸菜八成熟后再将小虾倒入。此时不要翻炒,继续焖两三分钟熬去水分,开盖儿后看到虾米已完全变红,滴入适量香油,把虾米和咸菜翻炒均匀即可。如果放到温凉时再食用,味道更佳。
做这道菜的关键是不放或少放水,一般虾和淘洗咸菜后残留的水分刚刚好,咸菜熟软靠的是先炒后焖,需要注意的是小虾易熟一定要后放。
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新出锅的大饼加香味浓郁的小虾米咸菜,那绝对是寒冬里的美味。
咸菜文章8:海蜇当咸菜
文/曹银员
海蜇是巨型食用水母。经过精加工的海蜇是一道美味佳肴。可我儿时,村子里的老百姓却把它当作廉价的“臭咸菜”。
我们大队(村)为改善社员(村民)的生活,专门建造了数条涨网船,实施近海捕捞,将每天捕来的新鲜渔货按“家庭人口”分发。夏季,附近海域遍海皆是状如大伞、颜色褐红的海蜇。涨网船一天3次出海作业,捕上来的全是胖鼓鼓的大海蜇。数不胜数的海蜇让船员在处理上很是头痛。
我伯父是涨网船船员,每次渔船拢洋,他都会“嗨哟嗨哟”挑一大担海蜇回家。那时,父辈尚未分家。新鲜海蜇有毒,须马上加工,不然就会化成水或变质。伯父挽起衣袖马不停蹄地干,我愣愣地站在旁边观看。这海蜇长得又圆又肿,身子活像一顶大笠帽。伯父挑来的海蜇个头都挺大,皮面直径约有六七十公分,比家里洗衣木盆盆口还要大。此时,伯父总会笑眯眯边干活边给我讲海蜇的故事。什么海蜇和虾是一对难舍难分的好朋友哇;海蜇是用虾当眼睛、作舵手啦;海蜇蛰起人来亳不留情呐……
加工海蜇之方法,各户人家大抵一致:首先要把连在一起的海蜇头和海蜇皮切割分开,除去内脏和血,分别装在水桶里。然后施用明矾按特定比例给它“消肿”,做到先后三次隔时使用明矾腌制,简称“三矾海蜇”。待脱水后,将滤去液汁的海蜇装入缸里再用海盐进行腌制。在那个年代,村里家家户户每年一般都储存食用海蜇一大缸或者两大缸。由于海蜇比咸菜还要多,就成了村民们天天吃、常年吃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