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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的文章1:炊烟漫过屋瓦
文/张叶
“迟迟朝日上,炊烟出林梢”,在元代大画家赵孟頫笔下,炊烟就是一幅充满田园诗意的画——“早觉农事动,荷锄过相招”,一天从炊烟开始,人们在炊烟中醒来。
冬天是炊烟的舞台。此际,天空明净得只剩下瘦削的枝桠,曾被绿荫淹没的炊烟,如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娇憨女儿,羞羞答答,又飘飘洒洒。
袅袅的炊烟,如搭在乡村肩头的毛巾,拂去飘絮和沙尘,将屋瓦一圈圈缭绕、抚摸。有时候我想,这白云般温柔的炊烟,她是不是屋瓦的爱人呢?风歇的时刻,她婉转地徘徊,围绕着枝桠和房檐,百般地眷恋着飘香的晨光。而风急的日子,她又凝在一处堆成低空的雾霭,像廊檐下的流水,一缕缕淡去飘远,又多情地一程程回望。斜斜上升的炊烟,是小孩们心中的龙卷风,又似朵朵盛开在屋顶的白花。风忽而将它们压低了,顺着屋檐“流”下去,这会儿又成了“烟瀑”……
勤劳的人们在第一缕冬阳斜照中惊起,木叉拍打柴草的声音,扁担挑起白菜的声音,锅铲铲掉疙疤的声音。一只芦花鸡刚下了蛋,自豪而高亢地鸣叫着。小脚的奶奶,瓢里端了半碗黄豆,颤巍巍转动那尊青石碾,“吱——哩——啦”声响起,诉不尽的岁月密码。贪睡的孩子被悠悠地唤醒,使劲回味着今夕乃何夕,睁眼,刚好看到炊烟漫过邻居的屋瓦,觅食的鸽子飞过。使劲吸吸鼻子,锅里已然涌溢出浓浓的红薯的甜味或芫荽浮动在汤面的醇香。
炊烟是灶膛的语言。看谁家烟囱里冒出的烟青且淡,八成是里面树枝烧得正好。烧火的人坐在灶锅台前,一边很享受地观看着旺旺的火苗,一边和掌勺做饭的家人聊天。噼啪跳跃的光焰中,清冷素白的早晨渐渐暖和起来,热气从厨房升腾到屋顶,炊烟便像得着了玩伴,纠缠在一处不肯散开。
炊烟是律动在游子心头的诗行。“荡桨妨人拥衲眠,篷窗细雨湿炊烟”……它与欸乃的桨声、悠长的吆喝、啁啾的鸟语无声地相逢;它隔着时空与牧童的短笛、异乡的洞箫及忧伤的月色相拥,铮铮淙淙,和鸣成一曲悠远绵长的思乡歌谣。
炊烟的文章2:炊烟深处
文/徐树雄
我的老家在祁连山下,更具体地说靠近秦长城,是走西口的必经之地,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主要驿站。在我的记忆里,每到傍晚,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在长城外放牧的孩童们就是看见这袅袅炊烟后驱赶牛羊回家的,炊烟里有父亲、母亲温暖的等待。
从我们家的院落到秦长城也就是几公里的距离,长城以外是连绵不绝的沙漠,长城以内是杂树相拥,其间户户相连,构成了一个十分紧凑的居住群。最早从我家的院落到长城是一大片空阔的耕地,于是爷爷买下了这些田地,在耕地里栽植了各类果树,以杏树、果树、梨树为主,10多年的工夫,已是树木成林。由于园子是爷爷一手经营的,所以就以爷爷的姓氏起名为徐家园子。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土地改革,园子的耕地分到了每家每户,每户人家不过二三亩地,主要种植蔬菜、小麦,我们家也分到了一亩多地。每到春季,杏花竞相绽放时,父亲就在自家的地里忙碌起来了,上肥、松土。
父亲侍弄土地极有耐心,不急不躁。他总是很仔细地捡去每一块小石头,每一个草根、枯叶。经过父亲挖、耙、耩的土地,走在上面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松软。然后父亲把土地分成许多小畦,种植小白菜、大蒜、莲花白、胡萝卜、水萝卜等。我站在田埂上,观察到了一个细节。田埂上有高大的杏树,父亲小心地弓着腰,从树底下移步,生怕伤了花朵,其实此时已是落英缤纷。我回去给父亲提开水、送干粮,走在满是花儿的田埂上,老远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杏花间随着身子的移动时隐时现。于是我知道了,每年杏花盛开之时,就是农民种植蔬菜的最佳时节。杏花谢了,梨花开得热闹,在花开花谢间,父亲种植的蔬菜在不经意的时光流逝中破土而出,挤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父亲毫不吝惜地拔掉一些弱苗,让其他的苗儿长得更加硕壮。
蔬菜也得适时浇水。祁连山的雪水供给着山下几十万人的生活用水和土地浇灌。父亲种植的蔬菜一年能浇两次水,足以根深叶茂。每次浇水,田地上人头攒动,人们有说有笑,兴奋劲儿写在脸上,拿着铁锨,站在自家的地头上,等待往田地里放水。那时,人们爱护每一棵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修水渠总是绕过大树,水渠弯弯曲曲,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给树让路,而不是树给人让道。当天给蔬菜浇水,第二天早上,你站在地头,各种蔬菜像换了新装似的,翠绿翠绿的,那叶子上挂着颗颗露珠,好像随时都会滚落下来。父亲每每站在自己的蔬菜地前,总有一种成就感,总会自言自语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5月的杏子有核桃大了,我们家的蔬菜也长大了,在地里随便掐几朵菜就足够吃一顿。夕阳西下,家家炊烟升起,开始准备晚饭。桌上端的蔬菜也丰盛起来。先是水萝卜,长得圆润,外皮上白色的,吃在嘴里,满是水汁,还略带些甜味来,让人回味不绝。紧接着小白菜也能吃啦!凉拌、生下锅也十分入口。这些菜,全上的是农家肥,更没有农药,是最为放心的绿色蔬菜。到了秋季,吃不完的蔬菜又腌成咸菜,以备冬天食用。
实行包产到户后,集体的土地分给了个人,连同地埂边上的各种树木也成个人的了。这些树木有的已长成参天大树,但人们嫌大树影响庄稼采光,纷纷砍伐掉了。父亲常常为此感到心痛。
无论父亲有怎样的怀旧情感,也挡不住城镇化的步伐。家乡虽是一个镇,但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古代就已是商贾云集,现在仍有众多商客聚此,各讨生意。也许是这个缘故,四周已是高楼林立。离开了土地,没有土地上的院落,那日日升起的炊烟,随着父亲的离世,也变成了梦中的一种思念。
炊烟的文章3:遥远的炊烟
文/胖妞662
在城市生活得久了,常常想起乡村里的炊烟。炊烟下宁静的土屋,果实累累的枣树石榴树和悠闲的鸡鸭羊群。更常常想起炊烟里的母亲。
只要在乡村生活过,有谁不怀念村庄上空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袅袅的炊烟,在房屋的脊梁上盘旋,在树梢的鸟巢旁飘荡,在胡同的拐角里踱步,最后都凝聚成片片朦胧的烟霞。那温暖的烟霞里,有母亲的呼唤,有奶奶的目光,也有父亲洪钟般的声音。
对炊烟的记忆,是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情节,是一个人大浪淘沙之后的顿悟,是人生归于平静的从容。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炊烟了?城市里没有炊烟,城市里用的是煤气液化气,即使有了些许的炊烟,也是有害的气体,是不会让人留恋的。况且,城市里的人们,也没有时间留意炊烟,大家都匆匆忙忙,谁会有时间在意稍纵即逝的炊烟?炊烟只属于宁静的乡村,只属于浑厚的黄土地。
只有当停下了人生的脚步的时候,只有当心灵归于一份淡雅和安静的时候,那袅袅的炊烟才会从久远的记忆中升起来,瞬间就弥漫了你整个的心灵。
对于有着乡村生活经历的人们来说,童年的时候,炊烟是娘做好的可口的饭菜。伙伴们成群结队去村外的田野里玩耍,去村头的小河里嬉戏。兴致起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回家。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一声,我家房顶上没有烟了,娘做好饭了。大家立刻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村里,纷纷寻找自己家的房顶。不久前还袅袅升起着的炊烟,都已经渐渐散尽了,娘把饭都做好了。大家自然都收了心,赶快追逐着跑向村里,跑回自己的家里,那里有娘可口的饭菜等着啊。再不回家,娘就要到村口呼唤儿子了。
炊烟是汉子们心底的温暖。太阳升起来了,汉子们赶着牲口,拉着牛车,说说笑笑的到村外的田地里劳作。到了中午了,汉子们累了的时候,村里的炊烟也升起来了。这个时候,大家纷纷卸下牲口,在地头坐下,点燃上一支烟,大家的目光都会朝向通往村里的小路。那条小路上,渐渐地,成群结队的妇女,提着饭菜从村里的炊烟里走来了。汉子们的疲劳消失了,那不尽的温暖扑面而来了。
炊烟就是远行的游子心中的家园。不论到了天南海北还是在都市庙堂;不论你名满天下还是腰缠万贯,最让你动心的,一定是故乡茅屋上升起的那袅袅炊烟啊。不论你遭受了多么深重的重创,那随风漂浮的缕缕炊烟,顷刻之间就把你隐藏在了无边的温暖里。
当我们忆起年迈的母亲,母亲的身影多半是在炊烟里。有多少回啊?当我们从野外回到家里,当我们喊娘的时候,母亲的身影正在炊烟里忙碌。我们的姐妹呢?她们的身影在灶前的火洞边,把小辫子甩在身后,正往炉膛里填着玉米和高粱秸杆,手上和鼻尖上都早已经变成了黑色,像一个演戏的大花脸。
我突然间想起人烟这个词。人烟,就一定是人间烟火,也就是指炊烟了。在千里荒漠的孤独中旅行的人,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航行的人,突然看到地平线上升起的袅袅炊烟,会激动得热泪盈眶,那是看到了人间的信号。所有漫漫孤旅的寂寞和苍凉,所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恐惧,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终了。
没有风的时候,炊烟是一棵树,从家里的灶房里生长起来,然后与全村的树聚合成一棵参天大树。有风的时候就不同了,家家的炊烟刚刚冒上房顶,就迅速汇集一片,变成一片片灰色的云,漂浮到村庄的上空,最后都消失到无边的旷野里。其实,不论是有风的时候还是无风的时候,乡村上空的炊烟都是一幅动人的画卷,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像艳丽多彩的锦缎,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像飘忽散淡的烟霞。可是炊烟与画卷又不同,因为炊烟里还有麦子的香味,更有母亲殷殷的目光。
炊烟的文章4:又见炊烟
文/微云淡月
周末回老家,车还没到村头,远远的就看到村子里炊烟袅袅,心里不由得感到很纳闷,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多人家同时烧火做饭了呀?而且根本不到饭点呢。当进了自己家的院门,看到父亲坐在灶下烧火,奶奶和婶子在炊烟里忙碌着的身影,才恍然大悟,已近年关,村里人已经开始忙年了。
这几年村里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人家已买了煤气灶和电磁炉,所以很少有人家在用灶膛烧火做饭了,即便到了饭点炊烟也是难得一见。现在快过年了,家家要蒸馒头,炸丸子,因为做的多,烧柴的大铁锅用起来方便,又开始“得宠”派上了用场,所以才又看到了炊烟四起。
如今又见炊烟,可再也看不到故去母亲的身影,此时有一丝惆怅在心头弥漫,儿时的记忆也随着这缕缕的炊烟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每一家的生活条件都不好,家家一个大锅灶,每天要烧柴生火做饭。谁家要是烧个煤球炉那都是条件好的了。家家烧的柴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冬春烧木质柴,大多是一些捡来的枯枝,或者是晒干劈好的树根,夏天烧麦草,麦收后打成垛的麦草是充足的柴禾,最喜欢听麦草在灶膛里燃烧发出辟哩啪啦的声响,就像过年时放的鞭炮。秋天用来升火做饭的柴,就是母亲在村头杨树林里扫来的落叶了。秋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们还在睡梦中,母亲就起床了,拿上把大扫帚,拉着平板车,去树林里扫落叶。当我们起床的时候,母亲已踏着薄雾,拉着满满一车子树叶回家了,因为她要赶回来给我们做早饭,至今仍记得杨树叶燃烧后,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苦味呢。等树叶全部落光,我家的院子里也有了好几个树叶垛子,这样一秋的柴禾也有着落了。
炊烟对于有乡村生活经历的人来说,是那么的亲切。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我和小伙伴们整天在外面疯跑玩耍,到了饭顿,看炊烟升起,又看炊烟散尽,就知道离母亲站院门外,呼唤我回家吃饭的时间快到了。往往刚一听到母亲的喊声,贪玩而又饥肠辘辘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自己家菜地里种出来的菜,虽没有荤腥,母亲也会做的很可口,让我们吃起来津津有味。
那时候的小孩子们没什么零食吃,今天依然清楚的记得,冬天烧火做饭的时候,母亲就会在灶膛里放上点东西,肚膛里放过花生,放过红薯,还没烤熟,嘴馋的我们就围在灶边等着,剥的花生没等凉就急不可待地放进嘴里,烫过舌头,烤香的红薯争执着谁分的大,谁又分着小的了,吃的嘴一圈都是黑边,我们兄妹几个相互打闹着,取笑着,母亲则在旁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们。想到此,也想到了老家房梁上的燕子,当年曾天真的问过母亲:窝里的小燕子都长的一个样,老燕子怎么知道哪个吃饱哪个饿着的呢?母亲回答我:孩子再多,当娘的也会分得清,不会让一个饿着冻着的。
当年在老家上学时,农村的学校每逢农忙季节都会放假,我们也随着大人在田里抢收抢种,饭点到了母亲回家去做饭,远远看到村里炊烟聚拢升起,干活的同时也在心里合计着母亲中午会做什么好吃的。当看到炊烟散去的时候,就向通往村里的小路上不停地张望,盼着母亲送饭的身影赶快出现。我们在田头喝过瓦罐里的水,吃过饭钵里的饭。
有一年中秋节,我们在田里刨花生,母亲做饭去了,我们饿的实在等不及了。父亲就让我们捡一些田里收割后晒干的芝麻杆、玉米秸,拢起一堆火,把刨出来的鲜花生放在火堆里烤,当柴禾烧尽,火苗熄灭后再焖一会儿,扒开火堆,烤熟的花生香味也就飘了出来,饿坏了的我们吃的是不亦乐乎。那时已在课本里学过鲁迅先生的《社戏》,我们在田里吃烤花生的时候,我还想起迅哥儿和小伙伴们在乌篷船上吃罗汉豆的那一幕呢,我想这烤花生的味道一点也不亚于那罗汉豆的味道的。吃完后,我们躺在晒干的玉米秸上歇息,看着秋天湛蓝高远的天空,偶尔有鸟儿从头顶划过,目光就会追随着鸟儿的方向而去,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天尽头,思绪仿佛也随鸟儿飘向了远方。
当暮色四合,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放慢匆忙的脚步,看树影摇曳,心灵淡雅平静。看乡村里的袅袅炊烟,漫上房顶,溶入夜色,这一缕人间的烟火,是心底里的温暖,是天涯游子的家园,是记忆中永远的亮点,更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炊烟的文章5:老家的炊烟
文/邵继同
离开老家很多年,父母进城生活也已十多年。回老家的次数少,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慢慢地淡忘在记忆里,老家的袅袅炊烟却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清晰如昔。那灰白色的烟雾像轻纱,笼罩着静谧的村庄,带给我无限的温暖和美好的回忆。
每天清晨,村里最生动、鲜活的画面是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淡淡炊烟。母亲每天都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开始做饭。她通常用稻草引火,此时柴草还未充分燃烧,烟囱里冒出浓浓的黑烟,遇到湿柴时更是如此。当火苗在灶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柴草燃烧旺了,炊烟很快就变成青蓝,继而变成灰白色,飘散在屋顶四周。
村里的长辈们起床虽有先后,时间不一,但也不会隔得太久。每家每户的炊烟相继升起,村子充满了勃勃生机。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就有蒸蒸日上的生活希望。
每到春插、夏季“双抢”、秋收、冬种时,我们兄妹几个都要帮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不用母亲的嗓子喊过几丘田,只要看到炊烟升起,我们的心就得到了安慰,知道离开饭的时间近了。透过恬淡的炊烟,仿佛看到母亲在侧屋灶前灶后忙个不停。灶膛里的火焰映红了她的脸,砧板上切菜的砰砰声和着大锅油煎豆腐的咝咝声,声声入耳。炊烟是母亲的呼唤,是热气腾腾飘香的饭菜。炊烟,是家的方向。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是在村里度过的。小时候,经常玩得忘了时间,这时,只要谁说了声,你家烟囱冒烟了,小伙伴们就会意一笑,立马散开各自回家去。炊烟,是回家吃饭的信号,更是母亲深情的守望和呼唤。看到炊烟我就会想起母亲,想起她那双勤劳、灵巧的双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总能变魔术似的做上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到如今,她立在门前等我回家吃饭的那一幕时常在脑海里浮现,袅袅炊烟在母亲身后缭绕……
后来,我参加工作成家了。父母亲体弱多病,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在我们兄弟再三央求下,他们才离开老家,进城生活。
如今的村子,用大锅柴火灶做饭的都很难见到了,村民都用上了燃气、电子设备,干净又快捷。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快速发展,袅袅炊烟虽有弥足珍贵的亲情,萦绕着志在四方的儿女情思,但一定会消融在农村现代化的进程之中。
袅袅炊烟,留在我对老家魂牵梦绕的思念里,永远在我心中。
炊烟的文章6:在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文/河东重阳子
连绵的一场大雨过后,天高云淡,秋风悄然而至。一改连日的暑热,在空气中竟然多了一些萧瑟的味道。
乡间的板油路不宽,也不很平整,我的小羚羊开在上面,有种轻盈跳跃的感觉。车子转过一片小树林后,那个童年记忆中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炊烟中的小村子又呈现在眼前。熟悉的场景中我仿佛又看到村口一位银发的老人站立在寒风中等待着我的归来。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个小村子里和姥姥一起度过的。那时父母在外地工作,周末休息时才能回来看我。童年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模糊了,只记得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那时姥姥经常背着我忙家务,种菜、烧火、做饭……和 别的老太太不同,老人家很少串门,总是在家忙这忙那,没事了就坐在炕上哄我玩。那时玩具很少,姥姥就剪一些小鸭子、桃子或叠一些纸飞机之类给我玩;那时没什么营养品,姥姥每天都在给我吃得粥里放进一勺当时不太好买到的红糖;那时没有幼儿园,只在建国初扫盲时学会几个字的姥姥用木棍认真地把字写在地上教我"一、二、三、四、人、口……".虽然那时生活很清苦,晚上只点一会儿煤油灯,很早就睡觉了,但和姥姥在一起的那段生活一直给我一种很美好很温馨的感觉,尽管我说不清为什么,因为确实也不记得什么了。
长大些后,回到父母身边,改成我们全家周末去看姥姥。姥姥每周末都在小村口等着我们。我从老远就能看到姥姥的满头白发和淡蓝色的粗布大褂。那时还没有电话,周末又常加班,父母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周末回村的惯例并不确定,更谈不上准时。可我每次回村都能看到在风中等我的姥姥,不论早晚。在那些日子里,尤其是到了秋收过后,姥姥总为我和她的其他孙子、孙女留着梨子、黑枣、大枣、柿子、红薯干一类的食品,现在可能再普通不过,但那时确实是孩子们难得的美味。也正是这些,让我的童年充满了阳光般的色彩。
我渐渐长大了,姥姥也越来越老了。在我上大一的那个寒假,姥姥突然的故去了,没有一点提前的征兆。我们只能认为姥姥就是因一次偶然的感冒而故去的。在她去世的前一天,她还看着我高兴的吃她给我留的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也许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生命是脆弱的,但一时还是让大家很难接受。小时候,我不只一次说,长大后挣到的第一笔钱要用来给姥姥买她最喜欢吃的点心,可如今这份曾令姥姥欢喜无比的承诺却成了一个永久的遗憾。
岁月在记忆中流逝而去,远去的先人带走了亲人无尽的怀念,留下的只有一抔黄土。当我的人生迈过了三十多个年头后,我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女,有了生命中的风风雨雨,遇到过了生死之间的留恋。人生真的会有许多感叹,这绝不是文人的风骚,墨客的多情,而是个人经历的启迪。那年当大病初愈后的我又一次站在那块青灰色的大理石碑前时,我忽然似乎有了很多的感悟。一个人在世间,为亲情、友情、爱情所包围,为一粥一饭乃至功名利禄所困扰,消极避世也好,积极进取也好,终不免是一个过客。云烟散尽后,不过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功于民族国家乃至全人类者,名垂青史,默默无闻者,留于亲朋的回忆。让人时时想起,时时怀念,便是人生的所得。
和表弟带着孩子在村外玩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迎着清爽的风,愉快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儿子抱着几个在舅舅的田里掰来的玉米棒子,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现在,小村中已很少有人烧柴灶了。那袅袅的炊烟,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留在了我常给儿子讲起的自己的童年趣事中。
炊烟的文章7:远去的炊烟
文/刘莉
好久没有与大自然亲近,心情有些烦躁。吃过晚饭,独自一人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感受田野的无限风光。
身后,一座座高楼成为模糊的轮廓,眼前一片葱绿的梯田一层一层旋向天际。玉米站成了行,好像迎接久违的故人。路旁的小草,微微摆动着柔软的身姿,与风儿一起舞蹈。拿起手机,我抓拍瞬间的美丽。把最美的风景,留在时光里,永远珍藏。
想起小时候,我常常与大山,田野融为一体。田间地头,留下了我的足迹。每天下午放学回家,我就会赶着牛去河边的草滩放牧。孩子们真多,你呼我叫的,大家兴高采烈,是一天最开心的时刻。我挽起裤脚钻进水里,和伙伴们比赛打水漂,看谁打的圈儿多,打不过了就互撩河水,你追我赶,笑声传遍四野。
到了周末,早晨吃过早饭,背上母亲准备的干粮和水,和约好的伙伴们一起去山里放牛。山很远,我们赶着牛群,摇摇晃晃走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山那边的草场。山大沟深,站在山头,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村庄,只有袅袅炊烟升空而起,成为村庄里唯一的记号。我们一起喊大山——我来了。回声响彻山谷,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唱歌,这也许就是最自由快乐的时光。没有大人的约束,没有怕牛跑进庄稼地的担心。那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虽然吃着干粮,喝着凉水,但心情是愉悦的。
一切都恍若隔世,不知不觉已步入中年,耳鬓泛起的白发,掩饰不住岁月的流逝。
站到这片黄土地,物是人非,思绪万千,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往日的河流两岸,筑起了河堤,再也打不湿粘满尘埃的裤脚。行走在时光里,一切都很难回到当初。远去的炊烟,让我沉浸在往昔,久久不能释怀。
炊烟的文章8:梦里炊烟
文/李瑞民
告别故乡的炊烟有很多年了,但依然魂牵梦绕。
故乡的炊烟,早晨是雾,润湿的炊烟与河沟间慢腾的水雾融合,飘绕在山间,天地浑然一体。中午是云,淡蓝的炊烟在灶膛里热火的作用下,在灶屋上升腾,窜入空中,汇入高空的云彩。晚间是风,骤来的风夹着一天的疲劳穿林而来,带着炊烟,直向天边,时光就在这炊烟里静静地飘逝。
依稀记得不上学的日子,一群群孩子在林间捡拾柴禾,为了一条干枝,胆大的男孩爬上高高的松树,用尽全身力气,把稚嫩的右手伸长又伸长。
为了不断炊,大人们忙锅里,孩子们忙锅下。无论我们怎么忙碌,也会烧尽了庄稼的秸秆,一年里总有几次缺柴,父亲不得不趁着夜色剔些柏枝来应急。无论大人们怎么勤劳,到来春二三月间,从未装满的柜子个个空着,一小堆粮食忠诚地守在夹背里。母亲是会管家的人,在暴雨或阴雨天,若是大人不出工,我们未上学,一天就只有两顿饭,灶间是没有炊烟的,天黑就关门睡觉,这也许是不劳动不得食的缘故吧。
炊烟升起的时候,心就踏实温暖。炊烟是家的旗帜,一见自家房上的炊烟,心里就顿感踏实与温暖。放学归来的时候,若看见瓦屋上轻轻飘着青烟,就知道稀饭已经煮好,灶间余火尚在。若远远看见屋上无烟,家门定是紧闭,父母还未收工。
来了客,炊烟就比平时延续的时间要长些,在迈进院门的时候,闻见扑鼻的香味,加快步伐,给认得的来客打个招呼,不由自主的跑进厨房,看见母亲翻动着锅铲,口水便在喉间咕咕作响。客人吃剩的饭菜,我们会一扫而光,而母亲则借口拿一件东西,默默起身到了另一个房间。
最讨厌风雨天,大雨把炊烟压得出不了屋,老式的瓦木房屋相通,炊烟就在屋里转来转去,熏黑了四壁,熏黑了蚊帐,熏得人睁不开眼。最喜春节,家家的瓦屋上都长时间升腾着欢快的炊烟,熊熊燃烧的烤火与灶膛里的柴火呼应着,送走无怨无悔的旧岁,热切期盼有所改变的新春。
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父母重病在床的日子,汤水未进,气息奄奄,但亲人还得把日子向前打发,有很多事还要等着我们去做,到该煮饭的时候,父母总是有气无力地催促我们,我们总是到那一个房间无声地哽咽着饭菜,那时的炊烟该是风中的烛烟,烟若游丝吧。
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路,无论你离开多久,依然能清晰记得来时的模样,梦里不知多少次在小路上奔跑。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溪,无论你离开多久,还依稀记得形影不离的时光,她奔腾着,歌唱着去了远方。
故乡的炊烟,就似故乡的云,故乡的雾,故乡的风。她轻漫,她飘逸在灵魂的最深处,多少次梦里萦绕在心中,让你永生难忘。
那炊烟,那牛羊欢叫,那鸡鸣狗吠,连着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和着云与雾,是我们童年时的田园牧歌。只是今天,打工的潮流浩浩荡荡,年轻的涌进大都市,年长者渐渐老去,很多的瓦屋紧闭,不再有袅袅炊烟。乡村也没有先前的喧嚣与生动,农耕文明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炊烟也在大潮里愈飘愈远,愈飘愈淡,直至天边。
而我的故乡,处在阆中市、剑阁县、南部县三县(市)交界处,在烟云的弥漫里,似乎也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了。我故乡百年的老屋,自大哥搬离后,孤寂在竹林间,每年的春节,我都会携妻带子回去,长满枯草的瓦屋又会升起袅袅的炊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老屋仍然没有让我们遗忘,仍然还有亲人尽职守责地驻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