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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文章1:秋天的杨树林
文/沈天鸿
秋天的杨树林中飘荡着一种衰老的气息,这与我的心情不合。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目的的走动被称为散步。那么,我这是在散步吗?我没有这个概念,我只是走走。仅仅在一点上我的走动与散步的定义吻合,这就是散步虽然没有要到达的目的,但却有回去的方向;而我,尽管可能会走上很长时间,但仍不会走得太远,必然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掉过头来往回走。
在没有目的的走动中,我开始随机地思考一些东西,比如说为什么秋天的杨树林里衰老的气息这么浓郁?这与杨树未老先衰皴裂不堪的容颜有关吗?但我注意到,与其它的树相比,杨树的叶子几乎是在蔑视秋天地仍然这么绿!虽然也不时有枯叶飘下,地面所积却不多。那么,这衰老的气息从何而来?它与仍然生气勃勃地绿着的表象之间有一种矛盾,我就在这矛盾中走着,感到迷惑。
或许,一切我们认为有矛盾存在的地方,其实都是我们在那儿存在,而矛盾其实是在我们心里——杨树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矛盾之处,只是我这样感觉罢了。
但这一点只适用于客观事物,人类社会的矛盾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人可以在自然界的种种矛盾中散步,却不可在哪怕是看起来似乎和谐的人类之中散步。
散步或者漫无目的地走动,因此最好是在几乎无人之处。
这儿只有杨树。
生而为树却既非红木亦非松柏、果木,做了最被人轻视的杨树,这也可谓是出身不由己了,而对于树来说,道路亦不可选择,因为它根本无道路可言,终身只能守候在一个固定的点上,大千世界,暂时属于它的只有名副其实的一抔土,在这一抔土上,它散步吗?如果散步,它是如何散步的?用那些枝叶在空间中散步?但这很可能只是我的想象,它们从不散步,散步是一种奢侈,为生存而寸步不离生存岗位的它们,如何能有这个念头?能够散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闲阶层中人,一种是虽然贫穷但一箪食一瓢饮亦不改其安然者。杨树显然两者都不是。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人也都不是。而即使是能散步者,那散步其实也仍是有区别的,这就是一种不过是玩的一种方式,一种却是思考的一种继续。因此,对于后者来说,居于斗室坐着不动,也仍可以神游万仞思接千载地散步于比天空比海洋都更为阔大的心灵的空间。
我显然不是有闲中人,那么,我也是杨树一类吧——我和杨树都身不由己,但都在时间中移行,并有着自己的空间。
杨树似乎也同意这一点。它们一棵棵接力似的跟着我走,最后,我和杨树都在树林边停住了,面前是一片收割后的田野,落日半隐,淡淡的余辉中能看见暮霭正从裸露的土地上袅袅升起,有几只鸟慢慢地朝远处飞去,很小,看不清是什么鸟,仿佛只是几团泥土竟然在空中飞。
我抬头看了看杨树上,这才发觉,树上居然没有一个鸟巢。连鸟也不愿在杨树上做窝么?我再次感到困惑,我记得,我童年时家边稀疏的杨树上都有好几个鸟巢的。时代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但秋风的风声还是一样的,杨树也还是一样的。
杨树文章2:秋 思
文/刘玉清
我又站在这四周皆是杨树的荒冢之间了。
十月的凉风吹过茂密的杨树林,吹过那片长满衰草的荒滩。落叶盘旋,败草凄迷。在这远离村舍的垒垒荒冢间,一座新坟的凸起及一只秃鹰凄厉的叫声,在这空旷的杨树林里,张扬着一种生命消失的荒凉。
新坟里长眠的是我的婆婆,一个月前刚刚过完了她的72岁生日。那天她谈笑风生,无比自豪地接受着儿女的祝福,没有任何征兆……
婆婆身体一向很好,她很注重锻炼,每天定时出门散步,也经常去医院查体,不知为何这次突然感觉不舒服,一查竟然是癌症晚期。
医生就像判官,在医学的威严面前,一切都是徒然的。
婆婆从查出病症到猝然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像一片秋叶摇落,像一朵白云飘逝,静静地,无声无息。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人作为一个生命体竟然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人生竟然在瞬间归去冰冷,我不禁感叹人生之无常。
病榻之上,婆婆的身体蜷缩着,在巨大的疼痛中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儿女们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病魔疯狂地噬咬她的肢体,却乏术无力……我想,世间最可怕的并不是灾难,而是明知死期在亟,却要苦煎苦熬的过程。婆婆一向要强,特要面子,而这次却不得不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地接受儿女的侍弄,翻身、换尿布、擦洗被自己的大便弄脏的身体……人真怪,一辈子原来是转了个圈,仿佛又回到了婴儿时代。
眼看着婆婆胖大的身躯浓缩成一抔黄土,几十年的沉重岁月变成这个小小的土丘,在天地间孤独地萎缩着,我突然感到了生命之轻。
伫立于白杨树下,我心如捣,眼泪顺着面颊汹涌流出,那咸咸的味道告诉我,生命里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超越的。
人们从车上搬下纸扎的楼房,纸糊的家具,纸轿、纸马,纸的丫环仆人,童话世界一样,一个跟现实不相干的另一世界……这大约是尚活在人间的人们对那弃世而去的至亲所表达的一种安慰,一种哀思,亦或是一种怀念。
一阵西风扫过,坟头上火光熊熊,纸糊的世界转眼间变成了沸沸扬扬的纸灰,带着亲人的寄托,带着远古的寂寞,通向了无尽的苍茫,只留一座静寂无语的孤冢……
烧完纸钱,人们便恢复了常态,气氛不再凝重。渐渐地有说有笑起来。我才知道一个人的死对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足轻重,不过是将一个人埋进土里去,别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心和牵挂。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婆婆的一生,想起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我还想起了这以外的更多的东西。我的泪水完全超越了对婆婆过世的哀悼,上升为一种自觉的更深刻的生命行为和人生态度。我想我生命中的某些东西肯定在此时改变了。起码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变得淡薄了,我已知道那是必然,死神同每一个人签约,没有人可以违约。过程不同,结局一样。
十几年前,那时我刚刚生了女儿,老婆婆病逝,在一阵吹吹打打的哀乐声里,老婆婆被埋葬在这里;现在婆婆也被儿女们以同样的方式送到了这里;多少年之后,毫无疑问,我的晚辈们也会把我送到这里,然后接受他们的祭奠……生命的规程便是这样运行,一代代如此传承。这一近乎残酷的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
人生来去,两界茫茫,空空如也。
习习清风之中,逝者如斯。
杨树文章3:曙色
文/鲍尔吉·原野
曙色是未放叶的杨树皮的颜色,白里含着青。冻土化了,水分慢慢爬上树枝,但春天还没有到来,还要等两个节气。
日落时,西天兴高采烈,特朗斯特罗姆说像“狐狸点燃了天边的荒草”。日之将出,天际却如此空寂,比出牧的羊圈还冷清。
天空微明之际,仿佛跟日出无关,只是夜色淡了。大地、树林和山峦都没醒来,微弱的曦光在天空蹑手蹑脚地打一点底色,不妨碍星星明亮,也不碍山峦包裹在浓黑的毯子里。这时候,曙色只是比蚌壳还暗淡的一些白的底色,天还称不起亮。杨树和白桦树最早接收了这些光,它们的树干比夜里白净,也像是第一批醒来的植物。在似有若无的微明里,约略看得到河流的水纹。河流在夜里也在流动,而且不会流错方向。河水在不知不觉中白了起来,虽然岸边的草丛仍然黑黝黝的。这时,河水还映照不出云彩,天空看不到有云彩游荡,就像看不清洒在白布上的牛奶的流淌。星星遗憾地黯淡下来,仿佛退离,又像躺在山峦的背后。露珠开始眨眼,风的扫帚经过草叶时,露珠眨一眨眼睛,落入黑暗的土壤里。鸟儿在树林里飞蹿,摇动的树枝露出轮廓,但大树还笼罩在未化的夜色中。鸟儿在天空飞不出影子,它们洒下透明的啁啾。受到鸟的吵闹,曙色亮了一大块,似乎猛地抬起了身子。
我没听到过关于天亮的计量术语,它不能叫度,不叫勒克司(lx)与流明 (lumen)。大地仍然幽暗之际,天空已出现明确的白,是刚刚洗过脸那种干净的白,是一天还没有初度的白。它在万物背后竖起了确切的白背景,山峰与天空分割开来。天的刀子在山峰上割出了锯齿形状。天光让树丛变成直立的树,圆圆的树冠缀满叶子,如散乱的首饰。河水开始运送云朵,这像是河上的帆。最后退场的星星如礼花陨灭于空中,它陨灭的地方出现了整齐的地平线。
这时候,如果谁说“天亮了”,他并没有说谎。人可以看清自己的白手。夜半解手时,人看不见自己的手,只能摸索着解开裤子。
我在贝加尔湖左岸跑步,天的白光渐渐从树林里升到空中。湖水是庞大的黑,如挤满海豹的脊背,而天色的白是怯生生的,似蒙了一层轻纱。好像说天亮还是不亮是定不下来的事情。天未亮,但树林慢慢亮了,高大的松树露出它们粗壮的枝桠,如同强壮的胳膊。树从一团团剪影似的黑影里流露苍绿。转眼看,湖水变白,比天空还要白一些,类似于鱼肚白,好像刚才那些海豹翻过身晾肚子。站住脚看,这地方真是简洁,只有湖水和天空两样东西。而且,湖水比天空面积大得多。以人的身高看贝加尔湖,肯定是湖大天小,这跟上帝在天上俯瞰不相同。
在山野观曙色是另外一样。
我曾在太行山顶上住过一宿。那里天黑得早,亮得晚。我有早起习惯,出门刚走几步,被一个东西拉住衣袖。我用左手慢慢摸过去,原来是枣树的枝条,它隐藏在浓密的夜色里。抬眼看,看不见早已看惯的天,好像天被山峰挡住了。而我头一天入睡前,特意看了看,天分明还在那儿,还有星星,尽管不多,但此时竟一点天光都没有。我退回屋里,看表,天应该亮了。五点了,这个村的天却迟迟不亮。我甚至想——是不是这里的天不亮了?这么一想挺害怕,那就下不了山了。过了15分钟,窗外有白影。我出门,看到地上起白雾,天还没亮,往前走,又有树枝扯住右边衣袖,仍然是看不清树。此时,我明白一个浅显的小道理。平原上的光由地平线漫射而来,它从四周冲过来包围大地。这里四外都是山峰,光悭吝。再走,我看到脚下的青石板,踩上走。雾越发浓,比舞台的干冰效果还浓烈。雾里如有狗有狼咬住你的腿,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么想着,我左腿肚子抽筋了,觉得亮牙的狗正在雾里瞄准我的腿肚子。雾大,看不到头顶的高山,当然也看不到所谓曙色。其实曙色已经藏在雾里,是一团团棉纱。
说话间,山谷传来松涛的呼喊,雨滴如洪水那样斜着打过来,湿了左边衣裤,右边还是干的。一瞬间,雾跑了。雨或者风过来赶走雾。可爱的天空在头顶出现,白得如煮熟的蛋壳,山峰骄傲地站在昨天的地方。最陡峭的地方树木孤独,大团的雾从它们身边沉落在山谷里。这时候,天空飘来了彩霞。它们细长成绺,身上藏着四五种颜色,以红黄色调为主。如果你愿意,把这些彩霞看成是金鱼也可以。太阳正藏在东方峰峦后面,把强烈的彩光打到云彩上,之后打在山峰上,一片金红。
杨树文章4:大湖边上看杨树
文/贡发祥
在巢湖北岸,我看到了腰杆挺直而又俊美的杨树。与北国不同的是,她沾染了巢湖的灵气,每一根枝条都集聚着无限的生命力,喷薄出新生的气象。
淮河之北的杨树,纵横成片,其形、其势都令我折服,以至于我对此物有了“情结”。而一次滨湖国家森林公园的旅行更坚定了我对杨树的爱恋。北国之杨树伟岸,江南之杨树更胜其美,峻拔骨健,爱之不能释怀。
看杨树,最美是秋冬之交。合肥城南濒临巢湖北岸的滨湖国家森林公园,是杨树的王国。其种植早在2002年就大面积开始了,经过十来年的生长,杨树已成为森林公园主要的植被,支撑着滨湖国家森林公园这艘“绿色航母”。如今的森林公园面积已达到10250亩,植被已有杉木、香樟、乌桕、银杏、桂花、木槿、广玉兰、红枫、石楠、杜鹃、梅花等281种,或单体成林,或杂植其间,互相映衬,错落有致,无愧于森林公园的称号。树种的丰富性、多样性,让这里一年四季喷涌出绿色的味道来,层次分明。而在我眼里最美的还是这直耸天际的杨树,特别是秋冬时节的杨树。看,杨树叶落枝白,在这略有寒意的巢湖之滨,在这片曾是千亩圩田的湿地之所,望着浩瀚的丛林般的杨树,心灵震撼,审美情趣越发丰富起来了。
秋冬之际,踏入森林公园,你的脚每走一步,落叶与落叶都会“唱”出脆生生的乐音来,如履音阶,很是奇妙,偶尔还会发出“咯吱”一声高音来,那是你的脚踩折了残落的杨树枝而发出的声音。纵横布列的杨树,一排排,一列列,包围着你,在列与列之间,抑或排与排之间,目光根本无法企及树与树间隙的尽头。置身于劲直峻拔的杨树丛林间,感觉整个身心都被一种无形的神力向上牵引着,那向上的力量仿佛要冲破天际直抵云霄,蓬勃着生命的张力。于是,一切都赋予了希望和追求,而不言败。站在挺拔俊伟的杨树下,仰视她,方见她的肤色由灰褐色渐渐地向上淡去,至树枝头处,会发现其色从灰褐色渐变成灰白色,虽不近纯白,但颜色也是极美的。这是新生枝节才有的色儿,往年的树杆呈灰褐色,年份越长褐色越深,似乎用这变化的色泽来表达她的深邃,更见其沉稳。就这样稳重有余的树杆,一株又一株站满了万亩圩田,与公园内纵横交错的河流、水渠相得益彰,水媚与树骨,展尽了湿地森林的内涵。
杨树可谓顶天立地,是江淮间最常见极易生长的植物,其形劲直,不拘水土,可谓庐州山水的“骨架”。说她是山水的骨架,是因她在这片土地上沾土就能生长,生长得气势磅礴、枝繁叶茂;叶落后,枝杆直立,支柱一样地撑着这片天空。杨树,树干基部色如湿地的泥土,黝褐深沉,而树梢的枝色,像被白云浸染一样,映衬出天的蓝,天的高。
滨湖国家森林公园里的杨树像湖,丛林的湖;枝梢,交错密织似湖面的波浪,绵延万亩。与隔堤烟波浩渺的巢湖,刚柔相济,透着骨力与柔情,全然合二为一了。南淝河流此入湖,河水与湖水成就了这片湿地,使这里的泥土都含存着丰富的水量,也是杨树汲取生长最丰富的营养,才会形成今天这样绿荫森森的森林公园。
在巢湖北岸,我看到了腰杆挺直而又俊美的杨树。与北国不同的是,她沾染了巢湖的灵气,每一根枝条都集聚着无限的生命力,喷薄出新生的气象。杨树,北国与江南不择而生的生存信念,在我靠近她时,愈发强烈;在我穿行滨湖森林森林公园里时,更真切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洗礼生命。
杨树文章5:云间烟火是人家
文/耿艳菊
院子里的老杨树就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三米外,仿佛孙大圣会七十二变,转眼挂满了毛毛虫似的花序,转眼冒出了新绿的叶,转眼杨絮洁白漫天飞,转眼又是一大蓬绿荫,转眼又是黄叶纷纷。转眼又一年。
电脑前坐久了些,推开门,就是老杨树,笃定安稳地待在那里,不声不响,在它自己的热闹里悄悄换着流年。老杨树是一道美的风景。
门口旁有一个水池,我在那里洗杯子,鸟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老杨树的枝上婉婉转转对着话。清凉的水滑过杯子,老杨树上鸟声如洗。阳光又在新绿的叶片上蹦蹦跳跳,这样的光阴矜贵,你根本不舍得悲伤与懊恼。
杨絮飘飞的时节,有人不喜欢,也有人很气恼,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免受打扰。老杨树生命力旺盛,枝繁絮多,整个院子纷纷扬扬仿若飘着轻盈的白雪花。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工作小半天,一出去赶上这样的情景,真以为是仙境,如梦似幻。我去后院开水房打热水,穿过杨絮仙境,本能地伸手捉缓缓飞着的絮花朵,好玩极了。捉到了,就笑起来,童心未泯。
未泯的其实是人的精神劲儿,有许多趣味在这里。捉杨絮花的时候,我想起了刘禹锡的《竹枝词》: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站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里,我总是会想它很久之前的样子,像幸福的平常人家:前院有高大的杨树,还有一棵柿子树,后院有一棵香椿树,都很古老祥和。
上完一天班,又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回家,想象一下就很累。回到家,却有闲情花两个小时包五彩饺子。这种精神和闲情要有知己来共鸣,一个人不好唱戏,独角戏有它的魅力,可也有凉意。所以,烟火尘世、平常人家永远是有魅力的温暖词语。
五彩饺子是小孩要求的,我和孩子爸来执行。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孩子爸这个知己天经地义。我榨菠菜汁胡萝卜汁,他和面擀饺子皮。我包饺子,他烧水。小孩在旁边玩耍,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喊爸爸。陶渊明《归园田居》里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场景,每一缕炊烟里饱含宁静温情。城市里没有炊烟,却亦有这种乡居的静美安闲。
菠菜汁的饺子绿盈盈,胡萝卜汁的饺子像橘色的糖块,两者混合起来的又像彩虹。我笑着说,看都看饱了呢。每样盛在盘子里两三个,放在铺着蓝印花布的桌上拍照,有文艺的精美气,又不乏生活的气息。这成了诗中的“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我们就是要做这诗意有趣的烟火人家。
月亮堂堂亮。晚上,和小孩一起背诗词。我告诉他,背的过程不如看动画片玩耍痛快,但你会了之后,就会有千山万水的辽阔。后半句孩子现在还不懂,没关系,我说给自己听也好。“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句多么美,它带我们的诗意会伴随一生。
杨树文章6:杨树村的愿望
文/吴春富
进山的车子绕了又绕,绕了将近两个小时,左边的山脚下现出了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又曲曲折折地开了段时间,终于到达了村部。一个个子矮矮的,穿着老土的“庄稼汉”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是村党支部书记。你们来了,好,给我们村好好宣传宣传,让外面也了解我们村。村支书抖着我们的手兴奋地说。
我猛然间有了“受骗”的感觉,之前朋友说,是来玩的,说杨树村风景美,文化底蕴厚,没想到有任务。
快把奖牌拿过来!村支书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让我有些费解。支书见我疑惑,解释道,我们村茶叶品质好,获得过韩国国际博览会金奖!村干部利索地拿来亮闪闪的奖牌。我瞧奖牌,真切地看到了上面有“韩国国际博览会金奖”的字样。
我带你们看看我们村。支书骑着摩托在前面引路,我们坐车子又绕了十里路。
那个山头有个寨,叫铜锣寨。支书指着一个很高的山向我介绍。咦!你们这里也有铜锣寨?我好奇。在我的印象中,铜锣寨在邻县霍山,因公元前122年汉武帝巡视衡山国(今霍山县)梦见一轮明月化为铜锣落于山中得名,寨子始建于明代。
我们这里的铜锣寨比霍山那里的铜锣寨建寨历史早多了。我们这里的铜锣寨是三国时东吴大将鲁肃军队的营盘,据考证有1800多年历史。支书怕我不信,补了句,山上还有寨墙呢!我们村还有白云庵遗址,汉高祖刘邦追张良曾经追到白云庵,支书津津有味地介绍。
这下子引起了我更大的兴趣。我知道张良与韩信、萧何都是刘邦的策士,“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话中的子房指的就是张良。
民间传说,刘邦追张良从苏衣庵追到毛栗庵,又从毛栗庵追到白云庵……支书滔滔不绝地叙述刘邦追张良的过程。
在杨树村转了一圈,一大片白墙黛瓦的古民居出现在眼帘,仿佛展开了一幅泼墨画卷。这些古民居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下方场子比较宽敞,古民居集约用地,房子建成了四合院连四合院状。村中的建筑据传大多建于明清与民国,古朴、简约,兼得徽派建筑的神韵。房前,金黄的稻谷亮得逼眼。古民居的黑白,稻谷的金黄,满山满山茶树的绿与天空的湛蓝,还有野草莓与一种叫不出来果子的红艳以及柿子的深黄,把杨树村渲染得色彩斑斓。
杨树村物产丰富,除茶叶、竹子、柿子、野草莓外,还有板栗、山野菜等诸多农副产品,可以这么说,杨树村满村都是物产。然而当我与支书聊到毛竹卖钱的问题时,他脸色马上暗了下来,“物产难变成钱太难了。”他说,毛竹每百斤卖十七元钱,一天砍毛竹的工钱正好与卖毛竹的钱相抵。其它的物产也是这样。辛辛苦苦采了摘了,拿到山外头去卖,卖的钱正好与车费相抵,而且乘车相当的不方便。
大山制约了杨树村经济发展,阻碍了村民富裕。杨树村现有人口1300人,贫困人口竟达600多人。山里的村庄大都贫困,但像杨树村贫困成这样,出乎我想象。我明白了支书让我们宣传的苦心,心变得异常沉重。
我们临离开时他再三拜托,你们回去一定要写,写了往市报上发,往省报上发,让更多的人晓得我们杨树村,这里要风景有风景,要物产有物产,让他们开着车子来玩,顺便买点物产,也算是为我们村脱贫致富帮点忙。要是对旅游开发感兴趣或是办厂搞农副产品深加工那是再好不过的。我们在市里帮扶下建了两个茶场,全村每年茶叶大约十吨产量,还将“龙眠绿芽”的牌子打响,你们回去后写,让外面的人知道,多买杨树村“龙眠绿芽”牌子的茶,也算是为扶贫帮了忙。
支书的话非常非常的恳切,听了他的话,我感到责任重大。尽管我宣传能力有限,但我还是决定竭尽所能地为杨树村呐喊,希望山外人能了解闭塞的杨树村,希望山外人能多买些杨树村的茶叶,还有其它的特产。
杨树文章7:杨树,请帮我看着远处
校园里的杨树结穗子了。两周前嫩绿的穗子好像突然从地里钻出来的虫子,提醒人们抬头看树梢苏醒。等到它们长满棕色鳞片落下来,走一步就会踩到一个。现在,每一脚踏下,都有好几只“毛毛虫”粉身碎骨。清晨,穗子被扫成一堆,装到车上拉走,只留下杨树特有的新鲜气息,春天就这样来了。春天是出游的季节,天朗风清,三五好友,趁兴而去,尽兴而归,哪有闲暇孤独寂寞?更何况在北方春日短暂。
儿时的春天却是一个人漫长的季节。在幼儿园的第一个春天就被传染上各种疾病,水痘、腮腺炎、流感,一样不少。从第二年开始,春天我就被隔离在家里,减少生病机会。父母白天要工作,又没有其他亲戚和小孩陪伴,从脱掉棉鞋到穿白布鞋之前,我都要一个人度过漫漫白昼。
每天早上,睁开朦胧的睡眼,第一声呼唤一定是“妈妈”,响亮急切。没有回应。跳下床,踩着拖鞋往前走,踉踉跄跄扑向父母卧室的门,阳光明媚,却没有人。他们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无可名状的伤心涌上心头,我靠着床脚坐下来,用手摸摸地上自己冰凉的影子,含着眼泪,六神无主地看着小熊拖鞋扣在地上。小熊不会哭,只会是惊恐的目光望着四周的庞然大物,我告诉小熊这是衣柜,虽然不爱理人,但并不可怕,它的尖角都被爸爸打磨平了,那是桌子,它也不说话,但能变出每天的早饭。可小熊还是那样傻瞪着眼睛。
这时候,窗口那棵杨树就会沙沙地叫我。它的大眼睛里也有泪痕。我的眼泪是透明的,它的却有黑色的轮廓,落下的时候在树干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杨树在等我给它念故事。我把所有的书都搬到窗口,站在那里一本一本念给它听。它听得高兴了,就会投下几条杨穗,模样好的放在窗台上给我做礼物,模样丑的落到楼下的花园里。等到一摞书都念完了,杨树就把一根树枝指向大院门口,我顺着望过去,一定能看到爸爸骑着自行车超过所有的叔叔阿姨,第一个冲进院子。而妈妈只能获得第二名。
有一天,妈妈和我站在楼下的花园仰望杨树。我惊讶地发现,杨树背向窗子的一面也长满了眼睛,它们热切地望着我。我想,它们也想听故事。“可是,我在窗子里看不到这一面啊。”我悄悄地想。它们好像听见了,很生气了,投下一团团白色的绒毛,飞进我的鼻子和嘴巴里,黏糊糊的,憋得人没法呼吸。“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也来听故事吧!”我大声叫着。妈妈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你的朋友们是谁啊?”我说:“有眼睛的树!”妈妈拉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履行诺言,给杨树背面的眼睛讲故事,不过有个条件。我郑重地对杨树说:“这面的眼睛今天听故事,背面的眼睛站岗,爸爸妈妈一到院门口,不,一到街口就要告诉我,明天你们转个圈,轮流听故事和站岗。”杨树果然很守信用,我念完最后一个故事,背面的眼睛已经把消息送来了,正面的眼睛眨呀眨,催着我往外看。果然,妈妈的围巾已近在街口挥动了。就这样,杨树的每只眼睛都深情地望着我,安慰我每个孤单寂寞的日子。
穿白布鞋的时候终于到了,我回到跷跷板和滑梯中间,有那么多话跟小伙伴说。爸爸妈妈也结束了回家竞赛。窗外的杨树把自己悄悄藏起来,藏得很深,我总也想不起它来。等我开始想念它,下个春天就开始了。
上学之后,杨树慢慢藏身于香椿、无花果和一架葡萄包围中,和我疏远了。我讲故事给会哭会笑的人,念故事给自己,很少想起那棵杨树。在帝都的春天,我忽然想念起那棵杨树,我打电话给妈妈,拜托妈妈下班回家看看杨树有没有结穗。妈妈说,上周二就已经有杨穗了。我惊讶极了:“妈妈,您每天都看那棵杨树吗?”妈妈说:“当然了,你说的嘛。”我不记得我跟妈妈说过杨树的事情。妈妈说:“你说有一天你出门,要我每天都看看杨树,它一眨眼你就要回来了。它有那么多眼睛,看得远,看得清楚……”
杨树文章8:家门口那棵大杨树
文/永宁我心
它不喧不闹地矗立在那里35年了。35年来的日日夜夜,它就像一位忠诚的卫士,默默地陪伴着我们。
它,就是长在我家大门口一侧的一棵大杨树。母亲说有我弟弟那一年,她亲手栽下了这棵树。如今这棵树,钻天的树干布满斑驳的树皮,多像母亲额头上的道道皱纹;那伸向院子上空的枝丫,又恰似母亲那双温暖的手福泽着全家。可——我为院中的花浇过水,为桃树施过肥,也为那架葡萄剪过枝,曾几何时关照过它?
引起我心灵触动、开始关注它,是在今年的秋天。
收获了一个丰硕的金秋,我家的屋檐下挂满了金黄的玉米穗、火红的辣椒、黄澄澄的柿饼……一家人喜笑颜开。随着阵阵“哗哗”声,转头我发现门口的大杨树也乐呵呵地拍着手掌、点着头,轻轻地抖落一身金灿灿的叶子。
“多好的叶子啊!”异常兴奋的母亲把满地的落叶扫拢起来,再精心垛进院子西侧的柴棚里。我小的时候,母亲每到秋天总要扫落叶,或者铺在床上抵御风寒,或者冬天取出生火取暖,或者填入灶膛为全家人烧水做饭……这看似一年开不出艳丽花朵、结不出甘美果实的大杨树,每到秋天不是都要把自己的子女——金黄的叶子,送到人间奉献它们的光和热吗?
我发现,枝头剩下的几片叶子不停地摇着头,多像要出远门的我依偎着母亲,是那样的恋恋不舍。大杨树挥挥手臂,似乎对叶子说:“孩子,你们都长大了,应该去为人们做些有益的事情了。别忘了,是他们种植并浇灌着我们啊!”那几片叶子纷纷落了下来,最后只留下它自己突兀地挺立着,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雪。
我想到了母亲。母亲穷其一生养育了我们,而我们就像树叶一样飘向了远方,只留下了她坚守家园。这棵大杨树,不就是我勤劳母亲的化身吗?
我怀着敬重的心情,向大杨树走去……
杨树文章9:杨树天堂
文/Atlantis
仰头望见仿佛伸向了另一个时空的枝干,纠缠着依稀纷繁的黄色,绿色,看不到它们飘离那片天堂时的失落。她在积得厚厚的落叶中仰望,曾经的伤痛,哀怨延伸至今日今时竟也只剩下酸涩的余味。他的气息掺杂其中,分外鲜明,一个没了缘由的微笑勾起的全是她心中留恋的美好,把怨恨遗忘,只精心保留最初最纯真的开始,和他一起走过的日子。
那一年站在这栋老旧不堪的楼前,承受一切自身带来的压抑和懦弱的否定:这个世界太不公平,被抛弃的那份不幸必定尾随着喜欢孤独的人。低头是细得慌张的土黄色烟尘和坚硬得令人畏惧的水泥石板,有两种可能:在尘土里窒息,或在石板上撞死。就要这样消极地进入秋季余下的部分。阳光苍白却可以到处弥散,铺盖在行人稀少的僻静街道上。所有新形成的印象即使事实上是明美平静的,在形同流浪的生命中也是死一般的惨白。
他就在那时出现,毫无征兆,露出不知是嬉闹还是惊讶的坏笑。指着同一个方向。那是他的家。几番苍然的自怜归结起来最终竟是搬近了他的家。很难否认她紧缩的心悸,以沉默或冷眼来掩饰加速的心跳。何等的讽刺。是命运的玩笑吧。这种补偿的方式过于特别,可是最终会怎样收场呢?一切注定多年后依然是她一个人独行于这条僻静明亮的街。变化的只有心底深处的慨叹。在经历过后的诸多层次和复杂,但当时谁会意识到未来会如此简单。他就像方程中的变数,没办法解。她惶然地面对,依旧忍受着命运的支配。然而,终究是总能在一起的朋友,没有疑问。聊闲,玩笑,倾诉,最终视为生活中的平常。隐去的珍贵情愫也无需以任何方式明了,她学会了一种内敛和对自己的宽容,学会了面对各色的现实、虚假……也许归功于他的出现和存在,也许因为别的。不论是何原因,她已能够释怀。懂得如何让自卫的眼神淡定。有回忆的生活,有憧憬的未来--他令人不可思议地完成了她对自己的解救。本来以为美好会继续下去,成为一段普通的记叙,在乎内容而不需要波澜。那只是本来,冥冥中就是有些事不可避免,没有原因或结果的解释。曲解得无法去辩驳,"因为"在这里变得乏力。
离开,是选择而非逃避,他低着头不去告别,就当是反抗和不舍吧,那在无法控制的局面中是多余的,她有话想说,打破无声,至少要他明白,自己的感谢,只是些平常的话作为道别。注意身体,再见之类。没办法说出口。连眼神都拒绝交流,只有成为遗憾的可能,也许这是他希望给她留下的,永远不能忘却的结束,超过任何礼节上的语言或百般猜测的视线。再见在此时成为了禁忌。仿佛他预料到了"再"的久远,远的无法清算。
在信中说的话模糊疏远,让人怀疑曾经是否有过面对面的交谈。最难以预料的变数。他有了怎样的改变。就是在眼前也无力猜测。结局早已在淡漠的短句中风化了。
接近真相的路途比预想的遥远。那老宅是否还在?修缮之后的门面荒凉得难以辨认,她在多年后回到这个人生转折的中站,得到他已不再人间的简短回答……
她抚过坚挺的树干,徘徊在落叶铺就的僻静小巷里,他清晰地用自己特有的语气调侃:这是必然吧,你有什么好惊讶的,身体本来就这么脆弱。连老去的资格都没有。
晃动的光影隔世般隐现。真正留在她心底的是那调弄的笑容,不受制约的,驰骋的心。还记得最后一封短到几行字的信吗?上面的内容是平淡无奇的客套和寒暄,最后却是来自天堂的挂念。
贯穿一生的短暂记忆,脱离了躯体的支撑,陪伴在高耸入天的杨树旁,她莫名中期盼着它们能够传递些什么,却只有弥漫到呼吸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