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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散文1:我心中的父亲
文/童志清
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20年了。
20年来,他老人家热爱国家、热爱集体的往事仍历历在目;20年来,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常在我脑海里回荡;20年来,他老人家关心子女工作胜过关心自己的那份情感永远留在我心中。
父亲出生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是祖母生育9个孩子中唯一存活下来的。5岁时,祖父就去世了,他与祖母相依为命,生活十分困苦,经常饱一餐、饿一顿。加之又是“秋葫芦儿”,因此,身体一直不好。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长年药罐不断。在那挣工分的年月,我们兄妹3人尚且年幼,加之年迈的祖母,可谓家大口阔,只有病病痛痛的父亲和母亲出工挣口粮。记得有一次年终生产队里开社员会,公布我家欠生产队缺粮款39.40元,父亲知道后,心急如焚。第二天一早,他便将家里养的一头111斤重的未达到等级的生猪送到食品所上调了。扣除仔猪预购款,交清了生产队的39.40元缺粮款,剩下不到两元钱,父亲便在合作社买了一张毛主席像,食品所里剁了两斤猪肉。到了腊月二十八,湾里有的人家开始吃年饭,我急忙跑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一改往日对我的微笑,好半天没作声。我只记得当时他用左手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右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豆大的泪珠滴在了我的头上。后来,父亲对我们兄妹说:“今年家里为难,就不吃年饭了,这两斤肉要留着正月待客。”这一年,我们家不仅没吃年饭,而且全家人没添一件新衣。
第二年夏天,父亲连续出现复感。但由于正值农村“双抢”,加之我们那个生产队劳力较少,父亲只好每天拖着病体与大家一起割谷、挑草头、插秧。有一天晚上,生产队准备“脱粒”,队长见我父亲“长烧不退”,便安排他休息。可连晚饭也没吃一口的父亲却说:“生产队里的人手不够,我去帮忙打个杂吧!”到了稻场后,父亲打了一会儿杂,见脱粒机前的人个个呛得厉害,便主动上去换下了一个。当天晚上是我湾打下的第一场新谷,队长见大家做得辛苦,便安排人碾了一些米,煮了一锅新米饭,算是大家的加餐。收工后,父亲添了一碗饭连尝都没尝,就拿回家将熟睡中的我叫起。在那人平口粮只有480斤的年代,6岁的我怎见得一碗白米饭,更何况伴着的是一阵阵清香的新米饭。于是,二话不说吃了个碗底朝天。
我开始上学的第一天,就被湾头一恶狗咬伤,父亲听说后,慌慌张张地从田畈里赶回。当时我的小腿已是血肉模糊,痛得地上直打滚。父亲急忙脱下他的上衣,对准伤口,隔着布用他那长满胡须的嘴吮吸。过一会儿,他又扯下他的衣袖包住我的伤口,打着赤膊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背我到5公里以外的公社卫生院清洗、包扎伤口。由于当时农村卫生院没有输液条件,消炎全靠青霉素肌肉注射。父亲每天上午在生产队出工,下午从家里背我到卫生院,打完针后,又从卫生院将我背回家。一个星期下来,他从未留露出半点怨言。长大后,我曾向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提起此事,他听后激动地说:“在当时没有狂犬疫苗的情况下,你父亲用嘴隔着布吮吸着的不仅仅是你伤口的病毒,而且同时吮吸着的是你们父子的血脉情缘。”
1992年冬,身患绝症的父亲卧床不起,我工作之余,多次回家看望。在他老人家病危的前几天,我准备到单位请假,守候在他床前尽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知道后,拉着我的手说:“年终工作忙,只要你把工作搞好,比守在我床前送终还好些。”多么简单而又朴实的话语,道出了他老人家对儿女的关心与希望。
后来,他去世后,我才赶回家。但他老人家仍张着嘴,睁着眼。湾里的老人说,父亲张着嘴是有话要对儿女说,睁着眼是想多看看儿孙。我理解父亲的心,以至于每年清明节都相约全家到他老人家坟前“汇报”,以至于在工作中时时处处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因为,父亲在我心中。
离开的散文2:春天住在我的村庄
文/厉彦林
离开家乡久了,就不知不觉地思故乡、忆故乡。“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每当吟读贺知章这首着名的古诗,沿着家乡的方向,举头凝望家乡时,那村庄,那炊烟,那庄稼,那黄牛,那杨柳,那晚霞,那一切一切……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家乡在古老的沂蒙山区,村庄四周是驼背山、鸡鸣山、柴虎山,那三座山自然构成了弧形的扇面,像几双大手护卫着我的村庄。村落就端坐在三山相倚的一块丘陵之上。春天来了,村庄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坐在绿荫之中,像位慈眉善目、安祥知足的老人,细细咀嚼着山乡的沧桑历史。
春天的村庄,隐藏在刚刚冒芽的树木丛中,从远处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只觉得它像一幅淡淡的水粉画,透出几份朦胧、神秘和素雅。房前屋后,那椿树、槐树、杨树、楝树、梧桐树,稀稀疏疏,比赛似地在成长。农家有种树、栽树的习惯,这树长大了既可以做家具,或者卖钱,还可美化、绿化庭院,预示着家境兴旺。树多了,就自然遮住了村庄。有的树老了,筋骨苍虬,枝干上爬满岁月的伤痕和鸟巢。刚栽的小树纤细柔弱,就躲在大树谦让出的空隙间,努力地伸展自己细长娇嫩的枝叶。大树、小树和和睦睦,互映成趣。
家家都用青石头或灰砖头垒个院墙,盖个门楼,门上过年贴的对联仍然鲜红。推开院门,迎面是堂屋,东西两边是侧房。堂屋是主人接待客人和住的地方,侧房多是存放粮食、家具和做饭的地方。多数人家在院子当中留点地皮,刨得深深的,整平,调出畦子,栽种上一些常吃的蔬菜,来客人、下雨天、大忙时都能应急。许多家庭还在院子里栽上一些月季、牡丹、海棠、山杜鹃、桅子花和各种山野花,农家小院增添了几道风景和些许的乐趣。庭院里大都栽着苹果、山楂、梨、杏等果木树,有的栽着笨槐树,或者搭个葡萄架、丝瓜架。夏天,山区的太阳毒辣辣的,只有树下或丝瓜架下格外清凉。一家人坐在那里吃饭格外惬意。晚上这架下就放一张竹床或麦秸编的草苫子,大人们一边谈论着村上老掉牙的奇闻轶事,一边摇着蒲扇,为睡着的孩子驱赶蚊子。丝瓜架下最养人,即使整夜睡在这里,也不会被露水打湿,伤着身子骨。根根的丝瓜挂在架上,在风中摆动,几天的功夫就长大了。那丝瓜可是一道好菜,用笨鸡蛋一炒,味道十分鲜美。
村庄是大家的,每人都是主人,彼此知根知底,十分熟悉。村子小,拐弯抹角,也都沾亲带故。就算是个孤儿,也可以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照样快乐健康地生活着。每个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成了村庄的一部分,自己的生命、命运就与村庄紧紧地交融在一起。村庄在生长,但它从不挪地方,它在等待远离这个世界的祖先逢年过节能够回家接受祭拜,等待外出闯荡的每一位游子如期归来。风雨可以冲垮院墙甚至房屋,拔掉大树和庄稼,但依然搬不走村庄。修好院墙,栽上几排树木,养几只鸡,喂条狗,还是原来的家。家乡虽然土地瘠薄,但却是一片知痛知热的土地,村民就是生生不息的庄稼,在一茬一茬、一年一年地生长。走在村中,时常有叔父大爷远远就喊我的乳名。那熟悉和气的乡音,那慈善亲切的笑容,会把你带回一种原始且真诚的记忆中去。那情,那义,那难以言明的惦念和关爱,就像一坛陈年老窖,不喝就醉了。
乡下人远离世俗,日出而作,日暮而休,有清风明月,有山光水色,还有粗茶淡饭,自在而快乐,享受现代文明却不追逐时尚,那是一种忘我的近乎原始的生命状态,那是一种美好传统的守护和永恒。比村庄大几百倍的城市,盛产奇迹和欲望,却少了乡间的拙朴与宁静。不管游子旅程走多远,无论远离故乡时间多长,生命的根须永远扎在生他养他的故乡。
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头扎进故乡的怀抱,仔细品味乡村那自然、纯真、素雅的景色,享受山乡那纯洁善良、宽容厚道的人间真情,便捡回豁达、宽容、淡泊的心境和割不断、理还乱的乡村情结。
离开的散文3:无声的离开才是最决然的
文/若愚
生活里总是会存有这样的遗憾:两个人散了,不是因为不爱了,是因为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遗憾一旦铸成,或许就无法弥补了,不要因情绪化而让幸福在生命中止步,造成一生的遗憾。不爱就不再,无可厚非,情有可原,但若爱就不要任性,不要让错过成为心里永远的痛。
不舍你的人,在忍性到达极限而又无法自我救赎时,总是想把动静弄得大些,出门总把门关得响声很大、整理旅行箱总是花很长时间、总是交待你需要注意的日常细节等,这些举动都是想最大限度的引起你的关注,是在“控诉”你的漠不关心、轻视ta的存在、对ta的付出视而不见,而不是装腔作势、惺惺“作”态,也绝非无事找事,谁都希冀平顺幸福的生活,没有谁喜欢无事造事,唯恐天下不乱,如此做法,可见其纠结伤痛之心。其实,在感情世界里,但凡大张旗鼓的离开,那只不过是一种情感不舍的试探,是给对方发出的一种有行无声的“邀请”:“我在意你,你可否留留我?”这种无声的“邀请”也许有些情绪化,但更多的是内心万般的无奈,但它无疑是种“求和”的信号,是满怀感情的、也是盛情的,是希望得到你的重视、你的挽留。然而,现实生活中,人们大多会忽视它的存在与价值,让无声“邀请”失去它应有的意义,致使对方对你丧失信心、攒够失望。
如果有人还愿意管你,和你吵闹,显而易见你在其心中的份量,如若连唠叨都不愿了,不言而喻,ta对你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对你的期待耗尽,失望攒满,人心是肉长的,不要让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碾碎一颗真诚待你的心。待到失望至极,一旦离开,就是无声的,因为那是其最彻底的、最决绝的决定,也是给你最后的通牒,让你毫无预备的机会,无声的离开才是最决然的。
如果不懂得好好珍惜,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真正的离开,是早就做足了的预谋;真正的离开,是失望到极点的行动;真正的离开,是伤痛的结束;真正的离开,是自我拯救的开始。
好好珍惜身边人,那是你最应该做的。
离开的散文4:故乡
文/郭宗忠
我发现,离开故乡越久,我的心越是纠结在那片故土上。
在那里,你会发现,新生的芦苇,抽出的一个芽尖就吹响了芦笛;嫩芽的柳树,拧下柳条就吹响了柳笛。苇莺和黄鹂交错地和鸣着苇笛柳笛,沙滩上的杨树叶让你一辈子不忘什么叫鹅黄,柳树慢慢洇绿了河边的天空。
你割草时,猛然间,就发现了一棵紫花地丁,接着是一片片漫天繁星一样的花儿——满天星。满天星的叶片小小的,你只要轻轻在手心里揉搓,就会有黄瓜的清香味道飘散出来。
整个春天,那片树林就是各种各样花朵的海洋。我们曾在那儿寻找各种花儿,总会发现没有见过的花儿,谁也叫不上名字的花儿,我们会用各种鸟儿的名字给花儿命名,或者在心里用我们喜欢的女孩子的名字命名。那些花儿开遍春天的每一个地方,花团簇拥的大地,仿佛是仙女们织出的云锦。
我曾经给一种花儿命名为“丽华”,以后为此写过一首《丽华》的小诗——
“期临春天/野地里的小花亦如从前/你初才弯腰,小花/已插上发辫//你笑你歌/树影移过你的笑脸/莺飞草浅/你我荠菜满篮//为你编一个柳条草帽/淡淡的眉儿如嫩黄的柳叶/你是初经春天的小鹿/光彩照人”
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丽华是花朵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或者两者已经合二为一,她们早已雕刻在我的童年里。
在那儿,最喜欢的是宽阔的沙滩,沙滩远处奔流的河水,以及河流远处的沙洲,沙洲上飞上飞下的野鸭,以及各种水鸟。它们在清澈的河水里游泳,飞起滑落,尽展逍遥自在的翩跹舞姿。大雁成群落在春天的沙滩上,那种优雅,那种安静,沙滩也突然有了灵性。“平沙落雁”,是最美的一种境界了。
这时,沙滩上的茅草正好长出牙尖,扒开潮湿的沙子,就会找到茅草根,白白嫩嫩的茅根甜甜的,成为了我们割草玩耍后的一种享受。
在那儿,你还会发现许多湖泊和水潭。特别是小河子与汶河交叉处的那个水潭,四周是粗大茂盛的柳树,垂在水潭里绿绿的树荫,让水潭也是翠绿的,从水潭上空飞过的小鸟好像是在水里飞行。
你会和羊群在这里相遇,它们在水潭里饮水,你会看到小羊羔蹦蹦跳跳地越过溪流,咩咩声仿佛新生的嫩草一样新鲜。
你坐在小河林柳树的树荫的沙滩上,你们几个孩子坐在那里,时光慢慢移动着,晃动的树叶间的光斑水波一样缓缓地流动,你不观察就不会发现时间是流淌的,而快乐驻留时,时光也许忘了回家的路径。
你就一个春天流连在那里,哪一个鸟窝里有几颗鸟蛋,是什么鸟儿,何时硬了翅膀起飞,你一清二楚;河流的哪一个转弯处有鱼儿藏身,你比鱼儿还狡猾;哪一片沙滩上有甜而饱满的香附,你会悄悄记在心里……这浩大的树林,就是你的宝藏之地。野兔走过的小路,鸟儿留下的足迹,都是和你的童年连在一起的故事。
无论我远走到哪里,离开多久,故乡童年的春天也是永远让我迷恋;无论故乡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苇子湾没了,树林砍伐了,百草百花没有了生存之地,沙滩挖沙后面目全非,水潭和湖泊早已干涸,但我还是爱我的故乡爱我的亲人。
离开的散文5:用你的方式,让我安静地离开
文/听月小轩
似乎一瞬间,双眸已对,惊颤着心灵剧烈的疼痛。
睁开眼睛,夜色里弥漫着闪亮的星,明快的月亮依旧静静地移动,并没有见到你的双眸,你的深情的目光似乎闪电般消失,像春暖花开之后的融化的冰层,消失在浅浅淡淡的睡意里,去了云深之处,荡漾着曙光的涟漪,引来几只小鱼萦绕青翠的水草,在柔波潋滟的蓝天里寻觅我下一个梦境。
天宇更为奇妙,静静地深不可测,融化了我们的世界。
深蓝的天空渐渐地浮现你的双眉如柳叶的韵味,在深夜里寻觅着我的足迹,就像我在梦里醒来一样的寻觅,掠过一座座山川,一条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却没有一丝线的疲倦和乏味的神色,让我在着一片空想中感动的泪流满面,不知到何去何从。
星星闪动着光芒,替我传出了愁绪。
一缕缕温暖的风从边吹来,吹散了我心中的凄凉,吹暖了我的心,吹散了深夜之后的迷茫,将一团团幽谷深处的寒气带到远方,将荒凉山洼里的闷气疏散,让一个崭新的繁华景象铺满我的心田,你就在这里裙影闪闪地舞蹈,舞蹈中放声歌唱,唱起一江春水的姿色,唱出人间曾经盛开的繁花和绿草,将我的心思与你相挽,看穿人间的冷暖与悲欢,安静在一个平静的童话里,演绎未来。
用你的指尖,拨开迷雾,让我清晰地看到一条路的两端。
你的唇静静地描画,花草与鸟的世界,雄鹰与蝴蝶的不同,殿堂里的风景,不会像春天里的风一样温暖每一根手指,绿化每一个干枯的沟壑,而你为我你有所不同,让我在春意盎然感觉不到距离的疼痛,一直沉迷在深夜里的摇篮中,将我的一切碳化。
是一个真实的幻影,不是你,我能分得清,醉着我的一切。(散文随笔)
我紧闭双眸,不敢轻易地睁开眼睛,让月亮和星星一同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将我身影深埋在黑夜,成为一种碳化掉的结晶,在你紧闭的唇里,不敢露出声色,恐怕惊醒深夜里其他的人,同样染上我的恐惧和不安,同样染上我的凌乱与偏执。
静静地呼吸,鼻翼里传来深掩着的寂寞。
寂寞是一种天真,不能伸展的憔悴,它熄灭了我心中的那一朵盛开的向阳花,让我迷恋上了一个人间少有的优美而优雅的姿态,我的一切曾经被其迷惑,让我一度掩紧的门扉为其打开,让其花香四溢在我的心田,让我的连绵不断的梦魇倾注在其心灵深处,从那以后我有了牵挂和疼痛的醋意的感觉,匪夷所思地存在,不可否认的存在。
是你用你的方式,让我离开,在你的心胀离拔出一根肉钉。
离开的散文6:从旷野到旷野
文/落地叶A
这是一个小山头,没有离开村庄的喧嚣,没有离开牛羊的践踏,但却如此孤零零的――远没有任何一个贵族王室的墓地显眼和高大。野草、荆刺、灌木蔓生在使劲长也长不大的松树根的周围,感觉到它们是如此亲近,缺一不可。就是从这样的野草灌木丛中突然地窜出一只松鸡来,沉甸甸地压在我头顶上方拍打着五颜六色的翅膀“朴翅”“朴翅”地飞去。
去年秋天我曾独自漫游到这里。那是真实的秋天,草木枯黄,颓败的灌木下裸露出干燥得发白的黄土,落下的松针钳在土里,踩上去“吱”“吱”作响。鸟儿不在这里,它们飞到田野上去了,为它们的过冬储备着果腹的食粮。
一片寂静。
村庄里几声懒洋洋的犬吠,几声雄鸡的高吭更加增添了这寂静的孤独。我只听自已脚下的声音。
我寻了块空地,空地上裸出地面的一块青石,劣迹斑斑爬满了枯死的苔藓。我跨了上去,躺了下来。
在我的头顶湛蓝的天空似乎远离我而去,干燥的太阳也似乎要将我体内的水份吸去;没有风,没有鸟,甚至没有声音,只留下我的心跳。
一片寂静。
我坐起来脱下衣服,接着索性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我一无所有了。人的最基本的遮掩就这样袒露在湛蓝的天空下,烈烈的阳光中。我闭上眼,但感觉到眼底下似有无数的光穿透,而且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粒。我集中思想随着其中一粒黄色的光上下移动着,有时刻它很有规律,有时刻它钻进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好象快速地在我的体内巡视了一遍之后重又出现。 当时我在想我立刻死去,太阳是否能够把我的躯体蒸发干净?感觉就象一个人从来不曾出现过,从来就没有这个人来过这人世。一个人为什么来到这人世。
一只蚂蚁爬上我裸露的皮肤,它的触动刺激了我的触觉,睁开眼睛的刹那间仿佛有一道强光掠过。这只可怜的小蚂蚁,它要在我身上找什么。接着又有几只蚂蚁爬上来,我惊慌了,似乎更比有人窥见我的裸躯还要着慌。我连忙将它们一只只抖落下来,穿上衣服。我又道貌岸然地成为一个活的人了。
还是一片寂静,几只小蚂蚁只引起了我自已的一阵骚动。
此时我重又找到了那块我躺过的青石,而现在是春天,青石上的苔藓青翠的可怜,忙忙碌碌的许多大小昆虫在上面穿梭着,湿漉漉的石缝里还开出了几朵笑吟吟的小花,别有一番石上开花的韵味。我想是寻不到去年的感觉再坐上一回了。我绕着青石转了一圈,一只野兔的惊慌窜出倒把我吓了一下,我欢快地叫着一声,但我的声音被更多的声音所盖过。风吹来,松针颤栗了一下,将一粒水珠滴进了我的脖子里。
下山的路上,一条花蛇昂头朝我怒斥着,我盯了片刻,从它身上跃了过去,头也没回。管它呢。
离开的散文7:老房子
文/高璨
我不止一次地,在离开它之后路过它。路过最熟悉的风景与陈设。我坐在空荡荡的公交车上,透过窗玻璃看它,看它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我,它欲言又止。
现在,我不能带它走,它也不能带我走。我们只是相互路过,而实际上它从未变过,改变的是我。于是我便再一次地路过了它,路过这看着我一天天长大,陪伴我度过最无忧无虑,最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的老房子。
房子是眷恋人的。在家人还未归的夜晚,房间里黑漆漆的,它就一动不动地瞅着门口,全神贯注地听着熟悉的脚步。在主人回来打开灯之后,它会欢呼雀跃,会献上一大束具有家的温馨香味的花朵,来表达它的欢愉。
在房子的成长历程中,家人之间的交流造就了它的性格,脚步声、笑声和哭泣描述了它的表情,偶尔某些食品生的飞蛾就像它自己的心事,房间里渐渐泛黄的墙皮,越来越多的家具和杂物以及墙角的蛛网都是它面容衰老的证据,但是心的年龄却与屋子里的人拥有同样的岁数。
它与屋内的人一同生活起居,它看着屋里的小孩一天天长高,它早就以为自己是一个温馨的家。直到屋里的人搬走,搬来了新的一户居民,它的心骤然老去,重新粉刷过的墙壁和新添的崭新的家具掩饰不了内心的苦闷。因为从那时起它才重新意识到它只是一个房子。它会不会有种被遗弃的痛楚?它会不会明白它也许再见不到曾经的家人一起坐着吃饭说说笑笑,一起睡去静静悄悄?它是不是把孩子小时候不慎滚入柜子底下的小玩具藏在了更靠里面够不到的地方?它会不会默默地流泪?在雨天时,它的窗户上流淌着比窗外雨更急促的泪花,它的命运陡然从家降至出租房,每一户住个三年五载就再换一户。它彻底老了。
我不忍心进院子,上电梯,在我无法进入的家门外徘徊,看过道上我曾经养植物的痕迹在雨天时显现出来,看白色纱帘的另一面放置着记忆中最后的固定电话。而我又多么想进去走走,即使其中的摆设会令我觉得无比陌生,连味道也变得无从忆起,但房间的结构还在,木制的阳台还在。我常常思索,再次迈进这个房子,对于我来说,会不会有种前世的感觉?这一点也不夸张,就是明明面对陌生的风景却坚持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我曾经住过。
有人说水晶有记忆,但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洗掉,我想说房子也有记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清除,因为那么多的人与事都与它有关。
在一套新的房间内,重新培养家的感觉是需要时日的,甚至之前的装修布置若不想做得草率,都是需要耗费大量心血的,这些付出的心血会让这所新房子觉得它自己正在成为一个幸福的家。它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房子而已。终有一天它也会被抛弃,沦为不是家的住所。
燕子年年归来都寻求同一个巢,人类即便在一个城市内生活还要不断搬迁。我的想法一直是,除非迫不得已,不要搬家,房子本身并非消费品,家也并不是有成员就足够。劳费心血与情感装修的房子,为什么说走就走呢!将来出租后所换取的经济效益,也许并不比所花费的心血与体力、时间与感情的价值多。
动物为食物迁徙,人类为不知足购房搬迁。人们常常感叹于会建造与记忆屋舍的动物卓越的智商与才能,却把自己降身如浮萍,无根无依,无牵无挂,溪流虽小,各处相似,却还是不肯落脚。只是推动浮萍的力是风的力水的力,推动人类的力是血液中贪婪、奢华、拜金主义的力。
这个社会在飞速奔跑,把灵魂都抛在了身后,何况一座座沉重的老房子呢。但是对于房子本身来说,它不会想这么复杂,它只是认为这家人为它不知道但是很必要的理由搬走了,为它不知道但是很必要的理由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它的小主人在每次路过它时,为什么会流泪呢?
没有告诉老房子的是,我曾多次从梦中醒来,竟身处过去老房子中的卧室,一切熟悉而亲切。回不去的过去,总在记忆中一遍遍重演。
离开的散文8:三月的天空
文/田丽
你是否有那么一刻,想离开人群,离开俗务,离开一切,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什么也不想?
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时候:某天,某个时辰,为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理由,忽然就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苦闷,惆怅,失落,忧伤……种种超标的负面情绪的微粒,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堆积起来,形成一大团情绪的雾霾,笼罩在整个心空,使你艰于呼吸,倦于视听。这样的日子,多么希望天外有一阵沁人心脾的凉风,将这浓郁的一团一扫而尽,还心空一片净朗与澄明?
然而,很多时候,天外并没有这样的凉风。你在等待和焦虑中恍然明白:天还是那片天,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是自己的心,无端酝酿了这样一大团雾霾。所以,还得靠自己的力量把它驱散。
坐在阳台上,什么都不去想,任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心上;捧一杯清茶,独坐静室一隅,让一缕茶韵慢慢地浸润肺腑;读一本闲书,不关乎仕途,让淡淡的书香滋养落寞的心灵;吟一首古诗,不考虑实用,只与一颗活着的灵魂,展开一场隔世隔空的对话,聆听伊人彼时彼地的叹咏……或者干脆走出户外,走向辽阔的原野,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大声地唱歌,给耳边的一阵风;又或者,干脆找一个知心的朋友,不用宽慰,只求对方当一回忠实的听众,允许你无拘无束,无遮无拦,一吐胸中块垒,然后,轻点心智的鼠标,删除垃圾,修复心情,让心空春和景明?
静心思量,情绪中的污染指数过高,不外乎对名与利的计较,对得与失的忧患,对是与非的左右权衡,对恩与怨的矛盾纠结……转念一想,再大的名利,不过是物质世界中的一颗绿豆或者芝麻;回头来看,再重的得失,也只是浩瀚星空中的一粒尘埃;恩与怨终究是过眼云烟,是与非也不过执着一念。倘若把这些原本渺小的东西,看得太重太重,就很难留住一份美丽的心情。有人说,人生不如意处,常常十之八九。宽容地想想自身,至少已经拥有了如意处的十之一二。所以,提醒幸福,懂得满足,切切珍惜,常常感恩,用知足与乐观两缕清气,汇成一股和畅的惠风,驱散心中日久堆积而成的雾霾,让太阳照在心上,让心空一碧万顷!
看见吗?我的朋友!三月里的天空是这样的净朗与澄明,空气中悄悄地酝酿着春的讯息,田野里四处萌动着春的旋律。依旧年轻的你们,来得及好好的年轻;不再年轻的我们,来得及优雅的老去。一切都刚刚好,不偏也不倚!何不做春天里一缕煦暖的风,轻轻地拂动丝丝暖意,温暖别人,也温暖自己?何不做阳光下一抹盈盈的绿,美了自己,也美了脚下那片可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