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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文章1:拜访恩师
文/史克勤
新年伊始,阳光虽不十分明媚,但还是给人一种气象万新的感觉。我匆匆赶往福泉路,去看望中学班主任张老师。
屋里显得很宁静,只有老师和师娘两人。老师穿着一套蓝灰色紧身羽绒服靠在藤椅上看电视,弯曲的双手平放膝盖上,旁边茶几上放着一杯淡淡的菊花茶,电视的音量调得很轻。师娘好像正在练习毛笔字,靠窗台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楷贴、几张毛边纸和蘸满墨汁的毛笔。
见我来,老师来了精神,关掉电视,滔滔不绝地说起家事,随后又与我谈古论今,从凡人说到伟人。我欲与附和几句,他却说:“你别插嘴,听我说!”师娘知晓老师的性格脾气,趁给他送喂茶水时,朝我眨了眨眼睛:“今天你来了,他的话就多了,平日不愿说话,还嫌烦!”我明白师娘的用意,朝她微微地笑了笑。
老师说话很吃力,仅剩两颗门牙的嘴巴说起话来一鼓一瘪的,我目视他的表情静静地聆听,倒也觉得十分有趣。不过,他偶尔发觉我似乎有些走神,也会冷不防问我:“你听懂了没有?”我即回过神来说:“听懂了,听懂了!”
老师比我年长19岁。“文革”前夕,我17虚岁中学快毕业时,被选上飞行学员,他可高兴自豪了。他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着深怕我闯祸出事。入伍离沪那天晚上,他急匆匆地赶到北火车站,在人群中找到了我。拿出一本漂亮的日记本送给我,扉页上写着他的勉言。火车将要启动时,他摸了摸我的头,拥抱了我一下,然后就在火车漩涡般鸣笛声中渐渐远去。
如今老师已有86虚岁。我用手机给他拍照,提醒:“笑一笑,眼睛睁大点!”他风趣地说:“我眼睛小。”用食指和拇指去支撑一下眼眶。我暗暗发笑,多么可爱啊!没想到照完后,他却对我说:“克勤,你到时帮我选张好一点的,等我‘归天’好派上用场。”他又说:“其实,我儿子孙子都会拍照,但……”听了此话,我心里有点酸酸的。难怪他今天那么随意让我拍了10多张,平时只许我拍两三张……
老师有次曾对我说起:“克勤,你的性格脾气有一点像我!”这让我感觉十分欣慰,真的!
恩师文章2:怀念恩师
文/田晓东
1985年秋天,我从北鄙小学考入宁阳九中读初中。我记得那是村里通上电点起电灯的第二年,那时候多数学生都是步行上学,每天在家与学校之间往返八趟,三里多的路程,不知被我们步量了多少遍。只有少数家庭条件好的学生,每天骑自行车上学,轻便且神气,让人羡慕不已。
开学第一天,因为以前没走过这么长的路,来到学校时累得不轻,腿有些抬不动,还有点疼,因此也没精神和心情去欣赏新校的风光,找到初一二班的教室就进去坐下了。不大会儿,便进来一个男老师,三十岁不到,中等个子,长脸儿,头发有点卷,自然向后梳,五官很端正,面带微笑,潇洒又温和。嘈杂喧闹的教室里立时安静下来,这时我却意外听到身后一个同学小声嘟囔道:“坏了坏了。”我正疑惑不解,台上的老师开口讲话了:“同学们,欢迎你们进入宁阳九中学习。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史……”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了个端正漂亮的‘史’字。就在史老师转身写字的工夫,我的身后又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嘟囔声:“揍人忒狠了!”后来,我知道了这位说话的同学叫李赫,是校长的儿子,插班进来的,所以对学校的掌故非常熟悉,因为学习不用功,没少挨了老师的揍。
史老师写完字,转身继续讲:“同学们都来自农村,家里都不容易,来到这里都要好好学习,要对得起爹娘。同学之间要团结,大同学不要欺负小同学,就像田晓东同学,在我们班年龄最小,今年才十岁……”边说边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指了指正巧坐在第一桌的我。我顿时纳闷起来:开学第一天,这位老师竟然认识我,而且还说出了我的年龄!其实那一年我不是十岁,而是十一岁,不知道为什么在史老师那里减了一岁。就在我的疑惑中,在史老师似乎特别的关照中,三年美好的初中生活拉开了序幕。
那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后来读高中的姐姐周末回家,问我的老师是谁,我就说是教英语的史老师当班主任。姐姐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他啊,他叫史宪法,教了我三年。他揍人可狠了,瞪着眼咬着牙揍,但是从不用手揍,摸着什么用什么揍。不过他教得很好,你好好学他就不揍你。他教了我三年,从没揍过我。”姐姐英语学得很好,这我是知道的,她曾经获得过全省英语竞赛一等奖,我见过她的奖品——一个浅黄色的漂亮的塑料皮本子。
“他怎么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我?”我不解地问。
姐姐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你报九中的时候,有填的家庭成员。他一看到你填的不就清楚了?再说,就你这个子,一看就知道是你了。”
到这时,我的疑团终于解开了,我也渐渐见识了史老师的“狠”。开学不久的一节自习课上,班里没有老师,李赫忍不住又活跃起来,前前后后地找人说话,不巧正被窗外的史老师看个正着。史老师阴沉着脸推门进来时,他的上半个身子还没转回来,史老师一声断喝“李赫!过来!”李赫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僵在那里了。他回过神来,知道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了,于是拼命缩着脑袋走到讲台前,双手自觉地抱住了头。史老师从裤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银白色的金黄色的大的小的都有,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早被史老师高扬起来,咬着牙狠砸在李雷雷紧缩起来的头顶上,接着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因为个小,就坐在教室第一排,李赫就胆战心惊地站在我课桌前,响声过后,我怕极了,心想“可别把他砸坏了”。就在我害怕的工夫,只听又是“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赶紧低下头,用手蒙住头顶,生怕史老师的钥匙链不结实,他用的劲又那么大,万一链子断了正好砸到我头上,那我可受不了。幸好史老师的钥匙串结实,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李雷雷的头也结实,砸了一通竟然一点事也没有,但好动的毛病却被砸得收敛了一些。
还有一次,我的两个同学赵维与王和平班空在讲台上打闹,正被史老师撞上。两人顿时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萎靡不振地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等待将要到来的未知形式的惩罚。只见史老师一把抓住赵维,把他摁到门后的角落里,咬牙切齿地推门挤他,直挤得赵维龇牙咧嘴,吱吱乱叫。史老师用手推门似乎感觉力气不够,退了两步,抬脚朝门板蹬踹了两下,踹得赵维嗷嗷怪叫起来。挤完王维,顺手抄起地上的笤帚,狠狠抽在王和平肩膀上,那是正是夏天,王和平正光着膀子,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疼得王和平脸都扭曲了。我看着这两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我也吓的大气不敢出,不过他两个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我们这些70年代的孩子,大多调皮捣蛋,不守纪律,被老师教训一顿后就能老实几天,安心学习一会儿。我们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尤其是常被他修理的那几个孩子,包括校长的儿子李赫。现在想来,史老师虽然揍人狠,但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学生能学好,有个好未来。这一点可以用他的一句口头禅来证明,史老师每次揍完学生后,总是跟上一句经典的评价:“就你这个熊学法,再过一万年零一清早,你也学不好!”典型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少学生只看到了史老师表面的“狠”,却没有看到史老师内心的“真”——对学生负责、对学生的家庭负责的一片真心。在史老师的高压政策下,我们初一二班的学习成绩进步飞快。后来,我们班不少同学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这与升入初中遇到一个好老师、打下的坚实基础应当有直接的关系。
我们对史老师的怕绝不仅仅是来自他的狠,更来自他的高超的教学水平,准确地讲,我们对史老师的感情用“敬畏”来形容似乎更恰当。史老师讲课认真、生动、风趣,深深为同学们所佩服。他所讲解的每一个英文句子,都工整地写在黑板上,经常将一大块黑板写得满满的,每个学期下来,我的英语笔记本都要用厚厚的一本。虽然经常揍学生,但英语课堂上却是一次也没有揍过,在我记忆里,初中三年里,在英语课堂上他似乎一次也没有批评过学生。相反,他总是不停地鼓励学生。我班有个同学叫宁方起,英语水平较差,有一段时间,史老师总是叫他回答问题,只要答对就拼命夸张地表扬他,诸如“看人家宁方起同学,回答得太好了!”“你真是太聪明了!”等等,那个“太”字拖得长长地,拖得宁方起本人都忸怩脸红了。在史老师铺天盖地的表扬与鼓励下,宁方起同学竟然渐渐钻研起问题来,期末考试英语竟然破天荒考了九十多分。史老师课堂上爱开玩笑,每当讲到深奥的问题时,他总会说同样的话:“同学们都注意了——”边说边环视一圈,发现学生都瞪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等他讲解时,他却微笑且得意地接着说:“这个问题——现在不告诉你!”说完笑得更灿烂了,很有成就感似的。
史老师不仅课教得好,更写得一手漂亮字。有一次我们学校举行老师书法展览,将很多老师的书法作品贴在我们教室外的山墙上,我们下了课就跑过去评头论足一番,最后一致认为史老师写得最好。那时候年龄尚小,哪有什么鉴赏能力,其中掺杂了感情因素也有可能。多年后我去史老师家拜访,看到他家客厅正面挂着一幅毛笔书法作品,风骨瘦硬,于行云流水中现出些许孤傲之气。我马上想起了多年前那次书法展,询问之下,果然是史老师的作品。史老师指着横幅,微笑着介绍说:“这是三十岁后写的,孔老夫子说人三十而立,三十之前和三十之后的感悟就是不一样。”我能感觉出,史老师对自己这幅字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我对史老师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感情也加深了一层。
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史老师总是揍有数的那几个同学,偶尔也敲打几下别的同学。我倒是一次也没有被敲打过,甚至有一次自习课上我看课外的杂志,史老师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竟然没有发觉,而更奇怪的是史老师竟然没有没收我的杂志,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一样。于是后来周围的同学都说史老师偏向我,我也不好辩解,因为对于史老师为什么不揍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我学习好,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也或许是因为我年龄小个子小,不经打。总之,我真切地感到了史老师对我的厚爱和照顾。史老师对班级,可以说是至刚;而对我来说,可谓至柔。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中午,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我们几个同村的男生还没走。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教室里飞进一只麻雀,我们非要把它赶出去再回家。于是,黑板擦、笤帚、板凳腿儿、课本在教室里不停飞舞起来。就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我扔出的黑板擦倒霉地打在教室前面的日光灯壳上,灯棍虽然没打坏,但星期天晚上回校上晚自习时,它却不亮了。史老师很生气,站在讲台上问:“灯棍怎么不亮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全班同学都不作声,我也低着头不看他,没有勇气站出来说是我弄坏的。因为我知道赔偿一个灯棍要好几块钱,我是无论如何也拿不起这个钱的。当时我想:史老师,是我弄坏的,但是现在不能向你承认,等将来我能赚钱的时候,再向您承认错误,并还你一个灯棍。史老师见没人回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不大会儿,拿来一根新灯棍,踩着我的课桌换上了。第二天,我的同桌悄悄对我说:“我知道灯棍是谁弄坏的,就是你。咱老师换灯棍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抬着头看,就你自己低着头。”现在想来,当时史老师也应该知道是我弄的,只是没有揭破罢了。
这件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史老师对我的看法。他不停地夸奖我,课堂上他提出一个问题后,总是在其他同学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时点我的名字,可见他对我的信任。我回答正确的时候,他就毫不吝啬地表扬我,说“你真聪明!我知道你会!你看人家田晓东!”等话鼓励我。当然也有回答不出的时候,只要我站起来一摸头皮,史老师就知道我也不会了,就微笑着点头让我坐下。史老师不但当面夸奖我,背后也经常提起我,每次考试后,各班之间要比成绩,每当别班的老师炫耀自己班的高分时,史老师总是接上他们的话茬说:“你们这算什么本事!一天从早学到晚!我班的田晓东才是本事,不大用学都能考好!”一副骄傲的神气。史老师不遗余力的鼓励,给我带来极大的信心,让我相信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学的好。我想,如果没有史老师的鼓励,我恐怕不会如此顺利地第一年就考上中专,挤掉了那些复习一两年的我的同学。
有一次期中考试,英语场还没有结束,我提前交了卷出来,正好碰到史老师拿着试卷走过来,他立即和蔼地喊住我,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蹲下,他也蹲下,把试卷展开铺在地上,一个一个地询问我写的答案。其时正是夏天,屋角一棵苍老高大的合欢树正盛开,清香淡淡,弥漫在周围。上午的阳光热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却耀眼地明亮,穿过合欢树树冠的缝隙,斑斑点点洒在地上,洒在史老师摊开的英语试卷上。史老师从第一题一直对到最后一题,对完后笑着说:“错了一个选择题、一个单词,97分,考得不错!”我抬起头,蓦然发现史老师和我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脸上的几个平日不易发现的小黑斑,在明亮的阳光下赫然映入我眼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初中三年转眼就过去了。临中考时,因为我的志愿问题,史老师和我父亲争执了好多次。史老师执意要我考高中,而我父亲却也是有名的固执,坚持要我考中专,因为中专在80年代还是让人羡慕的热门学校,不像现在,中专不但备受冷落,甚至大多被取消或合并,我的母校宁阳师范也早在十多年前被宁阳实验中学取代,我和我的许多同学一时都成了无家可归的游子浮萍。史老师拼尽了全力,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父亲,高中对我来说也永远成了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风景,恰如海市蜃楼,美丽却虚无飘渺。尽管如此,我从未抱怨过父亲,多年来,无论生活走到哪里,我都充实从容并快乐着。命运打湿了飞翔的翅膀,却赋予我一片广阔的海洋。但是,我永远感激史老师,感激他对一个寒门孩子的赏识和期望,也感激他因我不能读高中而产生的深深遗憾。
1988年秋天,我迈进了中专的大门,史老师也调走了,调到宁阳二十中,后来曾任宁阳二十中政教主任。2000年秋天,我从宁阳九中调来二中,成为一名高中语文教师,无论对于史老师还是对我,这都算是一个慰藉吧。
来磁窑后,遇见史老师的机会就多了。从前在九中上学时,我们都感觉他很洒脱,整齐后梳的略卷的波浪形的头发,永远板正的西装,永远从容甚至悠闲的脚步。曾有同学开玩笑说:“史老师就像电视台的播音员一样潇洒!”从前,我总是以一个孩子的眼光来看老师,而今是以一个成人的眼光来看老师,相遇几次后,我感觉史老师似乎有些孤独。每次遇见他,无论骑车还是步行,都是一个人踽踽独行。史老师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而且都长大了,开销肯定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生活让他落寞,但他鬓角的灰白的头发和眼角的鱼尾纹让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老师不再年轻,尽管年龄还不到五十岁。
2012年初冬一个黑沉沉的夜晚,史老师因突发脑溢血,不幸不治,于英年意外离世。听到噩耗,我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于是打电话给我在二十中的同学求证。得到确证后,我于心情黯淡中回忆起从前的事情,老师之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天地永恒,生命无常,时光渐老,师恩难忘,感念往事,情难自已,于是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借以表达对恩师的永久怀念。
恩师文章3:流年若水忆恩师
文/李群学
老师,是个温暖而尊贵的称呼。十年寒窗一路走来,聆听过很多老师的教诲。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老师的容颜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去,而有几位老师,却让我刻骨铭心难于忘怀。
读小学三年级的那年冬天,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在我做错了一整页的数学题后,他从教室后的扫帚里,抽出了一根细细的竹枝,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穿着厚厚的棉裤,竹枝落在屁股上,其实一点也不疼,我却还是惊天动地地放声大哭。在同学们惊诧的目光里,数学老师扔下竹枝,把我拥在怀里哄劝我。
数学老师抽我的时候,我想起了父亲,他把我拥在怀里那一刻,我闻到了父亲的味道。那年冬天疼爱我的父亲去世了,父亲在时,我犯了错误他也会狠狠地扬起竹枝,然后轻轻地抽在我的屁股上。
我读初一的时候,我的英语老师是个残疾人。他在车祸中失去了右臂,他的左手却写得一手好字。他的课讲得非常好,让我难忘的却是他的乐观和坚强。他从不因为残缺自怨自艾,他热衷于体育运动,常和男生一起打篮球。他勇敢地追求喜欢的姑娘,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他和他喜欢的女同事结婚了,还有了可爱的小宝宝。
读高二那年,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地理老师。他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儒雅俊秀开朗阳光的地理老师,很快就成了同学们的偶像。男同学喜欢和他一起踢球、聊天,女同学喜欢聚在他的宿舍,听他弹着吉他唱歌。我也很喜欢他,我喜欢他讲课时明快飞扬的表情,喜欢他蜷曲的头发细长的手指。早读的时候,他从课桌的夹道走过,我喜欢闻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那是一种夹杂着淡淡忧伤的喜欢,喜欢他却不敢靠近他。
地理老师姓梅,那以前我不知道竟然有这么优雅的姓氏。他以一棵梅的姿态在我青葱的岁月里蓬勃生长,多年来每当我想到“初恋”这个美好的字眼,梅老师就从岁月深处走来,让我无语微笑起来。
流年若水,却永远不能带走老师们留给我的温暖和感动!
恩师文章4:忆恩师,叹流年
文/fanon
恩师离去,已进入第五个年头了。每年的教师节,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你,希望天国里的三寸讲堂依然有你辛勤的耕耘。
人生,最痛苦莫过于思念。你早早的离开,常常惊起我午夜梦魇。我不知用什么样心态去面对独自行走的人生。权与钱,在许多人看来,是那么富有吸引力,而我只愿此生寻一个渡我的人。
曾经,你视我为珍宝,把我捧在手心。而经,沧海桑田,我已不是那个天真浪漫的我。转眼间,已是五年了,你沉睡整整五年了。行走岁月的上方,我总是在不停的矛盾着。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城市和山村,可仍无法将你忘记。
许许多多的节日,总让我想起陈年往事,让我忆起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怀旧对一个人来说不是好事,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画面越加深刻。
五年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父母亲变老了,而我自己也开始慢慢老去。在自我封闭的三年里,我想了许许多多。以为一个人能行,一个人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只要我看淡世俗。
可是,离开了伤城。我的心开始慢慢动摇,加上来自己父母亲人的施压。我被亲情一点一点融化。开始很喜欢孩子,开始很听长辈的话,开始原谅那些给过我的伤害的人。一天又一天,多姿多彩的生活开始让我有了理想,有了向往。
我不再相信命运,只要我努力,一定会扭转乾坤。对生活,对明天充满希望。我希望,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心情每天都是亮丽的,工作每天都有突破,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和谐。
用心生活,努力工作。我相信远在天国的你,也真心希望我不再受到伤害。我的幸福便是你的安慰。可我忽略了一点,五年前和五年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后起之秀层出不穷,现实变得越来越残酷,代沟越来越深,我终发现,我真的老了,真的不合群了,纵然我很努力。
加上某些工作,根本不按理出牌。没有原则可言,也没有后退可想。我时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够回到我身边,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
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铭记心底。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根本不快乐,也不幸福。我所谓的坚强,充满着矛盾的个体。有时甚至想离开,或是把有关你的一切都忘掉。
我知道,此生无法将你忘记。因为,你是真实的来过。你是我在最天真和幻想的时候,给我鼓励和指引的人。过去,是你给我指明生活的路;未来,我依努力按照你的心愿努力活着。
我知道,你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珍惜。每天都把死挂在嘴边的我,却万万没想到,你会在那么年轻就离我而去,这样的伤痛,你让我如何承受。
秋天来袭,我平添了许多忧愁。站在秋天的路口,我又一次迷失了方向。我的生活没有了目标,我的心没有了主心骨,我的工作四面楚歌。
好久好久,没有在深夜里哭泣。还记得你刚离去的那两年,我每天晚上都会哭,除了哭,没有任何言语能说出我的无奈。
我真的好想知道,我还要承受多少苦,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让内心真正的平静,才能在每一次想你的时候,不再忧伤和哭泣。
也许,你的离去不是不幸,而是一种解脱。又也许,只有活着,才是万劫不复。我就是这样万劫不复的始作俑者。我常常羡慕身边的朋友,为什么幸福对她们而言,是那么轻手可得?为何老天要把我折磨得千穹百孔。
恩师文章5:遥祭恩师
文/孔祥秋
我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写一段文字,哪怕是几行。心,就这样慌张地乱着;神,就这样飘忽地虚着。这几个月来,我依然不能相信,岳先生真的走了。几次恍惚间按下那组熟悉的数字,却知道电话那端再没有那亲切的应答。
岳先生真的走了么?
多少次喃喃自语,倏忽间鼻子就酸了。
岳先生是我小时候就非常仰慕的作家。说来有幸,我曾在他身边工作了四年。那年夏天的那个黄昏,当岳先生允许我在他身边打工的时候,我激动万分,回到家中竟然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当我骑着自行车赶了三十里的乡路来到县城的时候,整个文化馆大院里还静悄悄地沉寂在黎明前的梦境里。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一个乡村的娃子,竟然要坐在我尊敬的作家身边开始新的生活了?
岳先生身清影正,不浊俗流,不媚权富,注定了他一生的清贫,难为权柄的把握。可他对文字的坚守,自成光芒。善良的五谷,喂养了他善良的心性;纯朴的乡风,沉积了他纯朴的思想。他立身于闹市,却似一棵不解红尘的庄稼。一棵籽粒饱满的庄稼,才是人们厚爱。岳先生总是如此地自醒着,也这般地教导着我。为文为人,独成兰蕙,岳先生的品德照耀着我。更应该让我感恩的,是我的婚姻。正是岳先生的多少封信,多少个电话的沟通,才促成了我和妻子千里的姻缘。妻说:没有岳老师的倾心操劳,也就没有了我们时下的幸福。的确。我对岳先生的敬重,更多了几分亲情的牵依。
四年,太过于短暂,我因生活困扰,终于离开了小城,如今想来很是愧疚,我怎么能舍得离开故乡,舍得离开亲人,舍得离开岳先生呢?远离了家乡,才更懂得那份原乡情,从此,岳先生成了我故乡的标示,一个心灵的支点。
还好,毕竟有电话可以联通遥远的距离,每当我拔下那组亲切的数字,我都异常激动。我和岳先生虽然有父子辈的年龄差异,但多年的倾心而谈,让我们竟然有了同龄般的融洽和默契,通话是那么自然而随性,决没有虚无之词,即使他鼓励我对文字的坚持,也没有生硬的词语。说实话,我这些年对文字的追随,是和岳先生的教诲丝毫分不开的。虽然隔山隔水,但我每遇疑惑,我都会打电话给岳先生,这多年里,竟然成了一种情感的依赖。每回老家,必到岳先生家小住一日半日。吃得自然,睡得自在,玩得自我,就像是在自家的厅堂里放肆着。我是极少饮酒的,每遇岳先生,却总要小酌几杯,那种师生之情,终成父子之乐。
我的老家和岳先生的老家相隔一条河,那一脉古老的宋金河,就似血脉的涌流,左右的我他,竟然成了心根相连的芦苇。
得知岳先生病倒的消息,我并不怎么相信,因为他的身体向来健康,从没有一点异样的病兆,但我回去看看的心情还是非常迫切的,可师母在电话里劝住了我,她怕岳先生见到我会非常激动,会有很多话要说,但那样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可不说吧,心里又难受。师母让我隔些时间再回,让岳先生的身体恢复恢复。
我掐指算着日子,一个多月了,实在熬不住了,还是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小城。岳先生那憔悴的神形,让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一个健壮的人,才几日不见,竟然如此的形消骨立得不成样子,我轻轻地转过身去,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相隔不久,我和妻子又回到老家。再次见到岳先生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他坚持着要陪我们在小城里走走。那个早晨是多么幸福温馨的早晨啊,我和妻子就像陪着自己的老父亲一样,在早市里转转,在小吃街上逛逛,不时地和熟识的一些人打着招呼。只可叹那是最后一次陪先生在小城里闲走。
电话常来常往,问侯着平安,岳先生依然是电话那端里最亲切的依靠。去年夏天,我连遭病灾,先是腰椎疼痛难耐,后又扭伤了膝关节,我怕岳先生牵挂,便不曾给他打电话,不想这两个月的错过,从此就错过了永远的聆听,从此再也打不通那心灵的热线。噩耗传来,闪电一样击毁了我身心所有的支撑,我瘫坐着好久好久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没有谁告诉我第二天就要开追悼会,当我和另一位朋友回到小城的时候,也就正好错过了,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到怎么遗憾,相比于这种礼仪式的送别,我更倾向于老家那乡土式的叩拜。在岳先生的灵棚前,看到了他的遗像,那慈祥的表情,正是我当年在他身边时的那种神态,让我一下子恍惚了:岳老师,您还好吗?岳先生的小女儿长哭而出,才让我惊醒,这里的确是先生的灵堂,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我有一万个理由在先生的灵柩前仆地长哭,因为在我的心中,我也是先生的孩子,许是心中那点虚伪而卑鄙的矜持吧,我只是躬身而退。
一副花圈,数尺黑纱,这是多么肤浅的表达啊,怎么对得起先生一生对我的厚爱?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为什么不能给恩师一个一步一叩的跪拜?扪心夜思,我时时悔恨,真是枉愧了那一撇一捺的笔墨构架!
这是岳先生故去的第一个清明,我本应回乡跪祭的,就像我永远不在这些所谓鬼灵的节日里面对父母的坟墓一样,我也不想去面对那堆黄土,因为在我的心中,他和我的爹娘一样,一直活着,活着……
恩师文章6:难忘恩师情
文/蒋波
一提到“老师”两个字,那些曾经教过我的老师,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他们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历历在目。
第一位让我印象深刻的老师姓刘,是我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一次,学校选拔我和另外两位同学去参加竞赛,为了能取得好成绩,刘老师就利用星期天给我们补习。看到我的父母工作繁忙,没有时间接送我,一到补习的时候,刘老师就自己骑着一辆自行车到我家去接,补习完后再送我回家。那一路丁零零的车铃声现在还常常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是那么的清脆悦耳。
刘老师的家是两间平房,院子很大,里面有个菜园,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类蔬菜,豆角长得又细又长,辣椒尖尖嘴,茄子像一个个灯笼一样挂在茄秧上。老师指着菜园中青绿待熟的果实说:“看到了吗,这就像稚嫩可爱的你们呀,经过岁月的洗礼,才会逐渐成熟长大。”在刘老师耐心细致的辅导下,那次竞赛我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并顺利进入决赛。
转眼间,我就上小学五年级了,教我语文的是一位姓沙的老师。他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平素检查作业,我们生字生词少写一遍也不行;我们写的作文,他都用红笔把写错的每个字、用错的每处标点符号醒目地标出,所以大家对他“又怕又恨”。一天,由于感冒发烧,老师让背诵的课文我没有背过,上课检查背诵时,我心里通通直跳。“蒋波你来背诵一下。”沙老师偏偏第一个就叫起了我的名字。我站起来磕磕巴巴地勉强背出几句后就哑口无言了,只好低头站着。沙老师当时十分生气:“你作为班干部,竟然完不成作业,出来靠墙站着!”羞愧委屈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流出来。“老师,蒋波生病了,烧得很厉害。”同桌告诉老师,沙老师立刻来到我身旁,摸着我滚烫的额头,有些责备地说:“傻孩子,刚才怎么不说呢?”老师哪里知道,我是那么倔强,那么喜欢语文课,一节课也舍不得落下。下课后,沙老师领我去医务室看病,又从他的宿舍端来水给我喂药,严厉的眼神那刻变得那么慈爱温暖亲切……
教过我的老师们尽管脾性各异,但他们对学生深厚的爱却是一致的。老师们打开了一扇扇窗,把精彩的世界呈现给我们。我想,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座高山,那一位位老师就组成了一道长长的人梯,让我们攀登向上。
恩师文章7:难忘恩师
文/梁征
这些年,我遇到过许多老师,但在我心灵深处,有两位老师让我久久难忘,并影响着我的一生。
钟老师就是我在县城读中学时遇到的一位好老师。那时,我刚从小学升入初中,一位高高的个子,脸上长满了许多小麻点,两眼笑眯眯的,上身穿着一件蓝色外套的男老师就是钟老师。钟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他经常讲一些和课文内容相关的故事,并提出一些发散性的问题,鼓励我们踊跃发言。钟老师用他不拘一格的教学方法,让学生保持最大的学习兴趣,对我后来爱好文学和在写作方面取得的一些成绩,有着很大的关系。
有一天,钟老师把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递给我说:“拿着看吧,是老师送给你的。”我把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端详着崭新的还散发着书香的新书,再看看老师会心的笑容,见我有些不解,钟老师说:“听说你到处寻找这本书,我在市里的一个书店看见了,立马买下了。”听完老师的解释,我内心窃喜自己能得到老师馈赠的“宝贝”。那时,我觉得这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因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得到别人的礼物。
初中三年,在钟老师的启蒙下,我深深的爱上了文学,业余创作了并发表了一些文章,每每看到这些发表的文章,我都会在内心感激钟老师。
另外一位老师就是高一担任我们班主任的倪老师,他中等个头,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倪老师教我们化学,虽然他教过几届优秀毕业生,但每次上课前总是认真备课,每堂课都讲得深入浅出,饶有趣味。
倪老师经常利用各种方式向我们传授知识,教育我们要学会运用正确的学习方法。一次,我们几个学生在他的办公室请教问题,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喝水,一个同学在倒水时将保温瓶的塞子顺手放在桌面上,倪老师风趣地说:“这可是违反了操作规程。”他指的是,在做化学实验取药品时,应将瓶塞取出反放在案子上。大家听了都会心地笑了,也在这笑声中加深了记忆,巩固了知识。
中学时代是紧张而艰苦的,我们大多第一次离开父母独立生活,倪老师就成为我们最亲近的人。他对我们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每晚熄灯铃响过,都要到寝室里走一走,看一看,那时的宿舍,十几个同学挤在一起,倪老师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劝告还在“开夜车”的同学早点休息,他还经常嘘寒问暖,冬天为睡姿不好的学生盖好被子,将同学伸在外面的手脚放回被窝……
我的人生是幸运的,遇到了钟老师和倪老师。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都被冲淡,但对恩师那份感激却越来越浓……
恩师文章8:怀念恩师
文/程海云
2015年8月9日,我的恩师——郜赛远,带着对生活的眷恋永远闭上了双眼……听到这一噩耗,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恩师从此与我阴阳相隔。恩师啊!我没能赶上见您最后一面,这将成为我心里永远的痛!
恩师的一生充满坎坷,小学时代,母亲去世,他度过了没有母爱的童年,与父亲相依为命。大学时期,父亲因历史原因进了监狱,他靠勤工俭学,完成了大学学业。1966年,他受父亲牵连,被劝退回村接受劳动改造!27岁至42岁,人生的黄金时期,理想在改造中磨灭……十五年,人生有几个十五年啊!但他从无怨言,在磨难中挺了过来。
1981年他平反复职,重回教育战线。他有了妻子也有了儿女。他热爱家庭,尽心尽力。用微博的收入承担起养育子女的责任,几十年如一日;他爱护学生,课堂上是一位严师,课下却是他们的朋友与师长;他把一腔爱意完全给了家庭,给了学生,给了教育事业。
翻看恩师的遗物,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保存完好的毕业纪念册。他教过的每届学生,每个班级,背后全部留有名字,拍照时间,毕业年份……还有学生写给他的留言等,其中四句概况了他的一生:数尺讲台一生衷,三寸粉笔理无穷。赢得桃李满天下,感怀千古烛摇红。
恩师是我人生路上的知遇者,也是我最应感恩的人。那年我正上高中,他担任我的班主任,据说是校长钦点。因我所在的那个班大部分是县城高干子弟,一个个公子哥样,无视学校纪律,导致任课老师无法正常教学。恩师用他特有的管理方法,不到一个学期,把这些问题学生各个击破,让他们心服口服,到毕业时,恩师与他们竟然成为好朋友,而那几个让人头痛的学生,后来一个个都特有出息。
高二那年,由于家穷,我面临辍学。尽管平时恩师一直很照顾我,班里订的杂志与集体活动收取的费用他都为我垫付,就连我用的本也是恩师用考试的卷子为我订成的(当时是油印的卷子,只用一面)。但我还是无法坚持下去,学校几次催要学费,再加上那个月饭票不够,我连着三天每天只吃一顿饭,以致于饿得胃痛上不了课。就在我决定离校那天,去办公室和恩师告别。他一听就火了,从我手里夺过行李,让我在外面等,他去和教导主任求情。后来才知道,是他用自己的工资帮我把学费顶了,才保留我的学藉。那个时候恩师的工资也少得可怜!
从那以后,他总是为我开一路绿灯,为了节省饭费与住宿费,他让我住在他家里,每个学期只从家里带一些粮食给他,其余的不用我管,让我安心学习。可恩师并不知道,他为我所交的每一分钱我都记在小本子上,也记在心里,并发誓将来一定报答他的恩情……
我高考的失败让恩师很失望,而我却感到很知足。我能顺利完成高中学业已经很幸运了。毕业那年,家里条件稍稍好转,我带着十二分的感激去看恩师,顺便把这几年欠他的钱还给他,可恩师坚决不要,他说对我的资助并没想过回报,只是尽一份责任而已。要说回报的话,将来不要忘记回来看看他。
幸运的是,恩师退休后与我在同一座城市生活,每年的教师节我都会去看他,我们聊人生,谈时政,但说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弟子们,在他心里这是最值得的骄傲的,也是他炫耀的资本。
恩师啊,您安息吧!弟子们自发组织了治丧委员会,隆重召开了追悼会,缅怀您生前事迹,告慰您在天之灵!
愿恩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