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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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文章1:土山庙会

文/丁明烨

在梁山县城北郊二三公里处,丁庄与关庄村之间,有座高二三十米的小山包,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山土,草木繁茂,山石嶙峋,当地人称作土山。早些年,一提起土山,方圆几十里地界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土山名气之大,既不是因为那里曾经发现的史前古文化遗址,也不是因为山南麓发掘的大量汉墓群及出土的黑陶,而跟它的庙会有关。

土山庙会始于明末,盛于清代,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为县域内规模较大的庙会之一。传说,泰山奶奶姊妹仨人,老大为泰山的碧霞元君,是西天斗母的化身,在泰山修道成真,能保佑农耕、经商,特别庇佑妇女儿童,有求必应。老二为眼光娘娘,能医治各种疾病,特别是眼疾,保佑人们眼明心亮。老三为送子娘娘,掌管生儿育女之事。土山,是老二眼光娘娘修道成真的道场,也是三位泰山奶奶的一处“行宫”,据说每年的阴历三月二十八,泰山奶奶都会莅临土山,显灵显圣,济贫救苦,特别灵验。听当地村民讲,每年的三月二十七夜间,土山周围都要下一场小雨,那是为泰山奶奶洗路清尘。

据当地七、八十岁的老人讲,原先的土山庙院落规模宏大,殿宇巍峨,飞檐斗拱,是设计精美的古建筑群。建筑结构仿造泰山碧霞祠,有二十多层台阶的开阔山门,正对山门的是穿心殿,后面五间宽敞的大殿里,供奉着并排而坐的三尊泰山奶奶神像,威严端祥。大殿的东西两侧还建有廊房,廊房内有壁画、碑刻,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东西廊房的前面,分别建有钟楼和鼓楼,钟楼里面用铁链悬挂着一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铁钟,每到大年初一或庙会节日,乡亲们撞响大钟祈福消灾,清越的钟声在山村间悠扬回响。庙门的东侧,还建有戏楼,供戏团及说唱、卖艺者演出。庙会期间,山上山下,人山人海,人们比肩接踵,熙熙攘攘,呈现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抗战胜利后,当地民兵游击队禁止迷信活动,拆毁了庙宇,砸烂了塑像,把东廊房改造成小学教室,后来房舍也逐渐在风雨中颓废。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庙舍建筑随着时代更迭已完全堙没了踪影,只有斑驳的夯土地基和散落的砖瓦残碑,见证着昔日曾经的繁华。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当地村民自发集资,在土山庙原址重修庙宇,再塑金身,但庙舍结构已非常简单,与古庙院落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山上有庙舍十余间,供奉着泰山奶奶、送子娘娘、玉皇大帝、南海观音、关帝等十几位神仙。随着庙舍建成,庙会也随之恢复,并逐渐重现了当年的火爆场景,每年阴历三月二十六日,土山庙开始起会,香火鼎盛,客商云集,北至台前、阳谷,南到嘉祥、郓城,东到汶上、东平的善男信女、小商小贩,各阶层人士都远道而来,烧香祈福,许愿还愿,祷告神灵庇护人寿年丰、合家平安。

庙会期间,信众们除了焚香燃泊,向各位神仙奉上“金银”供品,更有男女信众敲锣打鼓、举旗扬藩、向神祗献娇献帘,庙门前表演的“挑花经”,更是吸引了众人的惊奇的目光。挑花经的人一般都是农村中老年妇女,她们衣着镶花的盛装,每人担着一副经挑,经挑的两端挂着花枝招展的花篮,花篮精巧别致,有龙、狮子、荷花、宝瓶等式样。她们伴随着经曲的伴奏,依照八卦图中阴阳鱼的线条,来回地舞蹈。据说,在“挑花经”表演到高潮时,挑经者会产生一种灵异的力量与神灵对接。有病的人,跟随挑花经的人一起表演,过一段时间之后,病就会不治而愈。求子的妇女走到表演者中间感受其中的灵异氛围,甚至撑着花伞从舞者中间走上一遭,不多长时间,便可如愿得子。因此,“挑花经”会吸引大批人的围观“互动”,场面热烈。

庙会也是当地村民一年一度的大事,届时山周围的村子会请剧团唱大戏,一连多天,精彩纷呈。各农户也要提前备足酒食,招待前来看戏赶会的亲朋。庙会的鼎盛也带来了贸易及文化的繁荣,庙会期间,各种商贩齐聚土山周围,服装鞋帽、日用百货、古玩器具、干鲜水果等应有尽有,煎包、油条,胡辣汤各色小吃摊,更受庄稼人的青睐。卖艺献技的,看相算命的,充斥其中,嘈杂热闹;据说,每年的土山庙会都会“发一户”,即有一家买卖人会“爆发”,收入的钱是卖出货物的好多倍,钱多的数都数不过来,简直不可思议。不过,有的商户发了“横财”喜欢说出来,有的商家发了大财,也绝不开口对外讲,只是烧香还愿,感恩泰山奶奶庇佑。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一年一度的庙会,是一种风俗,一种节日,传承了传统,繁荣了经济;更一种文化,一种信仰,为古朴沉闷的村落,增添了些许的灵性和神秘。

县城文章2:我的家乡

文/王景怡

我的家乡在一个小县城,这里山清水秀。有美丽的沿河公园,我特别喜欢那里,一放假就去那儿玩。

春天,公园里开满了美丽的花,香气沁人心脾,让你想大口大口的吸气。那花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全展开了,有的还是花骨朵,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鸟儿从南方飞来,在公园里的树上筑巢,快乐的飞舞。很多人在那里散步、玩耍、嬉戏……

夏天,公园里绿树成荫,树木郁郁葱葱。人们在那里跳舞、休息、遮阳等。碧绿的树叶一片挨着一片,就像给人们搭起了凉棚。孩子们在那里玩的可开心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恨不能从早到晚都在那里玩。

秋天,树木落叶了。地上堆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踩上去软软的。一阵风吹来,树叶随风飞舞非常美丽。鸟儿们飞往南方,明年春天再回来。

冬天,一场大雪悄然而至,大地被雪花覆盖了。公园穿上了白色的棉袄,寂静洁白。人们也穿上了厚而笨重棉袄,就算如此,孩子们也顾不上严寒,成群结队的玩雪去了。笑声打破了公园的寂静,在空中回荡,地上留下孩子们大大小小的脚印……

我爱家乡的沿河公园,更爱我美丽的家乡。

县城文章3:为了房子

文/李文明

我们学校在一个镇上,离县城有60里远。

学校里的几十名老师,基本上都是本地人。由于离学校较近,大部分老师都是走教,只有七八名老师常年住校,工作、生活都在单位。

几年前,一股买房热也刮到了我们学校,老师们都争着抢着去县城买房。由于收入不高,大部分老师经济上并不宽裕,但别人都在买,自己也不能落后,何况房子还可以升值赚钱。于是,为了买房,老师们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有的跟亲戚借钱,有的找朋友帮忙,还有的请同事、邻居给凑一些。两三年的时间,几十名老师基本上在县城都有了房。当然,除了极个别老师因为家中有别的收入付了全款外,绝大部分老师都是只交个首付,其余全是按揭贷款,每月要还八九百到两千多元不等的房贷,除了老师,大家又都多了一个“房奴”的身份。

小赵老师跟我在一个办公室。小赵的爱人在外地做工,逢年过节时才回家,平时,小赵就带着两个儿女在学校住,小赵上班,两个孩子在我们学校读书,工作、生活还算方便。

三年前,小赵东挪西借,交了八万多元的首付,又从银行贷了二十多万,在县城也买了一套房。简单装修后,一家人便搬了进去。从那以后,小赵在县城也有了一个家。她经常周一早起带着两个孩子从县城来学校,周五下午一放学,又带着两个孩子匆匆回县城。

就这样,小赵不断往返于学校和县城之间。奇怪的是,小赵每次离开学校,手里都有两个鼓鼓的包,从县城回学校,手里还要拎两个包,看样子里面有不少东西。我有些纳闷:去县城呆两天,即便带些衣物,也不用带这么多呀。莫非是孩子的学习用品?可两个孩子都背着书包呀。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上周五下午,才刚放学,我和小刘从办公室出来,老远看见小赵又拎着两个包,带着孩子要回县城。我问小刘说:小赵来回老拎两个包,她去县城就呆两天,怎么老带那么多东西?

小刘笑笑,小声跟我说:“李老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我怎么会知道?”我瞪着眼睛问小刘。

小刘见我真的不解,便跟我解释说:“李老师你粗心,其实这事我们女同胞们都知道。小赵回县城时那包里装的是馒头、包子和洗干净的床单与衣服,从县城回来时包里是换下来的床单、被单和脏衣服。咱们学校的水费和电费不用个人负担,用多用少都是公家出,所以小赵就把蒸干粮和洗衣服的事都赶在学校做,这样一年到头,能省不少的水费和电费呢。”

我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随即又苦笑着摇摇头,心里说:为了房子,竟是要这般节俭和算计,也有点太“悲催”了吧?

县城文章4:回家的路

文/彬子

20多年前,我在县城读书。每到周末休息,我都会骑上那辆陪伴我多年的“泰山”牌大轮自行车回家,风雨无阻。那是一辆老式自行车,破旧不堪,除了铃铛不响外,其它各处都响,更让人头疼的是经常掉链子,骑起来非常吃力。尽管县城离我家也就40多里路,但是我回一次家却要花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遇到雨雪天气,所用时间更长。当时从县城到我家全部通了柏油路,但路面被大车轧的坑坑洼洼,尤其是遇上雨天,路面顿时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积水潭”,溅湿鞋裤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再加上马路弯弯曲曲,岔道口很多,没有路灯,如果赶到晚上,迷路的事情也曾发生过。

记得有一次,天空中飘着小雨,我刚刚出县城,天就黑了,但归心似箭的我没有半点犹豫,依然冒雨前行。两个小时后,大约在离我家4、5里路的地方有一处三岔口,我迷路了。结果,我又摸索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当看到跌跌撞撞、犹如“落汤鸡”的我,母亲心疼地直抹眼泪,一个劲地说:“傻孩子,以后赶上下雨天就别回家了,需要钱或者什么东西,让你爸给你送去。”其实,有时我并不需要什么东西,就是想家,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我回家,哪怕呆上几个小时我就很知足了。看看熟悉的老屋,在那张睡了十几年的木床上躺躺,吃上母亲亲手为我做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听妈妈讲讲最近发生在村里的奇闻趣事,听奶奶唠叨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跟母亲拉拉学校的事情,那真是一件十分温馨、幸福的事情。

父母是家的根基,只要父母在,家就在。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停靠的港湾,更是我心灵栖息的家园。在那里,父母为我遮风挡雨,不管遇到再大的苦难,我都能坦然面对,我都能看到希望之光。

而如今,我在市里“安家落户”,虽然离家70多里路,但交通更便利了,公交几乎通到家门口,只需50多分钟就到家了。回家方便了,可我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刚刚参加工作时,我几乎每个月就回家两三次,可是后来结婚尤其是有了孩子后每个月回家一次就不错了,现在每年回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我的理由似乎冠冕堂皇:要么单位忙,实在是脱不开身;要么陪着孩子转转或者送孩子上辅导班,没有空;要么不好意思拒绝同事或者朋友事先约好的饭局,身不由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回家竟然成了一种奢侈。每次我满怀愧疚地向母亲说这次有事又不能回家时,母亲总是淡淡地说:“孩子,我知道你忙,就别回来了,我很好,不要挂念我。”每当这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好像看到了母亲失望的眼神,我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叹息声。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孩子。或许母亲更希望我像当年一样受到委屈,遇到一点难事就往家里跑。

其实,人世间最远的不是空间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距离。趁父母还健在,带上孝心常回家看看吧!给父母买件衣服,给父母捎上点心,陪父母说说话……孝心无大小,贵在坚持。小爱攒多了就是大爱。千万不要让“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愧疚和遗憾伴随着我们。

县城文章5:愿你们心间温暖

文/枫悦

一个清晨,驱车从县城出发不久,阴沉的天空再次落下了久违的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也因为这一场雪,让人更加确信,冬天真的来临了。

古人常常喜欢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锁了家门走上几里地,去拜访好久不见的老友,觉得他们的目的更是想看一看千万里天地间的大好雪景,更重要的呢,是到了老朋友那里还能蹭上一顿好酒好饭,毕竟在古人那个崇尚礼仪的年代,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还是冒着风雪严寒,这难得的一份情谊很容易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而我们冒雪此行呢,可不像古人那般富有雅兴,而是去看一看冬季里的乡村小学,看看那里的孩子们上课的教室,供暖是否正常,温度是否适宜学习。

一路上,车窗外的雪在不断的加大,从最初米粒般的雪屑,幻化成了爆米花般大小的雪片,从最初的稀稀松松,升级成了洋洋洒洒。这样的天气里,汽车只能不断的减速,但是大家并不怪罪飞雪耽搁了行程,反而齐声称赞真是一场好雪啊!

雪花象征着寒冷,但是校园并不会因为寒冷而显得冷清,因为孩子们的童心,总会把时光玩的热热闹闹。我们到达第一所校园的时候,正值下课的间歇,孩子们在教室外面相互追赶着扔雪球、在雪地里踩脚印等等,这样的情形,基本上和每代人记忆里的童年雪天故事相仿,毕竟,成长是难以创新的。

其实,从出发时我就相信,对校园供暖是否达标这一问题,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学校提早就知道近期会有人要来校园了解供暖情况,所以,他们肯定会重视这项工作的。我们去的那些教室里,虽然只有一个很普通的简陋的铁炉子,但是流淌出的暖流填满了教室的所有角落,老师特意掀开炉子上面的盖子,让我们看里面烧的旺盛的炉火,那通红的炉壁,像红星一样,闪闪发光。

孩子们并不寒冷,这是所有人的切实体验,但是这次校园之行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感触,就是这么多年,乡下孩子们除了学习费用减少了外,学习环境改变甚微,还是一个老师,要教好几门课程,还是冬天要靠炉火取暖。当然也有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孩子们的玩伴越来越少。

一位校长说,他们村住着近三千名村民,按正常算的话,学校里该有近三百名的学生,可是实际情况却是,硕大的校园里,所有年级加起来只有七八十个学生,而且看形势的话,学生只怕还会缩减。在我们随后去的几所学校,基本上情形也很相似,好多教室里面,只坐着五六名学生听课,而在一间教室,人数超过了十个,破天荒的达到了12个人,但是这其中,男孩子仅有两个。初次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很震惊的。在我们的印象中,教室里应该是有着一排一排整齐的桌椅,然后有很多很多的同学。而这里,却让我们看到了只有在关于留守儿童的新闻报道里所描写的场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却不可否认的现实。

关于以上现象,专家早给出了科学的解读,除了独生子女居多的原因外,还有诸如家长把孩子送往城市就读等等多方面原因。觉得,这些玩伴渐少的孩子们所需要温暖的,不仅仅是冬天里娇小的身躯,他们充满童趣的幼小心灵,同样需要在每个季节被温暖着。希望他们,能够在成长中体会到友情、亲情的可贵,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让他们的童年感受到叫做关怀的人间真情。

那天,我们最后到达的一所学校位于山间,到达的时候,雪初停,远山覆着淡淡的雪影,空旷无垠,天微蓝,阳光自白云间洒落,飞鸟掠空,风轻拂,两三棵叶子落尽的树上,挂满柿子,那一刻,眼中的冬日是如此清澈高远,优雅脱俗。

临别时,学校的校长说,山里的空气多好呀!欢迎你们常来。有几位朋友说其实还真想住下来呢。这么好的地方,却生活着一群孤独的孩子,希望他们以梦为伴,拥有的童年时光,能如那雪后天地,如诗如画,如梦如花。

县城文章6:童年琐忆

文/乔厚民

我的老家是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庄,名叫掉铃桥。相传唐朝时,韩愈骑毛驴访友路过此地,把毛驴的铃铛掉在村口的桥上,就有了这么个村名。

村子的旁边有一条河,叫谭峪河。我常和小伙伴在河里玩耍。夏天因为要灌溉庄稼,村北的水坝会关闸蓄水,河水更深。我和伙伴光着身子跳进河里打扑腾,在水里玩一阵子,再上岸晒太阳,偶然有女孩子路过,害羞的我们便会迅速跳进水里藏起来。

最开心的是,有时候上游的化工厂会排放生产炸药的污水,河里的鱼便会浮在水面呼吸。伙伴们把网兜绑在竹竿上,伸进河里捞鱼,运气好的,捞一盆子是不成问题的,这意味着可以好好吃一顿鱼了。

那年九月初的一天,我正和几个伙伴在村子的庙门前玩弹球,二哥走过来拉住我,说要送我去上学。因为正玩得美,我不愿意跟二哥走,抱住身边的柏树不放。二哥硬掰开我的手,拉着我往学校走。我一边走,一边哭,心里还是不愿意去上学。就这样,我被二哥硬拉到了学校。

进了校门,到了一个女老师面前。二哥对那个女老师说:“崔老师,我带我弟来报名。”

“你弟几岁了?”崔老师问道。

二哥回答:“我弟七岁了。”

我一听,马上喊道:“我不是七岁,我才六岁。”

二哥急了,对那个女老师说:“崔老师,别听他的,他已经七岁了。”

那个女老师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对二哥说:“那好吧。”

说完,就开始给我办报名手续。

我就这样开始了上学生涯,结束了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

那天给我报名的崔老师,后来教我们语文,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崔老师上课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可实际上特别严厉。上课时如果看到有捣乱的学生,她手里的教鞭会毫不犹豫地敲过去。我虽然成绩好,可上课老爱做小动作,为此,没少挨老师的训。不过,因为学习好,老师的教鞭总是在我头上晃一下就拿开。

说来也怪,那么调皮的我,对学习却一点也不马虎。放学回家后,就会自觉地趴在家里的窗台上写作业,从不用别人督促。这一点,也让母亲省了不少心。

到了暑假,我又和小伙伴疯玩开了。除了下河玩水、门口玩弹球,有时也会去村南的竹园里玩。那竹园有几十亩,望不到边的竹子长得密密麻麻,外面再热,里面也是阴凉的,自然是孩子们夏天的又一个乐园。那时的竹园,不只是村子的一道风景,而且是村里的一份收入。生产队用的筐、牛笼嘴,都是用竹园的竹子编的。各家各户的担笼、盖房搭的架子,都要从村上买竹子来做。竹园里除了爱唱歌的鸟儿,还有老鼠和黄鼠狼出没,偶尔也会有野鸡。有时,我们在竹园里无聊了,就会用盆从河里端水,往竹园地上的窟窿里灌,老鼠和黄鼠狼都被灌出来过,可怕的是,有时也会跑出一条蛇来,吓得我们四处乱跑。

七月下旬,包谷锄过二茬以后,队里基本没什么农活了,母亲就去城里看望父亲,只留下我们兄弟几个和爷爷在家。母亲不在的时候,早饭和晚饭还好办,爷爷会给我们熬米汤热馍吃。可午饭就惨了,因为爷爷不会擀面,只能给我们打搅团。爷爷用擀面杖在锅里搅的时候,我就在下面烧火。爷爷在灶上搅个不停,我在下面风箱拉得更欢。知道我不喜欢吃搅团,爷爷就把舀完搅团后留下的锅巴,用清油一焙,稍微烧几下火,然后铲下来给我吃。那东西倒也挺香,吃得我美滋滋的。当然,这待遇几个哥哥是享受不到的。

八月,母亲从西安回来了,家里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家门口闲坐的大娘大婶又和原来一样多了。

县城文章7:人在县城

文/荆爱民

县城是粗眉大眼的妹妹,苦巴巴地拉扯着三、两个孩子。一条主街道,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后面,难掩左、右各一条人车少至的背街道,三、五层小楼已然是县城的最高风景,土木结构的青砖瓦房躲躲闪闪地混迹在砖混结构的小楼丛中,妹妹不得不把有限的胭脂擦到她那青春的脸蛋上。县城最大的宾馆是原先县政府招待所改造的,不到百十张床位,还有多一半天天闲置着。三、两个像样点的饭店,门面儿、厅堂都不是很宽敞,卫生也很难入眼。小理发店很多,手艺却都一般,理10元钱以上发的人不是很多,5元钱连理发带刮胡子就已经足够了。

县城最大的官是县长。解放前我村里出了一位县长,直到如今,还有人说,那是王县长家的村子,连村名都叫县长这官儿给淹没了。

县城单位上的一个科长就很牛,更别说一把手了。要紧单位要紧科室的科长,在全县就很有名的,科长的孩子结婚,相关单位都要随礼的。这科长也真顶事,年岁不小了,半秃着头,手中的香烟总不断火儿,孩子分数不够能想法入学、变着法儿让初中生参军、给中专生安排工作,甚至于孩子犯了点小事,他也能给你往外捞。不过这科长也要会当的,如果这科长惹了别的单位的哪一位头头,哪怕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单位,也有人寻到第九杆子,敲敲你那顶小小乌纱帽上的尘土。

县城只有怪人、奇人,没有很着名的名人。奇人、怪人有些真本事,也曾经很有影响,只是性情古怪,总在将要离开或离开县城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在了县城,属于本事虽然大,性格却很怪的那种人,长久地占据县城名人的称号不再挪窝。

着名的名人都跑到省城去了,无论是长跑名将还是着名歌唱家。就连那县长干上三、五年,都心里想着腿上跑着往省上活动,日夜思谋着在省上弄个局长、厅长当当,把自己往省城里挪腾是最终目标。名人、才能出众的人,县城是留不住的,大鱼在县城是呆不久长的,都变着法使出浑身的解术往省城深水区奔流。省城的名人大多都是小县城打拼出去的,也很有一些成功的,或者有天赋,或者到了省城后与省上的名人比拼一番,打啊熬啊的,在省城站住了脚,给县城赢来了声誉。

没有走出去的名人,逐渐被县城的泥土味同化,就像一只大头鱼,经常在县城的一些主要场合露脸,只要亮出什么家什么家的尊称,听到的人即刻肃然起敬,不管认不认识,都是早就听说过人家鼎鼎大名的,县城名人也就有些洋洋然、昏昏然地招摇过市。逢年过节,政府相关部门会请这些名人名家畅谈祖国大好形势,名人在会上怡然自得,惯熟的客套话讲上三、五斗,喝得晕晕乎乎飘飘然回到家,一起生活多年的老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男人还真有两下子的,能与县长大人平起平坐,县城有几人可享受此殊荣?

县城也出惊艳的美女的,未出嫁时那种俊美那种艳丽那种浑然天成的纯朴,半个县城都在念叨:说谁谁谁家那个女儿长得漂亮呀,啧啧啧,一路地赞叹。姑娘的那种自然美,那种天然亮丽,那种细腻白嫩,那种健康欢乐,谁见了谁都要忍不住赞赏。上世纪80年代初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了《人民画报》封面,一直是县城人的骄傲,她姐妹三个都很漂亮。可惜漂亮女孩儿结婚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把自己混同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未生孩子前还略略地打扮一下自己,等生了孩子后,干脆就不再打扮自己了,只是在看到自己生下小孩儿那美丽的面容时,才分明又看到了一个缩小了很多号码的俊美的自己。

县城的空气是新鲜的,小河是清澈的,居民天天吃着带露珠的鲜菜,吃着当年的新麦面。县城人多与农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出城不到1000米就能看到玉米在吐穗,黄瓜在扯蔓,洋芋花儿开得一片恣意汪洋,就说还是咱县城到底是过日子的好地方啊。

这些年下岗情况很普遍,也有一些曾经在县城打拼失利的人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下乡承包土地,搞得风声水起的。也有买了一群小尾寒羊,悠然自得地放起羊来,早就熟知了那句古话:放上三年羊,给个县长也不当。

说着一口家乡话,西服袖口上的标签穿旧也不去拆,一双皮鞋穿破了也没有一次擦干净过,花上几十元钱就会咋呼几天,骑自行车上班,步行办事很普通很正常,可怜“的哥”伸出右手食指从东门伸到西门口还没有一个肯出一元钱的人上车。办事总是慢三拍,公告上八点上班,最好八点半去找他办事,太早人家还在吃早餐喝茶呢。

给孩子说媒,三说两说不是攀上了远亲,就是七拐八拐遇到了共同的熟人,亲上加亲就是好,熟人才相互了解,谁都知根知底的。不到一年,又有一个红活圆润的小把戏出生了。

县城的人也曾到省城去的,刚回来会赞叹几天省城的。说省城的人多,车多,楼高,说省城的人都撇着普通话,说省城的经济那才叫发达,说省城人的观念就是先进,连厕所都是那样的干净,还是省城好啊。不几天就不再说了,因为大伙笑话他,到省城去的人多了,就你沉不住气,没见县长是从省城下来的吗?他干嘛也说咱家乡话?

县城也有一个叫体育场名字的地方,虽然偶尔有什么运动会时体育场能热闹几天,但在县城人的概念中仅仅只是一个称谓或者体育场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县上如果不开大会,平时不是很用得上的,有时一辆汽车就停在体育场正中间一停多半年,就有近旁的农人赶在天气好时拉着小麦、玉米来晾晒。足球球门架守着空房等待穿上那件新婚的霓羽衣,一直等到倒了门架也未等到,仅有的一个篮球场上永远有人在那儿争抢着场地,操场边上的三副双杠锈迹斑斑,有一副就倾斜成另类的高低杠,空旷的体育场上是蒿草、狗尾巴草的天堂。

也有一个图书馆。图书馆已近二十年没有购进新书了,图书馆管理员兼做着门房收发,她把当年新订的几份报刊都卖了废纸,还能换俩钱呢。破败陈旧的土木结构的房屋已经可以作为小县城的陈列历史了,与陈旧发着霉味的图书悄然躲藏在背僻的街道后面。

县一中的教师却与别处不同。梳着整齐的头发,两粒西服扣子全扣着,精神头比其他人要足得多,他们的眼里只有学生成绩,教好学生出好成绩就能多拿奖金就能住上大套房子。校长最怕的是哪位有名的教师跳槽,因为这个地方学生高考成绩在全国都是挂上号的。连县长都对校长敬重三分的,他怕哪一年高考成绩下滑,影响了他的政绩。有本事的教师也都有走省城的心啊。

小河日夜流,县城的名人总在有学生在省城干大事中陶醉,写文章只在地方小报上发表,画得一副好山水,写得一手颜真卿。画牡丹、画梅花,题字、写中堂,写寿词,他们需要钱啊,只可惜他们的舞台太小,本来是一棵参天大树的苗子,终生栽在县城这只小花盆中没长大。县城的名人发现省城的名人越来越年轻,名字越来越陌生时,就有些后悔这辈子总是呆在县城不挪窝是最大的失策,正在大发感叹时,突然看见镜中自己零乱稀疏的头发闪着银光,就像手中那把式样老土还缺了三、五个梳齿的木梳子,一切都已来不及更改了。

县城文章8:荣岩记忆

荣岩,距绥宁县城十余里,过去只有走路或坐船前往。

九岁那年,挑水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木桶损坏,惊恐失色的我便负气离家,一个人径直往县城走。走到县城,暮色渐浓,城里的店铺开始打烊,人生地不熟的我茫然无助地站在陌生的街上,进退两难。而衣着单薄的我蜷缩身子竟在城中心“光辉形象塔”冰冷的石台上睡了一晚。拂晓,被朝露冻醒,却见一只小花猫依偎在我脚旁,发出微微鼾声。许是清洁工的扫地声惊扰了它,小花猫才极不情愿的甩着尾巴走了……它一走,我竟觉孤单与不舍。

这天,我仍在城里游荡、转悠,两天下来,粒米未进,我早已饥肠辘辘饿得心发慌。当走到“绥宁饭店”的门前,我徘徊许久才敢进去。而囊中羞涩的我,竟站在取饭窗口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年轻漂亮的阿姨,似乎想告诉她:我饿啦!果真,那位阿姨神使鬼差般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几个碗碟走近我:“细伢子,你饿了,快吃吧。”于是,在那双温煦且怜悯的目光下,我狼吞虎咽般将桌上的饭莱一扫而光!吃饱之后,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只是,天将黑,我又茫然不知所措。还是饭店经理一语破的:美丽,你把这孩子送去派出所。真是名如其人。于是,美丽阿姨骑自行车将我送到派出所。临别时,我欲伸手去抱美丽阿姨,却被一只粗长的手拽住,我只能恋恋不舍地望着那个美丽身影,渐行渐远。

在荣岩,当然也有快乐好玩的事儿:河里“捡”鱼。那时,荣岩水电站尚未竣工,大坝闸门一关,水位骤退,河滩上便有鱼虾蹦跳,河两岸则是人头攒动。有背鱼篓的,有拿木桶的,一个个欢欣喜悦地在河里捉鱼抓虾……我则用空书包装“捡”到的鱼虾,偶尔还能捉到甲鱼乌龟呢。而那时的人们似乎不懂得吃那玩艺儿,一般捉了就放生。

现在,荣岩已架起了一座钢索桥,可走行人通摩托,进城更便捷。这些年,每回到故地,每走在这晃动的桥面上,我的内心呀,也是摇摇荡荡的,看不清脚下汩汩的河流是否有鱼儿游弋,也辨不明向我打招呼的是否有我同学或发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无论遭遇不幸和苦难,无论得到温馨和快乐,从前的那些人和事,它已然悄悄遁入记忆的角落。

县城文章9:还孩子一片纯洁的天地

文/金磊

我们这个县城,环境渐渐变得恶化,人口密集,车辆喧嚣,垃圾到处都是,就连个像样的绿地都没有。

吃过丰盛的午餐,带着儿子,实在没处可逛,于是我们爷俩又到了那个建了一半的有些狼藉的“公园”。“公园”旁边的道路是一个环城的长堤,站在长堤往东看是一排排已建及待建的小区楼房,这倒还有点蓬勃的气息;而北面的环境却有些不堪了,一个大坑近乎干涸,里面是一片枯衰无序的高草,以及堆堆居民的垃圾。我和儿子实在无聊,登上了坑上的桥,小家伙倒显得有些兴奋,捡起一把小石子,一个一个往坑中心的一湾散发着臭味的污水砸去,在这里,热爱生活的他也只有这样一个玩耍的办法了。

而岸边几颗柳树倒绽开了“笑脸”,随着春的脚步抽出绿芽的枝条,迎清风飞舞,仿佛在欢迎我们这对“不速之客”的到来。这使我想象得到,一百多年以前,甚至二十几年前这里的景色一定很美:“看,这片老户居民,家后是一条清清的河流,绿柳拂岸,清风拂面。壮汉可以在这里划船捕鱼,少妇可以在这里洗衣服、调侃,而小孩子们,可以在青青岸边摘野花,捕蝴蝶。人与自然之间亲密而和谐!”

我很庆幸自己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没有污染的年代,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那么自然。那时社会虽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街道上没有多少高楼大厦,人们的一日三餐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是环境很卫生,而且到处是草地,绿树成荫。没有这么多人口及社会发展所带来的各方面的问题,人们的心情也好,很轻松。

看着没有好的地方去玩的儿子,我不免有些心痛。我们的社会,如此富足的社会,一个方面在发展,而伴随而来的却是另一个方面在倒退!这个富足的社会为什么不能给聪明可爱的小孩子,他们这代人留下一片纯洁的天地呢?!

县城文章10:注视小县城

文/茹孝宏

小县城坐落在湟水谷地东部。20多年前,我因工作调动,走出家乡小镇,居住在了这个小县城。那时的小县城仅有两条不长的街道和一些小型楼房,在我的眼里还是个小镇而已。不过在其他乡村人的心目中,小县城就是城,而且他们将我们这些县城的上班族统统称作城里人,那是因为相对于他们的小村庄来说,小县城则显得时尚热闹,小县城具备很多他们的小村庄所没有的设施和景观。

居住在小县城里,为工作为生计忙碌拼搏,不知不觉中20多个春秋寒暑竟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

现在的小县城完全是一副新模样,一派新气象,真正是一座新型的小城市。信步小县城,就会看到连接湟水两岸的桥多了,有宽阔壮观气势雄伟的大桥,也有小巧玲珑的景观桥,大桥小桥将湟水两岸连成一体。县城面积几倍的扩大,使原县城南缘的湟水河变成了“城中之河”,这“城中之河”给县城赋予了几分灵气、几多情致。街道变多了,大小街道纵横交错密如蛛网,车辆如流;街道两旁绿树扶疏,随风摇曳;夜晚路灯将主要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五颜六色流光溢金的彩灯美丽着小县城的夜景。

小县城被誉为青海高原上的历史文化名城、文化大县和彩陶之乡。县城中心广场西边的仿古城墙及其护城河全由青砖砌成,城墙之上的两尊木亭青瓦飞甍、雕梁画栋,一派古色古香的风格。城墙外沿犹有如齿状凹凸形城垛。登临这段仿古城墙,驻足仿古木亭之下,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思古之幽情。中心广场上矗立的6个高大雄伟的汉白玉景观柱,分别刻有柳湾彩陶、中流砥柱、红崖飞峙、水峡飞石、八卦绰楔、央宗丹霞、瞿昙古刹、良田万顷及双龙抱柱的图案,可谓对当地历史文化的高度浓缩。驻足柱前观赏,对这方地域的历史文化特质则会有一个宏观的了解,并会感受到这方地域历史之悠久,文化之灿烂。当然,这个县城的建设在时尚和现代化方面也没有落伍,县城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泉,林立的楼群,看上去都显得大气而美观。令人欣慰的是,古城遗址的保存、标志性建筑的建成和绿地的保留,标志着这个县城在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中,保住了自己的根脉和品牌,形成了自己的个性和风格。这实在是一个富有远见卓识的明智之举。

注视这个小县城,就会发现这里的人们有一种精神,有一种健康向上的追求,有一种生活的快乐感和安于乡土的自豪感。每天清晨,在城北的凤凰山上,在县城的几个广场上,在县人民公园里,在县老年活动中心大院内,在大街上,在马路上,很多人在跳舞,跑步,在做各种强身健体的运动,也有立于水涯放歌,或在城郊的阡陌田畴间吹奏管乐器的。至于老年妇女秧歌队、夕阳红腰鼓队、金秋萨克斯乐队、老年民乐队等数百人参与的各种文艺演出队更是一年四季都活跃在小县城的各种舞台之上。夏日的晚上,在城区的每个中心地段几乎都有一支伴有民乐队的歌舞队在演出。他们或挥肘舞扇,或扬臂甩绸,或前移后退,或左右穿插,按着乐曲的节律翩翩起舞;或引吭高歌,且歌且舞,尽情演绎着生命的风采。久居县城的上了岁数的人,听到那久违的《大红袍》《菠菜根》等民间曲牌,听到那完整的《十二个月》《方四娘》《闹五更》等小调唱词,就会有一种异常的亲切感和温馨感。注视这些现象,还会发现一个令人欣慰的特殊的人文现象,许多即将逝去的民间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复苏和传承,而且从不同乡村来到县城居住的这些“演员”们带来了各个村庄最具地方特色的民间曲牌、小调和唱词,加之各演出队之间的相互影响、渗透和交流,便使得本县的民间文化得到了比较全面、比较完整的弘扬和传承。而县城对民间文化的弘扬和传承在一定程度上又将影响和辐射到乡村去,又会激活乡村民间文化的复苏,促进乡村民间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这实在是可喜可贺的!

居住在这个小县城的绝大多数是本地人。素常,小县城人们的生活节奏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在一些特殊的时段,小县城则会骤然变得人丁稀少,冷冷清清。这个时段就在每年清明节的前一个双休日和大年除夕这一天,在这两个时段里,小县城的人们绝大多数都回乡下老家上坟祭祖或准备过年去了。回老家上坟祭祖或过年虽然是所有中国人的传统,但如此整齐划一的行动,恐怕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出现的。在另外一些时段,小县城则人众密集分外热闹,这个时段就在每年高中考和腊月正月期间。

从小县城人们居住和生活的习惯,也可以看出这个县的人们对传统文明的固守、对文化的重视和特有的精神追求。小县城和乡村有着大大小小千丝万缕的联系,小县城的居民大都是乡村的移民,小县城居民的乡土感、自豪感、快乐感,尤其是他们对传统文明的固守、对文化的崇尚和重视,显然有这个县固有的人文基础和精神渊源。

小县城坐落在西宁与兰州的中间偏西处,兰青铁路、109国道、高速公路在此横贯东西,从小县城出发,西可直通省城西宁,东可直抵兰州。由于地理位置特殊交通极为便利,在省城上班在县城居家或在县城上班在省城居家的人也很多,加之这里的生意人经常往返于兰州,这使小县城的人们在赶时髦追新潮的某些方面虽然比大都市慢几拍,但比周边的其他小县城要快得多,而且还影响到了乡村。曾一度在西宁、兰州流行风衣不久,小县城的帅哥靓女们就陆陆续续穿着风衣上街了,继而风衣就在小县城流行开来。曾经有一个冬季,西宁刚流行皮夹克,小县城就出现了很多穿皮夹克的,而且色泽不一,款式各异。在另一个特定时段里,本县乡村的小伙子娶媳妇时,新娘的“上马衣裳”(原指迎娶时新娘子骑马时穿的外套,后泛指迎娶时新娘子在路上穿的外套)必须要一件风衣或皮夹克,娶亲者如没准备,新媳妇就无法娶到男方家。

小县城优佳的居住环境,浓郁的人文氛围,不但使本地人滋生了一种自豪感,使很多背井离乡的游子回来后产生了一种乡土感;而且使许多外地人体验到了一种精神和心灵的归属感,找到了生命的乐土。许多在省城或外州县工作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本地人,退休后大都打道回府,在小县城安家乐户了。还有愈来愈多的外州县的人,退休后在这个县城购房定居、安度晚年、乐享遐龄了。

当然,注视小县城时也会发现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一些人在穿过街道时不管红绿灯,不走斑马线,尤其是在下班后的时段里一些农用车直撞红灯,车速飞快,行人躲之不及。在河湟休闲广场本有用瓷砖铺就的一条条甬道,可随意到达某个休闲亭下或广场边上,可一些人偏偏要在碧草如茵的绿地上踩出一条条小径……也许有人会说,我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写进文章里,是否有吹毛求疵之嫌抑或有庸人自扰之弊?但愿没有人这么想,也没有人这么说,因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环境的憧憬是人之常情,事之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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