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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哥的文章1:大哥
文/刘子源
大哥是我们老刘家的顶梁柱。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他帮朋友帮亲人做了很多好事。
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和大哥差15岁,我懂事起大哥已经上班了,那个年代在供销社上班是很让人羡慕的。
大哥自小特别亲我,小时候经常捏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塌鼻梁,一直到现在也没长起来。改革开放前,家里穷,吃顿饺子都很难。一次,妈妈给了我一碗饺子,让我和大哥一起吃,大哥一口一个,我好几口才吃一个,急得哇哇大哭。大哥哈哈笑着说,我本来打算就吃两个的,只是吃得太快了。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因为琐事爸妈经常吵架。有一年冬天,爸妈又吵架了,妈妈决定带着我回姥娘家,走到大哥上班的地方,妈妈带我去看大哥。大哥看到我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浑身哆嗦,马上回宿舍拿了一件新衣服给我穿上,说早就给我买好了,准备下次带回家的。这是我懂事以来穿的第一件新衣服。我天真地和妈妈说,妈妈我们回家吧,你再和爸爸打一架,这样我就会有新衣服穿啦,后来我才知道,那件衣服几乎花掉了大哥一个月的工资。
大哥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人。那时候大姐、三哥都在潍坊肉联厂上班,大哥就骑着自行车到潍坊去带猪下货回来煮着卖,一天来回400多里。直到现在,说起这件事,嫂子还感叹那时卖了那么久的猪下货,一块都没舍得吃。
上初中时,大哥就开始收中药材了。一到放学或放假,我和小伙伴们到山上挖中药,有桔梗、柴胡,印象最深的是土鳖和蝎子。那时大哥收的蝎子最贵,土鳖便宜。刚毕业时我帮大哥收药材,我和大哥说,什么时候我手里有1万块钱就什么也不干了,大哥说你会有的,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从那时到现在,只要姊妹坐一起他总是说,谁家里需要钱就找我。大哥就是我们的支柱,我们的靠山。
结婚后,有时情绪不好,我就到大哥家,哥嫂就给我宽心。怕我骑自行车不方便,大哥给我买了一辆木兰轻骑,那是我们村第一辆摩托车。
从小就觉得大哥有花不完的钱,其实大哥是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给了亲人朋友,对自己却特别刻薄,很少穿名牌子衣服,烟抽便宜的,除非来客才喝点酒。
我们兄妹5人,大哥都帮过,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找到他,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曾经和大哥聊过,年纪大了,有些事别去管了,而大哥却说,活着就得干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方式,不闲着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好人一生平安,这是我给大哥最好的祝福。我的要求不高,每次回家能看到笑容灿烂的大哥在院子里等我们,那就是我们姊妹最幸福的事了。
关于大哥的文章2:除夕夜的花炮
文/霍寿喜
起初,是等待大哥回家。刚进入腊月,父亲就摇着大哥的信件对我说:“商校腊月十九放假,二十你大哥就能到家了!”我听罢,竟然有点失望——早着哩,还要等半个多月才能见到大哥。
我急切地盼望着大哥回家,不仅出于兄弟间的思念之情,更因为大哥承诺寒假回家会买许多花炮。一年前的除夕,“孩子王”文胜从集镇的亲戚家弄回几枚“满天星”花炮,我和大哥除了好奇,就是羡慕。除夕之夜的稻场上,村里所有的小伙伴围成一个大圆圈,就见文胜站在中央,耀武扬威地叼着一根香烟,一枚接一枚地燃放“满天星”,时不时还挥舞着手臂,让喷出的火星流动成各种光彩的形状……当大哥提出自己也想燃放一枚时,文胜神气地摊开双手:“完了,刚好放完了,明年过年再玩吧。”
文胜说的“明年过年”,实指1979年春节。往前推半年,大哥初中毕业考入“商校”,成为小村庄第一位“跳出农门”的读书人。记得大哥离家时,父亲挑着担子(一头是木箱,一头是被子)在前面走,我和母亲在后面送,我一路无语,直到父亲和大哥上了长途客车,母亲挥泪道别,我才对大哥喊道:“过年回家时,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买花炮!”见大哥使劲点头,我便猛地转身……
半年一晃就过去了。这个时候,文胜已经辍学了,已经不好意思到亲戚家蹭花炮了,但他很关心我大哥何时回家。有一回站在墙根晒太阳,我故意炫耀说:“大哥回家,肯定要买花炮,买好多好多。”文胜倒没有什么不服,只是张嘴大笑,他的门牙很大,又从没刷过,在阳光下就有点像金色的玉米。腊月二十,我和弟妹们在村头候了大半天,终于接到大包小包的大哥。我第一句话就是:“买了多少花炮?”大哥递给我一只黄色帆布包:“这里面都是花炮,一定要轻拿轻放哟。”我当时那个高兴啊,举着那个帆布包直蹦直跳,全然忘记了包里物品的化学成分,与董存瑞举的炸药包没什么太大区别。“这东西哪能挥舞呢?”进了家门,大哥轻声埋怨了我一句。父亲见状,就笑着解释:“寿喜盼这东西已经盼了半年了!”帆布包打开后,我被里面五彩斑澜、形状各异的花炮吸引住了,坦克,小火箭,地老鼠,冲天叫,应有尽有,文胜的那种“满天星”,算是档次最差的了。那天晚上,大哥在文胜家门口偷偷燃放了一只“地老鼠”,可把文胜家里的人吓坏了。“地老鼠”真的像老鼠一样,闪电般地疾窜,就听文胜的妈妈大叫一声:“鬼火!”
这以后,大哥再也舍不得玩第二枚花炮了。“等三十晚上再玩,玩它一两个小时!”大哥的心思我明白,他一定想起了一年前的文胜。过小年时,家家都放爆竹,但大哥的花炮硬是没动一枚。趁大哥不在家时,我和三弟把花炮全挪腾到大桌上,排成两个战斗阵营,我们嘴里模拟着坦克、手榴弹、机枪的声音,手则不停地推着花炮——这就算是“战斗”了。幸亏父亲及时制止,否则,肯定会有许多花炮引子被我们弄掉。大哥更是细心,时不时将花炮拿出来晒晒(自然也有显摆的意思),每次都把文胜吸引了过来,他指点着花炮,说哪个哪个他见过,又哪个哪个很好玩,诸如此类,其实也是显摆。
在我的记忆里,感觉1979年的除夕夜来得最慢。做米面,蒸送灶粑,杀猪,炸糯米圆,这些经典的过年吃事,对一惯嘴馋的我竟然没了什么吸引力——我把心思都放到花炮上了,只盼着除夕之夜的“火树银花”。
除夕夜终究还是被我等来了。当大哥带着我和弟妹奔到稻场时,文胜和一些孩子已经在此恭候了。我兴奋地喊叫:“放花炮喽,放花炮喽!”竟然喊来几位凑热闹的大人。我让人群围成圆圈,让大哥站在中央,又喊了一声“放”,大哥便开始燃放花炮。因为早就研究了花炮构造,大哥的动作很熟练。那些花炮,有地上旋的,有向上喷的,还有空中飞的;有炸的,有叫的,有无声的……几乎每燃放一种花炮,都会引来一阵欢呼,其中,文胜的声音最大。约摸一个半小时之后,花炮只剩下一枚“大礼花”了,大哥问我敢不敢放。我说不敢,但文胜叫了一声“我敢放”。大哥笑着摊开双手:“明年给你放吧,今年就算了。”说完,就点燃了“大礼花”,这枚花炮,因容量较大,竟然燃放了五、六分钟。放完了,我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但文胜的情绪开始高涨了:“今晚太过瘾了,不用我动手,就看了这么多花炮,真是赚大了!”
时至今日,每逢除夕,看见孩子们燃放花炮,我就想起1979年的除夕之夜,脑海里就会闪现出大哥燃放花炮时的神情,被花炮照亮的稻场,光亮中的氤氲之气,伙伴们的欢呼和妙语,当然,还有除夕前的幸福等待……
关于大哥的文章3:阿叔大哥
文/年茂香
初看题目,你可能会质疑,阿叔就是阿叔,怎么又是大哥?真是不懂礼数。其实,说起叫“大哥”的缘由,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呢。
那天,恰逢双休,上午十点多钟接到校长电话通知说,中共云南省委党刊《党的生活》杂志副总编辑、执行主编杨梅要到插甸乡古知村看望干女儿,作为她“干女儿”班主任老师的我,自然是要责无旁贷地作陪的。
下午一点,他们的车到了学校。这时,从车上下来一对精神矍铄的老人,经杨主编介绍,我得知这两位老人是她的爸妈。她从车上取下一捆厚厚的书,说是自己刚出版的读小学和初中时的作文集,作为儿童节的礼物送给我们学校每位师生一本。她还另外拿出两本来,娴熟地签上名后送给我和校长。我接过书一看,是《杨梅作文及讲评》,不由得心里暗喜,真是“久旱逢甘霖”,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清一色的少数民族孩子,由于语言差异障碍,不仅说汉话有些不熟练,在书面表达方面他们更是头疼,总觉得无话可说和无事可写。这下可好了,山里的孩子终于有了作文“老师”,相信学生们的写作水平一定会有很大提高。阿叔夫妇也不甘寂寞,抽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书画作品送给我们。给我的是一幅牡丹图,图上的牡丹脉络清晰,花朵争奇斗艳,令我爱不释手。给校长的是一幅刚劲有力的大字“海纳百川”。同时还送了名片及《菡芳书法》一书,封面上那神采奕奕的阿叔拿着他那宝贝“神笔”的画面,令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书,喔,原来,阿叔是一位上世纪中叶就成名的作家及书法家,书中那一幅幅形体各异的书法作品使我眼界大开,不由得让我对这位七十四岁的老人肃然起敬。
我们到了古知村,寒暄几句后和主人全家开始摆碗吃饭。起初,由于拘谨,大家都只是各自默默地夹菜吃饭,只有阿叔和学生父亲两人喝酒。阿叔酒过二巡后,对我说:“年老师,你不能只顾吃饭不和我们喝酒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磨不过情面,只好找了只空杯倒了点酒,回敬他及学生家长。“阿叔,您们辛苦了,感谢您们一家对我们学生的关心及厚爱……”没等我说完,阿叔就说:“年老师你说错了,罚酒一杯,至于说错在哪里,等你先把这杯酒干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我硬着头皮干了酒。他不忙着解释,而是给我夹了一块腊肉让我先吃下,然后才慢条斯理说道:“我虽然七十四岁了,但在酒桌上我很高兴别人管我叫大哥,你愿意吗?”看着阿叔亲切和风趣的目光,再看看满脸笑容的阿姨及杨主编,我欣喜地应了声“愿意”。于是,我再次倒了酒对着他说:“大哥,我们兄妹干了这一杯。”“既然你叫我大哥了,那我就考考你这个妹子,看看你的反应能力如何?如果答错了还要罚酒一杯。”我静静地听着大哥的考题,思考着该怎样回答。如:“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不等于二?”“旁边这位小朋友手上戴的表叫什么表?”……一个个脑筋急转弯令我哭笑不得,不论回答对与否,答对了是奖,答错了是罚。酒是少不了要喝的。也许是酒的作用,或许是自己又找回了儿时在长辈面前的那种感觉,爱凑热闹的我也打开了话匣子,和在座的边喝边吃边聊个不停。大哥不但能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还能和蔼可亲地对待在座的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和愉快。
席间,我发现,杨主编一直细心地关照着她那傈族干女儿,一直往她碗里夹好吃的菜。还对她说:“你好好学习,等到读中学、大学,干妈把你接到昆明去读。”她的爸爸妈妈和干女儿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也乐融融地亲如一家人。由此,我想到杨主编写他们一家的那本书《快乐的一家》,书中有一篇《妈妈的吉尼斯纪录》里写道:“除我们姐妹俩外,不是爸爸妈妈亲生,却和我们一样对他俩喊爸爸妈妈的,有十六个呢。就这一项,妈妈完全可以申报世界吉尼斯纪录了!”我还从其他一些写他家的文章中得知,有多位她爸爸妈妈的干儿子和干女儿在他们不要任何回报的精心关照和培养下,大学毕业后成了领导干部、作家、编辑和企业家。我钦佩地望着他们暗自感叹道,他们一家乐于助人和甘为社会作无私奉献的精神真是代代相传呀!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又驱车赶往水城飚水岩。从水城村到飚水岩大约有5公里路程,由于正在修路,车不能直达目的地,所以我们中途只能下车步行。开始,我还担心上了年纪的阿叔和阿姨不能跟上我们,一直放慢着脚步边挽着阿姨边欣赏河畔的美景,殊不知阿叔早健步跑到我们前面,还不时回头向我们招手“年老师,快跟上,你们掉队啦”,弄得我心底佩服又有些不好意思。
沿河一路景色很美,我关切地问“阿叔,哦,不,大哥……走了这么多的路,您累不累?”他摇摇头,笑眯眯地说:“年老师,你应该这样唱‘大哥,大哥,你好吗?’”,幽默的他,逗得我们快活地笑个不停。
晚餐是在武定的一家农庄吃,多了几位杨主编的朋友。虽说是九点多才吃饭,但阿叔也能让在座的每个人说唱尽兴。但凡敬他酒的人,不论大小都须管他叫大哥,否则就罚酒一杯。我们都知道童心未泯的他之所以让我们叫大哥,不是为了让我们多喝酒,而是不摆任何架子,拉近与我们小辈的距离。晚上11点多,阿叔一家要回昆明了,他们的车已经看不见了,我们仍依依不舍地站在那里向远去的他们挥手。
一个星期天,校长开着车,带我和我的女儿应邀到了省城昆明他们的家。刚下车,阿叔早就满面笑容地在门口等候了。进了他家,阿姨见了我那甚是可爱的女儿,忙拉着问寒问暖,接着送给我女儿一条珠子手链。
阿叔家优雅、清静,阳台上栽有阿姨精心打理过的花草,客厅里养着一只会说许多人话的鹩歌,正中摆放着一套根雕茶几,墙壁上挂着几幅阿叔十分漂亮的几幅书法作品。女儿把我拉到那《陋室铭》前,认真地欣赏品读起来,我也深深地陶醉于其中。阿叔顺势把我们带进他的书房,房内摆放整齐:宽宽的写字桌上摆着大小不一的毛笔和各种杂志,砚台里盛满随时准备书写的墨汁,四周墙上则挂满他写好、画好的各种书画作品,那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作品有楷书的、行书的、草书的、篆书的……女儿迫不及待地用手机照下一幅幅作品,并指着那篆书《求索》对我说:“妈妈,我好喜欢这种字体的书法作品呀。”阿叔借机用普通话答道:“小宝贝,你喜欢就跟我学吧,我不收你学费的喔”。
阿叔为了不让我们在他家感到枯燥乏味,就带我们到附近的茶艺街参观了几家根雕工艺店。那些树根、石块在艺术家的雕琢下,一件件作品精美绝伦。这期间,阿叔也与店老板及店员亲热地交谈着,他们彼此很熟,大家对他的才学和人品都非常敬重。
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阿叔早就在一家花园酒楼里定了一桌饭菜,还亲自下厨炸了大家都喜欢吃的小白鱼,带上自己配制的小锅保健酒。席间,仍是阿叔的幽默不断,大家的笑声不断……
校长和我十分感动,齐声感谢阿叔一家对我们的盛情款待,他们一家都乐呵呵的,只有阿叔大哥佯怒着纠正道:“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理由有二,一是长年累月不辞劳苦地在大山里精心教育我们的干孙女和山里那些傈族、苗族的孩子;二是星期天放假休息,跑那么远来我家看望我们。”没有办法,老人高高兴兴地斟酒,我们又高高兴兴地挨罚了两杯。两错并罚每人罚酒一杯。返回武定的路上,甜甜地回味着这难忘而又快乐的一天,我的眼前一直有老前辈那智慧、豁达和和蔼可亲的笑容,我一在默默地想,多年之后,74岁的我们,还能有我们这位阿叔大哥一样的精神吗。
关于大哥的文章4:大哥
文/郭子民
大哥在家庭中的地位只剩个名誉,实权旁落好多年。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哥。尽管大哥还经常提劲儿:“我是大哥!错说一句也作数!”那都是在酒杯子后面提虚劲儿,求个自我安慰。老三和老五早就不卖他的账了。能和老三老五斗个平手,大哥已经很有面子了。
前次看见大哥,邋遢多了。光脚板笼在胶鞋里,青筋毕露。裤管上的泥巴层次分明,下半截湿润,上半截干燥,一看就知道是穿的回笼货。老式中山服,打单穿。还经常解开扣子,露出肚子上两条巨大刀疤,好像经历过两次剖腹产。其实他的刀疤比剖腹产的疤大得多,恐怖得多,像两条巨大的蜈蚣在肚皮上扭动。大哥中气还在,吆喝一声还是四山震颤。我说,老大,你那裤脚搓一搓,那泥锅巴都老得像烤糊了的。老大哼一声,鼻音中甚为不屑:“落草就在泥巴里打滚的农民,裤脚上有泥巴算个啥!六十岁了,泥巴早就埋过心坎儿了,哪天一口气不来,身上盖泥巴,底下铺泥巴,哪个给我洗,哪个给我搓?”我羞愧,哑口无言。老大说得对,再体面,一口气不来,铺的盖的不都是泥巴?要盖不上泥巴铺不上泥巴那才叫造孽。
老大最高学历小学三年级肄业,说话总保持他背三国、水浒的气场。其实三国水浒他根本读不顺,尽认别字还不准追究,牛胯扯到马胯,高俅董卓混为一谈,张飞扯李逵,关胜说成关羽,地名更是随心所欲乱点鸳鸯谱。一千年历史被他玩弄于股掌。最要命的是,他从书中别的没悟到,倒习得一身匪气。动不动就智取生辰纲、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有次就一拳敲落人家三颗牙齿,还得意洋洋。莫看他一米六的个,单听声音,洪钟一般,确实了得!真要是上了梁山,说不定还能混上一把交椅。现在,大哥虽然带着汉朝的官腔、宋朝的匪气,其实早就不看书了,心思都在酒里。
端起酒杯更是威风八面,包谷酒,装三四两的杯子,一口一杯,人说喝三杯他绝不喝两杯半。开喝的时候手抖圆了,像“帕金森”,喝上三两四两就不抖了,还说,看嘛,酒管我的病,酒管我的命!其实我明白他那是脑壳里的线圈遭酒精给烧坏了,现在就剩一根筋。我说,你那肚子,开了两次刀,里面都是一团烂棉絮了,还猛喝,要是肠子再堵倒起,哪个医生给你理得抻?他更有理由:“阎王要我三更死,我绝不拖延到五更!”这号人,啥都想通了,你把他啥法?
酒是老大的命根子,大嫂死后喝得更凶。家里泡两百斤蜂糖酒,啤酒十件十件码在阶沿上。来人就拉倒喝,死皮赖脸地喝。从来不泡茶,自己渴了、客来了开啤酒就喝。早上起床就先咕嘟两瓶啤酒,去坡上干活的时候,背篓里还装两瓶,中午回来再咕嘟两瓶,下午下地又两瓶,晚上回来不计数,喝晕作数。一件啤酒,不来客人,勉强够他喝一天。
后来,我才慢慢理解了他。儿女都在外打工,老伴也走了,一个人在家,孤单的。白天有活路混起不觉得,夜就长了。到夜深,蛐蛐偶尔叫唤一声,凄苦之味翻江倒海。老鼠猖狂,灯没关就大摇大摆出来打望,灯关了更不得了,到处打架、撕咬、交配、啃木头,通宵不歇,精神比人好。大哥肯定烦。人,生活到这份上,你还要他保养、死乞白赖地活?
大哥勤快,一个人种六七个人的地,每天起得比雀儿还早。收庄稼的时候,满屋都是堆成山的包谷、洋芋、红苕,地坝里还用胶纸遮着大堆大堆的。吃不完,就喂猪养鸡。去年他一人杀了四头过年猪,两三百斤一头的,鸡子上百只,随时杀来下酒,不卖。他养的猪啊、鸡啊,过得比八十年代的我们还滋润,它们粗粮细粮兼搭吃,终年吃不完。我们弟兄几个叫他莫种这么多,吃不完糟蹋了。他说,不种,那就糟蹋了地!其实,到第二年要杀年猪了,腊肉吃不完,大罐二罐地煮来喂了黄狗。
他说,我多种一点,后人不论啥时候、挣钱不挣钱,只要回来,我这里有酒有肉,管吃管够!可能这才是他的初衷。可是后人不领情,说千把块钱给你买几大山包谷洋芋。这些混账东西吃喝的时候不留情,吃完还说大话。真叫他掏千把块,怕是舍不得的。
老大一年到头的酒钱都是自己养蜂子挣的,三十几桶蜂子,一年取好几百斤糖,酒钱足够。老五最看不起老大,喝了老大的酒还挖苦老大:“老大,喝你的酒真的不忍心啊!一瓶啤酒要好多蜂子来背,要背好久哦!我挣钱不麻烦蜂子,也不麻烦地,我靠划算,哈哈哈!”老大不以为意:“你倒是不靠蜂子不靠地,你啥时候也能摆一阶沿啤酒,泡两百斤蜂糖酒,杀个鸡子请大哥也喝一顿?可惜你那个家就剩下四壁墙了!不是说你的话,老五,不管喝酒种地打架养蜂子,你老五都不是对手!我黄忠虽老宝刀不老!”老大边说边摩拳擦掌。老五也有说的:“动不动就是你那蜂糖酒、啤酒,这些都是低档次,我们要的是物质精神双重享受,你给我打两盘麻将、斗两盘地主试试?量你也不行,智商!晓不晓得,智商!”老五边说边敲着自己的脑瓜儿。老大不生气:来,喝!老大海量,不光是酒量。
蜂子要分桶的时候,老大自觉戒酒。什么都放下,全天候全身心地投入招蜂子的事业。那时节你才看得出他对蜂子的感情,那呵护,那疼爱,就当他的孙子一样。有时候蜂子不领情蜇了他,他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等蜂子扯掉了屁股上的针自觉飞走之后,他才慢慢拔出毒针来,摇摇头说:“可惜了,本来还能打半个月的花。”
仔细想来,大哥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大嫂早早走了,儿孙不在身边,也没有把读古书的爱好坚持下来,只好借酒消愁,最终嗜酒如命,吆五喝六的其实都是提虚劲儿。这是一种无奈的堕落。大哥也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农民,失败的农民。他勤劳一生,精耕细作,庄稼确实种得好,却不明白怎样提高自己的劳动价值,他自以为劳苦功高,其实,是劳而无功。大哥的生活模式是现在的中国农村一个缩影。一片土地,缺乏文化的滋养,缺乏新的生活理念,最终是贫瘠的;一个家庭,没有儿孙绕膝的温馨,没有阖家团圆的欢笑,即便上顿下顿酒肉穿肠,那也是凄苦的。
大哥的幸福之路是中国农村的一个重大的课题。
关于大哥的文章5:恩师大哥
文/毕寿柏
在我升初中以后,大哥担任我的班主任老师。大哥是我的叔伯哥哥,长得儒雅英俊。大哥是那个年代正规师范院校毕业的,本来毕业分配到城里教学,后来因出身缘故下放到乡村教书。大哥知识面广,每科都拿得起来。乡村学校老师本来就少,能教初中、高中的老师更是凤毛麟角,所以那时候初中班的数理化各科都让大哥一个人包了。
大哥和爸爸是同龄人,俗话说“长兄如父”。大哥对我关怀备至,爱护有加。我比较喜欢学习,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在这些兄弟姐妹当中大哥也最喜欢我。
虽然大哥关心我,但对我要求特别严格。有一位调皮的同学欺负我,我们俩你来我往打口水仗,最后他还对我拳脚相加。大哥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帮我,还把我训得够呛!我感到很委屈,大哥就用朱德将军的诗句——“腹中天地阔,常有渡人船”——开导我,让我遇事豁达一点。
大哥那个阶段一直在山村教学,担任我的班主任。在我初中毕业那年,大哥才落实政策被调回城镇中学。
大哥教学不墨守成规,喜欢“启发式”授课。同样解数理化习题,我不按照讲课常规步骤而把习题解开,那大哥就非常高兴,不仅给我打高分,而且在课堂上表扬我。他说:这样的同学肯动脑、有创见!
大哥教数学三角函数定理时,为了便于记忆,大哥发明了一个小口诀:对斜、邻斜、对邻、邻对,仅用八个字就把三角函数定理概括得简单易记了。
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大哥一个人在乡村默默坚守几十年,培养了一茬又一茬的学生。
在我初中毕业的那年春天,一场大病让我失去了听力,同时失去的还有继续读书的机会。那段时间,大哥总是开导我:铁树开花,就连天生的聋哑都能治好。大哥认真叮嘱我,即使不能去学校上课,也不要放弃学习。按照大哥的要求,我坚持在家自学。在大哥的辅导下,我自学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大哥总说,人生道路都是曲折的,只要有决心,一定会有自己的多彩人生!
大哥的言传身教对我影响很大,在阅读中我逐渐喜欢上了文学。我经常拿起手中的笔讴歌祖国、抒写家乡,我的小文章也经常见诸报刊。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我们也已两鬓斑白。如今,在学校读书时的一切似乎历历在目,却又都遥不可及了。我感悟最深的,就是一辈子没有读够书。读书,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灯下,想起大哥,想起美好的学生时代,我的眼角湿润了……
关于大哥的文章6:大哥去了
文/李天喜
大哥坟头的引魂幡在凛冽的北风中摇晃着,像是在书写着大哥一生的辛劳和功绩。冰冻的田野里,躺着大哥被土掩埋的身躯。凄冷的风划过脸面,刺心地疼。我凝望着光秃秃的田野,头脑中清晰地浮现着大哥高大的样子。面前这块冰冷的土地,是大哥终向极乐的归宿。这归宿凄冷而凝重。
大哥走了,七十一岁的他坚强地倒在了无情的病魔面前。我觉得我或许不该惋惜和垂泪。像大哥这样的人,是不该在临走之前承受许多痛苦的。所以,大哥一去,或是造化。只是这一去,让我心中翻腾的波浪一下子变成了追忆,我有点惘然。
催心的唢呐声透过高空传得很远,灵堂上大哥的遗相依旧展现着他的往日风姿。灵棚内各种纸货簇拥着大哥遗留下的音容笑貌。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大哥的遗容上。相中的大哥头抬得很高,让我仿佛看到了这个老党员一生的自信和豁达。相框紧靠在“靠山亭”的前端,各种献货整体地摆设在相框的周围,亭上纸制的“八仙”笑容可掬,灵堂上香表齐备,这一切都证明着大哥已驾鹤西去。身着丧服的孝子跪在香案前,向前来祭奠的宾客反复回礼。一切都是熟悉且普通不过的传统丧葬场景,只是少去了往日大哥在世时的精致。
主持丧葬仪式的主角不再是大哥,但大哥洪亮的声音还盘旋在我的耳际。依稀中,还能听到大哥指派我招待客人时铿锵有力的吆喝……
院内架起了一堆柴火,一股蓝烟嬉戏着跳动的火苗。柴火旁围满了帮忙顾事的邻舍亲友。院内人影穿梭,每隔几分钟就有唢呐迎接着洁白素净的挽幛来到院内。而后,挽幛便被高高挂起,诸如“音容宛在”“名垂千古”“德高望重”之类的大字在素净的挽幛上更显耀眼。这些词,是对大哥一生的缅怀,也是大哥一生功绩的有力印证。火堆旁围着的人,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感慨地说着话。这些被焚烧的木头,都是从大哥生前在院落里栽培的树上砍下来的。大哥爱栽树的习惯持续了一生。只是此刻,大哥的树也随着大哥的人生一同被焚烧成了烈焰,温暖了人间。
堂兄弟们大多都回家了,聚在了一起,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的井然有序了。缺少了大哥的指使,还真有点群雄无首的味道。我默默地看着众多熟悉的面孔,将我满含深情的惦念,化为对大哥的追忆,回忆再回忆。
大哥当了数年的村主任,卸任后又当社长,直到临终他都是在社长的岗位上光荣远去的。大哥的一生是服务大众的一生。
大哥,是个十足的农村红白喜事“百事通”。在他的精心组织下,数以百计的小伙子完成了洞房花烛的良辰夙愿;在他的得力指挥下,数以百计的故去老人落叶归根、荣归黄土。只要有鞭炮声响起,就有大哥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只要有唢呐声奏响,大哥的脚步就在唢呐声中弹奏着热心的琴音。大哥的丰功伟绩全在贡献里,大哥贡献的一生也换来众人的竖指和赞同。所以,我们这帮弟弟们,总是喜欢在大哥主事的时候和他抬杠。而大哥,总是用博大的胸怀接纳并消化。大哥有大哥的派头,因为是大哥,所以有宰相般的肚腹。
兴许,是故去的叔父给大哥的名字起得好,叫和平,所以大哥也在用自己大海般的胸怀在维系着我们堂兄弟之间的这份和平。不管遇到自家什么事,大哥都义不容辞地担当起重任,还要被弟兄们调皮地在鸡蛋里挑骨头。而大哥呢,总是“唅——”地一声长叹,又继续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们也都会在嬉闹中认同。其实,在大家伙的心里,大哥就是大哥,永远都是。
为了让巨大的家族有凝聚的力量,大哥在其中真是功不可没,他总在用他作为大哥而应有的姿态,联结这我们,让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在自家的传统中不失风雅。但是,大哥终归是去了,我在半掩着的棺盖缝中窥望到了大哥安详的面容。大哥故去的脸撒白而安静,瘦小的遗容与他在世的高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静静注视着棺木中的大哥,又在反复触摸着过往,更在触摸着前方。
记忆中,大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有文化、会处事,许多场合他总能一呼百应。谁家办宴席,大哥都首当其冲做总管。大哥永远是个领导者。大哥有领导大众的才能、有领导大众的肚量,也有领导大众的食量。大哥是一顿能吃八碗酸汤面的人。大哥,永远是我们众兄弟的佼佼者。
大哥的离去,我无需悲恸,我只想用我仰望的目光,这样静静地瞻仰着大哥的一切。
……
恍惚中,阴阳手中的铃铛响起,一把锋利的钢刀在大哥棺木的周围游走,我过往的思绪也被阴阳嘴中的念词唤醒。棺木盖严实了,大哥的影子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凌晨。
一串白色的人影急速地流向了冰冷的田野,旷野中随之隆起的土堆上扬起了飘动的引魂幡。尚未烧化的纸货上,还在袅袅升腾着大哥一生不俗的云烟。我们都要起身返回,还见大嫂,正手捧一瓶奠酒,沿着大哥的坟冢,转着一圈又一圈……
关于大哥的文章7:大哥的“当兵”记忆
文/郭华悦
每年的“八一”,在这个属于军人的日子里,大哥总喜欢大谈“当年勇”。
我记得那是快放暑假的时候,父亲说,村里正在组织民兵训练,愿意参加的人,一天能有好几块钱的补贴。那时,已经快放暑假,大哥人高马大,浑身腱子肉,最适合去参加训练了。
一听说能拿补贴,大哥二话不说,立即去报了名。要知道,在那个年头,孩子们都没什么零用钱。一天几块钱的补贴,两个月下来,也有几百块了。大哥能参加,把我们都羡慕得眼红了。可其他人,不是年龄问题,就是身体不合格。
一天几块钱的补贴,在当时算是高的。但由此可知,训练绝对不是轻松事儿。每天天色微白,大哥就得起床。训练的内容,先是操练步伐和队列,然后是操作器械,后来又有各种演习,需要徒步越野,苦累自不待言。每次,结束了操练的大哥,回到家里,满脸汗水,累得往往还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大哥一开始确实是被补贴所吸引,但后来竟然慢慢爱上了这种生活。艰苦的训练,不仅提高了大哥的身体素质,也让他在精神上渐渐产生了变化,对军人有了浓厚的崇拜之情。
记得那年“八一”,大哥所在的民兵团组织了一次公开的演练。我和父亲,还有不少乡亲们,都赶到现场观看这次难得的演练。在清一色的绿色队伍中,我们找到了大哥的身影,也为大哥的飒爽英姿而感到骄傲。
母亲常说,那次经历,让大哥整个人有了不小的变化。之前的大哥,还有点稚气未脱,像个大孩子;可经历了军营的锤炼,大哥变得坚强且更加独立,对人对事也都多了几分责任心。也正是从那以后,母亲发现,大哥从一个男孩子,渐渐长成了男子汉。
严格来说,大哥不是一个正式的兵。但对大哥来说,那年“当兵”的经历,深深烙在了心上,在之后的人生旅途中,对大哥影响颇深。
关于大哥的文章8:老母爱操劳
文/刘自龙
大哥二哥这次来,说到老母,还是那句话:“操劳了一辈子,还嫌不够?现在应该好好享享清福了。”前几天,年近古稀的老母又一连奔波了好几天,累得够呛。“划不来!”他们一致表示委屈。
哥姐的心思我知道,条件好了,就想让老母过些好日子。按照他们的设想,老母现在应该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就是千万别累着。
然而,这不是老母想要的幸福。老母一生要强,不甘寂寞,不甘平庸。年轻时,她是族上的智囊,谁家有红白喜事,父亲当总指挥,她当总政委。母亲喜欢振臂一呼的感觉,指东道西,霸气十足,一族老少,在她吆喝下,把烧水做饭、采买外联、筹借桌椅、请客送客的所有差事干得有条不紊。从策划到散场,一桩事做下来,母亲往往是最累的人。
虽然很累,但很值得,母亲陶醉于一件大事办成之后的成就感。这样一位老太太,能闲得住吗?真闲住了,她能快乐吗?
多年来,我一直鼓励母亲喜欢怎样就怎样,只要她老人家高兴,比什么都重要。我反对哥姐把他们所理解的“享福”强加给母亲,这无异于用一个打上“幸福”标签的牢笼将母亲囚禁,以尽孝的名义违背基本的孝道。
只要老母高兴,操劳一点又何妨?让老人家干她想干的事,这才是尽孝。
关于大哥的文章9:爱学习的大哥
文/凌风
对于做银行客服工作的人来说,上夜班是件难熬的事儿。半夜本该躺在床上和周公约会,却要使劲撑着眼皮,努力保持清醒状态守在电话旁,迅速、准确地解答客户来电提出的问题,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很难。
我有一次晚上夜班,同班的小伙伴病了,我自告奋勇让他休息,一个人顶两个人的岗。头半夜只来了几个电话,我干净利落地给客户做了解答。过了晚上十点,基本上再没有电话打进来,我在心里暗暗自喜,后半夜可以稍微放松休息一下了。
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困得脑袋直往桌子上捣蒜,一阵电话振铃把我猛然惊醒。我立刻接听电话,原来是位客户大哥求助如何登录网银。虽说这是我的工作,不过还是有点郁闷:登录网银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白天有的是时间,您怎么就喜欢半夜咨询呢?
我迅速打起精神,打开电脑登录网银页面,告诉大哥在哪里下载网银向导,安装后再按照提示逐步操作。讲了二十几分钟,我把所知道的都倒出来了,大哥万分感谢,说自己再试试看。
我放心地坐在椅子上休息。快到两点钟时,电话铃再次响起,还是这位大哥:“我刚才按照你说的操作了很多次,可为什么每次总是不成功呢?”大哥的声音不疾不徐,一点都没有因为熬夜显现出疲惫的状态。太佩服大哥刻苦学习的劲头了,这一个多小时,大哥该试了多少次呀?!我详细询问大哥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终判断是因为大哥家电脑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阻止了网银向导的安装。我又告诉大哥如何关闭杀毒软件,如何关闭防火墙,引导大哥安装上了网银向导。这一通忙活,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放下电话,我的睡神又溜达回来了,刚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电话铃又响了。赶紧抓起电话,很职业地说:“您好,这里是XX农商银行,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我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人,我网银登录时总提醒用户名不存在是怎回事?”还是这位大哥!距刚才的那通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大哥,您就这么爱学习,大半夜的一定要学会登录网银是吧?!
我使劲摇晃摇晃脑袋,让自己赶紧进入工作状态:“这个是您在办理网银时预留的用户名,一般是6~16位。”大哥疑惑了:“可是我卡号有19位啊。”我再做进一步的解释:“是您在填写网银申请单据或者填写网页信息时留下的用户名,不是您的卡号。您查找一下开办时的信息。”“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我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就跟专盯我的监视器似的,五点钟电话铃又响了,还是那位大哥。这回大哥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你好!我就是今晚打了好几次电话的那个人,你还是接听我电话的那个人吧?”是的,大哥,确实是我,整个晚上我一直在您的电话监控之下不敢懈怠呢。大哥高兴地说:“今晚我太高兴了,我学会了网银转账,特别打个电话来感谢你的。”
大哥,你要不要就为这个还专门打个电话来感谢呀?!我简直是欲哭无泪,爱学习的大哥!这一晚上您打了五六通电话,从午夜到清晨,您就没让我闲着。
关于大哥的文章10:遗憾之美
虽然你只把我当大哥,而我也答应,把你当妹妹,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就象绷紧的弹簧,越往下压,弹得越高。
那一天,你说来看我,可你先去了他那里。到了晚上,你说不想留在他那里了,让我来接你,可你说过,他是你早就认识的同伴啊,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具体地址呢?当时我不知道,他也只是你的网友,如果我知道,是一定会来接你的,哪怕找不到你,我也会来。
那一晚,我辗转难眠,我好担心你,担心你受到伤害,我祈请慈悲的佛菩萨保佑你平安。我奉请十二药叉大将保护你。
如今,我真的好后悔,我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为什么不努力把握机会去赢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这一切就象美丽的流星,在夜空划过,它瞬间的美,容不得你半点犹豫,只要一低头,那闪亮之光就已消失,留下的是遗憾之美…
如果时间会为爱停留,如果流水能够倒转,如果心爱的你曾为我驻足,如果遗憾也是一种美,我希望你是我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