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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散文1:四季草木
文/程婷婷
记忆中,门前的院子里一年四季都长满了各种植物,郁郁葱葱,漂亮至极。外公总喜欢抱着我,坐在门前,指着那些花花草草,告诉我,那是车前子,那是艾蒿,,那是马齿苋……
或许是童年的记忆过于深刻了,以至于到现在,我仍然能够清晰的记得每一时节的植物以及他们的气味。
几场春风吹过后,桃花又开了。外婆带着我去摘桃花,早上摘回来的花骨朵放在太阳下晒一天,晚上将它们放到热锅里烘干水分,等到了第二天早晨,桃花茶就做好了。家里来了客人,外婆为他们沏一盏茶,他们一边咂嘴一边说,真香啊!那是清冽中带着一丝桃花的香甜气息。
小时,我体质极差,经常生病,外公便常常会去摘一把草药煮水给我喝。要么是在发烧时,去田间地头挖几株车前草,煮水。喝完后,烧就大退了。或者挖取一小段桑树根,再去竹林刮一二两竹绒,用水煎服喝下后,可治各种感冒。久而久之,我便也能记住一些草药的功效。
田垄间,车前子在风中晃动着那粗厚的小圆叶和白色的小碎花,谁能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小草也能入药呢。
新鲜艾叶切碎后,和面一道做成清明团子,清新可口。因它排毒通气的功效,所以每年家里都会吃好几次艾蒿团子。到了端午佳节,长辈们就会割一把艾蒿,挂在门楣上,既驱蚊,又辟邪。身上若是起了小疙瘩,用这晒干的艾蒿熬水,擦到痛处,一觉醒来,病痛就全消了。
五月,小小的湿疹留住了春天的尾巴,忙碌的大人们抽空去院子里割一把马齿苋,用沸水泡5分钟,切成细末和豆腐干拌匀作菜吃。或者挖一把鱼腥草和鲜芦根,洗净后同煮,每次一小杯,加适量的糖。也可以将煮好的汁直接蘸在小疹子上。到了第二天,身上的红疹便也消了大半。
中医认为薄荷性凉味辛,有宣散风热、淸头目、透疹之功。所以,在夏日,薄荷便成为了生活中的常客,母亲时常用薄荷叶,金银花以及蜂蜜泡一壶金银薄荷茶,或是采薄荷叶熬成汁用来煮一碗薄荷粥。因为这清热解毒,健胃清咽的功效,即使不愿,也会被长辈们灌下一大碗粥。
终于捱过炎热多雨的夏天,觉得好不容易可以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秋老虎”来了。这时院子里的百合便有了用武之地,刚挖出来的百合胖乎乎的,十分惹人喜爱。熬成百合粥或者与绿豆同煮,既润肺止咳、清心安神作用又有清热解毒、滋养安神的功效。
金秋十月,桂子飘香。选一个晴朗的天气,将桂花采摘下来后洗净、晾干。然后放在器皿里,加点盐腌制。同时准备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子,将腌好的桂花铺在瓶底,然后铺一层糖,再铺一层桂花,再铺糖,就这样一层桂花一层糖的铺上去,直到瓶口就可以了。密封,待来年开瓶后便成了香甜的桂花酱。煮一碗白粥,放入桂花酱既可生津化痰,又能暖胃平肝。
那时冬天总是来得轰轰烈烈,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大地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而我的咳嗽病也开始复发了,整夜整夜的不得消停,于是具有“止渴下气、利肺、止吐逆、去焦热、润五脏”功效的枇杷花就成了我的冬日饮料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冒着鹅毛大雪摘回一大把枇杷花,用纱布包裹,放到锅中慢慢煎熬。随后便将熬好的枇杷花汁水倒入杯子,加入蜂蜜调味,饮料般喝,甜蜜浸润着我的肺腑,咳嗽也就止住了。
犹记得,从《诗经》中,便可以找出大量用来形容锦花绣草的词――苍苍,萋萋,楚楚,夭夭,采采,蓁蓁……我想,在那个刀耕火种,物质贫乏的年代,自由生长于原野的植物对于他们的意义,亦如像爬山虎一般缠绕了我的儿时光阴的草木。
每当说起故乡来,最让我魂牵梦萦的,还是那芳草萋萋、原野茫茫的自然景色。我生于斯,长于斯,葱茏的绿意时时笼罩着我儿时的全部回忆。
院子的散文2:我家有棵樱桃树
文/王耀辉
我家的院子干净、宽敞,爷爷在院子里栽植了一棵樱桃树,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美丽景色。
春天,樱桃树抽出新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微风细雨中,樱桃树更显精神,一滴滴水珠从叶面落下来,就像一粒粒珍珠光芒四射。樱桃树的旁边是一个半圆形鱼池,里面有一座美丽的假山,山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专心地钓着池里的鱼儿,小鱼在池塘里快乐地游动。
夏天,樱桃树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枝叶把鱼池遮得严严实实,像一位母亲,生怕她的孩子受到曝晒。阳光中,从树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片片绿叶和星星亮点,散发阵阵凉气;从不远处看,只见叶面闪着银光,美丽极了。樱桃成熟了,那红红的樱桃像红宝石,小鸟整天叽叽喳喳在空中盘旋,想吃一顿美餐。每逢星期天,我都迫不及待地要回老家,爷爷总把最大最红的樱桃给我留着。
秋天,树叶变黄了。一片片树叶落下来,真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地面一片金黄,小狗高兴地在上面打滚。爷爷把落叶晒干,堆在一起烧火用。
冬天,树上积满了白雪,树枝白绒绒的。太阳出来了,雪在不断融化,不时有白条儿从树上落下来,雪水顺着树身流到地面。鱼池中的水也冻成了冰,鱼儿沉没在水底过冬。水面几片落叶和冰连在一起,点缀着洁白的冰面。
这就是我家院中的樱桃树,每次回家,都有看不完的风景。
院子的散文3:养花人的梦
文/艾青
在一个院子里,种了几百棵月季花,养花的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每个月都看见花。月季的种类很多,是各地的朋友知道他有这种偏爱,设法托人带来送给他的。开花的时候,那同一形状的不同颜色的花,使他的院子呈现了一种单调的热闹。他为了使这些花保养得好,费了很多心血,每天给这些花浇水、松土、上肥、修剪枝叶。
一天晚上,他忽然做了一个梦:当他正在修剪月季花的老枝的时候,看见许多花走进了院子,好像全世界的花都来了,所有的花都愁眉泪睫地看着他。他惊讶地站起来,环视着所有的花。
最先说话的是牡丹,她说:“以我的自尊,决不愿成为你的院子的不速之客,但是今天,众姊妹们邀我同来,我就来了。”
接着说话的是睡莲,她说:“我在林边的水池里醒来的时候,听见众姊妹叫嚷着穿过林子,我也跟着来了。”
牵牛弯着纤弱的身子,张着嘴说:“难道我们长得不美吗?”
石榴激动得红着脸说:“冷淡里面就含有轻蔑。”
白兰说:“要能体会性格的美。”
仙人掌说:“只爱温顺的人,本身是软弱的,而我们却具有倔强的灵魂。”
迎春说:“我带来了信念。”兰花说:“我看重友谊。”
所有的花都说了自己的话,最后一致地说:“能被理解就是幸福。”
这时候,月季说话了:“我们实在寂寞,要是能和众姊妹们在一起,我们也会更快乐。”
众姊妹们说:“得到专宠的有福了,我们被遗忘已经很久,在幸运者的背后,有着数不尽的怨言呢。”说完了话之后,所有的花忽然不见了。
他醒来的时候,心里很闷,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想:“花本身是有意志的,而开放正是她们的权利。我已由于偏爱而激起了所有的花的不满,我自己也越来越觉得世界太狭窄了。没有比较,就会使许多概念都模糊起来。有了短的,才能看见长的;有了小的,才能看见大的;有了不好看的,才能看见好看的……从今天起,我的院子应该成为众芳之国。让我们生活得更聪明,让所有的花都在她们自己的季节里开放吧。”
院子的散文4:我的窗台
文/顾丽明
我曾向往,能有间带院子的房,一小片草地,几垄花田,种上我喜爱的花草和果蔬,凌霄花爬满院墙,风过处,落红起舞,我就守着这样一个院子,日日倾听花开的声音。
可我,不曾拥有。我只有一个镶嵌在钢筋水泥大楼上的窗台。
前年,我从网上购买了水果黄瓜的种子,撒在白色泡沫箱子里,若干天后出了苗,于是我把箱子移到了窗台上,窗台在不锈钢防盗窗里,既能晒到阳光又安全。沐浴着春风,浸润着春雨,苗儿越长越神气,长出绿须了,开始爬藤了,我由衷地高兴。我从幼儿园里剪来细细的竹枝,模仿农民的样子,给它搭了小小的、精致的棚架,想象着不久的将来这小小的棚架上会挂满小小的黄瓜。女儿说:“我才不信它会听你的话,往上爬。”老公说:“这么小的苗,长出的黄瓜一定像指甲一样大!”儿子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笑。
瓜藤儿编织成绿色的窗帘了,为我遮挡渐渐来临的暑气,嫩黄色的花儿开了,一朵又一朵,但就是只见开花不见长瓜。
过了一天,我惊喜地发现一株藤上开了一朵有小尾巴的花,小尾巴长了两天,上面长出了晶莹剔透的刺,传说中的小黄瓜长出来了!我拿起我的“微单”像模像样地给它照了一个又一个相。又过了几天,小黄瓜却不见大,居然慢慢地萎缩了,好沮丧啊!
晚上上网,有个朋友大概看见我的日志了,没等我开口,就说开了:“黄瓜要人工授粉的!把雄花摘下来和雌花交配。”天哪,我哪知哪个是雄,哪个是雌呀!朋友似是猜出了我的疑虑,又说:“雌花后面有尾巴一样的小黄瓜,雄花后面没有。田地里的黄瓜因为有蜜蜂、蝴蝶、小虫可以帮助授粉,而你的楼房窗台那么高,而且在防盗窗里,很难有小虫肯来,所以要人去帮助它。”说得还真有鼻子有眼。这天,当第二朵有小尾巴的雌花盛开的时候,我尝试着轻轻摘下一朵雄花,剥去它的花瓣,用它的花蕊插入雌花朵的花蕊,让它们久久地相吻……
盛夏来临时,我的小黄瓜们好像是攒足了力气爆成了果实,慢慢地长大长粗了,长成一根根粗壮的小棒头了。
那个暑假,我都陶醉在自己的欣喜中。清晨,我会守望在窗台边,静待花开;傍晚,我爱站在窗台前,笑看果实。
如今,我的窗台又是另外一种风景了。二月兰和牵牛花是欢喜的春信,窈窕的海棠、玲珑的常春花、爱热闹的太阳花、耐辛苦的孔雀草、一身绿衣的薄荷、优雅的月季……我的窗台上没有名贵的花种,但照样姹紫嫣红、赏心悦目。我期望我的窗台能吸引每一个路人的驻足,愉悦自己,也愉悦他人。
我虽然没有满庭的鲜花,一地的落红,但,我有我的窗台,尽管它很小,却让我感到充实和愉悦。美好的一天从看到鲜花开始……
院子的散文5:院子里的植物
深秋回到故乡,见院子里植物遍地,一片绿色,间或星星点点的红色、粉色、黄色等。大多是父亲种的蔬菜瓜果,也有野菜杂草。细瞅每一种,都不由生发出感慨。
种得最多的是大葱和菠菜。这是小时候的主菜。因为便宜、易得,所以几乎天天吃。又因为被迫吃,一直觉得难吃。现在它们都是所谓的绿色食品。再见时已无当初的隔膜,反觉亲切。
还有北瓜。南瓜、冬瓜、西瓜都很有名,知道北瓜的人却不多。北瓜长相、口味跟倭瓜类似。妻子认为它就是倭瓜。我却认为略有差异,一方水土一方人,何况对土地依附性更强的植物?北瓜多呈圆形,可以摞在一起。此物能存放很长时间,从夏天吃到冬天。与萝卜大葱一样,是农家必备的饱腹之物。本想带两个回到城市,早晨蒸了一块尝尝,实在难吃,遂弃之。
香椿。在没菜的日子里,父亲领我去村子前街种香椿树的乡亲家掰叶子,总感觉被鄙视,也许是穷而敏感。香椿的香味一辈子都会记得。有人说鸡蛋炒香椿、香椿拌豆腐都好吃,而幼时只有凉拌。院子里这棵香椿已长了几年,两年就被老爹砍掉一回,然后再不屈不挠长出来。问老爹为什么砍掉,他说,香椿长高了碍事。爹娘老两口在家里, 平时吃不了多少,每年掐几次椿芽尝尝鲜而已。
冬枣。曾经,村庄周围种满了枣树,这是村民们的重要经济来源。养蜂人常在夏天的枣树下搭窝棚放蜂。嗡嗡嗡,嗡嗡嗡,催人入眠,让整个夏天都充满了困倦。秋季家家户户打枣的场景很壮观。那时没有冬枣。现在家户户种冬枣,不为换钱,只为在秋冬季节也有甜枣吃。
苜蓿。当年主要用于喂牲口,是驴马牛的高级饲料,但人也吃。常规吃法是蒸“拿够”(音),这是本地人约定俗成的称呼,有学者考证似应为“拿糕”。即,把苜蓿拌些玉米面蒸熟,放点蒜泥、香油。其实目标还是那点香油。去年回乡就想让老娘给我做,但爹娘不同意。
芫荽,又名香菜。高中时一同学带来香菜拌的“红咸菜”(焖熟的芥菜疙瘩),惊为人间至味。如果那时拥有这么茂盛一丛芫荽……那时人们比现在还勤快,为何物质却如此缺乏?
院子里疯长着一种名为“太阳花”的野花,俗名“死不了”。根茎饱满,小花呈黄、红、粉等,非常鲜艳。小学时校园里有。在贫瘠的童年因“太阳花”而对“花”有了概念,以为“花”都是结实有生命力的,后来才知很多“花”很娇贵。
还有本地非常有名的蒲公英。我们这里称为青青菜,很有诗意的名字。有些地方称之为“婆婆丁”。春季从地里采来,洗净蘸咸菜汤,可以当主菜吃。美好的回忆其实源自苦涩的岁月。
……
当年,我说当年,如果院子里拥有这么多植物,我该多么满足、骄傲。而今天,我随随便便拥有了这一切,却只剩下怀念……
院子的散文6:老院子
文/雪中飞魂
我家的老院子是一个座北面南四季阳光普照的院子,院子里有四孔建木箍起的老窑洞,听爷爷说是老爷为他们弟兄四人准备的,另外还有一孔土基窑,我想这大概是老爷自己住的。别看这些窑破烂不堪,可它们却冬暖夏凉,坚固耐用。
从我记事起,黑溜溜的窑里,经常放着哥哥们的弹弓和红缨枪,每逢放学或星期天,他们都吆喝着出去打鸟或排着整齐的队伍,这儿一个那儿一个,村前村后站岗放哨,活像一个个英勇的小战士。看着他们,爷爷又在一边噙着汗烟锅,傻傻的微笑。或许,他也在回味他的童年!
爷爷他们是出生在国家腐败的战乱年代,所以他们从小就练成了一副“铁”的身子,每天站在院子里摔跤打闹,摔的浑身是土,站起来再摔,直到摔的大汗淋漓,黄尘满院,老奶奶骂起:“碎子小子,到一面(岸)去,罡死人了!”才肯罢休。他们起身不是真的作罢,而是相互拥簇着挑拌着到硷畔上或塬上去摔。这种摔跤,持续了多少年,也许就和窑一样的持久。
父亲他们走过了无聊却有趣的童年,大一点了,他们趁着月明星稀的夏夜,或者温暖如春的冬季,坐在院子里拉二胡吹梅笛,姑姑她们还有村里的姑娘们站在一边唱歌伴奏,歌声伴着胡笛,胡笛伴着歌声,这些音乐声,冲淡小山村的寂寞,飞到村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又伴着一个个憨憨的笑脸,飞到村边,但时代的压抑,它们最终被厚厚时代的围墙挡住,没有飞出去!
大爷经常骑着高头大马,交朋结友,出入方圆百里,施一把把钱粮给百姓。四爷陕西榆林中学毕业,凭着一腔的才学和爱国之志,当贫困小镇的一校之长,后又跟随革命,成为忠实的地下党员,他为自己的使命,奉献了一生。二爷没负他身强力壮的体魄,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行侠仗义好打不平,也许就是这“打抱不平”得罪了土匪,在一个黑暗的夏晚,土匪持枪以家人的性命要挟,二爷只有束手就擒,被土匪活活烧死在硷畔的大槐树下,那棵生长数百年的大槐树,也伴随他的生命从此枯萎。爷爷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受苦人,他的一生只为“忠实”二字而活,又用“忠实”教育后人,“坦坦荡荡,实实在在”这是爷爷的口头禅。
大大完小毕业,被学校保送到师范就读,奠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理念。父亲初中毕业,为了贫困的乡亲,依然放弃外出的众多机会,回到村子,成为大半生的村干……
时隔多年,事态万千。现在这老院子已没什么人迹,大大在前多年随着工作的调动,迁往城里,几年前,父亲也在原上盖起了平方,最后搬出了老院子。但是,走出老院子的人还是铁骨铮铮,像老院子一样的坚固耐用、临危不倒。我想,是老院子奠定了他们的品质,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像老院子一样的风骨犹存!
院子的散文7:又是一年桂花香
文/巧笑倩兮
老家院子里有两棵桂花树。一棵大些的在院子中央的梧桐树下,一棵小些的在南屋的雨檐下。
桂花树在皖北平原不多见,也不易养活。我家却养活了两棵,而且已经有二十多年树龄了,树冠高过了屋顶。父亲常常在院子里看着梧桐树与桂花树说:凤栖梧桐,月落桂子,这院子有祥瑞之气。我也很赞同地认为,那桂花乃蟾宫之物,来到咱家小院,如何能不祥瑞?白居易有诗曰“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读后,暗自得意,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桂花树呢,胜过月宫了!那嫦娥还不如来我家小院呢,以免桂花和人,两孤独。
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花草葳葳,繁树杂花。从春天到冬天花事不断,但我总感觉什么花,都比不了桂花,比不了桂花的香馥。从古至今,诗词里对桂花的赞誉,更是不胜枚举。李渔的“秋花之香者,莫能如桂”,李清照的“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还有吕声之的“独占三秋压众芳,何夸橘绿与橙黄”等等。咏不尽桂花的香,写不尽桂花的美。
母亲常说:树有树神,花有花神。我想象着桂花神的模样,想象着是一个美丽的女神。挥挥衣袖,这千朵万朵的桂花就齐刷刷的开放了。秋阳明媚,金色的花朵躲在绿叶下,羞涩的开放。看着那如此娇小的模样我总是想起一句民歌来“小娘子,叶底花……”,那躲在叶底开放的花儿,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女子,不张扬,不献媚,却犹抱琵琶,半遮半掩半露面,半羞半嗔半睇眼。掩不住的姿色容颜,遮不住的香韵悠远。这样内敛与含蓄的花儿,如何让人不喜欢?
一直不明白这么小的花朵,如何能香的如此深远?村子里只有这两棵桂花树,桂花开得时候,香气氤氲着整个村庄。仿佛一切的生灵,树木,河流,老屋都裹在了一种浓化不开的桂花香气里,真是花香飘十里。我一直感觉桂花的香味很独特,是一种古典的深远的气息,如同打开一个古老的柜子所蕴藏的气息,如同梦里遇佳人的那种甜蜜的气息,梦幻般的美,很让人陶醉,很让人沉湎其中。
今年的桂花开得好,开得密。我和母亲把低处的花朵摘下来,一箩筐,一箩筐的晾晒着。晾干之后,母亲用来做桂花月饼,父亲用来泡桂花酒。我则有些痴颠了,屋子里插满了桂花,泡桂花茶,做香囊,把香囊挂满屋子。用桂花泡水洗头发,晚间散步,风拂过,丝丝地香。枕头里放一些,让一枕梦更香甜。衣橱里放一些,让每件衣更款款。每一本书里都放一些,让文字更有味香酽。以后的日子里,每个不经意的翻阅,都会抖落几朵桂花。就这样,日子在桂花香气里溜走,光阴是泛着香味的,是值得回味与珍藏的。
高处的花朵,母亲便去摇落。地上铺了一层还有油墨香的报纸,那金色的桂花雨,沙沙地落下,自然也撒落了我一身。“更吹落,星如雨”这是漫天星星还是坠落的花雨?我感觉此时景致才是这句诗,最完美的诠释。
又是一年桂花香,面对满树的花,满院子的香。忽然感觉,这尘世说不出的美好,说不出的爱与温暖,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遁去。我对着一树花感恩地微笑,感觉那一树的花儿也对着我笑了。只是树笑的花枝乱颤,笑的飘来天际香,笑的天地清明,万物美好。
院子的散文8:两棵树嫁给秋天
文/王新芳
院子里有棵核桃树,在时光里弄丢了花、水分和光鲜,荣华殆尽,一树暮色。那线条光影里,减了秩序,色彩,增了潦草与疏阔。风里没有花香,只有飞来飞去的白鸟。树叶深处,藏着无数个青碧的核桃。就像一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却总是把情感藏在心底发酵。
父母在秋天的早晨忙活起来,像两只辛勤的蜜蜂,飞在硕果累累的院子里。父亲手持一把长杆,在树下逡巡。仰头上望,看准核桃密集处,手起杆落,核桃“啪嗒”“啪嗒”落下来,像下了一阵核桃雨。母亲提着小篮子,弯着腰,弓着背,在追一个跑远的核桃。
多么动人的图画,无论多么疲惫的身心,我都愿意被秋天的早晨唤醒。我喜欢围在父母身边做事,仿佛时间从未将我从天真里卷走。秋天的一声鸟鸣,让我刹那间升起缠绵的思绪。
那一年,我家刚起了新屋,乡亲们都争相来帮忙。他们攀着木梯来到屋顶,大声喊着号子,拿着宽大的木板打房顶。在休息的间隙,父亲忙着给乡亲们敬烟,脸上满是感激。母亲扎着围裙,和三奶奶忙着在灶台前做饭。炊烟里,我和小伙伴唱着儿歌跑东跑西。
父亲打下来很多核桃,有点累,就坐在猪圈旁的石头上休息。母亲忙着捡核桃,地上一层枯枝败叶。门外有几个乡亲走过,母亲热情招呼着,捧着几个核桃送过去。我喜欢这样的院子,鸽子在房上咕咕地叫,松弛着它们的翅膀。阳光也很好,干净中透出一层爽利。
不仅仅是核桃树,我家院子里还有苹果树。与那棵高大的核桃树相比,苹果树显得弱小许多。我清楚地记得,这棵苹果树原本不在院子里,是被父亲种在村外的自留地里。父亲有着宏伟的规划,想拥有一个苹果园。后来,好像是为了我的学费,父亲卖了很多苹果树,仅仅留下这一棵。它被移栽到我家的院子里,春来开清香的花,秋来结好吃的果。越老越有态度,越老越有生命。
昨天下午,我回来得有点早。父亲在超市门前下棋,母亲去地里拾玉米棒子。我扯出母亲很久没用过的洗衣机,换下床单,被套,枕套,收拾了父母的脏衣服,开始一通好洗。我把白亮亮的衣服搭满苹果树下的晾衣绳,它们在风中欢快地飘来荡去。苹果树为了慰问我,很体贴地垂下头来。我顺手摘了一个大苹果,甘甜的滋味真是美妙。
这个秋天的早晨,是一锅幸福的粥。我突然想起一句诗“两棵树嫁给秋天”。我一瞬间就制造了两棵树的爱情,这是一种美好的情愫。两棵树已经走过几十年,正在走向我所不能见的轮回。落叶和新绿,在完成某种交接的仪式,传递,承接,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