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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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文章1:年味似梦

文/童林羽

这是临近除夕必有的一股香味。还在睡梦中,来自厨房的茴香混合肉类蒸煮时的芳香,已漫过楼梯,涌进虚掩的房门,撩惹我所有的神经了。木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凭感觉,我分辨出应该是父亲的。我眯起了眼,以为父亲会走进来,脚步声却停在了楼梯头,蝴蝶牌缝纫机脚踏板的“得得”声响起来了。

母亲略带抱怨的唠叨声从厨房移到了天井里,我钻出被窝,趴到窗格子上张望,看到了我常常喂食的雄鸡因挣扎而涨得通红的肉冠,平日里骄傲着时不时抖动的花色油亮的羽毛正被母亲紧紧拽在手里,走进隔壁的小爷爷家。小爷爷的手中有一把刚刚磨利的刀,等着它。想着这个迎着晨光打鸣呼唤的司晨者,最终将成为明日餐桌上的美味,我缩进了被窝。

缝纫机声停下了,楼梯上响起了父亲下楼的脚步声。很奇怪,父亲总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脱身的理由,他平日可以厉声地呵斥我,却始终不敢对一只家禽举起锋利的刀刃。想着这一点,我忍不住窃笑,并一跃而起。

节日的期盼,最大的莫过于抵达舌尖上的美味了,而过年,能让这种幸福膨胀到巅峰。除夕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鸭。小奶奶善意引开我们一群孩子并低声警告:不许看,看了就读不出书咯!我们一哄而散。

母亲总是念叨临近年关就没有好天气,不是雨就是雪。果然,除夕的前一天,雪,不期而至。灰蒙蒙的天幕,雪纷纷扬扬,静谧无声,一种失重的轻盈。我有种近乎慌乱的欣喜,缺少童话的年少,痴迷着一场大雪,大概也是缘于一个童话吧。愿雪绕进我今夜的梦境,铺开魔术之毯,把万物覆盖在纯净之下,我是那白雪公主。

雪覆盖了路面,姑妈踏出一行脚印,把两枚橙黄的蜜桔,送到我的手中,我的唇齿间立时泛上幸福的唾液。她不知道,昨夜,沿着脚印下的路我走到她的屋前,透过门缝,看到了摇曳的红烛,虔诚的脸容,托盘里的糕点,还有祭祀的鲜果。我垂涎着难得品尝的食品,更迷惑于光影里的恍惚和静默。

一枚丢到我身边的百子炮,让我惊起一个激灵。那是男孩子的专利。百子炮装在空了的火柴盒里,一枚一枚,他们如数家珍,火柴划亮照出的天堂是遥远的童话故事,他们只用来引燃咝咝作响的引线。玩火从来是被大人禁忌和制止的,而过年给了他们特赦。

爆竹炸响,散落在雪地上的红纸屑,是最热烈的花瓣,把过年的热闹推升到一个高度。或许禁忌之所以成为禁忌,是因为埋伏着的隐患里同样埋伏着极致的欢乐,爆竹炸响,稍纵即逝,大人也参与其中。

父亲把一筒双响炮藏在家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始终添着柴禾的炉灶,捂着一堂炭火的火炉,烤暖着这个日子,同样也成为他的不安。自从手掌得到过硝药的点点馈赠后,父亲再也不敢手捏响炮燃放了,他只肯握着长长的火棍,远远地就着了引线就跑,像个惊吓中的孩子。

日历最后的一张,薄薄的纸衬出了背后斑驳的粉墙,数字描上鲜红,节日的象征,这是旧年留下的最后一纸遗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去它,母亲拦住了我的手:忙忙碌碌一年,就为这一天哦!

原来,对年的盼望,不只是长大一岁的我,大人也同样盼望,只是秘而不宣,藏在上抿的嘴角和眼尾的细纹里。揭下了这一页,面对的又会是伏笔深埋的一年。今天,他们给自己制造一个节日——过年,并赋予这一天近乎挥霍的慷慨,我,正翘首期盼着即将分发的压岁红包。

新衣搁在缝纫机的台板上,它还是个半成品,尽管我知道,父亲保准会在年夜饭后完成它,等待的煎熬还是让我暗怀着一丝的不满。绛红的缎夹袄,绵软而喜庆,是父亲为我选做的新衣,更是他即将出手的作品。我转过来又转过去,任父亲手中的篾尺细细比划,对一件衣服缝制倾注的热情和喜悦,让父亲看起来和蔼可亲,我的喜悦在迅速地扩张开来。

夜幕即将覆盖大地,今夜灯盏不眠,节日承载的欢乐之所以盛大和荣耀,或许就是因为有了全体的认同。明日我会着上新衣,皑皑雪野上,身着红袄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他们的荣耀?

除夕的文章2:除夕的意义

外面爆竹声声

年夜饭时的欢聚场景还未在脑海散去

父母在客厅看着春晚

我趁间隙想敲下一段文字……

此时 我竟然觉得特别幸福

虽然已经好几年了

爷爷奶奶过世后 除夕之夜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但是浓浓的温馨却是除夕夜所特别赋予的

从下午时分帮着妈妈准备菜肴开始

到吃完饭一起在门口贴上福字

到一家人围坐着看春晚

这似乎是一年中最安定祥和的一天

也许有人会说

春节 七天假期而已

也许有人会抱怨

春晚 一年不如一年新意

但其实团圆两字才是过年真正的意义所在

不管这一年多么辛勤忙碌

不管回家的列车多么难以立足

不管节后有多少压力你必须面对

至少在今晚的团聚能让你抛下所有对过去的失望对未来的迷茫

心中充满的是此刻的幸福和对来年的憧憬

时间 它需要“年”这样的刻度

让我们的生命变成每一个跨度

让每一个时间段有始有终

让我们在除夕这个跨点上

对过去有交代 对将来有规划

明天开始 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除夕的文章3:除夕,回到我的村庄

文/程应峰

进入小年,兄弟们就开始在微信群里热聊回家一事。腊月二十九下午下班后,我赶紧打电话租车回家,妻儿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安排。一个小时的车程,除夕,我们一家回到了我的故乡。

放下行李,我走向户外田畴。踩在柔软的田埂上,视野之内是参差错落的房屋,是冬阳包裹的山色,是草黄叶枯的场景。那熟悉的土地和泥土气息永远是生动亲切的。枯黄处,也有一些细小的野花开,星星点点。村庄散发出春天的意味。

村口那方池塘还在,只是变小了。村落扩大了,房屋增多了。

村东头的老树依然兀立。阳光是从树梢披落下来,模糊了我落在地上的视线,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诗意的存在。想到一首诗《回到熟悉的村庄》:回到熟悉的老村庄,村头的老槐树守着石碾,灰瓦房和青石台阶还在……是啊,青瓦石墙,轱辘而动的石辗,倏然就成了梦中旧事。

也许,原本熟悉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得陌生,但再怎么陌生,它依旧是你的村庄,是你牵肠挂肚的地方,是你目光放不下的走向,是你心中解不开的一个情结。

过年,回到一座村庄,揣着一颗抱朴守拙之心,拾拣记忆,直到黄昏日落,视线模糊。有人说,人生,是一种替换,一种轮回,村庄何尝不是如此?

春节,是一年的起点;村庄呢,是人生的一个驿站,回到这里的人,又从这里出发。走得再远,走得再久,村庄,会影子一样投射在远去的人心里。

可以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村庄,那是亲情相依的去处,是心灵皈依的所在。属于我的村庄,在白羊山脚下,在红石河边,在一个叫路口桥边白羊程家的地方。

除夕的文章4:除夕,我们在东京谈书法

文/温跃渊

大年除夕的下午,当祖国大地上处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的时候,我与老友陈道仁夫妇及他们的女儿陈晓璐,去拜望东京一位书法家井垣清明先生。道仁兄在东京工作二十多年的侄子陈继东给我们当向导和翻译。其实,清明先生的汉语也是说得不错的。我们之所以愿意来拜访清明先生,不仅因为他是一位书法家,同时他还是一位中日友好的积极推动者。这一点,我们一进门就感受到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日关系还处于敌对状态,1965年8月,由日中友好协会、日本富士国际旅行社等单位组织了840余名日本学生,于1965年至1972年间冲破重重阻力,克服巨大困难到中国各地访问,并在北京参加中日青年大联欢等活动。1965年8月26日,第一次日本学生访华团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的亲切接见。在以后的几年中,中国几乎已经停止了对外交往,但经毛泽东主席特别批准,日本学生团是唯一的访华团。访华团学生们印象最深的是,每次出发前,领队总要大声地问一声:都到齐了吗?

学生娃们都会大声地说:齐了!齐了!

后来,为了拓展日中友好事业,巩固和纪念访华成果,由井垣清明先生为主和另外几位访华的骨干倡议创立了日中友好组织“齐了会”。清明先生取出了两本书《齐了会之50年》赠给我和陈道仁。书里有一幅他们1965年与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这幅印刷的照片当然不是很清晰。这时,清明先生小心翼翼地搬出了一幅装在镜框里的大照片,啊,是他们50多年前与毛主席等领导人的合影!

清明先生用汉语笑着说:“这个可不能送给你们。”一下子说得我们都笑了。

这时陈继东介绍说:“清明先生一直是‘齐了会’的会长,会址也就设在先生的家里。”

先生的住宅是一座两层小楼的庭院。庭院里还种着一些果树。客厅的一面墙上,是展示书画作品的展板,安有滑轮。先生把他保存四五十年的第四次访华的锦旗悬挂在展板上,于是我们都很高兴地与他在这面锦旗下合了影。

已是华灯初上了,我们准备告辞。谁知先生不让,他指着一张小纸条给我们看,他为今天的会见草拟了几条议程,最后一项是“书艺交流”,说是让我们留下“墨宝”。我和道仁兄只得一人写了一幅。我是隶书,道仁是楷书,而后照例用滑轮挂到展板上。我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我的画册,一本自制的台历和一幅装裱好的隶书立轴。当我们舒缓地展出开头的“北国风光”时,清明立即就说:“是毛主席的《雪》!”

然后他也回赠了两幅书法作品。给我的是隶书,给道仁兄的是行草。只是人家的装裱要比我的精细得多。

我们就要告辞了,不想先生竟然又多出了一个项目:他突然跑出院外,外套也不穿,到他的果园里给我们一人摘了几个他种的柠檬,令我们分外感动。

除夕的文章5:春天的祝福

文/雨中的海棠

今天就是除夕,似乎过了春节,春天才来到我们身边。

风,依旧寒冷,只是没有刺骨的感觉。天,依旧灰蓝,只是有了薄薄透过的春光。树,依旧光秃,可我知道树根在积蓄营养。

春节来了,春天也就跟随而至。窗外的鸟儿最先感知到春天,在清晨、在午后,叽叽喳喳鸣叫着,告诉我春的信息。

其实,不用鸟儿告诉我,敏感的我已经从风中听到春的脚步,轻柔而娇俏。公园里的草地,小草虽然还蒙着头睡觉,身上盖着冬衣,可藏在土里的身体已经感受到大地回春的温暖,惺忪着睡眼,舒展着身体,只等一场春雨,洗去满面灰尘。经过了一冬的休养生息,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渴望在春风春雨里,迎来崭新的充满生机活力的春天。花儿睁开眼睛,小草也苏醒了,风已吹来,云也轻柔,空气中水汽升腾,气温慢条斯理地升高。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憧憬着,焦灼等待着,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春天的到来,迎接春暖花开的日子。

春节已经来到,我让春风、白云、和小草带给你,我的问候和祝福。

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健康幸福!

愿我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除夕的文章6:除夕留我笑岑丹

文/王宇阳

我不是诗人我不文艺。

题目是一首诗,它可能有点很烂。

初一零点的炮竹自古乃民家必争之时,每到此时,必然爆竹声响,打我记事来就这样。说到除夕零点放炮的风俗,第一次对此产生兴趣是因为家里大人们说是这样的,谁家只要在头年抢到零点放炮,谁家第二年的桌子上就会从天上落满许多钱。我小时候是多么喜欢钱啊,对凡事和钱有关的东西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心想一大桌子上落得全是钞票,那肯定是花不完的!不过在那个时候,我们家人还没有能熬夜过零点的,我这样一个毛孩子更是不行的,于是我美好的愿景在那年就流产了,只顶着眼皮冲刺到大概10点就睡觉了,第二年新心想着要不是前一年失败今年应该会收到钱了,所以不能继续懊悔下去,又坚持撑到很晚可还是又冷又困最后不得不而放弃……每年除夕夜我都坚持比前一年多熬一点,于是终于有一天,在春晚那首老掉牙的《难忘今宵》歌声里,我成功地在零点整放了炮,劈哩啪啦。放完炮也实在眼睛睁不开顶不住了,睡觉去也!

今年依旧如此,可是毫不费力地的就等到了零点,取炮一盘而放之,可放完之后却没有了那时候的那种好奇与欢乐,心中淡定还是淡定。当对一件事物接触时间次数久了之后,就渐渐变成习惯,缺少激情。零点放炮这风俗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是一种强迫症,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多少次事实证明,再也不要去想来年桌子上可以落满钞票这样的傻事了。

我所怀念的,也许正是那个我再也回去的小时候的我,怀念那时候的每一分每一秒,那时候阳光也显得那么耀眼那么温暖。那时候啊,小学放学回家的那条路现在我怎么也走不出那种感觉,初中泊船的那个渡口现在再经过时更是显得萧瑟荒凉,高中的学校离家远而我更是缺少感动和家的记忆,我想是从高中开始离开了小时候的那个我,不在家就找不到自己的影子,现在大学更是很少在家。小时候的我,过年时候会买炮,春天放自己做的风筝,用弹药自制“火炮枪”,用弹弓打麻雀,存钱买玩具手枪……其实,我童年那么精彩,我都不记得了。可现在,我对我曾经喜欢到疯狂的游戏现在一点也没有兴趣,啊,就是这样呢。

我会想,一个人从小孩长成大人,他为什么要去长大呢?他长大能得到什么?他得到什么又用什么去失去?又失去了什么让精神变得空虚……这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又岂能思考出什么好的答案。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欢他们光滑白白的皮肤,多么可人儿。除夕啊除夕,不睡觉的人脑子混乱起来就是会想许多不着逻辑的问题。

蛇年,一切都好。

已过零点。

除夕的文章7:除夕守岁喜洋洋

文/张少刚

守岁又叫“熬年”。守岁的习俗,既有对逝去岁月的留恋之情,又有对新年寄予美好希望之意。

儿时,除夕夜,吃过年夜饭后,一家人便围炉而坐,辞旧迎新。暖暖的火炉上也贴着“福”字,看上去喜气洋洋。守岁时,母亲让我们每人都说一句吉祥话,如“新年到,大人小孩齐欢笑”“吃红枣,一年更比一年好”“红灯笼挂起来,千家万户富起来”等。母亲说,只有说了吉祥话,新的一年才会心想事成,日子才会越过越红火。

母亲把早就准备好的食品放进果盘,摆在一张方桌上。有花生、糖果、瓜子、苹果、梨、红枣、年糕等,都是我们爱吃的。母亲告诉我们,苹果寓意生活平平安安,红枣寓意明年喜事早来到,年糕寓意来年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们吃着美味的食品,谈着这一年的收获。父亲说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母亲说这一年全家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我和妹妹说这一年我们的学习都进步了,期末都当了“三好学生”。

说笑间,炉火渐渐黯淡了下去,母亲便添加一些木炭,火苗又蹿了上来,红红的,暖暖的。看到我们有些坚持不住,打起了瞌睡,母亲便让父亲给我们讲故事。父亲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然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景阳冈武松打虎、诸葛亮草船借箭……这些故事不知听了多少遍,但我们依然百听不厌。

故事讲完后,父亲让我们每人表演一个小节目。父亲带头唱了一段戏曲《七品芝麻官》,母亲唱了一首民歌,我讲了一个笑话,妹妹给大家跳了一个舞蹈,全家人把才艺都献了出来,掌声不断,其乐融融。

快到零点了,我和妹妹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喊:“过年啦!过年啦!”这时,母亲说:“该发压岁钱啦!”母亲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我和妹妹,并嘱咐我们不能乱花,要多买些学习用品。

许多年过去了,儿时和父母守岁的温馨情景一直萦绕在记忆深处。我想,守岁就是守住习俗,守住亲情,守住幸福。

除夕的文章8:除夕的味道

文/杜学峰

在我的记忆里,有很多难忘的味道,那味道或来自一个城市,或来自一个时间,更多时候,是来自一个人。然而让我最迷恋的,还是母亲的味道,那股暖融融的雪花膏、染发精混合散出的芳香。

不过,在母亲身上,更多的是厨房里的味道,那碎肉的香、葱姜的香、米面的香,还有油烟的香,一起融在母亲身上,老远就闻得到。尤其是除夕的时候,小小的厨房天地,俨然是母亲全力以赴的战场,也是我儿时最快乐的殿堂。对我而言,所谓过年,其实就是享受“母亲的味道”。

儿时的岁月很清苦,那个年代每人每月只能分到四两肉,吃到嘴里的,只有那炼过油的碎油渣。这害苦了母亲,她总是碧落黄泉地求索一切与肉有关的渠道。一进腊月,她就开始四处向乡下人打探,哪里有猪头肉。

终于到了除夕前一天,炉子上烧着热水,红红的煤球里插着一根铁棍子,我看见母亲用那烧红的铁棍子烫猪头脸上的毛,再一次次地用开水清洗,最后放进大锅里煮,没多久,满屋就弥漫着油气里散发出的肉腥腥的香。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夜晚,母亲终于歇了腿脚,在床上为我缝制新年的棉袄。

母亲做的猪头肉很特别,一定要煮到头骨散开,但并没有化掉,然后将骨头拣出,再将肉汤滤过,用布包紧了碎肉,压在瓷盆里,冻到窗外去。除夕之夜,炉火正红,我和妹妹胆小,父亲找了根竹竿让我们挑着,到屋外放鞭炮。待时候差不多了,回屋开始吃想念已久的年夜饭。母亲从外面抱回大瓷盆,将肉倒出,切成片,拌上葱花姜丝和酱汁佐料,装在盘中,然后又从床头下摸出一瓶藏了很久的白酒,放在爸爸面前。而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盘粉色鲜亮的猪头肉。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也只有“春节”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新年”。那油炸的碎肉丸子藏在妈妈高悬在屋檐下的竹篮里,泛着白光的深海带鱼要等到大年初一才下锅。小时候过年,盼着穿一年中最漂亮的衣服,吃一年中最香的饭菜,见一年中最多的人,听一年中最响的鞭炮。孩子稚嫩的心,还悄悄地庆贺自己又长大了一岁。那时候的年,真的是困窘中的享乐,是红尘里的亲情,是朴素的期望和梦想。

寒暑易节,游子漂泊,如今的我已经长大,而那为我“过年”的母亲也早已故去。时光骤然远逝,虽然“猪头肉”在生命中消失,那竹竿上的鞭炮也已成了遥远童年的梦影,但是我每次经过肉铺的柜台,凝视那所有与猪头肉有关的颜色,记忆中的味道就会涌上心头,身体里滚过百感交集的一道道暖流。

除夕的文章9:懂得太迟 失去得太快

文/陌上看见的博客

今年的除夕来得特别晚,也迟迟没有喜庆的气氛。也许实情如此,也许只是自己的个人心境作祟而已。超市喇叭的音乐虽还声嘶力竭的闹热,可惜只反衬了生意的清淡。卖鞭炮的摊子出现得也迟,一样明显的顾客寥寥。倒是籍着泊来的情人节,楼下、街巷时不时响起了鞭炮声,才终于感知到过年临近的气息。

将是在这间房子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也是以完整的家的形式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心情恍惚得厉害。自己原不是爱变动和折腾的人,安静本分了四十多年,终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很久很久以后的我,会感激今天的我的勇敢吗?会无悔今天的我的选择吗?

有人把爱情当奢侈品,就有人视爱情为面包。一直以为我是前者,当终于拥有又失去后,才幡然醒悟原来其实是后者。

若未看尽世间繁华,你从何轻言平淡最真?!若未真正经历过爱的凄凉苦涩,你又怎么去懂爱情在生命中的意义?!

只是,一切都来得太迟,懂得太迟,却失去得太快!

一个用尽力气追寻爱情的人,却注定要孓然一人,和寂寞为伴,走完余下的旅程。

窗外的鞭炮声,是尘世的脉搏跳动。需要我拿出怎样的力气,才可以重新习惯寂寥平常的日日夜夜。那样的岁月,我一定要走完吗?

除夕的文章10:那夜是除夕

文/杨玲端

到达他的小站已经是近乎零点了,人群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车站昏暗的灯光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悠长的火车鸣叫。疲惫、愤怒交织着,燃烧着我不安的心情。

从车站这头开始到出口,数起来大约50步,我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他的叮嘱还在耳边:“老婆,多带点土特产,我有大用处呢!”我夸他,怎么当了几年兵,头脑灵活了?是不是准备给哪位领导进贡啊!他只是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也没有再问,暗暗为他的“进步”而高兴。

可是,看看脚下的大包小包,揉揉酸痛的肩,却等不到他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

“姑娘,坐车吗?”一个三轮车夫凑过来,大约40岁左右的样子。

“小地方,这个时候没有出租车了,坐我的吧!今天是三十,我给你优惠!”他很和蔼地说。

望着空荡荡的小广场,那里除了一片凄凉,再也看不到什么,我无奈地坐上了车,三轮车老爷般呻吟着,一步步向他的驻地移动着。

“姑娘,是军嫂吧?”

我没有回答,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着。

“我看人没有错过!”他叹口气说,“其实找个当兵的不容易,大年三十还得……”他见我不说话,又说,“我如果不是为了给姑娘攒学费,现在应该在家坐热炕头上喝小酒呢。别看我是一个拉车的,我的两个姑娘都是大学生呢!”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他吃力地向前蹬着,唱起了小曲。

“姑娘,到了。”他停在路边,“我帮你拿到门口,车不能过去,那是军事禁区,老百姓不能久留。”不等我说话,他已经把我的包背在身上,大步向前走去。

我看看前面庄严的铁门,大约有一百米的样子,从营区传来战士的欢笑声和电视节目的热闹声。

近了!站岗的哨兵笔直地站着,身影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他注视着我,默默地举起手,一个长长的敬礼,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就是没有接站的理由啊!”

我问自己,忽然理解了他,我站在警戒线以外的地方,看着他,他还是那样站着,没有一句话。

10分钟、20分钟……终于从营区跑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他看着我,又看看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是一个庄严的军礼。

两个军人的换岗很快结束了,他走过来,傻傻地笑着,拉着我走进营区。

“先梳洗一下,换换衣服,我们一起去执行一项任务!”他打来水,细心地试着水的温度。“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他拿来几个塑料袋,利索地打开我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席卷一空。

“现在就去首长家啊?”我问。

他笑着亲亲我的脸,拉着我向营区最亮的地方走去,我知道那是战士们的俱乐部,欢笑声阵阵飘来,12点的钟声敲响了,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同志们,你们的嫂子看你们来了!”他走进门,大声嚷嚷着,一点也没有了当营长的风度。

战士们围过来,叫着,笑着,把他带的东西洗劫一空。

我傻了,机械地回应着战士们的问候,看着他得意的坏笑,心里想:这家伙,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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