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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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范文章1:乡村教师那些年

文/王晓建

1989年秋天,我师范毕业,被分配到一所乡镇中学。和我一同去的还有姓吴的姑娘,我们是当时那所学校仅有的两位女教师。

紧接着冬天就来了。那时别说暖气,连蜂窝煤球都没有。我们取暖的炉子外壳用砖块垒成,内壁是一层光滑的黏土。炉子好用不好用,火能不能烧旺,全靠内壁的形状和光滑度。学校里有经验丰富的教师,我们请他们来套炉子;烧的是煤泥和煤饼,总务处给每个教师发几百斤散煤,大家自己去地里找粘度合适的土,加水和成煤泥,晴天的时候也晒一些煤饼。那年我还学会了给炉子生火,放好多易燃的纸片和麦秸先把火引着,然后要弄点枯树枝,火烧旺了再放煤块。我的炉子老是灭,所以我常常弄得浓烟滚滚泪流满面。

操场外边是学校的一块菜地,学校分给每位教师一分地。我用同事的农具平整土地,旁边的菜畦主人问我:“我种菠菜了,你种不种?”当然种,顺带接下来的施肥浇水,也都请邻居老师代劳。等那位老师过来说:“女士,要不要替你吃菜呀?”我就知道,可以去采摘新鲜的蔬菜啦。后来又种上白菜。冬天开始窖菜了,而我看着上绿下白像个翡翠娃娃一样可爱的大白菜,说什么都不要把它们放到土里,就让它在地里长着。那年冬天比较暖和,直到快春节时才下了一场小雪,我的白菜披了一层雪的外衣。我把雪扫下来,剥去一层微微冻着的干菜叶,里面是水灵灵直棱棱的嫩叶子!而同事们的白菜因为伤热,反而烂到菜心了。春节来了,学校老师们餐桌上却是我菜地里的大白菜。

那些可爱的学生,可招人喜欢啦。女孩子通常是红红的脸蛋儿,有点黄的锈的小辫子;男孩子脸上有没洗干净的黑色颗粒,像外国小孩的雀斑,掩不住英俊少年的眉清目秀,他们叽叽喳喳地围在我身边,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课堂上的我是很厉害的,谁完不成作业我就得让他马上到讲台前去写——这按现在的标准说是一种变相体罚了。可他们偏偏都不恨我。他们还会悄悄地来到我办公室,向我诉说他们的心事和难题,我俨然是他们最信赖的知心姐姐。

孩子们也时刻关心着老师。有天我偶尔去食堂吃饭,听到两个女孩子在议论:“今天谁惹咱老师生气了,我看到她有点不开心。”

谁的青春不热恋?乡村女教师也不例外。我家先生那时在邻村的学校教书,一有空闲就跑过来看我。记得有个雪天的傍晚,他拉着我到校外的田野里奔跑,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串串脚印,累得气喘吁吁才回到学校,围在我小小火炉旁。那时我还喜欢唱歌,他拉一台旧的手风琴,我吟唱:“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汇成歌……”炉子的火哔哔啵啵,映红我们青春的脸庞。

乡下教书的时光匆匆过去,在城里奔忙的我常想起那生活清苦却精神充盈的一幕幕。橘红色夕阳下长长的影子,操场边睁大眼睛不说话的白杨,甬道旁婆娑起舞的依依柳树,菜地里各样的葱绿,男孩女孩搓着手呵出袅袅热气。那些美好的片段,像一部怀旧的默片电影,就在眼前,温暖着我,永远不忘。

师范文章2:海棠依样红

文/刘绍本

自打四所师范性院校合并成新的河北师范大学,便开始在石家庄南郊创建新校区。十多年前我退休后,没什么要紧事,去的不多。可是今年开了春,阳春三月里,竟然经不得新老伙伴儿的怂恿,隔上几天便去游逛一趟,得出印象正是:春深似海花如许,满园春色尽姣妍。

说起来,这座新型师范大学也是百年老校了,许多文理科系是1956年从天津迁出的。如今旧貌换新颜。走进春光明媚的校园新址,若从北门沿着顺天大道前行,便会发现杏花和碧桃早已争先盛开,紫叶李和榆叶梅花团锦簇,报告着“桃李芬芳”的花信。

若是从东边彩虹门进校,沿着北洋路前行,右首便是校园的“东水系”风景区,只见沿着溪流曲径通幽处,全被金黄色花枝掩映着。那可不是迎春,而是连翘。逢三四月间叶前开花,看那拼力绽放的模样,人们又爱怜地称它“一串金”、“黄金条”和“黄奇丹”。

不必过于留恋,穿过四方广场继续西行,就在新图书馆大楼身后,便是“西水系”风景区。那里的兰溪岸边和映月广场侧畔,柳色青青,花枝招展。玉兰、紫荆、丁香、樱花,或含苞待放,或正值盛花期,争先恐后地进入最佳观赏时段了。

但是漫步于春花烂漫的校园,四处能够相遇的便是海棠了。海棠素有“花中神仙”之美誉,有宋诗赞曰:“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朝日。”人们喜爱海棠,遍植海棠,说是可以突显自己的气质,美化自己的家园。

就在校园的中心地带,命名为“守正园”的地方,竖立着一尊邓颖超的塑像,而这座塑像的周围,种着多株海棠花树,那是海棠的上品:西府海棠。

记得前些年从这个校园里走出的书法家赵文德,曾挥笔写出燕地老诗人王德恭的《庭院海棠》:“阳春三月吐芬芳,锦簇花团凝似霜。多彩还须初绽日,满枝珠蕾着红装。”一下子,便将这般海棠开花的色彩,点染出来了。早些仲春,晚些季春,只见艳艳的海棠花就从嫩绿变红的叶儿中冒出来,朵上花瓣大小相拱。其花未展时,花蕾红灼,似胭脂点点,展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据明代《群芳谱》记载,一般海棠历来花无香味,只有西府这枝既香且艳。当年女作家张爱玲,说自己生平憾事有三:一为鲥鱼多刺,二为海棠无香,三为红楼梦未完。名鱼和巨着放下不论,只说闻不到海棠花的香味,那是因为没有碰对西府海棠,妄说了。

那是学校文学院古典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吧,迈进守正园,临近塑像边的西府海棠,竟轻诵起咏花的诗词名句苏东坡七绝:“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有人更能记起陆放翁的多首“海棠诗”,称赞此花“一枝气可压千林”,“千林夸盛丽,一枝赏纤柔”,“尤物终动人,要非桃杏俦”。是的,只见满园的春光里,西府海棠玉树临风,花枝典雅,馨香播远。知否,知否,敢问后来赏花人,应是海棠依样红。

师范文章3:我爱西安这棵树

文/[美国] 吉思恩

在陕西师范大学的小水塘旁边,有一棵精神矍铄的老树。这棵树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站在那里,安之若素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它枝叶繁茂,颜色是一种我到中国前没见过的绿色。

西安是中国历史上的十三朝古都,是世人皆知的秦兵马俑的所在地。西安保留下来的很多名胜古迹,吸引着地球人的目光。

我来到西安的第三天,就和同学一起去了城墙。我们花了几个小时在炎热的太阳下慢慢地骑自行车。城墙的宏伟和沿线的绚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一边骑,一边想象那些古代修建城墙的人,想象着他们很久以前所付出的努力。骑着骑着就好像离开了当下的世界,进入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里。这不算是我第一次接触中国历史,却是我第一次被中国历史所感动。我想,西安真像一棵树,一棵生长了几千年的老树,它的根扎得实在是太深了。

有茁壮的根才有枝叶的繁茂。我在一家小小的饭馆吃一碗biangbiang面、一个肉夹馍,喝一瓶冰峰汽水,就能享受到一种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快乐。西安的许多有特色的东西都是西安文化这棵大树上长出来的叶子。

我愈学习就愈发现,即使我花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西安、了解中国,我也无法完全搞明白,但我还是愿意用我的一生来了解、来学习。

师范文章4:一个野性的山村朋友

文/梁安早

二十一年前师范毕业,我回到家乡一个山村里做了一个育人的教书匠。学校远离民居,处于参天古树环围中,另两个老师是本地人,不在学校住,晚间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校园,只有老树昏鸦陪伴,颇感寂寞。

离学校约七里的山垄里居住着少年静。他在中学时迷上了港台黑社会题材的电影,看多了,就无心念书,一心想模仿影片中老大过的那种吃香喝辣、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竟辍学回家纠集了一些小混混在社会上混。在乡里折腾了没几天,遇上“严打”,慑于法律的威严,只好乖乖地避在家中不敢外出。

静躲在家里既认为耕田刨地没出息,又不敢外出,一时无所事事,骚动的少年心更加寂寞。于是便在村口瞎转悠,有时待学生走后薄暮时分,也来学校打几下球,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眼镜大哥。”他一看到我就这样称呼我。我没有惊诧于他的无礼,甚至在内心上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太远,心里还存有一点相同的原始的野蛮气息吧。

他见我认同这样的称呼,心里非常高兴,便经常来学校找我玩,与我聊他的未来打算,假设在“江湖”上闯荡的凶险、趣事,聊到高兴时便爆粗口说:“我×,那野狗×就是快意。”然而他从不在我这里蹭饭,有几次我特意多煮了,叫他一块吃,他却连连摆手说:“眼镜大哥,不好意思,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客,哪有主人吃客人饭的道理?等我有钱了请你吃。”我暗笑,你一个不事生产的少年,整日东游西荡,除非去问父母要抑或偷抢,才有钱请我吃饭。因而当成一句客套话,并未往心里去。

就在我行将忘记他的话时,在一个傍晚,他却左手拿酒右手提鸡鱼来到了学校,老远就喊:“眼镜大哥,今晚我尽地主之谊,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他走上来,往我胸口轻轻擂了几拳,我知道那是他极为高兴的表示。

我说:“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如果这些东西来路不正,我想,我是不欢迎你的。”

“眼镜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东西全是我帮别人扛了一天的木头换来的。贼×出的,累死我了。”静张扬着脸得意地说。我这才发现他蓬头垢面,裤子被荆棘什么的挂出了几片布条,鞋子的前头张嘴露趾。

我惊讶于他为了请我吃一顿饭而放下某种架子与观念而去出卖自己的体力,他才十六七岁,极少劳动锻炼,想必换取这些东西吃了不少苦头。

做饭那些事全不要我动手,他忙上跳下,一会就弄好了。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两人很快就醉眼朦胧,静顺手拿起我丢在凳上的《水浒传》翻了翻,喷着酒气说:“奶奶的吊毛球,这种书有趣,豪嚼滥饮,快意恩仇,见义勇为,让人看见了世间的豪爽。”

我一惊,一个初中未毕业的人居然随口说出了几百年来无数文人不曾体会到的《水浒传》精髓!

静的偶尔来访,给我单一的教学生活增添了许多别样的乐趣。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又一学期开始了,我忽然接到上级的一纸通知,将我调到另一个村任教。时间紧迫,去学校匆匆收拾了一下可怜的一点东西,来不及与静告辞,就上任去了。

世事变化无常,端公家饭碗的人常常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一个学期才到一半,又接到通知,去另一个村的小学顶替一个刚去世老师的岗位。就这样,在三年间,我换了五所小学,离静那个村也越来越远了。

后来,我就到了城里。那个粗暴却可爱的朋友静,像断线的风筝,杳无音信;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渐渐褪色,模糊成一团。

二十年后我陪老婆去市里看病,在县城车站候车时,“眼镜大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静。静以前那张白净脸变得粗糙黑中透红,长满又粗又硬的胡子;竹竿似的身材长得更高也粗壮了。他还像以前那样在我胸口擂了几下。

“贼×出的,眼镜大哥,那年你走了也不跟兄弟我道一声别,我想找你的,口袋里却没有半毛钱,狗×的,不好意思见你,所以作罢。”他还是那样的粗口,但我明白他是真心想我,也很高兴。

车来了,我们乘的是同一趟车。他与别人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我的旁边。

二十年不见,本来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却一时无从开口,想想问道:“你过得好吗?”

“好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通过他的叙述,我大致了解他的往事。

他在家躲了两年,想出去又怕被抓,一合计,就跑去了广东。没有熟人,又无文凭,工厂根本就不收他。在街头流浪了几天,最后被人骗进一家黑工厂,在那里他过了几个月非人的生活,想辞职不干,去找老板结算工资,结果不但没有拿到工资,反而被老板的人一顿毒打。他气愤不过,找了机会将老板打瘸了一条腿,为此他换来三年的监狱生活。在牢房里通过思想改造,幡然悔悟,认识到以前荒唐的人生轨迹,于是积极做人。

出狱后回到家乡,想想该做点有出息的事,便卖掉家里的牯牛,做起生意来。他以前的名声太狼藉了,开始时没人会相信他变好,他不知遭受了多少的怀疑与白眼,但他始终用诚实与谦卑来回应,慢慢地人们就接受了他,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忍受与品尝被人怀疑和白眼的滋味的?”

“眼镜大哥,他姥姥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嘛,人只要直起腰来做人,没有过不去的坎。”静再次爽朗地笑了。

“想必你发了吧?”

“是的,我早就起了四层的楼房,就是还缺少一个女人。”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有点害羞的样子,“我要娶一个有文化的女人,来弥补我没有文化的不足。现在的女人不是要嫁有车有房的男人吗?我来市里买车呢。”他害羞的样子很妩媚。说话间车到Q县某镇,这时有三个年轻人招手示意乘车。

静闭口不说话了,目光紧盯着刚上车的三个人。“他娘的。这三个人有邪。”他小声凑近我说。果然,那三个人在车里贼眉鼠眼地瞄每个乘客的口袋,最后,他们慢慢地向一个睡熟的乘客靠近,其中一个人掏出镊子伸向那乘客的口袋。车里的一些乘客眼见这一切,却将头扭向窗外,假装若无其事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你他娘的想进牢房啊?”静霍地站起来,胡子扎起,紧握拳头走了过去。作案的三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找死!坏老子的好事!”举刀朝静扑过来。静没有后退。结果很快就见分晓了:三个歹徒被静逼着跳下车,静的手背被划伤,流了许多血。

我问:“痛吗?”“痛,他娘的钻心的痛。”静龇牙咧嘴地回答。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爱。

师范文章5:怀念那份孤独

文/老吴所求

师范毕业的时候,我被分配到山区一所简陋闭塞的乡村小学,和一群不谙世事的山里娃一道,度过了两年我人生旅途中最单调最丰富、最艰辛最本真、最凄凉最迷人、最孤独也最充实的壮丽时光。那年,我刚好成为共和国的正式公民。

我的小学坐落在大山的半腰。远看,她被四周的重重黛山和黛山之中的雾霭炊烟包裹着,破旧凋敝的校园和青山熔为一体;近观,她被四周茂密挺拔的翠竹和茁壮蓬勃的杉松掩映着,校园的生机与活力耳可闻而目不可睹。白天,陪伴我的是,憨厚质朴的民办教师,默默无声的厨房鳏夫和淘气顽皮的山村稚娃;夜晚,与我为伴的是,萧萧风敲竹叶响,暖暖孤灯照室明。饱经沧桑的家父来校,心存狐疑:“伢,你不害怕?”志趣相投的挚友来访,深感惊讶:“喂,你不孤独?”

我真的不孤独?有时我莫名地问自己。我怎么会不孤独?我又怎么会孤独?!

清晨,我谛听钟声和鸟鸣钻出温馨的被窝,在教室里和着孩子们稚嫰的童音一同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傍晚,我踏着斜阳登上高高的山岗,在暮霭中同古今中外的文学大师一起,品味着人世的残酷和多情。课堂上,我教孩子们唱儿歌、讲故事、做游戏;假日里,我带孩子们上山拾柴禾、挖草药、采蘑菇。累了,无拘无束地在山坡上打几个滚;饿了,随随便便在枝头摘一兜野果;渴了,在山涧捧几口甘泉。一碗剩饭,能够驱赶饥饿的袭击;几封书信,足以慰藉灵魂的空虚。

是的,单纯的我那时不孤独!

这里没有霓虹歌厅没有互联网甚至没电视没有汽车没有摩肩接踵的人流,但我仍然感到充实和富有。

后来,因为工作需要,我离开了这所乡村小学,走上了一所颇负盛名的中学的讲台。再后来,由于事业偶有所成,我又有幸上调到这座具有辉煌历史的红色山城。那时,在同窗和同龄人的眼中,我是一个扼住了命运咽喉的幸运儿。可是,面对现实世界全新的生活节奏,慢慢地,我开始变得飘飘然以为自己果然了得,变得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猥琐不堪。

多少个艳阳高照的丽日,多少个雨雪霏霏的黎明,多少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多少个落日余辉的黄昏,我总是肆无忌惮地让难耐的空虚燃烧着自己的青春。烟雾弥漫的斗室里,我同那些无所事事的酒肉朋友,没完没了地谈彩票谈叙利亚局势谈待遇谈职称谈幺鸡;大宽屏LED电视机前,我百无聊奈地换着频道,看一窍不通的橄榄球看刺激感官的血腥武打看无病呻吟的港片看毫不相干的动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悠闲地踱着方步,听此起彼伏的汽笛听市民买小菜时的讨价还价听小贩们声嘶力竭的吆喝听歌厅舞榭疯狂的浪笑听江湖艺人凄婉变调的琴声……

记得一位哲人曾经说过:“良心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悄悄出来敲打灵魂。有人得到轻轻的拍打而怡然入睡,有人得到狠狠的敲打而辗转反侧。”是啊,如今当我现在静坐于室中,面对良心的狠狠敲打,我发现:自己原不过是世上浅薄无知、卑微庸碌的懦夫;我突然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真正的孤独,剧烈地啃噬着我的心瓣;我恍然悟到:如果说此时的孤独将使我的灵魂变得一无所有的话,那么从前的那种孤独乃是我最珍贵的精神财富。

人生的戏剧也许还将上演很多很多,但是真正能给自己心灵留下充实而美好回忆的也许十分有限。如今,当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蓦然回首的时候,昔日山村小学那“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孤独岁月让我深深怀念;从前大深处那简朴自然幽美恬静的壮丽光阴令我心灵震颤。

生命中一份别样的孤独,一道独特的风景!

师范文章6:回家过年

文/李广会

1976年邢台师范毕业后,将近四十年都在从事与教育相关的工作。因老母亲在南和老家居住,常言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年过春节都回老家过年,与老母亲过团圆年。前30年在学校教书时每年腊月二十二三放寒假,骑自行车2000年后调市教育局工作,适逢往南和老家通上公交车,每年都到腊月二十九、三十才放假,乘上了公交车,回家过年,更是方便。每年放假后买些米、面、油、肉、鱼、蛋、糖果等“年货”,携带“十全十美”回家与老娘过团圆年。

每次过年回家,老娘第一句话总是说:“回来了,娘可想你了。”多么朴实的一句话,道出了母亲的思念之情。进家后我就帮助老母亲洗衣服、洗被褥、扫房子、搞卫生;忙呼中还要帮助前后二街的乡亲们写写对联,这一写就是三十多年;三十,大红的“对联”“福”字贴起来,寓意着“福到了人家”;三十,在浓浓的年味中,全家人高高兴兴的忙活剁肉、调馅、擀面皮、包饺子,多少年来,在老家的“年夜饭”都是吃水饺;吃完水饺,把瓜子、花生、糖果等都放在圆桌上,边吃、边叙、边守岁。守岁,俗称“熬年”,全家人共同辞旧迎新;守岁,在晋代就有除夕守岁习俗,南北朝时已很普遍,进入隋唐后守岁很盛行,宋代沿袭唐风更盛。另外,汉代已有除夕夜晚饮椒柏酒(用草药配制的药酒)以驱邪祛病的习俗,后世改为饮屠苏酒。除夕夜,我国民间还有举行踩岁活动,即在院内将芝麻杆粘上用黄纸卷成的元宝形,攒成一捆,谓之“聚宝盆”。

回家过年是国人的一种情结,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远万里也要回家过年。中央台有个镜头,从“空拍”中看到,春节前从广东到贵州有40万大军骑摩托回家过年,人人有家,家盼人人,回到家过年就是好。回家过年是一种久违的幸福。漂泊让亲情在思念里默默沉淀,打点行囊,步履匆匆,充满乐观与渴望;踏上回家路,心飞自己家,过年回到家,幸福是全家。

师范文章7:心与心之间

20多年前,上师范的时候,读过一首诗,只有四行:“在远方,在身旁;在身旁,在远方。”当时读得简直一头雾水,一边读一边纳闷,难道这也叫诗?还发表在这么权威的刊物上?天,真搞不懂!也许正因为这首诗的特殊,当时诗刊上读过的好多诗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淡漠了,唯有这首诗依然记忆犹新。20年的岁月,20年的风雨,窃以为,似乎刚刚读懂了这首诗。

字面的理解很简单,空间的距离并不代表心里的距离,有时候,人在天涯,却心心相印;有时候,人在对面,却难以相识!多么简单的诗句,又蕴含了多么深刻的道理啊!

心与心之间,存在的状态,是个历来被文人墨客关注的话题,或诗或词,或散文或小说,从古到今皆是,因为这个社会是人的社会,有人即有心,有心即有心与心之间的交往,所以心与心之间存在的状态也正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种种关系,即使这种关系再微妙,也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影响着人的一生。

一直喜欢一种状态,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透明,就像孩子那样,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高兴就是高兴,伤心就是伤心,可以口无遮拦,可以毫无戒备,多好的一种境界啊!这样的话,我们都可以永远地年轻,永远地充满朝气,永远地徜徉于人与人之间最美妙的精神世界!我相信,这是人人都向往的。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与人之间的这种澄明也渐渐的发生着变化,经历了一些事,看清了一些人,心与心的距离也随着这些事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有的成了我们,有的成了可有可无的路人,甚至有的成了我们永远的敌人,这世界,就这么奇怪,心与心之间,就这么微妙。

“在身旁,在远方”,这样的感触恐怕我们都经历过,面对一个心灵无法沟通的人,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都难以走进对方的心灵,所以心与心的隔膜就成了一道屏障,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恐怕只有佛才有悦纳的境界!

“在远方,在身旁”应该是人人向往的吧!当心心相通的时候,空间的距离再也不会成为心与心之间交往的障碍,反之,还可能因为空间距离的增加而更让相知的人倍增牵挂和祝福,比如亲人之间,朋友之间,莫不如此!正是这样,才有了苏轼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才有了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才有了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多浓的亲情,多深的友谊,岂能是万水千山所能阻隔的。

愚以为,心与心之间最美好的境界,莫过于一个“懂”字,有了这个“懂”字,才有了心有灵犀,才有了“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才有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才有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才有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才有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人与人之间的主旋律,这才是心与心之间最纯美的写照!谁说世间没有真情在,无需慨叹,只要用真心面对生活,用真心面对我们所爱的人,这美丽的人生画卷定会呈现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

于心之桃源,贮一份真情,将这份真情无私地撒播,定会收到一份真爱,那时候,心与心之间就会架起一道绚丽的七彩虹桥,而我们,定会在这虹桥上演绎出最动人的童话!

师范文章8:心中的那条路

文/汪海珍

当年填写了“师范”这一项志愿,不是因为对“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一神圣的称号敬仰,更不是因为对“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的热爱。而是一个农村孩子去掉“泥腿子”的标签出路。

载着亲戚邻居的羡慕,载着父母兄长的嘱托,走进了师范学校,毕业后怀揣着年少轻狂的梦想回到家乡,一心想着不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不愧对党和国家的培育,努力做一名人民满意的小学教师……

可是,当第一次步行30多里走进那长满野草破败不堪的校园时,心就凉了半截儿,然后是一天到晚上课、批改作业,晚上还要点着煤油灯备课,生活的单调、饭菜的单一……不久,激情和梦想就被消磨,剩下哀怨和沮丧了,有不少同学纷纷“下海”,我也蠢蠢欲动,老父亲苦心相劝:“你不记得那年为了给你转‘商品粮’,我差点热死在萝卜岭上了?不记得***为了给你凑学费,没日没夜地纺草绳,满手的血口子了?”

怎会忘记呢?父母的艰难供养和苦心教导,自己奋斗的艰辛以及梦想和憧憬。只好收藏起一万分的不情愿留了下来,一走就是20多年!

20年啊,仿佛弹指一挥间,可这20多年的教师生涯里,有很多苦不堪言。当初半年不发工资向家里要伙食费时,羞于开口的情景;冒着大雨去求人贷款交进修学费的情景;孩子生病东家西家借钱、挖东墙补西墙的情景……

我在讲台上这20多年,尽管还算尽心尽力、倾己所有、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子弟。平心而论,想“跳槽”的打算始终在心头!

寻寻觅觅一直没有机会,前年春天,终于有一位能办事的朋友说给帮忙。刚开学没几天,他打来电话说有惊喜,放下电话,不相信是工作上会有转机?宁可信其有,还是去问问!朋友告诉我,民政局下设的一个单位,有一个正式编制,工作就是维护一下网站,写一点宣传报道……我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没等他说完就感恩戴德地说,太感谢你了,上班在哪里?工资关系……朋友见我这样,笑着说你挺急切,我说咱这年龄了早已没有青春去赌明天了,不就是为了柴米油盐有个着落吗?忽然瞥见朋友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太俗了?

他说此刻的你确实令我吃惊,我问,为什么?他说在咱们同学的眼里,你是多么孤傲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整天读书写字、吟诗作赋……我的脸“唰”地红到耳根,岔开话题问,工作地点在哪里?他说暂时还是借调在某公司,原单位工资照发,一年能多拿四五万呢,这可是好事呀!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朋友听出了我的犹豫,说过一段时间,就正式调到民政局。我说有点像是给私人老板打工……朋友不客气地说,怎么,放不下你那破架子?不就是个副校长吗?正校长又有啥级别?他连珠炮似的反问,我无言以对,他觉察到我的窘态,笑了笑说你的固执让我着急,我说待遇确实诱人,就是……算了,还是考虑别人吧。

我如此潦草地给出答案,他很生气,问我,你真要放弃?你是对钱有仇,还是教书把自己教傻了?我强烈建议你再好好想想!我又认真地回答,我决定了。他愤愤地说,当个破老师有啥好?真是死要面子……

在他说出更刻薄的话之前,我抢先说,再次谢谢你,我不是不缺钱,更不是不喜欢钱,可要我一下子放弃干了20多年的工作还真的有点……,他强行打断了我的话,你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我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了,之前我确实觉得教书太辛苦了,做梦都想改行……他厉声问,那就是因为在企业里上班,委屈你了?

我一时也找不出准确的话语描述自己的感觉,梦呓般地说,也许是因为信仰吧?他“扑哧”一声笑了,信仰?信仰多少钱一斤?他看我一脸的认真,眼睛里闪着泪光,缓了缓口气说,我相信你有信仰,尊重你的信仰,你确认自己不后悔?话语里充满了惋惜,又对我的不可救药无话可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站起身说我走了……就在我离去的那一刻,我听到朋友深深地叹息,还狠狠地甩了一句——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你骨头缝里顽固不化的臭硬!

走在雨中,我反复问自己,到底有什么不舍?可能真是朋友对着我的背影说的那样吧。

几年过去了,我竟然一点也没后悔。也许是心里已经默默定了一条路,愿意终其一生为其耗去青春和健康、付出汗水泪水的一条路!尽管这条路上有太多酸楚和疼痛,有太多苦涩和风雨;有太多辛劳和疲惫,如黄昏般惆怅。更多的是在经历之后沉淀下来、值得珍藏的如江河般厚重、如宿梦难醒般缠绵的难以舍弃的情怀。

有一条路上的寂寞值得用一生去品味;有一条路上的风景值得用一生去享受;有一条路上骨子里的那股子臭硬,能保留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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