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里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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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里的文章1:再回故里

文/郝传琼

今年暑假,匆匆回了一趟故乡马良,原本是要和母亲一起回去的,不料她再一次手臂骨折。姐姐说,一时半会儿是回去不了了,我回去,多拍一些照片让她看,以了却她多年的愿望。

走在故乡的路上,想起了那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故乡于我,已有十余年不曾回过,看着沿途的风景,很是感慨,再回,物不是,人亦非……

在堂哥家吃完午饭,逐家参观完新房后,不由感叹,变化真大啊,街道、小学、单位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辈的那一代人已不多了。来到自家门前,想当年,我家算是较早盖房的,在这条街还算是富裕人家,而今,二十几年过去了,在当地一栋栋小洋楼中,我家的房子已显落伍,加之多年没人住,更加荒芜。我轻轻地叩打门环,仿佛告诉故屋,我回来啦……

打开门,我仿佛穿越回去,这里承载着太多的回忆。还记得,儿子小时候每一个暑假都是在这里度过。门前,母亲开辟了一小块菜园,边上种了一些包谷,是留给儿子放暑假回来吃的;屋后的河堤上有一排杨树,老公和儿子喜欢坐在那里钓鱼;房前的空地,是放凉床的,每每夏天的傍晚,两个孩子便会去争那张床;小院墙角边,种了一棵葡萄,我们常坐在藤架下吃饭,偶尔会有虫子掉下来,吓得我们惊叫。我和姐姐的孩子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我们渐渐成熟,孩子渐渐长大,父母渐渐老去……

那一年,父亲眼疾,做完手术后,姐姐便在县城给他们买了一套房,一是离我们都近些,二是医疗条件也好一些。在城里住了两年,父亲执意要回,又回到马良呆了几年。我和姐姐都难以想象,那些年,父母是怎么过来的?其间母亲几次骨折,父亲几次住院,但他执意要留在马良。再一次离开,是在我的强制下离开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呵斥我。那一年,临近年关,父母双双住院,直至腊月二十九。从那以后,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明白或糊涂的时候仍然吵着要回去,我想,父亲是想要叶落归根,但直到去世,他再也没有回去过……我有时也会内疚,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意愿,毕竟,故土难离啊!

屋里年久失修,挂满蛛网。我找来纸箱,一一收拾,母亲认为的宝贝,我轻轻地放进纸箱,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老白条居然还有一整条没动过,我也轻轻放了进去。父亲去世后,有些细节不敢去想,总是对自己说,如果当时怎样就好了,但世上没有如果,我们谁也无法阻止生老病死,唯有遥祝天堂里的父亲不再有病痛的折磨。很多年以前的酒,明知道不会再有人去喝,但我也轻轻放了进去。再过几日,是父亲离开我们一年的日子,梦里梦外,他都真真切切离开我了,我的泪时常不经意地落下来。在超市,看到他生前爱吃的绿豆糕、罐头鱼,再也不敢买,怕触及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来到楼上,床上依然放着成堆的被褥,当年,父母总是怕我们过年回来冷,不够住,所以添置了床和被褥,我和姐姐笑称家里可以开旅社了,被褥和床,我是带不走了,但当年的那份温暖却永远留在我和姐姐的心里……

我一一拍照,那些发黄的对联,那些荒草,那些记忆,回去却不敢也不忍拿给母亲看,怕她失望,怕她伤心。

轻轻的,我关上门,关上那些记忆,上车时不想让众人看到我滑落的泪。我知道,这里,再也不属于我,最后的怀想,是我空间里的相册和日志。

故乡,真的是故乡了……

关于故里的文章2:包公故里情悠悠

文/李燕红

梦里梦外,时常回到故乡。我出生在肥东县包公镇小包村,对家乡有着独特的情感和深深的记忆。这里也是一代清官包拯出生的地方,至今村里依然保留许多处有关包公的历史旧址,如包公当年出生的衣胞地、包公府后院的荷花塘、花园井等。

离开家乡已20多年,想念家乡的每一位乡亲,更怀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好不容易赶上休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坐车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与至今仍坚持要住在小包村不愿进城的大哥叙叙家常。

如今的乡村已是“旧貌换新颜”,美好乡村建设也正如火如荼。昔日窄而不平的公路,变得宽敞笔直,各种车辆穿梭往返;路的两旁,白杨树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又像是在合唱着快乐的歌谣;路边原本杂草丛生的小沟,铺上了水泥护坡;当年的泥青色瓦房早不复存在,整齐划一的小洋楼飞檐翘角,壁白如雪。

今年,侄儿要把大哥一家全部接到上海,可大哥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就爱乡村这块土地。在乡下,大哥赤足走惯了村路,乡下的泥泞印满了大哥生命的印痕,这才是真正的脚踏实地。一声声鸟啼,一阵阵鸡鸣,小包村如同一幅颇具陶渊明式的“归园田居”的景象,村民们生活得静谧而安详,淡定而从容。而这或许正是牵动大哥及乡亲们坚守乡下的真正原因吧。

傍晚时分,热情好客的乡亲留我吃晚饭,他们特意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有刚从沼气炉上拿出来的炖猪蹄、五色糯米饭、白切土鸡、肥大而鲜嫩的木耳菜。我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乡情,一种在我所生活的那个水泥都市里很难感受得到的赤诚情感,而我也在这感怀的瞬间被深深触动。

村民们正在聚精会神地收看电视里播报“包公故里联席商讨文化园建设大计”的好消息。大哥说,县里今年要着力打造包公文化园,利用包公出生地包公镇小包村,以包氏宗祠及族谱文化等为依托,把包公文化主题和包公镇现有的文化、旅游、生活设施结合好,进一步打造具有包公本真特色的文化旅游景点。这样一来,村里就会越来越有吸引力和知名度了。村民们个个喜不自禁。

无论是谁,都是乡村树枝上的一片叶,飘多远,总有根牵挂着他们的步履。假期很快结束了,我依依不舍地与大哥和村民们一一道别。五天时间太短暂,目之所遇,无一不是擦肩而过,但其中之点点滴滴也足以让我珍藏与回味。有感于家乡的巨大变化,信服着大哥对乡下的坚守,更是被村民们对乡村美好生活的执着和笃定而深深感动。看到大哥的乡村生活有了幸福的保障,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关于故里的文章3:楚楚一梦。别尽天壤

故里一朵烟花梦,栖于夜里一份宁静,墨守一世薄凉。璀璨的绽放,别样的华年!倾世芬芳,别一际天壤!那些遇而不见,空前绝后的想象,波及一生颠沛流离的情绪!许是所有美好的愿望,繁衍于尘世,最终只能回眸一笑黯然隐空作罢……

梦里桃花深苑,碎觉片片,生死相依的画面,辗转于时光的某段,任岁月惨白,仍幻若昨天,不离不散。剑舞落花,婵烟弥漫,迤逦长天。一己知音,红尘漫漫,若蝶燕双飞,缓落在初开的花间。闻风曼舞,轻盈婀姿。原来是你,予我一世香艳,倾尽妖娆。

梦里一葩幽莲,若你一笑倾城,蠢蠢一水间,动欲双双,随风摇曳轻轻向着阳。那一脸娇艳,于清风一抹清凉,浑然山水间,动破心肠。看碧波荡漾,幽莲深处水中央,谁踏凤尾舟,迎风而立,衣衫褴起,翩然于闲暇的时光。原来是你,予我一场倾城之梦,共赴日月沧桑!

梦里天上人间,仙踪之侣。万水千山隔不住那一抹痴缠。谁笑嫣如花,倚着被风吹凉的肩膀,看落日霞光绵长万丈。伫立一山之巅,舞一曲花间梦事,三千柔肠,曼妙轻扬。良辰美景,别尽华年,原来是你,予我一卷天上人间,永生不忘!

梦里一卷琼缘,酌然而起。纵身擦肩,不期而遇。烛花案上,皆是缠绵的诗行。情思涌动,墨一卷情窦如画,初开于美丽的想象。满心向往你来时的方向。那些未曾谋面的芳香,伴随着旧日时光,于梦里一簇温馨的烛光,付一纸黄粱,灰灭烟凉。

梦里熏香期盼,那满载哀愁的月亮,何时将旧事挽起,还我最初的那抹光亮!那些萧瑟的过往,本是该放下,却又偏偏落在心上。于此熏香的夜里,放飞一只蓝色纸鸢,载着满心思念,回到它该去的地方。悠悠红尘,脱离俗世的困扰,带上唯一的念想,越飞越高。

梦里一禅相伴!念与不念皆为禅。禅心所向,一生琉璃的过往。伤与不伤皆为禅,禅字如阙,阙阙如歌。那些刻骨铭心的爱,那些痛彻心扉的恨,万千情思,悟到皆是禅。梦里梦外,别样的情怀,习惯了以禅相悦,又何关世间恩怨,情思纠缠。薄凉一世,一禅相依。无关世事,淡若清香。

浑然不知情深处,一抹花红翠绿,携醉满枝头的愿望,皆融于一世含香的墨砚,墨世事沧桑!梦里一卷痴梦如歌,尘缘一弄如昨。谁将一梦巧雕琢,花落又花黄。芊芊一季,持多少淡墨清凉,枕头湿了脸庞。烛火伴尘香,载落红尘无数旧时光,无心度,楚楚一梦,却别尽天壤!

关于故里的文章4:去朱德故里

文/凌仕江

七里香开得最繁的一天,我和一群人去朱德故里。

这群人除了司机,其余人身份都是写作者。我们来自不同地方,去朱德故里绝不是游山玩水,心里明白此次涉足目的与任务。一路上,尽管各自都没交流这个核心问题,当考斯特驶出成都,途经阆中,进入仪陇层层翠绿浅丘地貌,我还是禁不住生出困惑。

同车上多数人一样,这是我首次去朱德故里。

众所周知,朱德是一个国家和一个时代的元勋,丙申年是朱德诞辰一百三十周年纪念。在蜀地骁勇善战的风流人物里,朱德亦文亦武,称得上翘楚,其笔下的母子情好比源远流长的嘉陵江水,润泽后人。可以说,朱德一生中,有着太多的浓墨重彩,它们成了瞻仰者踏不尽的春花秋月。在解说员背后,我几乎很少认真听解说,因为解说员所讲的那些人事与我毫无感情联系,她时而声情并茂,时而抑扬顿挫,令人驻足流连,仿佛当年她就是跟随朱老总穿越雪山跨过草地的亲历者。说实在的,那些苦难中的流金岁月离一个未能遇上战事并已退役的战士相去甚远,朱德告别这个世界那年,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他的革命生涯怎能对一个和平年代的弃枪者产生豪情壮志的激发作用?这让我此时的书写布满了未知的荆棘,朱德率队在战马上制造江湖神话的年月,可见老百姓的生活布满了补丁,时隔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常常以艺术之名怀念的补丁,只可能从诗人旧年的诗行中找寻了。

绕不过的大词总在笔尖下守株待兔,我试图冷静地将它们拒之文本以外。但徒劳,面对如此江山如此人,大词的能量总是提前穿透纸背,这成了一个写作者溃败的退守。

回到成都,坐在平静的书桌,想了又想,原本我是见过朱德的。时间大约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春天,地点在四川省荣县金台乡虎榜村一个姓谢的光棍家。那是我幼年的故乡。谢家两兄弟,大的叫水田,小的叫龙云,兄弟俩常为找不到婆娘而疯狂地干架,几个回合终于把一个家掰成两半。从此,水田喂一头牛,忙了土里的庄稼,就去帮人,混伙食。龙云养了几只兔子,干起了石匠活,多数时间靠田里摸泥鳅黄鳝卖。

龙云渴望美丽的装点能够使自己早日脱掉光棍的帽子,于是把正屋墙上贴得花花绿绿,看上去简直就像电影院里的广告。

一旁的水田总会嘲笑龙云内心不切实际的虚幻。这些纸质的画片,有当时流行的影视明星、歌星,有杨家将、佘赛花,还有斯大林、白求恩。当然最壮观的就是骑着烈马的九大元帅,他们身着蓝色礼服,手戴白手套,有的手持望远镜或烟斗,每个人的姿态都尽显英雄本色。

其中一位就是朱德元帅。

那时孩子们总争先恐后地站上板凳看九大元帅,而且以谁能最先报出元帅的名字为荣。我常常独自倚在另一面墙上,仰着头看画,悄悄地认画上的人名。我发现有一张贴得比较矮的画,他没有骑战马,只是一个大大的头像,头发梳得有点偏分,浅蓝浅蓝的卡基布尼服。与孩子们挤在一起看画的一个大家伙禁止我们任何人用手指画中的人,他说这人更不能随便用手指,那是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朱德。

在马鞍镇朱德故居纪念馆,满山绿林萦绕,四周一片寂静。山林里的清池如地球表面的一颗钻石,闪光、荡漾,据说那是小时候的朱德嬉水之地。漫上高高的台阶,面对朱德元帅铜像,我们在统一口令指挥下,肃立三鞠躬,礼宾代表在两名卫兵整齐步伐与音乐节奏中,给朱德元帅敬献花篮。此时,我脑海里马不停蹄浮现出谢家兄弟墙上那个亲切微笑的朱德形象。然而纪念馆里最先出场的总是朱德骑着高头大马,让人领略到风声过耳,马在嘶鸣的悲壮气氛,甚至看到他披着战士们用动物皮缝制的披风,在风雪中指挥作战,高大、威武、严肃,令常人不易亲近。

我知道,这只是情感上的疏离,因为年少从墙上看到的那幅画并没有出现在这里。我看到朱德父母形容举止仍散发着旧日大家风范的照片,而身着长衫留有辫子的少年朱德,也透露出不俗的气质,尤其他在德国柏林结识周恩来时的影像,不难发现他身上具有家族的拘谨教养。

一幅幅旧照片掠过视野,像是一下子窥见一个人历经的一生,然而,一种奇特的心理驱使我告诉同行者,如此风华少年的朱德,怎么让人相信诗人笔下朱德的补丁?相反,朱德当时的家境比起贫困的邻里乡亲算是非常富裕的阶层了,至少他还有条件读私塾。

同行者哈哈大笑道:纪念馆里陈列的都是美好的过去,而补丁怕是诗人某种时候想象的瑕疵产物吧。在未能抵达朱德故里之前,受了诗人笔下朱德的补丁影响,我牢固树立的朱德家世贫穷的印象,被眼前领略到的实体物象彻底瓦解,同时被瓦解的还有我对那位诗人的质疑。太多物证呈现的过往,带给瞻仰者深沉的反差,而我只能一个人浸渍,不容感染他人。

我们鱼贯行进在纪念馆里,完全不按解说员的招呼止步,而是各自停留在自己兴趣上或某个历史节点上若有所思,然后又大步流星去追赶解说员的队伍。在朱德用过的那张饭桌前,我停留了片刻,因为桌上一角有朱德刻下的一个桃状形印记,这提供给瞻仰者的想象空间是无限的,朱德小时候为什么要刻这个印记呢?当时他是渴望吃桃而得不到桃吃吗?或者抛开物品注明换种说法,这与桃根本没有关系,而与“心”有关,与他名字中的“德”有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倒了回来,停在那张桌前“啪啪啪”地摁动相机快门。他变换着不同视角拍那个“桃”记,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个印记真是朱德所为吗?太值得研究了,不出所料,朱德的故居一定种有桃木。有人嘘唏,但没把话接下去。更多的人则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无所谓历史真相,沉默地来,又沉默地跟随人群,进入下一个景点。对于历史或历史中人物的书写,我既持谨慎态度,又渴望拥有与历史的情感距离,即便已锁定选择的书写对象,那是我找到了个人生活与历史轨迹的半点关系。然而很多纸上得来的历史书写者,只不过是在空白格上复核历史的长短,与他个人生命的长短没有任何情感联系,就好比这类注定走马观花却又保持着对伟人故里景仰的心境,让人分明感觉到空气中无形绷着一条遥远的红线,可它始终一头无法真正连接到历史深处,另一头更无法连接到写作者的血脉之上。

去名胜古迹和历史景观次数多了,我常常个人提前移出陈列室或纪念馆,将眼光放置在周围自然的景色里。总以为外部的景观好过内部,至少它们与到此一游的我能产生情感的呼吸,而内部的,空气在玻璃框里与陈列物早已窒息、凝固,陪伴那些旧物的是现代的油画或书法,它们与观者队伍中的我有着无法缝合的裂痕,因为“我”的不在场,所有历史空间都与我产生了不适感。那些沉淀的往事,如灰白的烟火,有时理不清来龙去脉,却还要装着一副认真或沉重的思考状。而外部清新的自然空气,比如遇见某一种从未见过的树木或花草,我会向花匠或保洁打听它们有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如果他们也说不出来,我就在心里默默地给它们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有点无中生有的快活感。

从纪念馆辗转朱德故居,好比从一个富裕的亲戚家,来到了另一个平常的普通亲戚家。但眼前这一座冬暖夏凉的农家土房,彰显的尽是亲切。背靠竹林,面前有一方水田,看上去很朴实。这在上世纪的巴蜀大地随处可见的土房,如今稀有得也快成文物了。时间改变世界的速度,但多数时间是被人改变的,老百姓一生的意愿渴望将土房变成高楼。与其他名人故居不同,朱德故居没有任何围墙设施,周围的村民,山坡、树木、小路、庄稼地,宛如一幅从未被时间涂抹添加剂的自然画卷……我年少也住过这样的土房子,只是我的土房,低矮、简单、潮湿,没有跃层,更没有酿酒坊。

中午在丁氏庄园隔壁的农家乐就餐。桌上丰富的农家菜吸引了同行者的目光,他们欣喜的神情不光是来用餐的,而是来欣赏这些最接近泥土的新鲜菜肴,每一道菜上桌,他们先是抢着将其拍下来,不急着动筷,似乎眼睛品着手机里的菜,肚子就饱了。我用餐速度比他们快,便提前来到庭院。草地上长满了散发腥味的折耳根,紫藤萝上结满厚皮的花瓣串串,头顶缠满墙壁与围笼的白色花朵,裸露在带刺的细小藤叶之间,星罗棋布,晶莹夺目,人站在什么地方,它就开在什么地方,有一种不可拒绝的贴面芳香,如同化妆间里跑出来的香水味。

这花叫什么名字?

同行者握了一枝在手,道:七里香。

噢,原来这就是七里香!我克制住内心的惊喜,却又责备起自己的无知。原本这个花名并不陌生,少年时候遭遇台湾女诗人席慕蓉的诗时,成了心中最爱——它成了我们一代人捧在手心里的温柔记忆。它芬芳的白,是我熟悉的白,在我工作的成都草堂北路浣花文化风景区,暮春时分,满园子的“白花花” ,随风绽放、摇曳,惹得流浪猫们望花疯追、尖叫。我想这样的花朵,适合一个战士送给心目中的元帅,因为它的纯和白在阳光洒落的风中,孤独但不泛滥,有着神圣的灵魂。

这真是一个阳光爽朗的日子,或许是空气里与我四百公里之外的故乡荣县双石镇暮春相仿的气息,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邻里吴玉章故居,那一幢白墙青瓦映在水中的影一直留于我脑海。虽然朱德故居与吴玉章故居结构与材质上有所不同,但仅自然地理环境而言,他们暗隐的相同之处太多不谋而合。或许,每个同行者的故乡或多或少都有名人故居,仅在朱德故里仪陇延伸不到一百公里的南充地界上,还有几位同样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当中有的虽不是将领,但其影响并不比将领逊色。张思德就是共和国历史版图中重要的一位。我不知同为故乡人,名字中都有“德”的两位革命人,朱德与张思德在出生入死的征程中是否有过交集?

但从一张泛黄的照片中,我意外发现知识分子、桃李满天下的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吴玉章与朱德居然有过一同领导南充革命的人生境遇,这让我的此篇文字,忽然有了不一样的向度。我禁不住心里暗自窃喜,因为这个故乡人打通了我去朱德故里的文脉与缘分,我既像去拜访一位久违的友人,情感形式却如同走亲戚。

关于故里的文章5:峭崖翠竹映清流

文/王道森

故里在黄泥江末流,因一条古道穿越江岸石洞得名“穿石”。江水从老宅西头拦江木坝倾泻而下,越过一段浅滩漾成缓流。江湾北岸绿洲与沙滩蝉联,南岸峭崖与竹山毗邻。一览胜景相映成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佳人伴美景是自然的事。我娘是生在上游十五里水乡,天生丽质。当年过门走下花轿,观看的人群簇拥,赞誉“仙女下凡”。娘美丽温柔、贤淑善良,却红颜薄命,二十六岁病殁。

光阴跨越了一轮甲子,我亦年迈垂暮,每年必返故里。瞻仰老宅挺立、古道绵延、峭崖坚毅、江水柔情。徜徉江湾,茫然搜寻,见不到爹娘的英姿倩影,木坝、渡船、草洲、沙滩也荡然无存……朝着峭崖放喉长啸,回声悠悠凄凄,“犹吊遗踪一泫然”。

江湾,承载着我童年的欢乐与憧憬。在草洲打飞圈,在沙滩拾贝壳,在芦丛捉迷藏,在浅滩板鱼仔,在江面扎猛子。炫酷的金鲤,突地跃腾又坠落水面,荡出一片碧波涟漪。机灵的沙鳖,背负坚硬的铠甲,凭四条壮腿登临岸坡,见我走近就撒腿潜匿江中。峭崖有情,发出恢宏而悠扬的回声。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春日,小弟抽风猝死在摇篮里。娘过度伤悲罹患肺痨,日夜昏睡不起。爹不让我黏娘,低声叮嘱:“你要灵性听话,不要嘈烦姆妈困觉!”我不再黏娘了,无趣地出门放牛、捡柴、扯猪菜。

那年夏天,我去江湾观赏良叔撒网捕金鲤。良叔说我娘不能吃鲤鱼,要吃鳖蛋补身体。我缠着良叔教我如何寻找鳖蛋。良叔说,母鳖都是夜间爬到沙滩芦苇丛用爪子挖个洞穴,生出一窝鳖蛋再用爪子掩上沙粒。识着爪痕就能挖到鳖蛋。

我去沙滩逗留几天。终于在一天夕阳衔山时挖到一窝鳖蛋,小心翼翼地装进竹筒,回家给娘报喜:“姆妈!我挖到一窝鳖蛋给你补身体!”娘瞧过一眼,喘着道:“崽啊,母鳖生蛋要孵崽。你把蛋挖了,它很伤心的!姆妈给你讲过,要多做善事!做恶事会遭报应,姆妈的病也不会好……明天早晨要送还归原呢!”我没趣地瘪着嘴巴答应了,把竹筒放置在门角落里。

翌日清晨,我起床走到门角落一看,竹筒倒了,鳖蛋没了,但见地上留有液迹。我猜想是黄猫偷吃了,急得趴在地上哭道:“我做了恶事,姆妈的病不会好了……”爹扶起我低声呵斥:“莫讲傻话!”

夏热过了,秋凉袭来。屋前的桃树在萧瑟秋风中洒下枯叶,枝梢在颤抖着哀鸣。一天凌晨,隔壁房里传出妹妹的啼哭,我朦胧听得爹惊慌呼唤:“青元!你醒一醒!莫忍心丢落两个几岁的崽女啊!”爷爷哽咽凄喊:“贤媳啊!你太年轻了,让老身替你去啊!”我不明白也不敢明白,又怕又冷,抱头蒙进被窝里。

过了许久,我起床怯怯地推开去堂屋的隔门,瞧见几个男人抬起娘的僵躯放进白色木盒里。我头脑一声炸响,疯扑过去拽住良叔的裤管哭喊:“不要!不要……”良叔抱住我走进房屋,小声叮嘱:“别哭!别哭……你姆妈想睡觉。”我哭诉:“我不该挖鳖蛋……姆妈不会醒了。”良叔用手抹去我脸颊的泪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哭了,相信良叔没骗我。

晌午,神龛两边挂着面目狰狞的画像,方桌旁坐了几位老头击响鼓乐念着碎语。我蜷缩在门角落,默默地等娘醒来。突闻一阵炮火鸣响,我在门缝里瞧见外婆、舅舅和几个姨、姑来了。她们拉着嗓子哭啕,走进堂屋围着木盒哭成一堆。听不清她们哭诉的言语,只听得“可怜……醒来……莫走”。我在饮泣,心想娘一定会醒来!

我记不清当夜是怎么过的。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爷爷含泪用草绳给我扎好麻衣,教我双手捧住灵牌。过了一会,几个男人将木盒盖了搬到禾坪绑上木杠,齐声吆喝掮起往渡口跑。我跟不上拥走的人群,只得坐下一趟渡船,登岸后跌跌撞撞地追着大人们奔跑。

我不明白,他们把我娘送去竹山干什么。穿过田畴,爬上山径,到了竹山南边临江的茅草坡地,见到一口大坑四周堆着新土,娘睡着的木盒搁在坑口。良叔教我把“灵牌”摆在坑前,趴下跪拜叩头。当我瞧见几个男人用粗绳吊着木盒放进坑里的时候,脑袋里倏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响起一阵炸雷。我放声号啕,奋力冲向坑口。良叔把我拽住,哭着叫我:“莫哭了……你姆妈是归天享仙福啊!”一群亲人长辈拥在我身边,一片哭号,地动山摇……

那以后很长的日子,我都暗暗悔恨自己挖鳖蛋犯错!我又朦胧地想到,娘一定是善良的天仙,才悄然归天去享天堂仙福!多少星夜,我独自站在老宅禾坪,久久地举目遥望茫茫夜空,寻觅着娘化变的那颗最明亮的星星。

关于故里的文章6:伤心故里

文/雪逸

眼前的这村子,像是炭笔的素描,老旧而颓败,沉着岁月的经纶,深深浅浅里尽是风雨侵蚀的皱纹,这样古旧的遗韵,让人伤心故里,隐痛。少女那梦一样的年华去了,褪色得连一点记忆也不留……

这些日子,喜欢上了行走,就像一个心爱的人,牵着我的心情散步,喜悦总是满满的,或许,就是过于满了,这样的一帧画面出现时,仿佛是泛黄的陈年油画,沉潜别人遗忘的韵致,让我的心,触痛起来,一阵一阵。

我开始拖拽着这样心情走到它的深处,我努力的在寻:青石小道,庭院人家,半高围墙,青藤篱笆,猪圈小猪,鸡舍芦花鸡,拾着台阶的童孩,依着门户的老人,一弯新月下的古树,红鱼塘边的綄衣……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痕迹。

小路长满了草皮筋,泥沙覆盖了青石,我想,应该是有人走过的,要么不会还留有这么窄的一条小经,是谁踏过,也是和我一样寻梦的人么?这里非常的静寂,有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况味,只是意境没有那么的深远,毕竟是有过人烟的村子。

再往上一点,一幢小房子倚在路边,青石砖的门庭,细缝里几株闲草,给爬满青苔的门头添了一点新意,破旧的带着锈迹铜锁的大门,告诉来者,此处,已经是“人去楼空”,而在我的脑际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同学,斜跨书包的她,领我入门的画面瞬间灵动眼前,只是,一眨眼,画面空了,且空得那么的彻底。

丢下这里,继续前行,篱笆的那边,半高的墙头,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悠闲跳动,一种喜悦漫过心底,我加快脚步,差点被草藤绊倒。这样的急切,猜想旧人是否依然在,哪怕是她的爷爷和奶奶也好寻一点她的消息,轻轻推开竹制的篱门,一只可爱小狗狗那汪汪的声音,让人兴奋。这是不大的菜园子,青葱的蔬菜,已经显示着主人的勤劳,只是虚掩的后门,待我胆怯打开时,空气里弥漫着长期不住人的霉味,破旧的古色家具,残破着岁月的尘埃,一向胆小的我,退了出来,走出篱墙的那道门,心在嘀咕,应该是有人住的,要么菜园不会那么的青葱,而人呢???

折回来,向另一巷子走去,这里是有人味的,我听到鸡咯咯的叫声,只是猪圈里没有了猪,一位慈祥的老人,清癯的脸上写满知足与淡定,我上前与老人攀谈,待老人说出她高寿时,我惊讶半天说不出话,那样的言行举止里,没有一点高龄的迟缓和僵硬,老人很热情回答了我很多的疑问,只是最后一句话,把我从兴奋点拽了下来,“现在这个村子,已经空了,走的走,搬的搬,几乎没有什么人住在村子”……

离开老人,我决定去看看村口的那块红鱼塘,或许最后一点希望就在那了,那里有我深深缅怀的一些繁华的影像,记得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去塘边綄衣洗菜,满满一塘人,谈笑声与棒槌声显示着人丁兴旺。而今,寂清的鱼塘已换了模样,当年鹅卵石筑起的塘坝,已经让水泥围墙替代,虽说,墙体上雕刻的莲花图案也清雅脱俗,可我并没有多大欣赏的悦感,心里有一种空,空得心疼。

来到曾经洗衣的池边,石板仍旧是旧日的那块,我蹲下身来,尝试着旧时的綄衣动作,触及水波,轻轻地打捞着李家奶奶、陈家大嫂、顾家新媳妇的幻影,那一刻,我兴奋,似乎有着旧日的年龄,咯咯的笑声落进水里,击破了水面画意,我抬起头离开池边,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一切面生的景物。

转身右边,幽幽的一池水草,几条红影穿梭其中,是的,红鱼,那个时候的红鱼,柔曼清池,隔着水月年轮,我相信还是最初那尾,我不敢再用双手去触及,害怕再次碎了自己寻旧的唯一的意象。我的视线随那红鱼,穿梭起那个时候的碎片,一尾两尾……越来越多,再次悸动在我的心里,我终于有着举起相机的欲望,对着那尾鱼,可,我的相机里,什么也没有拍下,一片涟漪里,只有一池水草柔曼的水面。

我决定不再去看村头的那颗古树了,那是我心里的记忆,虽然我们家随着父母调动颠簸过很多地方,但我,来寻梦时,何不在心里留有一点不再消失的影子……

关于故里的文章7:故里杂忆

文/惟

邻里

现在我常听说,有些子女出于一片孝心将老人接到城里,可是老人住不到一点时间就想回老家。我的父母是这样,最近又听说我的年过八旬的叔母被女儿接到上海,没过多少日子又吵着要回乡下老家。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我想城乡邻里关系不同可能是一个主要原因。

现在中国改革开放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生活富裕了。城里处处高楼大厦,处处灯红酒绿,比起五、六十年代,确实换了一个世界。然而,我却常常忆起过去我们村的左邻右舍。觉得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清贫,一切都很简单,不象现在这么复杂。那时住的大多是平房,全村共用一个水埠头。村里也没有专管卫生的人员,全村的环境卫生都是邻里们自己维持。各家门前自己清扫,垃圾也不乱倒,尽可能的埋到泥或焐灰作肥料。那时候人们都能自觉地把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外面的大路上也一并清扫干净。

那时候邻里们的关系比较融洽,大家处得十分随便,邻里们常常是进你家出他家如同自家,串门的事十分的普遍,大人们如此,小孩们就更不用说了。比较要好些的邻里,常常自家做了新鲜的、可口的“好吃的”,也要让孩子给邻里送去尝尝,你来我往,形成习惯。小时侯母亲常派我给邻里送自家做的“好吃的”,我总是高兴而去,满意而回,多数情况是“碗不空回”,常常是装满别家回赠的好吃的东西。其实,那时所谓的“好吃的”,无非是自己家做的瓜子花生米糕,或是山芋荸荠菱角等土特产,甚至咸菜之类的东西,可我们吃得格外香甜。

那时“防盗门”还没有出世,除非出远门,平时出去是不锁门的。

当然,那时候人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使偶有偷盗、抢劫之类的事,邻居们也会互相关注的。

那时候人们的业余生活也比较简单,一到晚上吃完饭,收拾好家务后,有在家聊天的,有串门听故事的;更多的是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谈家常,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

那时单纯而融洽的邻里关系着实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近五十年来仍旧不能忘却。也许是现在居住环境的变迁,也许是现在社会风气的变化,反正现在邻里之间总有一种如陌生人的感觉。

你看,好不容易住上了高楼大厦,实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是“邻里关系”也淡薄多了。也难怪,一家一扇防盗门,有门铃,有“猫眼”,窗户、阳台还装上了牢固的防护栏,实实地把自己整个地禁固在自己家的“小天地”里了。再加上大家都早出晚归,忙着挣钱,上班匆匆,下班匆匆,下班回家,做饭吃饭,或看电视打电脑,或读书看报,然后洗漱睡觉。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已经很重,谁还有多少闲心思,多少闲工夫去邻居那里串门聊天。就是闲在家中的退休老人,也都不想惹那些“按门铃”、“换拖鞋”之类的麻烦,还是呆在自个家里省事。

住在那些新建的小区里,尤其是高档小区里的人们,向他们询问邻居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成员等等,恐怕十有八九会摇头。你要是找个人,向小区里的人打听,十有八九是打听不出来的。

让住惯乡下的老人你让他住到这样的环境里,就是天天吃山珍海味也住不惯,当然要想回乡下老家。

过去,邻里们谁家有什么事,其他人都知道个大概;谁家有了什么难处,也都愿意出手相助,大家都格守着“远亲不如近邻”的传统。

我离开老家已几十年了但那浓浓的邻里乡情仍留在我的记忆深处。解放前夕兵匪骚扰,民不聊生,湾沚翟大德鼎力相助,让父亲带着我住在他家,亲热如一家人;解放初至困难时期,长山头虎山上高家贵接连好几年自带山芋苗和草木灰帮助我家载山芋,还曾带人帮助我家叉屋墙,自带稻草帮助盖屋;1973年破圩房屋被水毁,后惟根主动让出小屋给我父母住;我堂弟惟乔还有象礼尽心照顾我二老,自始至终;父亲丧葬全村帮忙。这样的邻里亲情不胜枚举,让我刻骨铭心。

苦夏

过去我老家人生活是很苦的,尤其是夏天特别辛苦,其原因不外乎是:农事繁多,时间紧张;生活艰苦,道路不畅;

天气炎热,风云多变;技术落后,工具简单。

我老家在夏天有个叫得最响的名词叫“双抢”,即抢种抢收。抢,就是抢时间,冬小麦油菜及早稻要抓紧时间收上来,二季稻和晚秋作物要及时种下去,误了农时必然影响收成。

南宋诗人翁卷有一首描写江南初夏农村风光的诗叫《乡村四月》,这里的“四月”是农历四月,即公历五六月。诗曰:“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初夏的江南山原绿遍,川流水满,细雨如烟,鸟声和鸣,是个美丽的季节,然而又是“闲人少”的大忙季节,“才了蚕桑又插田”,他们一会儿采桑养蚕,一会儿又下田插秧,生产是多么紧张。诗人毕竟没有亲身经历,只知农忙,而不知农民的苦。

我老家是半山半圩地区,要忙水田里的事,又要忙旱地上的事。若天气正常,突击忙几天也就完成了“双抢”任务,可是天公不作美的日子多。

夏天是多雨的季节,这又给“双抢”增加了重重困难。要抢在下雨之前收割,要顶风冒雨耕田插秧。田里打下的稻子没运回来,即使是深更半夜也不能回家睡觉;田里的活没干完,大雨倾盆也不能在家休息,“季节”是无声的命令。那时的雨具极为简陋,自制的蓑衣笠帽难避狂风暴雨,几乎是整天湿漉漉的,能说不苦吗?

忙“双抢”的苦还是正常的,遇到老天爷发狂,瓢泼的大雨下个几天几夜,抗洪排涝,那就苦不堪言。家乡是个小圩坝,堤长劳力少,抗洪任务十分艰巨,每当讯期主要劳力几乎是日夜守在大堤上,大堤可是圩区百姓的命根子,万一破圩那就惨了。排涝的任务虽不及抗洪紧张但非常辛苦,那时没有抽水机,全靠人工车水,几付水车架在水边,男女劳力日夜挂在水车上,由于水面太大,奋战几天也不见水退多少,眼睁睁地看着稻苗泡在水中,其内心的痛苦只有种田的人自己知道。

雨水多了不好,少了也不行,抗旱也不简单,水稻离不开水,天不下雨就得车水灌溉,那时种田多辛苦啊,现在的年轻人哪里知道。

那时种田技术落后,工具简单,环境条件又极差,全靠牛耕人挖,排灌全要人工,运输全靠肩挑,连个可以拉板车的道路也没有,怎能不苦?

家乡的夏天,人们白天劳动苦,夜晚总该好好休息了,不。那时水乡夏天的夜晚也不好过,一是炎热,二是蚊子多,叫人难以入睡。

那时多数人家住的是低矮的茅草屋,夜晚散热慢,室外凉爽了室内仍是热烘烘的,不到半夜别想进屋睡觉。家家户户都是在门口摆竹床搭门板乘凉。水乡的蚊子特多,人手一把芭蕉扇,扇风赶蚊子,只听噼里啪啦一片声音。

家乡过去的生活实在太苦了。说句老实话,我是出于怕苦才发奋读书的。有副对联“励志多从贫苦起,养生宜在淡泊中”,我是深有体会的。在城里读书,同学们都盼望放暑假,可我的心里很矛盾,既想回家看看父母,想帮家里做点事,可又怕受那夏日之苦。

直至上世纪七十年代,家乡的苦夏仍在延续,但贫苦励志的精神也不乏其人。店屋里小村刘家后生就是一例。

刚恢复高考的那年暑假,我回老家探亲,一天夜晚我上小村有事,有许多人在门口乘凉,只见场地边沿的砖头堆上(准备盖房用的)挂着蚊帐,里面有电灯,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荣华在里面看书,两只脚浸在水桶里。他说:“天太热,蚊子太多,不想这个办法,没法看书。”他是我们村里继我之后第二个考取大学的,他的刻苦精神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浴锅

顾名思义,浴锅自然是洗澡的锅,在锅里洗澡见过的人可能不多,而我的家乡芜湖过去却很普遍。村里有集体公用的浴锅也有私家浴锅。

浴锅,其实就是浴室。一口很大的铁锅,直径有一米多,安装在一个特大的灶台上,上面有个如现在家庭浴室般的小间,锅下可以烧火,将锅里的水烧热便可以在里面洗澡。若嫌水温不够,叫家人再添些柴草烧一下。浴锅主要是家庭用的,烧一锅水,一家人先男后女先长后幼,一个一个的洗。村集体的浴锅也是谁拿柴烧水谁洗。第一次洗浴锅一定怕被锅铁烫了,其实不用担心,有块圆的木版,只要脚踏木版着锅底就行了,下面不烧火锅是不烫的。冬天可以躺在浴锅里泡澡,非常舒服。

用现代眼光来看,自然觉得这样不太卫生,但在那个年代却是很不简单的享受,许多地方还没有呢。

记得那年一次我到新丰杨村看我老舅,表弟特意烧浴锅给我洗澡,感到很舒服,至今还记得,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洗浴锅澡了,浴锅随同那艰苦的岁月远逝了。

乘凉

老家人的夏天生活是艰苦的,但也有快乐的时刻,夜晚乘凉便是家乡夏天最具有特色的地方风情。

我小时候夏天好像没现在这么热,家里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可这并不影响村民们的快乐,因为我们夜晚根本不可能待在家里,大多数的人家都会在露天乘凉。在自家门前的场地上或大路上找块地方,搬出家里的凉床,有竹制的也有木制的,还有躺椅、板凳等乘凉的用具。夜晚暑气渐消,到处弥漫着各家各户家常饭菜味道。月儿朦胧,星光灿烂,几张竹椅、几把蒲扇,各家门前都躺着赤膊光腿的人,邻居们多般围坐在星空下,伴着凉风习习谈天说地讲故事,也有下棋的,吹笛的,拉二胡的,小孩子大多找来同龄的小伙伴,舞枪弄棒玩着抽陀螺,滚铁环等各式各样的乡村游戏,一会儿吵架了,一会儿又和好了,玩累了就跑到家门口,睡在自家的凉上,爷爷奶奶会在一旁给打扇,到六七十年代有了半导体收音机又给家乡人夏天乘凉增添了一个新的乐趣。

夏天的黄昏,人们从地里回来以后头等要紧事,赶快去占一块好地方摆好自家凳子竹床。家乡人夏天的晚餐大多在室外用的,因为那时人家住房低矮狭小,一到傍晚闷热难当,乘凉便成了夏季生活的重要部分。夏日的夜风中,各家的露天晚餐拉开乘凉的序幕,多数是自家打的面条,加瓠子或葫芦煮的面汤。炒咸菜、萝卜条、豆腐乳就是每日例菜、炒毛豆、鸡毛菜、炒鸡蛋不是天天能吃上的,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乡亲们享受的是那种平淡,大家可以共同品尝山芋、棱角和刚收回家的花生果。

如今有了空调、电视、电脑,再到外面去乘凉的人少了,但我仍然习惯在夏天的夜晚出去走走,找个宽敞的有风的地方坐下,怀念着已经消失的家乡人乘凉的风情。

关于故里的文章8:重返荷花塘

文/嫣然伊笑

我的故里虽不在江南水乡,但却位于湖畔,水塘甚多,塘里长满了荷花。每到农历六月,硕大的荷叶挤满水面,盛开的荷花争奇斗艳,正如宋代诗人扬万里所描写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童年时代,荷花塘是我和小伙伴们终日游玩的乐园:我们在塘边无拘无束地嬉戏,有时还跳到塘水里打水仗,采莲子尝鲜,摸几节莲藕解渴……荷塘里鱼虾很多,为了改善生活,伙伴和我经常到塘里摸鱼,一会就可以摸到一小盆儿……

记忆中的荷花塘如梦如幻。一到夏季,荷花仙子从稠密的碧叶间钻出水面,亭亭玉立,菡萏初绽,粉白细嫩的花瓣,红红的尖角,金黄的花丝,鼓涨的莲蓬,不仅仪态万千,而且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飘逸之感。我喜欢荷花的坚强,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茎杆虽小虽细,但却顽强地支撑着硕大的荷花、荷叶,笑傲苍穹。我喜欢荷花的庄重,虽然绚丽多姿,但是毫无炫耀之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喜欢荷花的孤傲,“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冰清玉洁,香清四溢,高雅超凡,没有瑕疵。雨天看荷,更是别有一番情趣,点点雨滴散落在荷叶上,如碧玉盘里盛满珍珠,晶莹剔透,使人流连忘返。想来也难怪佛门会用五色莲花列为品级宝座了。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外地工作,就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日子里,扛上简单的行李,辞别父母,依依不舍地离开故里,开始了人生的新征程。光阴似箭,转眼就过去了好几年。在这几年中,我历尽了艰辛,无论处于顺境或者逆境,故里的荷花塘始终魂萦梦绕,挥之不去。其间,虽多次探亲,但公务繁忙,时间有限,来去匆匆,无暇与荷花久聚。幻想找个机会长时间再与荷塘相伴,寻找童年的梦,休整疲惫的心。

今年,由于公务必须回归故里,才得已重返荷花塘。如今的荷花塘,已经辟为旅游区,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塘岸上的凉亭垂柳与满塘的荷花互相点缀,相映成趣,小鸟啾啭,锦鳞漫游,青蛙起舞,烟波浩渺,大自然的配合是那么地和谐、多姿。塘边的凉亭下,坐满了游人,或专心对弈,或品味香茗,或引亢高歌……其乐融融,美不胜收。回乡几日,我每天都早早起来到荷塘边散步,呼吸新鲜空气,领略荷花风姿,投入大自然的怀抱里,享受她的温情,她的抚慰。

一有闲暇,我就不断地告诫自己:要爱荷、惜荷、学荷。要像荷花那样清心寡欲,不卑不亢,不以骄态示人;要象荷花那样,傲骨铮铮,面对狂风暴雨不折腰、不低头,永往直前;要象荷花那样,生在污泥中,叶碧花香身自洁。让荷花的精神永世流传下去。

关于故里的文章9:游子与乡关

文/雪野

归故里

终年漂泊的游子,在年关时被一列火车运往大雪的深处。

风,坐在风里,啜饮雪粒,扶住摇摇晃晃的月光,在茫茫的归乡途中。

我心头的钟声撞醒了晨曦,借一缕节日的气息,在西部大地上归去来兮,胸中装满了古老母亲河的涛声。

大地在脚下急速的延展,放眼田野白茫茫一片,像童话般梦幻、迷漓,只有归乡的心儿跳动不已,而我在梦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惟有诗境里馥郁的花香与风的呼啸能使我复活,惟有这大雪中的翅膀,给了我飞翔的力量。

故乡的星辰啊,请为我导航。

我,一个漂泊的游子,即将回到故里,这满天的星光仿佛已摇曳了很多年,村庄将古槐残损的梦与古老而缓慢的忧伤举过了我的头顶。

我知道,有一种神秘的昭示,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祖先的殷切呼唤,泊在尘世生活的高处。

当我又一次在年关返回生我养我的故乡,回到那梦中细碎的小河旁,眺望河岸那一排排坚强挺立、古朴苍劲的大白杨,以及树杈上空空的鸟窠,我心中却涌起了莫名的忧伤……

一片雪花也可以抓紧故乡的道路,家乡的白杨树似乎加入了这冬日的告白,用冷峻的辞令。一根黍茎,也能抚摸大地的心跳,唤醒我内心那柔软的情愫与浓烈的乡愁。

黄土高原上的故乡啊,我有小小的爱恋,我的乳名被烙在了爱我的心上人的心扉,而我像伫立大地一隅,晃动着卑微生命又会思想的一株芦苇。

醒来吧,这苍茫大地上卑微辛劳的人们!

醒来吧,这冬天里孕育着的春天,为了爱和故乡的恩惠,我将深深地弯下腰去!在岁末新年的钟声,即将撞响在乙未年岁月深处的节点。

在年的神话里,袅袅的炊烟系住了天空,我的梦想活在童年的神话里,一如缄默的大地,在落日下收回神的翅膀。

而岁月深处,有星辰闪烁,有梅花暗香浮动,有内心潜藏已久的爱绽放,还有这岁末善意的雪在纷纷扬扬。

在我的诗篇中,也总有你的笑容,和自由透明的风。

月光此刻正在村庄上空轻盈地呼吸。我在纷飞的雪的舞蹈中转身,河流不哭不闹,在村庄前拐了一个S形的弯,凛冽的风中不时晃荡着匆忙而又寂寞的影子。

遍地苍茫,冬日潜伏着隐忍的力量。

在严寒中顺从的人们,有着局限的无奈与悲伤;大地之上,月光静静地照临在还乡路上。而脚下的土地,有着细小的伤痕,谁的背影照亮了大地上飞翔的事物,一如雪的光芒,直剌人心。

雪花,次第打湿了我往昔某些年少的心境。西部陇东新修的高速公路上,我的心像流动飘浮的云,绽开了洁白的花朵。

冬日的河流,渐渐瘦了下来,一直瘦到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纷乱复杂的恩怨。

夜深了,我转乘一辆空调大巴,车灯照射着故乡的玉米地、莲子草……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世界仿佛只隔着一场透明的梦。

故乡啊,我内心颂念的母亲,我正怀着无限的温柔靠近你。在通往陇东窑店镇的路途中,我的心轻盈得像风儿一样。

还乡路

一条还乡路迢遥在人间,在游子的内心沉醉、蜿蜒。

仰望冬日深邃的夜空,月亮朦朦胧胧,像病恹恹地探照灯在头顶照射出一条时隐时现的时光隧道,有雪花不时的从眼前飘舞旋转而过,而月亮长着梦幻的白胡须,好像远远挂在村庄屋檐下的灯笼。

我看惯了那比歌声更轻的春花秋月。都市的霓虹灯似繁星点点,可我依旧怀念故里老屋中那束昏黄的灯盏。

火车穿过村庄时,田野与河流一路掠过我的欲穿之望眼。

故乡辽阔,大地做着亘古轮回的梦,年复一年,我们的祖先就生活在这片亲和肥沃的土地上,成为故土根部的土粒和雨水,感恩,和泪。

如今,还有什么能比温柔的月光更能抚慰我漂泊的灵魂,在这还乡的路上。

记得海德格尔曾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一只夜鸟掠过无辜的风雪,抖落了我头顶上空飘浮的云朵。还乡的脚步,拽着雪花和寒风的衣角,像追逐着蓝天的明澈。

哦,还乡路。这是一条永远牵系人心沉醉人心的自由之路,更是所有游子的救赎之路。

当我在凡高和叶赛宁之间,收敛起内心的忧伤和悲悯。才恍然感到不知有多久了,我始终对这世界保持着缄默,和足够的审慎;亲爱的,告诉你:我们都是怀有绮丽梦想的人。

当岁月的回声远离耳畔,当内心的爱安宁,我就裹紧月光,顺着梦幻般淙淙流淌的河流,回家。

关于故里的文章10:小眼睛里的故里

文/暖暖

悠悠古豳,公刘故里,文化,文明的传承与革新!所有的小事都展现着他的美!

远方的思绪

有些人,有些地方或许你在它身旁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优点,有什么可留恋,但当你离开它的时候,所有的想念就像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年少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一无所顾的去流浪,去漂泊!做自己喜欢的事,走自己喜欢的路,毫无顾忌的去做这一切!

现在的我,距家千里里之外,我开始记得那座小城的好。在小城,像现在冬天,我会包的像个粽子,会在那条街道上游荡!现在的我,就像漂泊的游子,想家,想小城的人,小城的景,小城的事!

街角小城

去过一座城,到过一个一方,或许你记忆最深刻的不是那里的好,而是去和某些记忆里深刻的地方去比较。小城的街道并不宽阔,没有上海一样的高楼大厦,没有莫斯科的夜那样繁华到灯火辉煌。他有最洁净的马路,有我最喜爱的三排大树。记忆力, 我还是最喜欢南街,哪里有最热闹的人群,最忙碌的小老板。各色的水果小摊,食品小摊。南街的御面和乔粉是最好吃的。有过一个城,如果你没吃过那里的特色小吃,就像去了荷兰没看那的鲜花一样!是最大的遗憾!所以彬州的御面和桥粉若你没吃,那就相当没到过彬县!现在在远方,看到陕西那个字眼都是亲切的,能遇到一个老乡就是最幸运的事了!想念家乡的那个小味道!

文化的小城

小城,我生活了二十年!从开始,或结局还在小城!有人曾告诉我,小城的城,或许比北大还小!我不知道,我没到过北大!不知道他的博大,不知道他的内涵!但我知道小城的小故事!

四年前,我进入了这里最高的学府——范公中学!我最敬爱的的一个故人——范仲淹!我们学校的标志,我们心中的英雄!静静地紫薇山下,它矗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向谁打招呼!似的,它在向每个怀梦的孩子招手!傲然的木棉花,飘然的柳枝,还有我不知名的花花树树,默默地瞅着每个有梦的人,给每个人插上翅膀,让梦飞翔!

学习累的时候,走出教学楼,看着清翠的山,享受内心一片小小的宁静,那些记忆美好,纯洁!

宁静的小城

电视剧里的北滩是荒凉的!没有人烟的!小时候很喜欢去河边玩,我是河边长大的孩子,但我不会游泳,且有点怯水!但这一切丝毫不影响我喜欢北滩!夕阳西下的时候,带上朋友或恋人,在泛黄的光晕里,散步!踩着小石子,青蛙应景的叫着,微风细细地吹着脸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缓缓流淌,内心无比宁静,一切都是那么惬意!走上小河滩,那里有不知名的小野花,随风招摇的芦苇,满地的白色蒲公英,让你流连,让你不舍!

或许你已经走累了,走上小河滩,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翻场景!是的那也是我眷恋的地方——环城公路!蜿蜒的长道,漂亮的风车,古典的亭阁,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漂亮的大喷泉,水池,一切都那么恣意!弯弯曲曲的小道,缓缓的水!一切都是我喜欢的!记得毕业离开时曾经和三个人去过,看见漂亮的玻璃房子,摇晃在水上的吊桥,郁郁葱葱的竹林,我记得曾在那里偷偷拔过胡萝卜,欢乐的记忆一幕幕展现!好吧我承认我写到这想家了!

旅游的小城

“听彬县有个大佛寺把天磨得咯吱吱”这是一句在确切不过的话了,是的小城最有名的大佛寺!如果你看到蜿蜒盘旋的大龟,在那里躺着,请别怀疑你的眼睛,那是龟盘山!小城的一景!如果你以为你看见了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请别惊讶,那是我们最骄傲的寺郎湖!如果你懒得去有名的石溶洞,那请你到小城的石溶洞吧,虽然没有壮阔,没有雄伟壮观!但你会听到令你不舍离开的故事,和充满惊喜的冰山!

每个地方,每个物件他都有他们的故事和记忆,填满你的心海!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渊源,但他的未来我一直关注!

改变中的小城

很多年前小城是鸟不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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