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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散文1:过小年
文/王霞
在北方,天寒地冻,人们把一个年过得长长的。打进腊月起,就开始了忙碌,而到了小年就开始正式筹备,俗称:忙年。
小年,腊月二十三。写到这,我恍惚了一下。不知怎的,母亲突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还是生前的样子。不,是我小时候的样子——系着围裙、袖子挽起。印象中,这是一年里母亲最忙碌的时候。小时候这一天,是母亲宣告大忙碌的开始。从这一天起,母亲一边忙碌——打扫房间、筹备年货,一边跟粘着她的我讲述各种习俗、禁忌,还有儿歌:“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二十三是小年,家里要祭灶。那时候灶台上已经没有灶王爷的神像了,可是母亲还会履行一套繁复的程序。别的记不住,就记得封灶王爷嘴的灶糖,又脆又香,入口即化。这天,母亲还要扫房。她把我们都赶出去,把家什用旧报纸盖上,用头巾把头发包住,把鸡毛掸子绑在一个长竹竿上,然后把房顶、屋角到处的积尘掸得干干净净。最后再把窗帘洗净换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连锅碗瓢盆都用炉灰擦洗得锃明瓦亮。
这些年,繁忙的工作和家人的纵容,让本不勤快的我把日子过得更是粗糙了许多。但是,母亲在世时,再忙再累,我都会把玻璃窗擦得锃亮,满足老人家亮亮堂堂过新年的愿望。母亲走后,搬了家,大大的、多多的玻璃门窗成了心病,我总想自己擦,也想享受年前的忙碌。可是真的要擦下来,估计几天爬不起来。每次,家人都拦着,最后,就是小时工解决。每至此时,我就会想起儿时母亲的忙碌,那种艰辛生活中,母亲所承受的生活压力及劳作。然而,她让我感受到的却是对生活的向往和欢乐的期望。现在想来:那些年里,我之所以能坦然、淡然地经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的平和从容,并还能以宽容的心态对待一切,和妈妈传递给我的这种温暖有着深深的联系。这是妈妈给我最宝贵的财富,是足以应对任何变幻的厚实的底蕴。
此时,心中是一种暖暖的痛楚,混杂着感激、思念。
小时候的这一天,除了有黏牙的灶糖,还有饺子,虽肉少菜多却格外好吃。今年我也想给儿子包上一顿菜多肉少的饺子,不止为回忆,还要把母亲给我的宝贝传递给他——那种坚韧、乐观、永远充满希望的心境。
天寒地冻散文2:小雪人
文/何书衍
大雪过后,天寒地冻,森林变了模样。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大树也穿上了晶莹雪亮的长裙,像千姿百态的水晶仙子,四周都白茫茫的。森林的路旁,有一个小雪人孤零零地站着。它有两只桂圆做的眼睛,一根胡萝卜做的长鼻子,还有一张微笑的嘴巴,模样真惹人喜欢。
小雪人很伤心,只能天天独自呆在路旁,它很孤单。但是,白天,它能看见洁白的云朵;晚上,它能看见闪亮的星星。因此,小雪人也有开心的时候。
圣诞节的夜晚,圣诞老人驾着马车从天而降,看见了小雪人,笑着说:“多可爱的雪孩子!”他送给小雪人一顶咖啡色的绒帽,一条五彩的长围巾。小雪人变得更漂亮了。
麋鹿、松鼠和小鸟来了,它们围着小雪人歌唱、舞蹈,风姑姑和树仙子给它们伴奏。大家都成了小雪人的朋友,小雪人不再孤单,它快乐极了!
小雪人喜欢这个美丽的世界。
天寒地冻散文3:童年的冬天
文/金春霞
室外天寒地冻,室内暖意融融。周末,我在厨房做粘粥给儿子喝,谁知,儿子见了我用玉米面做的粘粥,说不好喝,大吵大嚷,我很生气,现在的孩子,咋不懂得过日子呢?生气伤心之余,不禁想起了许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我们教室的窗是木头窗棱的,没有木头课桌,两边夯土,上边搁上一块水泥板—那就是我们的课桌,冬天冰冷冰冷!为了御寒,老师让我们每人交一分钱,买5分钱一张的白纸把窗户糊上。没有浆糊,老师就让我们每人回家带一点面粉用来打浆糊。当时,家里都很穷,没有白面,多数家长都给包了一小包玉米面、地瓜面什么的,老师拿着瓢在门口收集,每人到了教室,把自己带的纸包打开,面子洒进瓢里,老师用面子打成浆糊,封好窗,抵挡冬天的寒冷。
现在想来,当时的教室应该是黑黑的,可儿时咋就没觉得黑呢?教室里没有火炉,上学时,我穿着两个棉袄,小棉袄外面再套一个大棉袄,腿上穿着棉裤,脚上穿着妈妈做的厚厚的棉鞋。就这样,冬天,我的手上、脚上、甚至脸上、耳朵都是满满的冻疮,写字,都要带着半截手套。天冷,冻疮硬邦邦的;天暖,冻疮痒得难受,忍不住,就用手挠,一不小心破皮了,冻疮便开始溃烂,回家,手套都揭不下来,我的左手中指至今还有冻疮溃烂留下的伤疤。
冬天,最留恋的是家里暖暖的炕头。妈妈在冬天来临之前,打上一堆煤饼子,到了冬天,晚上,就生上炕炉子,我们做完作业,一家人围着煤油灯扒花生,一边扒花生,妈妈一边出口算题给我们做,感觉真好。扒花生不但能挣钱,扒下的花生皮还可以烧火,真是一举两得。
在我很小的时候,一到秋天就跟着姐姐去拾柴火,姐用小耙拾草,我就用妈妈做的竹签去串树叶,竹签上拴一根长长的线,穿满了,就把树叶撸下来,再去串,妈妈经常夸我们懂事,说我们小小年纪就懂得帮妈妈干活。
再看现在的孩子,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冻不着、饿不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让他们帮忙做家务,动不动伸手要劳务费,还说什么经济社会。考个好成绩呢,要求物质奖励!想当年,我们小时候,放牛、打草、喂猪、养鸡,成绩不好?还得挨揍!现在的孩子,打一下,离家出走,真不懂,现在的孩子是咋的了?
童年的冬天,天很冷,人很冻,可我们却在严冬里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学会了坚强,像冬天的松树愈发挺拔。现在的孩子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
写下上述文字,就是希望孩子们能了解我们当初的艰辛,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真诚祝福孩子们能健康茁壮地成长,成为祖国的有用之材!
天寒地冻散文4:食粥清欢
文/潘姝苗
天寒地冻,食粥养人。民谚说:“碌碡顶了门,光喝红黏粥。”意思是说天渐冷,不串门,在家喝碗暖乎乎的红薯粥就美得很。晨起煮粥,各色豆米被我投置锅内,白的黄的赤的紫的,咕嘟咕嘟慢慢熬出满屋子香气。一碗稀粥呈上来,就是一味舒畅调和的滋养品,润我以肠胃,汩汩渗入肺腑,粒粒安于唇齿,口口甘爽合宜,弥散着温暖的烟火气息,熨帖至极。
刚成家时,早起不知食何,经常伴着闹铃起身,匆匆到临街的摊贩那里买些食物果腹。无非屡见不鲜的葱油饼、糯米团、包子、油条、茶叶蛋……入眼馋人,吃着却并不副实,若再顾不得斯文边走边啃,淑女气质全无,这样纯为充饥讨的一日早餐,所食毫无美意。
生了孩子之后,再不能由着惰性过日子,于是学煮粥。可别小瞧了熬一锅粥,抓几把米,舀几碗水,续几道火,都要拿捏分寸,细致讲究,唯此,锅里的水米才能彼此融洽,烧透火候,煮出的粥才不伤筋骨,新鲜耐嚼。起初,我的“粥艺”不怎么如人意,水米交战,不是稀得白汤打浪,就是稠得锅沿打勺。日子久了,觉得婚姻和生活就像煮粥,要想绵软长久,必须守得平实不喧、朴素无华,于留白处游刃有余,分寸得当,才如一幅得意的水墨丹青,给人以可餐秀色。
每遇头痛脑热,发烧感冒,或是爱人酒醉反胃时,熬一锅白米粥,趁着微烫徐徐地喝下,让身体散出些微汗来,瞬间便觉神清气爽。
粥煮得好,得下一番功夫,坚果之类可隔夜浸泡,凉水要一次加足,等水开米滚时,改用小火慢熬,执勺顺锅底划圈搅匀。当然,现在有高科技的电饭煲、电压力锅,只须转到煲粥的档位,一键搞定。平常煮粥不宜烦杂,除了大米小米,再挑两样辅料即可,比如花生、红豆、薏仁、红枣、莲子、栗子等。每年腊八,我都会熬一锅什锦八宝粥。不过诸多口味里,我还是觉得白米粥最好,简洁素淡,清净柔腻。
“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苏轼的“清欢”实在难得,它省略了尘世繁琐的迎来送往,谢绝了灯红酒绿的狂欢。想这世间一花一木、一草一叶皆为浮生,一沙一土、一笑一念都是尘缘。若有一处颐养身心的所在,就像一碗粥,在袅袅香气中徐徐地喝、慢慢地呷,与凡尘两不相碍,于清淡中品出原味,不亦快哉。
天寒地冻散文5:一笺清絮,旖旎飘零落尽
文/江涵
天寒地冻,池水镜封,飘零无踪。遁离繁华旖旎,足掷一庭静幽,恬宁致远,留一丝憨意与己。一幕惊天憾地的华丽梦幻,醉了心,丢了魂,深陷千年不醒。西风凛冽,迅猛难以掩耳,猝然难以遮颜,一刹体无完肤。蜷缩墙角,抖索不已,心湖冷气氤氲,双手抱膝,埋头,思绪紊乱,恁如何梳理,徒然。索性放任压抑,泪水淋漓,心酸吗?抑或委屈?哽咽于往事历历中。匍匐在地,拾零碎片,拼凑成一径崎岖,怜心蜿蜒中透射的斑斑痕迹。
北国白雪皑皑,江南飘零蜡像,唯独黄淮过渡带,不见昔年银色光景。这样的季节,反常的症候,干裂了生貌,冷透了物华,冰封了水域。太阳,每日不变的沿着固有的轨道运行,只是洒下的光是清冷的,尽管毫无偏心的均匀发散,毕竟光距太远,抵达尘寰,炙热的温度降至冰点。躲在云层后面的风很陡很猛,伫立渡口,不由寒颤脉冲。山那边的声音云端飘来,依旧是那般亲昵,温暖着冷寒中的心。
迷离嬉戏,与谁?知了肚中,明了心里,佯装恍惚,问了流苏,欲求个自圆其说的根由,痴痴梦中人。徜徉幻境中,沁泪翻开一页页的文字,目光浏览到伊甸园的西厢,哽咽,失声。手抖索不听使唤,停下所为,任心中万般委屈化作苦水,决堤垂两行。环顾几个月辛苦耕作的花园,姹紫缠绕嫣红,嫣红点缀姹紫,重叠轻巧,几多依恋,几多不舍,一步一回头,寻向,寻向若之初见的纯真。
心,迷茫了,迷茫在水色的时光深处。梦,扭曲了,扭曲在水色的时光深处。情,迷淡了,迷淡在水色的时光深处。意,灰冷了,灰淡水色的时光深处。
恍惚中我想我病了,且病得不轻,阵阵痉挛,畸形瘦颜羸骸,胸口若利剑深刺,马蜂窝状,血涌滴落,殷湿一地。我,呻吟着,手紧紧捂着痛处,蜷缩在深谷某一角落。
风萧枝桠,叶落水浮,苍凉满目,瘴气横谷。锁魂重山竹楼,隔绝喧市凡尘,聆耳一曲,泪打寒襟。冷气袭来浸入病体,不由纤指震颤一下,吹去掌中的零笺,顺着阴暗的缝隙滑落一角。廖寂之感从内心向四肢扩散,看一眼满地的萧瑟,自己不正是瑟囊中一粉尘吗?即使竭尽心智,倾使浑身解数,谁会懂你?谁会客观地解读你?我想我可能太瘦弱,无力与人争短长;我想我不该去涉足尘台,但是我却来了,来到似乎不该来的地方,且失落在来的地方。
满怀憧憬,我如约而至,来到扑簌迷离的飘零季节。原以为很轻盈,清歌追风,我像燕子飞来飞去,把芳情吟遍,然一片断鸿,嗓干唇裂,点点血渍。拖着疲惫,来往于漠然昏睡的世界,忍着呕血之痛,虔诚寺庙求佛,躬拜尊神,欲得微薄灵气,可满目苍凉,秋风如刀,最终被凌迟的遍体鳞伤,带着病驱,我将去哪里?何处能疗治深深的创口,也许层林背后小庵,可以抚平创伤,让我调心养神,安享流年。
心力憔悴的我太累了,想休息了,待在静谧之处,可以不看不愿看的,不听不愿听的,可以不想不愿想的,不做不愿做的。可以恢复洒脱本能做自己乐意做的,看自己感趣看的,说自己愿意说的。既然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又何必不识风趣,残颜尘地。
但我偏偏冒然涉欲,想了不该想的,听了不愿听的,说了不愿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我该何去何从,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站在的清寂流光里,给人以浪漫,心里,憧憬着绚丽的帘梦,编制着炫动的音符。窗外的冰盏那么的皎洁清晰,把我裹在晶莹的伊甸园,蓝色的蝶儿舞在曲光旋转的花丛里,它要在老去的季节,婉一首动人的歌。蒙蒙的冰花,也平添了清淡怡魂的馥香。可西窗乌云飞来,遮盖了月儿,无法为蝶照亮梦的霓裳,黑暗吞噬了曦光,梦搁浅在路口,四周杂絮迷蒙了一切。
我把自己锁在黑暗里醉了几天几夜,谁也不见,悲伤断肠,由着泪水把我淹没。
是泪?是血?模糊了整个世界。
我转身在深夜里,凝目所过的路,以为冬虽不及春那般芬芳靓丽,但她余香葳蕤,是神秘和莫测的,是诗人着笔的月明霜染的琼廊。
踏浪的人,疲了筋骨;赏景的人,累了眼神;梦中的人,醒了痴魂;冷风灼痛了纤弱的心,卷缩壳里,啜叹微雨落花,香埋尘茔。
因为人们都珍视娇艳的天香媚姿,谁人会眷怜残花凌枝风景中的凋零;因为太守旧,会成为观者的负担,成为乏味的象征;因为太平凡,缺少追风的娴趣;又因为世俗观念,从然瑞锦其心,也给人晦黯之感。
在这样的季节,在阴湿的冷光下,谁能与我一起,在嗦嗦寒流中点燃一谷篝火,陪我再生,化为一朵梅花,点缀冰寒;谁共我相依纤陌,且行且吟,且行且暖,散落在流年深处,一起化为灰烬。
罢了,既然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既然要离去的终究要离去,奢求还有何用?
我依然流浪穿行时光清浅中,就这样盲无目的,颠沛失所。谁在一曲离歌中走失?似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是留下独特的檀香,淡淡,清清。欲揽明媚,绚丽的环形旋于风里,幻想着美丽的邂逅,心中最缜密的弦被我拨动,在最煽情的音符组合中,闪烁千古的丹青,可是,却被始料不及的风刃刺破,遍体悲伤。
匆匆来过,只是大千世界的微乎其微的转瞬而已,烟飞烟灭,潮起潮落,红尘一梦昙花水流,默默来,默默的去……
天寒地冻散文6:冬天里温暖的小事
文/张军霞
天寒地冻的日子,似乎格外喜欢温暖的字眼。于是,我手捧一杯热茶,坐在阳台上开始浮想联翩。这样的情景本身,就是一件又美好又温暖的小事。
冬天里,喜欢在周末的早晨睡懒觉。没有闹钟,睡到自然醒,屋子里满满的都是阳光。再闭一会儿眼睛,打开床头的播放器,听听音乐,再翻几页书,伸伸懒腰,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懒洋洋起床。这样的懒觉,缓解了一周以来所有的疲惫。
冬天里,喜欢吃妈妈做的手擀面。下班回家,一路冻得直发抖,推开家门,厨房里弥漫着油爆葱花的香味。不用猜,妈妈一定又做了手擀面。又细又长的面条,静静地躺在碗中,汤里飘着嫩绿的葱花,堆着大块的牛肉。淋上一勺辣椒油,香香辣辣吃一碗,立刻就暖和起来了。
冬天里,喜欢天空突然飘起雪花。本来,正埋头在一堆公文里,忙得焦头烂额,忽然听到同事一声惊呼:“看,下雪了!”抬头看窗外,果然是下雪了呢。洁白的小雪花,飘飘洒洒而来,落到屋顶上、花草上,如梦如幻。于是下班徒步走回去,到家身上暖了,心里也暖暖的。
冬天里,喜欢过节的氛围。从圣诞节、元旦、情人节到春节,每一个节日都不想错过。一家人团团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最隆重的当然是春节,身为主妇,我忙着打扫房间,忙着准备各种好吃的。当然,以过新年的名义,我还要给自己淘两身新衣服。至于那个谁,过情人节就不用送玫瑰花了,但礼物还是不可少的,因为收到礼物的心情,总是温暖的。
冬天里,各种美味的小吃不可错过。那家麻辣烫很不错,公园对过那家饭店的水煮鱼最正宗。最好还是一起去吃火锅吧,青菜、萝卜、肉片,一起在锅里沸腾,吃得不亦乐乎,聊得也不亦乐乎。还没分手,就又约好了下次吃饭的地点,吃货们的友谊在这样的冬天里格外温暖。
冬天里,喜欢静静地读一本书。不同的书有着不同的故事,感悟着不同的人生风景。当然有时候,我也会从书架上拿下自己出版的书,比如那本《爱情不在这条街》,每一篇文字都亲切如自己的孩子。回想自己从读书到写书的历程,感慨万千之余,心里也感觉暖暖的。
冬天里,让人温暖的事情很多很多。只要我们愿意,细细地用心去品味。这个冬天,其实可以不太冷。
天寒地冻散文7:灯火照亮元宵夜
文/王霞
在北方,天寒地冻,人们喜欢把年过得长长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最后一个高潮。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几句青玉案,写尽了这个节日的繁华美丽。可我此刻极力在记忆中搜索,却找不到这热闹的影子。或许是那冰雪天地把幼小的我困于家中,又或许是娘不喜喧哗,刻意把这个节日过得平静。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送灯”。
北方的冬夜,天黑得早。等到家家檐下红灯亮起,娘就带着我“送灯”。
送灯前先要备灯。娘主要做白菜灯和小冰灯。早在年前,娘就积攒了大点的白菜疙瘩,这些白菜疙瘩,被娘翻过来,小心地剜去芯子,靠上的边缘对称地锥上两个眼,用细铁丝勾上,里面装上一点水,吊在厨房的拉绳上。得以水的滋养,那疙瘩的芽眼处,都长出了鹅黄色的新芽芽,一律弯过来向上生长,有的还开出了细碎的小白花。这时候,娘把它们摘下来,把水倒净,用干抹布擦干,放上一点豆油,浸入我和娘用棉线捻成的灯芯,那灯芯要绕在铁钉上插在根上,点燃,就是一盏漂亮的小小白菜灯。
再说冰灯,午饭前我就和娘用家里的小饭碗装满水,放在屋外的窗台上。到这时候都冻成了冰疙瘩。拿回来,放一会儿就能把冰疙瘩化出来了。娘又用烧红的炉钩子把中心部分化掉,成一个小窝窝,也在里面放上豆油,浸入灯芯,这样灯就备好了。娘把这些灯都点燃,然后带着我,把它们送到煎饼鏊子、菜窖、鸡窝、葡萄架、梨树杈、大门垛、院墙上。挂的挂,坐的坐,从屋门一路亮到了大门。那时节的夜,没有光污染,是漆黑的。这些小灯高高低低,闪闪烁烁,散发出明亮,让阔大的庭院真如仙境般美丽。特别是小冰灯,通体透亮,更是晶莹璀璨。
这“送灯”是元宵节固有的习俗,南北方都有,只不过送的种类、对象、寓意大相径庭。比如扬州,是外婆给外孙、娘家给新嫁女儿家送,送的是漂亮的花灯,隐含着吉祥、和谐。而在北方,送灯则是另外两种含义:一是给祖先和故去的亲人送,坟山近的要送到墓地。娘和爹都是异乡人,家乡千万里,有灯无处送。第二种就是给与生活相关的一切送,祈求丰衣足食,至于大门墩上的则是祝福出入平安。灯盏可以是荞麦面捏成,也可以用半截萝卜刻成,还可以用竹篾纸张扎制。而娘的白菜灯、小冰灯,取材于弃物,除了感受到当时生活的艰辛,更体现了娘在贫寒日子里的一份兰心慧质。
其实,不论南北,这元宵节的“送灯”,无不渗透着人们对祖先的缅怀,对生活的感恩,对神鬼的敬畏,更渗透着与大自然共通共融和谐相处的朴素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