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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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宅的散文1:老宅情思

文/江斐斌

我家两间老宅是与两伯父家的宅子连在一起的。大伯父是二公公的儿子,细伯父与我父亲是三公公的儿子。这栋老宅是二公公家与我公公共同规划建造的,至今已有60多年的历史了。老宅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老宅设计很简单,中间一大厅,大厅两侧各三间耳房,这种结构叫做“八缝七间”。二公公家与我公公各占一边,老宅有20多米高,从远处看很有气势,乡下像这么高的瓦房很少见。据说当年建房时二公公家与我公公还闹了点小意见,以至于大厅门的对联也是各写各的。大伯父与细伯父都上过几年私塾,咏诗、作对、书法样样都行,虽然为建房产生点小意见,但是在厅门作一副多少字的对联,两位伯父还是打了商量,他们认为,房子又高又大,对联的字体就要大,这样才能整体协调,如此,对联就不能太长,二人商定每边对联限五字以内。细伯父说:“我这边是厅门的右边,那我就先说右边的对联吧,现在才解放不久,人民特别向往一个和平安定的社会环境,右边的对联为‘和平世界’怎么样?”大伯父思维也很敏捷,他说:“这个好,现在人民都以劳动为光荣,我们是和平世界中的劳动人家,左边的对联为‘劳动人家’怎么样?”

对联配好后就是书写了,细伯父书写“和平世界”及横批“笔花第”,大伯父书写“劳动人家”,谁的字好,谁的字差,上了台面旁人肯定会有评说,加之两家为建房的事又闹了点意见,因此两位伯父也有暗中竞争的意味,令人惊奇的是,这副对联托上墙后,11个大字,个个苍劲有力。村里的人看后都啧啧称赞:“不错,不错,两个大才子。”传为一段佳话。

伯父们都拿出了看家本领,其他耳房门窗的对联也都做得非常精工,而且很有创意。比如,细伯父在一条房门的天头上写的“如意”二字就很有创意,很吸引过路人的眼球,他们驻足凝思遐想,有人猜画的是一只兔子,有人猜画的是一朵菊花,还有的说像条鲤鱼。总之就是很漂亮,很能激发人的想象。老宅的牌面经二位伯父的精心装裱,甚是美观,当时在我们那可谓独领风骚,风光了很多年。

随着岁月的流逝,老宅历经了风霜雪雨的洗礼。如今,饱经沧桑的老宅,墙体斑斑驳驳,瓦片也有些零零落落。随着新农村建设的蓬勃发展,老宅周边新楼房及别墅的兴建,使老宅显得老气横秋,与时代有点格格不入了,老宅就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但仍然精神矍铄,不失傲然挺立的风骨。不过老宅确是老了,瓦房漏雨是最麻烦的,漏雨就必须修检,可是老宅太高,房梁也旧了,有的椽皮由于雨水的侵蚀风化而腐朽了。曾经想出高工资叫几个师傅来修检,都说没时间,其实都是在推脱。现在挣钱的门路太多了,谁还想来挣修检瓦房这个冒大风险的钱呢。

老宅曾陪伴我寒窗苦读,为我的成长遮风避雨。老宅后面那块小坪曾是我晨读看书的理想去处。参加工作后,我也常回到老宅,听春草的拔节声,听夏日的蝉啾虫鸣,看被秋日染红的霜叶,赏冬日纷纷扬扬的雪花;还有夜里的狗叫声,大清早司晨的鸡鸣声,这些都让我心胸得到洗涤。老宅是我儿时的乐园,温馨的港湾,承载着我们祖孙生生不息的酸甜苦辣……

面对老宅破旧不堪的现实,内心总在纠结:是修缮,还是改建?美丽中国日新月异,也许,老宅也该旧貌换新颜了吧!

关于老宅的散文2:故乡的老宅

文/谢庆德

新春佳节,我驱车回老家拜年,窗外的村村寨寨,时不时响起鞭炮声和村里女人叫娘的声音。这久违的乡音,激起我无限的思念。是啊,岁月无情,人生易老,少年的时光、青春的记忆早已铭刻在心里,如今的我已是年过半百,虽然在外亦文亦官了半辈子,却自觉未曾给家乡争得过光彩与荣耀,愧对了家乡的青山绿水和父老乡亲的殷殷期许。叶落归根之时,我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回望我的故乡与老宅!

走进村巷,石板路深,眼前的老宅,已是青草挡脚,凄然无声。父母离世十多年了,他们走了,只留下老宅的青砖瓦舍。父母亲昔日的音容早已不在,唯有门前那株苦难而孤独的梨树依然花开花落,年复一年默无声息地等待亲人的归来。

走近老宅,昔日早出晚归踩踏的路似乎不识游子的归来,露出了淡漠的容颜。忆往昔,屋外叫一声爸爸和阿姆,屋内就有应答的声音传出来。可是今天再叫一声,屋里再也无人应了,凄凉的大门紧锁着,再无人开门相迎,就连整齐的街巷也已绿草稀稀,风吹无语,再无人搭理从这个家走出去的人了。

我都老了,父母又离去多年,老宅能不孤独、能不哭泣、能不泪落成草吗?老宅默无声息,青砖瓦舍,青石门墩,大门紧锁。记得儿时,我们兄妹四人总坐在大门口的青石门墩上吃饭与玩耍,天热时从外边回来,总要抢占清凉的青石门墩,坐上去,背碰着大青石,汗水就会立刻消失,岁月久了,门墩和靠背石都光滑了,散发出一股汗味。

不,这才是生命的味道!

源头山,我的故乡!这个亲亲的名字,漂流在外的我,时刻也没有忘记过。元末明初谢氏三兄弟迁居至此,至清道光、同治年间建起了自己的祠堂、官厅、书院,还有街巷幽深的古村落群,于是有了七百年的谢氏古村、七百年的薪火相传与风雨历史。改革开放以来,古村焕发生机,新房如雨后春笋,但古村落群破旧了,空心了,整齐划一的石板路长草了,过去金碧辉煌的老宅无人居住了,成了乡愁与故事。

官厅老屋,虽已十年没有走进过,但厅屋的照壁,火炉的饭板,供我们长大的鼎锅碗筷以及父母和奶奶慈祥的音容,却在记忆里真真切切。而今,父亲已离世十一年,母亲与奶奶离别我们已整整二十年……我走在老宅的街巷里,追思着逝去的光阴与记忆。

——我这算是回家吗?在外飘游了几十年,两手空空,没有买来半份礼品赠奉父母望眼欲穿的灵魂,难道这也叫回家?

孤独而又寂寞的老宅不知是否知道此刻游子的归来,一个离家时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现在却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过去气派一时的官厅和花厅,没想到人去楼空多年,历经风雨岁月的吹打侵蚀也老了,连叹息的声音也弱不入耳……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孕育我、哺育我的老宅,像离去的父母亲一样艰辛了一辈子,能不老吗?我衷心希望老宅不塌,若是塌了,我的记忆与牵挂也就塌了,我的精神家园也就塌了!但愿老宅永远地撑立着,因为屋里永远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年迈慈祥的奶奶,有他们共同哺育我们兄妹四人的日子,有苦难与眼泪,有欢声和笑语……

关于老宅的散文3:竹风青瓦老宅绿

文/潘新日

人一生经过的老宅越多,沉淀下来回味就越浓烈,这杯岁月的酒,轻易不敢开坛,那份醉意带着乡情,在梦境里美好着。

我不止一次的和好友们提起家乡,提起隐在竹林的那座旧宅,结伴在老屋里共度难得的休闲时光。

沿淮的村落里,老宅是中原最典型的三进三层坐南朝北的院落,四周都是水,只有一条悠远的路通往世外,门前是常见的古槐和银杏,都有合抱的粗度,虬枝曲桠间的老鸹窝古意深沉,鸟声景然,如乡村的一颗黑痣镶嵌在蓝天白云间。院子两侧分列着果树,很多已经老化,酸枣和柿子野的疯狂,找不到丁点家养的痕迹。还有苹果和梨,粗细不均,大都是后来补种的,但也都翻过了院墙,把绿臂长长的伸进院子,打探家的消息。院后是竹林,不是毛竹,是少见的凤尾修竹,一兜一兜的,不粗不细,一年四季挂着竹花,在月影下摇弋着清瘦的身影。

院子的主题是青砖灰瓦的三排徽派建筑,四合院、木门木窗、红漆白墙。朝南的三排是主房,高于两边的偏房,中间一排是客厅,用来接待客人和家人聚会,商量家事。当家人就住在这一排,其他家人分住在前后两排。

听祖母讲,我们家的老宅是曾祖父的祖父留下来的,院子开始只有一层,后来经祖上多次增添,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解放后,院子一直是村小学在用,再后来,村小学就搬走了,家族的人一直住到现在,而且,人丁十分兴旺。

我的童年时代就是在这样的院子里度过的。家父是家族的老大,自然我们就和祖母住在中间一排,三个叔叔家就分住在前后两排。同一个屋檐下,我们朝夕相处,日夜相伴,生活过得恬静而释然。

没事的时候,经常和哥哥、弟弟们在院子里捉迷藏,前院后院的找,竟然在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祖父遗失的一方古砚,喜得祖母直掉眼泪,那是祖父的祖父留下来的,已经在我们家传了好几代了,到了祖父这代却丢失了,祖父很是心疼,直到老去也没有找到,甚是遗憾。我们的这次玩耍,算是了却了祖母的一件心事。

我最喜欢的是我们家的木窗木门,都带有不同的图案,小小的木格子窗棂,雕着荷花和鱼的门框,刻着龙的木梁,堆着花的屋檐,做工都十分讲究,可见民间艺人的木刻艺术造诣之深和先辈的讲究。

屋山都开有风窗,窗沿都用大块的青砖镶沿,风窗的花也不同,各式各样,可以看出出自不同的年代和工匠。青砖也刻着花纹,纹理曲折细致,弯曲章法可寻,意境深远。方窗匡正,圆窗满盈,内侧洁白,外框分明。

院子里的树都是后来栽植的,大都有碗口粗的样子,多是冬青、桂花和香樟,还有一些银杏,一年四季郁郁青青,绿意怡人。尤其到了秋后,粒粒桂花绽放,满院飘香。而那些银杏,历经风霜,棵棵满身金黄,煞是好看,是老宅难得的一景。

院墙的内侧也没有闲着,砌着起膝高的花带墙,栽满了月季和菊花,月月有花开,日日有花香。很多时候,也会在花带里种些蒜苗和小香葱,还有一些青菜,用起来方便,吃起来味道鲜嫩可口。

麻雀是老屋的常客,喜欢在老屋间穿梭,风窗上的砖雕,屋脊上的青瓦,木窗上的小格子都是它们顿足的领土,它们唱,它们笑,它们嬉戏,就为这老宅的人间烟火气,也为老院子增添了生机。

老屋的青砖灰瓦已成为历史深处的旧名片,青砖和灰瓦遁入了乡村的深处,随之而来的水泥钢筋取代了传统的起脊尖顶小屋,灰瓦上的青苔,间隙里的小草,屋脊上的小树,结了尘的白灰墙都成了老宅的王者,这些土生土长的隐士,远离喧嚣,远离繁华,偏居一隅,在平淡的岁月里过着清瘦而淡雅的日子,恬淡之心释然如初。

一切都在变,乡村改变了最初的印象。乡土路没了,水泥路贯穿了城乡;青砖灰瓦没了,这些匠人也都转行。青砖灰瓦作为旧乡村的文化符号留存在记忆里。真的很想念那些逝去的童年时光,可以在小院里跑来跑去,可以在贴着白纸的木窗下做作业,可以在雕着花纹的太师椅边下象棋,可以看着父亲带着老花镜看报纸,茶缸冒着热气,也可以在后院的竹林里砍一根竹子,用大针弯一个鱼钩钓鱼。喜欢细雨拍打青瓦的声音,喜欢竹风行走的声音,喜欢一院的青绿,喜欢栀子,喜欢菊花,喜欢柿子树一枝枝亮着的红灯笼,一切都是美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真想回到竹风青瓦老宅绿的田园生活里,因为,那里有我的梦……

关于老宅的散文4:租舍

文/月光

租所老宅,二间平房,石灰面墙,斑驳沧桑,墙根多苔,独户村隅。院东南,数株大樟成林,枝繁叶茂,伞蔽成荫,清香幽然。时栖鸣禽,巧弄声簧,宛转有韵,尽得山野之趣矣。

户开北窗,见莱园。一年四季,蔬鲜不断;三天两头,农人有摘。其散田园之芬芳,撑百姓生活日常也!

西又侧门,门外空地,水泥敷施,平整洁净,草树遁迹,轩朗快意。

明丽之日,开窗敞户,清风拂光入室,室内炯然,纤尘不起。品一杯香茗,开墨展卷,临窗运毫,则人文万千气象,氤氲虚室,清雅之极矣!

至于月明之夜,樟树弄月,枝叶滤月影,光影有致,四野虫声浅唱,宁静怡心…

噫!雅室虽好,终非故园,每思及此,无不唏嘘有声!

关于老宅的散文5:老宅

文/李景宽

我家老宅位于老民主街十组,三间土平房,半亩隙地,榆树丛围着。院门朝东,两扇木板门足有盈寸厚,涂着黑油漆。北侧有三棵老杨,高入云天。门前是生产队干打垒的的院墙,里面牛叫马嘶皆听得清。院门里侧靠南有一张用木板条制作的长椅,白茬,没刷油漆。长椅后是榆树丛隔断,在树丛里有一棵碗口粗的榆树,树冠像遮阳伞正巧罩在长椅上。

窗前有块空地,留出过道,其余部分便是小菜园,碧绿鲜活。中间有棵茶杯口粗的杏树。大片隙地在房西侧,距离房西山墙三米远有两棵碗口粗的黄太平果树。沿着南侧树丛边缘有条用碎砖头铺的小毛道,一直通向西侧边缘的尽头,那里有座带盖的厕所,中间隔断,分出男厕和女厕。由于它远离住宅,中间隔着半亩隙地,比较卫生和讲究。

房子东侧有间很宽敞的仓房,面积有一间半。里面有序的存放一些杂物,仓房门制作的很结实,不亚于房门。祖父和父亲都是木匠,给自家做木工活当然不含糊。

房门靠东侧,紧挨着门有一扇窗户,这是厨房的窗户,采光好。开门进去便是厨房,西侧是砖砌的锅台,抹层标号较高的水泥,十分细腻光滑。十二音大锅坐在锅灶上,两扇木质的锅盖。灶台旁有个木制的刷着红油漆的风匣,它的两端下部各有能活动的风孔,风孔有圆板挡着,风匣有两根圆木杆,外端固定在直立木拉手上,圆木杆伸进风箱里,端部有个方形木板固定它们,木板四周镶嵌着鹅毛,这样抽拉便产生了风,两端风孔的挡板也随着开合,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水缸、酸菜缸依次放置在厨房过道的东侧靠墙处。

厨房北面占整个厨房面积的三分之一,有个用玻璃窗封闭的隔断,隔断里面是个小屋,在外间开门。住房分里外间,都搭着火炕,烟道从锅灶出去沿着外间炕、里间炕,顺着房西侧的烟囱冒出去。冬季为了防止寒冷的风从烟道钻进炕里,西墙走烟的通道距离棚顶两尺有个薄铁烟插板,平时插着,做饭时将它打开。

外间有张八仙桌,靠北墙放置。祖母有个像床头柜大小的涂着紫油漆的木柜,装着她认为特别贵重的东西。里间有一口大柜,靠北墙放置,母亲用来装衣物。还有个桌子,上端并排三个抽屉,下端两侧各有个开门。两把木椅放在桌子两侧。

我是在老宅出生的,由一位蒙古族老婆婆接生。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我童年时,还没有安上电灯,晚上点煤油灯。连电喇叭也没有。等我上小学了,才安了电喇叭,县广播站早、午、晚播音三次,娱乐节目有京剧、相声、快板书,还有声乐节目。后来,又安了电灯。父亲买了红灯牌的收音机,取代了电喇叭。

在这座老宅,大妹、二妹、弟弟、三妹、老妹相继出世了。最初,我有了大妹时,便和祖父、祖母住在外屋。等我长大,结婚前,父母就把里屋收拾出来给我做新房,父母和弟弟、妹妹们住到外屋,祖父、祖母住到隔断的小屋,小屋有炕。这是祖父在我出生后做的隔断,早就规划好的。我结婚第二年,农历十月初十长子出生了。

早在祖父六十余岁时,就自己买落叶松木料,自己为自己精心打造了一口棺材,涂上红油漆,放在仓房里。邻居和亲属来串门,他打开仓房门,让客人欣赏他的棺材。“棺材”的谐音是“官财”,放在家里喜兴。祖父八十二岁那年,国家开始提倡火葬。也许祖父担心死后住不进这口棺材里,有一天,突然叫我妻给他焖高粱米大豆饭,他饱饱的吃了一再也不吃饭了。任家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躺在小屋炕上不吃不喝,七天之后仙逝了,真的住进了他的棺材里埋葬了。又过了几年,祖母也仙逝了。老宅已经衰老了,父亲不得不把老宅卖了。

如今,物是人非,老宅早已不存在了,就连旧址也找不到了,但老宅一直存放于我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对它的记忆。

关于老宅的散文6:记忆中的老宅

文/邵锦

浩瀚星空下,岁月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转瞬即逝间掠过了我20多年的时光。可在童年中的许多记忆里,怎样也难以抹去的,便是我故乡的老宅以及在那里面发生的诸多故事。

老宅在大荔县朝邑镇,与丰图义仓所在的古寨咫尺相隔。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印象最深刻是那扇大大的城门,两扇大门上分别有6个直径5厘米的小圆洞,据老人们讲:在解放前,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商贸汇集中心,许多经商者、大户人家都落脚在这里,古寨被城墙环绕,到了夜间便封城锁门,而专守城门的民兵,就会将一挺挺步枪架在那些圆洞里,时刻保持警惕,为的便是保卫古寨里的妻儿老小,一晚上能够高枕无忧。

从西城门而入,不远处就是我家的老宅子,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大门口两侧的两座小石狮,迈过数级台阶,踏上一块青石板,会发现大门开在内院正前方的东侧。父亲告诉我,那时候的人都比较讲究,老宅在建成之前,专门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风水先生,通过观气运和五行八卦的推演,才将大门开在了东侧,为的就是挡煞聚福。走进院子,东西两侧各有5间青砖大瓦房,每间房子都是木楼板顶棚,院子的中央过道仅有1米多宽,不管冬日还是夏天,阳光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才能照进房间,但房内确是冬暖夏凉。从院子往后走,距离房子十多米处,中间有一棵石榴树,再往后走,通过一道小门进入,就到了我最喜爱的后花园了,几棵百年大枣树遮天蔽日,象征着儿孙满堂的美好寓意。

在老宅中度过的假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刻,我们表兄妹五人整天嬉笑玩闹。虽然年龄相差只有几岁,但是大表姐智商高人一筹,她爱看书又善于表达,暂短的假日里,她几乎每天都有新鲜的故事讲给我们听。记得有一次她给我们讲《小红帽》的故事,当讲到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的时候,表姐绘声绘色地一边讲一边表演,我们几个听得惊心动魄,也不知是激动还是胆怯,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脑子里总是闪过大灰狼扑过来的场景。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们又活蹦乱跳地缠着表姐,让她为我们再讲好听的故事。

借着夏日的清凉,在院子后面的空地里,爷爷曾教我和哥哥写字。爷爷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老秀才,他对我们要求极为严格,手里总是拿着一个小板子,一会儿用小板子敲敲我们的脊梁骨,说写字的姿势不正确,一会儿又批评我们写字的笔画顺序不对。他说写字就像做人一样,字写得端正了,做人也要端端正正。

秋日是收获的季节。当院子里的石榴、枣子果实累累,挂满枝头的时候,我们几个来到后院,眼巴巴瞅着哥哥灵活地爬上树,靠着树枝摘一个枣子放到嘴里,得意地看着我们,在我们一再央求下,哥哥才开始使劲摇动树枝,鲜红的大枣就会“砰、砰、砰”的落地,大家开心地一边喊,一边你争我抢的从地上捡起枣子,在衣服上擦一擦就赶紧塞进嘴里。虽然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了,搬进了城里,住上了单元楼,小区门口随处都可以见到卖枣子的商贩,但是童年的枣香却是永远也无法比拟的。

如今,我们也都为人父、为人母,但越是走向成熟,却越是思念有趣的童年和那承载我们成长快乐的老宅,它永远是我脑海里最珍贵的回忆。

关于老宅的散文7:老宅

文/丁明烨

儿歌曰:老家里,老房子,青砖垒到梁坨子;槐木门,榆木窗,顶梁柱子枣木桩;梨木桌子当门摆,罗圈椅子明晃晃;条几靠着墙根站,衣橱靠着大床帮;嘎勾一声火枪响,关上大门到楼上;东瞧瞧,西望望,原是打兔子的瞎咣当。

中原的老宅,厚重苍古,宅高墙厚,局促严谨。房墙有八、九十分公厚,中由土坯砌成,外用青砖包皮,房间窗小门厚,房子之间用梯子相连,基本上是一个小小的城堡。这样的房子建成期约在清末或民国,那时战乱频繁,把房子建成这种格局,多为防范匪盗和战乱。

老宅的房子相对狭窄,每间房不到十平方米,给人一种闭塞、压抑的感觉。这也与古人的养生观念有关,古时有句话,叫“室大多阴”,医书上说“多阴则厥”。 养生学认为,卧室的大小和人的气密切相关,房子太大,身体的气场不能盈满,就会耗散人的气,时间长了就会患手足麻木的厥逆症。所以,即便故宫中皇帝的寝宫,也显得局促狭小,面积不超过十平方米。

老房子大多都是土木结构,砖石铺地,或者就是土质地面,虽不显得干净卫生,但让人很接地气,人站在上面觉得稳健舒坦。

老宅的规划布局也很讲究,符合阴阳五行。主房坐北朝南,向阳背阴,位于庭院的正中,进门为宽敞的客厅,后面有寝室为主人居住。东屋属木,主生发,每天迎接第一缕阳光,一般孩子居住。西屋属金,主收藏,符合老人的养生规律,一般老人在此居住。

古人住宅的建造讲究风水,房屋外观以方正为上,只有方正的房屋才最能采纳四方之气;房屋外环境要阳光充足;门前不能有电灯柱、电线杆、枯树等,这会影响到家庭的财运,或健康上出现疾病。老人相信,通过风水规划,便能激活吉祥之气,化解冲煞之气,营造一个“藏风聚气”的风水环境,保证一家人财运兴旺,身心健康。

老宅古朴厚重,冬暖夏凉,符合古人的养生观点,渗透着传统文化气息,是一卷古朴的书卷,也是游子心中永远的乡愁。

关于老宅的散文8:老井

文/谭永强

出了老宅往东,沿着光光的石板路一路下坡,不出二里有一口水井,据老人们说,这口井距今已有百年以上。在记忆中,井里的水从未干涸,全村半数以上的人家长年累月吃的就是这井里的水。

老井四周是厚厚的长短不一的石条,井口亦由石条围砌,却没有石栏遮挡。井壁上的苔藓经年被井中的湿气滋润,翠绿翠绿地泛着光,几株凤尾蕨叶尖挂着晶莹的水滴从石条的缝隙中往外伸展。络绎不绝的挑水人,使得老井四周常年淋漓着水渍,石板也愈加光滑。

家里的水缸,每到冬天就会结冰,我们兄弟几个总会撅着屁股用瓢捞着缸沿那些亮晶晶的冰碴吃,老井里的水,生喝从不会坏肚子。每次娘和大哥从地里干活回来,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开缸盖,用瓢舀上半瓢咕嘟咕嘟猛喝一通,那畅快劲看得俺都馋。于是每次放学跑回家,俺也学娘的样子喝上一小瓢,凉气直透心底的当口,人也立马神清气爽。

家里的水缸很大,咱老百姓都称四担缸,刚好能盛八水筲的水。挑水的工具也简单,一根扁担两头分别嵌上铁钩,称做“担杖”,如此四个来回,家里的缸也就满了。挑水的重担,起初是落在大哥肩上的,时不时地娘自个儿也去挑,路远道滑,一个来回怎么也要15分钟。后来大哥在城里就工,挑水的担子就归二哥了,二哥却是闲懒,总是借故肚子疼或晕水不去挑,而且即便挑也挑不满水缸就作罢。

后来,二哥参军,去南方当了一名水兵,挑水的差事又归娘管了。水不仅用来做饭、喂猪喂鸡,还用来洗衣、洗澡。所以每隔三两天,娘下地干活回来,便会匆匆抄起立在墙角的担杖,随手挂上水筲,于是石板路上便可见娘一手扶住担杖,另一只手甩开了肩膀,摆动的身影透着一股子干练、俏气,坚实的大脚透着一股子能干、泼辣,一路上水筲“吱纽、吱纽”有节奏地响着,引得我一路小跑紧紧跟随。

第一次挑水是学校休礼拜,也恰逢娘病了。实在不忍心看娘去挑,我便男人般担起挑水的重担。前行挑水的路上,内心的总是忐忑不安,这“不安”缘于一是怕打水时水筲不慎滑落井中;二是因为井口宽大,井台湿滑,怕整个人都会被沉重的水筲拽进井里。打水可是个技术活,得会使巧劲,水筲在水中一歪,水顺势灌满了桶,水筲下顿的同时,人借着水的浮力向上猛然一提,满满一桶水便到了跟前。担上水战战兢兢地走在湿滑的石板路上,我亦感觉出娘挑水的艰辛,肩膀被压得火燎燎地疼,于是便双手顶住了担杖,如此一来水筲晃荡得竟几乎把持不住,一路上总要歇个两三回。即便这样,等走进家门,桶里的水也洒出了大半。

二哥复员回来那两年,每次娘跟前我都要闹腾、挖苦他一顿“哥,当了这些年水兵,还晕水不?”。“瞧俺,这个子长这么矮,硬生生是在家挑水时给压得!”每每俺说起这话,都会把二哥闹个脸红脖子粗。

村里人都敬畏老井。然而,自有一天外地一个乞丐夜行不慎落入老井淹死以后,村里人就觉得犯了忌讳,便很少有人去挑水吃了。后来,老井的水质也一天不如一天,各家陆陆续续在自家门外或院里都打了压井,再后来每家每户都通上了自来水,老井自此也就闲置废弃。

家乡的老井,曾经为村里人常年提供着生命之水,曾经承载着几代人的寄托,也见证着时代的变迁。清冽甘甜的井水不仅滋养了我的童年,也滋生了我的梦想。虽然我业已走出了那个梦魂牵绕的小山村,却永远也走不出对老井深深的思念,走不出光溜溜地端坐铁皮大盆中洗澡玩耍的情景。

老井虽然退出了人们的生活,但我仍然相信在每个人的心中,仍会时常想起那个家家挑水吃、苦中有乐的年代……

关于老宅的散文9:故乡的老宅

文/谢庆德

新春佳节,我驱车回老家拜年,窗外的村村寨寨,时不时响起鞭炮声和村里女人叫娘的声音。这久违的乡音,激起我无限的思念。是啊,岁月无情,人生易老,少年的时光、青春的记忆早已铭刻在心里,如今的我已是年过半百,虽然在外亦文亦官了半辈子,却自觉未曾给家乡争得过光彩与荣耀,愧对了家乡的青山绿水和父老乡亲的殷殷期许。叶落归根之时,我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回望我的故乡与老宅!

走进村巷,石板路深,眼前的老宅,已是青草挡脚,凄然无声。父母离世十多年了,他们走了,只留下老宅的青砖瓦舍。父母亲昔日的音容早已不在,唯有门前那株苦难而孤独的梨树依然花开花落,年复一年默无声息地等待亲人的归来。

走近老宅,昔日早出晚归踩踏的路似乎不识游子的归来,露出了淡漠的容颜。忆往昔,屋外叫一声爸爸和阿姆,屋内就有应答的声音传出来。可是今天再叫一声,屋里再也无人应了,凄凉的大门紧锁着,再无人开门相迎,就连整齐的街巷也已绿草稀稀,风吹无语,再无人搭理从这个家走出去的人了。

我都老了,父母又离去多年,老宅能不孤独、能不哭泣、能不泪落成草吗?老宅默无声息,青砖瓦舍,青石门墩,大门紧锁。记得儿时,我们兄妹四人总坐在大门口的青石门墩上吃饭与玩耍,天热时从外边回来,总要抢占清凉的青石门墩,坐上去,背碰着大青石,汗水就会立刻消失,岁月久了,门墩和靠背石都光滑了,散发出一股汗味。

不,这才是生命的味道!

源头山,我的故乡!这个亲亲的名字,漂流在外的我,时刻也没有忘记过。元末明初谢氏三兄弟迁居至此,至清道光、同治年间建起了自己的祠堂、官厅、书院,还有街巷幽深的古村落群,于是有了七百年的谢氏古村、七百年的薪火相传与风雨历史。改革开放以来,古村焕发生机,新房如雨后春笋,但古村落群破旧了,空心了,整齐划一的石板路长草了,过去金碧辉煌的老宅无人居住了,成了乡愁与故事。

官厅老屋,虽已十年没有走进过,但厅屋的照壁,火炉的饭板,供我们长大的鼎锅碗筷以及父母和奶奶慈祥的音容,却在记忆里真真切切。而今,父亲已离世十一年,母亲与奶奶离别我们已整整二十年……我走在老宅的街巷里,追思着逝去的光阴与记忆。

——我这算是回家吗?在外飘游了几十年,两手空空,没有买来半份礼品赠奉父母望眼欲穿的灵魂,难道这也叫回家?

孤独而又寂寞的老宅不知是否知道此刻游子的归来,一个离家时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现在却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过去气派一时的官厅和花厅,没想到人去楼空多年,历经风雨岁月的吹打侵蚀也老了,连叹息的声音也弱不入耳……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孕育我、哺育我的老宅,像离去的父母亲一样艰辛了一辈子,能不老吗?我衷心希望老宅不塌,若是塌了,我的记忆与牵挂也就塌了,我的精神家园也就塌了!但愿老宅永远地撑立着,因为屋里永远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年迈慈祥的奶奶,有他们共同哺育我们兄妹四人的日子,有苦难与眼泪,有欢声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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