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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散文1:母亲做年糕
文/山嵘
如果说人世间有让我百吃不厌的食品,那就是年糕了,尤其是母亲做的,更是可口。
祖宅里有个年代久远的石磨,陈旧而又沉重,好似驮着千年的心事。然而,农历新年来临之际,石磨就会被母亲仔仔细细地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推动石磨,雪白的米浆小瀑布般地缓缓流出来。刚磨出的米浆,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每次闻到这种香味,眼前总会浮起满地金黄稻穗随风起舞的美好景象。
母亲在蒸年糕前,会专心致志地为年糕裁剪绿色的新衣裳,将嫩绿的蕉叶剪出合适的尺寸后,再把蕉叶折成平底圆形的碗状。可别小看了这道功夫啊!万一折得不好米浆就会漏出。母亲手艺极佳,三下两下便为年糕制作出一个个精巧结实的“绿衣裳”。白白的米浆,穿上了绿绿的衣裳,快快乐乐地等着进蒸笼。
蒸年糕的时间必须拿捏得非常准确。母亲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年糕最小气,最怕被人偷看。如果半途掀开锅盖来看,年糕一气之下,便不肯再发了。母亲说这话时,脸上那种认真的表情,让人丝毫不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没人掀开锅盖偷窥,年糕在蒸笼里膨胀出一锅的香甜气和喜庆气。
时间一到,掀开蒸笼盖,香香甜甜的热气便亲亲热热地扑得人一身一脸都是。年糕色呈朱红,柔光闪闪。母亲看着大功告成的年糕,眉开眼笑地说:“哇,年糕年糕年年高!”她内心那份坚守传统的虔诚,为古老的传说涂上了永不褪色的釉彩。
母亲常以巧思变出不同花样,椰丝年糕、芋头年糕、番薯年糕、鸡蛋年糕等等,样样精彩。她做的年糕,细致、柔滑、糯软,让我们百吃不厌。在青春焕发的年代里吃年糕,感受的是那种“步步高升”的吉祥祝福;步入中年后,品尝的是一种悠久的美好传统;而到了满头华发时,咀嚼的就是一种亲情的温馨与回忆。
年糕散文2:又见腊月 搡年糕
文/应红枫
现在的街市上天天都能买到年糕了,但是那机器轧制的年糕,总感觉味道不及我老家在腊月的时候用手工搡制的年糕来得香糯美妙,更没有我在舟山金塘中学读书的时候,周末赶十几公里山路到外婆家时,外婆颤巍着小脚从土灶里给我煨出来的年糕来得香脆可口。
外婆以94岁的高龄离世,已经整十年了。今年腊八过后,我特意赶去金塘岛上的老家,找寻外婆家做手工年糕的记忆。
同样的手工年糕,在我老家制作工艺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别的地方做手工年糕,是用模版压制成条状,而我老家金塘岛上的手工年糕,是把米粉蒸熟捣揉后,再用擀面杖擀成1厘米左右厚度,摊成一张硕大煎饼状,然后一块块斜切成长方形或平行四边形的薄片年糕。
每逢冬至过后,各家各户按不同口味和喜好配制不同比例的晚米和糯米后,浸泡一晚后捞起,稍微沥干,送到村口傍河的年糕加工点上磨。外婆家也不例外。外婆喜欢稍微多放点糯米,这样做出来年糕糯而不粘,口感别致。村口的加工点原先是生产队的仓库,门口有一块夏秋季节用来翻晒稻谷的水泥晒场,现在刚好用来作为各家摆放竹匾晾年糕的场地。那里不久前刚刚作为番薯加工点完成淀粉和粉丝加工使命,转身便又成为了年糕加工点而热闹起来。各家的伯伯叔叔婶婶嫂嫂们汇集在这里相互帮忙,喧闹的声音,热气腾腾的蒸笼,渲染着一份对新年的期待。因为做年糕用的是水磨,磨出的米粉是湿粉,必须灌装在一个个专用的布袋里,由力气大的汉子们扛到压榨机里榨干,这第一道工序才算完。
从压榨过的布袋里抖出大块大块的米粉,细细地捣碎,便开始敷在大蒸桶里蒸熟。蒸米粉,可是一项比较复杂的工艺技术活,它并不是整桶的米粉一次性扣在蒸桶里,而要在蒸煮的过程中一层一层地敷上去,这样才能保证米粉里外熟透,香糯可口。约摸有一刻钟左右,米粉被蒸得满屋生香,负责蒸米粉的大伯把双手在清水里浸泡一下,透过热气腾腾的蒸桶,拿手往蒸桶的米粉上拍了拍,判断了一下米粉是否已经熟透,然后吆喝一声:行了,上捣臼!听到蒸米粉熟了,被蒸米粉的香味诱惑得馋涎欲滴的三五个孩子不顾滚烫的热气,伸出手去,撮了一小块就往嘴里送。
把蒸熟的米粉倒在捣臼里搡成柔软的米团可是一项力气活。力气大的大叔抡锤,再挑一个能够灵活配合的不断翻动捣臼里的蒸粉团。大叔先在锤上涂抹了清水防粘,然后也吆喝一声:开捶喽!高高举起的大锤一下一下地落在捣臼中,每当大锤抡起的空隙,负责协助的人就快速在蒸粉团的表面敷点凉开水防粘,或者将米团稍微翻动一下,使米团能够受力均匀。待把米团搡得柔韧晶莹,摸上去如同摸在了娃娃的手臂上,搡年糕最艰巨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把搡熟了的米粉团端到案板上,先是做几个年糕团蘸上白糖送给街坊邻居尝尝,留下一份到家里,给祖宗供上,然后是给孩子们做几个鱼、小鸟、小狗之类,送给孩子们嬉乐。记得每每过年去看望外婆,外婆总会给我留着一条年糕团做的鱼,或小胖猪,有时已经晾得裂开了,但我依然很开心。直到现在,那份记忆,已经被盖上了“故土”的封印。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程序,然后才把搡熟了的大米团摊压开来,切成普通的薄片年糕。那是最后一道工序,可以随意发挥、悉听尊便了。
年糕散文3:年糕的诱惑
文/王祖文
乡下人过年,是离不了年糕的。我离开故乡快30年了,如果过年吃不到陕北乡下的年糕,我就感觉这年过的实在没有劲道,没有趣味。似乎整个人都少了一种精神似的。
陕北乡下年糕和都市的年糕差异极大。陕北年糕是用软米做的,都市的年糕多的是用江米做的。陕北年糕耐饱,都市年糕容易消化。外地人吃不惯陕北乡下年糕,感觉不容易消化。陕北人不爱吃外地江米做的年糕,吃不习惯。
那年春节,到了腊月二十九,我为吃陕北乡下年糕跑遍了所在市里的市场,一无所获。腊月三十清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跑市场,跑了四个市场,依然失望所归。我一边骑着车子,一边嘟囔:这地方简直糟糕,连一斤陕北年糕都没有,要是放在我们陕北,拉一火车甚至十火车都不在话下。回到家里,内人埋怨我神经质,不像话,怎么像个小孩似的。她说的更极端,陕北乡下年糕给她吃她都没有兴趣。
我就纳闷:我记忆的味蕾怎么如此顽固呢?为什么想吃、爱吃陕北年糕到如此地步呢?我想,这与我从小生活在陕北乡村有关。幼时,陕北困难极了,满年四季,吃不上陕北年糕。只有到大年三十上午,家家户户才清一色的吃炸油糕。在这个时点上,整个村庄都笼罩在油糕的香味中,那种香味是一种渴盼了一年的香味,那种香味是连做梦都能梦见的香味,那种香味是渗透到穷人家的孩子灵魂深处的香味。那时,一个小孩子吃十片油糕才能吃饱。今天,成年人都吃不了这样数量的油糕。
在贫困的年代,大年三十乡村人一般要炸不少油糕,再穷的人家一般都要炸的存放四,五个脸盆油糕,放在闲窑的老盆里。那时,父母平时舍不得吃,只有在来客人了才热的吃,而且有时客人吃毕我们孩子才能吃。肚子饿是最大的真理。在饥饿面前礼让、美德往往是没有力量的。油糕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家里的小偷,每每趁父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入到闲窑打开盆盖,一次偷的吃一到两片,而且很快用自己的小手将坑天平。再不敢多偷的吃,害怕父母发现少了后打骂自己。一直到过了正月二十三,直至老盆的油糕彻底没了,这样要偷的吃也就偷不成了,只能等待来年了。
其实,那时,偷的吃油糕油馍的不是一个两个孩子,几乎家家户户的至少是男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经历。不是孩子们想偷的吃,不是孩子们嘴馋,而是陕北年糕在困难的年月里确实太好吃了。好吃的孩子们受不了,不偷的吃都不由自己了。我就想,陕北年糕与我就犹如婴儿与乳汁,他们有一种天然的依恋,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现在,陕北乡村人家的生活比困难时期不知好多少倍,就连吃低保的人家也不稀罕吃油糕。甚至对于更多的人家宁愿喜欢吃粗茶淡饭也未必喜欢吃陕北油糕。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为难不住普通人家。
我却依然顽固地迷恋着陕北油糕。前些年我回陕北在县城看望亲人,亲人的邻居女人端着一碗油糕,油糕下面是洋芋擦擦吃食。她一边吃着,一边和我说话。不知怎么,一下激活了我体内的爱吃陕北年糕的基因。我甚至有种特别想吃的冲动,但是,我不敢我也不能如此失礼。我压抑着自己。但我分明感觉到我爱的流出的口水又悄悄独自吞咽下去。
过了几天,我专门找了一家小吃店,吃了油糕,才平服了前几天的那种强烈的想吃油糕的愿望。
陕北人爱在过年吃油糕,主要是陕北历史以来山大沟深,非常贫困,不适合水稻小麦的大面积生长。适合谷子糜子生长。陕北油糕主要是用糜子面做成,完全是就地取材、粗粮细做而已。至于喜欢吃糕与图个年年高其实是后人的美好愿望的融入与植入而已。我爱陕北油糕爱的确实过分,爱的确实极端,爱的确实离奇。
其实,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至少说明我爱故乡爱陕北爱到了令外人不可理解的地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爱更加炽烈,更加不可厄止。
我明白了,我爱陕北年糕,这种爱吃的成分已经赋予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它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油糕,也不是单纯的承载年的情感寄托了,别说吃陕北年糕了,就是看到陕北年糕,我精神的关于故乡关于岁月的基因顿时就复活了,难怪我爱的几近疯狂和痴颠了。
年糕散文4:吃年糕,年年高
文/李俊玲
年糕的英文翻译可以是“new year cake”,意思是新年吃的一种食物。在我国,不论南方还是北方,都有新年吃年糕的习俗。每到过年的时候,几乎家家都要准备点儿年糕,借着年糕——“年年高”的谐音,表达一年更比一年高的寓意,企盼着来年的生活、身体、事业等各方面都更上一层楼。比较讲究的人家还要准备黄、白两种颜色的年糕,以象征金、银,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够财源滚滚。我国的民俗就是这样,喜欢以“象”取“意”来表达吉祥与祝福。
年糕从2000多年前用以充饥的食物,逐渐演变为民俗节日中的应景食品,还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春秋时期,吴王阖闾采纳了伍子胥提出的“立城郭”的建议,构筑了“阖闾大城”。城垣建成后,吴王摆下盛宴庆贺。席间群臣纵情酒乐,认为有了坚固的城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见此情景,国相伍子胥深感忧虑,他叫来贴身随从,嘱咐道:“我死后,如国家遭难,民饥无食,可往相门城下掘地三尺得食。”当时随从以为伍子胥喝多了,没理会。但后来,伍子胥遭诬陷身亡,吴国被越军横扫而灭。城内断粮,随从想起了伍子胥的话,便带领人前往相门拆城掘地,这才发现原来相门的城砖不是泥土做的,而是用糯米磨成粉做成的,就像我们现在吃的方方正正的年糕。从此,人们便在每年的第一天吃年糕,以纪念伍子胥的功绩。
因为制作年糕的糯米原产自长江流域,所以在北京称为江米。北京人在新年吃年糕的习俗在明朝就已形成了,明崇祯年间刘侗、于奕正撰写的《帝京景物略》记载,“正月元旦,啖黍糕,曰年年糕”。以前各家都是自己动手做年糕,其中也是乐趣无穷。原来我们楼上住着家上海人,每到快过年时,便把江米泡上,用石磨把米一点一点地磨成浆,放到一个布袋子里控水,就成了江米面。这种做法免去了和面的步骤,面稍软些的时候可以做汤圆,再多控出些水分,就可以蒸年糕了。现在用这种原始方法磨面的越来越少了,一般都是用江米粉和面,但做年糕的面要和得硬些,只要能粘到一起就行,因为蒸的时候还要给面补充一些水分。蒸好后的年糕放到阴凉处,随吃随取。年糕的做法各地不尽相同,省事儿的蒸白年糕、年糕坨,要么就往面里掺上大枣做成枣年糕,放点红小豆或芸豆做成豆年糕,精细点儿还可以放果料、果仁之类,成为百果年糕,也有把豆沙或枣泥馅包进去,做成带馅年糕的……
年糕的吃法也是多种多样,像我这样的懒人系列,只是把年糕加热后,蘸点白糖就开吃。有时也心血来潮,把大块的白年糕或年糕坨切片,过油一炸,再蘸着糖吃,那粘粘的、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简直太诱人了。但是好吃归好吃,要注意的是,年糕一次不宜多吃,尤其是肥胖人、有糖尿病的人,或肾脏病、高血脂的人更要注意少吃,还有特别关键的一点是,年糕一定得加热后食用,否则不易消化哦。
年糕散文5:年糕
文/孟宪丛
每到春节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年糕,想起了家乡那盘青色的石碾。
我的家乡是在坝上一个小村,村中央有两间土坯垒起来的没有门的小屋,那就是碾房,碾房里面有一盘光滑圆润、阅尽沧桑的大石碾,做年糕的黄米面就是在石碾上完成的。
在我们村里,石碾主要是碾糕面,我们叫“推黄米”。据母亲说,碾子推出来的糕面比机器磨出来的好,颜色黄且筋道。那时候,黄米糕对于人们来说是稀罕物,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亲戚客人来,才有机会吃油炸黄米糕。
我感觉人们把油炸糕作为待客上品,主要缘由是黄米、麻油稀缺,做工费时费事。我们村里主要种植小麦、莜麦,种黍子很少。秋天先把黍子用碾米机去皮变成黄米,做糕需经过掏黄米、把黄米碾成黄米面、拌黄米、蒸糕、搋糕、捏糕、包糕、炸糕等工序,加上人们每天忙于生产队的营生,所以吃一顿油炸糕实属不容易。我影响最深刻的当属搋糕,蒸出锅后的糕要放在盆子里,一个人双手握拳边沾凉水边一上一下轮流摁糕面,一会儿就把熟散的黄米面揉成黄灿灿一块,然后在上面用食指扎一个洞,里面倒上麻油,叫“油卜儿”,铲一片面心糕在“油卜儿”里沾上油,吃在嘴里那个香,得咂吧好一阵子。
记忆中,在碾房里拉碾压糕面有时候是用生产队的毛驴,有时候是人拉或人推,叫“推碾子”。如果是毛驴拉碾子,要把驴的眼睛捂上,要不它看见碾盘上黄米想吃,不会拉着碾杆前进,把眼捂上后,毛驴就会一圈一圈地走下去。如果是人拉碾或推碾,力气大的一个人推,力气小的两个人推,或者一个人拉一个人推。其中一个推的人一手推着碾杆,另一手拿着笤帚,往内扫那些轧挤到碾盘边上的黄米。推碾不仅是力气活,也是一个技术活,一次往碾盘上倒多少,碾多长时间开始筛箩,都是有讲究的。随着碾磙一圈一圈地碾轧,碎了的黄米被一遍又一遍地箩,直到剩下极少量渣子为止。就这样,在一静一动的两石之间,人们不停推碾,推过一个个漫长的日子。
每到过年的时候,村里人们就会拿着笤帚、箩子、簸箕、笸箩到碾房里碾糕面。尽管这时推碾的人家多了,人们也不争不抢,总是按先来后到,把笤帚、面袋、箩子、簸箕等放成一排挨着排号,轮到谁家就谁家碾,很少有人乱插队。石碾从打早一直到转到半夜也不停。记得在碾糕面的时候,母亲总是先用铲子、笤帚把石碾打扫干净,再沿碾盘转着将金灿灿的黄米慢慢倒在石碾上,用手均匀地摊开,然后吃力地推着石碾走,我也蹦蹦跳跳地帮着推,母亲推碾微笑的神情和被汗水打湿的蓝布衫让我至今难以忘怀,那石碾就像沉重勒勒车木轮,在我的记忆深处经久不息地转动着。
斗转星移,寒暑易往,岁月悠悠,世事沧桑。时间也和石碾磙子一样转个不停。如今,石碾在农村很难见到了,但石碾上压糕面千回万转的情意将永远滋润着我的心田,无论光阴如何变幻,我也时常忆起那盘寂寞而又温馨的石碾,那黄灿灿的油炸糕依旧香甜在我除夕的梦景中,辉映出那个年代生活的艰辛以及我和伙伴们鼻涕连天的美丽童年……
年糕散文6:追寻老家年糕的滋味
文/张保国
老乡从武穴捎来一包他自己家里做的年糕,让我们尝一下鲜。不过,对方的美意,剌激了我的味觉,包括舌尖上的记忆。
年糕,作为农村春节的一种标识性食品。进入腊月,老家的家家户户开始着手浸泡大米,多为粳米,掺杂一定比例的糯米。记得小时候,家里殷实的,做年糕时糯米自然会兑的多一些,蒸熟后的年糕糍性自然要好,入口就比较爽滑。也有一些家里用高粱,掺杂些糕米,年糕颜色暗红,比较喜庆。我们生活在湖区,高粱对于故乡来说是稀罕物,自然高粱做出来的年糕也比较珍惜。
村上蒸年糕那段时间,也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欢天喜地的时节。放学回家一做完作业,我们就守在村上蒸年糕的大灶边。等年糕一出笼,大人总会夹起一块先尝尝,吃了一口后,就会将小枕头一样大的年糕,分给我们小孩子。我们用手抓着,也不怕烫,又软又滑,在嘴里来回咂那绵绵的筋道。
蒸好的年糕,经过两三天晾干后,各家各户都会切成长条块,就像如今超市卖的年糕一样。然后,将切好的条状年糕浸泡在早就准备好的大水缸里。记得小时候,一般家里总会准备有两三大缸的年糕。
年糕有好多种吃法,有炒、有煎,花样翻新,与各种菜疏搭配,也是餐饮文化之一种。我们小孩子却直接将年糕拿到火里烧,在柴火灰里烧到半个小时,把它扒出来,四面烧得金灿灿的,吃得嘴里满口生津。不过,春节过后,乡亲开始准备春耕,没有时间做饭做菜,大都是从水缸摸到几块年糕,洗一把白菜叶子,和水一起煮。
年糕年糕,年年高。吃年糕以祝愿生活“年年高”。自古至今,这都是普通百姓的美好愿景。渐渐形成风俗,形成文化,新年必吃年糕,南北同风。各地年糕的原料和做法各具特色,风味各异,有什么红枣年糕、桂花糖年糕等,听听那名字就很诱人。不过,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已经成为普通食品的年糕原所赋于我们的奢侈和美好,却像烟雾一样悄悄飘散了。
童年的年糕,父母忙忙碌碌做成小枕头一样的年糕,已渐渐朦胧了,那些绵绵的滋味也只能在记忆中回味……
年糕散文7:红包
文/李籽宬
“好吃,好吃!”小弟一边吃着年糕,一边奶声奶气地说着。今天,又到了大年三十了,我们全家人都集聚在禄丰奶奶家。正在吃年夜饭呢!
吃过饭,我们开始放烟花。在小区的空地上,爸爸点燃了那个“火树银花”。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火花四射,火光有红的、有黄的、有绿的,真是五彩缤纷,像一棵树一样矗立在我们的眼前,真是名符其实。我们接着又放了小火箭,降落伞,还有礼炮,一束束烟花绽放在小区的天空,那是一朵朵美丽的“新年花。”
放完烟花,2015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回到家里,开始了最后一个节目——发红包。红包里装着压岁钱,那压岁钱寄托着长辈对我们晚辈的希望与祝福,是大年夜必不可少的风俗,也是我们小孩子最最期待的“一道菜”。
只见爷爷拿出了三个红包,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红包看起来钱装的满满的;小红包瘪瘪的,看起来钱装得不多。小弟和小妹,早就看上了两个鼓鼓的大红包,爷爷才说,你们自己拿吧!两人就像饿狼一样朝着大红包扑了过去。我想:“他们两个还小,应该让他们先拿。”于是等小弟和小妹抢到红包后,我才去拿那个剩下的小红包。爷爷看我们都拿到了红包,就说:“拆开来看看!”我们打开红包,都愣住了。弟弟和妹妹的大红包里装的是一元一元的零钞,而我的小红包里装的是一张百元大钞。
我们不解地望着爷爷,这时候爷爷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另一个更大的红包——希望你们懂得谦让。很高兴看到小宬拿到了这个红包。”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呀,人的一生会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也许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甚至会得到一片更大更蓝的天空。
年糕散文8:年糕
文/小敏
小时候过年是在乡下的奶奶家,一进腊月门,不大的小村就因为过年而蠢蠢欲动起来。那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年糕。年糕年糕,年年高——寄托了人们对未来日子的美好向往。年糕有黄白两色,恰恰代表了金和银,有人在诗里写道:年糕寓意稍云深,白色如银黄色金。
奶奶家照例也是要蒸年糕的,蒸年糕是一件繁琐的大事,要先把黏性好的江米碾成面粉备用,在头天晚上把红枣和红豆用水泡上备用,蒸糕的大箅帘也要准备好。第二天,母亲和奶奶就会比往常更早地起床蒸糕。
我小的时候,奶奶还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着,有好多年都是奶奶亲自上阵蒸年糕,母亲只是把灶火烧得旺旺的。母亲很快就把大铁锅里的水烧开,奶奶就会把准备好的江米粉撒在箅帘上,薄薄的一层之后再撒上一层红豆,红豆之上又是一层江米,接下来就是放上一层红枣,再依次撒上江米、红枣、红豆。有时,为了省事,也会把红枣、豆子放在面粉里一起撒下去,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热气腾腾地蒸了。
蒸糕的日子往往是一家人最高兴的时刻。热气腾腾的蒸气把整个小屋烘得暖暖的,孩子们在灶台前跑来跑去,觊觎着锅里将要出锅的年糕。奶奶把整块糕做好,却不离开灶台,而是坐在那里和母亲唠嗑。有了这两个女人的和谐与笑容,一家人愈加地快乐与温馨,气氛也更加地其乐融融,愈发地有了过年团聚的味道。一块糕大约要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能蒸好。蒸好的糕被切成大大的四方块放在篮子里,挂在房梁上。吃时,就上锅蒸,年糕只有热了才黏,也才好吃好消化。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就又有了新的方法,把切成片的年糕放在油锅里炸,亦可在锅里放少许的油,煎至两面焦脆金黄,之后蘸上白糖吃。
现在,过年时回到奶奶家,大多是在集市上象征性地买上一些年糕,愿我们的生活像我们盼望得那样红红火火,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天比一天好。
年糕散文9:腊月上岛搡年糕
文/应红枫
现在的街市上天天都能买到年糕了,但那是机器轧制的年糕,总感觉味道不及海岛老家在腊月的时候用手工搡制的年糕来得香糯美妙,更没有我在读书的时候,周末赶十几公里山路到外婆家时,外婆从土灶里给我煨出来的煨年糕来得香脆可口。外婆以94岁的高龄离世,已经整10年了。在今年腊八节后,我又特意赶去金塘岛上的老家,体验了一回做手工年糕。
同样的手工年糕,在我老家舟山群岛金塘岛上的制作工艺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别的地方做手工年糕,是用模版压制成条状的,惟独金塘岛上的手工年糕,是把米粉蒸熟捣揉后,再用擀面杖擀成1厘米左右厚度,摊成一张硕大煎饼状,然后一块块斜切成长方形或平行四边形的薄片年糕。
每逢冬至过后,岛上各家各户按不同口味和喜好配制不同比例的晚米和糯米,浸泡一晚后捞起,稍微沥干,送到村口傍河的年糕加工点上磨。外婆家也不例外,外婆喜欢稍微多放点糯米,这样做出来的年糕糯而不黏,口感别致。村口的加工点原先是生产队的仓库,门口有一块夏秋季节用来翻晒稻谷的水泥晒场,正好用来作为各家摆放竹匾晾年糕的场地。大家汇集在这里相互帮忙,喧闹的声音,热气腾腾的蒸笼,渲染着一份对新年的期待。
因为做年糕用的是水磨,磨出的米粉是湿粉,必须灌装在专用的布袋里,由力气大的汉子们扛到压榨机里榨干,这第一道工序才算完。
从压榨过的布袋里抖出大块的米粉,细细地捣碎,然后敷在大蒸桶里蒸熟。蒸米粉,可是一项比较复杂的工艺技术活,并不是整桶的米粉一次性扣在蒸桶里,而是要在蒸煮的过程中一层一层地敷上去。这样才能保证米粉里外熟透,香糯可口。
约莫一刻钟左右,米粉被蒸得满屋生香,负责蒸米粉的大伯把双手在清水里浸泡一下,然后往蒸桶的米粉上拍一拍,判断一下米粉是否已经熟透,最后吆喝一声:行了,上捣臼!被蒸米粉的香味诱惑得馋涎欲滴的三五个孩子,听到蒸米粉熟了,不顾滚烫的热气,伸出手去,撮了一小块就往嘴里送。
把蒸熟的米粉倒在捣臼里搡成柔软的米团可是一项力气活。大叔先在锤上涂抹了清水防黏,然后也吆喝一声:开捶喽!高高举起的大锤一下一下地落在捣臼中。待把米团搡得柔韧晶莹,摸上去如同摸在了娃娃的手臂上,搡年糕最费力的工序才算完。
把搡熟了的米粉团端到案板上,先是做几个年糕团蘸上白糖送给街坊邻居尝尝,留一份给家里祖宗供上,然后是给孩子们做几个鱼、鸟、狗之类形状的年糕,送给孩子们嬉乐。记得儿时过年看望外婆,外婆总会给我留着一条年糕团做的鱼或小胖猪,有时已经晾得裂开了,但我依然很开心。直到现在,我还珍藏着那一份属于年少时的记忆,那份记忆,已经被盖上了“故土”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