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传奇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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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传奇的散文1:老杨树传奇

文/周俊安

村里有一棵老杨树,我每次回家乡都要去看它。

看它,是因为它曾是我小时的玩伴。记得小时候——也就是60多年前,那时它就叫老杨树。而且那时候它似乎比现在还老,因为那时它己经空心了。它的茎秆,大约和它前后的房子一样高,也就是4米左右的高度,这茎秆部分留下约三分之二的皮,支撑着枝叶繁茂的树冠。其余部分剥蚀出一个“门”,也就是一个像门的树洞。这“门”在小时候的我和我的玩伴眼里别有洞天,因为它中有间隔,上下还分三层,五六个小孩在里面捉迷藏或嬉闹,一点不觉得狭窄。

看它,还因为它长得奇特。一般的杨树都是昂然向上,耸入云天。而这棵老杨树却在茎秆之上分出两个枝杈,一枝向东北,一枝向东南,枝杈上又分出无数个子子孙孙的小枝杈,挂落了树叶,像一双伸出的巨手,遮蔽出几十平米一块场地,使人们在酷暑尽享风凉,在风雨中躲风避雨。它的奇特,还在于它身上的许多结节,有的结节像狮,有的结节像虎,还有像鹰、像犬、像鸡、像兔的,只要你细看,还能看出许多形象可爱的动物,还有像人面的,像佛首的。而那两个和主干差不多粗细的大枝杈,远看则一个像摇头摆尾的龙,一个像翩然欲舞的凤。所以每当我站在树下,总是流连忘返,想在它的躯干上有进一步的发现。

前年,这老杨树确实让我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什么发现?我发现当年已中空的老杨树,那中空处居然弥合了,充实了。我年年去看它,居然没有注意它返老还童了。

老杨树的主人——已说不清他是第几代主人了,我的发小满堂,向我讲述了老杨树返老还童的秘密。想当年大炼钢铁,村里的许多树都被砍伐掉了,包括几棵千年古槐、数百年大栎树、合抱粗和它一样的大杨树,只剩下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它本也在劫难逃,可因为它长在他家和另一户人家的房子中间,要伐它会祸及两家的房屋,这才使老杨树幸免于难。不过,它的顶却早已失去了,不是在大炼钢铁时,而是在他的爷爷辈。在他的爷爷那一辈,据说是一个夏天,突然间电闪雷鸣,一道电光击在树上,击掉了老杨树的顶,但却使树下的人家免于劫难。老杨树,真是他们两家的恩人呢!他进一步说,老杨树不仅是他们两家的恩人,而且是全村人家包括我家的恩人。因为全村几十户人家全都房连脊墙靠墙,一家遇火家家被烧,那些历经数十年百余年的木结构的老屋旧舎,哪经得起来势汹汹的电光雷火!

满堂弟是农村的万事通,他向我仔细介绍了杨树的身世。杨树是树的族群中的“下里巴树”,它不像樟树、楠木等等树种那样各贵,甚至不如松柏橡栎那样堪称佳木,而是不大为人关注的普通树木。而且一般的杨树,生命期也都不长,三四十年而已。长到三四十年它就垂垂老矣,难做栋梁。因之不等它长老,便被人们砍伐掉去派用场,穷人用它盖房子,富人则嫌它木质不好,仅用它作柴薪。可它不管人们用它做什么,总顽强地生长着,而且生命力特别旺盛,即使被伐倒弃之道旁,看似生命无望了,仍能在躯体上长出新枝。

他带我去看一对连根树,这两棵树长在路边,离老杨树不远,仿佛弟兄两个,一般儿粗细一般儿高。细看根部,的确是同根生出,那根似一根扁担挑着这两“兄弟”。这让我想起曹植的七步诗中的一句:“本是同根生”,而下一句,站在我面前的两棵杨树似乎都在说,我们兄弟俩可是相依为命,共同吮吸水分营养共同沐浴阳光共同为人们遮阳挡雨,不会像人间兄弟,弄不好就相煎何太急了。

再回到老杨树,广闻博识的满堂兄弟也无法解释老杨树何以长命超过百岁,而且似乎在不遭厄运的前提下,它还会像那些千年古槐,数百年松柏一样“万岁”下去。满堂为了让我对老杨树了解更透彻,便叫来他的侄儿龙山,还有一位堂弟及一位被我带着欣赏老杨树风姿的山外亲戚,四个人绕着老杨树壮硕的茎秆,度量出它的周长,3.96米。3.96米,也就是老杨树的胸围。

关于传奇的散文2:祖母的 传奇人生

文/胡本先

1911年闹辛亥革命,关中地区动荡不安,各种社会矛盾四起。西安东郊豁口村村民与外乡人结怨,导致民间暴力冲突,对方一帮人马手持刀斧棍棒,气势汹汹从东边开过来,扬言要杀光全村人。未等来人进村,村民们便携儿带女往西边方向仓惶逃跑。

一孙姓人家儿媳妇刚生下一女婴,公婆见她抱着孩子跑不快,跑到一口枯井旁时,公公说:“顾大人要紧,把娃扔了。”婆婆顺势从媳妇怀里夺过孩子,媳妇当即晕倒。就在公公要把孩子往枯井里扔的时候,襁褓里的女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在强烈抗议大人们的冷酷无情。公公举起的手顿时缓缓放下,婆婆明白了他的心思说:“这娃哭声这么大,兴许有出息,那就抱走吧。”媳妇一听不扔孩子了,立马起身抱过孩子,拼命地往西边跑。荒乱时期度日如年,恐惧加上营养不良,媳妇体弱染病,没有奶水,不久就病逝了。女婴无奈送给了西逃途中经过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仅有一个儿子,视女婴如同己出,十分疼爱。女婴长到七八岁,按习俗要缠足。养母白天用布条把她的双足裹得严严实实,到了晚上,她嫌疼,养母就给她取掉裹脚布。养父知道了大骂:“不缠脚以后咋给人(出嫁)?”养母并不理会,到了晚上,还是给她解开裹脚布。女孩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养父母相继去世,家里实在待不成了,把她送给了香湖湾西村一户比较殷实的人家做了童养媳。女孩这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头发乌黑,皮肤白净,高鼻梁、大眼睛,聪明伶俐,加上双足并未受裹足之苦,走路、干活十分轻快麻利,深受婆家人喜爱。几年后,正式成了胡家的儿媳妇。娘家本姓孙,结发后随了婆家的姓,叫胡孙氏。她,就是我的祖母。

曾祖父清朝时期,在当地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勤俭持家,我家宅院里外都用砖石铺成,正对院门的照壁雕龙画凤,比起村里其他人家的土墙土地阔气多了。我爷在西安东关开花生油坊,为人诚信,童叟无欺,生意十分兴隆,家里日子称得上小康。能嫁到我家,我奶自然满意,一心一意地为这个家操劳。

生下我爸好多年,我奶没有再生孩子,抱养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大姑。也许因为有同样的经历,我奶对我大姑格外疼爱,关怀备至,胜于亲生。以后又生下二叔,二姑,三姑,人丁兴旺,其乐融融。这样惬意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解放后。

关于传奇的散文3:海公沙传奇

文/游水方

海公沙是南三岛当地渔民对岛上一片海滩的称呼。这片海滩位于岛的西南面、广洲湾出海口的西北侧,与东海岛隔海相望。海滩略向海里突出,被茫茫的碧波环绕,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海公沙是洁白的,经海浪的磨砺坦荡如砥,在太阳的辉照下闪着银光,衬着蔚蓝的海水格外鲜明耀眼。

在潮涨潮落中,这美丽的海滩曾留传下了一段段有关“海公”的悲壮故事。

这片海滩望着广洲湾出海口,向东是浩瀚连天波翻浪涌的南海。渔船向东驶18海里,那是一个天然的大渔场。听上年纪的渔民说,一个世纪以前,在春夏季节,这个渔场曾游动着不少的鲸鱼,它们常常在蔚蓝的海面追逐戏水,翻身展鳍,掀起巨澜,十分壮观。当地渔民见到鲸鱼如此巨大,认定它是海上的霸王,便称之为“海公”。

那时,当地渔民曾在这个渔场捕捉过“海公”。捕“海公”的船是双桅木帆船,在当时那是很大的船了。但这样的船还是捕获不了大“海公”的,一头大“海公”往往一百多吨重,就算你能钩住它,它只要一发狂,就会把渔船掀翻,所以渔民们都不敢招惹大“海公”,而是捕捉那些小“海公”。

捕“海公”凭单艘船是不行的,要由十数艘船组成船队进行捕捉。捕“海公”的船队驶到捕鲸渔场后,便分散在海面上巡哨。每船的桅顶上设有了望哨,人在上面巡望,若发现“海公”展鳍,就在桅顶上挂起红灯,向附近的船发出信号。各船看见信号,便向信号船聚拢过来。“海公”不知厄运降临,竟绕着船队戏水。每船都配有数支带着长长坚韧绳索的镖钩,随着一声呐喊,数十支镖钩同时向小“海公”掷去。小“海公”中镖后,渔船便聚拢过来连成一体,放长镖绳任它带伤游动,当它精疲力竭时,便将它向海公沙拖回。渔民们惊奇地发现,当小“海公”中镖挣扎时,一头大“海公”绕在它的周围,后来一直跟着它游到海边。潮退了,大“海公”便活活地搁浅在沙滩上,最后奄奄死去。这场面太悲壮了,让渔民们惊讶不已。看得出,这大“海公”必定是这小“海公”的父或母了。它为了儿女宁可一同赴难,直至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博大的情怀!

渔民们体会到了这种情怀,他们都说:“海公为儿死。”但是他们没有怜悯这种情怀,而是利用这种情怀,在抓捕小“海公”的时候把大“海公”诱上岸来。大“海公”是庞然大物,就算十数艘双桅木帆船和数十个大镖钩,也奈何不了它,而这情却把它俘获了,这情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呢?谁能说得清。

这片美丽的海滩,渔民们曾在此宰杀过“海公”,淌下过“海公”的血,在海水的磨砺下,那血又浪回大海里,沙依然洁白。这片海滩虽然没有留下“海公”的血迹,但它刻上了大“海公”悲壮的故事,人们便称这片海滩为海公沙。

时间随着海水的翻动而流逝,后来那些先进的大渔船在深海里把“海公”捉去了,这片海域已很少有“海公”出没了,岛上的捕“海公”船也早已消失了。然而,大“海公”的悲壮故事却没有随之消失,还时不时被人们茶余饭后谈起,海公沙也被一次次提起。听着这故事,我为大“海公”的悲壮而深深叹息,我想这种父爱母爱和人类是相通的。在地震发生时,父母用躯体护住了孩子,当空难发生时,父母用躯体裹住了孩子……这就是伟大的父爱和母爱!

关于传奇的散文4:花山传奇

文/王建军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这是一句久传的名言。鄱阳湖凭水而誉,湖水又借山显得更美。千岛中的那座被人称作花山的突兀小山,便是其中一秀。花山虽然不高,但因有了一段美丽传说,使它平庸无奇的肤表,套上了一件闪烁光环的外衣。

相传很久以前,蚩尤和黄帝一次作战,蚩尤在出师的前一天,校场上的那杆大彩纛突然被一阵狂风拦腰折断。蚩尤听报后大惊,急命纺织仙姑,用九十九根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天蚕丝线重新赶织大纛。因时间紧迫,纺织仙姑忘记了有根黄色的丝线头没有剪掉,蚩尤见了勃然大怒。蚩尤本就看到纛旗在出师前被风折断恐为凶兆,正想弄个人或牲畜的首级来祭旗破凶,当下便给纺织仙姑安了个罪名,说大纛被风刮断是她这妖孽在作祟,传令将仙姑推出去斩了。可怜这本还为赶织大纛有功的仙姑,不幸稀里糊涂地作了冤魂。

冤魂当然不散。这缕游丝飘渺的冤魂,飘飘荡荡,终于在一日飘荡到了鄱阳湖的上空,投胎转世地降到了一处岛山渔家。

话说这岛山,就在如今都昌县的周溪镇原鄡阳遗址附近,一处被称作输湖的南面湖中。那时的山上苍木葱翠,百鸟来仪,环水拥抱。山上住着位渔夫,一直与妻子日出捕捞,晚归纺织,日子过得非常甜蜜。只有一点不足,夫妻俩尽管恩爱,却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这日的傍晚夫妇收网回了家,晚饭后丈夫看着妻子纺织,忽觉异香扑鼻,生于卧室,他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妻子走向房内。说也奇怪,是夜真的受孕,次年生得一女。夫妻俩甚是欢喜,以为神仙相赐,便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做仙姑。

仙姑天生丽质,从小聪明伶俐,学一会十,不但乖巧善良,对于女工,更是犹如天生就会。仙姑七岁就绩麻,八岁就纺纱,她那双纤细灵巧的手,附近没人能及。十八岁的时候,仙姑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其貌之美,宛若天仙下凡,恰如仙姑之名。

却说于湖对岸皇榜山下的柴棚杠,有一位打渔为生,人称渔哥的后生,长得虎背熊腰,为人朴实憨厚,勤劳勇敢。他终日在湖里打渔,忽一日遇到了狂风暴雨,将船掀翻,险些丧命。渔哥被仙姑救起,在仙姑的精心照料下,很快恢复了健康。渔哥为报救命之恩,隔三差五地来到岛山,帮助仙姑一家劈柴担水,无事不做。日子一久,两人便心生爱慕。

渔哥无父无母,甘愿做上门女婿。他知足地珍惜这天赐良缘,与仙姑倾情相爱,把她的父母当成亲爹娘。仙姑本是那纺织仙子转世,其纺纱技术不但精湛,且功效也非常惊人。人们今日送麻到她家,明日便有纺好的纱线回给人家。但仙姑只收富贵人家的钱,对于那些贫民,一律不收费。同时只要有贫苦的女人想学纺纱,她就手把手地教,也是分文不取。仙姑的这种德行,自是被当地人大为传颂,大加赞赏。

仙姑日日用湖水浆洗麻纱,使得湖里的碧水都是经常地变得乳白。人们惊叹仙姑的本领,就把这片湖域称作浆湖。

这是座湖中小岛山,四面环水,女人们想找仙姑,都要靠家里的男人用船送过湖来。仙姑和渔哥看到了这种不便利,便商议在岛岸之间,跨湖修一座桥梁。于是在一个冬天,两人用浆湖里的泥浆,取岛山上的岩石,真的建了一座桥。不仅如此,仙姑还使出本领修路补山,引来了四季花草,种于山上。在仙姑与渔哥的精心打造下,岛山上道路通畅,四季都有鲜花。于是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干脆把这座岛山叫做了花山。岛山自从有了花山之名,奇妙的事情便即发生,山体每年都在长高,变得日益秀丽。

正当人们互相称奇,仙姑和渔哥沉浸在幸福当中时,不料此事惊动了深山中修炼的梨山老母。梨山老母腾云驾雾,来到花山顶上仔细观看,果见此山花锦簇簇,凤鸟来仪,蜂蝶飞舞,能与自己修炼的梨山相媲美。梨山老母觉得汗颜顿生妒意,便即拨转云头,直奔天庭在玉皇大帝的面前告了一状。说那小小的纺织仙姑,竟敢把花山打造得如此艳丽,比我们众道仙的山岳还要漂亮。而且她在的山长高速度比我们众道仙的山岳还快。这样下去,恐不需多日,天庭都会被它给刺成窟窿。玉帝听了大怒,一个小仙姑,竟敢如此大胆!忙着雷公电母,速下界问罪。

待仙姑知道了此事已是迟了,只好跪在山顶上向雷公电母求情。仙姑说只要能留得花山,自己愿粉身碎骨,听从处置。雷公电母哪里肯依,轰的一雷击去,便将桥梁顿时炸塌,紧接着又是数雷,可惜这花样岛山,刹那间变成了火海。

仙姑一家人和渔哥,就在这雷声滚滚、飞沙走石、天崩地裂的火海中销声匿迹。仙姑香销玉殒后,一缕心魂变成了数不清的不肯离去的秋蝉(当地人称作纺纱婆)。

花山在历经了这场天劫后,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仙姑在的时候那样花团锦簇,四季飘香,有的只是伤痕累累,满目荒芜。但它仍依然顽强地屹立在那里,至今屹立在周溪镇的输湖之水南面湖中。并且不畏风吹雨打,不管浪有多高,潮有多大,它都不会被那浪潮,淹没山顶。住在附近的乡亲们都说,之所以花山从来没有被洪水淹过,那是因为纺织仙姑的仙灵,还在护着这岛山,至使这岛山,水涨山也长,无法淹到它。于是便当地的渔民们,定下了每年的农历七月十六这一日,集中到浆湖的岸边对着花山焚香烧纸,放河灯祭拜。人们只有用这种方式,延伸和寄托对纺织仙姑的无比崇敬及怀念。

每年随着夏天的来临,在花山不浓的林间灌丛,就会逐渐地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拒杀!拒杀!”的凄厉叫声。叫声从夏到秋,特别是到了秋风瑟瑟、细雨绵绵的黄昏暮天,这种叫声就更浩大。这个时候,如果你摇船攀上花山,便能看到有无数只秋蝉,爬到花山的柴丛石尖上,像是不肯离去。而当看到如此奇观,人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纺织仙姑,想起那段美丽的传说。心中说不清楚悲愤或惋惜,只有在酒余饭后,闲暇之时,泡上壶好茶,点上支香烟,把作种美谈,常常半认真地争议一下。

关于传奇的散文5:老郭传奇

文/田洪波

老郭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他的胆小常被朋友们诟病。

没事的时候,大家相约去看电影,等到落座老郭才知看的是一部恐怖片。他几次站起身,都被不明就里的朋友给按下了,后来他白了脸,尽管黑暗中大家看不见,但他明显犯神经大条了。他尴尬地退出影院,事后百般拷问才知,他根本不敢看恐怖片。

老郭的胆小自此名声大噪。和朋友走夜路,有人心血来潮,故意惊叫一声,然后冷不防把老郭推向一边,老郭也随着失声尖叫,惹得恶作剧的朋友笑弯了腰。老郭气极,连连自语,没有你们这么作弄人的。

有次老郭喝醉了酒,和我们讲起他胆小的原因。

老郭的姥姥是个故事能手,从小就给他讲鬼故事。每次听过,他都会紧紧搂着姥姥不撒手,缠着和姥姥睡。夜晚从不敢一个人出门。不知何时起,这胆小的毛病就养成了。

因此,一直没谈成女朋友。曾经有个女朋友待他不错,也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女朋友过生日,邀他去公园坐过山车。老郭抻脖眼望高高的过山车,耳朵里满是男女的尖叫,早吓白了一张方脸。被搅了兴致的女友问明原因,芳颜大怒,就此分道扬镳。

心灰意冷一段时间,老郭又迎来第二场恋爱。两人不在一个城市,但相距不算远,坐飞机个把小时就到了。而且女方长得漂亮,老郭不在乎为感情破费。一次老郭买好了机票准备去看女友,从广播中无意听到有台风的消息,犹豫纠结半天,胆颤心惊地把票退了。

单身的老郭从此似乎没了牵挂,开始潇洒地玩起了自家车。他曾有意无意地争辩对我们说:“其实,男人胆小,婚后往往很听老婆的话,是标准的好老公……”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认真的。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老郭的车我们都坐过,大家在一起还好,他一个人的时候,会把音响开得很大,走在街上,连行人都听得到。我们取笑说他是在给自己壮胆。老郭矢口否认。

老郭让我们刮目相看,是在一年冬天。我们两男三女结伴去东北看雪,坐绿皮火车。车上治安很差,经常有旅客和来路不明的人发生磨擦,来回走动的乘务员却见怪不怪。这节骨眼上,老郭把一个伸向女孩子的手看在眼里,他“呼”地一下站起身,把我们吓坏了,急忙拉他坐下。

老郭脸上的青筋直暴,他义无反顾地拨开我们的手,大喝一声,上前扭住了那个小偷。我们全都看呆了,想来这绝不是平时的老郭,他怎么突然这么血性呢?

小偷拿出随身带的刀子。小偷的两个同伴也一拥而上。老郭面无惧色,大声呼叫抓小偷。作为朋友,我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互相交流一下眼神,也跟着冲上去了。我们几个人混战在一起。老郭英雄本色惊现,几个回合就降服了那个小偷。防不胜防的是,老郭受了伤。

带老郭在医院包好伤口,我们说:“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胆量,你平时不是总怕草屑掉下来砸脑袋吗?”老郭居然羞涩地笑了,脸通红。

从东北回来不久,老郭就和我们宣布,他又恋爱了。对方就是我们同行中的一个女孩,我们为他高兴得要死。我们对女孩说:“你可是找了个大英雄!”女孩叹了口气:“那次他是真征服了我。可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我们一起喝咖啡时,从旁边座位上爬过来一只蟑螂,我们这位大英雄吓得一下子躲到我身后去了……”

我们抚掌大笑,笑出了眼泪。

关于传奇的散文6:陈景星的传奇与悲情

文/杨举波

(一)

坐在老家吊脚楼下的碓桩上,不经意地翻着一本旧版《叠岫楼》。那泛黄的诗句勾魂摄魄,因为泛黄而充满乡情和古韵。书作者陈景星是晚清土家族着名诗人,他的大理石塑像就立在黔江城河滨公园,其故居朱家岩吊脚楼与我家的朝门隔河相对。百余年来,那栋吊脚楼演绎着无尽的传奇与悲情。

陈景星自幼聪慧嗜学,随父在酉阳直隶州就读,为着名经学家冯世赢(壶川先生)的得意门生。光绪三年中举,同乡师兄陈宗意以“铆手”的儿子不能参加科举为由揭发陈景星。陈景星被主考除名。此后托恩师壶川先生的关系,举家迁到贵州石阡县落籍参考。师从函楼,因晚清科考腐败,陈景星屡试不第,常叹“身世偏多憾,乾坤总忌才”。此间,陈景星浪迹于川黔湘鄂、东粤古滇,寄情山水,诗云:“也逐行人桥外立,倚栏低看打鱼归。”又云:“偶向峰头长啸,白云无数飞来。” 1882年,41岁的陈景星终于三试中举,1896年,56岁的陈景星中进士。已近花甲之年,回首往事,陈景星感慨良多:“老夫晚年始发科,苦志虽酬奈老何。”

陈景星入仕后,在山东任职十余年,先后在文登、南山、日照等地任县令。同情民生疾苦,有诗云:“浮髓遂至少留踪,几处招魂惟野哭。可怜吾乡兵燹余,锋镐生存才五六。频年饥馑已堪伤,沉灾又罹怀襄酷。”光绪二十四年,二十五年,陈景星在文登任县令时,英国强占威海,威海群众万人聚集,阻关挠道,陈景星极力支持,触怒时任山东烟台道主和的李希杰,遂被免职。

1910年,71岁的陈景星回归故里朱家岩,深深感慨 “宦海无清澜,闻之辄头痛,思之心转”。加之其间儿孙先后去世十一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痛心,让垂暮之年的陈景星更加孤苦、感伤。诗人在《腊月二十一日值亡儿兆璜生日诗以哭之》曰:“……一孙相伴慰昏晨,忽夭天年十九春,我与吾兄谁造孽,致承祖砚竟无人……”诗人身心受到巨大创伤,“蓑翁哭暮年”,于民国四年溘然长逝,享年七十七岁。

(二)

陈景星郁郁离世后,一卷卷诗文集,装载数辆马车,送回故居朱家岩吊脚楼,《壮游集》《磨铁集》《田居集》《尘劳集》《耄游集》《宾沪集》《山房诗草》《悬崖积卷》……一同送回来的还有孙子陈福垣。陈福垣时人称为烂大少爷,他躺在爷爷留下的太师椅上,长年抽着鸦片,百事不问。

那一年大年初一辰时,烂大少爷还在昏睡,一团箩簸大的石头突然从朱家岩吊脚楼中堂落下,砸断了屋梁。也将陈景星最后一次回朱家岩题写的诗匾砸得粉粹。当晚“鬼”在吊脚楼的厢房传话:一日三餐,每餐三桌,每桌九盘十大碗,饭菜上齐后,主人、佣人一律退出房间,保陈家院子平安无事。这里的“鬼”是真还是假,陈家院子里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每日供餐,从不怠慢。就这样,陈家院子每天就忙着给“鬼”供食,一供就是五年,直到新中国成立。

(三)

“鬼”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无人得知。但总有好事的探秘者借此生事。时遇文革,朱家岩闹鬼的事成为一桩“牛鬼蛇神”案的由头。

那群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红卫兵大胆设想,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谁能把箩簸大的石头从朱家岩吊脚楼的中堂扔下,砸断屋梁,谁能在陈家院子无踪无影一吃五年。想来想去,一定是李永泰。李永泰是文化人,世代名医,能治百病。李永泰也好诗文,红卫兵要批斗“牛鬼蛇神”,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永泰及其徒弟。

全部抓来批斗,这一斗就是三个月。其时我上小学一年级,看不懂什么批斗会,也不认识李永泰,只记得每天课间操时,叫李永泰及七八个徒弟低头站在台子上面,胸前挂一块“牛鬼蛇神”的牌子,穿戴上纸糊的奇形怪状衣冠,涂以种种牛鬼蛇神花脸。后来听说李永泰招供了,承认自己是当年朱家岩陈家院子闹鬼的主谋,那团箩簸大的石头从猫坝洞搬运到陈家院子。

既然李永泰供认了,闹鬼的批斗会就到此结束。从此,李永泰及七八个徒弟,就再没有行医,每天低着头抄大字报,一抄又是三年。

而今想来,陈家院子闹鬼不是一个谜么。箩簸大团石头砸断屋梁确是事实,我家三爷爷在陈家大院劈柴给“鬼”煮饭确是事实。可一介文弱书生李永泰能用什么办法将箩簸大团石头搬到陈家院子,并砸断屋梁呢?

想想陈景星、烂大少爷、李永泰,还有陈家院子、吊脚楼,完全是聊斋鬼片的味道,从开篇到结尾,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蜮伎俩中沉迷。

关于传奇的散文7:黄海边的两个传奇

文/宁新路

知青与麋鹿,在江苏大丰县是传奇。上海知青的精神与文化,早已渗在大丰的大地上;麋鹿的神奇故事,也早已名扬四海。

40多年前的一天,8万多上海知青,背着简单的行李,在锣鼓喧天的海边码头上船,到了大丰县,即刻在一片荒凉的盐碱滩上,盖起简易房子,挂起农场牌子,开始了开垦荒田的创业生活。黄海边的滩涂,曾经连鸟儿也不愿栖息,因为它地咸、水咸、风咸。在这碱咸透了的白茫茫的地方,知青们要创造神话。但在这无垠的碱咸海边,生活的咸和苦,是他们不曾想到的。

8万多上海知青,每人都有的经历和刻骨铭心的感受。一位叫陈玉兰的老人,是那时的女知青,她说她在这里尝到了由咸到苦的滋味,也享受到了由咸苦到甘甜的喜悦。那时她与年轻的姑娘小伙们,在盐碱滩上搭起了茅屋,也是寝室。每屋要挤25个知青,那真是肩挨肩睡觉,肩并肩开垦,面对面和背靠背生活。最难的还不是这些,是缺洗涮的水,每人每天凭票在队里的“老虎灶”打一暖瓶开水。那一瓶水真是金贵啊,洗脸、洗脚、喝茶、漱口全靠它。至于洗澡,那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十天半个月才能洗上一次。如若“老虎灶”坏了,几天没热水,只能喝冷水、洗冷水脸。陈玉兰说,这些苦也不算什么,最苦的是开垦的劳累与艰辛,手上血泡破了又起,脚上的血泡变成老茧……

陈玉兰与当年8万多上海知青,硬是在这死寂的盐碱滩上,在这咸风咸雨咸土的海边,用热血滋润沃土,把汗水化作甘霖,开垦了数十万亩良田,浇灌出了数十万亩庄稼。荒原变成了粮仓,盐碱滩变成了大上海的菜园子,变成了瓜果飘香的“上海飞地”。“飞地”不仅呈现丰厚果实,还出了一批杰出人物,也留下了独特的知青精神文化。这精神和文化,与田野七彩果实一道,成为美丽海边的彩虹。

今天大丰县丰收在望的田野,是当年知青的杰作,它已成优质农作物的现代农业园。四季的新鲜蔬菜从这块“飞地”源源不断运到上海,大多数上海人知道大丰县的“飞地”,也记着那块地上上海知青的血与汗水。

与上海知青同时到大丰盐碱滩上落户的是一批麋鹿。麋鹿也同样抗咸苦、抗风沙、抗劳苦。它们由少到多,逐渐繁衍成世界最大的麋鹿群。大丰人把麋鹿和知青,看作是大丰盐碱滩上的奇迹和骄傲。麋鹿温情而优雅,被古人称为“神兽”和“吉祥之物”。它是中国独有的珍禽异兽。三千年前有上亿头,而到清朝初年,仅剩二三百头。大丰虽是麋鹿的故乡,而大丰早已无了麋鹿的踪影,看到的只是麋鹿化石。仅存的几十头,那是在京城供皇上太后赏玩的皇家花园里,后来它随清朝的灭亡而迅速消失,只幸存18头。这是世界上仅存的麋鹿了,却偏偏落在了火烧圆明园的“八国联军”侵略者手里。在即将成为强盗腹中食时,心怀善良的英国公爵贝福特,从强盗手里重金购买了这世上仅有的麋鹿,精心饲养在他的庄园里,幸运得以繁殖。

在麋鹿流离故乡85年后,当年的18头麋鹿,在贝福特公爵和他子孙的呵护下,已生儿育女39头。麋鹿的后代虽已不知家乡何处,而它家乡的人却时时想着麋鹿。它强大而繁荣的国家,通过外交友好方式,从伦敦把它们接了回来,让它们回了大丰老家。麋鹿在故乡的土地上,接通了血脉的根,也得到了大丰人的呵护。故乡是乐土,几十年过去,39头麋鹿在这温润的湿地上繁衍后代两千多头。这是中国的骄傲,也是大丰的骄傲。麋鹿的命运是悲苦的,大丰麋鹿悲苦而曲折的故事里,折射着中华民族的艰辛与崛起。

大丰已成麋鹿王国,这个王国里每年演绎着美的故事。大丰人从上海知青精神和麋鹿美的故事中感受一种光芒,并折射进了大丰文化的精神天空,在大丰升腾起了创造奇迹的精神与力量。

关于传奇的散文8:冷僻的传奇

文/白音格力

对镜花黄,动作轻盈,如临摹一幅山水画,这里要有海棠着雨的娇羞,那里要有梅花缀雪的清莹。直到丰神尽现,她才抿了抿嘴,却突然云袖一甩,站起来在简陋的后台里踱着乱步……她是个戏子,那个年代县城戏院早被人给拆了,她刚20出头,说要嫁给戏台。终于有机会去一个村子唱戏,嗓子早早吊过了,压在箱底的戏服也慰烫过。可是轮到她上台时,却告之,戏就到这儿。朋友的爷爷就在简陋后台的一角,看着她化妆,看着她一寸寸地溃败。她踱完乱步,又坐回镜前,凝神了十来分钟,然后低声幽幽唱了起来。这一幕是我听朋友讲的他爷爷的往事。朋友的爷爷耳聋,不知道她唱的哪一出,但他说,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唱得很好听。

只要天气好,每天傍晚都看到一个路口卖花的老人,七八盆,只有吊兰和芦荟,萧落的叶子与茎,从来没有人买过,甚至也没人问过价。我每看到的这个老人就心痛一阵,就如看到自己一段冷僻的时光。

那样一段时光,对我而言,是只属于少年时代的。不停地在学校周围的山里或街道上晃荡,闲时多,坐在一层层高高的台阶之上,揪下一根头发在上面打15个结,或在树多的山上随手拔根鸡毛草挠自己的脚心还有花心,夜里就看自己的手指和窗口,那时写的诗里常有这样的句子,我的手指疯长牙齿窗口是一朵大开的花。常走的街道,我会另外起了名字,叫古桉胡同,因为把一条街走烂了,就感觉自己随时都会丢掉,所以这条街得有个名字。这样,穿过古桉胡同拐三个弯经过四家铁皮商店走过一条青石巷往返九十九次你才能百分百找到我。可是没人找过我,只有一首首朦胧诗记载下,我走过的每条青石路都是我的掌纹。

那是如今怀想起便感到清白的世界,是可以把动荡的浮孽的青春擦亮的传奇。因为冷僻而成为唯一。而后来,经历的每一场孤独、寂寞的事件都是一种心境了。一个大学,不过是一张没日没夜收留自己的小床,再就是山后几束野菊花,飘渺的淡妆,如今一样会旧。而年岁渐长,心中依存的冷僻,更多的是一种寂静,偶尔“有客清风至”。

爱情更是一个冷僻的传奇。杜拉斯说过,“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这样的态度,不是一般人能实践得了的,所以它更像一个传奇,冷僻到自己心寒仍有握炭流汤的凛冽意志。花好月圆的结局,大多被世间的风撕掉几页而成为一生憾事,难得几人拥有。也因此,这爱要么被人不舍而忧伤惦念,要么被人不耻而作壁上观。然而,拥有一份爱,应该是一个人内心所持有的一种细腻的心境,于年久日深里珍藏亦珍视的传奇。

有一天啊,你在某个花树温婉的夜间应酬之后只想回家,步子很急,空气很清新,心偶尔那么惆怅了一下,因为你发现自己老了,步子迈得不快了。而且,你会觉得把自己安安全全地送回家,带到她的身边,仍是不够的,心有不安,所以,走时带上一把樱桃,紧紧攥在手心,千山万水似的,只想把那红脆脆的小樱桃送到她的唇间舌边。

到最后的爱,因稀有,倒更显得冷僻,是两个人最美的传奇。我犹记得小说集出版那年认识的一个少年心怀的美好的爱——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停止,请停止在这样的时刻:你微微地闭上眼睛,我俯在你的耳边,轻轻地告诉你,我爱你。这一生中,最美的传奇莫过于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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