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姥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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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姥爷的文章1:姥爷

文/王梓佳

周日回家整理书房,书里夹着一张照片落到地上,我拾起它,照片已微微泛黄,但依稀能看见姥爷在教我儿时的算术。

姥爷离世十多年了,我最怕独自一人想起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写一篇关于他的文章,却不敢触碰记忆里他的沉重、辛酸和思念。作为他的外孙女,我没有尽孝,时常内心深处带有愧疚和自责。今天一遍又一遍看着这张老照片,眼晴逐渐模糊不清,我情不自禁忆起他在世时的点点滴滴。

依稀记得姥爷是在我五岁时归于沉寂。那一年,他才五十七岁。他有两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在生命的最后,他卧病在床,日渐消瘦的身躯在与病魔苦苦挣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从此,他就住在远离家乡的土坡上,卸下重负和对我们的期望,一个人独自去了另一个世界。

记忆里,姥爷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各种繁重的农活,家里十多亩农田都由他和姥姥来操持着,不管寒冬腊月,还是蛙声一片,几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岁月使他额头多了些白发和皱纹,双手生出了厚黄的老茧,也磨平了性格。

姥爷孩子多,家境不算富裕,又曾遭受百年一遇的旱灾,有很长一段日子生活拮据。姥爷就一个弟弟,弟兄少,村里人有时欺负姥爷,但他一直默默做着本份的事,把农活做得最好,最精。听村里人说姥爷在农业技术方面是一流的,他种出稻谷总是产量高,质量好、销量好,有很多不是本村的都登门向他请教,姥爷从不推辞,把经验告诉他们,也把优质种籽发给村里人和外乡人。

姥爷在茶余饭后最喜欢诵读“红宝书”——《毛泽东语录》,声音宏亮而富有磁性,我好奇地伸长小脑袋侧耳细听,吃惊又兴奋。问他是怎么会说这么多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是跟别人学的。他时常勉励我和哥哥姐姐:要努力学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可那时的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个年代在农村,像姥爷那个年龄的前辈,能读书写字的不多,姥爷家里虽穷,但他不仅能背毛泽东语录,还能讲医学,给四邻八乡的人看病,精通数学,而且能讲故事。我很佩服,去问姥姥,她说姥爷一直很爱学习,家中再苦再穷,不论男孩女孩,他都累钱送他们去读书。

如今,我在优美的南师附中江宁分校学习,儿行千里母担忧,每天我上学临行前,母亲都会反复叮嘱我好好学习,增长知识和本领。回想起母亲的每一句话,那些看似唠叨而重复的话语,都是她的牵挂和舐犊情深。我想,姥爷也许也是这样叮嘱母亲的吧。

一阵风吹来,我的思绪吹回到姥爷的照片,泪水早已浸湿了我的面颊,我依稀见到我牵着姥爷的大手,聆听着语录的绝唱。我会记住姥爷和母亲的叮咛,阔步向前……

关于姥爷的文章2:姥爷

文/王坚平

姥爷1910年生人,上过私塾,是赵氏家族学问最大的人。16岁那年到青岛一家当铺做学徒,两年后,他便拥有了一爿自己的门店。

那段历史我不甚清楚,也不曾听姥爷说过。但他留下的相片很多,有上百张,一色的长袍马褂。年轻的姥爷眉清目秀,气宇轩昂,19岁那年娶了姥姥。姥姥告诉我,那时日子过得不赖,姥爷为人侠义,连外国商人都愿乐意跟他做生意。

好日子没有几年,姥爷便遇了两次坎儿。一次是他的拜把子弟兄,借了姥爷200桶油,信誓旦旦说到秋还。秋上没见动静,姥爷寻思那弟兄一定有难,就没好催。翌年冬日,姥爷赔了宗大买卖,便去找弟兄讨帐。那弟兄翻了脸,豁出去地说:“大哥!要还油钱,我只有一条道——图财害命!”姥爷很平静,鄙夷地说:“区区男人,出此下策,不值!”姥姥说他痛得不是钱,是在心上!另个伤他的是日本人,“九?一八”前夕,姥爷把店里的日货扔到门前,付之一炬,闹得整条街烟雾缭绕,店前聚了好多人,姥姥惋惜地说,那东西够几十人使一年的了!他头一开,好多商家都不卖日货了。当时在市北区有家日本商贸,老板叫板亘,使人半夜里砸了姥爷的店铺。幸亏姥爷姥姥在乡下,才躲过大劫。姥爷的生意自此一蹶不振,到解放那年,家底已空,只好卷着铺盖,回到平度老家。

家乡化成分,村里人都知道姥爷是个有钱人,该是个富农。姥爷一脸坦然,指着早年留下的三间草房,说除了这个窝,一贫如洗!人们沉默了,姥爷成了享过福的贫农。

姥爷在村里人气旺盛,53年还当上了县里的政协委员。姥爷唯一的毛病就是嗜酒,喜愁都喝,每逢镇上大集,很晚还不见他回来,姥姥生气地站在村头,当听到老远有人唱着柳腔,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她才踅身回家。那年头酒贵,好在姥爷朋友多,村里家长里短的也都找他,自然少不了酒菜,要不那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也许是酒的缘故,48岁那年姥爷得了一场重病。他昏沉地一人往青岛走,第二天午后才赶到医院。那日的阳光很特别,是橙色的,看病的人很多,姥爷挨着号,突然一阵晕眩栽到在地,不省人事。

一个月后姥爷出院,回到家猛地省悟,说留我这命是天意!你想,不早不晚,正在节骨眼上我倒了,没耽搁一分钟,不赶在这个点上,我死定了!当晚,他找到了村支书,要给队里白喂三年牲口,一个工分不要。没想这事让在村里驻点的老乔报上去了,县里还发了个奖。姥爷不以为然,说我哪有那觉悟,只想行点好!

三年里,队里二十多头大牲口,给他喂得膘肥毛亮,他还把家里的豆饼拿给生了崽子的驴吃,自己家的一头猪倒嶙峋巴骨的。那牲口屋我曾去过一次,虽然整洁,也是一股畜臭。那是个夏日,酷暑难耐,蚊虫当空舞旋,我挺纳闷,姥爷日夜里在这里苦熬,何苦来着!

姥爷疾恶如仇,却又豁达。85年县里来了一辆小车,下来几个人,李乡长姥爷认得。乡长说要你去县里,有个日本人想见你!日本人?姥爷一脸疑惑,很快就明白了,是那个板亘。姥爷微微摇头,干部们急了,说啥也要姥爷去。姥爷冷冷地说,亏得他还在中国呆过,连点规矩也不懂!没看我都啥年纪了!大伙仿佛明白,姥爷是在摆谱。乡长说人家是贵宾,又是来投资……姥爷索性不说话,县上来的年轻人耐不住了,说让人家看见你这住处,还不丢咱的面子?姥爷下了逐客令。

板亘来了,在门口给姥爷深深鞠了个躬,姥爷像睡着了,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陪同他来的人急坏了,一个劲地冲姥爷嚷嚷,姥爷就是不吭声。板亘弯腰不起,说实在惭愧,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中国人!姥爷这才起身,将板亘让进屋,还让姥姥端上了一碗荷包蛋,这是民间待客的最高规格。板亘望着姥爷的住所,说没想你这个昔日名贾,竟成了隐士。姥爷知道板亘在笑他寒酸,他一指脑袋,怕板亘听不懂,特地用日语说,这里很富有!

姥爷的记忆力的确了得,即是他88年瘫在炕上也是如此。那年春天,我去姥爷家看他,他眼光呆滞,已不能说话,我知道他的生命即将枯竭,就哀伤地跟他絮叨着。他却很麻木,连嘴也不曾动一下。忽然,我看见桌头那本尘封已久的《苦菜花》,拿过翻开,看着那泛黄的书页,轻轻读起来。读着读着,我看见姥爷的眼潮润了。当读到杏莉被坏蛋打在地上时,我错把德强兄弟的名字念颠倒了,姥爷竟吃力地用鼻子嗡了声,我很恍惚,等改了口误,他脸上遽地有了笑意。

姥爷过世时好多人哭的厉害,我当时就想该为姥爷写篇文章,谨此。

关于姥爷的文章3:愈忘愈念

文/王宏业

我今生从未见过姥爷,只听母亲说过,姥爷中过进士,曾在四川某县当过县令,收养了一个面目清秀却家境贫寒的女孩为侍女,后来姥爷弃官从医,返回故里,女孩也日渐成人便纳为妾室,生有二女一男,次女是我的母亲,一男则是我的舅舅,起名叫三漠,是因姥爷的大房先有两男。

儿时眼中的三漠舅舅有变形的脊背,一脸的皱褶,沙哑的嗓音,还常常穿着补了又补的黑色泛白的棉衣,不管春夏秋冬从不替换。

三漠舅舅手里从来没“闲”过,不是锄头,就是扫把;不是镰刀,就是扁担;不是水壶,就是烟袋锅……印象最深的是那小小的烟袋锅,舅舅用手捏一小点自种的烟叶沫子,放进铜制的烟锅内,熟练地用打火石先打着干透了的麻秸杆,再引燃烟叶,然后用嘴使劲吮吸一口,便可看到舅舅的鼻孔向外喷出了略发蓝色的烟雾。此时我会靠近他,拉住他的像钢丝刷子一样的手,并轻轻地摸一摸手背,用力地磨一磨手心,舅舅的手虽粗糙,但是很温暖。舅舅也用手在我的脸上、头上抚摸着,此时的我很幸福。

舅舅说:“来,咱们烧花生吃,你去拿花生秧子,我上房取花生!”

点火,放花生,翻动,煽灰……香!舅舅烧的花生真香,外面虽黑,里面却红润且泛黄,像要流出油来一样,吃起来又焦又脆。

中午开饭了,舅舅给我拿来高粱面和白面两掺的花卷。

“舅,我不想吃了。”我说。“正在长个,怎么不吃了?花生吃多了吧?”舅舅问。

“肚子撑得慌。”说完不久,便感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油腻味,从胃里向上窜,浑身抽搐,四肢无力。舅舅把我拉到他身边,我趴在舅舅双膝上,舅舅轻轻敲锤着我的后背,而后我便吐了舅舅一身。表哥是中医,给我拿来了焦山楂、大麦芽、神曲等,煎了一剂汤药喝下去。这次的烧花生真的是吃伤了,从那时起再也不想吃花生了。

斗转星移,转眼我家二哥有对象了,自家拓的土坯,自家烧的蓝砖,一家人要自己盖新房子了。舅舅是出了名的泥瓦匠,一准儿少不了来我们家。

终于有一天放学后,回家第一眼就瞅见正在忙碌的舅舅:一手拿着抹子,一手拿着托盘,半躬着身体,两眼专注地看着自己抹过的墙壁。在我看来,这墙面已经光滑且平整了,但是舅舅仍然一遍又一遍抹来抹去。

我给舅舅端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舅舅洗着手脸,我给舅舅拍打着身上的土渍和白灰。

这是我记忆中舅舅在我们家待得最长的时间,直到整个院落完全变新了,舅舅才离开,回到姥姥家去收秋了。

突然有一天,姥姥家捎信儿来,说舅舅病了,是肺疾,不轻。

我跟着娘一同去舅舅家,看见舅舅躺在炕上,睡着了,但从嗓子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哮喘声,我们知道舅舅很难受。

表哥说:“爹,姑姑来了。”舅舅微睁双眼,看看周围,当看到我时,舅舅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我走到舅舅身旁,从被窝里拉出舅舅的手,还是那像钢刷一样的手,但是,这时的手却冰凉冰凉的且不住颤抖,舅舅看了一眼表哥,又看了看炕角边的老木制箱子,表哥过去打开箱盖,拿出一个麻袋,告诉舅舅说:“我知道,这就是今年新收获的花生,一会儿,烧花生吃!”舅舅紧紧攥了攥我的手,又睡了……

晚上,朦朦胧胧听到好多人的哭声,舅舅走了……

舅舅走时还是穿着那件黑里泛白的棉衣,还是那一脸的皱褶,还是那钢刷般的手……

娘说:“你舅舅在三十几岁的时候,你妗子就死了,是舅舅一个人守护着这个家,没有白天和黑夜的……”说着,娘忍不住擦了把泪。

我的舅舅,在别人看来,可能在农民形象中,最最平凡,但是在我们心目里,舅舅却是不平凡的!因为他把其所有,给了别人!唯独没有他自己……

而今,我们长大了,有了工作,有了房子,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车子,有了票子……但是没了你,我的舅舅!我也想让舅舅吃一次,当下的花生食品:咸花生、甜花生、油炸花生、煮花生,五花八门,倾其所有,让舅舅吃个够,也吃“伤”一次!

多少年了,想忘却关于舅舅的故事,但愈忘愈念!

关于姥爷的文章4:老屋改造

文/任平生

姥姥、姥爷去世多年,舅舅、妗子一直住在老屋。亲戚们若是回老家,都会聚在老屋说话、吃饭、拂去老人遗像上的尘灰,待到晚间再去同村大哥的新房子或者县城姨姨家里休息。

最近从微信群里看到,老屋要翻新了。二哥出资,大哥主持,嫂子将每一步的进展拍照发到群里向亲人们“做汇报”。我关注得少,每次看见照片都要吓一跳。

我问妈妈:西屋里怎么还有个门啊?

妈妈回答:为了把房间和厕所隔开。

我又问:厕所建在屋里?排污怎么办?

妈妈回答:村里早就挖好了化粪池,谁家改造房子,随时就能用上。

我再看那张照片,还是觉得好笑,那扇门镶嵌着五彩的图样,喜庆得过分了。

我说:这门和屋里也不般配啊!

妈妈回答:现在不是有(政府出台的)农村住房改造方案吗?很多建筑材料都是免费送给各家各户的。不只这门,很多管路也是赠送的……

我打断了她:送这么花里胡哨的门?是建材商卖不出去的吗?

妈妈说:你可真是城里人,啥都不懂!农村市场上时兴的东西和城市不一样,没有这些装饰,送个白板门给农民,那是故意讨人嫌!你别小看一扇门,从这门上可装着政府的心意呢!

关于姥爷的文章5:吾居故事之我的姥爷

文/aiyuan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母亲第一次看了我写的作文,是写父亲的。那时候父亲受伤整整两年,行动不便,没有拐杖寸步难行,饮食起居仍旧需要照顾。在父亲的坚持下,我们姐妹都没有辍学,但家真的只有四壁了,生活捉襟见肘。

或许年少,支撑不了太多生活的苦难,老师布置的作文自己是哭着写完的,母亲是红着眼睛读完的。她没有念过一天书,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不会写,但是认字,认得很多字,我们的课本她都能读下去。母亲说:“美丽,我不会写,以后你要能写,就写写你姥爷,你姥爷能写成一本书。”

一直以来,我想写,可始终没有勇气,我怕我粗糙的文笔阐述不了我最敬重的老人沧桑苦难的一生。这些天,总是想,想的脑仁疼,很多旧事都记不起来了,姥爷去世近八年了,再不写,我怕会忘记。

人们对画面的印象总是随着时间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但若有人问我对姥爷最深的印象是什么,我会说是姥爷的脸。那是一张让人想起就会心酸落泪的脸,如果说姥爷黝黑粗糙的连同指甲都开裂的手,承载了生活对他身体的所有折磨,那么那张脸则诉说着他所承受的所有精神上的苦难。姥爷的脸,如同一块被岁月雕琢的黑檀木,黑的发亮,额头的皱纹仿佛从岁月的最深处走来,一直都锁在那里,不论悲喜,从未舒展。嘴唇永远干裂,话不多,闲暇时喜欢静静的晒着太阳抽着烟,或者去街上找老伙计打打牌,从不说人是非,却告诉过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可爱的老人从不吝惜温暖的笑容,不论对谁,总是一副笑脸,即使有时面对姥姥无理的埋怨和谩骂,也是笑。姥爷笑了,脸上就像开了一朵檀木色的深秋老菊。眼睛是姥爷脸上最柔软的部分,深深地镶嵌在布满皱纹的眼窝里,像一窝经时间沉淀的泉,坚定静谧,却装满了他一生中最柔软的感情,善良,慷慨,豁达。

姥爷的故事我知之甚少,这将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姥爷和姥姥有五个孩子,四女一子,我母亲在所有孩子中最大。在决定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曾尝试向母亲及姨妈们了解关于姥爷生平的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希望这些话,仅仅来自我对老人最初及最深刻的记忆,这种感情才是最纯粹的,我不希望夹杂太多他人的情绪和个人恩怨,姥爷已经永远住进了我的回忆里,他自己对所受的委屈和不公都曾只字未提,他老人家是那样的豁达,我想如果他能看到,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我翻太多陈年旧事。所以,就写那些我记得的事吧。

有一段时间,我曾特别希望姥爷来我家,那是1999年夏季,我记得那时院子菜圃里的西红柿和豇豆长得正欢。那时父亲第二次入院,为了取前一年受伤后放在大腿骨里的钢针,家里只有我们姐妹四个。姥爷家的地在黄河边的河滩上,那段时间姥爷总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来,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永远都是鼓鼓的尼龙袋子,装着刚从地里摘下的蔬菜。有次我刚做好午饭,巷子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自行车铃声,那时我家没有围墙,所以很快就从巷口拐弯的地方看见了姥爷的身影。帮他卸下了后座的袋子,一起蹲在门口把菜分开装好,姥爷起身时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我吓坏了。姥爷却镇定的说,没事,只是早上没吃饭,后来在姥姥家住过几天才知道,姥爷经常来不及吃早饭就下地了,直到活干完,有时是中午,有时到下午。那会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和累累的债务,家里所有活的死的凡是能卖钱的都卖了。那天除了西红柿炖豇豆和蒜泥茄子,我没有办法给姥爷做任何一个有营养的菜。

姥爷和姥姥的一生都是从苦难的长河里蹚过来的,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们都没来得及上岸。可我一直都觉得,在他们同行的这一生里,姥姥对姥爷太过苛刻了。或许这样说我的母亲和姨妈们会不高兴,更何况姥姥也已故三年了。那是关于一盘西红柿炒蛋的事。正值暑假,我在姥姥家住,晚饭前姥爷下地回来准备吃饭。桌上有四个菜,西红柿炒蛋,拌韭菜花,还有中午剩的两个菜。姥姥做的拌面,煮好后姥爷接过来一盘准备吃。我觉得姥爷吃那份西红柿炒蛋理所当然,在我家,我爷爷永远都吃最好的,那待遇就如同皇上。可是姥爷的筷子还没碰到菜,姥姥尖锐的呵斥声就传来了:“云(我舅舅的小名)还没回来,你吃啥?”那是一种接近愤怒的歇斯底里,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姥爷毫无防备的一哆嗦。那一刻我在想如果角色换成我爷爷奶奶,我想我爷爷肯定在70岁的时候都会把我奶奶休了。可姥爷什么话都没说,酱油拌面就着剩菜和往常一样默默的吃完了晚饭。那时我有好一段时间不愿意和姥姥待在一起。

2007年初,姥爷被诊断为肝癌晚期,在那之前姥爷仍旧辛苦劳作,尽管儿孙满堂,却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姥爷拒绝住院,拒绝手术,拒绝化疗,在家中静养。那个时候母亲在家中常常以泪洗面,我很理解她,我们困顿的家境不仅使母亲对姥姥和姥爷难尽孝心,还总是要接受姥爷在各方面的接济。如今在姥爷弥留之际,我们仍旧困顿到无可奈何。

那年我正备战高考,开学后不久的一个周末,我去看姥爷。那时候小姨因产后重病,在家中调养,住在偏西的耳房里。我见过姥爷后去了小姨那边,姥爷精神尚好,还能走动,也走过来看了一下就在走廊的沙发上坐下了。那时候天气已经转暖,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姥爷身上,从后面看姥爷置身在一片光晕里,我觉得他像个神态疲惫的老天使。我走过去坐在姥爷对面,那一刻我才看清,在阳光下,那张我熟悉的黑檀木色的脸,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疾病是最可怕的魔鬼,它能将你认为最坚不可摧的折磨到体无完肤。姥爷也不例外,那蜡黄色的病容让我无比陌生,可眼睛还是那样熟悉,善良,慷慨,豁达。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姥爷突然开口:“你母亲没念过一天书,却认得那么多字,还能读书,我一直都想不通,都没脸问她是咋学会认字的……”话没说完就哽咽了。我心里酸到不行,我以为这位历经苦难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会因看不到孙儿们成家立业而遗憾,会因撇下姥姥一人而担忧,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姥爷会因没送母亲读书而内疚。我生平第一次替姥爷擦泪,我原以为那张脸应该是粗糙坚韧的,可是病魔却将它抚摸的如婴儿的肌肤一样柔软,以至于我不敢用力,生怕碰碎了。

姥爷走前我又去过一次,那次我没看到他,他被舅舅和表叔们围着,母亲和姨妈们都在落泪,我只能隔着人墙听着他一声一声充满痛苦的呻吟。那天我祈祷,如果神灵终将带走他,请快一点,再快一点,这一生的苦难已经太多太多了。

2007年4月30日,姥爷在家中病逝,享年63岁。

如今写下这些的时候,也曾一度心酸,几度落泪。可是,我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悲伤,并不是爱不够深,而是我相信,他的灵魂去了天上,就在我头顶的苍穹,每日每夜。

关于姥爷的文章6:姥爷的抗战

文/张素敏

姥爷本来是老实巴交的农民。1937年10月,整个德州包括临邑县都处于日军铁蹄之下。姥爷亲眼目睹了鬼子杀害无辜村民,抢走粮食、钱财,枪杀地下党员的恶行,1938年,毅然投奔鲁北游击队,成为一名抗日战士。

我小时候,最喜欢去姥爷家,因为我喜欢姥爷讲那些抗日故事。那时,姥爷每天晚饭会喝一点烧酒。一边喝,一边给我讲,讲到激动时,他会站起来,慷慨激昂,有时候,讲到牺牲的战友们,他又会忽然沉默。慢慢地,姥爷那些故事我已经耳熟能详。1941年深秋,有一回,姥爷他们去“端”商河县日军据点,用土炸药炸毁了日军炮楼,打伤几个敌人。敌人气急败坏,集合大批人马追击姥爷他们。姥爷带领游击队员边打边撤,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和战友们失散了。

傍晚,姥爷一个人跑到宿安乡陶家村。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听到枪声,早就都躲了出去。姥爷推开村里一户人家的门,发现这家里只剩一个老太太看家,儿子媳妇都躲出去了。姥爷简要向老太太讲明了情况,没想到老太太毫不犹豫地把姥爷拉进了屋里,说:孩子,估摸你是没地儿跑了,赶紧上炕躺下,一会儿日本人来了,你就说是我儿子,得了痨病。于是,姥爷上炕躺下,扯过一床被单盖上。老太太又把父亲的驳克枪拿出去,藏到鸡窝里。

刚做完这些,七八个日本兵带着十几个伪军就咋咋呼呼闯进了院子。没等老太太说什么,一群人就冲进了姥爷藏身的屋子。看到躺在炕上的姥爷,都围到了炕边上。老太太赶紧过来解释:“这是我儿子,病了好一阵子了,唉,愁死了。”听了老太太的话,其中一个鬼子怀疑地用刺刀一下子挑开姥爷身上的被单,机警的姥爷悄悄深吸一口气,肚子立刻瘪下去。加上姥爷本来就瘦,看起来确实像一个枯瘦如柴的病人。日军一见,伊里哇啦骂几句,捂着鼻子出去了。临走,还抓走了老太太的三只鸡。

因为姥爷作战勇敢,胆大心细,成了游击队的队长。也成了日军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们想尽办法也抓不到姥爷,就对姥娘下手了。1943年3月,姥娘怀着我母亲7个多月的时候,日伪军闯进姥爷家,把姥娘和5岁的舅舅抓走,关到离家几十里地的商河据点,并警告姥爷的父母,赶紧劝姥爷投降,不然就杀了姥娘和舅舅。姥爷的父母于是变卖家产,连家里的几亩地都卖了,打算托人赎回姥娘和舅舅。但是,钱花光了,鬼子还是不放人。姥爷带人摸到日本据点,抓了一个日军头目的妻子,提出交换人质。日军只好答应了。这样,母亲和哥哥被日本鬼子关押了20多天后,终于被救回来。

这时候,姥娘和舅舅都憔悴不堪,姥娘虚弱得几乎走不了路。原来,日军和汉奸,每天就给姥娘和舅舅一人两个又小又硬的窝头。5岁的舅舅经常饿哭,舅舅一哭,站岗的日本兵就会一巴掌打过来,到最后,舅舅吓得一直躲到姥娘怀里,不敢出声。而姥爷他们抓回来的日本女人,善良的中国人却拿出最好的饭给她吃,从没虐待她。回家的第二天,农历四月初一,姥娘早产生下了我母亲。

关于姥爷的文章7:怀念姥爷

文/吕锐先

姥爷生于1898年,排行老四,是家中老小。姥爷的二胡拉得很好,前半生随县戏班子跑江湖去过很多地方,后来种过几年地,因我们家孩子多,父母亲都工作,从上世纪50年代初开始,姥爷就跟着我父母到太原照顾我们兄妹,直到去世。

姥爷是母亲的继父。他没有亲生儿女,待我们兄妹特别亲,我们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他都舍不得责骂。母亲脾气不好,有时我们犯了错,她一生气就要打我们,姥爷总是母鸡护小鸡似的把我们拦在他身后说:“你要怪,就怪我吧,怪我没管好他们。娃们还小,什么也不懂。”他这样一说,母亲看在姥爷的面上,就不打我们了。

姥爷很会做饭,那时我们家是个大家庭,父亲、母亲、姥姥、姥爷、我们兄妹六人,还时常有亲戚过来小住。姥爷负责做饭,总是变着法让大家吃饱吃好。我们住在郊区,离农民的菜地不远,每天早晨他总是起得很早,到地里帮人家干些活,人家送他些菜,他就拿回来洗净与面和在一起蒸成菜窝窝头,做成红面蒸饺,很香很好吃。姥爷还把土豆埋在烧完的炭火里,待闻见土豆味的时候就烤好了,分给我们吃,那是我记忆里最好的小吃。在那困难年代,我们个个都长得高高大大的。

姥爷因跟过戏班子,会讲很多故事,每天晚饭后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姥爷讲故事。姥爷微闭着眼,娓娓道来,讲到精彩处还用手脚比划几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杨家将、花木兰、劈山救母……我们百听不厌,平淡的童年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姥爷喜好喝几口酒,但从来不张口问母亲要钱,而是到工厂附近的废铁堆上拾些废铁卖掉换钱买点酒喝。

姥爷一生很勤劳,把我们兄妹抚养大后,又为我们看孩子。1975年我和二妹同时有了孩子,姥爷已经77岁了,我们同时把孩子送到母亲那里,姥爷帮着照顾,直到孩子满一岁。

我记得很清楚,1983年春节前夕的一天晚上我回家去看姥爷,他和我说了很多话,谁知第二天早晨他就没醒来。姥爷走得很利落,没为我们添任何麻烦。

姥爷去世多年了,他勤劳淳朴、乐观幽默、安于奉献、慈祥善良的品德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关于姥爷的文章8:姥爷的背影

文/先春

母亲出生在山东曹县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小时候常听母亲讲,她的祖籍在江苏丰县,是老姥爷拉着太平车,做些窜货的买卖,常到商丘、开封行商,后落蹲在了曹县。在那里娶妻生子,育有二男三女。姥爷作为家中长子,继承父业,顺风顺水,无论是经营的范围,还是家中的产业都越做越大。

姥爷经商的头脑给我留下过很深的印象。记得在1978年,菏泽的农贸市场刚刚放开,已年近八十的姥爷,从曹县街道工厂批发些自行车座套,花上1块2毛钱,乘上客车来到菏泽,留宿在我们家。早上,推着车子到市场上摆摊,赶上2个早集,就能把一大包座套卖完。那时,每家的住房都是很紧张的,我家也不例外,姥爷来到我家,只有我和他老人家打通铺。

姥爷姓赵,名相臣,字汉伯,号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身高1米75左右,腰板很直,鹤发红颜,花白的胡须飘在胸前。一杯白酒下肚,就能打开他尘封的记忆。每晚睡觉前,我们爷俩,洗完脚早早上床,听他唠叨一些几十年前的往事,老人家的人生经历、统战情怀,也就是那时在饭桌上、床头边断断续续听说的。

姥爷年轻时,读过三年私塾,后在县里中学上过几年。身体很好,为人仗义,有侠义心肠,好结交朋友,一匹叫黑儿的大骡子是他外出交友、押货的好帮手。有时从商丘进货回来,路过山东、河南两省交界的黄河故道,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见那大黑骡子,就放行,那是曹县城里赵先生的货,“赵先生义气、够朋友,不能劫。”当然,平日里也没少打点。凭着他老人家诚信、仗义,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用现在的话讲叫跨界经营,当时,除在曹县有七八个商铺外,还在商丘开有手工烟厂,在济南趵突泉边的剪子巷有五间铺面。姥爷在自然灾害或逢年过节,就开些粥棚,救济一些穷苦百姓。据曹县县志记载,他还是曹县政府聘任的教育督学,为教育捐资颇多。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在曹县工作两年的时间,有次在饭桌上,与一位曹县县城的老人相遇,他对姥爷的大黑骡子印象深刻。他说:“赵大爷的大黑骡子,毛黑油亮,一出家门,脖子上铃铛的响声能传半条街”。

姥爷最先接触的共产党员,是比他小三岁的大妹夫孔庆嘉。孔庆嘉是菏泽地区早期共产党员,是曹县地下党组织的创造者。1931年1月,在发动武装暴动前被捕,押在曹县监狱。姥爷和孔家人一道,多次做营救工作,但终未成功。三个月后,孔庆嘉被押往济南,1931年4月,与时任山东省委书记的刘谦初等21位革命者在济南纬八路刑场英勇就义。后来,姥爷拉着身怀有孕的大妹妹,赶往济南,祭奠孔庆嘉,解放后孔庆嘉移葬在济南英雄山。孔庆嘉牺牲后,留下妻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在生活上得到了姥爷的接济和资助。我那位命运多舛的姑姥娘常念叨,“没有我大哥,我们娘俩哪能活下去。”

在1932年的冬天,开封的地下党负责人曾找到姥爷,说“赵先生,跟我一块到西北‘烧红砖’吧。”西北是指位于曹县县城西北方向40多公里的庄砦、桃园一带,与河南的兰考、民权交界,黄河故道穿境而过,党的武装斗争开展较早。“烧红砖”是暗语,意思是参加革命、闹暴动。也许是受孔庆嘉牺牲的影响,也许是家中这么多人的生活,需要他支撑,也许是舍不得创下的万贯家业,姥爷没有跟着上西北。但从此,便与党的组织没少联系,曾以到开封送货、进货的过程,多次为地方政府和共产党领导的武装送过粮食、布匹、中药等。与时任冀鲁豫边区政府三专署专员的刘齐宾等共产党领导人,曾在曹县城里的商铺或家中,多次谋面,对姥爷坚定支持共产党的领导、支持武装斗争,有了很大的帮助。后来,在刘齐宾牺牲后,为纪念刘齐宾,曹县一度改称为齐宾县。

1937年,日寇的铁蹄踏上了齐鲁大地,人民群众生灵涂炭,民族工商业、民族资本受到了挤压,损失巨大。姥爷在济南剪子巷的经营剪刀、铁马配件的五间店铺毁于战火,店里来自章丘、历城的伙计也回了老家。在商丘的手工烟厂,也一度关门歇业,曹县的店铺也只是惨淡经营。捱过了一两年的苦日子后,生意才逐渐有了起色。社会的现实,从面上看是影响了他的生意、生计,但深层里是影响了他的思想,更激起了民族大义,不与日本人交往、绝不给伪政府干活,与党组织、与共产党人走得更近了。共产党领导的地方武装所需的物资,冒着危险,小批量、多批次地送去,结成了生死友谊。文革中,姥爷在监督劳动时,得到了早年结交的县领导的关照,免受了皮肉之苦。

记得姥爷喝上二两白干后,捻着胡须,常常提起引以自豪的一件事,就是1940年到曹县西北韩集镇刘岗、曹楼、伊庄“红三村”的拥军。1940年8月,盘踞在鲁西南的国民党杂顽和日伪军6000余人,包围了有“小延安”之称的刘岗、曹楼、伊庄三个村庄。我共产党部队和人民群众与之进行了为期4个月的激烈战斗,创造了固守平原乡村的范例,为鲁西南抗日根据地发展打下了基础,受到毛主席的表扬,后被称为“红三村”保卫战。战后不久,姥爷联系、发动曹县城内有正义感的商界同仁,为红三村捐资、捐物,受到鲁西南专署刘齐宾专员的接见。姥爷与刘齐宾专员的发白的合影照曾在家中挂了多年,后遗失,非常遗憾!老人家常说,我虽没亲手杀敌,但我也为抗战出钱、出力了。

关于姥爷的文章9:茉莉花开忆姥爷

文/蒋波

家里的茉莉花又开了,洁白素雅的玲珑小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缕缕清香,嗅着馥郁的花香,隔着多年的岁月,姥爷那熟悉而亲切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浮现眼前……

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童年的美好时光是在姥爷家度过的。姥爷微胖不高,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慈祥的光芒,很多时候,姥爷的眼神随着我调皮的身影不断移动着,疼惜而宠爱。彼时的光阴静谧祥和,让我回味和难忘,姥爷爱花草,小小的院内种了许多盆花,清晨,姥爷侍弄花草,姥姥做早饭。姥爷一盆盆浇水、松土、修剪,细心而仔细。姥爷最喜爱的是茉莉花,他说茉莉虽然不娇艳迷人,但如雪的小花总会给人送来醉人的清香。看着姥爷修剪欣赏花草,我也喜欢上这飘着香气的茉莉花。

微风飘来,院中的茉莉花香时隐时现,在花香中,姥爷戴着老花镜读书看报,或者拿出毛笔练习书法。姥姥称姥爷为有文化的老头,在姥爷的熏陶感染下,我也喜欢上学习。最感兴趣的是姥爷那几支钢笔,每当看着姥爷写字,便缠着他要用钢笔写字。姥爷抚摸着我的头慈爱地说:好孩子,你还小,等长大了,这几支笔一定送给你。你只有好好学习,长大了才有知识。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到晚上,姥爷都雷打不动地收看新闻联播节目,关心国家大事。而姥爷的手边,会放着一杯姥姥沏好的茉莉花茶,有时候,姥姥还会摘一朵家里的茉莉花放入茶水里,熟悉的芬芳香气在屋内飘逸弥漫着。我端起姥爷的茶杯,使劲嗅着:真香呀!等我长大了,一定会给姥爷买好多好多的茉莉花茶,让姥爷喝个够。听了我的话,姥爷欣慰地笑了。

可我还没长大,姥爷就得了重病住进了医院。父母怕我难过,把我接走了。我一次次吵着要找姥爷,一次次来到医院的病房内看着日渐消瘦的姥爷,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任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涌出。我祈祷盼望姥爷能够早日康复,能陪我一起在茉莉花旁玩耍。

我还记得那一天,母亲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带我去医院,我执意回姥姥家一趟,母亲看我倔强,便答应了。刚刚进入家门,就有扑鼻的花香,几盆茉莉正开得艳,我为花浇水后,摘了几支带给姥爷。病房内的姥爷已是十分虚弱,浑身插满了管子,看到我来了,姥爷黯淡的眼神中流露出喜悦的光芒,我把茉莉插入瓶内,采一朵放到姥爷的鼻子前,姥爷微笑着说:还是丫头最懂姥爷的心呀。丫头长大了,那几支你喜欢的钢笔姥爷送给你了,记着好好上学读书……我哽咽着,抓住姥爷瘦弱的手忍不住哭泣……

那是我见姥爷的最后一面,身患绝症的姥爷永远地去了。那几支钢笔我细心珍藏着,看着它,仿佛就看到姥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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