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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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散文1:艳遇

文/王再飞

人到中年,他凭着勤奋努力和聪明才智,一路打拼,终于谋取一个正科级待遇。在行政单位,作为一般干部,能够上到这个位置,应该感到心满意足。可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感觉,感到生活乏味,缺点什么。

一天早晨,他像往常一样到单位门前的一个早餐摊点去吃早餐,突然,一个衣着时髦、面容娇好的女郎很热情地同他打招呼,他微微一震,心头霎时云开月朗,原来心里不爽,缘由就在这里。

自从正科级到手后,他在工作上就有些松懈,可对自己仪表的要求却愈来愈严格,每天出门前,梳妆照镜,从头到脚,一丝不苟。

女郎是见面熟,寒暄几句之后,他邀请她一道用早餐。

他们边吃边聊,家事国事天下事无所不及。他,才思敏捷,妙语连珠。她,时而含笑,时而颔首。

他感到自己与女郎的距离愈来愈近,正幻想着与女郎的下一次相见。

待到要分别了,女郎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办退休手续了吧!”

女郎的话,让他陡然一下子像掉到冰窖里似的。

人到中年散文2:人到中年宜读书

文/任艳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曾留意,我已人到中年。经过岁月的洗礼,面颊多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内心却较往时恬淡了许多。此时,再次捧起书才发现,人到中年,阅读正当时。

前几年,我闲来无事,学会了炒股。本指望一夜暴富,没想到亏钱无数。股市涨跌成了我心情的晴雨表,但亏钱的时候总归多,于是养就了一身的坏脾气,爱人儿子都躲着我,唯恐招惹到我要挨骂。后来,爱人抱一撂书递给我,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别炒股了,读书吧。

以前的我不喜欢看书,上学时成绩也不好,“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去冬来真迅速,收拾书包过新年”,正是我年少时的写照。唯一认真看书的时段还是我读初中时。那时女生都是琼瑶的忠实粉丝,放学回家,写完作业我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小说看,家人喊了无数遍关灯休息后,我一头钻进被窝,打亮手电筒继续沉迷在“烟雨蒙蒙”中,如遇周末,那必是通宵达旦。

那之后,我再没有这么投入地阅读过。后来,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忙着工作,忙着结婚、生子,家务也如海浪般一波波涌来,我更是懒得翻书,看上两眼书,就会眼皮打架。

如今,手握一卷书读,已是人到中年。抛开年少时的懵懂与轻狂,我发现此时阅读别有一番滋味。年少时觉得拗口晦涩的文章,现在读来竟有一缕隽永难忘的味道;以前躁动不安,读书常常难以安坐片刻,现在手揽一部书,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便消逝不见。“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原来,半生的漂泊累积的经验与阅历,正是为这中年的阅读而准备。

翻开书籍,如同乘坐一部时空穿梭机,可以随心所欲停靠在任何想驻足的地方,“画楼西畔桂堂东”也好,“半烟半雨溪桥畔”也罢,不管是哪位大家,只要你愿意,便可以与他展开一场心灵的对话。氤氲着茗香的小屋窗前,我在文字中徜徉,此时,无关名利,离开俗世,读书是一场妙趣横生的旅行。

人到中年,寻觅自己喜爱的书籍,与它们来次约会,那况味也许正如“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份美妙无法形容。

人到中年散文3:清明时节桃李笑

文/窅娘

人到中年,喜欢删繁就简轻快愉悦,做事读书皆如是。比如读黄庭坚的《清明》,读来读去也只喜欢两句:佳节清明桃李笑,雨足郊原草木柔。两句诗连起来读,也顺畅押韵得很。朗朗出口后,眼前便是一幅清明时节桃李花开满树草木葳蕤的浓浓春日景象。

一年二十四节气,从古至今循环往复,是镶嵌在漫长平淡日子里的二十四朵花儿,此开彼落着。瞧,春分谢了,清明又开了。清明开上半个月落了,谷雨又开了。这样想着,心里是不是也会开出一朵朵古色古香的花儿来呢?

但细想来,最喜欢的节气还是清明、谷雨、白露。不仅因为它们的名字读起来如诗如画,写出来婉约静美,也因为这三个节气正是春意盎然或秋意渐浓之时。而夹在仲春与暮春之间的清明,岂止是桃李们在笑啊,所有的花儿草儿们,都在清明的明媚阳光或和风细雨里欢笑着疯长着。料峭春寒早已隐入时光深处,春日融融的大自然里,一座一座的山明秀了,一池一河的水亮绿了,一树一树的花儿盛开了。《岁时百问》曰:“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清明带给人春天的欢喜是这样的猝不及防:昨夜还枕着雨声入眠,一觉春梦醒来,却已是天高云淡,暖暖春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打开衣橱,在满橱的姹紫嫣红里游移不定:该穿上怎样靓丽的裙衫,才能不辜负这清明时节的大好春日呀!

如果清明是一个人,那他肯定是一个我甘愿追随着浪迹天涯的人。还没到春分呢,就迫不及待与几个好友相约着,清明踏青去。与本城女友邀约着,清明时节穿上刚买的裙衫去郊县赏梨花放风筝。与江西友人邀约着,清明时节去婺源看油菜花。又在邮件里答应大海边的友人,清明去他那里,做一回浪漫的诗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有一个名叫“清明”的北方友人,我也对他相邀:清明,来看看我们南方的草长莺飞花红柳绿吧。

当然,清明肯定要还乡一次的。与亲人一起去公墓,告诉父亲,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父亲在墓碑上慈祥地笑,我们也看着父亲笑。回城的行囊里,也会装上满满一袋清明粑粑。那是乡下的堂姐妹们,在清明节前去田间地头挑来新鲜的野蒿,亲手做的一种面食。吃着绵软香甜的清明粑粑,又计划着,明年清明一定去乡下,跟堂姐妹们一起,在清明的和风暖阳下挎着竹篮挑野菜。这样野趣横生的踏青,只是想一想,也心生向往了。

所以你瞧,清明哪是一个短促的节日呀!清明分明是长长的一段诗情画意的日子。或者,清明就是一个俊朗儒雅的男子,在春天里陪我快乐地走一程。然后,我在更绵长的回味里,等待着他来年的到来。

人到中年散文4:人到中年

文/何庆良

人到中年,如四季的秋歌,蜿蜒、婉转地浅吟低唱。

不知不觉中,一脚踏进中年的门槛。蓦然回首,懵懂、纯真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已淹没在岁月的洪流里;珍贵的青春也已随风而逝,不复存在。走在时光的路上,仍旧带着对理想的憧憬,步入中年。

人到中年,如四季的秋歌,蜿蜒、婉转地浅吟低唱。动了心的景色,醉了情的洒脱,都已随时间逐渐消磨。中年不似青年那样一腔雄心壮志、豪情万丈,而更多的是踏实,人生的游刃有余。

人到中年,也许事业正在走向兴旺,走向峰顶;也许人生正在走向高潮,奔向理想。一路走来,心境变得宁静与恬淡。昨日的潮起潮落和起伏奔波正逐渐走向安定。

步入中年,已为人父母,懂得了换位思考,替父母着想;学会了彼此尊重,相互关怀。“家和万事兴”,对儿女的呵护,成了心中的一种寄托。也许不曾实现的理想,也会让子女背负重担前行。子女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会成为一种期待。

人到中年,伴侣间学会了包容,相互体谅。心里,期待的是一种稳定,一种实在,以及生活里的风平浪静。每当与爱人、儿女漫步和交流,才感觉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生活的本真。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一草一木,那么惹人沉醉,令人心灵平静,幸福如流水般缓缓流淌。

人到中年,也有沧桑与无奈。为生活奔波时,也会身心疲惫,四顾茫茫,无所适从。在人生的旅途中,中年已经尝试了很多酸、甜、苦、辣,经历了无数风浪,也许还承受了多少次的失败。但是,中年是人生的成熟期,它点缀着人生,点亮生活的神韵。

人到中年,让生活从崭新的起点起航,必将成为人生一道亮丽的风景!

人到中年散文5:故乡的小河

文/黄玉才

人到中年,最易怀旧,缕缕乡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记忆的天空飘飞。

故乡的小河,流走了贫穷和叹息。沉淀在记忆河床的童年往事,如镜月般明净,拷贝在岁月深处的底片上,发黄的记忆,抹不去岁月的痕迹。故乡的小河,流淌着泥土的芳香,散发着故乡的气息,飘着故乡的迷人风情,映照着故乡那轮清纯的山月,浅吟细唱着时代的新曲,走过高山,注入长江。

记得我在小学四年级时,由村小学转到乡小学读书,在斑鸠崖吊脚楼村校里,度过了3年童年读书时光。从小学第七册开始,步行到离家5公里的官田街场读书。那时家里一贫如洗,弟妹四人嗷嗷待哺。父母仅靠挣工分吃饭,每年一头过年肥猪变卖了凑学费,几年不缝新衣服,弟妹们用“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疤上重疤的补丁衣服,互相接替穿洗。每当在街上,见到正在裁剪衣服的裁缝铺,总要朝屋里张望,伫立良久,渴望有一件新衣服。

镜月童心。难忘10岁的我,第一次初尝劳动的艰辛和快乐。当年我第一次上街见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当时连环画很流行,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小人书”,但家里很穷,盐巴就是卖鸡蛋换取,梦想“小人书”成为奢望。有一天,放学尚早,到乡供销社建筑工地,手工搬运砖块,力钱5厘一块,身体瘦小的我,每次搬运三、四块砖,汗流夹背搬运了100多块砖,得了5角力钱,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用体力劳动,换取的劳动成果,在供销社花1角钱买了一本连环画“小人书”,余下的钱,给弟妹们购买了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摸黑一人步行5公里回到家。从此,年仅10岁的我,常常放学回家,上坡割猪草、砍柴、挑水、煮饭,替父母分担家务。那时,我身体瘦小,要站在板凳上靠着灶台替父母煮饭。每当父母披着月光回到家,见到已熟的香喷喷饭菜,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慰藉。

那时,学校的劳动课,就是发动小学生春天积肥,冬天剥桐子壳。班上后墙有一块光荣墙,看谁插的小红旗最多,就是全班劳动的“红旗手”,会得到表扬和铅笔奖品。我春天积的肥最多,当年我天亮就起床,吃了母亲热的冷饭,大步流星往学校跑,赶在其他同学前面,在放学的路上就把牛粪、扁竹根等畜粪青草肥交到班上。冬天剥桐子壳数量最多,名列前矛,成为班上得“小红旗”最多的学生,为此,我成为山寨交口称赞最勤快、爱劳动的小孩子,学校经常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扬我。

清幽幽的故乡小河官田河,从大风堡山脚流淌而出,一直注入长江,成为石柱土家族的母亲河龙河的源头之一,每年夏天,我们放学回家,光着屁股,在小河里游泳、嬉戏、摸鱼,留下美丽的童真。故乡小河的鱼,有斑石子、青尾子、洋鱼,不大,几寸的小鱼常藏在石缝里,山里娃捕鱼有绝招:浅水地带,用铁锤猛击石块,鱼儿被震昏顺水流出,用撮箕舀鱼,十拿九稳。深水区的鱼儿,用化香树叶捣汁,用竹竿插入石缝,鱼食此叶而晕,舀鱼很方便。最有趣的是在浅水石板下摸鱼,双手插入鱼洞,勾住鱼头拖出,有时摸出一条水蛇,童伴们惊叫而逃。

故乡小河边有块大石头,是母亲晒粮食和洋芋片的晒坝。每年夏天,放学回家,我就跑到大石头上去,收回母亲的粮食和干果。特别是遇到雷阵雨,我跑得气喘吁吁,抢在雷雨前收回粮食。

11岁小学毕业,第一次出远门,步行50公里,翻越川鄂古道大寨坎,前往桥头区场参加升初中考试。正值盛夏,酷暑逼人,水土不合,吃坏了肚子。当天晚上住在临河的一家私人客栈,大雨倾盆,龙河河水猛涨,睡到半夜拉肚子,黑灯瞎火,起床入厕不辨方向……

暑假接到升入桥头中学初76级的入学通知书,父母为学费发愁。八月的一天,父亲决定带我前往忠县乌杨镇表叔家借点学费。

表叔姓陈,一年四季在船上当水手,在家的只有表叔娘和表妹,日子也过得清苦,见我们远道而来,不容易,表叔娘特为我们煮了一顿香喷喷的南瓜米饭。第二天,父亲带我坐木帆船,从乌杨镇下忠县县城,第一次认识滚滚长江,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见大城市。

表叔家给了10元钱,50斤粮票,我们又步行两天才回到家。书学费无法凑齐,父亲决定找生产队申请,外出搞副业,到大风堡凉水井民政局正在修建的麻风院工地扛木料,靠体力每天2元的工资,还能吃饱饭。麻风院一个干部给父亲借了30元学费,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才将这30元加息还了那干部。

故乡的小河流走了我的童真,长大成人,我顺着故乡的小河,走出大山,走进繁华的都市,但故乡的小河一直在我梦里流淌……

人到中年散文6:母亲的腌白菜

文/吴晓波

人到中年,久居都市,运动少,胃口也和自己的年轮一样,有些衰老,吃什么都不香,总是想起母亲的腌白菜,馋得满嘴流出了酸水。

母亲的白菜和母亲一样,朴实无华,生命力顽强,随随便便找上一块荒地种下来,给它一点阳光、一点雨水,它就会茁壮地生长。先是一棵棵弱不禁风的小菜秧,寒酸地缩着脖子蹲在地上,经过母亲的双手打理,这些白菜一天一个样,很快长成肥头大耳的样子,厚墩墩的身子,迎着秋风绽放绿油油的笑意向母亲问好。母亲说,现在的白菜水气大,汁还未长足,要等入冬打过霜后才好吃。

入冬后,薄薄洁白的霜给白菜披上一层冬的外衣,寒风用凛冽和冰冻给白菜体内加糖。打过霜的白菜肉汁鲜嫩,入口绵软甘甜,该到腌白菜的时候了。

择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母亲挑上筐子上地头收白菜了。母亲像爱惜她的孩子们一样,把一棵棵沉甸甸的白菜摘下来,掸净身上的泥土,轻轻地放入筐中。

白菜摘回来后要晒上几日,等身上的水分脱得五六分了,洗净后才能腌。早些年农村里家家都有一口大缸,专门用来冬天腌白菜的。腌白菜前,母亲先是用温水把脚洗干净,把白菜在缸里铺上一层,然后用双脚站在上面用力地踩。母亲说,腌白菜踩得越狠,越有味道。这些白菜真通人性,通过母亲的大脚,连通母亲的经脉,把生活的美好与祝愿一脚一脚地踩进去。忙活了大半夜,一大缸白菜腌好了,最后上面压上几块大石头。

十天半月后,等缸上冒出一层白花花的水泡泡,腌白菜差不多就能吃了。那时农村没有大棚,冬天全靠腌白菜当家了。随便捞上几棵洗净切成丝,在锅里用大火炒上七八分钟,加上姜、盐、葱、辣椒等调料,盛起来放在炉子上用炭火炖上二十来分钟,再切入豆腐或加入一些粉条,酸酸的,辣辣的,滑滑的,吃得人满头冒汗,胃口大开。家里来客人了,上街买上一条鲢鱼或称上一块猪肉,烩上一锅腌白菜,肉的鲜美和汁气全跑到白菜里了,这时的腌白菜最好吃,油腻鲜滑,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了。肉和白菜吃完了,剩下的汤汁可是宝贝,盛上一碗灶上的锅巴,浇上汁,可是一道难得的人间美味。

城里定居后,每到冬季,也总是在市场上买上几棵腌白菜回家烧,却总是吃不出童年腌白菜的味道来。后一沉思,恍然大悟,是的,少了母亲的大脚,我已不是原先的我,白菜也不是原先的白菜了。

人到中年散文7:回到那片山里

文/邓涛

人到中年,在速生的城市里,钢铁、水泥、砖……堆砌着我们的生活,总有一些惦念在内心不断滋生,容纳着昆虫碎语,小鸟轻鸣……那是月下的笛声,是我们朴拙面孔的特写。

曾经一次次登向高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在回望中清晰地开放,复生。它像是城市的背面,失意时想起,欢愉时想起,苦恼时想起,它是我们出生的村庄,是我们成长的家园。

其实,它是所有城市人群的出生地,只有投向它的深处,才散发出我们留存下来的孩子气,我们原来和草木同类,泥土的气息是我们最初的体味,良心如蔬,本是天然的鲜嫩。

我决定以简单的理由带着女儿去一片收养过我童年的山林,像是走在懵懂的年华,离山久了,似乎已汲取不到山的力量,这种力量曾经一次次鼓励过我们的脚腱。

那时活在山林的云彩间,日子就是一株株的树,茂盛,翠绿,我们任性地跑过去,山就会动。

我有足够的时间向女儿谈论这片山林的细节,比如婆婆,一位很严肃的老太太,她尽可能让别人忘记自己是我父亲的继母,每天清晨她总是第一个起床,拎着尿桶去菜园子淋菜。她皮肤粗糙的手总能弄出干薯片、毛栗子、冻米糖等一大堆好吃的。那时,山里的男人围捕到村里偷食的野猪算是大事件,家家户户也因此可以分到一块野猪肉。

春天来了,我们头顶会多出一顶野花扎的箍子,像顶着整个春天。短小的鱼、野生的果蔬、灰兔、蘑菇、竹笋……山林大方地为村庄准备着丰盛的菜肴和悠长的诗意。当然,至今都能让我们满嘴生津的是土产的香米,白如初雪,一大碗米饭无需佐菜便可咽个干干净净。过路的道士、和尚、货郎常引起村里人的围观,问诊、采购和打听山林之外的事。

夏季,凉爽的溪流就是活水的泳池,玩玩打蛇粘蝉的游戏,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山林风土最浓,我们的人生曾因山林的妖娆而妖娆,因山林的多彩而多彩。最终,我们却背叛山林而去,蜗居于城市里。

有一种美好叫过去,也可有一种期待叫能否回到过去。我们想再次放逐于山林,却像一群身份不明者。

山林是很低的起点,但绝对是很高的归宿。我们都是从山林里来,越走越远。在古人山水图景中体会细腻的情感,或许能洞察到他们的态度。

山林是隐喻,是我们精神的掩体,灵魂飞翔的曲线。在这个繁华的背景里,生活的根与花木的根系缠绕一起,我们开始自由、奔放地盛开起愉悦的脸。

在乡下有一片片茂密的山林在等我们,那里是我们以前的家,是我们快乐的乐园,它一直在等一群外出了大半辈子的孩儿。

人到中年散文8:墙上的“年景”

文/李群学

人到中年,对于年来岁往这件事儿,除了慨叹时光匆匆生活琐碎,怕是难于有别的情绪了。提起“年景”这个词语,酸甜苦辣诸般滋味“呼啦啦”涌上心头的同时,倒是会想起儿时一些“新年的景致”。

记忆中最好的“年景”,是糊在墙上的。那时候,乡村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那时涂料还是奢侈品,人们都用报纸糊墙。每年过年,家家户户都要找来新报纸,把土墙重新糊一次。

进入腊月,人们就张罗着找糊墙的报纸。有亲戚在单位、学校工作的人家,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就把糊墙的报纸准备好了。没找到报纸的人家,心总是悬着。等到哪天把糊墙的报纸抱在怀里,一颗心才能踏实下来。父亲在城里做老师,我们从来不用为找报纸的事情劳心费神。

过了腊月二十三,送走了灶王爷,母亲就张罗着糊墙了。挑一个晴好的日子,母亲早早把我们赶出热被窝,让我们把屋里的家具、被褥都搬到院子里。平时整洁的家,没一会儿功夫就乱糟糟的了。眼前的杂乱无章让我们姊妹几个兴奋不已,我们屋里屋外嬉笑着打闹,总会招来母亲一阵呵斥声。

吃完早饭,母亲就开始为我们分工:弟弟负责把墙上的旧报纸扯下来,父亲负责扫屋子里的灰尘,姐姐负责在报纸上均匀地抹上浆糊,我负责把抹上浆糊的报纸递给母亲,母亲要把报纸糊在墙上……

把抹上浆糊的报纸糊在墙上,需要特别用心:报纸在墙上要贴得平整,报纸上的图案、字迹的方向要统一,报纸和报纸的接茬处理好……母亲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她糊出来的墙平整耐看。过年来我们家走亲戚的客人,总对母亲糊墙的手艺赞不绝口。

屋里所有的墙上都糊上了报纸,等报纸上的浆糊稍微晾干些,母亲就让我们把擦洗好的家具再搬回来。低矮简陋的家,瞬间就崭新亮堂起来。后来我长大读书,每次读到“满屋书香”的词语,总会情不自禁想起刚用报纸糊好墙的乡下老屋。

离过年还有些日子,新衣服、好吃的都还不能享用,读糊在墙上的新报纸,成了我最大的兴趣:静静地蹲在墙角,一字一句读报纸上那些让人一知半解的文章,若是家具遮住了文章的一部分,我就会惆怅不已;躺在床上读天花板上的报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趣味盎然的游戏……

过不了几天,糊墙的报纸我囫囵吞枣就看得差不多了,让人期待的新年也终于来了。去亲戚家拜年的时候,吃了好吃的拿了压岁钱,我就趴在墙上看他们家糊墙的报纸。看腻了家里的报纸,亲戚家的报纸总会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时光流转,儿时的新年成了岁月深处最温馨的记忆。那些用报纸糊在墙上的“年景”,更是让我难于忘怀!

人到中年散文9:童年的夏夜

文/李炳锋

人到中年,乡村生活的印记永远定格在自己的脑海里,时常翻腾出来,聊以慰藉。

孩童时,夏天的夜晚大多是在村头的河堤上度过的。坐在宽宽的河堤上,我常常与深远的天空中那一颗颗锃亮的星星对视,向着挂在天边的月亮诉说心事。伴随着夏天的湿热,心里涌出一阵阵躁动,在清凉的微风中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说是河堤,其实就是村头的过道。白天行人不断,但到了晚上小路就会安静下来。小河在过道下的涵洞里潜身而过。哗哗的水流、尖叫的知了、呱呱的蛙鸣、吱吱的蟋蟀,飞舞的蜻蜓、碧绿的庄稼,还有那飞来飞去的萤火虫,都是夏天交响乐不可或缺的音符。老老少少聚在一起谈论着天下的见闻,村里的佚事。好奇而又聚精会神的孩童们是不会顾及周围的河呀、树呀、虫呀、绿呀的。我们安坐在地上,依偎在大人身旁,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心里充满着对外面精彩世界的憧憬。

振水爷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讲着在异域他乡教书时的所见所闻。总是讲哪里哪里的东西好吃,馋得我与伙伴们直流口水,甚至忘了蚊虫的叮咬。有时振水爷会从家里拿来用艾草捻成的绳子,点着放在脚下,驱赶蚊虫,让我们能够安心地听他大讲特讲。他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飞,手里的蒲扇摇着,眼睛半迷着,兴浓时还会站起来用手指指点点,彷佛任何事情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的投入程度,绝不逊于口若悬河的演讲家。时间长了,伙伴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天下知,私下里悄悄地喊着。振水爷兴致勃勃地拉呱说事,可他从不提自己为啥辞职回乡,我家对门的福胜在振水爷拉呱说事的间隙曾问过他一次,但他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有一天晚上,我去河堤晚了,很远就听到吵架的声音。走近一看,是生产队里有名的“泥腿”——牛高马大的三邪子正冲着振水爷嚷:“你没有不知道的事,你没有不认识的人,谁也不如你能!你咋不拉拉你为啥让人家撵回来的?”树怕剥皮,人怕揭短。看来是戳到了痛处,振水爷气得脸色发紫,手脚打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振水爷为啥回的乡?这的确是我困惑的一件事儿。后来听学校的王老师讲,他是因男女之事被开除的,其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地印在我的脑子里。男女的事对于我们是次要的,故事却要听下去。

与振水爷拉呱相抗衡的,是佐书爷。他眼睛不好,但记忆力过人,能把一段段历史故事讲得活灵活现。什么关公耍大刀、张飞智取瓦口驿、桃园三结义、武松打虎,等等,就是从他那里听到的。除了讲《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里面的人物,他还讲一些民间传说,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一断双钉”的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某地发生一起命案,县官令仵作三天三夜查明死因。到了第三天夜里,案情没有丝毫进展,这可把仵作急坏了。看他着急的样子,妻子突然提醒道:“你看看死者的头上有没有东西?”仵作顿悟,急忙赶到停尸房,一摸死者的头顶,果然有一铁钉,死因水落石出。仵作大喜,天亮时连忙向县官禀报。县官一阵惊喜后,反问仵作几天查验都无结果,你怎么突然想到死者的头顶呢?仵作连忙说是自己的妻子提醒的。县官立即把仵作的妻子招了来,一阵棒打后,女子说出实情,三年前曾用此法害死前夫,然后隐姓埋名嫁给仵作。县官令一路人马火速赶到女子前夫的坟地,开棺验尸,头骨上果然有一锈迹斑斑的铁钉,真相大白。

佐书爷就像一块大大的磁铁,吸引着我们。时间长了,听时政的、天下奇闻的就坐在振水爷身旁;而愿意听故事的,就向佐书爷靠拢。听故事的当然多,所以佐书爷身旁的人就像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佐书爷讲故事时,总是先扒下自己的那双老布鞋,把其中的一只垫在屁股下面,然后用手抠另一只鞋里的泥土,抠出后还要把泥土拿到鼻子上闻了又闻,然后再替换另一只。这样的动作做过后,故事开讲了,有时也会边讲故事边抠鞋。后来我明白了,他这样做是弥补自己眼睛的缺失,眼睛几乎是看不清东西的,只好用鼻子闻。可能因视力低下的缘故,所以佐书讲故事就特别投入,声情并茂,手脚并用,大伙听得特别过瘾!我曾不止一次地怀揣理想,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像佐书爷这样能说会道的人,当一个名扬四海的教师。好长一段时间这几乎成了我每天晚上临睡前的幻想,总希望梦里成真。

再说说振水爷吧。大多数听众被佐书爷争夺去,被冷落了的他会愤愤地抛出一句话:“回家睡觉了!”,然后提着那暗灰色的马扎拂身而去。路过佐书爷身边时还会狠狠地瞪上一眼。而听得入迷的小伙伴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听故事时最怕下雨。大雨一来,会无情地把我们瞬间冲散,大伙四处抱头鼠窜。每当下雨的当儿,村里总是传出喊着乳名的叫声“胜哎”、“天津”、“青江”、“六十”、“巴子”……名字五花八门。一位位母亲的喊叫声,夹杂在轰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中。然而不到几分钟的功夫,村庄便安静下来,完全浸在风声雨声里。

秋风初起,河水凉得无法洗澡,田里的青稞变黄了,夏天真的过去了。每当夜幕降下,我与伙伴们还是自觉不自觉地来到村头的河堤上,当确认确实没了振水爷和佐书爷的身影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里,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盼望着来年夏天的到来。

人到中年散文10:我的文学梦

文/Andy-三月山

人到中年才感觉时光飞逝白云苍狗,昨天还是在看《铁道游击队》的花季少年一眨眼已近不惑之年。人们常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唯有儿时的文学梦想犹如小溪里的鹅卵石随着流水的冲刷不但没有消逝而是愈发明亮耀眼……

从小学时代开始我就对文学特别感兴趣,特别喜欢上语文课。经常上课的时候都偷偷带一些课外读物进入课堂:《故事会》《知音》《民间文学》……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那时期我写的作文经常作为范文在课堂上阅读,我也很享受这份快乐……文学记忆的匣子一旦打开有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这里我摘取其中最亮的两颗星分享给大家。

记得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学到了朱自清先生的散文《春》,我被老先生流畅的文笔,以及文笔下美好的意境深深吸引陶醉其中: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于是,在某一个早春的日子,春暖花开微风吹拂下着绵绵细雨,我带着本子,笔,一壶水来到乡下田野体味先生《春里的意境:细细的雨在微风的吹佛下斜织着打在脸上,农家的房子笼罩着一层薄雾,树叶小草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显眼,一阵清凉的春风没有丝毫寒意,吹在脸上格外柔和,风里还夹杂着泥土花儿的香味,沁人心脾……我体味着,记录着,一直到傍晚,农家房子里上灯了,昏黄的煤油灯的光,烘托出安静而和平的夜晚……

还有一个跟我人生成长很关键的故事:我眼睛的近视与我对文学的爱好有关。初一那年放暑假了,小伙伴们都有各自的爱好,游泳,抓鱼,掏鸟蛋……而我很重要的兴趣还是在书上,刚好那段时间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几套《毛泽东选集》,于是我开始了如饥似渴的挑灯夜读。那个时候我们家种有几亩花生地,暑假的时候花生都成熟了,为了防止小孩偷我们家的花生,母亲每天下午都会让我去地里看着。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拿着我心爱的毛选,慢悠悠的朝自己地里走去,然后在太阳下美美的看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暑假,当时还没觉得有啥异常,等初二开学的时候我突然感觉看黑板不再像以前那样清晰了,这才感觉大事不妙,可是为时已晚,眼睛已经近视……现在想来看书没错,热爱文学没错,错在不应该在太阳下看书……

文学的梦想依然在,文学的路很漫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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