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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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散文1:关于诗人母亲的回忆

文/[俄]阿里阿德娜·艾

我母亲,玛丽娜·伊万诺夫娜·茨维塔耶娃,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三,体形跟埃及男孩子相像,肩膀宽阔,胯骨窄小,腰身纤细。少女时的圆润,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变得结实、消瘦,有贵族气质;她的踝骨和脚腕部位又硬又细,走起路来,步子轻快,举手投足动作频率极快,但是并不猛烈。当着人的面,感觉有人在看她,甚至频频注视她的时候,她会有意识地放慢脚步,尽力显得更温和。那时候,她的手势会变得小心谨慎,有所节制,但是从来不会拘谨呆板。

她的姿态一向端庄严肃,即便坐在书桌边低头看书,她的脊椎也不弯曲,“脊椎骨如钢铁铸就的一般”。

她的头发,颜色界于金色和深棕色之间,年轻时,头发柔软,卷曲如波浪,很早就出现了白发,这一点再次说明,她常在户外活动,由于光线照射,她的脸色微微发黑,因缺乏光泽又显得有些苍白;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像葡萄一样,目光明亮,褐色的眼皮很少眨动。

面部的五官轮廓线条准确、清晰;如果比喻为雕塑,那么雕塑师考虑周到,没有任何疏忽,没有一刀飘忽游移,没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鼻子,鼻梁不宽,微微有点儿隆起,鼻端不尖不翘,鼻翼平缓,下面两个活动的鼻孔像翅膀一样自然,嘴巴显得柔软,双唇之间形成一条无形的曲线。

眉宇间有两条纵向的皱纹,两边是淡褐色的眉毛。面孔初看上去孤僻、冷静,其实充满了内在的变化,隐含着丰富的表情,像天空,像水,瞬息万变。可惜,很少有人能读懂这张面孔的表情。

双手结实、干练、惯于劳动。两枚银戒指(一枚刻有小轮船图案,平滑的圆环上镶着玛瑙宝石雕刻的赫尔墨斯像,那是她父亲送的礼物),还有订婚戒指——三枚戒指一直戴在手指上,从不摘下来,三枚戒指并不引人注目,并非为了装饰,也不想束缚双手,而是很自然地跟双手融合为一个整体。

声音像女孩子一样高亢、响亮、柔韧。语言——凝练,对话——准确。

善于倾听;交谈时从不盛气凌人,压制对方,但争论起来很可怕:在辩论、争论、讨论当中,态度恭敬而冷峻,常以闪电般的攻击置论敌于死地。

讲起故事来极其精彩。

她朗诵诗歌不像室内音乐,而像面对大庭广众。朗诵富有激情,若有所思,不“故意压低声音”,诗行末尾从来不降低音调;即便最复杂的内容一瞬之间能表达得脉络清晰。

喜欢主动、热情地朗诵,只要有人请求,甚至不等请求,自己出面说:“想不想听我来给你们朗读诗歌?”

终生迫切需要读者,需要听众,对此永不满足,写完的作品,需要迅速、直接的反响。

对待刚刚起步的诗人,态度和蔼,无比宽容,只要从他们身上发觉(或者想象)“天才的火花”;每每把这样的人看作兄弟,看作继承人——不是自己的继承人!而是诗歌的继承人!但是,一旦认清对方的渺小,便会毫不留情地断绝来往,无论他们处于开始阶段,还是已经达到了虚荣的巅峰。

她的为人确实善良、慷慨:乐于帮助、支援、救济别人,恨不得使出浑身力量;最后的急需物品,能跟别人分享,因为她没有多余的东西。

善于付出,善于索取,不讲客套;长时间相信“善有善报”,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着绵延不尽的伟大人性。

从来不软弱无力,但终生孤独无助。

对外人,态度谦卑,对亲人、朋友、孩子,像对自己一样,要求严格,甚至过分严厉。

对于物品,最看重的是它的结实耐用:不喜欢容易破碎、容易损坏的东西,一句话,不喜欢“华而不实的物品”。

上床就寝很晚,睡觉前看书,很早起床。习惯于斯巴达式的简朴,饮食不太讲究。她不太害怕炎热,却特别害怕寒冷。

对于剪下来的花枝、花束,对于开放在花瓶里或养在窗台上陶瓷盆里的花,她一向态度冷淡;她更喜

欢生长在花园里的花朵,喜欢常春藤、野生杜鹃、野葡萄藤、灌木丛,看重它们枝干遒劲,寿命长久。

她珍视人对自然的明智干预,赞赏人与自然合作的产物——公园、堤坝、道路。

在城市里常常转向,有时在熟悉的街道也会走错路,这让她常生闷气,可一旦到了城外,她的方向感却很好。

缺乏数学才能,对任何技术都没有兴趣。

痛恨日常家务——恨它没完没了,难以脱身,恨它无谓重复,天天操心,恨它大量占用时间,妨碍必须做的正经事。但是,耐着性子,克制反感,还得操持家务——操持了一辈子。

喜欢交往,殷勤好客,爱主动结识朋友,不喜欢跟熟人断绝联系。疏远由“一贯正确的人”组成的团体,更爱接近脾气古怪者形成的圈子。何况她本人就以“怪人”闻名。

无论友好,还是敌对,往往爱走极端,爱恨的态度也并非始终如一。“不为自己树立偶像”,时常违反这一戒律。

体谅青少年,尊重老年人。

讲究幽默感,但明显可笑,或者粗俗的玩笑,在她看来并不可笑。

在所有供人观赏的艺术形式当中,她最喜欢电影,有趣的是,爱无声电影胜过有声电影,在她看来,无声电影为观众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间,有利于创作,有利于感觉。

对于从事创作的人,始终怀着深深的敬意,同行的敬意;游手好闲、寄生性的吃喝玩乐,最让她反感,让她同样厌烦的还有散漫、懒惰、空话连篇。

她是擅长驾驭语言的人,擅长行动的人,有责任感的人。始终为人谦逊,了解自己的价值。

关于母亲的散文2:母亲做的南瓜饭

文/风生水起

现在吃南瓜饭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吃南瓜饭感觉是不一样的,过去吃南瓜饭是为了饱肚子活命,现在吃南瓜饭则是为了图新鲜、图均衡营养,过去的一碗南瓜饭可能会救一条人命,现在的南瓜饭吃得再多很少有人会有深刻的印象。

那时,生产队里发口粮就像现在发的工资一样,有基本工资、有计件工资,基本工资类似于当时人头的基本口粮,计件工资类似于工分粮,我家兄妹五个,家里只有父母两个劳动力,虽然基本口粮能分到手,但是挣的工分少,发的工分粮也很少,兄妹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肚子成为父母最操心的事情。

当历史的车轮飞速运转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崇尚自然、喜爱原生态食物成为人们的饮食追求,这些在我看来早就经历过太多。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我吃过春天的荆条叶,吃过豌豆秧,吃过辉菜,无论是什么野菜拌饭,母亲都能弄得有滋有味,而吃得最多的就是红薯饭、南瓜饭了。

那时候,土地都是生产队的,每家只有少得可怜的自留地,春天时,父母就会在房前屋后、自留地里挖一些大坑,在坑里填满猪牛羊粪,等到栽种的季节,他们就会在坑子里栽上南瓜秧,我们这些孩子只能看着南瓜秧慢慢长大,开花结果,嫩的南瓜可以当菜,到了秋天,南瓜黄了只能当饭了。

老家的湾子那时都是用石头或者土坯码起来的,一到吃南瓜饭的时候,湾子里的小伙伴们都会把碗端到门前的场子里,你在我的碗里戳一筷子,我在你的碗里戳一筷子,看看谁家的南瓜最甜,看看谁家的南瓜饭里米饭最多南瓜最少,米饭多说明谁家的粮食充足,南瓜最甜说明谁家的母亲会挑甜南瓜、会做饭。

家里的南瓜一年会收获几千斤,母亲有一套鉴别南瓜甜与不甜的手法,吃不了的、不甜的南瓜,母亲会把它用来喂猪,按照国家生猪统购政策,农户喂的生猪卖一头自己才能杀一头,哪里像现在,生猪里有瘦肉精之类的化学添加剂,那是的猪肉多生态呀,味道多好呀。南瓜里的籽母亲会把它掏出来晒干,卖掉一部分,还会留下一部分过年过节食用。

现在看到很多年轻人津津有味的品尝所谓的农家饭、南瓜饭,我立马泛起过去的回忆,尽管现在我也偶尔品尝南瓜饭,但是南瓜饭吃在嘴里总感觉少些什么味道,也许是往时太吃多了的缘故,总认为到肚子饿着时吃南瓜饭才是最好的美味食品,思考很久,我觉得现在缺少的应该是饥饿的味道。

濯足长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不经意间,一个世纪就随风而逝了,母亲已经作古,可是母亲做的南瓜饭味道依旧萦绕在我的唇齿之间,萦绕在我的心头,南瓜饭是我幼年、青年的重要食物,没有这些可替代的食物,真难以想象那时的日子会怎么过,今天写这篇文章,一来怀念去世四年的母亲,二来想发些感叹,毕竟,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关于母亲的散文3:夏日薄荷香

文/徐学平

母亲特意回了一趟老家,没想到她冒着酷暑只是为了采摘些薄荷叶回来。望着那一堆嫩绿的叶片,打小就在城市长大的妻子自是满脸困惑,而我知道那些薄荷经过母亲的一番料理后可以做出不少消暑的美食。

薄荷,味辛,性凉,喜湿,多生长在靠近水域的阴凉处。每到盛夏时分,老家的河道沟渠边便会疯长出许多野生的薄荷,零星地散落在杂草之间。儿时的我就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摘薄荷,薄荷是很好识别的,它椭圆形叶片的边缘是呈锯齿状的,更主要的是你一旦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清香。

回家后,母亲将薄荷叶洗净晾干就可以备用了。用薄荷泡茶算得上是一种最为简朴的吃法了,取几片薄荷叶放入透明的杯中,再加入适量的蜂蜜或是白砂糖,然后用滚开的沸水徐徐浇入,叶片打着转儿随水漂浮,最后缓缓沉入杯底,仿佛是一池春水中醒着几片绿绿的生命。待到茶水慢慢冷却下来,我不自觉地呷着杯里的茶,忽而,一丝淡淡的清凉立即萦绕着整个身心,再呷一口,直觉得口齿留香,宛若轻风拂面而来,让人顿感心清神怡。

另外,在炎炎夏日里煮上一锅可口的薄荷粥也应该是的一个不错的选择。母亲煮薄荷粥时总爱先把薄荷放入水中用文火慢熬,直到薄荷汁液煎尽后方用勺子捞出残渣,然后放入淘洗干净的绿豆和粳米继续烧煮,等到粥即将煮好时再加入适量的冰糖,最后用猛火再次烧沸即可。每当我揭开锅盖时,豆香、米香夹杂着薄荷的清香一起扑面而来,薄荷粥甜而不腻,而粥汤不知何时也染上了那沁人心脾的绿,看后总会叫人食欲大增的。

而用薄荷做上一道美味的靓汤那算得上是母亲的一手绝活了。母亲先往汤锅里注入清水,待水烧沸后,她会麻利地将鸡蛋在灶台上打开,任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直入锅中,这一切母亲总能一气呵成。鸡蛋稍微断生后便可放入薄荷,用勺子搅开,然后放入食盐和鸡精即可起锅了。薄荷经沸水一烫,颜色碧绿如玉,再加上鸡蛋黄白相间的点缀,光那模样儿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夏日里那股浅浅的薄荷清香曾经一度陪伴着我的成长,如今事过多年了,没想到母亲至今尚还恋恋不忘。不管这个夏天如何酷热,但我相信,在我的心底早已有了一丝无法挥去的淡淡清凉。

关于母亲的散文4:母亲的腊八粥

文/徐学平

儿时的记忆中,每当迈进了腊月的门槛,母亲便开始扳着手指数起日子来,念叨着:“快到腊八了,又该给你们熬腊八粥喝了……”

我小的时候,乡村还是比较贫困的,粥可谓是庄户人家的主食了。那年头,稠粥是不敢奢望的,生活不宽裕的家庭,因为舍不得多放米,有时稀得能照出人影儿。只有富裕点的人家,那粥才浓些,是真正的大米粥,人们就夸张地说成“竖勺子不倒”了。这粥,最好喝的当然还得数腊八粥,但除了过腊八节,寻常的日子里是难得吃上一顿的。

据老辈人说,朱元璋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度日,便给一家财主放牛。有一天放牛归来时牵牛走过一座独木桥,牛一滑跌下了桥,将腿摔断了。老财主气急败坏,便把朱元璋关进一间房子里不给饭吃。朱元璋饿得够呛,忽然发现屋里有一鼠洞,扒开一看,原来是老鼠的一个粮仓,里面有米、有豆,还有红枣。他把这些东西合在一起煮了一锅粥,吃起来香甜可口。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过上了好日子,为了铭记当年被财主关进房子忍饥挨饿的痛苦经历,便叫御厨熬了一锅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的粥。吃的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因此就叫“腊八粥”。

传说故事在小孩子心中总是神奇的,因此,在清晰地记下了这个美好故事的同时,也记住了那年那月腊八粥的诱人甜香。

每到腊月初八,母亲就会早早起床熬腊八粥。腊八粥的食材是很丰富的,除了可以选用豌豆、黄豆、红豆、绿豆、高粱等粮食作物之外,还可加入青菜、茨菇、荸荠、红枣、白果等蔬菜和干果。听母亲说,据“腊八”一词中的“八”字,一般在配料时都是以凑齐八样为宜,搭配可随各人喜好而定。

熬腊八粥是很费时的,但母亲却总是很有耐心。她先将豆油在锅里烧热,再放进葱花和盐爆锅,然后逐步加入水和配料,待锅烧开后才会放点菜叶进去搅匀。其中,花生米是母亲用菜刀在面板上挨个切成碎块的,喝着母亲的腊八粥,每当嚼到里面的花生米时,感觉那味道真是格外的香。

当浓浓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母亲便开始喊我们起床。腊月正是呵气成雾、滴水成冰的季节,每当从被窝里钻出来,浑身早已冻得发抖。母亲把那香味扑鼻、色泽鲜艳的腊八粥盛到碗里时,我们激动的心情便再也按捺不住,因为粥烫得厉害,“吸吸溜溜”的声音响成一片。一家人你一碗我一碗,一边品尝着香稠的美味,一边称赞着母亲的厨艺。母亲端着碗坐在一边,用那充满了爱的目光凝视着我们。待到额头上、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时,那心窝里就别提有多温暖了!

冬去春来,物换星移,近三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如今,腊八粥也不再是孩子们垂涎的美食了。虽然现在城市粥店里腊八粥的用料已与以前大相径庭,什么桂圆、莲子、枸杞、蜜饯等既营养又保健,十分讲究,但我吃来却总感到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关于母亲的散文5: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文/张亚凌

又到母亲节,可母亲已远去到连背影我也无法捕捉。

八年了,每一年的母亲节,我都会走上街头,傻傻的苦苦地寻找母亲的身影。

那个老人,一瘸一拐,显然是中风的后遗症,看着让人心疼不已。母亲去世前走路也是那样的姿势,她老人家是在中风十年之后离开我们的。

很快,我就跟老人并肩走在了一起。

“老人家,脚下踩稳,走慢点。”平日里言语不多的我,却主动搭讪。老人一脸感激的笑,笑得我直想落泪。

莫非,老人们都是如此?皱纹重重叠叠起来的笑容?别人一丁点的关心都感激不尽?

老人活脱脱就是我的母亲啊。前面得上一个台阶,我搭了把手,搀扶着老人上了台阶。

十字路口与老人分手后,我走进了中老年服饰超市。

满眼都是既宽松又洋气的老年人的衣服,我一排一排地缓缓走过。这件月白又点缀着碎花的衬衫,那件浅紫色的七分袖,还是那件针钩的外搭,我想象着母亲穿上的情形。母亲性子温润,从不起高声,自然不喜欢张扬的色彩及款式。给她买件衣服,还得换上价格便宜的吊牌,因为她实在不忍心让我花钱。

“女子,你看我穿上这件咋样?”一位大妈走了过来,让我帮她看看自己挑选的衣服合身不。

“好像有点小,从后背上看绷得有点紧。”听我这么一说,大妈脸上蒙上了一层遗憾。我忙说,“反正这会儿我也没事,陪您再转转,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大妈立马高兴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开始转超市了。我们从一楼到二楼,二楼上到三楼,所有女装的店铺,挨个过。终于给大妈选了件草绿色的中袖,大妈连声说“好看”“好看”,很是感激。

其实,是我该感谢大妈的,恍惚间,我又陪着“母亲”买了件衣服。

去年的母亲节,我回了趟乡下老家,看望了村里母亲的那几个老姐妹。老人们开心地像见了自己的亲闺女,和我说起母亲的桩桩往事,往事里的母亲总是那么热情那么善良。

前年的母亲节,跟几位同事去“夕阳红敬老院”帮忙了一天。包饺子,洗床单,陪她们锻炼身体,过得很是开心。

大前年的母亲节……

妈,您放心吧。虽然您走了,可每一个母亲节,我的爱都能顺畅地流向活着的母亲们。

关于母亲的散文6:夏天的树

文/张华梅

树是大地的孩子,春天的时候,母亲为它们分发了合体的新衣,然后,就任它们自由地长。无人管束的树倒也自觉,它们不会乱跑让母亲心焦,它们享受着自由的乐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舒缓的风玩耍,与纷飞的鸟雀嬉戏。它们喜欢在夜晚做梦,梦见小鸟在枝头说着情话,梦到月亮独自玩捉迷藏,梦到小河水在练习列队行军,梦到禾苗儿暗下决心要赶超自己。

就是这样懂事又爱做梦的树,在夏天来临之际,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长大成男子汉,伟岸挺拔,顶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这么多的男子汉列在大地上,数量超过任何庞大的军队,气势超越任何一位天王巨星,所有的树在风吹时一起摇动枝叶,像奥运会开幕式团体操一样令人震撼。阴柔的树也在夏天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阳刚之美,那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美过夕阳下的山峰、初雨后的彩虹、舞台上的健美先生、T台上的时装模特。最好笑那些不断变换形状的云彩,它们以最美丽的姿态向树木示爱,夜幕降临之后,还请出星星的慧眼,想要看穿树木们的心思。但是夏天的树热烈而矜持,活泼又庄重,作为男子汉,它们喜欢畅饮,即使瓢泼大雨也无所畏惧,它们勇敢有爱心,可以抵挡狂风的肆掠。夏天的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命力,那仿佛连在一起遮盖了整个大地的绿,蓬勃苍劲,完全成了夏天的主角,让蓝天略显单薄,让大海稍显沉闷。其实这并不是树的本意,夏天的树只想活得更好一些,就像树下奔走和休憩的人们。

夏天的树是最聪明的,它们不需要学习,就已经长成最标准的树的模样。它们不要照镜子,不用美容,不需开小灶,也不会挖空心思饱口腹之欲。它们腰杆挺直,枝叶繁茂,内心与外表一样坦荡,它们让来自大地的水,在体内川流不息;它们让劳碌奔波的蚂蚁在躯干上自由行走,好像那是最热闹无比的路。树不会唱歌,自然也说不了大话;树不会安慰人,当然也不会撒谎骗人。但夏天的树并不寂寞,它以最积极的姿态生活着,它是鸟类的排练场,是知了的练歌房,是大地的遮阳伞,是村庄的守护神。

树有曲直粗细高矮之分,每一棵夏天的树都有着自己的远大理想。高大的想成为建造房屋的栋梁,粗壮的想制造航行千里的船舶,细小的成为乡民的农具,即使弯曲的也可制成深耕大地的犁辕。有了树木的庇护和奉献,我们人类也会拥有和树木一样的生命力和博大胸怀。

关于母亲的散文7:母亲的油布伞

文/戴益民

每次回老家,总要在老屋宅基的废墟前伫立沉思片刻。这个名叫栗林的村子,其实没有一棵栗树。记忆中的老家,总是与那棵形如巨伞的香樟树联系在一起的。这棵香樟来自山里祖坟山,一个名叫仙人坝的地方。可是当有一天,它终于被人砍伐消失之后,老家似乎被连根拔起,离我愈来愈远了。

我努力搜寻着有关老家的印记,父亲的犁耙、笠蓑衣,姐姐的针绣、煤油灯,我的壁画、小人书……还有母亲的纺车、油布伞!它们,都在哪里?在这一地的废墟里吗?!

常常地,脑子里总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对库区移民夫妇,男的肩一担箩筐,女的撑着一把油布伞,艰难跋涉在泥泞山路上,从大山深处走向山外的世界……

当目光定格在这把油布伞时,我的记忆似乎复活了。这是一把祖传的老旧油布伞,黄黄的帆布伞面,内面一根粗壮的竹枝,支起八节细嫩小竹,折叠自如、光滑灵巧。撑开后,伞下的天空可供两个人遮风避雨,温暖而沉静,弥漫着母性的气息。

母亲说,这是外婆的油布伞。小脚外婆是一个凄美沧桑的故事,年纪轻轻守寡,抚养母亲姊妹俩长大成人。她死的时候,留给母亲一双绣花鞋和一把油布伞。当母亲讲述的时候,我感到外婆的影子在岁月的窄缝里飘忽晃动,煤油灯照在墙壁上斑斑驳驳,像上演着皮影戏。

当雨季来临,茅屋内的我们无处藏身。母亲撑开油布伞,我们蜗在伞的周围,仿佛匍匐在母鸡的翅膀下。母亲的体温如淡淡的桐油香味,如春天的温情,驱除了凄风苦雨。夜深人静,听母亲摇曳纺车的吱呀声,看绵绵不绝的线头在指尖灵活舞动,那些跳跃的精灵穿越时光隧道,幻化成一篇篇字幕,在我的空间里生出花朵。

油布伞是母亲目光深处生长出的希冀和情怀,在通往学堂的路上,它呵护着我,伴随着我,如影随形。多少年,又是多少年,它渐渐被我们遗忘在时间拐角处。终于某一天,随着老屋的坍塌,它彻底被掩埋了。哦,油布伞,有谁经历过像你这样来不及告别的告别呢?

生命的时光越来越短,能真正进入内心的人和物是越来越少了。曾经根深驻扎的,在某次转身之后,也许就真的再也不见了,这是怎样锥心的疼痛呢?……岁月流转,总有一天,那些给过你温暖的人和物都会离开你,让你空了的心盛满忧伤。

关于母亲的散文8:母亲插秧

文/伍中正

青山脚下的水田里,是清凉着的水跟散落的青秧把。

露水和空气做成的早晨,走在田埂上的母亲显得非常年轻。她赤脚下到水田里,弯腰拿起一个青秧把,青秧把是用绵软稻草缠着的,她很熟练地解开,左手分开秧把上的青秧,右手再插下去,接着是手起手落。那是母亲在水田插秧的动作,也是母亲插秧的场景。母亲慢步向后退去。她的眼前就有一片青秧鲜活起来,翠绿起来。头顶上是温暖的五月太阳,还有布谷鸟飞过时种下的叫声。

这是40年前,安静纯朴的村庄,我第一次看见母亲插秧。

作为组里的劳力,母亲在每年的春天和夏天都要插秧。

母亲经常跟队里的齐婶、陶婶在一起插秧。她们插秧的手法和速度不相上下。她们从不偷懒,完全按照不稀不密的插法,完成每一块田的插秧。那些组里偷懒的女人,经常会遭到队长的谩骂和队里男人的取笑。我很庆幸,母亲插了很多年秧,从没有人骂过母亲和取笑母亲。

在村庄生活,必须熟悉犁田和插秧。除了耕种之外,我也会插秧。我插秧的技法是母亲传给我的。母亲把插秧的经验记在心里。她告诉我,早稻插齐腰,晚稻水上漂。意思就是早稻扎根比较慢,插的深一点,秧就不会在水里浮起来。晚稻则不然,只要秧根稍稍挨着泥,就能生根生长。我记住了母亲教我的插秧经验。

田地一分,我家分到了近六亩水田。每年插秧,基本上是母亲跟我妹妹。我结婚后的第二年,妹妹出嫁。一到插秧时,多是母亲和我媳妇。我媳妇秧插,显得很有套路和水平,横行对横行,竖行对竖行,插得很有讲究。相对来说,母亲插的秧,横竖对不上行。我媳妇看在眼里,轻轻一笑,权当没事。

起早赶黑插秧是常事。插秧季节,属于最忙的季节,尤其是插晚秧,一点也不能耽误水稻生长,显得特忙。有一年年底,我跟母亲坐在屋头的草垛边,晒着暖暖的太阳,母亲不经意间,就说到当年起早插晚秧的情景。母亲说,天不亮,田野上蚊子特多,两手只顾着插秧,身上多处让蚊子叮咬生疼,简直就是受罪。母亲说完,我的眼里,早已噙满泪水。

2009年,母亲再不插秧。其理由是,我家种植水稻,全部改用撒播,育好的种谷直接撒播到平整后的水田里,减少了插秧环节。看来,插秧,成为过去。

无需插秧,母亲仍不忘插秧带给她的美好记忆。插秧时节,她三里四里不顾疲倦地走到邻村,看人插秧。回来后,她还絮絮叨叨跟我讲起看人插秧的感受。那一刻,我真不知对母亲说啥,让腿脚受累,跑那么远,就为了看人插秧。看来,插秧在她的生活记忆里,擦之不去。

带着想插一回秧的美好想法,母亲在2015年的春天告别了人世。2014年的秋天,我带着身体消瘦、目光呆滞的母亲在一家医院做过几次检查,被确诊为癌症。

病中的母亲依然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在继续她的生活。该吃吃,该动动,全然不顾自己是有病之人。当镇痛药品无法解除她身体的疼痛时,母亲已是奄奄一息的生命状态,再也不能下地走路了。

在病床上,母亲自己小心地揣摩着她生命的最后。她断断续续地对我说了她曾经的一个愿望。她说,她还想看看春天插秧的场景。

母亲没有熬到村庄插秧的那天,带着遗憾走了。

按照母亲生前的想法。我把她安葬在自家的一块地头。那块地头与她曾经插秧的田,仅隔着50米的距离。

又到了秧门大开的季节。我却没有见到村庄插秧的场景。那种轻淡烟雨中,清脆布谷声里,南村北村竞插禾的场面已经走远。

现在,我又想起了母亲插禾的情景,毫无章法的记录下来,算是我对母亲的怀念。我的耳边,听到了她关于插禾的话语,早稻插齐腰,晚稻水上漂。我又仿佛回到第一次看见母亲插秧的情景里。

清凉的水中,年轻的母亲站立,露出白白的小腿,手起手落,眼前的秧苗在水田中泛绿,头顶上是五月布谷鸟落下的绵软的叫声。

关于母亲的散文9:狮子狗

文/刘少宏

那一年,母亲买了一只宠物狗,是一只狮子狗,身体毛茸茸的,小腿短短的,甚是可爱。只是因为刚买回家,对我们感到很害怕,所以,经常躲在角落里,不愿出来“见面”。渐渐地狗和我们熟悉了。我整天喜欢有事无事地抱它,带它散步,帮它洗澡。那个时候上初中的我在学校寄宿,每周五才放假,而周日就得回去上课了,在家里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所以,每次放假时,还没到家,它就是第一个出来迎接我的,这种感觉真好!在我眼里,它成了我家庭的一员,它给我带来乐趣,给我们家带来了欢声和笑语。

在之后的一次考试中,我考砸了,但我不敢和我母亲说,但又不敢瞒着母亲,所以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母亲说。果不其然被母亲骂了,我一个人待在房间,偷偷地流泪。不久后它进来了。我泪盈盈地看着它。此刻很安静,我把心里话说给它听,它只是很安静地聆听着,它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

因为它可爱,它的亲切,它的沉默,它愿意听我倾诉。

但是,这一次,它彻底的沉默了。无论怎样呼唤它,它都没有醒。这次,我哭了,我哭得很伤心。它吃了耗子药,我知道这是一个非法捕抓动物的组织特意为之。有人认为,动物与人类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情感的表达方式。所以我希望人类能够爱护动物,不要恶意捕杀动物。因为,有时,动物是我们最忠实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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