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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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文章1:娘亲的打卤面

文/张大彪

一次,几个朋友聚餐后一起闲聊,大家慨叹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酒店的档次越来越高了,想吃的菜品却越来越少。走南闯北吃过不少东西,经常怀念的倒是年少时的那些风味,大家都争相谈论自己儿时最爱吃的美食,诸如老家的韭菜虾皮包子、大锅菜、黄韭肉丁饺子、过年的蒸碗、蒸枣年糕等,最终还是我描述的打卤面最勾人食欲,于是我跟老家的父母打电话,说过几天一起去品尝娘亲的打卤面。

母亲做的打卤面是我儿时家中普通的待客饭食。先说面条,从我记事起吃的就是我娘不辞劳苦做的手擀面,说手工的才耐煮、劲道、好吃。娘提前把面团和好醒一会儿,接着搬出宽宽的柳木面板,拿出长长的枣木面杖,一边擀一边不时撒点玉米面以防粘连,直到把面片擀得有圆桌那么大,层层叠好用刀仔仔细细地切。煮的时候,是我爹用柴火烧大锅,说是这样煮出来的面好吃,到现在我也琢磨不透面条的口感与锅灶还有关系。再说打卤,先用葱姜蒜炝锅后把肉丁倒进锅内翻炒,煸出油后加调料和水,开锅放入细粉条和青菜叶,加几个鸡蛋打成蛋花,煮沸后淋点香油,卤就做成了。

这其中最关键的是打卤用的肉可不是平常的鲜肉,而是用传统做法做出来的:把带皮的五花肉切成方块在大锅里煮熟、捞出、沥干,然后趁热抹匀黄酱放到油锅炸至棕红色,撒上盐后码放到陶制小瓮中,最后将热油倒入直至漫过肉方。这种肉有着鲜肉所不能比拟的美味,做出的卤肉色泽典雅、肉香浓郁、肥而不腻,尤其是肥肉部分的颜色就如羊脂玉般润透,让人垂涎欲滴。

记得每次回家吃打卤面,年迈的父母都会看着我吃,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直到我吃撑了才满意,好像他们的儿子在外面吃不饱似的。

转眼到了约定聚餐的日子,我提前给住在农村的爹娘打电话说我们想回家吃打卤面,两位老人非常激动,一个劲地说欢迎,嘱咐千万不要破费,家中什么都不缺,马上就去准备,盼子回家之情溢于言表。

临近中午,一行五人来到了农村老家,进门就看到爹娘还有姐姐都在忙活着。刚一落座,姐姐就把打卤面每人一大碗端上了桌,哥儿几个无暇顾及提前摆好的鸡鸭鱼肉,立刻露出一副饕餮相,大快朵颐地吃起向往已久的美食,这时姐姐又端来一大盆肉卤说:“按自己口味多加些肉,第二锅马上就好。”

朋友们每人吃了两大碗,意犹未尽地说这是最好吃的面条,吃出了儿时的味道,吃出了爹娘的味道,吃出了用钱买不来的味道。吃饱饭一出门,朋友们便纷纷打电话给老家的爹妈,嘴里问候着老人,说很快就会回家看看……

娘亲文章2:麦收忆娘亲

文/梁山

又是一年麦收时。儿时跟随母亲一起抢麦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恍若就在昨天。

“看好镰刀,不要割着手。”这是母亲在麦地里总会对我说的一句话。由于父亲常忙于村里的事情,而母亲是那个年代的“女汉子”,经过几天挥汗如雨地收割,全家六七亩的小麦主要在母亲和放麦假帮忙的哥哥姐们一起努力下便收割完了。下一件大事儿就是晾晒。我们用小马车把麦子拉到村子的场院里,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几个开始铡麦捆。她总是飞快地用铡刀把麦捆一个一个铡成两截,麦秸躲成一垛,带麦穗的摊在场院里晾晒。麦收时节往往也是阴雨季节,母亲总会手脚不歇,口中也不停地叨念着,千万别下雨霉了这么多麦子啊。

我们这些孩子们常常跟着母亲的担忧,心里也在不断地祷告,老天爷快出太阳吧!

打“麦场”是个很累人和最需劳力的活,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母亲总会和邻家要好的叔伯、叔嫂们一起一叉叉地把麦捆送入机仓。那欢快地麦粒便如急雨般洒进了我和姐姐撑开的袋子,母亲头巾上沾满了碎麦秆与尘土。伴着汗水,丰收的喜悦拭去了母亲的劳累。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捧起一捧麦子,吹开麦壳,捻着一撮鼓胀浑圆的麦粒说道:“不下雨再晾几天就是一个好年成。”近在咫尺的丰收,能叫她整个麦季都笑容绽放,如沐春风。

母亲这代人对饥饿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即便当时城里人月月有工资,在母亲看来也比不上家里的满缸满囤来得更踏实。傍晚时分,母亲不顾劳累,还要给我们这些孩子们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里面肯定有我最爱吃的鸡蛋西红柿面条。她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盯着晒红了的小脸,脸上写满心疼,翻看摩挲我们明显粗糙了的小手,并一个劲地叮嘱我们要好好读书,以后吃“国家粮”。

如今我已如母亲所愿,离开农村不再下地挥镰如风,而我深爱的母亲也已离开我们多年。然而,每逢此时我总会倍加想念母亲,倍加珍惜自己的工作,对得起母亲曾经的那份叮嘱。

娘亲文章3:怀念娘亲

今晨三点,我突然惊醒。泪眼朦胧中,我又一次想起了你。

记得娘在世时,儿与你伶仃孤苦,相依为命,寸步未离。度过了许多艰难与坎坷,辛酸与不幸。三岁时,我大病一场,险些送命,是你精侍汤药,捡回一命。父亲请来阴阳先生,卜了一卦,父子相克。于是,你带儿离乡背井,寄居舅乡。五岁哪年,可怜父亲思儿成疾,弃我而去。有人捎信:“五儿,你爹去四川挑盐了”。可怜我小小年纪,并不更事,只见你泪流满面啊。

悲风猎猎晓霜寒,

想起往昔鼻已酸,

泣血长号望苍天,

唯思千古在黄泉。

原来,父亲与我早已阴阳相隔,华年永诀了。

那时候,家里条件极差,六岁,我便学会了煮饭、炒菜、放牛、打柴,凡人间最累的最脏的苦活,我都能担起。记得有一次,家中缺粮,娘带我翻过一座又一座苍茫的大山,去寻找一种叫做仔儿根的野菜,山高林密,山风凄厉,伴有野兽哀嚎,为了生计,我们找到了它,食之甘甜,节长而润泽。生可吃,熟可嚼,汤可药。春可饥,夏可食,秋可粮,冬可藏。这种野草,便成了咱们的生命草,救命粮。由于娘亲的执着、坚韧与无畏,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饥寒交迫的日子。

你哼的眠歌,儿至今还记得:“有娘靠娘怀中滚,不知娘发白几根,青布背篓背无影,爬山涉水似风筝".。儿是娘的宝贝,娘是儿温暖的港湾啊。

明天就是中秋了,你知道,儿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过节过年的。可是,今天,儿却最怕过节过年了。本来,月圆应陪娘亲坐,谁知娘亲阴阳离,半夜叫娘何处寻?哭声儿娘箭穿心啊。

娘啊,你在哪里呢?

其实,最痛断肠儿的是娘亲,你不识字,却识大体。为儿上学,受尽了人间凄苦。小时候,我上山拾柴,下河捉鳖,你喂猪养羊,勤劳作息,猪仔争气,多则变卖,得钱读书。有时,鸡未穿裤,我们便去种地,万物酣睡,我们收工小睡。经过了几多山风呼啸,夜黑风清,旷野空寂,鬼哭狼嚎的日子,咱们从未哭泣;顶寒星,冒霜雪,斗酷暑,勤浆洗,咱们从不畏惧;夜挑灯,起三更,睡半夜,咱们从未觉累;爬大山,走低谷,吃小米,咽草根,咱们从来无畏。越坎坷,遭辛酸,碰冷眼,被欺凌,咱们从来不退。儿是路上一蓬草啊,牛也踩来羊也咬,娘是路边一个瓜啊,猪也拱来鸡也抓。拾尽人间凄风雨,迎来世间旭日升。可是现在,我却好怕,尤其在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候。

思往昔,易成伤。我多么怀念那些星星不见,岭上鸡寒的日子。

叶滴露水点点泪,槐树可怜落难人。我与娘亲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可如今,月圆登高之时,却见短松岗,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了。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茕茕孑立的娘啊,形影相吊的娘,思儿断肠的娘!我那苦命的娘啊!

此时此刻,不是儿想娘了,而是娘在深深地想儿啊。

一个月前,我再一次清理了你的遗物,几十双千层底,几十双爱心鞋垫。有湘绣的细腻,图案的逼真,字迹的飘逸,看到这些,儿早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了。

哲人说:人多流泪得以清明。我的眼却更加模糊了。

你走后,我也走了,我来到了南方,只因现实的许多梦想的破碎。我无法摆脱精神的桎梏,为爱而来到了南国的土地。近来,我睡觉心空思想尽,每日乡梦不多成。我已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了。

娘亲, 今夜见你,我又朦胧地看不透你,看不透的,便成了我一生的怀念。

娘亲文章4:怀念我的娘亲

文/在线流浪

没娘的孩子,像断线的风筝,飘渺在谁的守望中呢?----题记

今天是我娘的祭日,妻子早早的起来买菜,做了满桌的菜,我在娘的遗像前燃香祭奠。

我娘三十二岁才生下我,由于当时家里贫苦,我生下来很瘦小,娘担心我难以养活,每每在地头劳动时比哺乳我哥时要请假多一些。娘到老年时,当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常会用一种骄傲的眼神望着我说,你生下好小的,连哭起来都象小猫一样,好多人都说你带不成人,现在都这样高大了。

有时娘也常说起我小时候出麻疹的事,说话时的神情还会流露出一种担心和害怕,她说邻居家一个与我同年的孩子也出麻疹,可是不治了,我的父亲又远在外地工作,我娘吓得不行,抱着我一路小跑就到了镇卫生院,家里没有老人帮忙,我的小堂兄每一天只能送一顿饭;有一次送饭,不小心把饭撒倒水田里重新收拾起来送去,娘为了哺乳我也只能吃了。我的病情稳定后,娘为了找做偏方的红浮萍,走遍了我家乡周围几十里外的水田和池塘。

我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得了恶疾,家中债台高筑,娘偷偷去卖血,又跑到亲戚家借钱凑了五百元给我,可进学校得一千元,我从学校回来同娘说起,娘亲没有说话,我看到了娘眼中的泪花。后来,我应征入伍了,其实家里最需要我这个劳动力,可娘说不能再耽误我的前程。我走的那一天,我娘半夜就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做饭招待给我送行的亲朋。我走的时候,回头透过鞭炮的烟雾见我娘呆呆地站在大门口,流着眼泪看着送行队伍越走越远。

父亲病危时,我从部队急急赶回家,由于在家时间远超过部队所批的假期,安葬父亲的第二天,我就匆匆返回部队,没有陪过我娘一天。现在都想不起当时是否安慰过娘亲了。没心没肺的我呀!

一个阴沉沉的冬日,我退伍回家,年迈的娘亲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哀伤。但娘很快就打算建房子,也张罗着找人给我说媒,在短短二个月时间里,暗地让四个女孩看过我,最终因我不同意太早成家而未果。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多大,在娘的眼里也还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只有娘才会不计较自己的孩子,永远地原谅自己的孩子。

我的大学通知只是一个让我到省里检查身体的口头通知,当我一身制服回家过中秋时,我看到娘见到哥为庆祝我上大学特地买回的一盒广式月饼而高兴的泪光。我上大学时,学费不贵,但对我年迈的娘亲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后来老妹同我说起,由于谷价贱,娘就把水田改种棉花,有一次在地里干活,晕倒在地里;那年棉花大丰收,娘为了棉花卖个好价钱,从一百里乡下挑着棉花到市区去卖,棉花体积大,那时货票还是按重量收费,我娘一路上受尽了售票员的责难和白眼。晚上娘到我哥单位时,为多卖得的一百多块钱而高兴得忘记了自己还只吃过一顿饭。哥担心娘年老体弱,把娘接到身边一起生活,娘亲看我兄妹都没成家,吵着要哥给找一份事做,在酒厂搬酒瓶,很重的体力活,一直累到我兄妹结婚后才没有做了。

我结婚后,娘大多数时间是和我在一起生活的。

娘的身体是二零零三年因高血压中风彻底垮了的,五月的一个晚上,娘刚刚吃完晚饭起身离开,突然倒在地上,后经救治,慢慢疗养,可以生活自理,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可娘还是那样关切着我,要是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晚了,她总要战巍巍地过来问问为什么,要是看到我哪一天不高兴,总要问这问那的想为我排解。记得有一次我在外面扑火,跌下山崖,当清醒时,我忍痛说不要告诉我娘,娘看到我一天没有回家,就跑到单位去,看到同事在议论,就问:你们说哪一个跌下山了。同事们看隐瞒不住,就说,送医院去了,没什么事。娘大叫一声就晕过去了,醒来大哭,非要去医院不可,同事们忙拨通我妻子的电话,我妻子解释半天,娘亲还非要我接电话,当她听到我说没事才止住哭声,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全面检查,不能落下病根。我出院回家,娘忙将我的头发一遍遍捋起,说伤到哪里了,我说在腰上,就非叫我脱下衣服,看到没有伤口,连忙在祖宗牌位前烧了一柱香,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地念个不停,还说要吃斋三个月以表对菩萨和祖宗保佑的敬意。

娘是脑溢血突然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留下的只有那份对我幸福的温暖与深深地关爱,让我用一生慢慢地去体会和品砸。我回家再也见不到那个满头白发的娘亲,再也听不到那关切的问候在耳边温暖的响起,叫娘再也没人答应了。

我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了。

娘亲文章5:白发娘亲

文/运河之子

有人把母爱比喻成火一样的炽热和奔放,而在我的心中,我那母爱的给予,更似那长流不息的大运河水,是那么的隽永和绵长。

静夜中,聆听着老母亲时断时续的鼾声,凝视着老母亲那一头如雪的白发,伏身轻抚着老母亲脸上核桃般的皱纹,那一刻,竟然有种莫名的酸楚泛上了我的心头——妈妈,您真的老了。

母亲在身边的这些日子,心里少了那分惦念和牵挂。每天下班回到家里,当我听到那蟋嗦的开门声,看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老母亲那张多皱的脸,随着一声“妈”的呼唤叫出口时,心里一下子坦然了,一股温热的暖流便悄悄的袭上了我的心头……

母亲是要强了一辈子的人。从十七岁来到我们这个家,她吃了太多的苦,也受了太多的罪。九个儿女的拖累,使她过早的弯了腰、驼了背。如今,儿女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也都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母亲却老了,我再也看不到那个背负大捆的青柴还能健步如风的强壮母亲了。

母亲上了年岁,到了走几步路都要喘口气儿歇歇的地步;母亲真的老了,到了连自己都应顾不暇的残年。母亲的身体老了,可她老人家的心却不老,她无时不刻地惦念着她的每一个儿女:听说那个儿子有了生活难处,她会愁闷得整夜的阂不上眼;得悉哪个女儿患了恼人的疾病,她那恨不得替代儿女的痛苦让人看了心酸。

人老了,感情也便越发的脆弱和难以控制,莫名的泪水就多。仿若昨天,母亲壮年时的坚强成为了我往日的回忆:

那是一个黄沙蔽日的中午,收工后急赶回家做饭的母亲,背上驮着满满一筐的猪菜,在抢过公路时,被飞驰而来的一辆轿车狠狠地撞飞进了路边的壕沟。瞬间,同行的乡亲们都吓呆了,惊悸地愣在了当地。就在人们指鼻子豌眼地谴责那个开飞车的年轻军人时,头上鼓起了拳头般大小紫包的母亲挺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碎屑,边念叨着是因了自己走路不小心惹了祸。母亲看了眼惊慌失措手脚打颤的小兵,向围拢在四周的乡亲们连连说道,我没事,这事怨我,是我走路不小心。他还是个孩子,让他走吧。说完,拾掇拾掇散了一地的猪菜,背起筐便硬挺着朝家走了。望着母亲有些踉跄的背影,小战士庄重地向母亲行了个军礼。刚进家门儿,硬充好汉的母亲便躺倒在炕上爬不起不来了。

人老了,有些事情可能就想不开。当你把平时她喜欢的吃食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母亲总说,牙没了,嚼不动了,什么都不想吃。其实不然,她是在操心你乱花钱,是担心因她的到来而影响你自己的那份儿日子。

母亲操劳了一生,也节俭了一生,最怕儿女为她花钱。在我的印象里,伴随母亲一生的的服饰多是黑、灰、蓝三色,一件鲜亮的衣服也没有。一天,母亲和妻子伏在阳台闲聊,无意中,母亲指着下面说了句,这老太太的红衣服真好看!许是言者无心,但母亲羡慕的眼神被善解人意的妻子捕捉到了。第二天,妻子去商场专门为母亲挑选了一件红色的外套。就在妻子拿给母亲看时,老人家急了,说什么也要妻子把衣服退了。在娘两个为这事争执之际,我数落了妻子几句。谁知母亲误会了,以为我是指桑说槐,为此还掉了泪。后来,我给母亲做了一番解释,老人家这才破涕为笑。在我准备晚饭的时候,母亲穿上那件鲜亮红艳的外套去了阳台,我听到,从不唱歌的母亲却哼起了动听的小曲儿……

人老了,游离在外的母亲便格外眷恋自己的故乡。近几年,母亲一直跟随在城里工作的儿女生活。虽说都是自己的儿女,虽说这里的楼房要比农村的老屋要好过多少,可她总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于她来说,有家难回的滋味该有多难那!每逢伤心的母亲落泪,我的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般难受。

母亲快是九十岁的老人了。照她的话说,今晚脱鞋上了床,明早儿还不知能不能穿上。落叶归根,于是便时时叨念着她生活了近七十年的乡下老家。

母亲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斗大的字不识一升。她的心里装不下什么世界大事,更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母亲秉性仁厚心地善良,在潜移默化中,以点滴小事中教给我们如何做人。

母亲一生最大的遗憾不是没能富贵而是没有文化,电视机那个塑料壳子里为什么可以会有人在跑跳说笑,即便你给她再多的解释说道,可对母亲来说永远是个不解之迷。于是,母亲不止一次地发狠说过,要是有下辈子,我就是吃不上穿不上也要念书。

母亲不觉得在北京住楼房有多好,一心惦念着农村老家那几间风雨飘摇的老屋。每逢身体稍有不适,就闹着要你送她回去,怕是一口气不来死在外头,任你再多解释和盛情相挽也难留她的心。

无论多大,在母亲眼里你永远是她的孩子。作为儿女,有母亲的呵护和挂念是幸福的,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你就觉得塌实。在外面忙碌了一天,虽说乏了累了,可每想起阳台上母亲那双期待盼望的眼睛,踩车的双腿就仿佛蓄足了无尽的力量,回家的心情便越发的迫切了。进到家门,担忧午间没好好吃饭的母亲饿了,于是匆忙地进到厨房忙活饭菜。这时,母亲随在我的身后说,先歇会儿,上了一天的班儿,回来还得忙活做饭你也不累?我清楚,我那孤寂了一天的母亲,她最快乐也最盼望的一刻,就是每天的这一顿全家人的晚餐。为人子、人父的我又怎么能不满足老人家这一小小的愿望呢!

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母亲对儿女的感情是不掺杂任何私心。只有母亲不会割舍对每一个儿女的疼爱与思念。也惟有母亲才会把心底里最珍贵的情感留给她的儿女们。

望着我那养育了九个儿女的母亲,念着我那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亲,我的善良而又坚强的亲娘啊,在儿女的心中:您是那低垂的五谷,您是那无尽的蚕丝,您是那冬天的羽毛,您是那皑皑的白雪,您是那寒风中永不熄灭的炉火,您是那风雨中待人受过的老墙……

子欲养而亲不待。每当我想起母亲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无边无际云蒸霞蔚的爱;每当我想起这爱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天宇般宽广醇厚的温暖;每当我想起这温暖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一种伟大而神圣的责任;每当我想起这责任的时候,其实是在宁静致远中思索着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尊严。

感念我们的母亲吧,是她把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关怀我们的母亲吧,在她需要你侍奉床前的时候;报答我们的母亲吧,在你还有机会能尽到孝心的时候!

普天之下,惟有我们的母亲,才是人世间最珍贵的永恒!

娘亲文章6:老娘亲

文/胡金洲

银河直奔二狗家,让二狗娘看吊在脖子上的玉坠儿。二狗娘听了银河一阵絮叨,头一扭:“啥金贵东西?俺不瞧!”

二狗娘是盲人,根本看不见。说看物什,就是靠手摸。她摸过十几个上门认娘亲的儿子,一个个摸得真真切切。到头来,让她一个人抱着枕头哭晕了十几回。

二狗娘想儿啊!

大狗三岁差三十七天被搅棉花糖的货郎抱走了,一失就四十七年!二狗娘哭瞎了眼。抱走前的那天晚上,早已断奶的大狗吵着要叼奶。他就像知道要离开娘亲似的,咬着她干瘪的奶头不松口,小嘴儿直嘬直嘬,就像一只跪乳的小羊羔。她早没一滴奶水了,几次试着从小嘴里把奶头拔出来,都没成功。“俺的心肝!你把娘叼疼了!”他瞅着娘娇笑,显出一副香香甜甜的样子,一口接一口吮吸。一双小手在她乳沟里窜来窜去,窜得痒痒死个人了!他抓到她左边乳房下一坨娘胎带来的红胎记,小手就缓下来,一边轻轻地蹭,小嘴一边“呵呵”地叫。他哄娘乐哩!“乖!不疼!不疼!”四十七年的每日每夜,她脑子里原封不动地定时浮现出这个场景。

可怜的念儿思儿叨儿哭儿的老娘亲!心尖儿被剜走的老娘亲!

二狗娘到底还是看了银河脖子上的玉坠儿。二狗娘先看坠儿绳。这是一根蚕丝线,鲜红鲜红,好像被人加工过,崭新的一样。二狗娘松开手,说:“黄黄色对吧?”银河便低垂了眼睛。再看玉坠儿。挺普通的一块玉片,一尊踞虎,虎头冠红,乍一瞅,像一只鸡。二狗娘毫不迟疑地摆摆头:“俺大狗儿坠的是玉狗儿!”

银河转身,奔下一家。跨出门槛,他愣愣地看了二狗娘几眼,二狗娘也愣愣地看着他。银河递给二狗一千块钱。二狗娘说:“非亲非故给啥礼?二狗!给人家还回去!”二狗直往口袋里塞:“退!俺退!”

银河没去下家,他觉得他没这个心思了,开车返回一千里外的家。晚上,银河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向他敞怀。一坨红胎记跳进他的眼里。他拿手去摸,摸着摸着,嘴里不住地对女人说:“不疼!不疼!”就醒了。靠在床头忆梦,突然觉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见过这坨红胎记。倏地,从被窝里爬起,一骨碌翻身下床。老婆问:“你咋啦?”“我看见我娘了!”“你不是没见到你娘吗?你咋知道她就是你娘呢?”他点点头:“她是我娘!她就是我老亲娘!”

他三下五去二刷罢牙、洗罢脸,拎起皮包,开车就往梦里娘家赶。

就在这天凌晨四点,二狗娘去世了。

二狗解开了娘的衣衫。

银河看到了那坨红胎记。

二狗说:“娘说你一定会回来的。”

银河在娘坟前发苶作呆,然后放声大哭了大半个时辰。

二狗问:“俺不明白娘为啥不认你呢?”银河说:“娘怕我认了娘就收了寻娘的心。没寻娘的心,她的大狗儿就会变。她还怕你连累我。”二狗一脸惊诧,“你们咋说的一模一样呢?娘早给俺说过,穷户小家认俺这个娘,恐怕担当不起娘这个家。富户大家认娘,早晚会收走寻娘的心,嫌弃你——也就是俺这个不成器的亲弟弟!嗨!别瞅她眼瞎,心里头比谁都清亮着哩!”二狗低头拿脚尖在地上蹭了一个圈,“娘还说她死以后,叫俺好好做人。”

银河问:“你赌还是吸?”“赌。”

银河没吱声。

银河开车返回。车往前奔,二狗手提菜刀在后头猛赶。车过村口,二狗仍不停歇。车停下来,银河从车里走出来。二狗大气小喘追上来:“你……你不就是要俺一句话吗?”手举菜刀,左手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刀下:“俺啥话不说,这会就证明给你……给你看!”

银河说:“算啦!哥依娘就信你这一回吧!”上车轰隆隆就走了。

二狗提着菜刀愣怔在路中间自言自语:“俺改了,你咋法儿知道俺改还是没改呢?”

二狗提着菜刀,走进了村委会。后来,放下菜刀,走进了派出所。

娘亲文章7:五月的娘亲

文/邓荣河

尽管年迈的娘亲身体有些孱弱,但是一到五月,一到枝繁叶茂槐花飘香的五月,分明硬朗了许多。平日里我们调皮得有点过度的乳名,在娘亲的手中变得服服帖帖。娘亲用一根称作惦念的绳索,把我们的乳名反剪着手捆绑着,任凭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摆脱。

田间的麦苗茁壮得野心勃勃,徘徊在村头巷尾的娘亲,却有点饥渴。是啊,因为无休无止的忙碌,《常回家看看》成为娘亲最爱听的一首歌,回家看看渐渐成了娘亲最迫切的希冀,甚至回家“骗骗”,也成了娘亲发自心底的喜悦……其实,我乡下的娘亲不奢望能过什么“母亲节”,母亲“结”才是她深入骨髓的“结”。在娘亲的眼中,四十有余的我仍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必千里,哪怕一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外出,都是娘亲内心记事本上不可或缺的章节。

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娘亲,在五月变得格外健谈。无需挑拣什么话题,没有话题也是话题,娓娓道来滔滔不绝。太多时候,我不想,也不忍心打断娘亲的话题,只默默地做一名忠实的听众,抑或言不由衷词不达意地随声附和。说实在的,我不是个言听计从的孝顺儿子。在五月,我不能尽太多的“孝”,只能做到多一些“顺”———尽量让年迈的娘亲不产生或少产生些郁结。

六十有余的娘亲,耳不聋眼不花,始终没丢下相伴了半个多世纪的针线活儿。每年五月,娘亲总会给儿孙们做上一双布鞋。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布鞋,一针针一线线,纳进去的是娘亲无尽的孤独,难言的寂寞;纳进去的是千句的好,万句的盼,以及那些无法计数的寄托……

娘亲文章8:娘亲

文/韦健华

方妈这就去买刘垒最喜欢吃的豆糕。这一段时间,方妈让大儿子刘树把家里的墙新刷了一遍,把家具重新漆了一次,把家里的被子洗的洗、换的换,将家里的那几张烂凳子扔掉又买了新的,就差没把房子重新砌一次了———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也难保她不这么干。她真比过年还高兴!

因为,她的小儿子刘垒要回来探亲了。刘垒大学毕业参军后有十几年没回来过了。第一年,他还不时地打个电话回来,第二年除了偶尔有一封信回来,就没有电话打回来了。再后来,刘树告诉她刘垒当了连长,部队在西藏,太远了,回来不方便。方妈也埋怨过刘垒不打电话回来。可刘树向着刘垒,告诉方妈说刘垒的部队是保密的,工作也是保密的,不能打电话回来的。后来,刘树给她带来消息:刘垒已被部队派到国外参加维和行动,不能打电话回来。从此,方妈就天天在电视里找中国军人参加维和行动的新闻看,但从没在电视上看到过刘垒,刘树说刘垒的工作是保密的,不能在电视上露脸的。方妈说写信给刘垒,刘树笑着说刘垒的维和部队经常流动的,很难有确切的通信地址,写了也收不到。

方妈听街道的张大爷说军官有探亲假的,刘树还是向着弟弟,说可能刘垒想把几年的假攒到一起好回来住久些。这一年,方妈七十大寿,依然没见刘垒回来。刘树告诉了她,刘垒本来是准备回来的,后来部队突然有紧急任务就回不来了。

半个月前,就在方妈想着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刘树兴冲冲地告诉方妈,刘垒一个月以后回来探亲,并在家里住两个半月,把以前的探亲假一起补休完。这不,方妈听到这消息,足足忙了半个月。

方妈买了一大包豆糕,从平常走惯了的丽群路回来,在丽群广场看见一个看相的比较怪。这人能从上一代人相貌看出下一代人的命来,摊子边的人说他算一个准一个,那真叫绝!方妈便让那人算算刘垒。那个操外地口音的相面先生收了方妈不少钱,问了刘垒的生辰八字,同时看了看方妈的面相后,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方妈吓了一大跳,忙问:“这孩子有事呀?”

“不是。”相面先生说,“这孩子倒是大福之人,有出息呀!从军能当师长以上的官,从政一定是个跟市长一样大的官。”

“那你怎么那么难开口?”方妈不解地问。

“可是,这孩子是太白星的前世化身,福气太大!离开你以后,你只要一见到他哪怕是他的照片,他就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呀!”

方妈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

相面先生见此情景说:“大妈,你也别太伤心!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方妈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忙问:“有解吗?花多少钱都行!”

“大妈,我不是骗钱的,跟你说实话,这没有解!但34年后,你就可以看他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方妈此时的心情稍好了些,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而且这天晚上流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方妈就让刘树无论是发电报还是写信,都告诉刘垒不要回来。一连好几天,方妈都在暗地里流泪。

从此以后,方妈只能从刘垒偶尔写回来的信中“看看”他。刘树一说让刘垒回来探亲,方妈准会制止说:“不用不用,千万别回来。”

其实,刘垒在参军的第二年为救战友就牺牲了。可是,刘树当时怎么都不敢将此不幸告诉守寡几十年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而且有心脏病的方妈,想等方妈身体好些了再告诉她。于是,就有了在西藏、去维和这些“说法”。前些日子,眼看就瞒不下去了,刘树才请几个外地朋友来帮忙,装成相面先生成就了“方妈相面”那一幕。果然,方妈不叫刘垒回来了。

过了好久的一天,方妈红着眼眶问刘树:“树子,你说垒子想我吗?”

“当然想呀!哪有儿子不想妈的。垒子肯定是很想您的。”刘树不知道方妈为什么这么问,为了编得更像一些,他还带了一句,“垒子好几次都说要回来看您,我按您说的没让他回来。”

一连好几天,方妈都在流泪,刘树知道她这是在想刘垒。

这天早上,刘树发现方妈穿戴得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已经去世了;床边有一个空药瓶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是方妈的字:这样,我看不见垒子,他就能回来看我了。他不知道有多想看到妈妈了。别告诉他,妈是怎么走的。

娘亲文章9:麦收忆娘亲

文/梁山

又是一年麦收时。儿时跟随母亲一起抢麦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恍若就在昨天。

“看好镰刀,不要割着手。”这是母亲在麦地里总会对我说的一句话。由于父亲常忙于村里的事情,而母亲是那个年代的“女汉子”,经过几天挥汗如雨地收割,全家六七亩的小麦主要在母亲和放麦假帮忙的哥哥姐们一起努力下便收割完了。下一件大事儿就是晾晒。我们用小马车把麦子拉到村子的场院里,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几个开始铡麦捆。她总是飞快地用铡刀把麦捆一个一个铡成两截,麦秸躲成一垛,带麦穗的摊在场院里晾晒。麦收时节往往也是阴雨季节,母亲总会手脚不歇,口中也不停地叨念着,千万别下雨霉了这么多麦子啊。

我们这些孩子们常常跟着母亲的担忧,心里也在不断地祷告,老天爷快出太阳吧!

打“麦场”是个很累人和最需劳力的活,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母亲总会和邻家要好的叔伯、叔嫂们一起一叉叉地把麦捆送入机仓。那欢快地麦粒便如急雨般洒进了我和姐姐撑开的袋子,母亲头巾上沾满了碎麦秆与尘土。伴着汗水,丰收的喜悦拭去了母亲的劳累。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捧起一捧麦子,吹开麦壳,捻着一撮鼓胀浑圆的麦粒说道:“不下雨再晾几天就是一个好年成。”近在咫尺的丰收,能叫她整个麦季都笑容绽放,如沐春风。

母亲这代人对饥饿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即便当时城里人月月有工资,在母亲看来也比不上家里的满缸满囤来得更踏实。傍晚时分,母亲不顾劳累,还要给我们这些孩子们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里面肯定有我最爱吃的鸡蛋西红柿面条。她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盯着晒红了的小脸,脸上写满心疼,翻看摩挲我们明显粗糙了的小手,并一个劲地叮嘱我们要好好读书,以后吃“国家粮”。

如今我已如母亲所愿,离开农村不再下地挥镰如风,而我深爱的母亲也已离开我们多年。然而,每逢此时我总会倍加想念母亲,倍加珍惜自己的工作,对得起母亲曾经的那份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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