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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文章1:无声的祭礼
文/郑工
显然,这不是日常的叙事场面,却充满日常性的叙事情节;也不谈什么自然崇拜,却让一座高山升华了一个普通的魂灵。
向来被称为“生死线”的川藏公路,是中国筑路史上工程最艰巨的一条公路。雪域高原,天气恶劣,地质复杂,随时都有突发的自然灾变,如山崩、地陷、泥石流,又如冰雪、暴雨、浓雾及塌方、流沙、滑坡,一个生命的逝去并不罕见。但在刘忠俊的笔下,一位筑路工人躺下了,心脏停止了跳动,却吸引了汉藏两族众多人的目光。画家以象征性的构图、凝重的色彩与沉着有力的线条,为在川藏公路上逝去的生命举办了一次无声的祭礼,实现生命的穿越。
用一个生命的逝去阐明“川藏公路”这一主题,这个角度甚为独特,既说明川藏公路建设过程中的艰难困苦,又表明人类勇于征服自然、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实际上,画家还是立足于后者。与其说是祭奠生命,毋宁说是颂扬精神。这是一个普通的筑路工人,是11万筑路人中的一分子,也是3000多名牺牲者之一,作者将他放置在大地这一神圣的祭坛上,其意义不言而喻。画面有着明显的圣像画倾向,特别是构图中心那扶着逝者的大夫,让我想起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哀悼基督》。图像被悄悄地置换,而救世与升华的意义却是一致的。周围哀悼者虔诚的表情,默默的祈祷,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氛,无一不在牵动我们的视线,震撼我们的心灵。
画面上的地平线压得比较低,占据画面三分之二的是常年积雪的大山,也许就是北线的雀儿山垭,号称“川藏第一险”,海拔6168米。过往的司机说:“冬过雀儿山,如闯鬼门关。”而在画面上,它却像一座丰碑矗立在那里,又像是一出戏剧的幕景悬挂在那里。画幅下端三分之一处才是舞台或说是祭坛,实际上也就是大地或虚拟的工地,所有出场的人都站在这里,人群身后的公路蜿蜒伸展并消失在大山峡谷之间,似乎又提示我们那是地质构造运动极其激烈而筑路最为困难的帕隆峡谷。运货的卡车沿着公路呼啸而去,直接表明两个不同的叙事空间,即建设之初与通车之后。在时间维度上,两者或许相隔5年、10年,抑或60年。时空的错位与对接,扩展了人们的想象,增加了画面的密度。其实所谓的工地,也是一种喻指,画面上的几件道具,如人物身上的坎肩,手上的十字镐与钢钎、铁锤等开山凿石的工具,标明人物的身份和现场环境。但这一现场又是被组织的,由各种能够表明各自意义的人物和道具构成一个整体性的表述。如手持标杆负责测量的技术人员,手持哈达衷心奉献的藏族男女,还有身披袈裟的藏族僧人,跪在逝者身前的少女,职业不同,身份各异,都具有典型性,并通过他们的目光共同指向“牺牲者”,同时揭示着一个社会性的命题,即奉献于他人的人也受他人的供奉。
供奉,是人与神之间的精神交往,而神者是人之圣者,是永恒的象征。从逝者闭上的双眼到画幅上端高山的巅峰,就牵引出这么一条垂直向上的升腾路径,将两个情景贯通起来,也贯通了两段不同的历史。现实的片段被化解了,或者说是虚化了,川藏公路的建设主体也被宗教情绪排解了,反而使“川藏公路”被抽象为一个特定的概念,成为汉藏两个民族精神相系的纽带,成为观照他者的灵,一个至上之物。
进入画面的人物不少,共37人,其中藏民22人,汉族15人。不知这数字有何意义,可汉族人却实实在在地成为这一“牺牲”事件的主体,其身份或许是当年进军西藏的18军官兵,抑或为和平解放西藏之后的西藏军区后方部队工兵。画面上那些穿着军装却不戴帽徽的人物,让我们不好确定其是否为职业军人,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集体专业为地方编制。无论怎样,画家不经意地在民族关系之外又隐含着一层军民关系。多重关系的交织,使画面的意义变得复杂起来。但是作者没有在人物与人物之间演绎生发更多的故事,没有在人物身份问题上做更多的文章,也没有给死亡笼罩上过多的悲情。在场的人只有一个心愿:让逝者安息,与天地大化。
画面的整体气氛是凝重的,时间也被凝固了,让我们理解了静穆何以与崇高相系,奉献与牺牲如何让精神得以永生。
叙事文章2:苦涩的飘移
文/刘火
憧憬与苦涩,是青春叙事的两大母题。于16岁(或者更早一些)至26岁,无论少男少女,憧憬对于青春来说,是生理与心理向外的打望与急迫的扩张;而苦涩则是在这一打望与扩张中得不到满足的失望与焦躁。22岁少年成名的贾飞,正是凭借《中国式青春》的这一元叙事,让青春叙事里多了一份并非可有可无的份额。
“我相信我遇到王小梅,就是我真正的爱情”。青春的萌芽与标识,即两性的第一次接触与萌动,而且是那种没有丝毫利害与利益的接触与萌动。爱情的憧憬,大约应是青春叙事的元力量,但仅于此,显然不是青春叙事的全部。青春叙事,由于社会的多元与繁杂,更由于物质时代的巨大诱惑而几乎不可抗拒的势力,使得“挣钱”和“挣好多的钱”在许多时候并不亚于对纯洁爱情的遥想,虽然“我相信星星一定会闪耀出灿烂的光茫”,而且“我相信人生也一定会开出美丽的爱情之花”。这并不是悖论,这是当下中国社会在青春叙事里无法抹杀无从抹杀的现实。贾飞《中国式青春》(2012)青春叙事,从高中生、大学生生活作为起点,到《除了青春,一无所有》(2013)再到《蓉城之恋》(2014)的完全进入社会,一直把青春作为自己小说叙事的支点和“场”,不仅一步一步把青春的成长,变成了人的成长,而且把青春成长的可能出现的飘移,或隐或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用功、求上进(或用不一样的怪异举止行为等)、考上名牌大学,谋得一个好职业,赢得美人回望,大约是高中、大学男生的共性。《中国式青春》《除了青春,一无所有》(包括《蓉城之恋》)中的贾小刀便是青年作家既理想也焦急的集合体。正是通过这样一个集合体,作家希望从他的作品中“可以找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影子”。《中国式青春》达不达得到这一目的,很难用定量给予评判,或者说,对于当下众多的青春叙事,这不啻是一个狂妄的理想。但是,对于青春,我们不能怀疑这是作家的理想。作家作品试图通过自己的切身经历和感受,试图通过直白简明的叙述语言,“做一朵花多好”,因为它曾经拥有过一片天地,即便花朵会枯萎和凋谢。贾飞作为一位有些“野心”的作家(因为作家要走的路还相当漫长),显然不满足文本这一层面的能指与所指。在《除了青春,一无所有》中,虽然,对于青春的无怨无悔的执着书写继续着《中国式青春》的母题和叙事样式以及简明的叙事语言,但是《除了青春,一无所有》则把视角和思考投向了更加广阔的地方。
在《除了青春,一无所有》里写了一个让作家同情的舒大姐,写了一个让作家萦绕于心的徐安琪。无论舒大姐还是徐安琪,都因金钱至上的另一面,让本来曾对爱情充满着美好期冀的女性,走入了另类队列。作家刻意写到的这一面,显然与青春叙事可能会有的明亮、憧憬形成很大的反差——这便是我上面借用的赛车术语“飘移”。作家在青春叙事里发现:青春叙事也许有一个天生的缺陷,那就是当憧憬不能时,憧憬会不会成为作家的某种“意想”?于是向更宽阔的地方探索,便成了作家灵魂的一次大胆的自我受虐。向底层叙事靠近,让青春叙事在向底层叙事靠近过程中,完成一次飘移。虽然,说不上《除了青春,一无所有》里面出现的这样的飘移已足够漂亮,但毕竟,对一位1986年出生的作家来说,还真是不容易!底层叙事,它涉及到阶层(其至阶级)的变化,涉及到这一变化带给人心和社会的重要变量的若干成分。显然,作为青年作家,无疑是需要继续前行的话题。事实上,贾飞的这一观察和这一写作实践在《中国式青春》里已经有了萌芽。大学生寻找职业,以及在寻找职业面临的或顺利或窘境(多半都是窘境)的生存状态,就是作家质疑憧憬的现实。到了新近的《蓉城之恋》,作家则再把这一对美好的憧憬,转变成了青春叙事里的苦涩。而正是这一苦涩的叙事,让原来透明的青春突然长成了沉重。显然,在作家看来,这不是青春的代价,而是青春必须面对的事实和成长过程中的历史。也许,在这一角度上观察,作家正抛弃幼稚,坚强了起来。
叙事文章3:生活,如散文
文/美妙印象
生活,如散文,或叙事,或抒情,或言志,或写意。
前一阶段,什么也不想,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忙于工作和家务,疲于应付生活。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的年龄,感觉未老先衰的特征很明显,心理疲惫、慵懒。于是,上班时完成任务后就想着回家,回到家还有女儿的学习需要烦心,很累得上床,连电视也不想看了。在报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大人是最大的骗子。”这话是小孩说的,似乎在总结所有的大人行为,是这样吗?不说别人,就说自己,反思一下,也是,在孩子面前坐着,似乎自己真的很勤奋、敬业,其实懒惰、懈怠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叫孩子别看电视,临睡觉了还要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调台。想想很可笑,我虚伪地做着孩子的榜样,实不知孩子整天不知疲倦地学习时,还要责怪她怎么不知累,到晚上十点还不想睡觉?其实,孩子在做着我的榜样。这样的生活,感觉写得有点虚。
到了结婚纪念日,老公很愿意跟我探讨如何过得有意义。可是我却因为女儿的学习没心思想这些,“就这样过,正常上班,正常吃饭,不必费心思。”干干的话儿当然是打退了老公的积极性。于是,在该纪念的日子里,日子就平淡地过去了,没有鲜花,没有美味,没有了纪念的回味。现在想来,有点后悔,毕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而且老公还喜滋滋告诉我:是水晶婚。我当时还回了他一句:“那你给我买水晶来。”其实水晶很容易买来,我会稀罕要?只不过是一个纪念品,而我错过了。现在的生活,已经不懂得什么叫浪漫,写出的散文有点平淡得没味了。
有点挂念大学时候的生活,跳舞、逛街、看电影、上晚自习,去扫雪,晨跑,一顿晚饭能吃三个肉包子。现在回忆起,想着如果放在今天,我还会去做吗?也曾经有过一年的回到大学再学习的机会,就再也没有这样美好的青春回忆了。内心有点失落。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已开始衰老。我的沉稳和一定的阅历阻挡了我的激情和浪漫,尽管内心还会时时涌出,只不过是心动而已。
记得去年有一部大片上映,我和老公很想到影院去看,就趁着女儿上学的时候,买了票进去。刚一进影院,就有一种不好意思的心理,因为四周走动的大都是年轻人。幸好影院里光线较暗,于是很仓促地找了位置坐下来,好像跟老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到快要结束时,就催着老公赶快走,怕被熟人看见。很奇怪这样的感觉不自觉地就会出现,总以为年轻人的圈子我们已经不好再踏入了。于是,灰色的生活里没有了笑声,我甚至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肆无忌惮地大笑过,要有,也是矜持的,或者微微的。这样的散文,估计没人看了,孤芳自赏时也觉得自己活进了象牙塔里。
有时候也想我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这样沉静在自己的生活里?
其实我还是那个我,单纯的生活,从学校到学校的命运,也决定了我的生活就是单调的,单纯的,一直到平淡无奇、波澜不惊。这就是我给自己写的散文,不精彩,但现实;不浪漫,但存在。
散文有许多种,我的只是其中一种,平淡而真实。
叙事文章4:布依寨拾翠
文/李东华
长官司叙事
历史翻过一页一页。
岁月漏去许多过往。
是谁,这样手巧,将一个老态龙钟的布依山寨,打扮得如此靓丽?
老旧的房屋,维修改造,白墙青瓦,粉刷一新;家家户户,庭前院后,栽花种树,景色怡人;进寨路拓宽改造成了柏油路,卵石小径,连通每家每户,场坝搭起了小舞台,路灯亮了小村夜,果园、菜园建在家门前……
发霉的历史就这样翻过。一位满脸皱纹的老阿婆兴致勃勃地告诉我:长官司以前的摸样可不怎样——到处是泥巴土路,矮檐烂舍,柴禾牛草随处放,牛棚马圈,污水横流……是美丽乡村建设,让长官司脱胎换骨,俨然一副新人摸样……
乡村与城市,其实已经没有两样……
在长官司行走,到处荡漾着美的涟漪;游客爽朗的笑声,时常爆满天空。
啊,长官司,只是中国千千万万个美丽乡村建设的一个逗点。这个逗点,就象厚重的教科书,让你品读不尽的精彩。
长官司,这个曾经是刘氏土司世袭统治四百五十年的官衙宝地。四百五十年,长官司人,除了贫穷还是贫穷,长官司的历史,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美丽乡村建设,打开了了望世界的窗口。让长官司人抖落历史的锈斑,走出封闭与狭隘,挤进历史发展的快车道……
潺潺的水头河
潺潺的水头河,长官司的母亲河。
河,弯曲着流过小村,左拐右弯,流出“八卦”的图案,流出神话的传说。
站在观景台,水头河象美少女在舞蹈。依河而建的文化长廊,是她款款的舞姿;两岸银色的葡萄园大棚,是她拽地的长裙;飘荡的柳丝,是她婀娜的腰肢……
啊,水头河,从哪里来,又要向哪里去?匆匆的脚步,跨过这片美丽的土地,将一个个难忘的故事,刻入人们的记忆。乡民们不会忘记,未治理前的水头河,经常泛滥,淹没庄稼,冲毁田园,让多少人家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治理后的水头河,水流清澈,潺潺而流,象头温顺的绵羊,缓缓撒蹄,踏歌而前。
站在水头河,阿哥、阿妹“浪哨”撩人的情歌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浣衣阿妹朗朗的笑声仿佛就在水面流动……它象悦耳的轻音乐,沁入魂魄。
站在水头河,两岸修葺一新白墙黑瓦的屋舍,星罗棋布,散落在绿树翠黛中,映现出一幅幅山水风光的水墨画卷。
呵,水头河,长官司一道迷人的风景,一首耐读的诗章,深深嵌入我的心灵。
水车
象一轮太阳,旋转在清澈的水头河边上。
旋转成布依寨一道诱人的风景,一曲不倦的恋歌。
不停旋转着。不因赞美而旋转,不因寂寞而旋转,不因痛苦而旋转……只因职责而旋转……旋转,将一河清亮的山溪水,旋转进龟裂的田畴,旋转进干渴的秧苗……旋转出田野的希望,旋转出农家欢乐的笑声……
农家,因有了你,多了丰收的喜悦;小村,因有了你,多了生动的话题;岸柳,因有了你,多了柔美的诗情!
这由此让我想到了母亲。
母亲的劳作,是不图赞赏,不须回报的。只要需要,就会倾其所能。这也很像这块土地上的乡民,一生耕耘在这土地上,从不怨艾。
时间风化着故事;
岁月打磨着诗行;
水车,可是山里人一生辛勤劳作的浓缩?
科技草莓园
象银色的瑞雪,铺展在田野;象白色公主和小矮人的故事,精彩、诱人。
它与美丽乡村建设一同在小村诞生。成为小村一道迷人的风景。
它将人们的惯性思维打破;
它将春天截留在冬天。
惊喜、好奇、寻访、探秘……
游览布依寨,必定要游览科技草莓园。
这是一道独特的景观。寒冷的冬天,绿色在棚内撒欢,春潮在棚内涌动。
红彤彤的草莓果在棚内欢笑……
时间孕育着故事;
现实擦亮了眼睛;
科技,也不再是陌生的名词。
科技草莓园,寒雪式冷凝的外表。内心却象火一样激情。
当寒冷的冬天过去,人们还来不及体味春天的热情,它又在孕育更多草莓的童话……
叙事文章5:青春叙事
文/汤艳燕
电话响了,是微信的声音。正在吃午饭的我,漫不经心地抓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你的名字。饭从嘴里滑出,筷子在空中定格,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餐厅里有人直直地盯着我,也有人在偷瞄,但我不在意,我仍旧盯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看着你的名字。
五年,整整五年,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我的世界消失,没有只言片语。我以为,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再有交集,毕竟不同平面的两条直线,无论走势如何,都会越来越远。
“我回来了,想看看你。如果今天不行,明天也可以;明天不行,下次也要得,我会等你。”短短的几行字,却让我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往事一幕幕涌出心底。
15岁那年,我们相遇在美丽的千年古镇三汇。共同的理想和好强的性格,很快让我们形影不离。高一洪水,为了逃命,我们手牵手蹚过齐腰的积水。大雨中,你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我簌簌发抖的身上。危难时刻,我们同吃一碗面,却仍笑得天真无邪。那时候,友谊是那样的单纯而美好。
晚秋时分,面向太阳,我们躺在渠江边上,你害羞地告诉我,你喜欢隔壁班班长,我立马说他不好。果然,几天之后,你就放弃了他。其实,我知道并非他真的不好,而是你知道我也喜欢他,你是为我而放手。
那些年,我的英语总是考不好,而你永远是班级前三名。我很苦恼,也曾嫉妒过你,甚至在黑夜里,我有偷偷想过掰断你第二天考试用的2B铅笔,但看着你干净的睡脸,我又狠狠地责备着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考越来越近。总有那么几次,我的模拟考试让我怀疑自己的成绩。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那道题我不会,而是我本可以正解,却偏偏算错了答案。每当这个时候,你都会告诉我,即使你是年级前十名,但也依旧有同样的困扰。其实我明白,你这样说,无非是让我保持平常心,将水平发挥到极致。
煎熬的高考终于结束。我很开心,感觉超好;你在哭泣,文综失利。看到你伤心难过,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为你难过,因为高中三年,我终于赢了你一回,并且是在人生最重要的考试中。
很快,结果出来了,和我预想中的一样,我二本,你三本,虽然都算不上好,但我很满足,重点是我赢了你。初秋九月,我们走进了不同的大学,开启了全新的人生。相隔千里,却联系不断,互吐近况。大学毕业,我顺利工作,而你考研失败,恋爱剧终。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无暇顾及彼此,但我清楚你过得很艰难,世俗的眼光,内心的高傲,几乎将你折磨得体无全肤。不过,我坚信,你不会就此沉沦,你会爬起来的,一定会。
“我考研成功了,这一年,我没日没夜地用工,考试前一晚,我一夜没睡,怕错过考试时间。”你打来电话,哭得像个孩子。而电话这头的我,也哭得稀里哗啦,我为你开心。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可以这样一辈子,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你结婚了,没告诉我。我是在朋友圈中得知的这个消息。失落、伤心、郁闷、愤怒,所有的情绪一涌而出,而你没有给我任何解释。那一夜,我强迫自己把你的名字从记忆中格式化。我单方面认为,我们的情谊会如风吹过后的蒲公英,飘散得不知所踪。
五年了,整整五年,你出现了,你回来了,你说想见见我!我承认,近2000个日夜,我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你的好,也反复练习过有天你突然出现,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你。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却依旧心乱如麻,泪如雨下!我想说,每一个镌刻着爱与善意的灵魂,都会成为我们生命中的摆渡人,而你,是我的整个青春!
叙事文章6:关于乡村的叙事
文/冯璇
锄
认识它是在黛玉的《葬花词》里,它伴着一个人的苦楚,在一个有雨的春天里,陪着它的主人暗自垂泪。那时候的它小巧可爱,看着柔弱,却支撑了一个女人爱恋中的悲伤与无助。真正认识它的威力,也是一个春天,在父辈们的手下,煞风赶雨般地,一些草断在那里。温厚的田野,庄稼和草之间,只有一种选择。
余下的日子里,父辈依然要扛着它,挺直腰杆儿,大步走在田间地头。他们像出征的武士。出行,带着喜悦;归来,不见疲惫。它弯曲的柄倔强地记录着天光时日,那片透亮的铁,像乡村的上弦月或下弦月,仿佛告诉人们,日子再苦,再难,也有诗意的理想和光芒,也有圆满和圆全的时候。所以那些最苦最难的日子,它和它的主人们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保持着躬的姿势,再次谦卑地俯向着大地。那些粗大的骨节和弯曲的脊背,是这个农业大国里最鲜明的档案。
它护卫的那些庄稼感恩于它,那些稻麦无论轻重虚实,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给它迟到的掌声。
雪落的时候,它站在屋檐下,依然铁骨铮铮。
鞍
一直站在马的背后,和马配合,还有一小块皮革。
确切地说,是它成全了马。如果遇不见它,再好的马,依然在边陲野外溜达,走不进诗词,也走不进成语。率马以骥 、跃马弯弓、厉兵秣马,说的都是马,其实都和它一一相关。好马配好鞍的词是说给它的,但它还是修饰了马。鞍马之劳是说给它的,但它只是配角……对于这一点,它是没有怨言的,宁愿站在荣耀的背后,任其颠簸。
深入乡村记忆的,还是在娶亲的路上。唢呐和红盖头一起红透的时候,它让新嫁娘从自己身上跨过,当人们都关注那双绣花鞋、关注司仪口令的时候,它在一旁透着格外的安静,仿佛完成了自己特殊的使命。
……鞍与安,乡间最朴素的向往,那是一个家、家族最理想的抵达。它成全着田园中的谦和与宁静。
尽管它终生都知道自己只是配角。
我想说,对于一生颠沛流离的那些配角,多些尊敬和念想吧!因为有了它们,才有主角;有了它们,才有安好。
磨
在村口的老树下静卧着。
曾经是乡村的最有标志的一幅插图。
它一辈子和粮食咬得很紧,轰隆轰隆的声音,带出一阵细密的米或面的雨。曾经的乡村,由于它的低吟浅唱,常常代表着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守在它旁边的女人,是心满意足的,随着她们不断地往磨眼里填粮食,一些美好的心事和憧憬也写在脸上。随着后来不断地筛、淘,她们的头上时常顶着一小片霜雪。当她们带着一抹汗水抬起头来,乡村的日子总透着十足的香甜与温暖。
经过它磨过的米或面的金黄具有神圣与神秘的密码。让我们在老祖母的身边格外强壮。哪会缺钙呢?哪会得软骨症呢?哪会贫血呢?你没见那些游子,在外经历了那么多风欺雨压、人踩马踏,依然腰杆直直的。磨盘里的那片金黄就这样成为我们记忆里的黄金。无论走到哪,在灯红酒绿之中,在欲火蒸腾之下,在百毒攻心之时, 我们都要想方设法地找到那些粮食,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形成我们最原始的味蕾,还提醒我们在乡音乡情的树下,打个盹,歇脚脚……
不要让磨一夜之间就退出了乡村、退出了历史,当它出现在博物馆或是美术馆,我总觉得磨不是磨,只是一块变了味的大石头,矫情地装饰着这个急吼吼的尘世。
多么希望,磨还在那,因为它在,祖母的故事就在,越久越好听。
叙事文章7:一条大河的古典叙事
文/紫慕
也许应该归咎于那些流传久远的唐宋诗篇吧,许多年来,我总是对一条大河充满了崇敬与向往。
一番秋雨后,古城的早晨清爽宜人。出朝阳门,一路而东,穿楼群,过闹市,天空渐次高远开阔,云淡风轻。不多时长安塔已隐约可见,横跨于大河之上的广运桥迎面而来。桥下流水安详从容,两岸人影绰绰,在河之洲,柳色青青。
大河横于眼前,遥问水边人,答曰:灞河。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一代大诗人李白的这句对灞河的最早咏唱此刻又将我带回少年时代的乡村学堂。彼时春日迟迟,惠风和畅,满园群花含露,梁前燕子翩飞。老先生右手执书,左手背腰,长须冉冉,抑扬顿挫。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满怀离愁,江山如土,岁月如风啊……”老先生每每咏罢,总是一声长叹息。自此后,一条古老长河便在少年的心田中忧伤流淌。
年长后翻阅古籍,方知李白诗中的灞陵既是西汉孝文帝的陵寝,因灞河自陵下流过得名,而灞河便是古河滋水。滋水,一个多么温润安详的名字。试想一条发源于华夏父亲山脉秦岭北麓的水流,静默流淌过历史的古老河道,滋润过两岸多少生灵。春花秋雨,夏日冬雪,月夜初阳,早在一百多万年前,人类始祖蓝田人便身裹兽皮,手持石器在大河两岸的山涧丛林奔突欢腾。星夜空茫,篝火闪亮,古老的滋水河上群声呼啸,此起彼伏,演绎着人类先祖最初的生与死,现实与梦幻的古老旋律。
秦时,一心图霸华夏的秦穆公就很霸道地将原本诗意悠长的“滋水”改名“霸水”。还好,后来的文人墨客到底还是为这个自负狂妄的“霸”字温情地添上了水,于是滋水这个原本诗情古意的名字在强权与古典诗意的纠缠中最终有了一个相对适当的注脚——灞河。历史的大河奔流,无论河面上刀光剑影,樯橹烟灭,它的深处总是蕴藏着一条古典诗意的暗流,这比一切水光波影里的大浪喧嚣更要生命绵长。
江山亦要文人捧,灞河,这条古老长河之后的声名远播更多得益于河上的古桥——灞桥。始建于隋,其后多有修葺。宋人《雍录》上说:“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面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唐时设驿站,凡有送行,多于此折柳作别。挥手自兹去,从此两天涯,绵长情谊化作相思雨。此时正是灞柳杨花似飞雪的时节。岁岁年年,灞桥风雪就幻化成一个伤别的文化图景在民族心灵的长河中动情摇曳。于是,浩瀚如烟的唐宋诗海里,关于这座古桥的伤情吟唱从此便肆意荡漾。
时至明代,大画家吴士英的一副《灞桥风雪图》更将这一份古典伤情推上了一个浓郁的意境:山野悬崖,树木凋零,风雪弥漫,河流封冻,此情此景,骑驴老者形影相吊,低首沉思。
日暮苍山远,几度夕阳红,溯流南眺,古原莽莽。陈忠实先生笔下描摹的白鹿原上风云变幻的时代画卷又呼啦啦迎风而起,旋即随风远去,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那只原上白鹿轻身跃起,呦呦鹿鸣星星般落入大河的水波中,和着那阙千万年的古典曲调悠悠流向远方的苍茫。
叙事文章8:春的叙事
文/小小麦子
当寒潮退却,村庄渐变渐暖。
一朵雪花告诉我们:天籁和花开,比水纯净。
一旦在阳光下打开,爱的光芒,照见了嫩芽上的污点和创伤。
村庄是爱情流出的泪珠。从一条被月光淹没的河流里,捞起一尾尾湿漉漉的往事。
一阵风把另一阵风吹醒,呼吸着花蕾暗语的芬芳。
而我在村庄之外,选择一块会意的土地,耕种多年来重复着的期盼。
我曾在大地上仰望,收藏村庄的生活,或者传说。
每天揣一把阳光,一路上愈走愈暖和。
一缕炊烟,托带着思乡之痛,从房顶上的静谧中升了起来。
一个梦到了黎明就会醒,一双伸展手,竟握不住一粒种子的萌芽。
细细掂量,总有一种骨肉相连的感伤。
只有夜晚的月光,让人明白了村庄的心思,在梦中逢遇一场情事。
叙事文章9:春的叙事
文/小小麦子
当寒潮退却,村庄渐变渐暖。
一朵雪花告诉我们:天籁和花开,比水纯净。
一旦在阳光下打开,爱的光芒,照见了嫩芽上的污点和创伤。
村庄是爱情流出的泪珠。从一条被月光淹没的河流里,捞起一尾尾湿漉漉的往事。
一阵风把另一阵风吹醒,呼吸着花蕾暗语的芬芳。
而我在村庄之外,选择一块会意的土地,耕种多年来重复着的期盼。
我曾在大地上仰望,收藏村庄的生活,或者传说。
每天揣一把阳光,一路上愈走愈暖和。
一缕炊烟,托带着思乡之痛,从房顶上的静谧中升了起来。
一个梦到了黎明就会醒,一双伸展手,竟握不住一粒种子的萌芽。
细细掂量,总有一种骨肉相连的感伤。
只有夜晚的月光,让人明白了村庄的心思,在梦中逢遇一场情事。
叙事文章10:陕北的另一种叙事
文/远村
法国印象主义画家雷诺阿在给朋友的一篇文章中对印象主义绘画提出如此的定义,他说:“依据其调子而不是依据其题材本身来处理一个题材,这是印象主义者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画家们的地方。”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是在我近期完成一批陕北题材的绘画作品之后才有所觉悟的。长久以来,陕北成为当代中国画家们热衷的话题,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样一个地处鄂尔多斯草原和关中平原之间的丘陵沟壑地带,会惹得艺术家们神魂颠倒,甚至乐不思蜀呢?一些学者挖空心思为这一现象寻找美学支持,但在我这个陕北人看来,都显得牵强附会,缺乏说服力。
我开始把兴趣从诗歌转移到书法和绘画上,不过是把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和认识,换了一种叙事方式。要想真正摆脱文学的影响而纯粹进入美术的腹地,需大量阅读人类现代美术史。即便是一些被视为明日黄花的美术事件的细节,我都不会放过,以一颗敬畏之心,试着去认识它,理解它,只有搞清其来龙去脉,才能明白自己要什么。只有明白自己要什么,才能理清自己该怎么做。即便是一些有争议的现象与流派,也能以一颗虔诚之心,发现自己所需,并以此为鉴,方可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
从早期的汉画像,到民间剪纸,虽然有一些对自然物象的夸张变形,也不乏象征与隐喻,但总体来说,还是停留在自然主义的美学层面,即便是当代一些学院派画家,对陕北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表象的描绘与复述,缺乏应有的对人文精神的关怀。目之所及,罕见对陕北文化象征的诗意阐释。
我是在一次偶然的书写过程中得到灵感。为什么陕北不能是这个样子?当然我自己的追问似乎不仅仅是针对我个人,而是就庞大的存在真相而言的,我既欣喜若狂,又猝不及防,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种自己的方式来表现陕北,而且是在别人眼里从未出现过的陕北。一个诗意的陕北,哲学的陕北,充满象征和隐喻的陕北。一个在美学和伦理上都熠熠生辉的陕北,我称之为印象主义的美学原在的陕北。我的内心是快乐的。我在快乐地作画,也在快乐地言说陕北。
陕北的美学价值在于它特有的文化基调和原生态气象。画家们在选择陕北作为他们创作的源泉时,一定不会是因为题材的鲜活性乃至文化的民间性,而是一颗心与另一颗庞大的精神体相互吸引与纠缠而呈现出的大美之象。我选择陕北,是因为我的根在陕北,所以当我顿然觉悟,以如此简单的方式表现陕北时,又显得格外亲切而自然。作为绘画的诞生与重建,很大程度上是艺术家的文化重建。而我眼里和笔下的陕北,就是一个气息生动、血肉丰满的文化载体,关键是要找到一种与之相匹配的形式去表现,才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效果。当我画完这些画,就是完成了对陕北的另一种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