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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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散文1:漫步揽月湾

文/严春风

今年十月,同窗一行十数人,分别从上海、苏州、常州、镇江前往生态农庄百香园,觥筹交错畅叙情怀,欢乐自不必说。翌日便分乘三辆车直奔西太湖,恐怕单这“西太湖”三个字就早已吸引了我们一众人的心思……

西太湖原名滆湖、沙子湖,意为水浅,并不是真有沙子,湖底平坦,岸边白草黄茅伏荡如波。南北长25公里,东西平均宽6.6公里,长茄形的湖岸东临太湖西接长荡湖,位于武进西南部与宜兴西北部之间,是苏南地区仅次于太湖的第二大淡水湖。

驱车大约20分钟,目的地便到了。跟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浩浩荡荡碧波万顷的湖水,而是湖中间突兀而立的巨大雕塑,一柱擎天!柱的顶端是个银色一体的球形结构,远远高高地立于湖中靠近东岸的位置,有栈桥相连:与之相对应的是西岸边三座插天高楼,银亮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环湖堤岸迤逦,苍柳随风,银杏初黄,丽色横陈,在堤岸与湖水之间有宽阔的广场,坐北朝南一块巨石上赫然刻着“揽月湾”三个金色的大字。一湾秋水被高楼大厦怀抱着,在秋阳下静静地等待着我们……

我们到达的似乎比较早,行人不多。伸入湖中的木栈桥上,几个女同学尽情玩乐嬉戏,这时凭栏南望,秋风鼓荡起一湖碧波平展展直铺向天际,湖天一色碧蓝纯澈。目光的尽头水天相接处车辆川流不息,远远看去宛若金庸先生笔下天龙八部中段誉的凌波微步,原来那是江苏沿江高速常州段。举目四望,蓝得透明的穹隆下飘着几丝疏淡的白云,仿佛某位大师级的画家,不经意的几笔却是绝妙的大写意的手法,缥缈幽远,沉浑蕴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其中幻化而去……白纱般轻柔的云彩在不易察觉地变幻着姿势,移时再看却已然是另一幅气象万千的山水画卷。收回目光,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清水,清泠泠的透明,不见一丝杂物。想起多年前的太湖蓝藻曾经噩梦般肆虐,而今的西太湖水,清且涟兮。秋阳下漫步湖边,同学们抬头看云低头看水,耳朵边是轻轻的树叶离开枝头归于尘土的簌簌声……

秋之揽月湾是静谧的更是辽阔的,有着无限的美好,如果有幸能一睹她月色下的风姿,一定要有诗有酒。

同窗散文2:同窗情深

文/徐珂铭

同窗几载,难忘同学之间的深情厚谊,请看——

有一次,我一不小心摔倒了,和我一起的刘嘉俊看见了,急忙把我扶起来,和我一起慢慢返回教室。回到教室后,他检查了我的伤口,发现蹭破了皮,连忙拿餐巾纸洒上水,捂在我的伤口上,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这是为了防止细菌的入侵。”我听了,心里很是感动。

还有一次,我写作业时,写错了一个字,正在找橡皮,可是没找到,然后往地上瞧瞧,也没有,再在教室里搜索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这时,一块橡皮映入我的眼帘,原来是刘嘉俊借了一块给我,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郑重地向刘嘉俊道谢,然后拿过橡皮,用了起来……

再有一次,我在值日的时候,刚把垃圾清理出来就发愁了,这么多垃圾,一下怎么清理得完呢?正在我紧皱眉头的时候,有人用扫帚把我的一半垃圾清理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邢文涛呀。他对我笑笑:“愣着干嘛?赶紧扫啊!”我听了,这才反应过来,把剩下的垃圾清理掉了。

我在学校里时时刻刻有同学的关心和爱护,真是幸福啊!

同窗散文3:为有温度的聚会点赞

文/刘宝民

昔日同窗、邻居和朋友之间的聚会活动变得频繁起来,微信群和朋友圈不时有聚会信息发布,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年人两周之内竟参加了三个聚会,被笑称为“聚会族”。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一种被称为“聚会纠结症”的心理疾患也在悄悄蔓延,有些人参加聚会后出现了失眠、盗汗、心慌和郁闷等症状,过了一段时间仍不见好转,无奈之下,只得求治于心理医生。

据了解,之所以产生上述现象,主要源于在聚会活动中,有关在何单位工作、身居何职、退休金多少、住房地域面积、孩子是否出国等都成了热门话题,好事者主动担任主持人。要求每个人自报家门,如实告知;有人借机大讲“过五关、斩六将”的历程,引发了一股攀比和炫富之风,从而触动了普通百姓的敏感神经,他们说:参加聚会,如同遭罪,倍感惭愧,心理崩溃。

聚会的主题本应是友情与和谐,却被人为地掺进一股商味儿,自始至终离不开利益和欲望,讲排场,论职级,求名分,搞攀比,仕途得意收入可观的人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其他人如众星捧月般地恭维奉承,手中无权且囊中羞涩的工薪族显得百般尴尬,仿佛做错了事似地抬不起头来,这种落差难免造成心理纠结和精神郁闷。

自古至今,功名利禄均为身外之物,而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方显弥足珍贵。这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历史见证,是人生路上的宝贵财富,也是遇难不挫风雨同舟的动力所在。基于此,许多参加聚会的朋友呼吁聚会应该传递温暖,加深友情,笔者觉得,有理由为有温度的聚会点赞。

同窗散文4:同窗情

文/张学红

那天去同学家吊唁,同学说伟得了肺癌,现在北京治疗,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一句“TNND”。

伟是我中学同学,是我们班公认的“女生之友”,谁有烦心事就找跟他唠叨,以至于后来我上班了谈恋爱,失恋都去找他倾诉。他胖胖的,总是笑嘻嘻的对着你,什么烦恼都会被他的笑脸融化。

后来毕业,参加工作,各奔东西。

多年后,听同学说丽要嫁给伟,我开始还不信,丽,当年的班花,长的漂亮,薄唇大眼,说话伶俐,性格直爽,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她。

丽和伟是我们班唯一一对修成正果的,准确的说也不算是修成正果,上学的时候丽漂亮,身边好多男生围着,伟太平凡,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交集。命运多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丽嫁给了伟。

不少男生羡慕伟,娶了漂亮的老婆,后来又有了可爱漂亮的女儿。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聚会没有了伟和丽的身影,问起,有说他外出打工当保安,没回来。我隐约感觉到,是因为混的不好,不好意思来参加同学聚会。同学还是一年一年的聚,再也没有出现伟的影子。

时隔多年,忽晴天一个霹雳,传来这样的噩耗,心疼,针扎似的疼。

我给伟打去电话,丽接的,声音低沉,没有听到她的哭音,她已没有哭的能力,爱人躺在床上,女儿还小,婆婆和公公还不知道,她必须挺着,撑起这个家。坚强,别无选择。

我不敢想,一个小女人,以后该怎么生活。

我坐在车里骂着伟,丽没跟他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又要伺候他,负担起整个家。在家最需要男人支撑的时候,伟倒下了。

大伟生病,我有感而发写了段文字,发在同学群里。忙完工作打开群消息,长串的留言,我翻了好久,有问病情的,有要丽电话的,有想上北京看伟的,有发感慨的,最后都是呼吁大家集款的。

应同学们的响应,我在银行办了个卡。两天了,每天都收到来自同学们在不同地方打来的款。每收到一笔钱,都在心里烙下一个印记,初中毕业已经20年了,很多同学10年甚至20年都没有见过。大伟,我记不清楚有几年没见过他了。人生有几个20年,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以前也一直相信这句话。可这一下一下的印记(收到款的短信),把这句千古俗话一点一点击破。

同窗三年,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同窗情,“曾记同窗日月酣”,十几岁懵懂的年纪一晃而过。而今各奔东西,很多同学远赴他乡。时间距离没有把我们的情隔断,而随年龄的增长倍加珍惜。

同窗散文5:相聚,是一坛美酒

文/于连柱

三载同窗尽现风华年少,卅年重聚再续谊厚情长。

33年前,一群懵懂少年,相聚保定二中。三度寒暑,三度春秋,发愤忘食,乐以忘忧。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世界上最纯洁、最浪漫、最天真无邪的美好时光。30年前的一幕幕,如同经典老电影,多少次回放,依然栩栩如生。

30年的风霜雨雪,我们一路走来。或坎坷或平淡,岁月让我们深刻地体会到,同学之情乃是世间最真、最纯、最值得珍惜的情谊。岁月带去我们的青春,却酿制我们的真情。30年的深藏老窖,这坛同学情谊的老酒愈发浓烈。

毕业30年聚会,也将会成为过往回忆。就如同30年前的校园记忆一样,更如再次封藏的一坛美酒。愿同学们经常保持联系,待到酒至香醇,我们再一道来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同窗散文6:同窗情

文/侯旭东

我回来了。我很高兴。我的鼻息间仍然是那里的新鲜空气,我的耳畔是同学们之间亲切的言语,我的内心仍恋在这片熟悉的土地。

昭平台水库的水是那样清澈,那蓝色让人心醉;火红的石榴上仍然印映着强哥与张义的笑容,这是他家石榴树上摘下来的,现在,石榴们正在我家里窃窃私语,悄悄地打量着他们的新家呢!

我坐在客厅休息了很久,之后,关了灯。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回想今天的一切。

1985年高中毕业的同学们很多已经三十年没见面了,那时大都十八九岁。在同学的努力下,我们建起了八五届鲁山一高同学微信群,每天晚上,我们都会聊到很久,互相晒当年的照片,现在的容颜,晒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工作、家园。甚至有时,也互动唱歌、唱戏。

张义是我的同学,相见才知道,我俩都属马。为什么呢?因为,当年的同学们在一起上学,男生女生几乎不说话。真的,这是那个年代所特有的羞涩的青春。

我到江河厂以后,给张义打电话说,在菜市场第一家餐饮店喝胡辣汤。早上起来,我没有吃饭就是向往享用家乡这亲亲的香辣的胃口。胡辣汤里有粉皮,有豆腐丝,有浓浓的故乡情结,填充着从小到大对故乡空缺时段的氧气,这是故乡才能有的活力。

当我吃罢饭走出门口时,正碰到张义骑电动车走到门口,我们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我们在江河中学前留影,并拍摄这里的见闻传到同学微信群里与大家一起分享。

在张义家里,她拿出来了当年的高中毕业合影照,这里没有找到张义,因为她当年提前回来上班了。但是,张义却珍藏着我们四班的这张合影照片,并在照片背后认真地记下每位同学的名字。

这不是如今社会上那种藏着什么目的的回忆。这是对我们共同经历过来的那段岁月,一种深深的眷念,分享那个艰苦日子里幸福的点点滴滴。

张义是1984年11月参加工作的。之后,嫁给了她今天的老公,强哥,1990年12月收获了爱情的结晶,一个小男生。我为张义与强哥拍了合影照,并把他们高大帅的儿子的照片一同发到了同学们的微信群里。

我在微信里写到这里时,田新红同学说,“看到他俩的合影,一脸动人的幸福,很受感染,忍不住打电话给她,想起当初去她那里度假,上山采蘑菇,陪她去车间上班,仿佛就在昨天。这份情意不染功利,是内心最美好的珍藏。”

刘昱同学说,“同学三年,张义的学习分数不是最高的,但人缘却是最好的,那时候男生的心思我猜不透,女生没有不喜欢她的。记得她的家就在我们宿舍后面,那个时候鲁山的冬天很冷,下课了我们熟门熟路地去她家烤火炉、吃红薯。”

同学情亲如兄弟姐妹,在同学们的微信群里,大家为张义的幸福生活而感动,并真诚地祝福他们永远快乐幸福,健康长寿。30年不曾见面,而今,大家都在为彼此有一个幸福的家而感动着,幸福着。

正如宋增全同学诗中所歌:“ 岁月如水,荡涤了你一身的芬芳,成就了今天的香醇,30个春秋走过,但我常常会在梦中,看到你孩提般的天真调皮,花朵般的灿烂稚气。同学之情是我们亲情的延伸,是我们畅新的呼吸,让今后的每一个太阳,都能从我们的手中升起”。

同窗散文7:又到槐花飘香时

文/高谦

同窗好友从老家给我捎来一袋槐花。打开包装,一串串洁白的槐花呈现在我的眼前,浓郁的馨香沁人肺腑令人陶醉,或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我的思绪也伴随着槐花的清香飘入到记忆深处……

自幼在鲁中地区偏僻农村出生的我,对于槐花有着特殊的情结。印象中在村庄周围栽种着数不清的槐树,由于它生长快、耐干旱、耐贫瘠、耐寒冷,易于成活,不需要太多投入和管理,自然成了农家人房前屋后喜欢栽种的树木之一。每年四月中、下旬,伴随着和煦温暖的春风吹过,槐树细小的花骨朵开始长出,几天不见越来越大。特别是一场春雨过后,满树的花蕾一簇簇,一串串,一道道绽放在枝头,有雪的晶莹、叶的青绿、月的柔凉,散发出淡淡的清甜和芳香。细细观察这些洁白的花儿,虽说没有桃花的艳丽可爱,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菊花的傲骨凌霜,但是它清香浓郁让人赏心悦目醉在心田。在天朗气清的时节,嘤嘤嗡嗡的蜜蜂,在槐花丛中手舞足蹈上下纷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蝴蝶,身披着绚丽的彩妆,伸展着优美的身姿,在绿叶花丛间翩翩起舞,各种不知名的鸟儿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凑着热闹,它们站在枝头不知疲倦叽叽喳喳的叫着,成为了家乡一道靓丽的风景。此时此刻,来自南方的养蜂人早已经在林间安营扎寨,绿色帐篷周围,陈列着一排排黑乎乎的蜂箱,头上戴着斗笠和纱网,收割着生活的甜蜜。有时候我们这群天真无邪的小伙伴们禁不住诱惑便凑了过去,养蜂人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会用它专用的小勺,撩起篷布掀开盖子从一个白色的桶中,给我们舀出一点蜂蜜,让大家轮流品尝,那种黏黏的、稠稠的、甜甜的滋味真是回味悠长终生难忘……这时养蜂人看着我们垂涎欲滴的眼神,就会自豪地进行宣讲,槐花蜜色泽金黄透明,味道甘甜清香,可以化痰止咳,利尿去火,是蜂蜜中的极品。有时间告诉你们家长赶紧过来购买即可。我们一边答应着,一边在说说笑笑中一下跑远了……

那时候刚好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的家境异常窘困。每到槐花盛开时节,母亲就让我们到村外的小树林中采摘槐花。由于我不会爬树的缘故,便四处找来竹竿、铁丝,央求哥哥给我做成一根带着铁钩的小长杆子,放学后把书包往家中一放,带上提兜拿着杆子,蹦蹦跳跳如同快乐的小鸟,唱着不知名的歌儿,也开始去够槐花了。当时由于身材瘦小,我只有寻找那些花少,能够够得着的小槐树采摘。当我发现槐花后,便立即赶到树下站稳抬头,先把长杆往上一伸,用钩子找准长着槐花的小树枝,使劲一拧,只听“嘎巴”一声树枝断了,带着槐花一起飘落下来。我急匆匆地放下杆子,便已经闻到那股香甜味儿,不由心生馋欲,边摘边吃生槐花,吃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凉凉的,真是从嘴巴一直甜到肚子里,觉得清爽无比。采摘回来的槐花,母亲可以为我们做好几种槐花饭菜,有时候拌上面粉,上锅蒸熟,或用辣椒炝锅后翻炒,或用蒜汁调拌;有时用槐花面糊糊摊面饼;有时炒鸡蛋槐花;有时蒸槐花馍……有时候母亲为了满足我对槐花的情有独钟,还把槐花用水焯过,和捣碎的花生米、黄豆放在一起,加上大料、花椒、食盐等,煮成了营养丰富、美味可口的菜豆腐,有时候也根据各自的口味加上豆油、辣椒、生姜、葱花炒过后,包成水饺、面团……可以说母亲用她的勤劳和智慧,把槐花饭做得让我们吃起来津津有味,在那个物质生活极端匮乏的年代里,给我们留下了一春又一春美好的回忆。

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不五月上旬刚过,家乡的槐花便开始凋谢了。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到处像下了一场雪花,碎琼乱玉般地铺了一地。此时此刻槐树林中也逐渐铺满了落花变得斑驳陆离,我的心中不免变得惆怅和悲伤起来。几天时间不见,养蜂的人员也好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带着蜂箱、帐篷等,不知道搬迁到哪里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因为工作关系,我已经离开家乡三十多年了。现在每到春天槐花飘香的季节,我总会想起故乡,想起儿时美好的回忆,我想那是心与故乡相连的缘故吧!

同窗散文8:一生的同窗

文/要力石

这则“新闻”放在心上,想来,她与敏英同学跨越半个世纪的相会,只能是人生的憾事,不会变为现实。然而,正如一个知名品牌的广告语所说,一切皆有可能。事情过去大半年后,还真有了着落。春末夏初的一天,敏英阿姨在子女陪同下,专程从外地赶来了。本来大老远来了,必定要到我们家做客,喝喝茶,吃顿饭。此乃人之常情。

遗憾的是,两位同窗的相会遇到难以逾越的双重障碍。母亲居住在4楼,这种老式住宅楼并无电梯可乘,再加上敏英阿姨早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因患脊髓炎而半瘫,请她上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怎么办呢?经过双方现场蹉商,决定请我85岁高龄的老母亲下楼。即使我在不在现场,即使我的想像力超级贫乏,这“楼下相会”的一幕都会使我浮想联翩,心潮澎湃!我深知母亲多年来患老年哮喘病,下楼时又无法使用拐杖,她必定是全身倚着楼栏杆,喘着粗气,一步步往下挪,要挪过36级台阶后,才能走出楼门口。

两位“80后”老人,60多年前的同窗,一对昔日好姐妹,就这样相会了,一个车内,一个车外,泪眼凝咽,牵手相拥。世事沧桑,岁月迷蒙,都因为“同窗”二字而一下子消弥了。由于双方均耳背,只能如新闻联播中常见的两国领导人会晤时的那般情景,宾主虽面对面用中文叙旧,仍然需要他们的后辈“同声传译”,译为更响亮的中文。确切地说,母亲说的是一口南和话,和她的同乡、当今影视明星王宝强的南和县方言一样纯正。我恰是在几年前,坐在北京佟麟阁路的民国国会礼堂欣赏《天下无贼》时,第一时间发觉王宝强说的也是南和话。

“云霞!总算见到你了!”敏英阿姨大声唤着我母亲的名字。

“敏英!我们总算见面了!”

“我经过多方联系,想方设法才找到你的。我这一生,是一定要找到你的!”

“找到了,找到了。”母亲老泪纵横。

“我还记得咱们在任县师范轮训时,是同桌,又是同宿舍呀!有一年放秋假,路过你们东大街的家,小孩他爹连着往外跑了两趟才借回两床被褥,回家时累得满头大汗。那会儿,你们家孩子多,经济不宽裕,还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我。”

会面也只能是短暂的,而且差不多是两位老人此生最后一次相会。敏英阿姨临走时,给我母亲留下一封长信。我后来看到了这封信,字迹工整、娟秀,一字一句饱含同窗情谊。信中记述了30多年前,她在我家做客一两天内发生的事。她竟然清晰地记得,当时家里穷,被褥不够,我父亲往外跑了两趟才借到被子。甚至她还记着第二天的早餐是油条豆浆。能真切记着几十年前在同窗好友家吃过一顿什么样的早餐,和几十年后执着与同窗相会一样,都缘于敏英阿姨心中仍然保留着几十年前朝夕相处时建立起的同窗情!

敏英阿姨在信中还顺便介绍了全家的情况,包括她的丈夫,当年刘邓大军38军55师164团3营9连的一名作战勇敢的战士,参加过着名的安阳战役和活捉敌师长孙殿英的汤阴战役。阿姨曾在另一篇文章中写过这样一段话:丈夫离去已有两年,“我时常沉浸在回忆之中。每想至此,不由潸然泪下”。亲情、友情、同窗情,在敏英阿姨晚年生活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同窗之谊,历久弥新。两位八旬老人,在僻静夏日的短暂一会,让我在功利和世俗的社会氛围中,又得到一次心灵的洗礼。

哦,同窗!

同窗散文9:青春为我侧耳听

仲夏夜,数十同窗,私聊在饭局。三杯两盏薄酒,点燃一堆黏稠话题,但也无外乎那些年过得如何,最近怎样。屋外一蝉鸣树,室内有百鸟在林,甚欢。想来好笑,大都爷奶般岁数,恣意率真,形似孩童。

那时,学校很小,却是整个世界。如今,世界偌大,却像一座学校。

离开中学,已有四秩,遥想当年,仿佛昨夜星辰。在翠柏夹道的土场,收听红色电波,然后走进灰瓦教室,映着浅黄灯泡,听老师讲“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课本在手,将那“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读到热血沸腾。某晨,天刚露出鱼肚白,便被哨声叫醒,原来要去十多公里外“学农”。一路亢奋,树也笑,水也笑,脚震行云,歌摇山林,一如去异国他乡旅游。待疲惫返校时,那些“非农业”,仿佛镀金一层,见人便是满口“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而大多数农家后生只当是小玩在外,筋骨一松。待到高考结束,方知,一颗红心可以,两种准备远远不够。

骨子里不服软,是青春的基因。为跃龙门,不少人连“梦”三年,梦断,又梦,再断,再梦。每天,梦与太阳一起醒来,每年,梦和青春共同成长。数年之后,我得知,当年的那位“李铁梅”,一手拿锄,一手执笔,在高中毕业的第五个年头,拿到了中师通知书。其家长喜出望外,请客四桌,在村东麦场,连放了三场电影。

说到电影,该是我们那一代人不竭的荷尔蒙。几部老掉牙的片子,一群熬不败的观众。与其说是看电影,倒不如说是“复习”电影。一部战争片,片名如数家珍,情节耳熟能详,对话滚滚倒背。为解眼馋,也为打发时光,约好三五伙伴,跑上八九公里,看一场打得“恶”的电影,是家常便饭,纵然早知结局,也要看到银幕上的黑底白“完”。

难忘某天夜自习将下课,老师笑吟吟宣布:明天早晨,5点半起床,校外住宿的,和同学同榻。教室顷刻鱼跃龙潭。寒风里,银幕高悬在两棵楸树之间,心想又是黑白故事,谁知,不是越南的飞机大炮,也不是一般的哭哭闹闹,更没有放中国的《新闻简报》,而是朝鲜的《卖花姑娘》。异国的悲欢离合,激情上映,惹得我们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直到上课前,满校园还沉浸在难忘的“解放前”。

在“修理地球”的日子里,生活的颜色如同身上的着装。结婚、生孩、养家、造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而,他们最终拥抱了多彩的世界。

当了老板的李同学,当年想上北京大学学哲学,出师未捷,拭泪重来。方知,哲学在人间。“人是鳖,但不能憋死,人受憋堵武艺高。”他开讲,我们支起耳朵,“种地,不如卖瓦罐,卖瓦罐不如贩粮食,贩粮食不如做玉器。”此刻,我依稀看到他的家乡有四种人:种地、卖瓦罐、贩粮食、做玉器生意。未上大学,是他一生的痛,学哲学,是他曾经的梦。“广阔天地”最终抚平了他的痛,“大有作为”的哲学,让他梦想成真。有了钱,他回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的小学修葺一新。“再有钱,我也想上学。”读了MBA的他,如此感叹。心底的最软,被他戳中。

当年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员,早已老去,但心中的歌声依然年轻。当年的“范儿”,如今做了外婆,说到往事,情不自禁,筷敲碗边,一段“老两口学‘毛选’”惹得一片叫好,恍若当年礼堂的掌声。心仪播音主持的哥们儿,脱口便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字正腔圆,形似民国情种。这时,当了大学老师的尹同学问道:还记得校园里的红洋楼吗?引来一阵抢答。“早年英国人建的,我们在那里排练话剧《掩护》,红楼演红戏,那叫个美!”“是中国的丝绸老板建的,不是洋楼,是晾丝的‘晾楼’。”“那是三中的地标,古镇的地标,玉乡的地标,一代人的地标!”“红楼梦,红楼梦,现在红楼不在,只剩梦了。”原来,那座红洋楼已从地平线上消失,连同壁立的古柏,绛红的回廊、苔青的寨墙、锈色的老井、黛色的祠堂,还有几幅鲜活的青春面容……

青春的倒影若隐若现,谁愿把所有美好沉淀?

那年初春,已经登上讲台的我,去看望教过我语文的王老师,他手颤抖,话模糊,目光却如洗。“你该继续写点东西,你编话剧、演话剧时,不到十六岁……那话剧,记得叫《争夺》,是吧。”说到此,师生二人泪眼相望。没想到,这一望,竟成永诀。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出发的时间已不清晰,达到的地点依然还有很远很远。但我们记住了方向。

夜未央,弦不断,人生总有唤不回来的东西,那就收藏在梦里,或者让其浸泡在酒中,与那醉香一起沉淀,发酵。这样,虽无形无影,也用不着担心蒸发。

那夜,我听到最多的两个字是“怪好”还是“乖好”?分不清,写不准。这都不要紧。总算,这个时代对得起我们,我们也没有辜负这个时代,一切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好。

“青春是一头犟驴/离你很近/你却没有缰绳/

不,青春是一只呆头鹅/晃晃悠悠/你却永远追不上……”

是谁在说醉话?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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