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祖母的文章

请欣赏关于祖母的文章(精选9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关于祖母的文章1:怀念祖母

文/首感

祖母是我在这个世上离我最亲近的人中,使我不能离开的人。然而祖母已经故去十多年了。

祖母在世的时候我甚至想他老人家如果不在的话,会什么样子,我该是如何一个痛心,诚然我是伤心欲绝的。我爱我的祖母,不想祖母过世的日子也来了,来的很快。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远比想象的要痛苦的多。是的你也可以想一想,我只能提示我当时感觉,一位从小就疼爱你的人,她不在了,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对你的微笑,永远,永远。想在记忆中了。也许等我自己的生命消亡时什么都明白了。

爷爷连我的父亲都不认识,在父亲的记忆中可能就有一点,说是看见大人们忙忙碌碌抬了口棺材,说是爷爷从建筑工地的高空坠地,人不行了。其它的他记不清了,他也记不清爷爷长的什么样子。也没有照片。至今我也没有问过伯父,伯父十多岁就含着恨去接爷爷上的班了。父亲兄妹四人,不幸的是,爷爷死后不久,我老太(爷爷的母亲)由于悲伤过度,上吊自尽了,随之父亲的姐姐也因病死去,父亲妹妹我的小姑听父亲说,都没想到她能活命,在旧的年代没吃没喝的。男老太(爷爷的母亲),祖母,伯父,父亲,小姑,就是这样一个家庭。

父亲是1955年出生的,就是那个年代,祖母凭着她的坚韧,勤劳,慈爱,大度,带领这个家庭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岁月,直到1999年去世为止。作为一个女人,我很难体会到祖母这一生是如何度过的,孩子都这么小没了丈夫,一家老小的吃喝。也不象现在这么物资这么富足,就是现在这个年代也是如何的不容易啊。

在我的记忆的,祖母一直都是很慈祥的,到她去世时都是那种慈爱的面孔,大伯接爷爷的班,在市里上班,很少在家。伯母也在家里,我们一直是个大家庭,大伯家四个孩子,我们兄妹三个,总共七个孙子。直到后来大伯调回县城,我们才分开家。大伯家境相对就好一些了,祖母就偏爱我们这边一些。我依然能清晰的回想起祖母音容笑貌,仿佛她还活着,从不曾离我们而去的。祖母知道我爱读书,可我小时候却很顽皮,不大听话,祖母后来,总爱对我说,你小时候,是个最不听话的小家伙了,爱打你的姐姐(我同龄的堂姐),说完就笑了,接着会说,谁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爱玩了。在祖母的记忆里,我就逃了一次学,也不是逃学,就是第一次送我去学校,我被吓哭了,第二年又送我去学校,再也没想着不上学了。因为在他七个孙子当中,我排行第四,我的姐姐哥哥后来都不上学了,她觉得我不厌学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在我上初中,高中期间,每次回家,祖母就是从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些小香饼,葡萄干等一些她留给我的一些好吃的东西,这些可能是我大伯或看望她的亲戚带给她的。她舍不得吃留下来的,有的甚至都放坏了。那红漆木的桌子还有祖母住的屋子,现在都让我很敏感。我怀念那些有祖母抚慰,挂念的日子。这日子沉积久了,愈沉愈让人思念。

还记得,我上大一年关回家,思念家乡,想念祖母的心情就不用提了,没有电话经常联系,都是书信来往。一回到家门,离老远,看见老祖母,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冲到祖母近前,她老人家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也心疼的落下了泪水。此情此境,我终生也难以忘记的。后来,祖母看了我半天,说我人瘦了,刚蒸好的菜包子,她急忙拿给我吃,我当时真有点饿了,做了一天的车,走了不少的路。她拿一个,我吃一个,记得一口气,我吃了六七个,祖母一边看着疼着,一边开心着看我这边嘴馋着吃着。祖母啊,我还记得啊,这温暖也会是一生的,可我多想再回家看看你老人家。吃你做的包子,天啊,但愿在天堂里,祖母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毕业那年夏天有一天,祖母有一天塞给我一些钱,说让我上县城给她买点药,她有慢性心脏病,也就是冠心病,一直在吃药,估计有一年多了。可能她心疼钱中间有一段停药了,这几天感觉不太舒服才让我去给她买的。当天我就把药买给她了,祖母第二天觉得越来越不舒服,我守候在祖母的床前,大家都想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下午,不想祖母开始抽搐,样子吓人。以前父亲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我没见过,我心里很急,催父亲去找大夫。大伯家里人现在都不在乡下,伯母也去县城了,他们在县城。我摸着祖母的手,她的手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她的脉搏,如果一分钟在三十几下就要抽搐一次,只到脉搏恢复正常,她的呼吸才能正常,身体才能正常。我焦急的等待大夫,也担心害怕。家里当时只有我和母亲。我邻村的一位老大夫过来了,她看了看祖母的曈孔,把了一下脉。出了祖母的卧室,老大夫说,准备后事吧,恐怕是不行了。说完他就要走了,我拉着他的手,多想把他留下来,救救我的祖母的,已经什么都晚了。我握住祖母忽热忽冷的手,多想让她永远的温暖。

接下来,村子人都知道,找村子唯一的一部电话,打电话让大伯家人回来,让姑妈她们一家过来,让祖母的两个弟弟,我的大小舅爷过来,伴随着祖母一次次晕过去,大伯老屋子,已哭声一片,我经历着这个我最爱的祖母生命在我眼前的消逝,时间在这里凝固,时间也倍感珍惜,又不能停止,等待一个死亡。祖母的力气越来越小,可直到过了一个夜晚,祖母还在生命的死亡线上挣扎,家里人就把祖母送到县城医院里,在医院里,靠着心脏助搏器,和氧气。脸色渐渐好了。我还记得祖母的最后一次微笑,挂着氧气瓶,对我最后一次的笑。最后医生说,只有换心脏了,这已是不可能的。祖母又被抬回去了,最后坚持也没有。她安静的离去了,她躺在亲人的中间,我们觉得好象从没有离去。痛哭还没开始,当祖母被装入棺材,埋入地下,亲人们都哭晕了。姑妈也虚脱了,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哭的死去活来。

祖母去世的记忆,就像雕刻在石块上印记,在我脑海中,从不曾挥去,后来,我的兄妹几个在一块,大姐问我,你当时陪奶奶最长,奶奶给你有什么遗言没,我说有啊,她们都问奶奶说了什么。我心如苦水,淡淡说了句,不能告诉你,谁让你们不多陪陪奶奶啊。我当时甚至恨伯父,恨父亲没给奶奶多些钱,让她买点药,纵然迟早要离世,也可以使她老人家多活几年。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还没有找到工作,当时安排我到一个中学教书的工作还没着落。也许她老人家能活到现在,我去尽我的孝心,恨自己,奶奶她活着我也没给她带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是她对儿孙的不尽的爱啊。

老家后园里,是一个菜园子,祖母你的身影,也常常在我的脑海里,一位老人弯着腰,摘草。

老家的房前是一颗大杏树,你倚着树干,望着树上果子,等待为我们采摘。

老家的村口你在守望,你知道的你的儿孙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老家你的屋子空了,没有给儿孙留下一点累罪,走了。

有个老人的家庭就一定会和和睦睦,家庭就会倍感温暖,有依靠,有安全。祖母在的时候,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家人围倚在老人身边,就什么时都不会有,也没有越不过的坎。家里的每个人都有力量,听祖母讲一次次过去的生活,生命也是精彩的。仿佛有了委屈都可趴在祖母的怀中哭泣,祖母在家庭里什么事都见过了,都能承受。我想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从容的,在我目睹,耳闻的,这个老人在她的一生里却从不简单,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她做了,做好了她应做的事,没了丈夫,近半个世纪,把一个家庭养活下去,给了这个家庭坚韧,博爱,勇气,带领这个家庭走出困境,过上好日子,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我们刚过上好点日子,她却离去了。

再一呼唤,"奶奶,奶奶",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叫了还想叫的声音,我想你听到了,在清明节前夕写此文表达我对你老人家永远的思念。愿你在天堂里过的好。

关于祖母的文章2:我的祖父母

文/青青草

我的祖父祖母是投在我身上希望最多的人。其自强的性格,自尊的人格,深深影响了我。我的祖父乃是一个精明强干吃苦耐劳的人,而祖母是一个持家的人。听祖父说他年轻时经常为挣些工分或钱拉车走几天的路程,且为了省下些钱从不在外面吃饭。祖母是个出身富贵的人,俗话说的大家小姐,怎么屈身嫁给当时的穷小子祖父,这其中倒是有一段渊源。祖父所有儿子孙子中,都在家务农,我便成为了他们的期盼。祖父祖母辛勤一生,与贫穷做了一生的斗争,他们是时代的强者,他们也是时代的弱者。

且先说说祖父母的婚姻。祖父出生于穷苦人家,兄弟两个人,祖父排行老大,就早早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将上学的机会留给了弟弟。因此,祖父是没有上过学的。他从小便扛起了大人的担子,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我奶奶可是认得字的,接受过正规的教育。小时在当军长的舅舅家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说是大家闺秀。后来舅舅家出了变故,才回到家。祖父当时被安排与祖母见面,祖父目不识丁,当然心里没谱,于是便换上一副干净整齐的衣服,兜里揣两把钢笔,充作文化人。这桩婚事才得以成功。自此每当争吵的时候,祖母便会提起这件上当受骗的事,不过接着祖母总会哭笑不得,祖父嘴角也会扬起得意的浅浅的笑。我不知道祖母是否曾经怨恨过祖父的欺骗,但从笑容中知道,经过时间的考验,她没有后悔嫁给祖父。时间是公平的裁判,真与假,任何的掩饰不能瞒过时间的考验。

我由衷地对祖父怀以敬意,同时又报以无限的同情。他从小便担起担子,为家庭分忧,为生计奔波劳碌。为工分没日没夜的干,争着抢着活儿干,再苦再累的活儿都不怕,哪怕在外面啃着硬窝窝头,饿着肚子,也不舍得在外面吃碗热饭。因为家里还有十张口等着吃饭。后来实行人民公社化,全村人被拴在黄土地里,早上睁开眼睛就意味着农活的开始,晚上拖着一天的疲倦带月荷锄归。想想真是悲苦,那时人的盼头就是多挣些工分,就可以多分一点粮食,多分一点粮食,就意味着有吃饱的可能。我总觉得,当人们每日为了能吃饱饭而奔波劳碌,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祖母极其勤劳能干。祖父在外,她就在家做好家务事。祖母说当时为了能有衣服穿,每天纺花到半夜,早晨一大早就开始纺花,子女的衣服,全是祖母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祖母格外照顾祖父的身体,祖父出门在外,祖母知道祖父不舍得在外买一碗饭吃,经常在家早早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祖父回来。祖母说小时候孩子虽然多,但从来没让孩子穿破破烂烂的衣服,她说要让人看得起咱。祖母的自尊,时常触动我。

祖父的精明能干,最终为三个儿子盖了三座房,那时在村里是很少有的,即使盖一座的都很少。祖父母经常说盖房从没有借过别人一分钱,因为人要长志气,不能让人看不起。如今两个老人家身体依然健朗,年轻时受够了苦,受够了穷,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在他们看来,如今的生活是多么美妙,不愁没有饭吃,又不必每天田里劳作。这样简单的满足,我想,任何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切有体会。

由衷的愿二老长命百岁!

关于祖母的文章3:在祖母手植的杨桃树下

文/胜裕庐

在我的乡下老家胜裕庐的右傍,有两颗历经近半个世纪熏风阴雨的杨桃树,它高约20多米,必须站在远处仰望,才能看清它俊秀挺拔的全貌和悠长曲折的枝梢。常有鸟儿吱吱喳喳,从黢黑的枝干上飞下,穿过翠绿的叶子,依恋在硕大橙黄的杨桃之间。那是我的祖母亲手栽种的杨桃树,至今已历三代四世了。

我深深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到十多里外的华城镇街上买了两颗杨桃树苗,放在屋前就忙着种地去了,祖母拿起锄头在屋右侧空地上打穴种下这两颗杨桃树苗,当时,我还帮忙浇水。祖母笑着说:“看来这两颗杨桃树还凝聚着我们祖孙三代人的辛勤劳动呢!”

后来,这两颗杨桃树渐渐长高了,挂果实了。祖母却在1992夏天走了,现在父亲也变老了,熟透了的杨桃也懒得采摘任由其掉在地上成了垃圾。每天早晨起来,父亲第一件事情总是拿起扫帚认真打扫落叶和掉在地上的杨桃,母亲唠叨了好几次,要砍掉令她厌烦让父亲日日劳作的杨桃树,我却说,砍树容易种树难,父亲天天在树下扫地,既打扫了落叶,也健壮了身体,经过反复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这两颗杨桃树才得以存活到今天。

其实,我恳求母亲“刀下留情”,让这两颗杨桃树存活下来的最重要原因是它跟我们姐弟一起长大,在杨桃树下有我们一家人的乐趣,还有我们祖孙三代,代代相关相联的亲情不能断。树木如人,都是生命的载体,都有其生命的流程。

这两颗杨桃树,见证了我姐弟的成长。在微风轻拂之中,在枝叶摇曳之际,我走进学校,后来我考上中学、大学,再后来我又到城里来工作,成家立业……,而它自己却默默地与天地相守与日月相偕,无怨无悔地伴随着祖母和父母在斗转星移中,年年常绿,岁岁更新。

俗话说,树因人而名,人因树而存,但树比人长久,甚至长久很多。这两颗杨桃树,巍峨庄重、枝根虬结、气度不凡,相住久了,见得多了,在我的心中,渐渐成了祖母的化身,恍然之间,我在它的一枝一叶一实中看见了祖母的矍铄的身影。它陪伴祖母穿过近半个世纪风雨,历尽沧桑挺了过来,仍然生机盎然,新枝勃发。特别是这几年的杨桃十分繁盛,挂满枝头,仿佛在昭示着我:凡事要执着,要坚守,即使跌倒了,也要站起来,即使受挫折了,也要挺直腰杆走下去。仿佛在说,我几十年站在这里,什么风雨雷电没经过,什么酷暑寒冬没熬过,怎么着?还不是依然故我!还不是岿然不动!尽管它什么也没说,静静地沉默着,但那种庄重挺立的形态,那种昂扬向上的精神,使我慢慢参悟到这点启示。

在现实生活中,与人相处和与树相处一样,相住久了,就容易相融相通。这就如同当年在杨桃树下晨读那样,看看这本书,又翻翻那本书,我也喜欢坐在这颗树下,瞧瞧对面的那颗树,然后,换一个位置,再端详这颗树。每棵树和它的周围,都构成一个小天地。走进这个天地里,我就能与这个和谐的整体融合在一起。我常常站在杨桃树下发呆,看着杨桃叶飘落,看着阳光下的树影,慢慢移动的轨迹,心静如水。树影慢慢拖长,渐渐淡化,渐渐消失,这时候,物我两忘,相坐无语,这种树与人的交流,这种人与树的对话,也是相当惬意的享受。

现在的胜裕庐,可谓是百花争艳,满园春色。“留春长住胜裕庐”,在这种绿色理念引领下,近十年来,我和父亲陆陆续续栽种了好多名花新树,桂花树、黄花梨、罗汉松、沉香木、红豆杉、美人梅、茶花、非洲茉莉……,比起这两颗杨桃树来,生机盎然得多,朝气蓬勃得多,生命力旺盛得多。风轻轻一吹,可闻花香沁人心脾,可听绿叶窃窃私语,或大声聒噪。而这两颗杨桃树,因有了点年岁,上了年纪,留下了沧桑,甚至显得有点老态龙钟,多了一份难得的历史感和厚重的文化感,它的光辉已成为昨天的故事。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一个后来居上的态势;也许,这就是自然界的客观规律。

徜徉在胜裕庐里,目睹俊秀挺拔的白玉兰,爬满屋后山坡的爬墙虎,灿烂火红的爆仗花,还有各式各样的名贵花木,硕果累累的果树林,我不禁觉悟,这两颗杨桃树的缄默深沉、庄重成熟的状态,固然具有历史的厚重和岁月流韵,固然有成熟之美和长者之风,但是,如果没有这近十年来种下的花草树木,如果没有这么多年轻的后辈树,仅凭这两颗奶奶辈的杨桃树,是不能构成胜裕庐的绿色世界和美丽家园的。正是因为老树古树之外,还有更多的新树小树的出现,才构成了胜裕庐“留春长住”的怡人景色。

站在祖母手植的杨桃树下,我反复思考,慢慢禅悟,其实,人和树一样,都渴望阳光雨露,都渴望和衷共济的生态,都在新陈代谢的进化规律之中。懂得这点哲理,明白这个大道理,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无论是中年人,还是青年人,就像胜裕庐里的老树、新树、大树、小树以及红花绿叶,融合相处而相得益彰,和而不同而和谐共生,这样,家庭就会幸福,社会就会和谐,国家就会昌盛。

因为,容与和,正是儒家的真髓。

关于祖母的文章4:亲爱的老祖母

文/许小玲

老祖母今年98岁了。生了父亲兄妹七个,又在贫寒的家境中,将孩子拉扯成人,很是不易。老家在蒲城,按照风俗,从小只把祖母叫作婆,感觉既上口又亲切。和婆相处大半辈子,听父辈们讲起婆的故事,充满辛酸与坎坷,但婆却从不以为苦,也从不多说,只是终日在家中忙碌。婆喜欢操持一家人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因为这样的性格没少挨婆的训导,可婆从没嫌弃过我,走到哪里都把我带在身边,无论是去大姑、二姑、三姑家,还是在大伯、三叔家小住,哪里有婆,哪里就会有我,自然有我的调皮和不懂事。记得在三姑教书的小学旁有条水沟,我常偷偷去玩水,被婆发现后一顿狠批,当时是满心的不情愿,后来长大了,才懂得其中深藏的惦念。婆总爱批评我,但也总爱带着我走亲戚,记得有一年跟婆去了在咸阳工作的四叔那里,几百里路,坐了火车还坐汽车,第一次出远门让我大开了眼界,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次旅行。而我也喜欢缠在婆身旁,婆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是婆名副其实的跟屁虫。

那时在老家,婆常常会把别人送来的一点有限的好吃的,放在柜子里或挂在头顶的篮子里。我最喜欢婆打开装点心的黑柜子,只要婆有开柜子的举动,我便幽灵似的,伸长脖子,踮起脚丫子,瞪着双眼,观望着期待着,看婆会从柜子里拿什么好东西给我。头顶那个篮子也常常是我惦记的对象,想吃但又够不着时,便会缠着婆要,等婆被缠得实在不耐烦了,就会取下那篮子,分一点给我解馋。可是家里只要来哥哥姐姐他们,婆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给他们吃,小时候我心里一直觉得婆偏心眼,喜欢姐姐哥哥他们,不喜欢我。长大了才明白,婆是和我最亲,才会这样待我,算来那些年,婆给我的好吃的,还是最多的。

后来,婆常住西安叔叔家,而我在西安参加工作后,也来到婆的身边,还是婆在哪里我到哪里。刚工作的我,一个人生活,笨笨的什么也不会,做菜包饺子蒸馍馍,都是婆手把手,一点一点教会了我。那年我因车祸住院,婆和父亲照顾我半个多月,隔壁的老师羡慕不已,我知道那是羡慕我有个好婆,善良、勤劳、慈祥……

如今我早已为人妻人母,婆却一点点地老去,98岁的婆老得再也不会坐起来,也病得再也听不到我们的倾诉,那些和婆嬉戏、谈话、干家务的场景,都只能在记忆中再现。每每想到这些,想起跟婆在一起的日子,不听话的眼泪瞬间充满了双眼,越擦越模糊。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中,婆有20个孙子,每个人都和婆有着温情故事,这些故事如同一本宝贵的故事书,被我们积攒着、翻阅着,融入浓浓的亲情,成为心头最爱,也成为我们永远的记忆。

关于祖母的文章5:竹篮子、藤篮子

文/苏会玲

藤或篾编织的篮子,挎在祖母、母亲们的臂弯里,是远去岁月留给我的一个侧影。

提篮子的年月,没有满天飞的塑料袋,主妇们个个挎着篮子上菜市,那篮子早熏遍了人间烟火气,浸透了菜汁和鱼腥,连缝隙里也充满着生活的酸甜苦辣。菜篮子多半是用篾,或纤维带编织成的。藤呢,似乎贵气些,像藤椅,一直是家具中的上品,而藤篮,则常能保持一副整洁的面貌。

穿黑色大襟衫的祖母,她微弓的身子携着藤篮,在巷口晃出晃入,那光景已是一幅旧照片。祖母的藤篮里装着一只大口盅,一把剪刀,一枚钢针,一只麻线球——那时她做缝补麻袋的活计。是出门拜访的话,那么篮里自然换了另一些东西:糕啊饼的。我记得那只用来盛饭的搪瓷大口盅,它有耳形的把手,圆圆的盖子。拈着盖顶那粒圆珠儿,就揭开了一盅饭,温热的饭菜香扑鼻而来。出门做工的人通常用口盅打点自己的午餐。盅里,是和桌上一样的饭菜,但小时候的我莫名地觉得,装在口盅里的饭菜特别香。我见过拉板车的,赶马车的,送蜂窝煤的,做木工的,歇工时,是那样热切地打开他们的饭盅。在阴凉的路边,那拉车的把车一靠,抬起手肘把额上汗水一挥,从随身带的篮子里抱出饭盅,席地一坐,就开起午饭来,吃得好香!辛劳半天后的午餐格外香甜吧,让人远远一望就感同身受。有一次,我蹲在祖母跟前,馋着眼盯着她吃盅里的饭,她就深深挖了两勺子饭菜送进我嘴里,满足着一个孩子的好奇感。

在不用篮子的今天,想起那竹篮子、藤篮子,有种乡愁般的感觉。比起那机器压出来的,用过即扔的塑料袋,一只提篮,可有情有味多了!它来自竹,或藤,本是些有生命的事物,是一种肉质的东西,手抚上去,你相信它会有知觉。在那敝帚自珍的年代,它一旦为你拥有,就驻足于你的生活中,不是匆匆过客,那自是一份缘。你不会像淡薄一只塑料袋那样淡薄它,你会怀着爱惜之情,善待它,小心使用、放置,掸去灰尘,擦抹干净,一年又一年。这就是老日子的醇香!

一只竹篮子,一只藤篮子,让人想到,它背后曾有一双巧手,是怎样用心编织着上面那一经一纬,藤和篾在她掌心里怎样欢跳着。或许是一双纤纤玉手,或许是结满厚茧、布满风霜的一双糙手,把一件好作品送到世上来。

世上多的是有心人,而大自然,赐人类以竹子、青藤及所有东西的大自然,不就是最大的有心人吗?人们将天地所赐之物捧在手里,琢磨着把它做成各种宝贝,一砖一瓦地建设着人间生活。天人之间,原是存在着奇妙默契的啊!

从前,提只篮子在手里,是完全无心的事情,不会想到去把玩它,当眼前再也找不到一只那样的竹篮子、藤篮子,当它终于只能成为记忆里一件陈列品时,望空追想它的模样儿,才发现它的精致美丽:篾片与藤条修理得那样匀称,经线和纬线交织得那样紧密,线与线接合得那样天衣无缝。结构是那样严谨,章法是那样讲究,棱角是那样分明。它波纹般的线条,它辫状的收口,它抽象画般的装饰,是那样好看!这就是人们的手工作品,曾经的生活舞台上的道具。当越来越多的人手上换了更轻便更卫生的一次性塑料袋、更美观更时髦的各式提袋,那些个竹篮子、藤篮子,就纷纷谢幕了。想起来,仿佛一个不经意,一切全变了!其实是自己无心,只顾赶路,忘了路两旁渐次退却的风景。我想,我们是该为新的事物而欢欣,但今天,面对一个塑料袋时代,我却不知如何欢欣。

且把那竹篮子、藤篮子深藏于记忆一角!

关于祖母的文章6:怀念祖母

文/贪睡的叶子

逢年过节,父亲总要在老家拜神的,拜完天神,再拜祖先。

冬至回家,父亲对我说:“给你阿婆上柱香吧。”

我依言焚香奉烛,躬身而拜,抬头看到祖母的遗像,照片上的老人目光慈祥,双唇微启,像是有许多话来要对我们说。

岁月如梭,何曾停留。祖母离开我们已快二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时常引起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记忆中,祖母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那发丝柔顺、光滑不掺一根青丝,童年时,常看祖母躺在后院的竹椅上,淘气的我爱爬到她的肚皮上,缠着她给我讲古,祖母肚里有许许多多的“古”,永远也讲不完。冬天,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照在祖母一丝不苟的发丝上,散射出来的光是银色的,十分好看。

幼时最爱看祖母梳头,收集她发梳上的每一丝年华白。清晨的阳光斜过老屋的木窗棂,被分隔成几道细长的光带,光里有轻尘飞舞。祖母坐在窗前,解开蓬松的发髻,那一头银丝几乎及膝,她侧着头,用一把木梳子细细地把头发梳理一遍,然后拿手指抹一点儿茶油,顺服的头发被绕到脑后梳成发髻,再用一根银簪子别起来,纹丝不乱。

在我少时的记忆中,祖母是温和可亲的,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父母每日忙于生计,照顾孩子的任务,自是落在祖母身上。幼时我体弱多病,是祖母常常为我煎熬中药。我畏中药的苦,总是不肯痛快的喝,母亲着急起来,捏着我的鼻子就要往嘴里灌,我怕得大哭。祖母把药碗揣过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粒糖:“乖,快喝了,喝完有糖吃呢。”我于是止了哭,乖乖把药喝了。病好后,又是祖母寻来五指牛奶皮(土黄芪)和山地豆藤给我煮开胃粥。祖母常说,我吃了她煮的开胃粥,就“想吃”了,脸儿也红润了。那时候最爱吃这个开胃粥,拿筒骨一起熬,味道那个香啊,至今仍让人念念不忘。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零食,姐妹们老觉得肚子是饿的。白日里,常会有石磨米粉挑到村子里叫卖:“米粉咧,有石磨米粉——” 卖米粉的叫卖声响亮悠长,充满诱惑。我们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磨着祖母要吃米粉,祖母心疼我们,可是又拿不出钱来,最后只好从米缸舀出两碗米,用布袋装了,让我们拿去换米粉解馋。自然,这拿米换米粉的事儿,只能偶尔为之,还得瞒着我们的爸妈。有时候家里的米缸也快见底了,祖母就对我们说:“那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要吃。”我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跑去对卖米粉的说:“我阿婆说你的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吃。”卖米粉的也不说啥,笑一笑便把米粉挑走了。我望着挑米粉远去的身影,偷偷把口水咽下去。

生活中,祖母对孙辈爱护有加,却并非没有原则的溺爱,姐妹们若犯了错,照样得吃苦头。印象最深的一次,记得是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不悟水性的几姐妹偷偷到村里最深的大水塘玩水,祖母得知后,气急败坏地赶来,把几个浑身湿透,玩得疯颠的丫头抓回家,臭骂一顿,并扬言要告诉父亲。我们害怕极了,父亲可是严禁我们去水塘玩的啊!晚上父亲回来,得知我们犯禁后果然大发雷霆,将我们姐妹几个集体饿饭,以示惩戒。

夜里,我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祖母问我:“丫头,是不是饿呀?”我可怜巴巴地说:“好饿。”祖母悄悄地起来,到厨房捧来一碗饭给我吃。记得那饭有肉有菜,与其说是吃剩的,不如说是故意给留下来的。

那时候,姐妹们争着和祖母睡,祖母最疼我,总是把我留在她的床上,把几个姐姐撵到一边去。我和祖母同铺而眠,直到上初中。

一九九六年冬天,我在省城上学,接到家里的电话,告诉我祖母病重。我听到大姐强忍悲伤的声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赶回家,一屋子全是至亲的人,面上满是悲伤,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祖母已经不在了!我自觉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有很多话要对祖母说,但此刻什么也说不出。姐妹们相拥痛哭,父亲已哭不出眼泪,我只紧紧握了他的手,无语泪流。

很想再看看祖母,大姐把我带到祖母床前,我慢慢掀开低垂的帐子,把床单移开,眼前的祖母脸色如常,只不过闭着眼睛,就像我幼年时夜晚看着她的样子。那时跟祖母一起睡,每晚要听着她讲古才能睡着。半夜醒来,我常常侧过头去看她,土布被上盖着祖母平日穿的大襟布衫,随她的呼吸起伏,她的嘴微微地张着。我静听那呼吸,有一会儿觉得呼吸好像停了,我便害怕起来,拿手轻摸一下她的脸,是暖和的,才把心放下。我常常想,袓母会不会死,早上要是叫不醒她该怎么办?

祖母常病,我这样的想法持续了许多年,直到我长大,直到祖母真的故去,可是她弥留的时候,最疼爱的孙女却不在身边。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把手慢慢伸过去,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滑了一下,冰凉冰凉的,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暖。

入殓的时候,我听到那“咔嗒”一声骨头的脆响,想起祖母的驼背,只觉山崩石落,心神俱裂,泪水一下子奔涌出来。

记得一位名人说过:悼亡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除了忍受,我们没有别的法子。知道死亡,和经历它,是不一样的。

是啊,痛失亲人的悲伤,没有经历过的,又怎能明白其残酷和无奈呢?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祖母离开我们已有廿载,永别之痛渐渐被时光掩埋至心的底层。然过往如昨,怀念依旧,那些最真的感情,最美的记忆,总是蔵在最深的岁月里。

关于祖母的文章7:我的祖母

文/槐花小院

我的祖母是任和义的女儿。任和义是解放前我们虹螺岘乡最有名的掌柜。全乡人都叫他“任掌柜”。既然是掌柜,少不了家业。任掌柜早年在乡里开过两个店铺。一个在东街财神庙旁开了座“和义客栈”(现在叫旅馆);一个在西街集市口旁开了座“和义清塘”(就是澡堂子)。任掌柜的夫人叫姬秀清,故把澡堂子取名“和义清塘”。一些过往的豪绅商客在客栈和清塘里面休息、洗澡、剃头、修脚、谈生意、抽鸦片,当地寻常百姓根本不会去的。这些事情都是我小时候听祖母和太姥(任掌柜的夫人姬秀清)讲的,估计能有这么回事。一是两位上了年纪的长辈怎能跟她的孙辈说谎呢?再就是我父亲家现在还有一根草花梨大秤杆,牛毛纹,能有拖布棍粗细,秤杆上面用铜线锉的“任铺”两字。这秤杆是太姥传下来的,可惜没有秤砣了。

后来,解放后土改。土地大规模转让,任掌柜家的客栈和清塘全都拆除了,任家产业也就衰落了。此时,任家的大小姐任玉兰已经嫁给了老官堡乡刘家的四少爷刘长荣。任玉兰和刘长荣就是我的祖父祖母。

祖母虽然是大小姐出身,但并没有娇纵惯性,却是一个性格恬静温和,勤劳能干的人。五十年代初,祖父已在城里工作,当时全国正搞肃反运动,他经常到外地出差搞调研。祖母一个人在乡下伺候公婆爹娘,照管我父亲和叔叔姑姑们。白天她到田里割稻子,打场,晚上回家还要烧柴,做饭,舂米,磨小豆腐,洗涮缝补,绣花样。祖母绣的花样在乡里乡外很有名气,南北二屯谁家要是嫁闺女,都请她在嫁妆的枕巾上、荷包上、鞋垫上、围裙上、绣个花花草草啥的,讨个吉利,也很好看。我曾亲眼见过祖母晚年在缝纫机的帷子上面绣一个“三娘教子”的图案,她绣人物的眼睛真是活灵活现。她绣的针法不是平针,而是回针。绣了第一层,第二层的针脚插进第一层的针缝,这样颜色就可以由深到浅,不漏痕迹,有立体感。

六十年代中期,祖父在城里马杖房有了房子,祖母便带着孩子们也从乡下搬进城里。由于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祖父就托人给祖母在马杖房锌厂下属的一个小硫酸厂找了份工作。记得七十年代末,我跟父亲去过一次祖母的厂子。父亲那时正开解放汽车在锌厂拉煤球,我当时还是个孩子,整天跟着父亲开车一趟一趟坐着玩。有一次拉煤球途中,正好路过。父亲把车停了下来,对我说:“走!下车,看看你奶去。”小硫酸厂低矮、阴暗、潮湿,更带一股刺鼻子的硫酸味。几个女工们戴着防尘帽和口罩,穿着防酸碱的水裙大褂,一大盆,一大盆地往池子里泼绿色的硫酸亚铁。祖母看到我,格外地高兴,急忙摘下口罩,俯下身,把我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然后对我父亲说“找妈有事吗?若没事快带孩子走吧,这地方呛人。”临走时,祖母塞给我十元钱,笑着说:“留我大孙子买冰棍吃”,“刘学,路上慢点开啊!”

可以说我整个童年,都是在祖母家度过的。念书时的寒暑假期,一年当中的时令节日,没有一次不去的。记得腊八一过,离年根就近了,祖母就开始准备年货了,鸡,鱼,肘子,牛肉,粉条,冻豆腐,冻秋梨,蘑菇,黄花菜等等。年货都备齐了,祖母就开始包粘饽饽,因为祖母的老儿子刘斌(我二叔)最爱吃粘饽饽。祖母在集市上买来大黄米,然后让祖父骑自行车去玉皇阁磨面。有时在我的央求下,祖父也会带着我一同去,回来时我的小手小脸冻得红通通的,不过手上自然也会多几串糖葫芦。祖母把磨好的黄米面发在缸里后,开始煮红小豆,洗苏子叶。第二天黄米面发好了,祖母就在炕上包粘饽饽,祖父蹲在柴锅旁烧水,接着把包好的粘饽饽放屉上蒸。不大一会,屋里弥漫着白蒙蒙的蒸汽,粘饽饽的香味顺锅盖飘出来了,真香!

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我二叔二婶带着我的堂弟刘志鹏从天津就该回来了。我父母和我的三个姑姑、姑父们,加上我们这些晚辈孩子们,全家二十多口人欢聚一起过大年,真是热闹。大年三十晚上,我母亲,二婶,三个姑姑在外屋包饺子。我父亲,二叔,还有三个姑父在里屋玩扑克。祖母把准备好的几根绿叶大葱,用红纸条缠好,放到每个屋门的梁框上,寓意门庭兴旺,郁郁葱葱。祖父烧香祭灶后,就给我们几个孙辈们发压岁钱——每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我和堂弟表妹们接过压岁钱后,都高高兴兴的跑到院子里去放鞭炮纵情的欢笑。

过完年,二叔每次离家走的时候都是坐早晨五点多的火车,马杖房去锦西这段路由我父亲开车去送。二叔临走的早晨,天还很黑,祖母四点钟就起来,戴着白帽子扎着围裙在厨房做饭。二叔二婶在屋里收拾行李,堂弟大概还没睡醒,懒洋洋的穿着衣服。祖母把饭做好后,自己就在厨房里背着身不出声的抽泣……年年如此。我每年寒假都在祖母家过年,所以这悲凉的一幕我始终难忘。一九九一年到一九九三年,二叔出国去大洋洲的西萨摩亚工作。我祖母想儿子,不知悄悄地流了多少眼泪。

一九九一底年,我从部队建平复员才得知,祖母已经患了肺癌晚期。当我赶到病房去看她的时候,祖母已经很虚弱了,正在昏迷。我握着她的手说;“奶,大孙子看你来了!”祖母微微睁开眼,看看我,长时间含泪的微笑。自祖母病后,我每逢星期礼拜都去看她,给她买对虾,买驴肉,买柿子,这些都是祖母爱吃的。我谈恋爱期间,我和女朋友走遍市里所有医院和药房,给祖母求医问药。买沙棘油,买灵芝粉,买各种防癌保健品,但病情还是不可逆转。一九九四年十月三十一日,祖母永远的去了。任凭我哭的天昏地暗,地暗昏天,祖母却再也不能劝阻我的哭泣,再也不能唤我一声大孙子了。

祖母和我们永别,瞬间已近二十一年,人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哀思,但我一直没有忘记宠我、爱我、疼我的祖母。每年清明节,我和妻子都拿上几束鲜花,来到青山绿水的英山公墓,看看我的祖父祖母,顺便再看看任掌柜和我的太姥。我想祖母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欣慰的。今年是我祖母去世二十一周年,同时也是她老人家诞辰八十八周年。我谨以此文并代表全家来表达对她深深的怀念。

关于祖母的文章8:祖母

文/孙善文

祖母去世近20年了,恍惚经年,音容笑貌,宛若昨天,那么慈祥那么淡然。

祖母1922年出生于海康县袁新村。据说当时嫁给我爷爷时是没有名字的,大家都叫她袁新村嫂、袁新村婶、袁新村姆。渐渐地,祖母开始老去,晚辈便直接称她为村姆。祖母有自己的名字,是我们村1950年土改那年。当时村里一大批妇女没有名字,为便于分田登记,村干部要求每个没名字的妇女都要起个名字。

就这样,那一年村里一下子就多了好多带有“爱”字的名字,如爱国、爱华、爱花、爱兰、爱玉。祖母也不例外,她给自己起了“爱文”这个名字,也许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子孙多少有点文化吧。因为祖母没上过一天学,也不识字。不过,即便祖母后来有了自己的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听人叫过。

祖母个子小小的,听老一辈的乡亲说,当年在生产队里,她干的主要是割草喂牛这一类工作,但也是一把好手。那时,人们看到肥肥壮壮的头牛,就猜出那肯定是祖母喂养的。

上世纪70年代,我和弟弟、妹妹陆续出生。那时,父母起早摸黑忙于生产队的农活,我们兄妹从小便由祖母看管。祖母的房间成为我们的开心乐园,尤其是冬天,祖母的被窝也是最暖和的。祖母会唱很多童谣,会讲很多故事,我现在还能熟记的好多雷州歌谣,都是当时从祖母那里学到的。

小时候物质还非常匮乏,祖母常常给我们讲“吃月屎”的故事,教会我们懂得分享。故事说的是天上有七颗星星兄弟,***妈只剩下一粒米时,妈妈便让他们每人含一口,再将这粒米传给下一位,但其中一颗星实在忍不住,就将这粒米吞下去了。由于他自私,玉帝对他严加惩罚,最后将他一人孤独地留在北方“吃月屎”。这颗星便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北斗星。

南方的夏天挺长,我们家里平楼顶便成为夜里纳凉的好去处。夜深后的雾气很大,第二天早上,楼顶早已湿漉漉的一片。但在每个小孩入睡后,他的身边总会打开一把大雨伞,这些都是祖母半夜起来为我们打开的。从我有记忆开始,祖母便是呵护我们成长的保护伞。

在八十年代初,我们家里开了一间杂货店。祖母说,不管能否赚钱,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孙子不饿肚子。杂货店里卖甘蔗、水果、糖果什么的,有的邻居小孩确实没有零钱购买,她也总会免费砍上一小段、递上一小片、送上一两颗好吃的,这些至今都时常让人记得。

记得有一次,当时只有祖母一人在家看店,店里来了两个走亲戚模样的人,一下子就在店里买了十多块钱的东西,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母亲回来后,祖母高兴地同母亲说起这事,但母亲拿来那钱一看,傻眼了,这两张十元币都是假币啊!祖母当天就气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坐在一边不断地自责。有邻居出主意说,这钱拿到镇里也准能用掉。祖母叫来了父亲说,这钱已让咱们如此伤心,怎么可能再让它去伤害别人呢?这两张假币便也一直由父亲收存,因为它见证了一个农村妇女堂正做人的良心。

十三岁那年,我从农村小学考上了离家约二十里路的县城中学读书。但每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父亲总会用一个盒子装好,给我带点过去解解馋。父亲笑着说,这是祖母特别交代的,她让你好好读书。祖母曾经教我雷州童谣“侬啊,放眼利利看书册,个字都桥九邱田(意为小朋友啊,好好读书,一个字都值九亩田)。”这种望子成龙的期待虽然令人倍感压力,但更给人予力量。临高考前的一天晚上,父亲又从农村带来了一小瓶水。父亲说,这可是祖母从土地神公那里求来的神水,她叮嘱你一定要喝下,喝下后,神公可保佑高中。其实我对这些并不相信。高考结束后回到家中,我才知道,祖母因病已卧床一周多了。我的眼泪禁不止夺眶而出。

大学毕业后,我到了深圳工作,弟弟和妹妹也先后到了那个远离故乡的城市,我们与祖母一起的日子更少了。那时祖母的背已有点驼了。每次回家,她都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拉着我问长问短,当然,作为家中的长孙,她最关心的还是我什么时候娶媳妇。她总说,你看我们村里与你同龄的那几个人,个个都有小孩了,你可要抓紧,让我也抱抱曾孙啊!她的眼光中总是那样的热切,因此每次见到她,我最怕的就是她问起此事,我都会骗她说,在城里,大家都是先有事业再成家的。祖母没在城里住过一天,但我说的她都深信不疑。1998年1月,祖母因病去世。当时,我尚未成家,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自从母亲嫁到我们家,祖母和母亲就住了一起,祖母得病后,都是母亲一手照顾,说她们感情亲若母女并不为过。她们之间也曾有争吵,但最终还是相安无事。小时候,每当家里有好吃的东西,如果母亲还在外面干活,祖母总会拿个碗,给母亲留下一份,并对我们说,你们妈妈很辛苦,好吃的东西要留下最好的那块给她,她身体好,咱们的家就好。祖母去世后,每逢忌日或者清明节,母亲总是一边烧纸钱,一边流泪,一边说着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年如是,感人至深。

在过去的20年间,在我心里总徘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无言地给我看路、引路、指路,在我得意的时候,教我勿忘初心;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予我力量;在别人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我们更是必伸援手。有老一辈的说,我们兄妹几个的身上都有祖母的影子,这令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关于祖母的文章9:渐行渐远渐无书

文/史振东

祖母去世的时候,我只有五岁。那时年少懵懂,还不懂得悲伤。邻家的老奶奶说:“你奶奶是有福之人,她上天堂去了呢!”我不知道天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知道祖母就深躺在村东头的坟地里。闲暇时,我经常趴在祖母坟地的草皮上,去聆听里面的动静,非常渴望祖母能在地底下亲昵地呼喊着我的乳名。然后呢?然后祖母拄着拐杖,我牵着她的衣襟高兴地往家走……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向她提及这件往事时,母亲说:“我也常这么想,如果奶奶突然回来了,我肯定会一把紧拉住她的手,问她这么多年都到哪里去了,然后给她端上一碗她喜欢吃的卤鸡蛋……”

后来,我慢慢地长大,知道祖母再也不会回来了。而祖母的样子也只是在母亲的讲述勾画里悠晃地浮现,印象也越发模糊。再后来,我去了遥远的西藏,祖母已经不在我想家、念家的全部内涵里面了。就这样,流年似水,母亲昔日对祖母的那份心事,今日竟又转变成了我对她的一种愁情。特别是现在,儿子家睿对奶奶所表现出的眷恋之情,就像一页明了的索引,迅速地牵引出我对祖母、对母亲的一份不可名状的哀思。

清明节放假前夕,家睿就反复地提醒着我:“爸爸,老师说清明节放假三天呢!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奶奶啊?”我故意逗他,说:“你又从不想念奶奶,问这些干什么啊?”家睿眼睛一红,哽咽地说:“谁说的啊?上次老师让我在全班念读那篇写奶奶的作文时,我读了一半就读不下去了!”“怎么啦?”我一愣,继续问道。

“我哭啦!”家睿很不屑地冲着我嚷道:“老师帮我念时,班里好多同学也哭了!”儿子的话让我动容。

记得有一次,我下班回家。一进门,看见家睿对着书房的窗户毕恭毕敬地作着揖。我边停车,边问:“你在干嘛啊?”家睿没有做声,望也没望我一眼,一转身便进屋做作业去了。我好奇地询问妻子:“刚才看见家睿在对着窗户作揖,问他又不说话,神神秘秘地躲开了!这孩子到底在捣什么鬼?”妻子反而惊诧地说:“奶奶的大照片正对书房的窗口放置着啊!他每天都如此!还经常偷着哭呢!你今天才知道啊?”

我恍然大悟,多有孝心的孩子!我不禁为自己的粗心惭愧不已。

许多年前,听一位老先生吟咏宋人高翥的诗作《清明》:“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那时,我只记住了最后两句。想到的是人生苦短,情爱怨恨亦真亦幻原是一场虚空。而今天,我却寻思到:儿女夜归时,或许会欢颜笑灯前,但那悠远的思念和凝重的愁苦,下了眉头,未必没上心头啊!

其实,无论生离,还是死别,其间或深刻,或平淡地过往,总让人难一一抹去。即使不会时时想起,夜夜梦见,那种落寞之情始终还是萦绕在心头,在不经意时隐约呈现。时间不净是一双可以抚平创伤的神奇的手,它更像是一层层徐徐扬洒的风沙,只是在悄悄地掩盖着一丝伤痕而已。

在上海工作的外甥训哲给我QQ留言,说:“我们在上海也为奶奶烧了纸钱!”在兵荒战乱、颠沛流离的年代,便有着“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的感慨。而现在,人们为了生计辗转南北背井离乡,对先祖遥寄的一份哀思也只能这样了。四姐也跟帖说:“我好久没有上网了,今天上网看见你们在奶奶墓地上的照片,心里好难过!我可怜的妈妈现在不知在哪里呢?以前,一天到晚牵挂我们,现在再也不牵挂谁了。唉,人生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放不下,也有太多的无奈。每当想起妈妈的时候,心里总是好痛好痛……”

是啊,母亲现在在哪里呢?还有,祖母现在在哪里呢?所有的追问就如欧阳修的诗词所言:“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不知行踪,却不舍追寻。没有音讯,而又无处问询。于是,离愁别恨纷至沓来,只有独自痛彻心扉了。记得母亲的“五七”祭日那天,我们按照母亲生前的心愿,给她烧去了许多许多的祭品。从公墓出来时,几位姨妈提醒我,要按照地方传统习俗记得母亲“百日”的祭日,再就是她“一周年”的祭日……姨妈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的母亲就这样和我们越走越远啦!”我顿时泪眼朦胧……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