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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琐记的文章1:生活琐记
今天,周末,睡到自然醒,11点59分——
习惯性的睁眼,起床,刷牙洗脸,洗手间的镜子里,模糊的视线让我清醒又朦胧——
整理好房间之后,不知道干些什么,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放着熟悉的旋律,一边沉浸一边发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人惯了,每次早晨起床后,都会不知不觉的陷入一阵沉思,空洞洞的床,冷清的房间,如果不是音乐作伴,生活早已索然无味!
房间里有一种熟悉的香水味,那种香味让我总是留恋起两个人的时光,那时的日子,她爱笑,爱哭,爱在清早的时候突然跳起来叫醒我,虽然每次都是在困意中,但是幸福感却跃然心头!有人叫你起床,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每次打开窗帘,惬意的阳光总是偷偷的溜到床上,顽皮的亲吻着你的肌肤。她也一样,和阳光一起在我脸上肆意的亲吻,这是我最享受的时刻!她爱花香,所以房间里喷满了山茶花香水,那样的味道,也许是她自身的味道!
今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收拾好她的衣物,她的玩具,她的化妆品,整整齐齐的放在她走时放得位置。我想这也是我对这些玩物最好的奖赏。有些东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宿命!
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虽然身体在运行,可是心却静止,因为里面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全是她的影子。
下午去了趟医院,还是被上次的医生搞得我情绪激扬,如果是战争年代,我想这样的人一定能够“振奋人心”,那个年代的号子手就要回家享福了!今天医院的人真多,打点滴的人都聚集走廊里,自己拿着吊瓶输液,这样的场景,我想只有在战争年代见过吧,不知道这医院使了什么魔咒,让人心甘情愿的去他们的“高消费”私人医院就诊。难道国家正规医院……你们是相信政府呢,还是怀疑政府呢,是政府让我们怀疑呢,还是我们主观怀疑呢?
当代的事情让后人去凭吊吧,我们这代人也只能发发牢骚罢了——
从医院出来,还是怀着很好的心情走路。美好的阳光下,阴霾的心也许就会萎靡,所以想自由,想快乐,就去汲取阳光吧!
我知道,回到家就会一如既往的想某人,想某些事情,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我希望是一辈子!
关于琐记的文章2:冬夜琐记
文/百合
初冬夜,静悄悄。
关上灯,推开阳台的门。
夜色笼罩着花园,大地一片安详。抬头望,一弯柔柔的新月挂在西天上,朦胧的月光让心情平添一分惆怅。突然想起那句“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霎时间便有一缕细密绵长,酸涩忧伤的情感渗透到心底。
此时此刻,还有谁,也会在仰望这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的月亮?
突然想起那个中秋夜的月亮。
午夜,你轻声地将我唤醒,为我披衣,拥着睡眼惺忪的我,来到窗前,于是,那一枚澄净明亮的圆月便永远印在了我的心上!
深邃、高远的天幕上,清澈洁净的圆月挂在中天。月光亮得通透,月华如水,普照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窗外,一株盛开的秋菊溶在银色的月晕里,更显冷傲;远处的垂柳婀娜地舞动着碧幽幽的影子,散发出丝丝落寞和凄凉;四周寂静得似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夜,如此静美无尘;月,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人,似醒还梦,似梦还醒---
总是在这样的时刻,难以名状的情绪会蓦然在心中升起。刻骨的思念,失意的落寞、离别的哀伤……
边关月,海上月、江中月……,举头望明月,或有一种情义在凝望里愈来愈浓,或有一个身影在思念中渐行渐远……
月亮,这千古的精灵,目睹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却默默不语,用阴晴圆缺抚慰着天涯海角每一个流浪的灵魂!
那晚的月亮,静美无暇,月色无边……
关于琐记的文章3:放水琐记
文/李永明
“与其千犁万耙,不如早插一下。”这是七八十年代西路坝流行的一句话。那时候,汉滨的月河流域田成方路成巷,沃野千里,月河悠悠,清水长流,天碧水绿。一河两岸,麦浪翻滚,斑鸠在树梢上拼命的叫着“晴天下日头”,布谷鸟鸣叫着“快黄快割”,三夏大忙季节开始了。
开镰收割前夕,农人们都在自家的院坝里嚓嚓地磨着镰刀,每把镰刀都磨得锃亮锃亮才收手。每个男劳力都得准备草鞋、毛巾、茶杯三件宝,还有钎担和捆草绳。家里的巧妇们在三夏大忙的日子里也很忙碌。天麻麻亮时就起床,来到自留地的菜园子,动作麻利地摘着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等农家菜,折回身又回家发面蒸馒头,锅里熬着绿豆稀饭,还给男人们准备了稠酒、包谷酒解乏,把伙食改善得爽口润心。
家里的男人们拂晓前出了门,趁着夏日的凉爽走进了麦地里,瞬间被庞大的麦田淹没了,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割麦声,一望无垠的麦地慢慢出现了空隙,从东头能望到了西头,这都是割麦人在大地上描绘的“杰作”。从这头割到那头后,彼此都能看见自己的踪影时才互相吆喝着“歇伙儿、歇伙儿”。男人们这才从麦地里走出来相聚在一起,坐在田坎坝上,互相敬烟、沏茶,分享干粮。他们每个人的头上、身上,落满了草屑和麦芒,穿着短褂都湿漉漉一片,汗腥味儿呛人,咕咚咕咚地喝着黑黑的大脚片茶叶解渴,手掌里起着厚厚的茧子,还沾有镰刀的铁腥味儿。“开工了”,有人叫喊起来,男人们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又走进麦地割麦去了。
到了早上的八点,暖烘烘的太阳出来了,麦地里已是金灿灿一片,割麦的男人累了,一亩地麦子几乎割完了,都平展展地铺在麦地里晒着,横竖都是丰收的图景。这时候送饭的女人们来了,给男人挑来蒸馍、油饼、稀饭、酸菜拌汤,还有泡大蒜,泡酸豇豆,凉拌黄瓜等,上村近邻都围在一起,用手在身上抹几下就开始吃起来了,女人们弓下身子把麦子捆起来,一排排码放整齐,田野里一下子又变了模样。男人们喝着、吃着,还推杯换盏起来,划拳声不绝于耳,饭饱酒足后又摇晃着身子干起农活来,男人们在麦地里就变成了战无不胜的将军,困顿和疲惫被抛掷脑后,心目中只有田地。
麦子收割完毕,灌溉插秧又开始了,那时候家乡灌溉是用恒惠渠的水,多年习惯是上流下接、轮灌续灌进行放水,地处上游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灌溉插秧方便快捷,下游村的用水困难,干着急没办法。水利员和村组干部每次安排放水时,总要给下游留一部分水,水流到下游田地时,几乎渠道干枯,放水员和村组干部离开后,上游人就把下游的水堵死了,上游用饱用足后这才给下游放水,往往是上游一片绿,下游一片黄。插秧时效性强,早插稳产高产,晚插产量低损失大,于是守水工作就开始了。下游放水时,每家每户出一个人上渠道守水,白天黑夜往返于上下游,白天酷暑难耐,晚上蚊虫叮咬,但是还得通宵守水。
守水时遇到渗漏的地方,守水人便跳进水里进行修缮补洞,泥浆水沾满全身,渠道回水的地方浪渣杂草雍水,影响流速。守水人跳进水里进行疏散,有时遇到荆棘把手划得血流不止,有时还会遇到毒蛇。有一年,村里的一位组长晚上疏通渠道的杂草时,大腿不幸被毒蛇咬伤,当天大腿肿得不能行走,病情恶化,是一位上村的郎中采取中西结合的办法,治好了组长的毒伤。从此后,人们守水疏通渠道的杂草时,尽量用长镐和铁铲进行疏散,避免毒蛇的袭击。
我家放水时,父母性格温和,对人热情厚道,放水时不争不抢,父亲和大哥拿着被褥睡在渠道边上,晚上蚊虫叮咬闷热难耐,为了放水眼睛熬得通红。水放到田里后,父亲还得雇牛耙田,门前门后的村民都来帮忙,做饭的、拔秧苗的、拉线的、插秧的,分工明确,个个出力流汗。秧插完家人们做上一桌好菜,拿出陈年的土酒,喝起了插秧酒。村民们喝得昏天暗地,比过春节还要热闹。秧苗插在田里不到一两天时间就干了,这还得上渠道守水放水。
村子里的几户大户人家,发现了灌溉中的商机,自己掏钱在一集中的渠道边打一处深机井,配套抽水设备。每逢夏插夏灌时,人家抽水卖水,利润丰厚,不少村民为了避免放水时的纠缠,都买高价水灌田,却也无可奈何。我们家也在紧要关头时买水灌田,村子里经济条件差的村民,只能等到人家全部插上秧苗时,自己才灌田插秧,错过了水稻的丰产期。六七月份迎来了降水最多的季节,稻株已长到6片叶子的时候,守水的日子便结束了。
如今,西路坝一带再没有人愿意种植小麦和水稻了,年轻人远走他乡,进城打工谋生,一年挣的钱比种粮食划算,只有年老的留守看院,人们吃米吃面时都在超市购买,生活方便快捷。这里也就再也看不到麦浪翻滚、稻菽千重浪的场景了。但生活返璞归真后,人们依然盼望农村那种质朴的乡土烟火味道,回想守水时的快乐日子。
关于琐记的文章4:立秋琐记
文/章中林
立秋那天。妻子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我,秋来了。
江南的节气变化明显,从来不戴着假面跳舞。天气虽然还有些干燥和闷热,但早晚凉了许多。关了空调,窗帘打开,房间亮堂了起来——没有了如火的太阳,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街上,行人收起了遮阳伞,素面朝天的,悠然散漫地走着。水果摊摆出来了,鲜花端出来了,小贩的叫声亮起来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听一听蝉鸣吧。它似乎懂得人的心思,叫声再也没有夏日的凄厉刺耳,有的是柔和舒展,好像在和人倾诉着什么。
立秋了!一声召唤,秋的气象就在大地上蒸腾起来。盛夏似乎是没有鸟声的,而秋天却迥然不同。晨曦微露,鸟儿就在窗外呼朋引伴,追逐嬉戏。它们是想把秋来的消息告诉给每个人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被它们闹醒了。推开窗,窗前的紫薇开得热烈,鸡冠花开得泼辣,全然没有一点为夏的逝去而眷恋的意味。秋天当是“叶自飘零水自流”的,但是立秋没有,因为它只是秋的开始。花草树木还沉醉在夏的梦里,它们还想尽情地绽放,希冀着在饱满的秋天里有所收获呢?“立秋胡桃白露梨,寒露柿子红了皮。”立秋,秋天之始,我们有什么必要去空自感伤呢?
“立秋荞麦白露花,寒露荞麦收到家。”立秋,对于农民,是一个忙碌的日子。每年立秋,母亲总会抢着把晚玉米收后的空地撒上荞麦,期望能再多一些收获。晚稻分檗了,父亲忙着给稻子灌水、除草、治虫,打岔口,耐心细致地看护着他的希望。棉花开始开了。不多却也是收获,不能让它们烂在地里。我们这时候总会被父母赶下地,钻到棉花底下摘烂桃和花。立秋了,收获已有,但还不丰富,我们能懈怠吗?趁着秋在路上,别虚度时光,努力地向秋的深处冲刺吧。
立秋,那是和夏天迥然不同的感受。秋风来了,给人一种凉爽欲飞的快感。蜷了的柳叶舒展了,蔫了的银杏叶挺直了,它们在秋风中摇摆着,像是想抖落一夏的疲惫。没想到,它们却惊醒了淘气的露珠,“刺溜”一声,这淘气把树叶当滑梯了,一个跳跃就落到了草尖上,乐得草儿颠儿颠儿地频频颔首。
极目远眺,天高远了,蔚蓝了;云散淡了,雪白了。远山,蛾眉轻扫,在薄雾里浮沉,时隐时现。山坳里,零星的房屋散落着,就像随意点染上去似的,透着宁静祥和。桥下,是潺潺的流水,悄无声息的,看不到它的奔跑。但是,我想,那几只追着水流的鸭子当时知道的吧。不然,它们怎么“嘎嘎嘎嘎”拉长声鸣叫,还扑腾翅膀呢?
这是只有秋天才有的景致,秋天才有的心情啊。每年的这个时候,虽然很忙碌,但是母亲从来不会忘记“贴秋膘”的习俗。
那年因为下雨,耽误了“双抢”,到了立秋,父母还拽着我们在田里插秧,一直忙到日落西山。回到家,我散了架一样,坐在桌前就睡着了,但是母亲却还从水井里拎起前一天称的猪头肉,给我们做了一道辣子爆炒猪头肉。今天,回想起来,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狼吞虎咽的贪婪模样。
现在,“贴秋膘”似乎没有了当年的味道,但是母亲还是坚持在这一天做一顿丰盛的大餐,让我们这些“饿鬼”吃个痛快。
又是立秋。母亲老了,我也步入了中年。这样的时节是不是要“自古逢秋悲寂寥”呢?我想还是刘禹锡说的响亮——“我言秋日胜春朝”。秋天来了,成熟的季节就在眼前,我们有什么必要自说自话道沧桑呢?收拾起心情,做一株荞麦,怒放在秋的田野吧。
关于琐记的文章5:散步琐记
文/张建春
月下散步,无疑是极惬意的享受,恰是多日的雾霾散去,圆圆的月清清朗朗,闪烁的星星点点滴滴,正好布满了好心情。
冬天的水边是难得的好去处,悄悄的静由水的波漪散发开来,水中的草还绿着,深深地埋在水的挟制里,随着缓缓的流动,一边倒去。月光压在水和草之上,淡而又淡的清晖,绘声绘色地吟哦,但也是浅显的,似乎不愿去和水中的草争夺姿色。近处和远处的灯火,隔三差五就要弄出些声响来,它们由喧嚣的市声而来,生怕寂静扎下根,开出另类花品。
城中的湿地适宜散步,天冷的缘故,人少少的创造出静的氛围。纯粹的散步,可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面部的表情早就放松成自然,张张扬扬地将左右前后的动作,画成抽象的图案,别人难看懂,自我却明白得很。一天的疲惫和狼狈,总要有段时间的空白,散步自是好的选择。散步纯净了时间,心和身就放下了。
湿地多水,散步在此等境地里充溢了水意。人是水做的血液,泥铺的皮肤,亲水波、爱泥土是本性。所谓逐水而居,是在找血液的源头,而接地气就是将泥土揣在眼眸里,踩在脚板下。我的独自行走,似乎带上了功利。月色里,乡愁浮动起来,故土的田野,庄稼收获完毕,泥土就纯真起来,有一个冬天时间,让它反思空落,它必将考虑来年的安种,怎样才能保证,一个茬口接上一个茬口的丰收。水在心中漾动,在皮肤上层层氤氲,周边的湿地吹送的风,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把大块的田亩切割成片,一片给我,一片给他,还有的片状碎裂后,交给绿地,栽下树种上草,藏身初恋,藏住一个个红红的果子,交给中意的人。我的功利是乡愁吗?我认同。
散步时而会有故事发生,月下的冬天我邂逅了老柿树。实际上这树早就兀立存在着的,只是平常里匆匆而过,叶片绿着和周边浑然一体,引不起太多的注目。冬天的月色下就不同了,虬折的老枝,一丝不挂的树干,硬朗地显现出铁的力度,尤其是挑在树尖上的几枚果子,透露了秘密的信号,可以肯定,柿是有故事的树,否则她的果就不会在深冬里如此红艳。
随手牵了棵湿地路边枯枯的小草,月色镀亮了枯草的周身,好奇的我拆开了它,叶片黄瘦,枝茎萎靡,还是春夏间那株勃勃生机吗?是的,是的。它的绿交还给了泥土,花飞溅在空气里,身体必然的委顿枯黄。忍不住将植株塞进嘴里,一缕清丝丝的甜还是传递过来。一岁一枯荣的信念揣在泥土深处,余下的甜是专供散步者品尝的,但品尝不品尝草都在那儿,年年岁岁绝不辜负大好时光。
似乎听到了一声虫鸣,轻柔地穿越在脚步之上,放慢脚步,细细倾听,却是一抹又一抹的缥缈。我的散步还得继续,随月的移动,走上一段长长的距离。月亮走,我也走,无意中又发现一无帆小船,浅泊在湿地的河汊里。它是从时间的彼岸渡来的,我从它的沉沉水色可以看到。不过我还是跨进了小小的船舱,希望它带上我,去江河上散步,去捕一缕冬天的虫鸣。
关于琐记的文章6:周年琐记
文/Nova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梧桐树。从记事起,那棵树便很是粗壮,以致于把紧靠着它的墙头都挤变了形,害的爸爸不得不费力的把树干削去了一大块儿。我已经忘记了那棵树是不是姥姥栽下的,只记得姥姥曾不只一次的走到树下打量一番,然后称赞它长的好。
我对姥姥夏天的穿着印象很深,特别是最常见到的圆领无袖的浅色棉质上衣。姥姥像绝大多数胖人一样,怕热,到了夏天便常大汗淋漓。那时候,她每天上午从菜市场回来,都会在我家旁边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上坐一阵儿,乘乘凉,也正好和附近的老邻居们闲话些家常。如果赶上周末放假在家,我也会跑出去找姥姥打个招呼,讲几句话,然后再自顾自的和小朋友们玩儿去。前几年,电影院被拆除,改建成了居民楼。每次从那儿经过,我都会想起姥姥那只白色方形的大菜篮子,和她坐在阴凉的台阶上淌着汗吃冰糕的样子。
幼年的记忆很多并不那么清晰,但一些场景或是物件却会成为永恒的温暖,保留在我们心底。姥姥的大床之于我,就是毕生不忘的一处温暖。我是在姥姥的大床上长大的。当我还是婴孩儿的时候,就总是躺在那张大床上依依呀呀,抑或是晃动着小姨买给我的银镯子,向大家传达我的喜怒哀乐。后来大了几岁,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姥姥的大床上看电视。有时头朝西,有时头朝东,有时跪在床上摆弄窗台上的玩意儿,有时握住深棕色的床栏杆摇来摇去,有时干脆倒立在床上,总之百无禁忌,乐得逍遥。印象中,姥姥的大床特别高,床脚下好像是垫了几块砖的。坐别人家的床,一般要先弓下腰再向后下方运动;坐姥姥的大床,成年人也是需提起屁股的,更别提我们这些小孩子了。现在想来,也不免诧异。
我们这一辈有五个孩子,姥姥最疼我。家里有人送来烧鸡,她总要把鸡腿掰下来留给我;全家人一起吃饭,姥姥竟会专门炒一碗肉给我,然后嘱咐弟弟妹妹们不要跟我抢着吃(所幸大姨小姨舅舅和弟弟妹妹们心态都极平稳,没人跟我生气计较);每年初二的压岁钱要偷偷多塞些给我;和乡下亲戚或是老熟识聊天,也总不忘夸奖我学习好,懂事,长大肯定有出息之类。我04年高考前两天的傍晚,姥姥从她家的五楼下来,又爬上在六楼的我家,为的是给我送些吃的和钱,因为我的生日恰是高考当天。当时我送姥姥出门,嘱咐她回去路上小心之类,几乎只出于礼貌。现在每每想到,都懊悔不已。七十出头的老人,体态胖,腿关节骨刺增生,下五楼上六楼都要扶着栏杆,在那样燥热的六月,步履蹒跚的来给我送生日礼物,我却未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沉。
即便是姥姥病了之后,我也没能多陪在她身边,而只是想当然的以为病的不严重,简单的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年轻的我只知道无忧无虑的到处玩乐,从没认真想过姥姥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记得姥姥病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去看望她,许诺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就带她去我们大学走走看看。姥姥听了很高兴,连连说好。这愿望,到最后也没能实现。姥姥走后,我没有特别难过,因为我觉得她一直都在;觉得哪天上楼,就又能看到她安详的坐在那张高高的大床上跟我说话。而那些丧葬仪式,好像并不真实,就仿佛从来没有举行过。所以我排斥再去姥姥的家,也不愿意去给姥姥扫墓,因为当我看到物是人非,直面阴阳相隔,就无法再使自己相信姥姥从未曾离开。
虽然没有如果,但我总在不经意的时刻,去设想这个如果。这种如果,尤为酸楚。
一直以来都想以我的文字来怀念姥姥,但每每提笔,都难着一字。今天这篇文章,仍然是不成形的。
离开姥姥的整整4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不想起她。这种怀念,让任何文字都变得无力。
谨以此琐记,纪念我亲爱的姥姥。
关于琐记的文章7:逛街琐记
文/苗相田
“逛街去!”这样的话听起来,总让人舒心快意,正如“打麻将去!”“下棋去!”“喝茶去!”“聊天去!”一样听着令人愉快!人类毕竟有爱好休闲、放松、游览和娱乐的天性。而这个“逛”字更让人神往,它首先界定是无任务,去闲游,漫无目标,随心所欲。有安步当车之悠闲,有眼睛散步之惬意,有身心两适之朗然!无俗务缠身,无案牍劳形。乐夫!
我尤喜上街,节假或周末无事总约妻携子出来逛逛。门前正好是公交终点站,但我们总不乘车,你恐怕说我在省钱,这算个理由吧。还有,我觉着步行更有逛街的闲趣。先是,沿路稀疏地摆些地摊,兜售着小零碎:一针一线,一纸一笔,瓜果桃杏,黄酒鸡蛋……钉鞋的,修自行车的,人与货全笼在尘雾中,灰都都的,早晚如此,天天如此,生意不大,做得认真!我跟儿子说,他们为了讨生活,够敬业!又自觉很幸运,很自信:毕竟还有收入,养着这个家。我抬起头,大步向前走去!
到正街,须穿过古旧的老城门洞。城墙上的方砖古拙素朴、结实厚重,比今天的砖要大出好些,多淹没在青苔中,墙体班驳,燕子盘桓,引人发思古之悠情。门洞里车水马龙,仿佛挤在历史里!门外是一面斜坡,坡头就能听到喧嚣的市声,望到穿梭的人流,还能闻到熟食的喷香。
越近街心,当越热闹。“环行路前人环行,牧羊女前请留影!”突然,一个灰扑扑的乡下人这么吆喝。哦,我一个“土着”人竟不知道还有此说,嘻!真是“城里有事问乡里,家里有事问庄里!”
“烤红薯了!”“羊肉串了!”“钻天猴了!”“每件两元——两元了,两元了!……”
……叫卖声、车鸣声、喇叭声、杂乱的人声,此起彼伏,形成一支宏大的多声部协奏曲,这阵势如瀑布落涧,沸水在鼎……也许有人不堪聒噪,但我想,这里更能看到人间万象,能听到民间声音,能细察人生百态,能感悟人生百味。
鲜红的“地雷”,别致的“绳鞭”,体长盈尺的花炮。威武的门神,时兴的年画。大大小小的对联,高高低低的福娃。成捆成捆的烟卷,一堆一堆的花生,鲜红鲜红的甜枣,饱大饱大的核桃……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这让人想到年的喜庆、家的温馨、人生的美好、前景的光明。
这里有太多的小贩,在指定的摊位上布下货物,或者一篮杏,或者两挑菜,或者一桶玉米,或者一炉红薯……真是“卖米的,卖面的,卖鸡的,蛋卖的,卖辣子的,卖蒜的,还有街上闲转的!”他们大都密切关注着匆匆过客,手所指,目所视,口所言,皆为招徕顾客。看着他们迫切的眼神,也常动恻隐之心,于是停住,看看,问问行情,谈谈生活,有时也买一点,随手提着,一路行一路吃。
如果逢集,就更热闹了,摩肩接踵的人流会突然改变你前进的方向,让你不断地穿行,走弯路或者选择回避,这里更能感到广阔社会、人海茫茫,想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古话。此刻,我们只是其中一分子,大家都一样不起眼,低头赶路,拥浪前行,甚至随波逐流,不知西东,走失了自己也是有的……
逛街遵守交通规则这不用说,逛摊位也有讲究。你不能见缝插针,从两个或几个摊位空隙跨过去,这是他们最忌讳的,一则不卫生,招尘;二则,过“尿关”,不利!也不能站在摊主的位子上,甚至迟迟不让,这算是真正的喧宾夺主,引起他们不安或不安全之感。不买货看看,好的,来客三分财嘛!至少能给他们作作广告,提提人气——这么多人在这里,想必价廉物美吧,于是过来一批人,也未可知,一般地,人都有从众心理。不过,如果无意购物,你最好不要嫌弃人家的货,什么冒牌了,要天价了,过期了……当然,你实心想买,冒找借口,杀杀对方威风,让他“从实招来”,倒是可以的!“无商不奸”,这话有几分。当然经商,太直,不活泛,实打实卖,恐怕全家要喝西北风,但也不能像“黑心棉”一样黑心!
转着转着,就不由自主地逛进超市。从前买东西,即使是零针小线,也得去国营百货公司购买,买紧俏物资更得有门路。现在超市改变了人们的购物方式,使生活更加方便快捷了。这里场地开阔,服务周到,管理科学,自主选购,自觉付款。这真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让人有当家作主人的感觉——又有谁不想作主呢?瞧,锃明瓦亮的货架,布排齐整的柜台,琳琅满目的百货!真是应有尽有,让人大开眼界,心旷神怡。看着这丰富的货源和顾客灿烂的笑容,令人觉着这个社会真好!估计历史上的什么贞观之治、文景之治、康乾盛世跟今天的文明程度相比一定是望尘莫及哟!
有时候,也会到专卖的衣行走一圈。这里陈列的多是高档名牌,什么休闲装、T恤、夹克、衬衫、裤子,应有尽有。光西服就有雅戈尔、报喜鸟、罗门、杉杉和红豆等许多时兴牌子。店员介绍时,还真像那么回事:“本店销售,均为名牌,做工精湛,选料考究,款式时尚,价格优,品位高,保证质量,假一赔十……”不过,价格还真昂贵,少则几百块,多则数千元!但还是没有吓倒一些人,你来我往,门庭若市,这也正从一个侧面说明着人们的消费水平已经提高很多。有时,我也买一件,但多为三两百元,觉着已很奢侈、称意。千元往上,不敢问津,只作望衣兴叹!但不自卑,没必要。“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嘻!
书店,是一定要去的。 沿着入口楼梯走,梯阶上就能看到“知识改变命运,读书丰富人生”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等标语,这给读书人温暖、充实、自信、亲切之感,令人嗅到文化的气息,想到阅读的美好,理解知识的意义。文史类、艺术类、科普类、热门图书、财经、计算机、儿童读物……望着书架前这一个个招牌,已经是一种慰藉,也感到书山茫茫,学海无涯。信手翻一本两本,随意读三页五页,吸收一点更好,没有学到也无妨,有时转书店好像就冲这种气氛来的,总觉这毕竟是个高雅的场所、陶冶人的环境,就是在这里打扫卫生也是好的!有时也买几本,像《围炉夜话》、《小窗幽记》、《闲情偶寄》等袖珍读本,封面质朴,书名恬淡,装帻美观,文章短小,言简意丰,藏在家里,不用阅读,也觉舒心……
逛着逛着,突然饥肠辘辘,于是拉了妻儿直达餐馆。牛肉面也行,汤红葱绿,肉鲜面香,立等可取,就地解决,抹嘴走人,要的是个简单经济快捷。杂酱面更好,鲜脆嫩黄的泡菜,匀停细长的面丝,用精致的瓷盘装满,上面盖上肉丁、榨菜、尖辣椒、豆瓣酱,再洒上碧绿的葱丝,色味俱佳,这还有什么说的!如果各种条件允许,全家也有这个意思,就进个大点的酒馆——其实是去吃“大餐”!现在说酒馆,不光卖酒,往往配套服务,酒好饭也香。儿先点菜,妻其次,最后我说“来一盘苜蓿肉!”这是一道压轴菜,有肉有蛋,还有菜,这等于把老百姓最爱吃的菜都要完了!所以,我一作总结,菜就算点停当了……时间一久,跑堂的小妹也摸着了门道,我点了苜蓿肉,就不再问,撕票买单,上菜终了。有时,老夫聊发太白狂,也来一瓶酒尝尝,酒过三巡不作诗,沿路哼点老秦腔!也吸烟,手捏兰花充高雅,慢吐烟圈步回家,路遇熟人敬一支,管他风吹与雨下!嘻!
喂,朋友,没事吧?跟小弟逛街去,坐车我购票,用餐我买单,这总行了吧?
嘻,乐夫!
关于琐记的文章8:毛公山琐记
文/赵攀强
院坝又围满了一圈子人,听三爷和父亲他们讲故事。我老是心不在焉地打岔,问那是什么山?山上的星星为什么那么亮?父亲说,那山叫黑山,黑山上空的星星又大又亮,可能是我们村子要出什么大人物了。
我感到很迷惑,黑山上空的星星又大又亮,怎能说我们村子要出大人物了?我对父亲的回答不太满意。又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劳累一天的人们在黑山下的吕河洗完澡,吃过晚饭,又围在我家院坝夏凉闲聊,我又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三爷凝望那山许久,兴奋地说,快看呀!那山好像毛主席在那里睡觉呢!
三爷叫张明堂,祖上富豪,自幼读书,是我们村子仅有的两个文化人之一,教过书,人称张先生。他说,这座山夹在汉江和吕河之间,伟人毛主席在那里头枕汉江脚踏吕河仰卧熟睡,两水带着毛主席的福音向东流去,润泽东方啊!从此毛公山的名字就叫开了。
毛公山的神秘,不能不让我想方设法了解他。美丽的汉江将陕南一分为二,江北是秦岭山脉,江南为巴山山脉,毛公山位于汉江南岸巴山山脉的旬阳县吕河镇境内,毛公山下的村子叫东曹村。我家所在的村子叫观音堂村,与东曹村隔河相望,中间相隔的河流就是吕河。
最早踏进毛公山是因为一块地,这块地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谜。毛公山的半山腰有块地,明明是东曹村的地,却要观音堂村的人去收种。我曾经多次跟随大哥他们去过那块地,每次都是天不等亮就要起床,背上干粮,渡过吕河,爬上山腰,在那里耕作、歇火、吃饭,回来已是夜深人静了,因为路途遥远而且难行。我问大哥,这块东曹村的地,为什么每年要观音堂村的人去收种?大哥说,这块地是观音堂村的,不是东曹村的,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时隔若干年后,心中还在想着那块地的事。前不久和联系农口的县人大一位主任闲聊,方才弄清楚了。原来这块地叫“插花地”,就是甲村的人迁移到乙村,人可以迁走,地却迁不走,于是甲村就将某人的口粮地划给乙村,这是大集体时代的产物。
最能勾起童年记忆的是毛公山上的中药材和野果。那时我太小,父母不让上山,只让姐姐随村上其他女子上山打猪草。她们每次背着空背笼而去,回来都是满载而归。她们聚在一起,咯咯笑着,说山上满沟都是葛藤叶,是天然的草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们带回许多野果子,吃着,笑着,还把剥好的“八月炸”塞到我的嘴里。“八月炸”形状像香蕉,但比香蕉短小,是生在一种藤上的果实,长到农历八月熟透时自然炸开,味道好吃极了。上学了,我每年假期都要到毛公山上挖药材卖钱凑学费。山上的药材不仅种类繁多,而且长得粗壮。半夏、茯苓、天冬、麦冬、天麻、黄姜、何首乌、石斛等应有尽有。记得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野跑撞翻了同学抱着的热水瓶,一壶滚烫的开水将我的脊背烫伤了一大片。我就爬上毛公山,把那些缠绕在大石上的石斛采摘回家,用小刀将叶片背面的黄茸毛一点点地刮下来,放到油锅里熬成膏,涂敷在烫伤的地方,竟然神奇地治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烫伤的痕迹。
去毛公山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山上的石头都是黑色的,与父亲在观音堂狮子岩开采的石炭一模一样,我才意识到这座山蕴藏着丰富的石炭资源,难怪千百年来人们称之为黑山了。自从发现毛公山后,出于对一代伟人的敬仰,人们从来没有去开采过,实在是一件幸事。
人总要怀念故乡的,我的这种情愫越来越浓,近年来回归故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到夜晚,我还会站在老屋门前的院坝里仰望天空,毛公山依然静静地睡在那里,上空那颗又大又亮的星星却逐渐稀少了。我想问问当时的人们,可是三爷不见了,父亲逝去了,母亲逝去了,大哥逝去了,他们都相继作古。我听村上人说,那颗星星早在1976年后就消失了,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安息了,星星怕光亮照醒了酣睡的老人悄悄地溜走了,这当然是个传奇,大家都信以为真。
为了瞻仰老人家的睡姿,人们在吕河的另一座山上修建了毛公广场。站在这里眺望,云雾缭绕,江河吟唱,一代伟人安详地睡在毛公山上,那宽阔的前额,那智慧的浓眉,那圆润的鼻梁,那微闭的嘴巴,那粗壮的喉结,那颗乾坤痣均清晰可见,惟妙惟肖,清晰可见,回想起老人家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艰苦奋斗的辉煌一生,也不由得不使人倍加珍惜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从而为人民为祖国为社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让我们的人民更加富裕,国家更加强大,以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